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文 第一章 锡安主义运动之兴起
    以色列的历史,是一部漫长的人间历史悲剧。世上没有一个民族经历过这样长期的浩劫。然而。圣经上反复强调,浩劫并非漫无止境,而是有朝一日,终可重见天日,再次蒙福。就这个应许,上帝曾藉他的先知以西结,清清楚楚的表明他那慈母般的旨意。“以色列山哪!你必发枝条,为我的民以色列结果子,因为他们快要到来。看哪!我是帮助你的,也必向你转意,使你得以耕种。……我必从各国收取你们,从列邦聚集你们、引导你们归回本地。……你们必住在我所赐给你们列祖之地,你们要作我的子民,我要作你们的神。”(结三十六8-28)神要以西结告诉他的子民:至高者慈母心怀,会向他们回心转意,重新引导、收集他们归回他们列祖之地(即早日之迦南地,今日之巴勒斯坦)。不仅如此,还要施神迹叫以色列山上发嫩变绿,以便回家的儿女们得以耕种,有粮有果可饱肚子。神要重新聚集他的子民,只为再向他们施慈爱,发怜悯,作他们的保护者、赐福者。这是一张多么美好、动人的蓝图啊!

    但是,在一百年前(一八八八年),这张蓝图却可望而不可及,只是纸上的文字,相信的人很少。因为,此图应验必须在人类历史上千真万确出现两件大事:大批以色列人从万国归回并成立国家。在一八八八年那一年,这两件事连影子都还没有!“神啊!求你叫我明白这两件历史大事是怎样发端的?”有一天,作者在默想中祈求。然后在心中出现一幕又一幕的“电影”,显系那位冥冥之中的“教师”在回答我的问题……耶和华主动地要挪亚造方舟避洪水之患……他要亚伯兰离开本地……他要罗得逃出所多玛……他要雅各全家下埃及逃荒……他命摩西率民出埃及,过红海……他要约书亚勇敢地横渡约旦河,进入迦南美地……他兴起迦勒和俄陀聂,战胜古珊利萨田的暴政……他安排弱女子以斯帖进人亚哈随鲁的内宫,铲除奸臣哈曼,及时拯救以色列全族……

    啊!圣经中这些惊心动魄的历史关键时刻,神的工作并不是派出一大队的天兵,前来为他的子民解围争战,而是奇妙地把他的吩咐、他的信息输入到某个特定的人心里。这个人的心接着就像一部“电脑”,信息一经输入,就开始运作,继而感动,并立志要从事一番神听吩咐的事业。历史上的先圣如此,现代的神国工人,也是如此。神在历史上的作为,始终是主动的,而人只是他手中的器皿,是被动的。那么,当人类历史在行将进入本世纪之际,是否有某些特定的人物,他们的“电脑”也被输入“以色列复国”的信息,而后,把自己的一生摆在这一崇高的事业上?有!故事是在类似旧约出埃及的背景下展开的……

    经上记载:新法老王上台后,以色列民骤然处于被屠尽杀绝的危境。摩西“见到一个埃及人打希伯来人的一个兄弟”(出二11)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就把埃及人打死了”(出二12)。随后,耶和华把信息输入摩西的“电脑”:“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困苦,我实在看见了,他们因受督工的辖制所发出的哀声,我也听到了。我原知道他们的痛苦。我下来是要救他们脱离埃及人的手,领他们出了那地,到美好宽阔流奶与蜜之地……你可以将我的百姓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来。”(出三7~10)摩西于是将自己的一生,摆在带领以色列人回归故士的事业上。近代历史:十九世纪末叶,俄国的凯特琳女王开始颁令驱逐犹太人。接着,沙皇变本加厉地逼迫境内犹太人,并在一八八0年这一年通过俄国秘密警察之手,集体屠杀犹太人一百万之众,血流成渠,成批难民遂涌入欧洲各国。在法国由于一件小小间谍案,终于引起“犹太复国运动”的萌芽。那是一八九四年,犹裔法国炮兵上尉阿尔弗莱德?德莱夫犹司因间谍案被法国军法局判处无期徒刑,被囚于南美的恶魔岛上,同案的其它法国人则被宣判无罪。此事遂激起全欧犹太人的公愤,许多著名人士出来严厉谴责军法局蹂躏**的措施,在打抱不平的官司诉讼过程中,有一位名叫提奥多尔?赫尔兹尔(TheodorHerzl)的犹裔奥地利人应时而出,成为风头人物。他是新闻记者兼出版商,在调查和报导该案的活动中,深深地感触到没有祖国的痛苦。联想到过去近二千年中本族的坎坷,他便立志要追究此中的历史原因。他原来是唯物主义者,但由于在阅读典籍过程中涉及圣经,一经接触,耶和华有关复国的应许,立时就输入他的“电脑”之中。他从摩西的事迹中,立志要将自己苦难的同胞,带回到原来的祖居地巴勒斯坦去。当上一个世纪还只剩下五年之际,也即一八九六年,赫尔兹尔破天荒的出版一本名为《犹太人国家》(德文版:DerJudenstaat;英文版:TheJewishState)的书。此书在世上第一次提出:亡国达二千年之久的以色列人,要返回锡安山复国。他的主张,骤然间使世界为之震动,反应十分强烈。有人反对,有人赞成。当时:

