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何谓复兴?复兴乃是基督徒恢复当初的爱,罪人觉悟过去的光景而悔改。复兴在任何社会里发生,就唤醒复苏并矫正了几分退后的教会,因此多少引起了普遍的儆觉,使人注意到属神的事。世人有无觉悟,常视教会是否复兴。神那最自然,而且据我们所知,也是神唯一用来折服转变罪人的方法,就是基督耶稣的形象得以在基督徒身上更新彰显。顶能吸引失丧罪人的,是基督徒的容貌,诚恳和日常的态度。如果基督徒对着所信的有深切的感觉,无论他们何往,都会产生深刻的印象。否则就有相反的影响。」
「复兴不是神迹,正如撒种和收割不算神迹一样。普通来说,神迹乃是一种干涉,排除或者吊销天然律,因此是超自然的。可是复兴并不包含这种性质。复兴可以说是人的工作。它的发生全是因着基督徒顺服了神的旨意,合法的运用了神的诸律,恰如农夫收获一般。收成当然有赖于神的祝福,但是它并非神迹,排斥了天然的律。照样一个复兴,也似收成,是运用合宜方法的结果。可是今天人仍旧以为助长复兴总有奇特的成分在内,而不肯用平常因果的律来测验它。你岂用求神愿意拯救人?当然无此需要!任何人,在任何地点,只要悔改,接受基督耶稣作救主,神立刻拯救他,并没有其它条件。所以,基督徒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助长复兴,只要他们运用神所指定的方法。」
「人有应尽的一分,来带进新鲜的属天感召。当人履行他的分时,神就要完成祂的工作。这一分是什么?不是祷告!你要说:「但是以利亚岂不祷告么?是的,他曾祷告,然而以利亚的祷告着重于和以利亚同样性情的人,过于地上的尘沙或提哥亚的风暴「所以你们要彼此认罪,互相代求,使你们可以得医治。艺人祈祷所发的力量,是大有功效的」(雅五章十六节)
你看见这里的重心不在人的祷告,而在人的公义。祷告是复兴的空气,但是祷告的功用,不在带下复兴,而在预备神的百姓,活泼的运用合宜的方法。我们应当点着灯,搜查我们个人的生活,每件罪恶必须放弃。我们应当为着这个竭力祷告。让以利亚为着同样性情的人代祷;只要这个凭着神的恩典得到解决,人就已经踏上复兴的路。
祈祷并非为要改变神,乃为改变我们。祷告是叫我们里面起了变化,以致符合各种合宜的条件,使神能够作事;否则祂无法作,因为情形与祂不一致。看那些火车火马,止住哭泣,要求复兴。这是天上的事,况且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正当的祷告该是:「神阿,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看在我里面有什么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生的路」」
芬尼(CharlesG.Finney)被神兴起,作十九世纪美国大复兴的器皿。上面是他的经验之谈,道破了复兴的要诀。
神的踪迹何其难寻(罗马十一章三十三节)
我(下面摘译芬尼自传,因此用第一人称代表芬尼)于一七九二年八月二十九日,生于康耐第克州的华伦镇(Warren,Connecticut)当我二岁时,父亲迁居纽约州俄耐大郡(OneidaCounty,NewYork)那地大部分是原野,居民毫无宗教生活,也少有宗教书籍,新迁入的人,多数来自新英格兰(NewEngland)到我十五六岁时,已足够担任教职,因当时的公立学校就是那样办的。
我的父母都不信教,在邻居中很少有敬虔的人。我很少有听到一篇讲道,那要等到有些旅行的牧师路过这里,或者无知的传道人偶而来此信口雌黄,谈他们古怪的错误和荒谬的言论。当我近二十岁时,往纽泽西州(NewJersey)执教。我边读边教,后来决定到纽约州亚当司镇雷特先生(SquireWrightofAdams,NewYork)的法律事务所作学徒。这已经是一八一八年的事了。
