子曰:“加我数年,五十而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中国古人所追求的“天人合一”的理想,今天仍是许多现代中国人的人生目标。据信这合一的道路就在《易经》之中。顾名思义,《易经》的主题就是“易”。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求变”。变能使人远避灾祸,变能带来和平与安宁,变能成功与吉祥。一句话,变能使恩福从天而降。有感于此,孔子在《系辞下传》上说:“《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古今的学者,对《易》的注疏解讲可谓汗牛充栋,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梁启超在论及易之根本时说:“学易的人,最要紧却在一个悔字。悔必思变,变则通,通则久,故虽遇凶咎,结果可以无咎。所以孔子说,假年学易,可以无大过。”
可见变是悔的结果。有所思而有所悔,有所悔而有所变。通过变而与天合一,得天之佑。天人合一,“悔”是关键。
我们在《圣经》看到成千的以色列人发出了同样的问题:当如何行才能与上帝合一?当五旬节时,那位在耶稣被捉受审时三次不认他的主,性情仿佛孔子门弟中的子路的彼得,在基督复活之后第一次冒着危险,公开向众人传讲耶稣是救主的信息。
“众人听见这话,觉得扎心,就对彼得和其余的使徒说:‘弟兄们,我们当怎样行?彼得说:“你们各人要悔改,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叫你们的罪得赦,就必领受所赐的圣灵。因为这应许是给你们和你们的儿女,并一切在远方的人,就是主我们上帝所召来的。”(徒2:37-39)
彼得的回答是:悔改,奉耶稣的名受洗,领受圣灵。这圣灵也是给“一切在远方的人”的,这里应该包括远方的中国人在内。当天就有三千人悔改受洗,归了基督。
我们看到《易经》与《圣经》在领人与天合一的道路上所指示的第一步都是一致的:变革,悔改。
悔是内心的感触,而改是这种感触的必然结果。彼得的“三步曲”中的第二步:奉耶稣的名受洗,无论是对于犹太人,还是对于中国人都是一道新的真理之光,因为这光必等到耶稣降世之后才可能发出。罪人在受洗时就与基督一同死,从水中上来时,就象征着与他一同复活。受洗乃是对救主复活的一个记念,用真正的新的生命来记念复活的救主的大能。
在耶稣受难之前,犹太人是以宰杀羊羔等动物牺牲来表达自己相信那将来的“除去世人罪孽的”“上帝的羔羊”的血,能洗除罪人的罪。中国古代所举行的向上帝献祭的郊祭也是流牺牲的血。各种献祭的规则就是《圣经》中所说的“摩西的律法”,这些都是影子,而实体却是基督。当基督作为“逾越节的羔羊”和“上帝的羔羊”在十字架上为人类的罪而被献上时,影子就与实体相遇,影子就在实体中实现了其象征的意义,也就不再有存在的价值了。因此“摩西的律法”或称之为“仪文的律法”便随着基督一同被钉在十字架上了,不再对基督徒具有约束力了。
在最后的晚餐上,耶稣订立了“圣餐礼”:
“他们吃的时候,耶稣拿起饼来,祝福,就擘开递给门徒,说:‘你们拿着吃,这是我的身体。’又拿起杯来,祝谢了,递给他们,说:‘你们都喝这个,因为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使罪得赦。但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再喝这葡萄汁,直到我在我父的国里同你们喝新的那日子。’”(太26:26-29)
新约时代的基督徒乃是用“擘开的饼”与“葡萄汗”代表耶稣为罪人献上的身体与流出的宝血。新约的“圣餐礼”代替了旧约种种的“献祭礼”;无论是新约的“圣餐礼”还是旧约的“献祭礼”,两者都在十字架上相遇,其实体都是基督。
圣灵一直在地上工作,作救灵的功夫。可是对于圣灵的恩赐,古代的中国人究竟明白多少,又领受了多少呢?中国的古人怎么会知道要悔改?他们的是非标准又是什么呢?
