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十八章 掛毯上的絲線
    靜靜地,那個神秘的織工看著

    他的梭在往來翻飛︰

    在這嘈雜聲和和混亂之中,

    這織工似乎知道

    每一個動作和忙亂

    每一次交匯和迷惑

    在輝煌的結果里會顯現出些什麼——

    佚名

    盡管此前很多事都已經為眾人所知,但要重新把我的財產重新再取回來似乎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在我被綁架之前,我的信用卡都可以在休斯頓市各大百貨公司里無限額地使用。我擁有各大石油公司的信用卡。在我的袖珍筆記本里夾著美國運通卡,迪那斯俱樂部會員卡(Diners

    Club),卡特•布朗士卡(CarteBlanche)。我有時會使用這些卡,特別是在我不想帶現金或支票簿的時候,或者是在我想準確記錄下花銷的時候。這些信用卡並不是什麼地位的象征,只不過是我為了一時方便才用的一種東西。

    但在這場災難之後,郵遞員每天都會不斷地帶來新的壞消息。各式各樣的帳單接踵而至。從這些寄來的帳單上可以看出來,我的敵人們用我的信用卡著實進行了一番瘋狂大購物。而這些從我邁進120號病房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從技術上來講,一旦我通知了那些公司,我對每張卡就只需擔負50美圓。但不幸的是,事情發生了很久之後我才能夠通知到他們。

    信用卡公司寄出的月底清單上列了一大串天文數字,我是從不會準許一下子動用這麼大一筆錢的。賽爾妲和她的同伙們一定是進行了瘋狂的大采購!

    從帳單上可以看到,他們在食品、飲料、電視機、音響、鋼琴、風琴、家具和窗簾布等上面的開銷驚人。這看來就好象是有人花我的錢開了一家百貨公司。

    不久,信用卡上所有的帳單加到了一起之後,總金額竟然達到了八萬九千美圓。

    在以前,如果我真欠了這麼多錢,我連眼楮也不會眨一下。我早已經習慣于生活在這個揮金如土的世界里。但現在我所有的財產都被洗劫一空,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否還能還得清那些債務。

    帳單還在不停地在我面前加厚。這些我在一兩個月之前根本不會在乎的帳單越來越沉重地壓在了我的心頭。

    起初,經濟方面最緊急的就是電話費問題。當我回到公司的時候,所有的電話都被切斷了。我聯系到電話公司想讓他們重新恢復電話服務,但我的得到的回答卻是我必須先得付清近四千美圓的長途電話費。又得多謝那群綁匪了!電話線對我的生意來說就是生命線,沒有了它,我怎麼還可能支付任何其他費用呢?

    我走到了失望的極點。神是不是帶著我走得太遠、太快了,才使得我此時在這些債務的巨大漩渦中獨自無力地掙扎。

    我面臨著幾種選擇。我可以去任意一個兄弟姐妹那里,不過這太不可能了。我愛他們每一個人,但我們之間從沒有任何人開口向別人借過錢。絕對沒有。所以根本就不必考慮這個可能性。我知道我寧願自己背負重擔也不願麻煩家人和朋友。

    是的,這只是耶穌和我之間的事。他不斷向我提醒說我們還沒有完全破產,盡管他的一些辦法顯得有些卑微。

    “把你那只榮譽戒指典當掉,”他說。“我要用這只戒指使你的生意重新運作起來,這樣你就能付清全部帳單。”

    此刻,這番話使我十分詫異。為什麼我必須要當掉它?為什麼不是賣掉它?我知道我或許只能從典當中得到極少的一筆錢。我不明白神怎麼能指望靠當一只戒指就獲得幾千美圓,不過我當時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取下這只戒指並被難。我只要到那家我很喜歡的科拉爾珠寶店去就行了。這家珠寶店在綠石楠購物廣場里,和我的家只隔了一個街區。科拉爾先生過去曾經為我打制過許多漂亮的戒指和其他一些珠寶。他對我被綁架的事已經有所了解,並給了我非常寶貴的幫助——幫我列出了那些被盜珠寶的清單。他沒費什麼力氣就割斷了那只蒂芬妮為我打制的那只戒指,但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對典當的事不停地抱怨著。

    “神啊,我以前可從來沒有當過任何東西。我該到那里去?我要做些什麼?”