在亚当司,我初次长期坐在启发的职事之下。盖尔牧师(GeorgeW.Gale)的讲道属于旧学派,就是彻底的格尔文派(编者注:该派相信狭窄的赎罪,说救赎仅临到蒙选的人,其余的人无法得着。)他自然被认为十分正派,但是我从他的讲道里并不能得到多少帮助。读圣经,赴祷告会,听盖尔讲道,不时和他们谈论,反使我十分浮躁不安。稍加考量,就叫我确信,自己万一死去,必不能进入天堂。
我觉得在宗教里必定有些非常紧要的东西。不久我就认清,假如灵魂是不灭的,我就需要一个里面的大转变,作享受天堂快乐的准备。然而我的心思里,我还未确定福音和基督教的真假问题。可是这问题太重要了,叫我不能长期拖延。
我尤其惊讶一件事:周复一周,我听他们的祷告,据我所知,这些祷告并未得到应允。我只要听他们祷告的语气和会中的信息,就晓得他们自认未获答应。但是当我阅读圣经时,我看见基督所说关于祷告和答应的话。祂曾说过:「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他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我也读到基督所确定的事,就是地上的父母尚且喜欢把好东西给他们的儿女,神岂不更愿意将祂的灵赐给一切寻求祂的人?我听他们不断的求圣灵的浇灌,也不断的承认所求未蒙应允。这种前后矛盾,对于我,是块可悲的绊脚石。
我不懂开怎么说。在我脑海里起了一个问题:我是否该肯定,这些人并非真基督徒,因而他们的祷告不得神的答应?或者我是否误解了圣经上关于祷告的应许和教训?抑或我该结论圣经不是真的?这事诚然不可解,有时几乎使我怀疑。我认为圣经的教训和摆在眼前的事实毫不相符。
我继续读经,就发觉他们祷告不得答应的原因。他们没有符合神所启示的条件,他们不用信心祷告,并不盼望神赐给他们所祈求的。这个思想纵仍有些模糊,还不彀具体,但是祂解决了我的难题,再经过两三年的挣扎,圣经真是神的话已经在我心里坚定牢靠了。
这个解决了,我就面迎另一个问题:我要接受福音所指示的基督呢?抑或追求一个属世的生活?当时圣灵在我心中大大做工,使我不能长此不定,同时也不能在两者之间踌躇不决。
神阻挡骄傲的人赐恩给谦卑的人(彼前五章五节)
一八二一年秋季,我决意解决我灵魂得救的问题,我尽量避免一切的俗事,专一寻求我灵魂的得救。然而我不知道我十分骄傲,我自以为不在乎人们的意见,不管他们怎样估量我,事实上我也时常赴会,教会认为我是个寻求的人。可是当我真真面对这问题之时,却十分不愿任何人知道我在寻求灵魂的得救。
在祷告前,我先塞住门上的锁眼,低声祷告,免得给人发现。我既恳切寻求得救,反而尽量把我的圣经藏起来。我不要看我的牧师,因为我不愿他知道我的感觉,同时也不信他懂得我的情形,给我所需的指导,一面我认为给他们知道我的感觉是一种羞耻,另一面我怕他们给我错误的指示。我觉得只能从圣经里去寻找出路。我不能敞开我的祷告,时常感觉若能独处一处,放声大喊,就会在祷告上得着释放。
正在这时,福音救恩的整个真理,非常奇妙的向我开启,叫我清楚看见基督赎罪的真实和丰满。我看见祂的工作已经成了;我没有,也不必凭着自己的义来到神面前,我只要降服神藉基督所加给我的义就够了。福音的救法好象是给我一件东西,叫我接受;这件东西是完美全备的;我的分就在我同意放下罪恶,而接受基督。据我看来,救恩不是凭自己作出来的东西,而是完全在主耶稣基督里可以找到的东西。
祂显在我面前,要作我的神和我的救主。这个内在的声音抓住了我,我不知不觉已经停在街上。我不能说站在那里多久,但是在这清楚启示后不久,有个问题似乎这样:「你今天愿意接受么?」我答说:「是的,我今天接受,虽死不辞」
在镇北山后有一片树林,我常去散步,我翻到山后,找到几棵大树倒在一起,中间留下一个空隙。我认为这里可以作我的密室,就爬进去,跪下祷告。然而当我开始祷告时,竟然发现我的心根本不能祷告。我早先以为只要放声而不被人听见,我就会自由的祷告。可是,哀哉,我来试验时,竟哑口无言,我好象听建树叶沙沙作响,停下来抬头看,是否有人,这样有好几次。