对于这些问题,我们有必要再次回到中国的古经之中去寻找答案。从《诗经》的记载可以看出,中国的先民们不仅知道有上帝的存在,而且知道上帝为万事万物都制定了一定的法则。
“天生蒸民,上天降生天下万民,
有物有则,为所有事物定下了法则。
民之秉彝,百姓秉持永恒之法,
好中懿德。因而切爱那可慕之德。”
——《诗经·大雅·蒸民》
可是罪人怎么可能会自然而然地“切爱那可慕之德”呢?自从人违背上帝命令犯罪以来,人的本性就是犯罪之人的本性了。罪人的本性自然是爱好罪与恶,因为罪与恶与罪人的本性有着内在的一致性与协调性。这就好比酒徒与酒,酗酒对他来说便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不必为此费神费力。可是让他不爱酒,心中甚至对酒产生厌恶之感,不仅如此,还对淡水有一种热爱,这却是与酒徒的习性相反的。那么,罪人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滋生出爱真正美善的愿望呢?原来人心中的这种追求美善,向往真理的愿望不是人为的结果。而是上帝本着其无限之爱,将对罪的恨恶根植在人心里了。
“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与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创3:15)
这种对罪的仇恨是藉着圣灵而生在人心的。因为唯有圣灵能叫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约16:8)我们在本书的第七章讨论过《诗经》与孟子所描述的圣灵。事实上,上帝的灵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工作,与我们肉体中的情欲相争,要将我们带到正道之上。我们或顺着圣灵行事,或顺着肉体行事,完全在于我们各人自己所作出的选择。保罗这样描述这两股势力在人心中的争斗。
“因为情欲与圣灵相争,圣灵和情欲相争,这两个是彼此为敌,使你们不能做所愿意做的。”、“顺着情欲撒种的,必从肉体收败坏;顺着圣灵撒种的,必从圣灵收永。”(加5:17;6:8)
《创世记》6:3耶和华说“人既属乎血气,我的灵就不永远住在他里面,然而他的日子还可到一百二十年。”这句话中的“住在”是一个误译。希伯来原文是“diyn”,雅各王钦定英文版《圣经》所用的字是“strive”,“相争”,符合原文的意思。而唯有顺从的人,圣灵才能住在那人里面。与我们上面所引证的保罗书信也是相一致的。圣灵藉着与我们肉体中的情欲“相争”来唤醒我们的良知,使人醒悟。中国古人在这点上有令人惊奇的认识。
在公元六百五十四年问世的一本权威性的《尚书》注释中,孔颖达说:人是上天所生,形体与心识都是天之所赐。他说,上天不仅给人形体与心识,而且还进一步帮助人,使他的生命与天相谐。言语的好坏,行为的善恶,衣食之乐,以及各种运行的正当与否,这些都得天赐佑助而与天相谐。与正道相谐就得生命,与之相背就导致死亡。他接着说:
“天非徒赋命于人,授以形体心识,乃复佑助谐合其居业,使有常生之资。”
意思就是说:天不仅仅是赋予人生命,给人形体与心智而已;而且还进一步帮助人调和生命的各种状况,使人有资源可以常生不息。
孔氏虽然没有说出圣灵的名称,可是他在这里所描述的正是圣灵在人心里的工作。孔氏的这段话可谓精辟独到,可圈可点。当然,这种天佑也必包括上帝所赐下的明文的《圣经》。对于中国古人来说,就是圣人所传的属天的教诲。人的生死忧乐,都在乎人的心思意念,言语行为是否与之相谐。“常生”一词很有意思,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永生。我们上面提到“顺着圣灵撒种的,必从圣灵收永生。”孔氏的论述与保罗的直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中国古人对于圣灵在人心工作的效果虽然有所认识,可是对于这位神圣的工作者却常常张冠李戴。中国哲学史上关于人性善恶的争论,数千年来争论不休,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混淆了圣灵的工作与受圣灵感化之下的人的努力。
有名的性善论者是快人快语,豪气逼人的孟子。孟子将圣灵在人心中的工作误认为是人天赋的秉性,因而主张人性本善。与孟子同时代的荀子,却认为人性本恶。认为人的善行乃是人为努力的结果;没有看到人为的努力的道德源泉乃是圣灵感化的结果,那位在人“心里动了善工的”乃是上帝的灵。
扬朱认为人性有善有恶,是一个大杂烩;而孟子的学生告子则认为人性不善不恶,呈中性。这种争论古今不息,各执一说。仅此一例即可说明,没有上帝启示与圣灵的教导,人有限的逻辑、理智、与想像必不能将人带到真理的完善的地步。我们在本书的英文版中未对双方的论点与论据作展开,这里略加介绍。
