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墳場邊搭起的帳篷教會 60、火一般的試煉
    一個寒風凜冽的正月初三的早晨,郵遞員往教會院子里扔了一封紅皮的信,我看到信封上的“趙鏞基”三個字樣便往屋里喊了一聲。

    “趙教師,來了一封奇怪的信。”

    “誰會往我們教會寫信呢?”

    趙教師一邊擦臉一邊走了出來。自從去年秋天郵遞員來過一次後,這三個月一直未收到任何信件。突然趙教師吃驚地叫道︰

    “這可是參軍通知書啊。”

    “什麼?”

    “是讓我去參軍的通知書。”

    “你不是說在神學院念書時參加過體檢,因為體弱而落選了嗎?”

    “是啊,真奇怪,可是既然被征用了,男子漢大丈夫應該為國家出一把力。”

    但是我看得出他心煩意亂,他一言不發只是呆呆地望著灰色的天空。

    “可是教會怎麼辦呢?”

    教會好不容易發展到今天這個階段,可是這意外的通知書就要使一切的夢想成為泡影了。主按著在末世的日子要將聖靈澆灌給他的僕人和使女的應許,每個主日都用生命的嗎哪和神跡奇事來喂養自己的群羊,使帳篷教會在短短的三年里復興到四百多人。

    去年冬天在國民住宅區擁有兩幢房子的李花淑執事的心髒病得醫治後,把一幢房子賣掉做感恩奉獻,教會用那筆錢買下了一千八百平方米的基地,正在禱告今年開始建堂。可是趙教師卻突然奉國家之征要走了,這一切好象都要化為烏有了。

    “媽媽,我們禱告吧。天父上帝,聖靈的工作讓教會復興到四百多人,而且今年又有新的異象,可是我今天奉國家之征要入伍了,只能求主保守這個教會了。”

    不知是因為天冷,還是心慌,禱告聲越來越軟弱無力。

    “到底讓你幾號以前報到?”

    “只剩二十多天了。”

    “這可怎麼辦呢?”

    趙教師這一去就得服役三年,讓我去通宵禱告或禁食十天、二十天都不怕,可是對服侍講台的工作卻沒有多大的信心。我心里雖然很著急,卻也不能讓信徒們一同分擔,又不能長期瞞著大家,只盼望快點兒找到一位能夠替代趙教師的傳道人。然而找一位稱心如意的傳道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一天去找宣教士的趙教師神情沮喪地回來了。

    “去辦的事怎麼樣了?”

    “他們說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教團里的其他牧師都在誹謗我們帳篷教會醫病趕鬼的事情,他們不敢冒然接受教會。”

    “哪有因為自己的面子而拒絕照顧羊群的宣教士啊?真不象話!”

    我感到失望,可是這又不是人意所能左右的事情。我們就決定公開這一消息,並讓大家迫切地禱告,求上帝差遣一位好的牧人來。

    “天父,這間教會是您親手建立的基督肢體,這間教會里所發生的神跡奇事都是來自聖靈的善工,可是我們的前輩們卻說三道四,著實讓人感到委屈,如今沒有一個人要服侍這個祭壇了,主啊,趙教師參軍後沒有牧人的群羊走散了可怎麼辦呢?”

    燒鋸沫子的爐子被火燒得通紅,可是寬敞的帳篷教會里依然充斥著正月的寒氣,到凌晨二點左右,雙腿象凍僵的柴禾一樣伸不開了。每當向前後搖動身子時草袋子上滲出來的冰花發出很大的聲響。但是寒冷算得什麼。

    “主啊,這件事應該怎麼辦呢?”

    每天我都做通宵禱告。離報到前二、三天的早晨,約翰•赫士敦牧師從釜山找到我們帳篷教會來了。

    那天清晨,由于寒冷和大雪還沒有開門,門外響起了踩雪的腳步聲。

    “趙弟兄!”

    沒等我們回答又響起了英語叫聲。開門一看,被凍得顫微微的赫士敦牧師站在那里。

    “哎喲!快請進,這麼冷的天氣怎麼一大早就上路了?”