    我立刻得到了回答,“去道菱街(DowlingStreet),把它以五百美圓的價錢當掉。”

    五百美圓!這對我欠電話公司的那筆錢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不過,我還是相信了神要做的事一定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方。

    就在我走回到我在Maritronics公司里的辦公室的時候,一位老朋友來到了我的面前。我告訴了他剛剛發生的一切以及原因。他很清楚這件事該怎樣去做。

    “讓我把你的戒指拿到道菱街上的沃爾夫公司(Wolfe-s)去,”他主動提議道。

    我呆在了那里。我根本就還沒提到道菱街。這一定是神在帶領,于是我把戒指遞給了他。

    他很快就趕了後來,把五百美圓和和沃爾夫公司的字據交到了我的手上。當他把那筆現金放到我的手上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我也從未對他說起過那個數目。神的的確確在做工。(我最終又取回了那只戒指)

    在那天下班之前,我帶著這五百美圓以及從一位Maritronics客戶那里借來的另外五百美圓來到了電話公司。電話公司同意我分期支付這筆電話費,並將這一千美圓作為先期付款收了下來,同時重新開通了Maritronics公司里的十七門電話。

    就在同一天,神向我口述了一封寄給那些信用卡公司的信︰

    閣下︰

    從法律角度來講,我不欠你們一分錢,因為那是別人在用這些信用卡購買東西,而且當時並不是我簽的名,而是有人偽造了我的簽名。但是我覺得從道德上講我應該對你們負一定的責任。神和我會還給你們每一個銅板。我們會看到你們將在一年之內連本帶息收到全部的錢款。

    (簽名)貝蒂•瓦格納博士

    當我打到“一年之內”這幾個字的時候,我感到精神上得到了很大的放松。我明白這些話全都是神自己說的。看著紙上的這些話語,我仿佛覺得我的債務都已經還清了。

    在以前,我曾經完全靠自己解決掉了很多數額巨大的帳單。那時我成功過。而現在我又多了三個盟友來幫助我——聖父、聖子和聖靈——這簡直太棒了!到現在為止,神指揮我去做的每件事還沒有一件在進展中出現過一點點的差池。盡管我在心底里總有點動搖,但我此時卻更加堅定地相信當神做出了許諾的時候,那事早就已經在時間的長河里成就了。而我要做的只有靜靜地看著最後的結果不斷展現出來(並完成我在這個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我封好了這些信後把它們寄了出去。我當然不知道他要如何去還清每一筆債務,但他是知道的。我必須要有這種信心。神已經向我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他是真實的,在我決定要完成地上的工作的時候,他就對重新賜給我的那個生命訂下了一個計劃。他一直都讓我看到,他要在我的前面為我修直道路。我敢肯定自從他治好了我眼楮的那晚起,就有一群天使在我周圍時刻不停地保護著我。

    在電話重新接通以及那些信件寄出之後,一些很不尋常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就在我寄出那些信件的第二天,一對漂亮的夫婦出現在我辦公室的門口。我一直等到他們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才認出了他們。

    “貝蒂,”那個男人說,“我是吉米•威爾斯。這是瑪格麗特。還記得我們嗎?”

    這時我的確想起來了。我是在五十年代初的時候開始結識威爾斯一家的。在吉米輸掉同聯邦食品藥物管理局打的那場官司之前,他曾是一種很受歡迎的維他命植物性產品的主要經銷商,是個百萬富翁。他在那場法庭風暴里失去了一切,甚至連他那輛豪華轎車都輸掉了。

    在那不久之後,吉米到我的公司來歸還一些過去曾借走的設備。我對他們難以令人相信的厄運非常同情。當我來到他那輛老爺車前向瑪格麗特和五個孩子道別的時候,眼前那幾張形容枯槁、滿面憂愁的臉孔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那輛老爺車也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四只輪胎上的條紋都已經磨光了。

    當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告訴我他們只剩下了幾美圓,而且從前兩天開始就沒吃過東西,此刻他們正要到他住在阿貝里恩的一個兄弟的家里去,打算在那里再重整旗鼓。

    我讓吉米等我一下,隨即我立刻跑回辦公室寫了一張六千美圓的支票。那五個可愛的孩子眼中的目光和金錢相比更為寶貴。

    時間一晃就是十幾年,我也曾想起吉米和瑪格麗特一家,不知道那輛快要散架的老爺車是否把他們載到了目的地。我並不太在意那筆錢。實際上,很少有人曾經把我給他們的錢還給我,所以我在寫支票的時候都是把這些錢當作禮物送給了別人。在做這些事的同時,我也感到了一種樂趣。

    “神今天早上把我叫了起來,”吉米解釋道,“他叫我來休斯頓。他說我要把你在1952時給我們的那筆錢以兩倍的數目還給你!”

