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无信仰一定导致无秩序
    惟愿公平如大水滚滚,使公义如江河滔滔!

    ——圣经阿摩司书第五章

    雁子

    今年是中国改革30周年,刚才在中央电视台看见两个理论权威历以宁和吴敬连的访谈,突然觉得我也有话要说。他们说的两点我非常同意,一是社会保障问题,二是政府应该退出政府不该管的领地,管好该管的事情。正好是我也想说的。

    2007年中国税收达到了惊人的历史最高增幅,完成税收收入49442、73亿元,比上年增长11806亿元,增长31、4%。这个高增长的数字与我们有多少关系吗?

    中国是一个高速发展的中国,充满活力的中国,快速前进的中国,但同时也是问题的中国,混乱的中国,无序的中国。目前中国的问题已经到了无法遮掩的地步。

    我不是政治学家不是经济学家,我只是一个普通公民,同时也是一个基督徒。面对中国的各种社会问题,过去我写过一些比较激烈的文章,针砭时政揭露丑恶,自从成为基督徒,这方面文章写得越来越少了,因为每每触及,总会遭遇来自主内的“批评”和劝勉。久而久知,把我“修理”得几乎没了棱角。最近看了唐崇怀老师关于神学和哲学的一些理论,看了王诒弟兄的文章,加上自己近2年来的思考,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基督徒不能闭门修身不闻时政,而是要勇敢地走向社会为民说话,高举基督公义的大旗与罪恶作必要的斗争,争取在各个领域的话语权,在大众中作光作盐,以信仰之光开民众之眼,以基督徒的言行荣耀主名。

    今天就说说与民众关系最为密切的“三座大山”:教育、医疗和住房。

    改革开放以来,物质发展飞速,人民生活大大改观,人均工资增长了十几倍甚至几十倍。但是,衡量一个社会文明的标准不是钱的增长,不是看你家有多少家用电器和多少存款,而是应该是社会的和谐、稳定、安全和大多数人幸福指数的增减,人们是不是感觉比过去幸福和平安了?大众上不上得起学?生不生得起病?住不住得起房?这些最基本的状况应该成为改革成败的首要标准。

    曾几何时,这三大福利事业正是我们引以为荣的“社会主义优越性”,几元钱上个学,几毛钱看个病,按工龄排队分房是“公有制”的模式。那时一个人月工资30元就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那时我们穷吗?并不觉得穷,因为大家都差不多。

    改革了,这“三座大山”成了国家的负担,成了改革的绊脚石,好象不搬掉改革便难以继续。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中国大张旗鼓地展开了三大改革:教育产业化,医疗、住房市场化。改革的结果是:如今培养一个大学生至少要近10万元,相当于普通农村几十年的收入;医药费涨了几十倍几百倍,得了大病只能等死;一个中等城市买一个两居室住房要几十万上百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毕业生不吃不喝30年的工资收入。

    我们可以不去高消费不去宾馆酒楼不坐出租车不逛商店,但是我们不能不让孩子上学,不能保证自己和家人不生病,不能没有一个安居的住所。这恰恰是中国政府对外声称的“生存权才是最大的**”的基本内容。一个政府如果连大众这些最基本的**都不能保证,还谈得上是人民的政府吗?拿与老百姓生命最直接的安身立命的事情来“改革”,还美其鸣曰为民谋利为国发展,是改革必须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恶劣之极。

    让我们来看看这三大改革的直接“成绩”。

    首先看“教育市场化”,所有学校的定价都是经过政府部门核定和批准的,分明是计划体制的做法,却一把推给了“市场”。在国家的法定收费数字上,一些贪恋的地方官员和学校蛀虫又加上了“额外”的盘剥,这些后来被划为“教育乱收费”的范畴。2004年国家审计署披露了广东化州、浙江东阳、河北涞源等50个县基础教育经费的审计结果,发现“2001年至2003年10月,45个县违规收费4.13亿元,其中政府部门违规制定政策收费2.46亿元;中小学校自行违规收费1.67亿元”。一些政府机关将“乱收费”金额挤占、挪用去盖楼、吃喝甚至合伙瓜分。如广东某市财政局挪用学校收费资金4百万元用于平衡预算;该市教育局及各镇教办挪用学杂费等2,561万元,主要用于建办公楼和办公、招待费开支;教育局还将中小学生交纳的1,356万元图书资料款、体检费等以现金、私人存折等形式隐匿账外,其中大部分已被集体和个人私分。据官方统计,中国10年教育“乱收费”已达2千亿元(该统计数字不包括隐藏瞒报未被发觉的数额)。

    这就是教育市场化的“伟大成绩”。与此相对应的是,自“改革”之后的教育水平每况愈下,大学生就业问题成为比改革前的“包袱”更大的包袱。

    再说医疗改革,从中国官方公布的统计数据可知,中国卫生总费用占GDP的比例从1978年的3%持续上升至目前的5%(这个比例也并不算高);与此同时,政府负担的卫生支出比例却从32%持续下降至目前的15%,而且,卫生总费用中由社会支出(即社会保险机构和病人所在单位负担的支出)的比例也大幅度下降(从48%降至25%),而个人负担的医疗支出比例则从20%逐渐攀升到现在的60%左右。这说明,“医疗改革”造成了对个人财产的侵蚀和对居民收入的严重透支。