先看孟子与告子的观点。据《孟子·告子章句上》的记载,告子认为“性无善无不善也。”或者说“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告子以水作比,说:人性好比急湍的流水,东面决口就向东流,西面决口就向西流。人性就如水性一样,没有一定的方向性。
孟子则认为:“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斆献铀担?没有不善良的,就如同水没有不向低处流的一样。孟子又进一步谈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的所谓“人心四端”。
其实,人心中的那种“羞恶之心”,那种对恶的仇恨,正如《创世记》3:15所说,乃是上帝放在人心中的,不是人的本性中的产物。恻隐、恭敬与是非之心也都尽然。
与孟子持相反看法的荀子却说:“人之性恶,其善伪也。”他认为人生而好利,故而有争夺,没有辞让。人生有耳目之欲,因此**生而礼义文理亡。必先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才会有辞让、礼义文理。所以说“其善伪也”。荀子认为,人之为善起于外力的作用,起于圣人与法律的教育与感化,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性。
至于那“拨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的扬朱,如此自私之徒,其观点不值一提。扬朱对生对死都抱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所倡导的是及时行乐的思想。扬朱辩道:舜禹周孔四位圣人,“虽美之归,苦以至终”,而桀纣二凶,“虽恶之所归,乐以至终,亦同归于死矣。”扬朱没有想到人死之后尚要复活受审判,故口出恶语,自私自利,妖言惑众。孟子一生花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与他的这种荒谬哲学作斗争。见《孟子·膝文公章句下》。
在人性的问题上,让我们来看看那位创造人的上帝作何结论。我们已经知道,上帝创人之初,一切都极其美好。有《圣经》为证:“上帝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创1:21)因此,我们所讨论的人性问题,乃是指犯罪之后被赶出伊甸园之外的人的性情。作出这一界定是十分重要的。
请看《圣经》对人性的见证:
“耶和华……就心里说:‘我不再因人的缘故咒诅地(人从小时心里怀着恶念),也不再按着我才行的,灭各种的活物。”(创8:21)
“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耶17:9)
人性的问题,在人看来虽然错纵复杂莫衷一是,可是上帝的话是清楚的:堕落之后,人生罪性。耶稣降世就是为了将这罪性除去,恢复上帝造人之初的善美本性。无论人的心性如何的罪恶,藉着圣灵的工作,仍可结出美善的果子,就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加5:22)藉着圣灵,罪人可以成为上帝的儿女。“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上帝的儿女。这等人不是从血气生的,不是从情欲生的,也不是从人意生的,乃是从上帝生的。”(约1:12-14)这是上帝给世人的应许,这是基督福音所要成就的美善之工。
回过头来看一看孔子对于人性问题的看法应该是非常有趣的。从已知的记载来看,孔子似乎没有直接明说人性是善还是恶。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第十八》
但仔细的研究仍可看出他的立场。他似乎不相信在人的本性之中有为善的能力或趋善的本性。请听孔子发的感叹:
原文: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译文:孔子说:“算了吧!我还没有见过能自己发觉过失,而‘内心自我责备的人。”《论语·公冶长第五》
原文:子曰;“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
译文:孔子说:“我没有见过喜好仁爱而厌恶不仁爱的人。”《论语·里仁第四》
原文: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译文:孔子说:“算了吧!我没见过好德象好色那样真切的人。”《论语·卫灵公第十五》
后面这一句,在《论语》中两度出现,另一次记载在《子罕第九》篇里。可见孔子知道,在人里面没有良善,甚至没有向善好德之心。
有一次,孔门的得意弟子子贡对老师说:“我不欲之加诸我也,吾亦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论语·公冶长第五》)子贡不愿意把不义加于他人,也不想他人将不义加于已身,应该说这是很高尚的思想。可是孔子却对他说:“赐啊,这不是你能力所能做到的呀!”
