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帕特·基辛格 高路
毋庸置疑,我借用这种简直是无可比拟的优势在全班同学中获得了最出色的成绩。虽说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是一项非常沉重的负担,但这一次,我却是全校惟一能够在夜间熟睡的学生。
还有一次,学校一位著名的教授(也是业内知名的专家)在课堂上向我们讲述一个设计二进制32位加法器的新方法。加法器是晶片上的基础零件之一,用来计算两个数字之和,在整个微处理器的设计过程中随处可见。任何能够提高这个基础电路效能的办法都会显著改善整个项目。我真是走运——或者说上帝又一次展示了奇迹般的巧合——我当时正好在设计80386的加法器。我非常兴奋,马上就采用了他的想法,如果可行,我不仅能很快完成这部分晶片的设计,还会提高自己在整个设计小组中的地位。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在实践他的想法,但实践却证明这行不通。用这种方法设计出来的加法器并不比传统方法的加法器更好,实际上更差,因为它需要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电力。我充满自信并略带一丝骄傲地走向这位教授,用厚厚的一叠数据和模拟测试结果来证明我的观点。接下来的两堂课就成了讨论他的设计优劣与否的公开辩论。
我在设计小组里升得很快,在晶片项目上承担的责任也越来越重。加入80386设计小组后一年,我负责指导几位搞图表设计的技师进行工作。我曾经希望做一名工程师,告诉技师该做些什么,所以这项新的挑战让我非常兴奋。我提前很长时间就完成了一个晶片区——指导解码单元的设计,然后被派去设计第二个单元——主数据路径。完成后,我又开始了第三个单元的设计工作,这次是保护和测试逻辑单元。最终,我被任命负责最终装配和成型产品的首次装配。
如果用飞机设计来比喻的话,成型产品首次装配就像是将完成研发的飞机各个部件进行最后组装。机翼、引擎、机身、起落架和控制系统都是由不同的小组分头独立设计的,现在需要把所有这些部分组装到一起,成为一件完整的产品。成型产品首次装配在晶片设计里也是这个意思,把所有分别设计的单元第一次完整地组装成一枚晶片。
成型产品首次装配完成后,设计好的晶片就会被送进庞大昂贵的硅装配厂中。三到四周以后,第一块硅晶圆就会送回设计小组手中进行调试。调试有点像启动飞机引擎,测试一下飞行控制系统是否正常工作,看机翼和方向舵是否正常运转。然后就是第一次试飞:这个庞然大物是否真的能飞?如果有故障,是哪些故障?模拟测试没能找出的问题在哪儿?组装成型的过程中哪里出了差错?要让晶片正常工作并投入大规模生产还需要哪些改变?
成型产品的首次装配和调试过程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经过四年的艰苦工作——大多数都是在相对隔绝的情况下完成的——现在全世界都想知道结果。整个设计小组、公司上下、IBM和康柏电脑等数百家客户,都在焦急地等待调试的最新数据,盼望了解调试的进展,就像焦急不安又怀有无限憧憬的父母和祖父母一样。所有人的脑海中都萦绕着同样一个问题——能行吗?无须赘言,对一个像我当时那样年龄和资历的人来说,这的确是相当重大的责任。
这段时间异常紧张忙碌,但又让人心情愉快。第一枚晶片"工作起来"时,遇到了一些问题。我们会很快找到处理办法,这样才能继续测试晶片,进行更多试验,试运行软件。然后又会发现一些问题,我们又会很快处理解决。这个过程飞快地反复递进,持续了好几个月。然后我们逐步把重点转向生产的可行性研究。为什么有些晶片能够成功,有些却失败了?设计误差是多少,我们又该如何处理?