    “我一禱告,聖靈就感到動我去見趙弟兄,所以我來。,這里出什麼事了嗎?”

    哈利路亞!我由衷地發出贊美,我們再一次領悟到上帝經常為我們預備一切的美意。上帝出乎意料地從千里外的釜山差來了聖靈充滿的僕人,讓福音的祭壇之火更加旺盛起來,他听完我們的述說,當場就答應我們照顧教會。

    傳道人的問題解決了才想起趙教師的健康。他的身體一直沒有康復,我天天在晚禱的時候呼求上帝賜給他健康的心肺。可是一想到他要在這個寒冬去受罪,心里更加不安了。

    一月三十日,報到的日子終于到了。那天風雪交加,爐子里的蜂窩煤也熄了,趙教師連一口熱水都沒有喝上,一大早就出門了。我實在放心不下,讓聖光、聖水跟著去看看到什麼地方報到。不一會兒,孩子們回來說在小學院子里有數十人集合在一起。我讓孩子們買面包和牛奶送去,高中快畢業的聖惠這回也一起去了。

    趙教師被派到了輪山,從那天起我悄悄地開始了這樣的禱告︰

    “主啊,讓趙教師體檢不合格早點回來吧!”

    我自己覺得也很好笑,一會兒要健康,一會又讓人生病,但是遇到那樣的環境誰都會那麼做的。可是沒過幾天,趙教師來信說,體檢通過了,正在接受訓練。我再次獻上了這樣的禱告︰

    “感謝主恢復了趙教師的健康,讓他能夠順利通過體檢,求主時常護佑在他左右。”

    我更加熱心地去做探訪和禱告,每到禮拜三和禮拜五的晚上主持通宵禱告和禁食禱告。

    時光如流水匆匆,轉眼趙教師都入伍一個月了。我和幾位婦女會的同工準備去探望他。雖然教會很貧窮,但也燜了一只雞,做了一鍋米面湯。帶上食物,我們興沖沖地上路了。一路上我盡情地想象著我們相見時的情景。

    可是到了部隊,當我望著比我想象的還要瘦的趙教師時,心痛得在眾人面前就落下了眼淚,包裹一打開,趙教師就去領來十多名一起受訓練的新兵一同吃開了。當我看到別人把唯一的那只雞撕走的時候,心里非常舍不得,因為雞是特意為趙教師預備的。

    從那次見面以後,我每周都準備食物去探望一次。我沒有空,就讓當時任婦女會長的全乙年執事做一些米糕送去。有一次我發現趙教師的臉腫起來了。我大吃一驚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是在實彈射擊時被反沖的槍托撞腫的。我暗自嘀咕︰

    “會不會因為他是教會的教師,受人欺負?”

    我很為此事擔心。這時他來了一封信說,三月十五日左右新兵訓練結束後可能分配到漢城附近的某部服役。沒過一個禮拜,他從服役的部隊請假出營。他曬黑的臉顯得比過去更加消瘦了,然而蒙上帝的恩典他被分配到了漢城近郊,所以每個禮拜都能出營來服侍教會。那時,他正熱火朝天地張羅下個禮拜的浸禮事宜。我勸他待天氣再暖和一點兒,把在新兵訓練中的積勞化解開了之後再施浸禮也不遲,可是他固執地說在復活節前施浸禮更有意義,並在禮拜時做了宣傳。

    就這樣我們在四月的第一個禮拜舉行了施洗證道和浸禮。那天春雨瀟瀟,然而寒氣猶存。我為趙教師的身體捏了一把汗,要受浸的人有數十名,受浸的人在水中浸一會兒就上岸換衣服,沒什麼不妥,可是趙教師和赫士敦牧師卻一直站在冰冷的江水中。趙教師凍得嘴唇都發紫了。他沒什麼可換穿的衣服,直接穿著軍裝站在了沒胸的水中。

    (這樣下去可不得了!)