    中国有4千多家药品生产企业(医药最发达的美国也才200多家制药企业),每年有超过3万件的新药注册申请,药监部门一年要审批1万件左右,2005年在中国被批准的“新药”是1,113个(同年,在技术力量和财力最为雄厚的美国,被批准上市的新药只有81个)。中国所谓的“新药”大多是改名称、改剂型、换包装的老药,只有价格才是新的,而这新价并不是由药品市场的竞争所形成,却是在药监局、物价局里诞生的。药价里包含了给有关政府部门及官员个人的“好处费”(2005年以来药监局医疗器械司司长郝和平、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药品注册司化学药品处处长卢爱英、国家药典委员会常务副秘书长王国荣等官员先后被拘押,在“医改”期间一直主政药监局的前局长郑筱萸更涉嫌腐败大案,即为明证);还得预留给医院院长和医生们的回扣(近几年媒体披露的案例中,回扣之高往往导致一些药品价格在出厂价基础上翻番甚至涨价50倍);此外还要给药品招标采购部门准备“公关费”;最后,“新药”进入实行“以药养医”体制的各地医院后,还名正言顺地加价,国家允许医院加价15%。(引自杨光文章)

    以中国人的性命作抵押来进行“改革”,这种改革是在一种完全没商量的绝对不公平的状态下实行的“改革”。谁都会生病,谁都必须来医院看病,没有选择的余地,根本就是一种卑鄙的乘人之危。中国的医疗体制还基本上是以国有为主,所谓走向市场实际上就是走向垄断,走向专/制。

    再看住房改革。中国的房价以每月两位数增长,一两年内几乎翻番,这是市场规律吗?是什么样的“规律”导致如此疯狂的上长?这个规律就是人的欲望,无休止的贪欲。搞得大部分人买不起房是改革的目标吗?单凭市场的自主调节根本不可能如此畸形发展。中国的房价畸形完全是人为的,很大程度上是政府行为。从土地政策,拆迁政策到安置政策都是极为不合理但却合法的。房地产业是中国十大暴利行业之首,政府和开发商是最大获利者,而国家在税收和利息上的调控手段最终还是都转嫁到了消费者身上。穷的人更穷,富的人更富,严重的两极分化已经成为社会极为不安定的因素。这就是中国住房改革造成的直接效果。

    不管是上学还是看病还是住房改革,打的都是市场化的招牌,行的却是垄断行为。老百姓怨声载道却毫无办法,甚至连总理都没了办法,尽管心里埋怨那些打着改革的招牌为自己谋利的经济学家,改革理论家,黑高参,实际上也把他们没有太大办法,只好“举头望天”了。

    老百姓能知道什么?他们可能还真以为自己为改革作出了牺牲和贡献,可能还真以为这是社会发展必然要走的道路,可他们却不知道,那些被我们批判了半了世纪的“资本主义国家”,早就开始实行免费教育和免费医疗了。被我们当作“革命”手段破掉的社会主义“铁饭碗”,如今已经成了资本主义的优越性。一个国家在没有可靠的福利保障制度下搞这种撕心裂肺的“改革”,无易于拿人的性命开玩笑。

    有人说,“唯物主义”就是唯物质主义,就是惟利是图。在一个没有理想,没有信念,没有信仰的国度,每个人都会有极不安全的恐惧感,只有眼前的利益才是最真实的,只有立即抓在手里的才是最实际的,金钱,物质利益,成了人们唯一追求的目标。没有信仰的人和国家,会沦落成什么样的国度?这是怎么想都不会过分的。

    国家如何治理?法制如何健全?中国下一步如何走?我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中国政府该正确对待宗教信仰问题了,这才是治疗社会痼疾的根本之道。

    以唯物主义为主流世界观的共产党人其实一贯十分重视“心”的作用,比如几十年一贯制的“思想政治工作”,几年搞一回的各项政治运动,触及灵魂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其实都是在作“心”的文章。如果说过去还有一些用处的话,现在却越来越难了,原因正是信仰的缺位。老一辈革命家是有信仰的,为了他们的事业可以不惜牺牲生命,可以在所不辞。现在这种信仰已经消失怠尽,再说便是自欺欺人了。

    中国需要兴起真正的信仰,需要一种能够控制心灵的力量,否则中国的所有“改革”都还会是无序的,混乱的,危险的。

    公平和公义是上帝制定的人类生存法则,也就是“道”,“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约翰福音)。违背这个“道”一定会受到神的惩罚,不信,让我们拭目以待。

    本问参考了杨光的文章:“改革”造成的“新三座大山”:教育、医疗、住房问题的现状与成因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