最后我觉得自己快要绝望了,我自忖:「我不能祷告,我的心向着神是死的,而且不要祷告。」一个思想紧逼着我,为何我这样鲁莽应许神,今日要把心归祂,不然宁愿死?一个极大的下沉和灰心临到我,我感觉混身软弱几乎不能跪。正当那时我好象听到有人走近,与是睁眼观看,立刻有启示临到我,我清晰的看见我内心的骄傲是个大拦阻,我深深的感觉自己的可恶,竟然以被人看见自己跪在神面前为羞耻。于是我大声呼喊,即便全球的人和阴间的鬼都围绕着我,我死也不离开此地。
我说:「怎么,像我这样的一个堕落的罪人,双膝跪在伟大而圣洁的神面前,承认自己的罪孽,岂可被同作罪人的世人发觉在膝盖上企图与所得最的神寻求和睦!」这个罪显得无限的可恶,使我在主面前肠断心碎。就在这时,有一段圣经满有亮光照入我的心中:「你们要呼求我,祷告我,我就应允你们。你们寻求我,若专心寻求,就必寻见。」(耶二十九章十二、三节)我立刻全心抓住这个。
已往我也曾理智相信的圣经节,但是我从未想过,信心是一种自动的倚靠,而不是理智的认可。我呼喊神说:「主阿!我照你的话接受你,你知道我现在的确专心寻求你,而且祷告你,你已经应许必定应允我。」圣灵似乎特别着重在「若专心寻求我」寻求的时间问题,乃是现在。祂又赐我许多应许,旧约新约的都有,这些应许对于我是何等的真实宝贵。我一一接受为绝无误谬的真理,因为神所说的断非虚谎。这些话不像进入我的理智,而是进入我的心。
当我掠过树叶丛林时,我记得自己使劲的说:「若我得救,必定传福音」。我安详的走向镇上时,心中平静的似乎万赖寂静,这是十月十日,一个愉快的日子。我吃过早饭就进树林,等到我回镇上已经是中午了。我完全不得时间过了许久,好象离开镇上只一刻而已。
午餐觉得无味,回到办公室,雷特先生已去用膳。我取下六弦琴,照着往常开始奏唱诗歌。可是歌词一出我口,立刻放声大哭,我的情绪十分敏感,一闻歌声,即刻涌溢。我惊讶,设法止住眼泪,但是不能自禁。最后只好悬琴不唱。晚间我把火炉点起来,准备独自留此。雷特先生与我道别,回家去了,我送他到门口,一关门转过身,我的心就融化,我的情绪高涨满溢,我冲进内室,开始祷告。
内室无火无光,然而对我似乎充满光辉。我刚进去关上门,就与主面对面。祂站在我面前,我倒在祂脚前,向祂倾心吐意。我如同孩子一样哭泣,认罪。我必定在这种光景过了很久,然而我的心被主吸引,以致不复记得自己说些什么。只知道在我心情安定下来后,回到前房,发现大堆木块几成灰烬,当我转过身准备在火前坐下时,圣灵大大的浇灌了我,我所得的印象,如同一阵一阵的电通过了我,因为我没法用其它方法来描述。
我还能清晰的回忆,这好似神口中的气,如同巨翼搧我。我放声大哭,呼喊说:「这些爱潮如再上涨,我要淹死。」「我说主阿,我再也受不住了」。可是我并不怕死。我不知道在这光景多久了,只知道深夜一个诗班的会友到办公室来看我。他看见我这样大哭,问我说:「芬尼,你生病了吗?」我一时不能回答他。他又问:「你有疼痛吗?」我说:「不是的,我乐极生悲」。
他转身离去,隔了几分钟同着礼拜堂的长老回来,这位长老十分严肃,在我面前非常谨慎,他问我觉得怎样,我就告诉他。他一语不发,却一阵阵狂笑,好似禁不住心底发出的好笑。正在那时,另一个我所熟悉的少年进来,牧师曾警告他,少与我来往,免得受我影响误入歧途。当时我背门而坐,因此未见他进来,他听得出神,半身仆倒在地,内心极其痛苦,大声喊说:「请为我祷告!」长老和第一个青年跪下,开始代他祷告,我也为他代求。不久他们都离去,留下我一人。
于是我心中起了一个问题:「长老为何这样狂笑?他是否认为我发痴或受欺?」这个触动带来一种黑暗,我虽受了圣灵的浸,这个试探竟然遮蔽我,叫我没有与神合好的把握。早晨醒来,我双膝跪在床上,喜极大号,圣灵似乎对我说:「你还疑惑么?」就此神指教了我,能够明白这节圣经的真义:「我们既因信称义,就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与神相和。」我领会当我在树林间相信的那刻,何以所有定罪的感觉完全从我脱落,罪的感觉已消逝,因为罪已得蒙赦免。我觉得自己已经因信称义,我的内心充满了爱,我的福杯已经满溢。