    信徒們正拍手充滿喜樂地唱詩贊美,而我卻因擔心趙教師的身體而坐立不安,幸虧那天浸禮圓滿地結束了。那天夜里,趙教師穿著還沒有干透的軍裝歸隊了。

    “哈利路亞!媽媽,下個禮拜再見吧。”

    望著他的背影,我默默地為他獻上了禱告。

    那天夜里,我照常在教會進行了通宵禱告。晨更禱告結束後一出門,就發現有部隊的車在等我,要接我去看望趙教師。我這才知道昨天夜里趙教師因脫肛被送進了陸軍醫院。我來不及吃早飯就趕到了陸軍醫院。那時,趙教師已經進了手術室。我只好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邊禱告一邊焦急地等待。可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一直到下午三點也沒出來。我問護士為什麼要這麼長時間,護士說手術難度大,所以需要的時間長。四點左右白樂順執事和信徒們一起來了。大家坐在椅子上做了迫切的禱告。四點過後,還處在麻醉狀態不省人事的趙教師被推了出來。

    護士把他推進了重病病房。當我流著淚呼喚他的時候,他連睜眼楮的力氣都沒有,卻用微弱的聲音喃喃自語︰

    “只有這樣,我才能傳福音。”

    他從麻醉中醒來了。目睹此景的白樂順執事禁不住一拍大腿,感慨萬分地說︰

    “趙教師不愧是上帝忠心的僕人啊!換了別人從手術後的麻醉中醒來時不是唱流行歌,就是叫初戀情人的名字,總是說出自己心中隱藏的話,可是我們趙教師的心中只有福音啊!”

    “主啊!”

    我不由自主握緊了趙教師的手,這時,他才好不容易睜開眼看了一下無力地閉上眼楮。我魂不守舍地呆在那里,簌簌地流淚。

    “主啊!為什麼他的道路如此坎坷呢?才二十幾歲就奉獻出來為主做工,又為什麼還要經受如此大的痛苦呢?”

    那天我回到家托全體信徒為趙教師代禱後,撿了幾件我自己要更換的衣服到了醫院。麻藥的藥力消失後,趙教師開始在疼痛中掙扎,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我小心翼翼地為他擦了汗,又把我的裙子和上衣給他換上。我到水房洗了他的衣服,晾到院子里,坐回到床頭為他做了禱告。

    深夜,赫士敦牧師夫婦前來探望,趙教師很沮喪地對牧師說︰

    “牧師,上帝要召我歸天家了吧?”

    “不不,趙弟兄,還有那麼多要為主做的事,上帝不會召你去的。”

    赫士敦牧師流著淚為他做了懇切的禱告。從那天晚上起帳篷教會天天為趙教師召集通宵禱告會。第二天教會不少信徒都來探訪,趙教師的病情也有所好轉。

    可是到了晚上,竟發燒到四十度,他又陷入昏迷狀。,那天晚上在重病房里有十多人變成尸體推進了太平間。偶而上一趟廁所,也能看到蓋著白布的尸體推過走廊,令人不寒而栗。幾天後的一個早晨,醫生叫我說︰

    “手術的後遺癥很嚴重,加上復發的肺炎,一咳喘開刀的部位又被震開,總是不能很好的愈合。開刀的部位共有十三處之多,如此下去恐怕恢復不了。”

    也許是這個原因,趙教師從前一天夜里又開始發高燒、咳喘,有時還說糊話。病房里設有六七具床位,加上護理人員,整個屋子人滿為患。平時我鑽進趙教師的床底下睡覺,可是那天夜里我跪在床邊小聲地為他做了懇切的禱告。

    “主啊,保守這個兒子吧,讓他先止住咳喘。他是在遵行主的教訓為人施浸禮的時候著涼才病成這樣的,求主彰顯禰的大能吧!”

