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朋友曾经到过不少大学演讲,有一次负责筹备讲座的同学竟在当晚安排他与“大学无神论者”作公开讨论,这使他大感意外。他的对手是一位能言善辩,且对基督教极其反感的哲学系教授。我的朋友首先发言。他讨论到有关耶稣复活的各方面证据,使徒保罗的悔改,然后见证基督怎样在他念大学的时候改变了他的生命。
到教授发言的时候,他显然感到不安。他无法**耶稣复活的证据,和我朋友的个人见证。故此他转而针对使徒保罗突然悔改信主的事件。他的论点是:“很多时候那些过份投身去反对某些事情的人最后自己亦投身于其中。”此时我朋友微笑地回答说:“先生,你最好自己也小心一点,不然你也很可能会变为基督徒。”
基督教其中一个最具影响力的见证是大数城的扫罗──一个最激烈反对基督教的人──竟然变为使徒保罗。扫罗起初是一个希伯来激进派的宗教领袖。由于出生于大数,他有机会接触当时最先进的学问。大数是以斯多亚派哲学(Stoicism)驰名当时,学者云集的大学城。希腊地理学家斯柴保(Strabo)曾赞扬大数城对教育及哲学热心。
保罗生来就是当时拥有特权的罗马公民,他似乎对希腊文化和思想都有深刻的认识。他对希腊语文运用自如,在辩论的技巧上更有极佳的表现。他曾经引用过一些较不普遍的哲学家的言论:
徒十七28──“我们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他[伊壁门尼特Epimenides],就如你们作诗的,有人说:‘我们也是他所生的’[亚罗特、其安迪AratusCleanthes]”;
林前十五33──“你们不要自欺:‘**是败坏善行’[曼能达Menander]”;
多一12──“有革哩底人中的一个本地先知说:‘革哩底人常说谎话,乃是恶兽,又馋又懒’[伊壁门尼特]”
保罗自幼在法利赛人足下受严谨的犹太教。年仅十四,就投于当时最著名的拉比迦玛列门下。保罗说他不但自己是法利赛人,更是法利赛人的子孙(徒二十三6)。他可以夸口说:“我又在犹太教中,比我本国许多同岁的人更有长进,为我祖宗的遗传更加热心”(加一14)。
倘若要明白保罗的悔改,我们必须先了解他为何会那样激烈地反对基督教:原因是他忠心于犹太律法,引致他对基督及早期教会的不满。
正如都庞(JacquesDupont)所说,保罗之所以“如此敌视基督教信息,并非因为耶稣自认为弥赛亚……乃是因为耶稣救恩的信息抹煞了律法在拯救方面的价值……保罗强烈地反对基督教信仰是由于他非常重视律法为得救的途径。
大英百科全书说那自称为基督徒的犹太教新门派信徒与保罗的犹太教育及拉比训练发生了正面的冲突。他遂以消灭这“异端”为己任(加一13)。因此他开始追杀这“拿撒勒的教派”(徒二十六9-11),毫不留情地“残害教会“(徒八3)。他更手拿授权的公文到大马士革追缉耶稣的跟从者,要把他们押回耶路撒冷受审。
然后,在保罗身上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当时“保罗仍然杀气腾腾,大肆恐吓主的门徒。他到大祭司那里,要求他发公函给大马士革各会堂;如果发现奉行这道的人,准他连男带女缉拿到耶路撒冷。他快要到达大马士革的时候,忽然有光从天上向他四面照射。他仆倒在地,听见有声音对他说:‘扫罗,扫罗!你为什么逼害我?’他说‘主啊,你是谁?’主说:‘我就是你所逼害的耶稣。起来,进城!你应当作的事,一定有人告诉你。’同行的人,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只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扫罗从地上爬起来,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他们牵着他的手,领他进大马士革。他三天都不能看见什么,也不吃不喝。
“在大马士革,有一个门徒名叫亚拿尼亚,主在异象中对他说:‘亚拿尼亚!’他说:‘主啊,我在这里。’主说:‘起来,到那叫直街的路上去,要在犹大家里找一个名叫扫罗的大数人。你看,他正在祷告,在异象中他看见一个人,名叫亚拿尼亚,进来为他按手,使他可以再看得见。’”(徒九1-12)。
在这里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基督徒会怕保罗。亚拿尼亚回答说:“主啊,我听见许多人说起这个人,他在耶路撒冷作了许多苦害你圣徒的事;并且他在这里得到祭司长的授权,要捆绑所有求告你名的人。”主对他说:“你去吧!这人是我拣选的器皿,为要把我的名传给外邦人,君王和以色列人。我要指示他,为了我的名他必须受许多的苦。亚拿尼亚就去了,进了那家,为扫罗按手,说:“扫罗弟兄,在你来的路上向你显现的耶稣,就是主,差我来使你可以看见,又被圣灵充满。”立刻有鳞状的东西,从扫罗的眼里掉下来,他就看见了。于是起来,受了洗,吃过了饭,就有气力了’(徒九13-19上)。保罗说:“我不是见过我们的主耶稣吗?”(林前九1)。他以基督向他的显现与基督复活后向使徒的显现并列。“……最后也向我显现”(林前十五8)。
