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的名字叫柳经魁;岳母是个基督徒,记得廿多年前她对我说∶「我把你的名字改改,我们基督徒不要用鬼字,把魁字改为奎。」当时我心想:
我的名字都用了卅多年了,怎能说改就改,心里很不乐意,不过她改她的奎,我还是用我的魁。反正在美国也很少用中文名字,也就不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她老人家真有神灵,知道我心里有鬼。感谢主耶稣,也只有他能把我的鬼一一赶走。
这是小黑!
我五岁时到了香港,是在调景岭长大的,家里环境不好,加上我又特别调皮捣蛋,不是父亲亲生的,时常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从小就羡慕别的孩子和他的父亲玩在一起,多盼望那是我爸爸!父亲是厨子,一个半月才回家一次,每次都是半夜三更带醉而归,回来时就抱着弟弟们,从未抱过我;若捱过去想讨好他,他的大手就顺势把我一推。常因小事得一顿打,我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抱我?」妈妈不想我受伤,安慰我说:「你大、又调皮,爸爸当然抱弟弟啦!」
我七八岁那年养了一只黑狗,两年啦!每天形影不离跟着我上下学。有一天妈妈叫我不能带狗上学,放学回家,发现狗不见了。晚餐时,二弟指着端上来的一锅热腾腾的香肉,一面跳一面叫:「这是小黑!这是小黑!」我不相信,跑到院子,喊着:「小黑!小黑!」怎么都看不见它。原来为着继父的风湿病,
母亲听从邻居的建议,把小黑杀了给继父治病。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哭了两天,悲痛不已。母亲看了不忍地说:「早知你这么伤心,我就不宰它了!」从此,我就再也没哭过,因为连惟一爱我的小黑也离我而去。
我在外受欺负和委屈从不敢回家求助,只有恨和怨,看谁都不顺眼,因为没得到过爱,心里只有苦毒。十二岁多母亲就把我送去离家很远的赤柱航海学校读书。在校期间,也受尽欺负;可想而知,四年多校园生活也没学什么好的。十七岁那年,校方把我分配上船到荷兰去工作,在船上学会吸烟、赌钱,这种生活一过就是七年。
美国黄金梦
一九六八年一月廿四日父亲在加州开了一间小餐馆,申请我们来美。我带着二弟、三弟穿上唯一最体面的西装,一下飞机直奔刚开张的餐馆,当天晚上就脱下西装,穿起围裙开始干活,一直做到深夜十二点多才走路回到暂时租来的地下室,倒头就睡。第二天父亲兴奋地敲门:「快上班了!」就这样带着移民美国的黄金梦,展开了我三十三年的餐馆生涯。
常常一天劳累下来,就想找些刺激的玩意;所以大家聚在一起不是赌钱、吸烟就是开车到三藩市吃饭喝酒。记得来美次年农历新年时,饭店休息几天,有个侍应生开车带我们去赌场赌钱。一到那里我们可兴奋极了,觉得这里才像真正的美国,灯红酒绿,每个人穿得花枝招展的。那种不夜天的生活,我们在那儿一赌就是两天,连觉都没睡,每个人都输得一干二净。回程时,那个侍应生说:「不要紧,下次我们再回来报仇!」就这样,我们每一两个月就去那儿送钱。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真是一群可怜的人。