80386完成了成型产品的首次装配和调试后开始大规模生产,我被抽调去开始80486的设计,做总设计师。哇!全世界最重要的微处理器家族下一代产品的头号人物!我在这个项目上忙碌了一年,其间也做了一些技术开发方法方面的工作和80386的收尾工作。差不多在这前后,我完成了圣克拉拉大学的学习,开始在斯坦福攻读硕士学位。我已经认定一边工作一边攻读博士学位的安排并不妥当。考虑到居住地和取得博士学位所要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太紧张了,不想同时干着一份全职的工作,又开始全日制的学习。我申请了几所学校,得到了位于厄巴纳尚佩恩(UrbanaChampaign)的伊利诺伊州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英特尔对我的辞职大感意外,而我已经准备好开始下一步的学习了。
有那么一两次,为完成博士学位的学习我都向英特尔递交了辞呈。但是,我发现自己很难离开这里。同事们并没有欢送我,而是想出种种创意十足的办法,不断地激励我继续留在英特尔。我还记得同英特尔当时的总裁、传奇人物安迪·格罗夫(AndyGrove)的一次谈话。他说:"你是想去学校到模拟驾驶舱里学习飞行,还是想留下来亲自驾驶一架喷气机?"
为了鼓励我让我留下来,我被提升为80486的设计经理。试想一下,80486这一英特尔皇冠上的明珠,全行业最重要的晶片项目,交给我这个刚刚读完大学,刚刚拿到硕士学位,而且只有25岁,比许多受我领导的人还要年轻的人全权负责,我不仅为这项巨大的挑战和责任狂喜,也不可避免地有些飘飘然。对了,以防你现在还没猜到,我决定留下来"驾驶喷气机"了。如果说在80386设计小组担任设计工程师已经是接近天堂了,那么80486的设计经理不啻是到了二重天。我的兴奋和喜悦无以言表!
80386和80486项目期间以及接下来的几年,我的职业生涯进展得异常顺利和迅速。连续十五年,我年年升职。先是担任80486的设计经理,接着是486DX2和奔腾项目的设计经理。每一个新款晶片都带领公司和整个行业突飞猛进。我成了英特尔电视会议和通信产品的总经理,提出了不少关键技术的创意,用互联网最终取代了传统的声音切换方式的电话技术。
我32岁时有幸被提拔为副总裁,成为了公司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总裁。作为台式产品部门的总经理,我承担了无数的责任和工作,这是英特尔规模最大的业务部门,收入高达数百亿美元。35岁时我成为总部管理人员之一,加入了英特尔的最高管理层,后来又被任命为公司副总裁,集团首席技术官,负责英特尔最重要的业务。
2001年秋天,在40岁的不惑之年,我被任命为英特尔有史以来第一任首席技术官。想象一下,一个50年来以技术领先傲视同行的公司的首席技术官,一个传奇人物辈出——戈登·穆尔(GordonMoore)、安迪·格罗夫(AndyGroove)、罗伯特·诺伊斯(RobertNoyce)——的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我是如此地被神眷顾,巨大的喜悦把我淹没。
诚然,上帝在我身上显示了他的全能,我也要借此机会真诚地赞美我的公司——英特尔。它在决定提升或任命我的时候,我到底有多少切实的优点?有几家公司会让一个年仅25岁的人去摘取那颗决定公司未来的皇冠上的明珠?英特尔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机会,鼓励我、挑战我,也给了我巨大的回报。
现在,让我们再回头想一下那位杂耍艺人。一只网球般大小的球代表工作,另一只代表上帝,代表家庭的那只垒球已经处理好了。那么,把代表工作的那只网球扔开吧,它现在已经变得像足球那么大了。
虽然家庭、学校和工作占用了我的绝大部分时间,但在接下来我的个人使命陈述中,你会发现我把"成为当地教会的长老"列为目标。当我定下这个目标时,我希望能在年长更有智慧时……也许是50岁实现这个目标。但是,制定这样的目标有点危险。