    ——欧洲的反闪族主义者(Antisemitism)疯狂反对,认为以色列不可成国。——犹太教拉比(Rabbi)公开抵制。当时维也纳犹太教总祭司谷德曼(Gudemann)说:“ZionismisincompatiblewiththeteachingofJuodaism”(锡安主义的主张与犹太教教义不能相容);——欧洲中、上层犹太人(富商、医生、工程师、律师、教授等……)也多反对,不愿意回到那个荒凉很久的“不毛之地”;——全世界被**的中、下层犹太人则竭力赞成,纷纷以行动支持之。

    面对正反两种意见,赫尔兹尔此时坚决主张,以色列人应有另一次的“出埃及”,方能摆脱长期的苦难。锡安山就是回归的总目标。他的主张,当时被称为“锡安主义”(Zionism),一直沿用至今。锡安山,是圣殿与大卫城的所在地,是昨日以色列人敬拜神和历史上享有殊荣之处。是他们宗教与历史的源头。赫尔兹尔无疑地提出了划时代的号召,赢得了大多数生活在苦难中的犹太人所支持,他终于成为“锡安主义运动”(ZionismMovement)的领袖。《犹太人国家》一书,是锡安主义运动的理论基础。锡安主义运动,就是以色列复国运动。此书在写作过程中,作者当时感到有奇迹与他同在,他在一八九六年二月十四日的日记中写道:“Myfivehundredcamethisevening,WhenIhadthebundlecartedtomyroom,Iwasterriblyshaken,ThispackageofpamphletsConstitutesthedecisionintangibleform.Mylifemaytakeanewturn”(五百小册子是晚送到,当我亲见这捆书册推进房中时,不禁甚为震惊!因这包小册子包含着实质性的决志,使我的生命历程面临一个崭新的转折)在第二天的日记中,他又道:“Meanwhile,thePumphetappearedinthebookshops.”(第二日,该书已在许多商店出售)由于赫尔兹尔提出了以色列人二千年来的希望,全世界各个角落遂派出代表,前来参加一八九八年八月二十九日在瑞士巴塞尔城(Basel)召开的“第一届世界锡安山主义大会”(FirstZionistWorldCongresses)。会议的开幕式,首先由著名学者立普博士(Dr.Lippe)带领全体一百九十七名代表向耶和华祷告,其祷词是:

    “BlessedartthouOLordourGod,KingoftheUniverse,whohaskeptusaliveandbroughtustowitnessthisday!”(保守我们存活至今,并带领我们来为这个世代作见证的神啊,我们的主,全宇宙的君王,你是配得称颂的)与会代表们在那一刹那激动不已,有些人竟然声泪俱下,祷毕,由赫尔兹尔发表政见演说,全场掌声雷动。他说:“WehaveReturnedhome!ZionistmustreturntotheJewishland!TheworldagainrecognizedthattheJewswereapeople!Theyneedastrongorganization,andhadnothingtohide.Themovementwouldhavetobecomeforgreater,muchmoreambitiousandpowerful.”(我们已经回家了!锡安主义者一定要回到犹太全地去:全世界已再一次地认识到,犹太人是一个整体的民族!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组织而不再隐藏了……复国的运动必须增强、更具进取心和更加强有力。)赫尔兹尔在会上提出:①创办锡安主义运动的机关报(NeueFreiePresse),作为进行大力鼓吹复国运动的宣传号角;②成立锡安主义的政治机构,定期举行全世界代表大会;③制订复国纲领及策略,开始协助同胞返回巴勒斯坦。