来美七年后,神赐给我一位美丽又爱主的太太,当时我真不以为然。八年后,我们开创了第一家餐馆。在当时是当地最大的中餐馆,非常华丽,连酒吧有六千尺,请了两位经理,一中一西。那年我才岁,觉得事业有成。几年后又开了分号,觉得自己真行,不得了啦!天天坐在大酒吧上跟客人喝酒聊天、赌钱,在人们的赞美声中过活,不知所向,每天都喝到一、二点才回家,慢慢地又认识了一群卖毒品的酒客,常常在醉酒的时候,给我免费毒品,就这样染上了吸毒的恶习,生意也不太管了,天天醉生梦死,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妻子把我赶出去,已到了离婚的地步,生意也快破产了!得意时,朋友特别多,当你不行时,他们也不知到那里去了?妻子更是痛苦,她只有靠祷告求主给她力量,来渡过那段不好过的日子。
后来她对我说:因分居三年,她才能专心完成神学课程,现在可做餐馆业的事工,帮助做餐馆的人能听到福音;而且她还说嫁给我嫁对了,因为这样她才知道在餐馆做工的人是多么需要帮助!感谢主,神有他的时间,错不了!不过在那时,我恨她一天到晚到外面爱别人,可从来不爱我;为什么她的朋友一天比一天多,而我连一个都没有。她越来越快乐,整天有一大堆的教会弟兄姊妹来来往往。有时回家,看见家里有聚会,灯火通明,我不是开着车掉头就走,到外边整夜徘徊;就是躲在黑暗的车库里。故此,我常想藉吸毒、喝酒来找回往日的欢乐;可是每次都失望和失落地躲在黑暗里,只有恐惧、害怕和自卑。尤其在她神学院毕业的那天,来了两百多人,而且还得到「最有爱心」奖,之后更有人送花又送钱给她做餐业事工。那个时候,我开始觉得自己好孤独寂寞,好可怜。
二○○二年感恩节前一个礼拜,女儿是三藩市双语小学老师,请我去学校教小朋友做腊味饭。那天一早我就去了,夹克口袋里装着毒品,本想拿出来放入裤袋,但有个声音:「不要紧,你马上就走啦!」脱下夹克就放在一边,作完饭要到楼上看小朋友,心中挂记的是夹克里的「那东西」,同样的声音更清楚:「上去一会,就走啦!」结束后,我穿上夹克,走不多久,一摸口袋,糟了!「那个东西」不见了!巧的是,之前女儿不经意的将夹克放到一边,「那玩意」掉了出来,女儿看见大吃一惊,就把它收了起来。
我匆匆忙忙地返回,女儿看到我说:「爸爸,你找什么?」
「我找眼镜!」
「爸爸,请你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女儿说。
「我在找眼镜!」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作…我爱你!」她又生气又难过地说。
我当时也呆了,不知该怎么办?掩藏了廿多年的罪行终于暴露了。「天啊!」我掉头自己开车到了山上。外面下着小雨,我痛苦、难过、后悔又无助,想一头跳下去死了算了,可又没有勇气去死!怕!像我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愈想愈怕!真是无路可走,我哭了!自从小黑死后,我就没哭过,现在我已走到人生的尽头,我完了!
天上有爱我的父亲
不知多少个钟头过后,天黑了!我还是得回家,看见儿子送他妈妈回来,本来我和孩子感情很好,有说有笑,但是那天他一看见我,掉头加速开车就走。太太回来也不跟我说话,我真是万分痛苦,那几天是我一生中最难过的日子。三天后,是星期日,太太做完礼拜回来,忽然对我说:「教会里有位林牧师专做家庭事工,你要不要去找他帮助?」现在叫我做什么都愿意,我连声说:「去,去,一定去。」
那天下午四点多钟,林牧师借着耶稣的爱来改变了我,他告诉我他以前也有很多苦毒,对太太不好,而且也告诉我一些他人的见证。他问我需要帮助吗?我就把我的一切全告诉他,他听了一点都不惊讶,还说:「你很勇敢,能说出来。」我说:「我已走到尽头,无路可走。」他问我:「要不要悔改认罪?」我说:「要!」他领我做了认罪祷告,他说一句我说一句;祷告到一半,我哭了,愈哭愈厉害,他对我说:「哭吧!天上的父亲会爱你、疼你、听你。」我不知哭了多久,那种感受是从来未有的,就像小时候盼望有个爱我的父亲一样,睡在他怀里,心里开始有说不出的平安、喜乐。那种感觉真是太美了。天上的父亲比地上的父亲还要好!地上的父亲要看你长得好看,会偏心、会老、会死;天上的父亲不一样,他爱每一个人,可爱的、不可爱的,他都爱。