    就在這時,正咬緊牙關忍痛的趙教師不耐煩地對我說︰

    “媽媽,別再禱告了,上帝已經拋棄我了。”

    那時他狠命咬斷的牙如今還保管著。我走出了病房,外邊正下著雨,冰涼涼的,正如趙教師此刻的心。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上帝了。在病房里由于趙教師和其他患者的呻吟和吵鬧聲做不了禱告,我就走到院子里,坐在岩石上冒雨做了禱告,這可是最後的殊死禱告。

    “主啊,在我們教會里靠著醫病的恩賜有很多的病人得到了醫治。癱子、瘸子、肺結核、中風患者都得到了醫治,可是禰的僕人卻在死蔭的幽谷里彷徨著。如果他因腹部手術死去,那麼教會和主的榮耀都要受到虧欠了。已經有很多人在背後指手劃腳地說我們是醫病趕鬼的異端,如果上帝離棄我們,使教會解散,趙教師歸天家的話,我一個人又能做什麼呢?只有死路一條了,下地獄的自殺是不敢,可是我要到雪岳山去絕食,活活地餓成木乃伊。我這輩子唯一的盼望就是這間教會。離棄趙教師,就是離棄我。”

    雨越下越大,宵禁的時間早已過去。,整個漢城市沉浸在寂靜當中,唯有路邊慘淡的燈光還在雨中淒慘的搖晃著。

    “上帝,我確信禰的話語是無可指謫的真理。主耶穌也是在所到之處為人醫病趕鬼。在那病床上起不來的趙教師不就是為禰做出口的僕人嗎?禰說信的人給病人按手時得醫治,主耶穌為我們擔當了一切的重擔,可是如今為禰做見證的僕人卻臥床不起了。主啊,求你按著應許彰顯主的信實吧!”

    淚水和著雨水順著面龐緩緩而落,我的心中卻在淌血。因放心不下趙教師,我用裙擺抹了臉,就跑進了病房。幸虧趙教師已經入睡了,他就象落湯雞一樣楚楚可憐地躺在床上。我心疼地為他擦了汗,坐回床頭繼續用方言禱告,突然趙教師叫住了我︰

    “媽媽,我已經活過來了。”

    他的臉上充滿了平安的榮光。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只大蟒蛇把我死死地纏住要把我吞下去,在這千均一發之際,約旦河對岸冒起一股煙籠罩了我,那條巨蟒當場就死掉了。”

    “阿們,哈利路亞!教會弟兄姊妹們的禱告如煙上達到天上寶座面前,把要吞噬趙教師的病魔給殺掉了,哈利路亞!”

    “什麼?”

    “過去三天里,帳篷教會全體信徒動員起來做了通宵禱告和禁食禱告。”

    “太謝謝了,眾弟兄姊妹的禱告和媽**禱告使我戰勝了火一般的試煉活了過來。”

    我搭了一下他的脈,脈搏接近正常,燒也退了。那天凌晨咳喘也止住了,可是疼痛依然不時地侵襲著他。每當那時,他就咬緊牙關挺下去,一聲不吭,豆大的汗珠 里啪啦地往下掉,令我心如刀割,禁不住喊起“主啊——”。可是趙教師卻說︰

    “媽媽,只有這樣,我才能傳好主耶穌的福音啊。”

    有一天半夜,我正在床邊禱告,突然從中央廳方向傳來了機槍聲。在漢城市中心怎麼突然無故地傳來槍聲呢?我暗自納悶,一邊到廚房熱了熱趙教師的米粥。醫院里的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在不遠的地方又響起了機槍聲。這時一個軍官過來催促我們︰

    “請家屬馬上離開醫院。”

    我吃了一驚。

    “怎麼,出什麼事了?”

    “這是軍隊內部的事兒,請您不要過問,馬上離開醫院。”

    “我們可是重病號。”

    “上邊命令無條件撤出,不用擔心病人,快走吧!”

