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理魁
作者祈理魁神父自小因爱读圣经而与天主教发生诸多冲突,受尽天主教长期的逼害。经过五十年痛苦思索与挣扎,终于在一八五九年带领了大量天主**离开天主教,加入基督教。
祈理魁真实挣扎的过程甚为传奇和感人,读者将会爱不释手。他将天主教信仰上的错谬和矛盾,借着非常精彩又可笑的见证一点一点揭发开来,其中尤以形容弥撒圣礼、马利亚无原罪成孕信念及告解礼等,至为生动。作者又揭露当时大部份天主教圣职人员的贪婪与淫行等污秽程度非常惊人。尤其是告解礼更是神父们行淫通奸的罪恶温床。
作者更从历史揭发最少有五十个教皇犯了最败坏、最公开的淫行,甚至**、谋杀等极可怕的罪行。此外,作者还一一指证天主教古教父们的信仰与天主教的教条大相冲突;"马利亚无原罪成孕"的教义只不过是一百多年前教皇制造出来的;天主教梵蒂岗在历史上曾发动多次大屠杀和战争,包括美国内战等。
这本书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代表祈理魁神父与天主教一位主教打官司的律师亚伯拉罕.林肯,后来当选成为美国总统。林肯总统在多人预感之后被人暗杀,祈理魁神父到处搜罗极多证据,证明这是教皇派人干的。此后,天主教最少有三十次企图谋杀祈理魁神父。
整本书的叙述经历常常百转千回,奇峰突出。祈理魁神父实为近代北美洲的"马丁.路德",是一个历史上不可多得的天主教改革勇士。
读者若想要挽救一个天主教朋友的灵魂真正得救,这本书是最值得推荐的,因为它不但提供真实的大量亲身见证,更在教义和逻辑上直接指证天主教的错谬。
记得三十多年前,笔者读过一本由宣道会出版的小册,名为《我为何离开天主教……一个神父的真实见证》,作者就是祈理魁神父(Chiniquy)。书中叙述作者怎样为信仰马利亚的问题而与一位主教辩论,内容非常精彩,使笔者对天主教最显著的错谬有了更深的了解。当时,笔者有一个异常的冲动,想要详细认识祈理魁神父的生平事迹,和他在天主教改革的经过。想不到三十多年之后的今天,一位朋友突然送来一本厚厚的英文见证书,书名是《FiftyYearsInTheChurchofRome》,中文可译为《五十年来在天主教》,读后,赫然发现,这就是笔者三十多年来想要找的祈理魁神父传记,而且里面的见证非常感人,笔者认为深深被圣灵感动,要将这本书翻译成中文,好将祈理魁神父为主受尽天主教诸多逼迫的见证,向华人教会揭露。
祈理魁神父在天主教里生活了五十年,离开天主教之后,又在基督教长老会做牧师四十年,在美国竖立了划时代的见证,影响遍及整个北洲、澳洲和欧洲。笔者誉之为“近代天主教改革勇士”,实在没有言过其词。所以笔者将这本书原名改为“祈理魁神父传——近代天主教改革勇士”,希望这个书名更能带出美好的见证。
祈理魁原出自一个世代的天主教家庭,父亲曾受训做神父,只因见天主教高层领导人腐败而放弃神父圣职。后因家贫,祈理魁的母亲在家教他读书,以圣经作为教科书,因此自小就能背颂许多经文。可是,正因为如此,圣经成了祈理魁一生的痛苦,在天主教里受尽逼迫;但圣经也成了祈理魁的救星,使他得以洞悉天主教教义的矛盾和不合理,从而使他有超过常人的勇气与主教对抗,直至最后脱离天主教为止。
祈理魁的挣扎过程,虽然多次因无法抗拒巨大的天主教高层压力,内心软弱矛盾异常,几十年来,竟然误将圣灵借着圣经感动他的声音,当作撒旦迷惑他的声音,但他里面却存着一种真诚和坚毅,叫他的良心不能接纳天主教的无理和愚民高压,结果靠着神的怜悯和加力,经过五十年的挣扎之后,终于得见异象,从而明白福音真理,带领数万天主**,毅然离开天主教,成为十九世纪上帝非常重用的仆人,在世界各地为主作见证,叫无数天主**醒悟天主教的错谬。他可以说,是天主教自从马丁.路德以来,最成功和最伟大的宗教改革战士。