几个月后,我蒙召成为长老。至今我已经在俄勒冈州希尔斯伯勒(Hillsboro)的辛希尔(SingingHills)教堂做了六年长老。
虽然家庭、学校和工作占用了我的绝大部分时间,琳达和我还一直是当地教会中的活跃分子。我们在家里设立了查经小组,除了我们从加州搬到俄勒冈州的那一年之外,这个做法从未间断过,现在已经超过十七年了。我们发现这是一项伟大的恩赐,一个与他人分享信念建立长期关系的机会。孩子们一个一个长大离开,我只希望他们能回想起这个榜样,自己找到或者主持这种研讨、修习,慢慢形成自己的聚会群体。
琳达是主日学和教会的义工。我们曾经想一起去主日学校教课。但是,两个分别两岁和三岁的孩子离不开她,而我则成了主日学校全年的定期成年老师。每次我们需要像中学生一样就某些事达成妥协……哎……真是麻烦。
在接下来我的个人使命陈述中,你会发现我把"成为当地教会的长老"列为目标。当我定下这个目标时,我希望能在年长更有智慧时……也许是50岁实现这个目标。但是,制定这样的目标有点危险。当我们教堂的牧师做礼拜时描述《圣经》中的长老,以及成为家庭支柱和教区主要人物的人应具备怎样的素质时,我被深深地打动了。虽然我一言未发,但我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几年前我就定下了目标,现在觉得上帝正在触动我的心灵。几个月后,我蒙召成为长老。至今我已经在俄勒冈州希尔斯伯勒(Hillsboro)的辛希尔(SingingHills)教堂做了六年长老。
紧张忙碌的生活让我兴奋。当我死时,我希望自己已经尽力服侍了上帝,把我竭尽全力能做到的最好奉献给了主。我从来没想过退休。
在这儿我还要指出一点,在下列这份清单的中有一次连续三天是周二。对一个工作狂来说,穿越国际日期变更线太让人兴奋了。在亚洲,你周二工作了一天;长途飞行十个多小时回家的路上,又可以工作一天;最后你在美国西部时间上午降落,第三个周二让你继续工作。彼得·德拉克(PeterDrucker)的真知灼见多少让我有些安慰:"领袖就是执著于一项使命的疯子。"如此说来我是合格的。
你可以想见,我是个忙碌的人,也喜欢这样的忙碌。紧张忙碌的生活让我兴奋。当我死时,我希望自己已经尽力服侍了上帝,把我竭尽全力能做到的最好奉献给了主。我从来没想过退休。实际上,我会对那些表明主会指出人们应当何时退休的说法提出挑战。腓利比书第三章第14节,哥林多前书第九章第24至26节,加拉太书第二章第2节,都描述了一位马拉松运动员跑完全程,竭尽全力抵达终点——在尘世生命的尽头被裁定进入主的天堂。我只是根据主的引导从一项工作转到另一项工作而已。在这趟旅途的某个时候,我也许会停止继续从事具体的世俗工作,但是,对于我为之积极参与并全心投入的神职工作,我永远不会放松。
从个性上讲,我是个"推动者"或"A型人"。我热衷于完成和超额完成预定目标。我勤奋工作,极具竞争力,积极主动,有工作狂的倾向,无数次连续几周紧张工作。在80386项目的最后阶段,成型产品首次装配小组每天都24小时工作,一整天的忙碌后每个人回家呆一会儿,吃点东西,小睡片刻,6到7个小时后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20小时左右。算一下,你就会知道这相当于每天都有26个或27个小时。每天24小时连续工作一周之后,你就会发现不知在哪儿少了一天。一天晚上我已疲倦至极,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发现我是被真实的声音吵醒,我感到十分欣慰。
也许下面这个疯狂工作的一周会让你了解我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当然,有些读者可能会说:"我也这样。"有些人会感到一丝自豪,或者带有一丝挑战地宣称:"我能做得更好!"如果这样,我在第四章还有一个例子,如果你能做得比那更好,那么,你赢了,我丝毫不会阻止你宣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碌的人。