    他的提议在热烈欢呼中通过了。据一位目击者本阿米(BenAmi)后来写书描述说:“HeseemstobeaRoyaldescendantofDavidarisenfromthegraveandappearsbeforeusinthegrandeurandbeautywithwhichlegendhasSurroundedhim”。(他好像是大卫王的一位嫡裔从坟墓中走出来,以庄严而美妙的形象在我们面前突然现身,他正是世上传奇的中心人物。)赫尔兹尔立即成为全世界以色列人的领袖,有人称他为“当代的摩西”,他所召集的第一次锡安主义会议,也被誉为“AMilestoneinmodernJewishhistory”(现代犹太历史的里程碑)。一八九八年,正当锡安主义运动旗开得胜,全世界为之震惊不已的时候,占领巴勒斯坦的奥托曼土耳其帝国,则恨之入骨,视之为眼中钉。就在锡安主义者满怀豪情的一刹那间,土耳其秘密警察派遣一名卧底的间谍,名叫涅弗林斯基(PhilipM.Nevlinsky)打入锡安主义组织,并取得了赫尔兹尔的信任。成为他的左右手。涅弗林斯基本系奥地利驻土耳其的外交官,平素贪财好色,一经土方重金收买,即干起这见不得人的秘密勾当。他以亲犹和外交专家的姿态赢得了赫尔兹尔这一介书生(记者兼文学家)的信任,规列各种内部的秘密会议,对锡安主义运动遂了如指掌。甚至连赫尔兹尔性格软弱的一面,也掌握得一清二楚。这名间谍,与土耳其苏丹(Sultan,君主之意)阿布杜尔?哈密(AbdulHamid)有单线联系,专门负责“放长线,钓大鱼”的工作。赫尔兹尔毕竟是未经复杂政治斗争的文人,遂入了土耳其间谍的圈套。同年,赫氏且把这个卧底间谍带进在伦敦召开的“第二届全世界锡安主义会议”,让他全盘掌握到复国计划和筹款途径。正当这个间谍把情报正要付邮递出时,奇怪得很,此人突然于一八九九年四月死于非命,死后被人在寓所发现这封尚未发出的情报,身份才暴露出来。

    当笔者读到这页历史时,心中震惊不已,要不是冥冥中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在暗中保护他的子民,这个险恶的间谍案怎能发现?按理,作为一个民众运动大领袖,赫尔兹尔事后应对此事深刻检讨,总结教训。但是,赫氏只在他的日记中写道:“Itwasimpossibletoestablishwhetherhehaddoneanythingforuswiththesultanorevenifhewasinapositiontodoso”(我们不敢确定到底他有否为我们在士耳其苏丹那里做了什么事、抑或有权那么做。)这样轻描淡写,遂使运动开始有了分歧和争论。有些人就这一间谍案事件,指出:“NevlinskyhaddonetheZionistsagreatdealofharm”(涅弗林斯基已为锡安主义者造成巨大的伤害)。事实确实如此!但是,赫氏并不以为意。赫氏在外交政策上,聘有二名顾问。其一,是这名卧底土耳其间谍,其二,是英国人威廉?赫克勒(WilliamHechler)。后者本系驻维也纳英使馆外交官,基督徒,生平信仰圣经预言。史书上对他曾有这样的描述:“HebelievedthataccordingtotheprophetsPalestinewillberestoredtotheJews,andhewasfirmlyresolvedtodohissharetowardsthefulfiementofthisbiblicalprophecy.”(根据历史上众先知预言,他相信巴勒斯坦将再为犹太人所复兴,他本人已愿坚决去分担这个责任,使圣经预言付之应验。)但是,赫尔兹尔并不重用此人。此人因基督徒身份被犹太**所不容,继而遭人排斥,最后在运动中销声匿迹。带罪的犹太人不认基督,也抵制基督的信徒,自古皆然。恰恰是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使赫氏不久就被筛弃。英年早逝。土耳其卧底间谍猝然死去,但赫尔兹尔却仍不放弃对土耳其苏丹的秘密外交。在赫氏眼里,土耳其苏丹是军事占领巴勒斯坦的权威人物,只有和他谈判才能取得些少土地,使回归的以色列人得以立足;然而在苏丹眼里,却认为赫尔兹尔只是一件可加利用的工具而已。

    一九零一年五月,工于心计的土耳其苏丹导演一场假戏真的就这样开演了——一位名叫阿尔明纽?万伯利(ArminiusVambery)的犹裔匈牙利人突访赫氏于维也纳,此人自称是土耳其苏丹阿布杜尔?哈密的密友,前来邀约赫氏作为佳宾,访问康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当时奥托曼帝国首都,即现今之伊斯坦丁堡(Istanbul,土耳其共和国首都)。六月十七日,赫氏果然怀着幻想(文献上称此举系phantasmagoria)谒见哈密,被款待得俨若皇室上宾,检阅宫庭卫队,行过镶金的红地毯,被两旁文武百官恭敬欢迎,而后坐于那位拥有极权的奥托曼帝国统治者的宝座下侧。谈判中,那位异邦、异教的首领竟然向他提出下列的条件:①锡安主义者应与土耳其占领当局一致反对基督教(AgainstChristianity)在巴勒斯坦的发展。②犹太人应协助土耳其偿还国际债务(约八千五百万英磅£85million);