孔子一生教导人行仁,可又明说人心里没有这种向仁的心思与行仁的能力。这似乎是很矛盾,可是,在孔子却是一致的,因为他知道这能力之源,这激励人向善的根本不在于人,孔子说:“天生德于予”。这一切都来自于天,来自于上帝。
上天所赐的佑助人心的能力能使心里产生一种渴望,渴望人自身所不具备的真善美,仁义礼智信。于是,人内心便生起了一种超出对属世之物的渴望,对真理的热爱,对生命本质的追求。那不能自省的人,在圣灵的感化之下便能与曾子一起说:
原文: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译文:曾子说:“我每天以件事来作自我反省:替人谋事,有不尽心的吗?跟朋友交往,有不信实的吗?老师教的处世为人之道,有没有在实践中温习呢?”《论语·学而第一》
曾子的三省之事虽然距上天完全的标准还相距甚远,可是却说明了圣灵感化人心的作用。孔子也有话说:“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论语·里仁第四》
藉着可见的与不可见的影响,上天的佑助谐合之力(圣灵)始终在人心上工作,引人向上帝靠近。那真诚的臻善之愿必在心中复苏,革除不良习气与习惯,弃恶从善的决定必得到坚定。对于没有上帝律法明文的外邦人,人的贤愚善恶就是可见的是非标准。《圣经》上说:
“没有律法的外邦人,若顺着本性行律法上的事,他们虽然没有律法,自己就是自己的律法。这是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里,他们是非之心同作见证,并且他们的思念互相较量,或以为是,或以为非。”
(罗2:12-14)
原文: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译文:孔子说:“三人同行,其中必有可做我老师的。选择他们的美善之处效法跟从,以他们的短处作为改造自我的借鉴。”《论语·述而第七》
孔子的这段话与保罗在罗马书中所说的实质上是一致的。中国古人失去了上帝明文的律法,可是并没有失去圣灵所赋予的是非之心。这种是非之心使人有一种不断趋善的渴望与追求。使人有所忧虑,以至日思进取。孔子所表现的忧虑正是这种不满足于自我的表现。耶稣说:“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又说,“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赐,没有人能到我这里来。”(约6:44,65)可见,那引人恶恶善善、喜爱真理、恨恶谎言的,乃是因为有“我父的恩赐”在吸引人。这种恩赐就以良心的形式出现。人的良知并非内在固有的,而是圣灵向人心说话的声音。常话中所说的所谓“丧尽天良”,是指人完全拒绝听从上天透过人心所发出的声音,而使圣灵离开人心。
原文:子曰:“德之不修,学而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译文:孔子说:“品德不加修养培植,对所学的道理,不加研习切磋,听到正义之事不能迁从趋就,不好的品德不能改正,这些就是我所忧虑的。”《论语·述而第七》
圣灵的感化使人有不断求变之心愿,如《圣经》所说,有饥渴慕义之心。属天的影响使人谦卑温良,彬彬有礼。有时人与人比较,会为自已的某些行为而感到羞愧,而自动地放弃一些邪恶的行径与习气,甚至在他们有所感悟之时,他们的心已被上天所吸引,已被圣灵所默化,正所谓“润物细无声”。人在向往善美的道路上所作的一切努力,若是出于真诚,都是基督的能力在牵引他们。有一种他们自己也说不出来的能力在他们心里运行,良心既被唤醒,外在的生活也就自然呈现新的面貌了。这种改正与那种为求人前的位置与名望,而在外表上勉强作出的好行为有着本质的不同:有表里如一的谦卑与柔和成为真诚悔改之人的特征,而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却没有这一特征。中国人所说的“谦谦君子”,乃是真正的悔改之人所必有的品德;因为这是基督真正的品德与样式。耶稣说:
“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安息。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太11:29)
人固然不能靠好的行为而得救,走进永生;但真正蒙恩得救之人必有好的行为与其悔改的心相称。有好行为的人,并不一定有重生的内心,但心里有着真实悔改的人必依着圣灵结出好行为的果子。外在的行为没有根本性改变的人,内里必没有真实悔改之心。所以耶稣说:
“凡好树都结好果子,惟有坏树结坏果子。好树不能结坏果子;坏树不能结好果子。凡不结好果子的树就砍下来,丢在火里。所以,凭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太7:17-19)
“我是真葡萄树,我父是栽培的人。凡属我不结果子的枝子,他就剪去;凡结果子的,他就修理干净,使枝子结果子更多。“(约15:1-2)
耶稣鼓励门徒“你们要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你们里面。枝子若不常在葡萄树上,自己就不能结果子;你们若不常在我里面,也是这样。”(约15:4)人所以不结果子的原因,是因他们不在基督里,既不在基督里又岂可称为基督徒,以辱没基督的名字!