    他那時用那張六千美圓的支票買了些生活必需品,然後就把剩下的錢都投資到了食品冷藏設備的生意里。他和瑪格麗特在這門生意里做地非常成功。接著,他在那場有關維他命和礦物質產品的官司里擊敗了政府,並把這樁利潤豐厚的生意擴展到了全國。

    那一萬兩千美圓只是個開始。我在這些年來資助過的人們這時開始從全國的各個地方寄回錢來。對于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我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真是讓人大吃一驚,這麼多人竟然在同一個時候都開始向我還錢。

    除此之外,Maritronics公司在做過一些廣告之後,效益開始蒸蒸日上。我們潛在的顧客,就是那些以前曾接受過我們服務的人們,此時也都突然決定交納費用,加入到我們中間來。

    一切也並不都是一帆風順。還有許多事沒有步入正軌。幾個俗不可耐的家伙還在寄來討債信。我害怕看見郵差每天送來東西,害怕知到我仍然還有債得還。只有那些裝著支票(公司收回的錢款和歸還給我的錢款)的信封才使我還沒有破產。

    有的時候我想,要是沒有神為我做的這一切,我一個人會怎麼去抵擋這個世界向我逼來的滔天巨浪。

    這就象是幾百萬條章魚同時向我襲來,無數條觸角在我全身上下各個地方滑動著。而我仍然還不知道我真正的敵人是誰。我們還沒有找到賽爾妲。彼得依舊杳無音信。還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和這起陰謀有牽連的其他那些醫生也在反對我嗎?

    雖然在世人中間我看起來好象很有智慧,生活也富裕,可我對生活卻非常缺乏經驗——不是在對人的方面,而是在生活的方面。我是九個女兒中的一個,我的父親總要讓我們得到很好的陪伴。我們坐著豪華轎車去參加聚會和社交活動。接著,結婚之後我又處在丈夫的保護之下。在我離婚之後的這些年里,同事們也一直對我照顧地非常周到。

    我的雙手曾經創造出上百萬美圓的財產,我在這方面也很在行。但是當所有可怕的事情同時出現的時候,我知道我需要有人來幫助我去應付那些我無法逃避的方方面面的細節問題。要完成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我根本沒有錢去聘請律師和偵探。

    在我離開休斯頓綜合醫院後的第一個月里,特別是在每天郵件寄來我在經濟上的新的災難之後,局勢已經非常明顯,我需要有另一個律師來幫助我。我在逃出的第一天里匆匆雇佣的那位律師在工作上的表現並不能令我滿意。

    但應該找誰呢?

    “杰瑞•翰米爾頓,”有一天主說道。“去找杰瑞•翰米爾頓”

    “誰是杰瑞•翰米爾頓?”我問道。

    在接下來的三十天里,主一直在不斷地向我重復著這個名字。但在我的周圍沒有一個人听說過這個人。我開始到處尋找這位杰瑞•翰米爾頓。我甚至在文件簿上寫下了一定要找到他這樣的便條。電話簿上找不到他的名字。當地律師協會里也沒有他的記錄。有個叫這個名字的人曾經為當地的一家銀行工作過,但現在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我繼續在Maritronics公司里努力工作,盡我的全力重整它昔日成功的風采。但我也一直在竭力尋找神不斷向我提起的那個杰瑞•翰米爾頓。

    最後我放棄了。我在法律上有些非常急迫的事必須馬上開始著手進行處理。我必須要有個律師。在去過三家律師事物所之後,我決定聘請甘貝爾、利雷和那瓦洛三位律師。他們談話的方式和準備著手進行處理的計劃,以及他們的誠實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于神曾經告訴我的那個名字,或許,我在什麼地方沒有查驗到神的帶領吧。

    就在我聘請那家法律事物所的第二天,正當我忙著閱讀摞在桌子上的一堆文件的時候,我吃驚地看到有兩個人向我走來。其中的一位是我聘請的甘貝爾先生。另一位是高個子,身材消瘦,相貌英俊,臉上有一副最幸福、最平安的神情,似乎我在哪里曾經見過他。他的眼神非常友善,一臉的微笑更顯露出他的熱情。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的新搭檔,”甘貝爾先生說道。“他今天剛剛加入我們事物所。他將會為您處理所有事情。”

    甘貝爾先生稍停了一下,瞅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又把身體轉向了我——“瓦格納博士,這位是杰瑞•翰米爾頓。”

    杰瑞•翰米爾頓!就在我放棄尋找的第二天,神把他親手挑選的人送到了我的辦公室里!

    我一把抓過文件簿,把它遞給了那位年輕人。在那些便條的末尾,我一定是寫過成百上千次“杰瑞•翰米爾頓”這個名字。

    “你看,”我催促道。“我在到處找你。”

    他看了看上面寫的那些東西。

    “你想是神派你來的嗎?”我問道。

    “是的,”他簡短地回答道。“我知道是他派我來的。”

    實際上,盡管杰瑞生長在一個基督徒家庭,但他本身並不是個嚴謹的基督徒。但在我們見面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一點。

    他成了我特別的律師和朋友。自從那天開始,我就把法律上的全部事情都交給了這個能干的小伙子,我覺得這樣十分安全。神已經給我送來一個人,他聰慧、和善,而且誠實——就是他將要在法庭上幫助我在那場即將到來的激烈戰役里取得勝利。

    我們兩個對我們將要經歷的種種變化都一無所知。不久,我們就要一同去面對一項根本無法完成的工作。而其中的經過將會永遠地改變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