周日上午离开教堂,乘早班飞机飞往台湾。
当然,长途飞行是赶工作进度的大好时机,几乎全程我都在电脑上工作,发电子邮件。
台湾时间周一夜间抵达,立刻前往预定地点进行演讲彩排。
周二上午,我第一个上台,面对上千听众发表主题演讲。
●演讲一结束就是记者招待会,紧接着就是一整天的客户会议。
●周二晚上是英特尔的大型聚会,必须在演讲期间保持清醒,做东招待一桌客人,还有其他的官方义务。不停地喝着又辣又酸的汤,来保持头脑清醒。
●周三上午,台北,与数位客户面谈。
●周三下午离开台湾,夜间抵达香港。
●周四清晨迅速赶往中国大陆,上午在深圳与客户会谈。
●下午回到香港,继续会晤客户。
●夜里从香港飞往北京,深夜抵达。
●周五是一连串的客户会谈,媒体采访和公司内部业务审核。
●与英特尔北京办事处的管理层共进晚宴。
●周六本来是休息日,但韩国客户那里突然出了意外。
●从北京飞往韩国汉城,下午与客户协商。
●周六晚间从汉城飞回北京。
●周日在北京大学演讲。
●紧接着从北京飞往东京。
●周一是一连串的客户会谈,一场大型记者招待会,内部业务审核,然后是日本传统的客户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
●周二上午一场艰苦的谈判,几次客户会谈,下午动身赶往成田机场。
●周二全天长途飞行,一路都在用电脑工作,发电子邮件。
●美国时间周二上午到家,穿越了国际日期变更线。简单洗漱后,立刻去参加英特尔的全天会议。
●周三飞往新奥尔良,参加当晚的演讲彩排。
●周四上午在微软的一次会议上发表讲话,晚上8点左右结束,当晚飞回波特兰,抵家。
●周五疯狂工作,离开办公室差不多两周了,全力追赶工作进度。
●周五晚上……带上全家开车前往西雅图。
●周六上午,在帕格桑德基督学院(PugetSoundChristianCollege)毕业典礼上讲话。
●下午参加毕业宴会,驱车赶回波特兰。
●周日上午去教堂,做关于奉献和圣餐的教导。与家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周日下午。
●周一,凌晨四点起床,赶第一班飞机飞往加州。
●周一全天,在加州参加战略规划会议。
●周二全天,英特尔常规的内部会议。周二乘最后一班飞机飞回波特兰,很晚到家。
●周三,凌晨五点起床,六点半开始工作,直到下午五点。
●周三晚间,带领家中的查经小组。
●周四上午六点半,手球式壁球运动。正常工作日,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
●周四晚间,为"如何有效安排快节奏的生活"主题演讲做准备。
●周五,上午七点开第一个会,接下来是一整天的常规会议。
●周五晚间,为参加一次男士讨论会飞往加州。
●周六上午,在北加州福音传道协会举办的"男士促进会"(Men-sAdvance)上就"如何有效安排快节奏的生活"发表演讲。
●周六下午飞回家,为期三周的长途跋涉终于画上了句号。
这一串长长的清单看起来好像不可思议,但这三周真的是这样过来的,接近我整周疯狂工作的最高纪录。对一个工作狂来说,去亚洲出差真棒。你得按照"亚洲时间"全天工作,直到傍晚。然后回酒店,但不能睡觉休息,而是要发电子邮件、打电话,参加美国的各种会议。这样,基本上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延长了一倍。在这儿我还要指出一点,在这份清单的中间有一次连续三天的周二。对一个工作狂来说,穿越国际日期变更线太让人兴奋了。在亚洲,你周二工作了一天;长途飞行十个多小时回家的路上,又可以工作一天;最后你在美国西部时间上午降落,第三个周二让你继续工作。彼得·德拉克(PeterDrucker)的真知灼见多少让我有些安慰:"领袖就是执著于一项使命的疯子。"如此说来我是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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