那起初诱使人犯罪的魔鬼,今天已在基督教界散布了大量迷惑人的谎言,以麻痹信徒对那试探者的警惕性。有许多人甚至以为只要受过洗,无论自己将来如何行都无所谓了,他们的理论就是“一次得救,永远得救。”请听那蒙爱的使徒约翰在年老的时候是如何告诫众信徒的,他说:”小子们哪,不要被人诱惑。行义的才是义人,正如主是义的一样。”(约一3:7)
弃恶扬善,一直是中国古老圣哲所谆谆教导的的美德。甚至孔子的门人也有警人之语传世。
原文: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译文:子贡说:“君子的过犯,如同日蚀月蚀一样,当他们犯错误的时候,人人都能看见;当他们改正的时候,人人都敬仰他们。”《论语·子张第十九》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人人都会犯错,即便是古圣也不例外。认罪并改正罪过,不是一件可耻的事;相反,文过饰非,隐藏过罪,不受圣灵的感化,知罪不改,才是真正可耻的事。
原文:子曰:“主忠信,毋友不如已者,过则勿惮改。”
译文:孔子说:“人应当以忠顺信诚为人生指南,不跟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有了过错,就不要怕改正。”《论语·子罕第九》
孔子一生主张以仁爱待人,这里所说的“毋友不如已者”真正的意思是不要向那品性不良的人学习,效仿他们的不好的榜样。有了过错,就要下决心改正。有这种决心的人,必得上天赦免并获得天赐的力量,彻底地改正错误。相反,知错不改,那就不能得到救免而要自负其责了。
原文: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译文:孔子说:“知道了自己的过错却不改正,那就真正是罪过了。”《论语·卫灵公第十五》
对于悔改的彻底性,孟子所讲的一个故事,至今仍有深刻的启发性。这个故事记载在《孟子·膝文公章句下》里。孟子说,比方说现在有一个人,每天从邻居家偷一只鸡。有人向他指出来说:“这不是君子之所为。”这个人就说:请先减少一点吧。这样好了,从现在起,我每个月偷一只,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彻底洗手不干,你看怎么样?孟子的评语是:如果已经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就应该立即住手才对,为什么要等到明年呢?
今天仍有许多人犯同样的错误,他们认为自己久已养成的恶习或其他与上帝旨意不相符的行为,难以一时全部放下。他们想凭自己的努力慢慢地改过来,不相信圣灵有能力帮助他们一次性的全面的实行变革。保罗说:“我们在罪上死了的人,岂可仍在罪中活着呢?”(罗6:2)
基督教不是逐渐改良进化的宗教,而是全然地由基督的生命代替罪人的生命,然后凭着信心紧握住上帝的应许,让这个新的生命在我里面生长。成圣的道路虽然漫长,可每天都是新的、脱离了罪恶痕迹的生命历程。这才是因信称义的真正内含。
那么,什么是是非曲直,正义与不义的标准呢?这个标准是否因人而异,因时代而变迁,拟或永恒不变,一视同仁的?不同的标准就会导致不同的行为。双重的标准就会带来双重的混乱。作为群经之首的《易经》,向人指明了这个标准:上天的旨意!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直到今日,许多学易的人虽然对天的认识已经含糊不清了,但当他们使用《易》来占卦时,所求问的仍是天意。符合天意则为吉,不然则为凶。引导寻求天意,乃是《易经》之要旨。可惜,人的行为与天意相差何其远啊!
原文: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译文:君子遏制邪恶,广扬美善;顺应上天所定的美好的人生使命。得到上天的保佑,吉祥,无所不利。《周易·大有第十四》
原文:天命不佑,行矣哉?
