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后记 译后记
    又是春天。

    落地玻窗外,刚刚露了点绿意的大帽山,经过连宵山火,一片片的焦黄里仍在冒着缕缕灰白的烟。

    春天终于来了!焦黄很快就会给暖洋洋的风抹去,山会更绿,树荫会更浓、木兰花会香得更教人依依难舍。

    春天总能给人希望。天父藉着春天让生活在大地上的人亲人看见他的全能,他永不改变的爱,和他应许给人的新天地:“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启廿一4)。

    有一天,我们可以和先知以赛亚、和先知弥迦一同歌唱:“要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打成镰刀,鬃他们不再学习战事。”(赛二4,弥四3)。

    春到人间,但真正洋溢着和平与正义、永与我们同住的春天,必须在人重新获得未堕落前的地位,成为真正重生了的人,才能到临。

    这正是本书的信息:怎样成为重生的新人,可以和参与人类历史的天父共建“与神和好”的新天地。

    这个目标吸引着我。象陷在积雪的严寒中的人,盼望重见温暖的阳光,去追赶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渴想春天早临。

    曾经用了整整七年,象中世纪的修士,把自己隔绝在香港边陲的小乡村里,没有假期,也没有佳节;只知道日出日落又过了一天;只听到午夜响到家门口平安夜的歌声,才知道又过了一年。在阳光里、在灯光下,修改、润泽、重写堆得高过我几个头的圣经注释稿件。夏夜,纺织娘的鸣唱似在促我;秋夜,万籁俱寂,只余蟋蟀的啾唧相伴。

    就这样,在天父的恩佑、保守下,在二十余位圣经学者的全力合作下,完成了《中文圣经启导本》的编写。

    当我和全心全意投入的同工核校完最后一卷书的最后一页,那种轻松,比双手托住千斤铁闸的工人放下重担还逾百倍。心想:仔肩得卸,可以将息一个时期了。

    《人啊!你往何处去?》就是在这段将息的时期中完成的。末后六章是在作者葛培理来港布道后的两周中译完。他为了修订与增补此书,特地去到大西洋的一个小岛,与他在中国出生的妻子露丝(她是美国医生钟仁溥的长女,钟医生为一传教士,在江苏省行医),一同工作数月,完成此书。英文书名虽仍用《PeaceWithGod》,但已是一本全新的书,为当代人而写。

    我在他香港最后一次布道大会前一晚和他把晤。一九六六年,我们首次见面西柏林,大家都在盛年。二十四年后,他已七十二岁,而我也年逾六十。他告诉我是什么一种力量在催促他,为什么要通过现代传媒,通过卫星,同时向三十余个地区播送布道信息:

    今天,全世界有百分之六十五的人未曾听过基督福音。我们这一代的信徒可说亏欠万分,没有努力传扬。……全球仍有三十多种语文与方言,没有可用的圣经,急待翻译。

    初期的教会既没有印刷成书的圣经,也没有神学院,更没有印刷机、印制品,更不用说收音机、电视、汽车与飞机;可是福音却能在他们那一代中传到当日大半已知道的世界中。福音能够广传的秘诀,是他们倚靠圣灵的大能。

    今天,传播媒介与传播方法已发达非凡,而圣灵的大能仍在。我们要倚靠圣灵,不可凭自己的力量。若靠自己,只有失败。

    这同一位激励初期教会众圣徒的圣灵,今天也在激励我们,也增添了我的力量,把此书的译事提前完成;让那美好的明天成为一股庞大的吸引力量,把千万人领到基督面前。

    世局无论如何黯淡,一点也影响不到这个未来。因为二千年前主基督已在十字架上完成了我们通向天父的坦途,我们的未来系于是否接受基督这位和平的君。

    感谢父神赐我健康,可以每天工作不辍;赐我贤妻,呵护备至,可以集中精神执笔。赐我好友:新加坡的郑逐蓝长老作义务核校;宗教摄影家巴斯比提供照片。赐我忠心同工:黄国华照顾全书制作。远在加拿大的孩子文正,为封面拍摄照片:北国秋深,春天仍远,“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劳苦”(罗八22),殷切等候那历史的高潮。

    一本书的出版,一个载着好信息的传媒的制作,不再是独脚戏,而是一群人合作共负一轭的产品,是圣灵的奇妙配搭。

    又是春天。这是我继《漫天烽火待黎明》和《啼声渐近》后的第三本葛书翻译。它们正好构成三部曲。“漫”书讲福音怎样拯救全人类,是全部福音精义的铨释,针对世界重大问题发言。“归”书为读者介绍人类的明天,在什么条件下那“末后的日子”才会来到。本书讲个人更新切实可行的步骤,领读者进入美好的明天——灿烂的永远的春天。一九九一年二月廿八日写于大帽山又是翠绿一片的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