我得着悔改的力量后,为着不要再回到罪恶的日子,我就天天跟着妻子去参加查经班、祷告会、主日崇拜、团契聚会(包括姊妹会和老人聚会),也自愿当司机送她去探访别人。每当我毒瘾发作满头大汗,全身颤抖时,妻子就按着我的头,大声赶那毒鬼离开我,说也奇怪每次都灵,这样有二三个月,帮助我脱离毒瘾的搅扰。我吸毒时,整晚不能安眠;自从感受到天父的爱以后,我竟能整夜安睡。每逢我开车靠近从前我买毒品的区域时,我就在车中大声祷告:「主耶稣救我!主耶稣救我!」又大声地唱诗歌,就有力量让我脱离罪恶的引诱。感谢神,他洗净我的罪和我的毒,使我对明天充满了盼望。我也很感激妻子和儿女们给予我的爱和帮助来走过这段难走的路。现在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读圣经,给我莫大的力量来渡过每一天。魔鬼你千万别小看它,它每时每刻都不放过我们,常在我心情不好时、不顺心时来引诱我,每当这时,我就会唱起一首诗歌∶
「我的主,我心爱你;我的主,我渴慕你。愿你爱来吸引我,使我心单单爱你。啊!耶稣,我需要你,炼净我,完全属你;愿你爱来摸着我,使我心全然属你。」——给与我很多的帮助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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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中
晴天霹雳的电话
「铃!铃!铃!」电话响起,「妈!妈妈…」电话传来不停的哭声,女儿苹苹在电话中大哭起来,连着喊叫∶「妈妈!爸爸…」我心嘭嘭的跳,却强作镇静∶「什么事?孩子,冷静点!」她泣不成声。
二○○二这一年内,我们家像是残垣废墟,一件件不能理解的事发生在丈夫Kim身上。几个月前,我收到一封由邮局手递的函件,一看是一张美金万元的告票;原来他撞上一位骑单车的女子,保险公司要求赔偿全部医药费,一年之内他就出了两次车祸。有时他开了水龙头,就忘了关上;开了炉火又忘了关,就出门去了。有时则整天关在车库里,在幽暗的灯光下,又敲又打,又钉又锤,声音很大;然而第二天我进车房看看,却一点看不出他做了些什么事。年初时我特别安排他到圣地牙哥一家颇富盛名的医院做脑部及全身检查,也看不出任何脑部退化现象。每天单独与他相处,都感到很大的压力,在他后面有一片我不明白的世界;每当他走近我时,都令我心中不安,好象有一股很深很黑暗的势力围绕在他身上。很多年来,他的目光无法与我正视,常行踪怪异,多少的夜晚不知去向,毫无交代,几天不见人影;多少次的对话都相对无言,多少次尝试着沟通,然而语无伦次。近来更是口齿不清,两眼无神。有时孩子回家,我们围桌而坐,在他身旁常使我不寒而栗,想接近他,但却仿佛有种无形的拒绝,有如一股地狱深渊的魔鬼力量抓着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儿是一家中、美双语学校的四年级老师,感恩节前要作火鸡大餐的准备工作,她邀请父亲到学校作义工,Kim反正赋闲在家,无事可作,我一直鼓励他与孩子多接触建立感情。这本是好事,怎么又出状况了呢?我紧张地瞎猜∶「是爸爸又出了什么事?车祸吗?」女儿哭着说∶「管子,我发现了吸毒管子!爸爸竟在口袋中装着毒品带到学校来!我怎么面对孩子们?妈妈!我怎么会请爸爸来学校」我强忍的泪水,一下涌出来,感到深深被骗,结婚廿八年的丈夫竟蒙骗了我!
多少年来,我只知他沉迷烟酒;却不知曾开了四间餐馆的老板,竟沦落到吸毒的地步?