保罗不单只看见了耶稣,那次的相遇简直就使他无法抗拒。他传福音不是出于他自己的选择,而是出于必然。“我传福音原是没有可夸的,因我不能不传。如果不传福音,我就有祸了”(林前九16)。
请注意,保罗之与耶稣相遇及其后的改变完全是出于突发和不能预期的。“忽然有大光从天上向我四面照射”(徒二十二6)。保罗完全不知道那声音是谁的。当那声音说自己是拿撒勒人耶稣时,他感到意外和战兢。
我们或许不能完全明白大马士革事件的详细情形及保罗的心理变化,但我们知道:这件事彻底地影响了他生命的每一个范畴。
首先,这事使保罗在性格上起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大英百科全书描写保罗在悔改前是一个无情、苦毒,逼迫人的宗教激进份子──既骄傲又坏脾气。在他悔改之后,却是一个有耐性,仁慈,坚忍和舍己的人。勒陀拉这样说:“改变保罗的生命,使他脱离原本那可以说是病态脾性的,是一个深入及富革命性的宗教经历。”
其次,保罗与耶稣的门徒的关系亦相继起了改变。“他和大马士革的门徒一同住了几天”(徒九19)。而当保罗去见众使徒时,所接受的是“右手相交之礼”。
第三,保罗的信息亦有所改变。他虽然仍爱其犹太传统,却从激烈反对基督信仰变为坚决维护基信仰。他“随即在各会堂传讲耶稣,说他是神的儿子”(徒九20)。保罗在理性上的信念亦有所改变。他的经历逼使他要承认耶稣就是弥赛亚,这与法利赛人的弥赛马亚观念是完全对立的。他对基督的新概念使他的思想全盘革新。都庞细心地观察到在保罗“激动地否定被钉十字架的人是弥赛亚的可能性后,他再肯定耶稣实在是弥赛亚,因此,他要重新全盘思想他的弥赛亚观”。
进一步来说,他开始明白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表面上看起来是神的咒诅及生命无可挽回的结束,事实上却是神藉着基督使世界与他和好。保罗明白到藉着十字架,基督为了我们的缘故受了咒诅(加三13),“使那无罪恶的替我们成为有罪的”(林后一21)。藉着复活,基督的死反成彻底得胜的凭据。十字架不再是一块“绊脚石”,而是神救赎计划的重心。保罗传道的中心内容可以归纳为“讲解证明基督必须受害,从死人中复活,说:‘我所传给你们这位耶稣,就是基督’”(徒十七3)。
第四,保罗的使命亦有所必变。他从一个憎恨外邦人的人变成一信向外邦人传福音的宣教士。他由一个犹太教激进份子变成一个外邦人的福音使者。作为一个犹太人和法利赛人,保罗厌弃外邦人,轻看他们为比选民低落等的民族。大马士革的经历使他变为一个热诚的使徒,以至他一生的使命都是为了要帮助外邦人。保罗从向他显现的基督身上看见他是世人的救主。保罗从维护严谨犹太主义的正统法利赛人变为一个他曾经激烈反对过的新教派的推动者。保罗的改变使“听见的人都很惊奇,说:‘在耶路撒冷残害求告这名的,不是这个人么?他来这里不是要缉拿他们交给祭司长么?”(徒九21)。
历史学家沙夫的见解是:“保罗的悔改不单是他自己生命史上的转捩点,更是使徒时代教会的重要纪元,进而影响到整个人类的历史。这是自五旬节的神迹以来最具影响力的事件,使基督教得到普世性的胜利。”
有一次我在候斯顿大学进午餐,身旁坐着的是一位学生。我们讨论基督教的问题,他说基督教并没有任何历史证据。他所主修的是历史,我注意到他其中一本教科书是罗马历史。他承认其中有一课论到使徒保罗及基督教。看完那一课之后,他觉得很奇怪,不知大数城的扫罗最后为何会变成使徒保罗。课文末后只提到其间所发生的事大不明朗。我打开使徒行传,向他解释基督复活后曾向保罗显现,他亦接纳这为保罗改变最合理的解释,后来他更信靠基督为他个人的救主。
安德烈(EliasAndrews)说:“很多人都认为这个‘法利赛人中之法利赛马人’的彻底改变是他所归信的宗教的真实及能力最具说服力的证据,同时亦表明了基督最终极的地位及价值。”亚伯丁大学教授麦毕莱(ArchibaldMacbride)对保罗的评价是:“与他的成就比较之下……亚力山大和拿破仑的成就都相形见拙。”革利免说保罗“七次被锁;将福音传遍东西方;且殉道于统治者的手下。
保罗自己也曾多次提到是那从死人中复活的耶稣改变了他的生命。他甚至愿意为这个坚定的信念而死。
牛津大学的韦斯(GilbertWest)及理特劳顿(LorcdLyttleton)曾定意要摧毁基督教信仰的基础。韦斯负责**复活的谬辩,理特劳顿则要证明大数城的扫罗其实并没有归信基督。结果他们两人都得到相反的结论,成为耶稣忠心的门徒。理特劳顿写道:“圣保罗悔改及受差派的事实本身就足以证明基督教实在是出于属天的启示。”他的结论是:倘若保罗为基督的缘故受苦及工作二十五年,他的改变必然是真实的,因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从那突变的时候开始。而倘若他的改变是真实的,耶稣基督也必然是从死人中复活,因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他曾目睹已复活的基督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