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约壹四章十九节)
当日早晨赴办公室,伟大的爱重新漫过我心。雷特先生进来,我对他说了几句关于他得救的话,他看着我,面露惊讶,他低下头,站了几分钟,就离开办公室。我也不再想这件事,但是后来发现我所说的话,如同利刃直扎他的心,直到他悔改得救,才得恢复正常。
我从办公室出来,逢人便谈灵魂的问题,我有一种印象,始终未懈,就是神要我传福音,而且我必须立刻开始传。当日我和不少人谈话,相信神的灵在每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傍晚我探望一位教友,他和他妻子都是教友,还有位主妇的妹妹也在,他家住着一个青年是专门造酒的,我们一同用茶,他们要我祝谢。这件事我从未做过,然而我毫不犹豫,立刻开始祝祷。开始不久,这两位青年的光景显在我的脑海里,使我感慨不已,热泪横流,甚至无法继续祷告,一刻的功夫,围着桌子的人都寂静无声。那位青年站起来匆匆离去,逃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不在看见,直到次晨他出来,表示已经信基督得到了荣耀的盼望。他以后多年作福音的使者。
一日之内,全镇激起,议论纷纷,晚间我看见居民不约而同赴素常**祷告的地方。我的得救使他们惊奇不已,我也赴会,无人宣告开会,而房内已经坐满。我等不及别人,自动站起来说,现在我知道得救是神所赐的,于是继续报告一些在我经历中所认为重要的部分。
主所赐我的话,似乎在人身上有奇妙的力量。牧师盖尔先生接着站起来公开认罪,他承认自己拦阻的教会复兴,打消教会为我祷告的提议,他谦卑的承认一切,他说毕,就请我领祷。我从未公开祷告过,但我就照办,那晚聚会光景很好,从此每晚有聚会,继续了好些时候,工作向着各方开展。
将近春季,教会内年长的人热忱逐渐退去,我有早起独自在会所祷告的习惯,最后引起了够多的弟兄们的兴趣,早晨天未亮一同聚集祷告,不久,他们就开始松弛,因此我早早起身,往各家去喊醒他们,然而赴会的人越过越勉强,这件事使我大受试炼。我时常花好多时间在祷告上;有时我想正是名符其实的「不住的祷告」我觉得这是十分有益的。
在基督徒经验的初期,我悔改不久,我从前房东的太太患了重病,她不是基督徒,她的丈夫是个教友,他是雷特先生的胞兄弟,一晚来办公室,对我说:「我妻子活不过今夜了」。这句话如箭刺入我的心,就有一种负担临到,感觉有热切的心愿要为那妇人祷告。这负担极大,我马上离开办公室,前往会所替她祷告。我不断挣扎,只会长叹呻吟。在会所祷告未获释放,回到办公室**立不安,重新回到会所经过同样的挣扎,我只能用叹息哭泣来表达里面的意思。又回办公室,仍旧不得安息,于是第三次回到会所,这时主给我力量,使我畅通,我蒙恩能将重担卸给祂,而且心里得到把握,这妇人不会死,她决不至于死在罪中。再返办公室,心中已平静,不久也就回家休息。翌晨妇人的丈夫来办公室,他笑说:「她还活着,而且照各方面看,今晨比较好些了」我回答说:「她这次疾病不至于死,你可以放心,她决不会死在她的罪中」。果然她恢复健康,不久就得到在基督里的盼望。
为用爱心说诚实话(以弗所四章十五节)
一八二四年三月,我既未经正式训练,就接受差遣往俄耐大郡(OneidaCounty)工作。先在伊文斯磨坊(Evans-Mills)开讲。当地百姓觉得非常有兴趣,他们称赞我的讲道,多少有些感动,但是大众的心里上缺乏普遍的觉悟。对于这种情形,我真不满意,有一晚在我讲道结束前,我向他们说:「你们承认我所传的福音,你们也说你们是信道的,现在你们肯接受么?你们有意接受,或定意拒绝?你们必须仔细考量你们不能推卸这个责任,你们预备解决么?要尽责么?作你们自认所当作的?要否,均请告诉我,使我可以或向左,或向右。」反复述说后,我看出他们已经明白我的意思,面露惊讶,稀奇我这样的挑战。我再继续这样说:「现在我必须知道你们的意念。凡决意作基督徒,愿意立刻与神和好的,请站起来。但是相反的,凡立志不作基督徒,且愿意给我知道,更是给基督知道的,请仍坐着。」他们面面相对,呆坐不动,恰我所料想的。