乘着梦想之翼
在家中我排行老六。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美国银行上班,每天朋友、同学生活过得热闹不已。一九七四年的暑假,我抱着人生的梦想,来美国寻求突破。来美后,一下子换了大环境,住在哥哥家等候到德州就学。住在三藩市的Kim知道我来美,就立刻驾车南下,带我四处游览,他的父母也邀请我去三藩市作客。Kim幽默诚恳又热情,不久我俩双双坠入情网,而于圣诞夜与他闪电结婚,放弃去德州攻读教育硕士的计划,开始了餐馆经营生涯。
他们一家兄弟姊妹同在自家餐馆工作,虽免不了一些小磨擦,但互相帮助,一起打拼新移民生活,相处的十分融洽。大家庭生活很热闹也很忙碌,我偶而与公婆去教会;但是孩子一个个出生后,渐渐就离开了教会。在成天以劳动为生的环境中,虽对未能完成学业耿耿于怀;但年青夫妻恩爱有加,共同努力事业,生活也算过得美满快乐。
事业兴隆,财源滚滚
从下午四点多,我们这家占地六千尺大型豪华中餐厅,收银机就开始「喀擦、喀擦」开开关关,电话响个不停。在当时,这家中餐厅颇负盛名,两扇十四尺高的双红大门上安着擦得发亮的狮子大门环。一进大门,拱门的后面是三十尺长红木大酒吧,三位调酒师马不停蹄地调制着各种鸡尾酒,客人喝得迷迷糊糊的,酒吧小姐乐得小费杯子塞得满出来了。六十寸的大电视播放着星期一足球大赛,屋子里人潮拥挤,呐喊声夹杂着笑闹声,酒吧侍者穿梭其中,一杯杯啤酒,加上又辣又咸的鸡翼,成了这一带最出名的「快乐时光」。我们为了吸引下班后周围办公大楼的员工,提供免费头台,并不时举办高尔夫球大赛,吸引了许多客人;也结交了各行各业人士,从政府官员、体育运动球员、明星到当地的建筑工人;又是大型婚礼场、单身俱乐部,公会的**场所等等…,五花八门,我与Kim忙得不可开交。
开始几年好得很,三年还清一切债务。外表看来我们家庭美满,事业成功,有儿有女,又在好学区买了房子,却似外表美好的苹果,已经从中间开始腐烂。日以继夜劳累的工作,精神压力很大,身体疲惫不堪,每天下午二、三点,我就开始头疼,加上肩背痛,脾气暴躁如雷。孩子也进入青少年叛逆期,更成了我的烦恼。起初母亲在我家居住,她是个敬虔的基督徒,帮助孩子们并领他们去教会,偶而我也陪母亲去教会。我花了许多时间在餐厅工作,有时到深更半夜筋疲力尽时,自己也染上坐到吧台喝上几杯的习惯,既能招呼客人,又可带动生意。下班后,Kim与我经常被邀请参加各种「家庭派对」,客人已成了朋友,总是乐以赴会,不但染上了饮酒,还尝试各种大麻烟及毒品。一天晚餐后,安顿好孩子,在开车去餐馆的路上,我发现自己竟思念着打烊之后的「家庭派对」!我心中害怕起来:「天啊!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从小是虔诚的基督徒,大学时还愿意奉献给主,今天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劝戒Kim少和他们来往,但生意天天开门,客人自由进出,真是身不由己!当时我们又开了两家分店,生意更加忙碌,家更是顾不了!