    ③回归的人只许五户聚居,并且加入士耳其国籍,接受占领当局的政治辖制,④如锡安主义接受上述条件,赫尔兹尔于签约一个月以后。即应按月付钱还债。在宗教上、政治上、经济上,这异教首领提出近于侮辱的条件,终于使赫氏无法接受,取得立足之地。在强大的压力之下,赫氏的信心开始动摇,而着手放弃返回巴勒斯坦复国的理想与行动,其立场表现了左右摇摆的趋势。这时,他那从圣经学得的“出埃及”“回迦南美地”的理想,逐渐破灭。不久,锡安主义运动内部就开始**:那些亲历过一八八0年沙俄大屠杀的犹太难民领袖开始严厉谴责赫氏的妥协主义立场。至此,他备受攻击,声望日下,接着就是身心交瘁,健康损耗。赫氏系由西欧白领阶级出身,本人未历难,虽在运动开始时提出了正确的口号和主张,但在争斗的实际中却经常动摇,左右摇摆。

    一九O三年八月,是锡安主义运动和他本人生命历程的转折点:这一年在瑞士巴塞尔召开了“全世界锡安主义第六届大会”,会上,赫氏一派以二百九十五票对一百七十八票的多数,通过一项提案,名叫“SendacommissiontoEastAfrica”(派出赴东非的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的出现,说明该运动已经偏离了圣经的大方向,沿着人为的轨道滑到并非上帝允许的地方去。其历史背景是这样的,英国当时曾表态愿借给东非属地乌干达(Uganda)给犹太人作复国的尝试,藉以表达英国对犹太富翁罗斯查尔德斯(Rothschieds)的答谢。因为罗氏曾于一八七五年为英王国政府筹得一笔四百万英磅的巨款,作为收买苏伊士河的权益,从而使英国在中东赢得了巨大的战略利益。乌干达是贫瘠不堪的不毛之地,英国只是一举手之劳就将此地占领,此时慷他人之慨,分点地给犹太人,做做人情。这种政策,本来就是一向工于心计的英国人在外交上的两面手腕,根本上和耶和华所作的应许背道而驰。但是,犹太富翁罗斯查尔德斯却接受了,并把这种人为的安排,推给了锡安主义运动。当濒于失败的赫尔兹尔受到英国人和犹人巨买这种权益安排的支持时,遂改初衷,并进而利用多数票,通过了这项“转向东非”的决议。迅即,就导致整个运动的**,那些亲历一八八零年沙俄大屠杀、从血泊中逃出来的犹太人,群起而攻之,史书上写道:“Herzlwascalledatraitor”(赫氏被指责为叛徒),继而,“aZioniststudenttriedtokillNordau”(一位锡安主义学生试图杀害诺尔道——赫氏的副手)。七年前曾被誉为“先知”的赫尔兹尔,至此一败涂地!他究竟败在什么问题上?

    第一,败在他只看到人的作为,长期来对占领巴勒斯坦的异邦异教首领——土耳其苏丹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进行秘密的屈辱性外交;第二,败在他接受英国的人为安排,放弃返回祖居地复国的理想,把运动导向本非圣经上神所应许的地方去。一言以蔽之,他的失败是不遵从经训,而是偏行已路。他毕竟只是一个犹太**,没有被耶稣基督的宝血所洁净,他的信仰没有奠基于圣道上的全备信心,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世人强人身上。他的悲刺,也是古往今来犹太人的悲剧,来源于那个带罪的民族传统,使他不能认识全能的救赎之主,得不着力量,终于先盛后衰。一九O四年七月三日,这位时代的巨人终于倒下去了,享年仅四十四岁。有生之日,他发起了举世为之震惊的锡安主义运动,并亲自领导六次“全世界锡安主义者会议”,可是,他无缘进入第七次会议。

    读史至此,于心十分惋惜,不禁在黯然默祷中求问冥冥中的“教师”:“这个是为什么?”慢慢地,心中依次出现许多警世的信息。……摩西违命在涌水之地击石,不得渡约旦河……参孙与不洁妇女亲近,七条发绺被剃,柱折人亡……大卫手中沾血,不得建造圣殿……所罗门晚年宠嫔拜偶像,他的心偏离以色列的神,国破家亡……历史先圣尚且如此,何况赫尔兹尔其人乎!经上的应许,永不改变。人如从事某件神国的工作,信则成,疑则衰,自古皆然。人被筛弃,圣道永存。历史跟着圣经预言演变,不因某一个人物的离去而中止,一切皆循神所预定的轨道,向前发展。

    往事缅怀,感慨万千,今日之时,土耳其苏丹的权势早已从巴勒斯坦的土地上绝迹,英国人安排犹太人在乌干达复国的计划也从未实现,当今世人千真万确看到的是,耶和华带领子民回归复国的应许,却百分之百的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