译文:得不到天意的佑助,能轻易行动吗?《周易·无妄第二十五》
《易经》开篇就论及天,可是今日许多学《易》之人,竟将自然的天体与其创造主混为一团,岂不可惜。如此的读《易》又哪能“无大过”,哪能寻到真正的天意呢。可喜的是,《圣经》将天意表达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使人不会有半点的模糊认识。可是上帝的旨意体现在哪里呢?
在大卫王所写的一首诗歌里记载了耶稣的话:
“我的上帝啊,我乐意照你的旨意行;你的律法在我心里。”(诗40:8)
保罗在写给罗马的书信中说那些犹太人“既从律法中领了教训,就晓得上帝的旨意,也能分别是非。”(罗2:18)《圣经》中的这两段经文都清楚的说明,上帝的律法就是上帝旨意的表现,正如宪法是国家意志的体现,党章是各党的意志的体现一样。上帝所亲自制定,基督在西乃山亲自宣布又用手刻在石版上的十诫道德律法,就是上帝对人的旨意的体现,是义与罪、善与恶、是与非的标准。
“凡犯罪的,就是违背律法;违背律法就是罪。”(约一3:4)
律法象一面镜子,指出人的罪,使人看清自己是何等的污秽。然而律法本身并没有洗除人罪污的功用。人若要使罪得洁净,就必须到基督的流血的宝泉来清洗。所以说,“律法是我们训蒙的师傅,引我们到基督那里,使我们因信称义。”(加3:24)那原来不能服从上帝律法的肉体,如今在基督里就能遵守上帝的诫命了,因为“爱就完全了律法。”(罗13:8)因信称义不是让人废掉上帝的律法,相反,是使从前违背律法的罪人因获得从天而来的恩典而能顺从上帝的律法。正如同保罗所说:“这样,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断乎不是!更是坚固律法。”(罗3:31)
律法如同镜子,照出人身上污秽,但当人在基督里称义之后,就要显出人身上因信而获得的基督的义了。若是没有了律法,人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犯罪了,因为“只是非因律法,我就不知何为罪”,而且“哪里没有律法,那里就没有过犯。”(罗7:7;4:15)而不知自己有罪,也就不会需要罪人的救主了,因为耶稣的意思乃是“要将他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太1:21)不要律法的人,也必不要救主。
《圣经》召人所悔改的是自己违背律法的罪,而不是罪性!自从亚当犯罪之后,人就从他继承了罪性,即犯罪的倾向与罪身的形状。这种“罪身的形状”的遗传连耶稣基督也不例外。《圣经》上明说“上帝就差遣自己的儿子成为罪身的形状”(罗8:3);又说“儿女既同有血肉之体,他也照样亲自成了血肉之体”(来2:14)“原罪说”是奥古斯丁,凭着个人的“聪明智慧”脱离《圣经》的明文教导而发明的。(“这世界的智慧,在上帝看是愚拙的”林前3:19)亚当的子孙固然要承受亚当犯罪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却不必为亚当所犯之罪负任何责任。就好比一个战罪犯子,可能会祸及许多无辜的百姓,可是这些不幸的百姓却不必为战犯的罪过负责。各人所当悔改承认的是自己所犯之罪,在上帝的审判中也只对自己的行为负任。
“惟犯罪的,他必死亡。儿子不必担当父亲的罪孽,父亲不必担当儿子的罪孽。义人的善果必归自己,恶人的恶报也必归自己。”(结18:20)
人是否有原罪,只需再看几段《圣经》的经文就可以了。
“我若没有来教训他们,他们就没有罪;但如今他们的罪无可推诿了。……我若没有在他们中间行过别人未曾行过的事,他们就没有罪;但如今连我与我的父,他们也看见也恨恶了。”(约15:22,24)
耶稣对他们说:“你们若瞎了眼,就没有罪了;但如今你们说‘我们能看见,’,所以你们的罪还在。”(约9:41)
中国人尚且有一句话叫做“不知不为过”。意思是不知情者,虽然有了过错,却可因其不知情而予以原谅。上帝是公正的,在人无知的时候所犯的罪,上帝尚不予追究,又怎么会让后人为先人的罪负责呢?这也难怪许多所谓神学院毕业的学生,结果离正道越来越远,因为他们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人所发明的神学上,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争论不休,却置《圣经》明白的教训于不顾,失去了小孩子的样式。不幸的是,今天,这样的神学院不是太少,而是太多。惟愿人们更多地打开《圣经》,而关闭这些只重视人的学问的神学院。请看下面这段经文:
“世人蒙昧无知的时候,上帝并不监察,如今却吩咐各处的人都要悔改。因为他已经定了日子,要藉着他所设立的人按公义审判天下,并且叫他从死里复活,给万人作可信的凭据。”(徒17:30-31)
奥古斯丁所发明的“原罪说”连同他所改动后被天主教会所奉行的“十诫”,为这个教派大搞《圣经》明文所禁止的偶像崇拜,拜圣母马利亚的背道活动,敞开了方便之门。基督教界所兴起的以马丁路德为代表的宗教改革所高举的就是:“圣经,惟有圣经”。由圣灵所引导的宗教改革是要将这些人的智慧聪明所发明的没有圣经依据的活动与理论,从教会、从信徒的生活中清除出去,使教会彻底回到《圣经》纯正的信仰上来。
《圣经》是一部教导人悔改变易的真正意义上的《易经》,每一页都满载着使人变化更新的能力。圣经召人悔改,离开恶道,归依上帝所指明的永生之道:悔改受洗、信耶稣得与上帝的性情有分,从罪人变成上帝的儿女。上帝所要的不是人的知识学问,也不在乎人的“家道丰富”;上帝不看重人向他所献的礼物有多少的价值。“上帝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上帝啊,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诗51:17)
“因为那至高至上、永远长存名为圣者的如此说:‘我住在至高至圣的所在,也与心灵痛悔谦卑的人同居。’”(赛57:15)
《圣经》中的许多大有信心的人,都曾是声名狼籍,恶名远扬的人;然而他们却都蒙上帝的恩典而成了承受天国永远的福乐的人。人们所熟知的以色列,原起于一个叫做雅各的人。这个人可以说是品性奸诈、诡计多端。他起先是抓住比他先出世的孪生兄长的弱点,用一碗红豆汤将他的长子名分弄到手。后来又与母亲设计欺骗他父亲,化装成他兄长的样子,骗得了父亲的祝福。做了亏心事的雅各怕兄长以扫找他算账,只好出逃,背井离乡,吃尽了苦头。多年之后,当他回到家乡时,心里还是胆战心惊,生怕以扫向他复仇。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之下,向上帝认罪祷告。夜间与上帝角力,蒙上帝恩典与赐福,另赐新名以色列。从前人们提起雅各,就要耻笑他。他的名字是与骗子奸诈的恶名连在一起的。后来雅各悔改,蒙了上天的恩赐,不仅有了新的名字,而且有了新的名声,成了一个新造的人。故事详见《创世记》第26章到33章。
有趣的是,当上帝向摩西宣告自己的名时却说:“我是你父亲的上帝,是亚伯拉罕的上帝,以撒的上帝,雅各的上帝”(出3:6)却不说“以色列的上帝”。上帝要世人知道,他是来救罪人的,就是向雅各这种用尽心计的骗子,他也不丢弃,不以为他为耻辱,而是施恩相救。没有一个人坏到连上帝都无法救的地步,人无论自己现在的状况如何,不论自己在人前的地位的高下,都可以进到耶稣面前,而获得新的生命,获得上帝新赐的名。
我们在本书中常引证的保罗,曾经也是一个名声败坏的人。且看不抱成见的上帝对他是如何的器重与恩待。他还在少年时就与第一桩**基督徒的血案有关,以后又因**有功而成为专办基督徒案子的专员。然而,上帝没有丢弃他,却是领他悔改。上帝的恩典能将人改变成何等模样,请听保罗的一段自述:
“我从前是亵渎上帝的,逼迫人的,悔慢人的,然而我还蒙了怜悯,因我是不信、不明白的时候而做的。并且我主的恩是格外丰盛,使我在基督耶稣里有信心和爱心。‘基督耶稣降世,为要拯救罪人。’这话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的。在罪人中我是个罪魁。然而我蒙了怜悯,是因耶稣基督要在我这罪魁身上显明他一切的忍耐,给后来信他得永生的人作榜样。但愿尊贵、荣耀归与那不能朽坏、不能看见、永世的君王、独一的上帝,直到永永远远。阿们!”(提前1:1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