    後來才知道那天正好是一九六一年一月十六日,是樸正熙等少壯派軍官發起**原政府的**日。從那一天起韓國教會結束了和政論的親密關系。第二天,我照常上醫院探病,沒有停下傳福音和探訪的工作。我希望這次的手術能夠縮短趙教師的服役期限。我信靠聖經羅馬書八章二十節“我們曉得萬事都相互效力,叫愛上帝的人得益處,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相信上帝會成全我們,趙教師的病勢有所好轉後六月一日轉送到大田去了。

    趙教師不在教會時,神召會教團內部也經歷了一場火一般的試煉。當時西大門轉盤道旁有一個奮興中心。那是美國神召會東方宣教部為了復興韓國教團而預備的。這樣的中心台灣也有一個。可是唯獨韓國的奮興中心卻經歷了風風雨雨。

    會場上氣氛異常緊張,仿佛一觸即發,與會者之間毫無恩典與愛心的言語。如此下去教團有一分為二的危機。

    四天之久的針鋒相對後事態越發不可收拾了。最後一天赫士敦宣教士站起來用悲壯的聲音說道︰

    “我看在這件事上韓國的牧師和教師們沒有什麼過錯。是我們宣教士們沒有認罪悔改,我們宣教士們要認罪悔改。”

    他就地趴在水泥地上痛哭流涕地做了悔改,司泰慈牧師夫婦和凱迦姆牧師夫婦也一起趴下來做了流淚的禱告。特別是凱迦姆牧師夫婦為這件事在上帝面前已經流著淚禱告了六個月。總會的會場氛圍突然肅穆起來。爭吵告一段落,會也散了。那天晚上宣教們為了認罪悔改做了通宵禱告,也有不少的人在一起做禱告。第二天凌晨上帝給凱迦姆宣教士的夫人看到了異象,是一個裝滿桃的箱子里有一個桃子潰爛以後,其它的桃子也爛起來。

    第二天會議當中有了為教團的發展要清除爛桃子的發言。就這樣總會讓針鋒相對的幾個人退出總會後,在宣教士們領頭的認罪悔改的禱告中會議順利地閉幕了。

    我在總會結束後再一次向上帝獻上了感恩的禱告。

    “感謝天父,我這個無知的人不明白您的計劃,只為趙教師開刀受痛苦的事抱怨不平,如今才知道是上帝有意讓趙教師隱藏起來。如果趙教師出席這次西大門總會的話,說不定會受到一些心靈的傷害而灰心,感謝上帝能夠讓他避開了這樣的紛爭。”

    我從心里發出了感恩的禱告,也很感激宣教士們。他們到這陌生的異國他鄉,在迥異的語言和生活環境中辛辛苦苦地為主傳福音,我相信他們在天上的賞賜一定很大。特別令我難忘的是神召會的宣教士們為了在這片土地上推廣靈恩運動而付出的汗水和淚水。我們不能否認他們為了這朵聖靈之花的盛開做了默默無聞的底肥。

    總會結後的第二天,我和凱迦姆牧師夫婦回到了佛光洞。我正在探訪一位信徒時有人來告訴我凱迦姆牧師的師母有急事找我。我很納悶,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台灣怎麼能來找我呢?我急忙回到了家,這才發現師母正昏迷不醒地躺在我家的炕上。原來拉凱迦姆宣教士一行上機場的轎車在永澄浦轉盤道上撞了一個七歲的男孩子,這又是一次火一般的試煉。那惡魔想攔阻韓國的靈恩運動,卻被凱迦姆宣教士夫婦認破以後,要加害凱迦姆牧師了。那時他們用電報電告了在世界各國的神召總部讓他們在同一個時間里為韓國的神召會做禱告,以免使其**。

    被撞的那個男孩子不幸當場死去,凱迦姆師母也嚇暈了。他們為了平息總會的糾紛而日夜操勞,又踫上了車禍。

    “崔姊妹,崔姊妹。”

    她在找我,我握著她的手,流著淚做了禱告,她一緩過精神就說︰

    “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地補償孩子的父母。”我找到他的父母時,發現那個男孩子是上主日學的學生,他家非常貧窮卻有七個孩子。我們做了安慰的禱告後留下了六十萬元的撫恤金,他的父母在悲痛中說︰

    “這孩子為了救我們一家先上了天堂。”他們也要上教會去,我們一開始還擔心他家人會蠻不講理,可是在聖靈的安慰之下善後事處理得非常圓滿。凱迦姆宣教士療養一個多月後去了台灣,我通過這些事情再次領悟到了在魔鬼經常用火一般的試煉來絆倒我們的時候,聖靈也在試探和患難中祝福我們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