父亲生病,我不得已放下生意,只身到台湾看他。病榻另一端坐着的大姊,当我静静地望着她时,突然有另一扇门打开在我眼前:在人眼光中,她没有结婚,没有房子、孩子、车子;但为什么她那么平安、宁静、满足?我年青时去了美国,追求年青人的梦想,一切似乎已得到了;但我内心却失去了宁静与满足。
谷中百合,梦中惊醒
那段日子,天天过着糜烂的生活,我挣扎在罪恶与良知之间,已经有一段日子不能好好安眠,也一直有厌世的念头。在一个夜阑人静的晚上,已是凌晨时刻,人潮拥挤的派对后,我俩回到家中,我一人独在客厅踱步,心中起伏不安,极度空虚后的亢奋令我无法入睡,一种恐惧的幽暗势力紧紧捆着我。无底洞的忧郁、沮丧抓住我,我仿佛掉入深渊之中,有什么才能使我的心快乐一点点呢?如何才能结束我的生命?结束后的生命将何去何从?我呼叫我小时候的神∶「如果这世上真有神,我求□来救我吧!救救我吧!」
Kim被我在客厅里的骚动吵醒,见我蓬头乱发地反复踱步,满脸泪水,吃了一惊,怕我会自杀,他对我说:「慧中,想开一点,凡事往好处想!」我厉声地吼他:「你这个魔鬼,离我远一点!」他没趣地走了。
泪水模糊的我竟累得躺在地上。霎时,眼前一片大光,光亮的十字架呈现在我眼前,熊熊的火在燃烧着,耶稣他甘心的被钉在上面,见他慈祥的面容,无声无怨地被钉在上面。我脑前开启了一片的光,我伸出双手想要向前抓住耶稣。他来了!我见到了他!是真的,我快乐极了!我全身被一种欣喜包围着。「耶稣是沙仑中玫瑰花,耶稣是谷中百合花…」的歌声,好象一群天使在唱「谷中百合花」,歌声好美妙,我从未听过那么美的声音,好似由天上下来的。这正是我当初愿意奉献给主时所唱的那首诗歌!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这时内心一下子看见了自己的亏欠,原来我本是充满了贪心、嫉妒、诡诈、谎言的人,一幕幕自幼所犯的罪,亏欠了母亲、兄弟姊妹及朋友,内在许多的污秽,一切都在耶稣基督的宝血下重重的涂抹干净。
那一夜我醒觉自己虽然从小认作基督徒,但从未真正悔改,未曾与耶稣的生命有关系。我从小被教导信徒要十分一的奉献,早上醒来就将全家仅有的一切现款带去教会,未料这笔款项成了荣元祺牧师购置「百合花园退休营地」的第一笔订金。那晚听见「耶稣是谷中百合花」的诗歌是千真万确的!这样的巧合,是神让我不要忘记那天晚上他的确来找我,拯救了我!我明白神爱我,他不嫌弃我,我被神的爱感动得不得了,逢人就讲见证;也回到教会查经聚会,日子开始充实又开心。然而自从我不愿再和Kim一起过败坏的生活,我俩的关系就愈来愈坏,愈走愈远,他就离我而去!
危机?转机?
悔改重生之后,圣灵一次次在我心中感动,体会到许多餐业基层的新移民中,许多人有家庭问题、人际问题,劳苦工作后的豪饮、聚赌及其它陋习;并在店中伙计身上,看到福音无法进入此一行业是因为他们与正常人作息时间不同,无法参与一切正常教会生活。于是短宣团友宋姊妹与我一同在康郡开始了餐业团契,专门到中餐厅去传福音。服事使我灵命更长进,之后又深感自己的不足,由刘牧师的鼓励进入神学院完成进修,愈来愈经历神的大能。虽然自己的家庭问题无法解决,但在传福音领人归主时,看见许多人活在罪恶痛苦中,神启示我要我回头来坚固我们的同行同业的朋友。几年下来,的确亲眼看见神迹奇事伴随着圣工的发展。
二○○二年角声「餐福使命团」同工筹备了「感恩节百人大郊游」,是为着餐馆业人士一年到头没有休息而举办的活动。就在这时,Kim却出事了!本来邀了女儿一起参加,但她现在不愿意参加,还责怪我永远只顾外人的事物,不顾家人的感受:「爸爸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呢?」她抱怨我为何不先讨论家中的事?我不忍心丢下她一人在家,央求她一起去,她说:「过了今天再说吧!」
旅游的心情很坏!神呀!我把一切交在□手中了,渺小的我又能怎么解决这事呢?二十多年来他古怪的性情原来是被毒品控制,我被骗了,我能再相信他吗?三十年的婚姻生活历历在目,我的心被刺得楚楚作痛。有一次在电话中我对母亲说∶「我不但要赚钱供两个孩子读大学,又要供他去做生意,我真是压力太大了!」母亲温柔地说∶「孩子,这不正是你传福音给先生最好的机会吗?神借着你来祝福你的家庭,岂不知妻子的圣洁生活可以感化你的先生吗?」我虽心中嘀咕,但也不敢违背母亲的好意劝告。回想前几年,有次因着口角,他愤怒地搬了出去,分居三年后,神感动我看见当耶稣对着那一群想要用石头打死犯**的女人时,他问众人∶「若自己没有罪的,可以拿石头打她。」难道我自义的可以钉死别人吗?我请求他回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就在我们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又重新和好。回到家中的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应付,内心则毫无悔意。当时我已真信了主,靠着主赐的力量渡过许多孤单沮丧的日子。有一夜,神借着一句话∶「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给了我很大的力量,比起以往丰衣足食、外表幸福的生活时,此时的我却活得更有力量!更有信心!更有盼望!婚姻走入了困窘,只有三条路在我前面∶
1.报复对方:用缓和的方法送他去戒毒,分开一段时间再说,也许就此分道扬镳!我单身可以到处作主工,又自由,又方便,但这是否合神的心意呢?