我环视几分钟,然后说:「你们已经决定了你们拒绝基督和祂的福音」当我这样逼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开始面露怒容,全体起立,朝门外走去。他们一动,我就停讲。我一停止,他们就转身看我,为何我不继续讲。我说:「我为你们悲伤,主若愿意,明晚当再向你们讲一次。」他们都走了,只剩我和麦执事(deconMcC)他笑嘻嘻的说:「芬尼弟兄,你击中他们要害了,我相信你做的得当,不久我们就要看见效果。」
麦执事和我当时约定,明天整天禁食祷告。麦执事和我一同进到小树林祷告,整个下午迫切祈祷,聚会的时间将到,我们走出小林,往镇里去。百姓早已聚集,为赴会的人看见我们走过,就离开店铺,把会场挤的满满的。我站起来,没有依照往例以唱诗开始,立刻向他们说:「你们要议论义人说:「它必享幅乐,因为要吃自己行为所结的果子。恶人有祸了,他必遭灾难,因为要照自己手所行的受报应。」(赛三章十、十一节)
神的灵大有能力临到,我看明全堂已经赶悟极深。许多人甚至抬不起头来。当晚我并未要求他们有反悔的表示。我再指定一次聚集,而后宣布散会。」当百姓退去时,有一位妇人由他朋友扶着,在会场的一角。我就过去看怎么一回事,以为她晕倒了。
她面露忧急,十分痛苦,不能说话,我叮嘱妇女们带她回家,与她一同祷告,看主要做什么。她们告诉我,她是纪女士(MissG)是一位著名宣教师的姊妹,在教会中多年,她在那种哑口状态中约十六小时,然后口开舌展,有新歌赐给了她。
许多人看见就大大惊怕。她宣布自己完全受欺,自认是基督徒,直到昨晚听道时候,她才看见自己从未认识真神;神的圣洁犹如大浪袭卷她,她一时毁灭了她所寄托着的盼望。
另有一位,名叫迪先生(Mr.D——)他在镇上开一间下流酒店,那里是反抗复兴者的大本营。他在街上嘲骂基督徒,他从未前来参加聚会,对真理毫无所知。吶许(FatherNash)来到伊文磨坊,听到我们说起这位迪先生,就立刻把他的名字放在他的祷告册中。他留在镇上一两天,就到别的地方工作。不数日,我们正在一所非常拥挤的屋内开会,是谁进来?不就是声名狼藉的迪么?他的进来引起大会骚动,大家怕他来倒台。谁知他并非来反对,因为他正在苦胆之中。
他坐在椅上扭悷,显出极度不安,他站起,声音发抖,问可否让他说几句话,我告诉他可以,他就开始心腑俱裂的认罪,是我一生难得听到的。他的认罪包括他如何对付神,如何对付基督徒,如何反抗复兴,并如何反对一切善良。迪公开承认了主,取消酒吧所有不虔和狂饮,从那时起直到我离开,每晚在他的酒吧举行祷告。
服事主要按着灵的新样(罗马七章六节)
我说过多次,在这些复兴中,祷告的灵是个非常显著的现象。新蒙恩的人在祈祷上大有负担,竟成极普通的事;圣灵的负担在基督徒的心坎上,他们身上背着不朽灵魂的重任至于我自身的经验,我能说:除非我有祷告的灵,我就不能作什么。即便一天,甚至一时我失落了恩惠和恳求的灵,我就发觉自己讲道毫无能力和功效,也不能借着谈话引人归主。
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林前十六章九节)
一八三零年,我们来到罗蔡司得(Rochester)该成最著名律师之妻就是最先蒙恩之一。她是个高贵妇人,满腹经纶,影响极大。梅夫人(Mrs.M——)从前是个爱世界喜交际的妇女,主的灵严厉的对付她,她罪的感觉十分沉重,我催促她为着基督拋弃罪恶世界和自己。我看出她豪气逼人,傲岸自高,这是她顶显著的性格。谈话结束,我们跪下祷告,我在祷告中反复说:「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梅夫人被这句话抓住,神的灵用此摸着她的心。她的心破碎,她的天真显露;待我们起立时,她的确是个小孩,她仰着脸,热泪直淌。从那时起,她大胆见证她所信的,热心领友人归主。