2.逃避现实:将愤怒、被骗的感受埋在心中,不闻不问,将时间精神寄托在事业、儿女的身上。
3.饶恕对方:主动的接纳并饶恕他,相信他会悔改,以主的爱去填满婚姻的裂缝。
心中不仅挣扎,也无法摆脱往事的纠缠,我跪在神的面前苦苦问主∶「主呀!求你带领,我只有完全交托给你,因为我想作的作不到,心中不时涌出恶念、怨言、愤怒、恼恨,由不得自己的控制。主呀!主呀!求你帮助我。」
郊游回来后的星期日,我怀着沮丧的心情去教会,在走廊上碰见了林牧师。当天下午Kim去了他家,第一次被圣灵触摸,痛哭悔改。晚上林牧师到了角声社区中心,他以慈父的关怀听我诉出心中的委屈。一星期后,我们一家人聚在林牧师家中,他成了主婚人,由两个孩子作见证人,我们签下了一张婚姻誓言,我们「重婚」了,重新再一次宣读「婚姻誓言」。
Kim悔改后,有极大的转变:在家常与我一起祷告,以往从不流泪的他,像是接上由神来的「泪管」,常常会因受感动而流泪,还争着与我一起参加各种聚会,热心参与教会事奉。他心中充满喜乐,与家人兄妹道歉、认错,跪下来在电话中向母亲认罪。每早不再赖床不起,一大早起来唱诗歌,喜爱神的话语,去教会不再打瞌睡,恨人的眼神离开了他,性格开始温顺起来。
良人属我,我属良人
Kim悔改后是如何走出毒瘾的?当一个人因着认罪真心的悔改后,心里相信耶稣基督是他的救主,新生命就奇迹地诞生!清晨起来,我们一同祷告,求主赐下力量,我们常常经历圣灵在我们心中作更新的工作,圣灵在与旧的性情作拉锯战。魔鬼的攻击很大,他惧怕自己再回到罪恶的道路,每天与我同进同出,天天参加不同团契聚会。他常有低潮与挣扎,有时又觉得日子太平淡。我们常跪下祷告,每次祷告后,他又重新得力。
十年来,我是个忙碌的带职传道人,习惯独来独往。Kim悔改后,生活有很大变化,我需要适应这种新的生活方式。理性上我高兴先生能悔改;但感性上我仍不愿放弃自己的生活步调。当林牧师对我说∶「Esther,神只希望你为『餐福事工』而东奔西跑吗?岂不知你丈夫才是你的事工?」这话重重的击在我心上,每天生活的点滴才是最大的考验,传福音的爱心与热忱如何发挥在一个刚刚悔改的主里婴儿身上?我们仍有口角,有不同的看法,对付罪真可不是容易的事。两人常常碰得头破血流,所不同以往的是几分钟后,我们都愿向对方道歉,重新开始,并携手重来。日子在争战、失败、拆毁、重建中循环练习不已。我们把基督摆在首位;并不断的沟通,讲出自己的感受,夫妻一同服事,去帮助与我们有同样经历的人。
Kim于二○○三年四月受洗。神的恩典加倍的赐福我们的家,神的爱在我们中间作了奇妙大工。Kim与我将生命奉献给主用,盼望有中国餐馆的地方就要有福音,愿每一中餐厅都成为福音所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