求你在这年间复兴你的作为(哈巴谷三章二节)
一八三二年四月,我离开波司顿(Boston)在查顿街(ChathanStreet)戏院内工作,主的灵大大倾倒下来,我们在那年春夏两季蒙了广大的复兴。一八三四年正月,为着健康缘故,我必须出洋远游,将近六个月,祈祷的灵临到我,虽然过去我时常有这种经历,但是这次的程度和时间是空前的。我恳求神继续祂的工作,为自己预备需用的器皿。抵达纽约市后,我每周一次传讲复兴信息,这些信息编印成册,题名「芬尼复兴信息」(Finney-sLecturesonrevivals)为着基督的荣耀,我在这里要说,这书在英法都有再版。
那进入安息的乃是歇了自己的工(希伯来四章十节)
一八四三年,我重赴波司顿工作,主给我一个彻底的更新。那时我特别关念到个人圣洁的问题,连带也注意到教会的光景如何在神面前缺少能力,在社会中间缺少见证。我多多祷告,内心十分沉重,我竭力抽出时间来查考圣经。
这样祈祷数周达数月,某晨我祷告之际,一个思想临到我:假若这些属神的教训只在我的感觉里起作用,而我的意志却未被贯彻,则若何?这些从读经得来的启示,是否可能单影响我的情感,而我的心却未真真降服?于是我记起一节经节「所以耶和华向他们说的话,是命上加命,令上加令,律上加律,例上加例,这里一点,那里一点,以致他们前行仰面跌倒,而且跌碎,并陷入网罗,被缠住。」
当那自欺的思想初初临到我的时候,我以被毒蛇刺螫,造成一种不可言状的疼痛,那些类似的经节一时大大增剧我的忧困。然而不久我就能够安息在祂完备的旨意上。
我对主说:「假若祂认为美善,是祂的尊荣,要我受欺骗**间,我愿意接受祂的旨意,并且对祂说:「照你的美随便待我可也。」」这件事发生之前,我经过一阵大挣扎,要把自己更深的奉献给神,超过我已往所见所为的。
过去我常将我的家庭放在主的祭坛上,听凭主安排,但在这期间,我为着奉献我的妻子,顺服神的旨意,竟然发生剧烈的挣扎。她的身体非常软弱,看来不久人世,我受惊发呆,痛苦非凡。我一直挣扎和祷告,直到力竭声嘶。而还不能把她完全交给神的旨意,听凭祂的安排。
我写信告诉妻子,我如何挣扎,怎样不安,因为不愿意把她毫无保留的交托给神的美意。现今我已看出这是试探;时我自以为神的教训可能只影响我的感觉,而我的宗教不过是属情感的。经过数分钟的沮丧后,我能更深的倚靠神那永远可称颂全备的旨意。那时我对主说,我深信祂,甘心情愿将自己,妻子和家庭交给祂,一切听凭祂的美意。
从此我对奉献给神的意义,有了更深的看见,有生以来我未曾这样深沉完全安息在神的旨意里过。使我感觉希奇的是,我无法倚靠我从前的指望,我也不能新鲜的回忆往日的交通和把握。我可以说放弃了我的指望,一切都扎在一个新的根基上。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再倚靠任何过去的经验。
越照越明直到日午(箴言四章十八节)
芬尼自传记到一八六八年正月间。他继续在奥勃林的工作,直到一八七五年七月他逝世的前几天,还向学生演讲。虽则经过长期辛苦的操劳,年岁的重担似乎在他身上十分轻省。他直立不屈,犹如少年一般,他所特具的敏捷思想,活泼想象,和丰富情感,都得保持到底。
尤其在他晚年,他的生命和品格饱满丰裕。他的公开活动虽然大大减少,但是他的安祥的生活却给人群带来祝福。他旅世的最后一日,是个静恬的主日。
他与家人欢聚天伦之乐,傍晚赴附近礼拜堂,听音乐。
就寝后,睡到半夜,胸间感觉奇痛,似乎是心脏出事。经过数小时的疼痛,天光放明,他就离世长眠。时在一八七五年八月十六日,享寿八十三岁少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