在作者挣扎的过程中,他将天主教信仰上的错谬和矛盾,借着有趣又可笑的见证一点一点揭发,其中以弥撒圣礼、马利亚无原罪成孕信念及告解礼为最精彩。此外,作者又揭露当时的天主教圣职人员中,大部份主教和神父均为**分子,其淫行污秽的惊人程度,简直叫人难以致信。作者在书中非常强调天主教的告解礼,就是神父行淫通奸罪恶的根源,并且指出众多例证,证明大量的女信徒怎样被听告解的神父问及/诱导其私密错罪,因而助长犯罪的念头,甚至与神父做出**的行为。
作者又引经据典地揭发天主教神学家怎样影响受训的圣职人员,以致他们容易犯**的罪,甚至教导他们作假见证、说谎、起假誓、杀人、对许多国家进行倾覆、大屠杀、暗杀等罪行。作者也有根有据地在法庭上向法官清楚证明一切。
本书载有不少篇幅指出,当时天主教正在有计划地对美国进行倾覆和侵占,美国境内极多秘密军事组织均有天主教耶稣会作为幕后主持人。作者当时被几名主教诬告,幸得大律师亚伯拉罕.林肯为他出头,在法庭上打一场精彩绝伦的官司,才得以胜诉。而林肯后来升任为美国总统,主审法官后来成为美国的副总统。祈理魁与林肯二人亦因此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作者从多方面搜得证据,证明天主教支持美国南方的奴隶制度而与美国北方开战,终于北方战胜,黑奴得以自由,天主教当局就计划行刺林肯总统,这件事的事前与事后,均为美国情报局及祈理魁所详细知悉。因此,祈理魁在林肯死后,竭尽一切力量去揭发天主教在历史上常常进行大屠杀,暗杀及倾覆行动,是为本书最重要的特色之一。
虽然作者已经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人物,书中的事迹也是一百五十年前发生在美国的事迹,但因为作者所见证的,具有非常的历史价值,本书既可以当作传记来看,更可以当作历史考据的数据。况且,因为天主教一向主张教皇无误、教会信条无误,所以今天的天主教,在原则上是与几百年前的天主教相同,如果有不同者,就是后来渐渐加多上去的,诸如作者所指出的“圣母无原罪成孕信条”,就是一八五四年才加上去的。此外,天主教从来未承认过自己有错谬,也未曾删除过任何证实是错谬的信条。因此,本书所记载的天主教实况,到今天还有非常高的参考价值。虽然今天的天主教可能在告解礼上不再那么仔细地问及女信徒的性生活,也让信徒有更多的读经权利,又为“教会合一运动”的大目标而准许天主**与福音派基督徒接触,但是,今天的天主教在信条上,在神学思想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改善的。如果有人认为天主教已经改善了许多,他们一定被欺骗了。
从属灵的角度来看,译者认为上帝从天主教中保全了像祈理魁这样的见证人,目的就是要上帝的众教会和属祂的人儆醒,不要上天主教的当,不要与他们联合。环观今天普世教会,自从新神学派的总部“世界基督教协进会”在本世纪初主动提出与天主教进行合一之后,天主教更在一九六二年至一九六五年举行第二次梵蒂岗会议,全面推行“大合一运动”。接着在一九六六年至一九六九年间,基督教的灵恩运动更渗入到天主教的基层,并且在短短的几年间,发展成为世界性的天主教“灵恩更新运动”,此后,天主教、基督教协进会、灵恩派教会、东正教,接二连三地举行世界性的大型合一会议。到一九九零以后,连基督教向来称为最保守,信仰最纯正的福音派众多世界著名领袖均与天主教签署合一宣言。这些福音派领袖虽然声称仍然不赞成天主教的信仰,但却大大影响整个基督教界倾向天主教。尤以葛培理的布道团,以及许多神学院所热切教导的“灵修神学”更为严重。笔者亲眼看见基督教有不少神学院请天主教神父回来教神学;基督教不少属灵书室,印刷和售卖天主教的书籍,达到有史以来最高点,甚至有一个时期,比基督教本身所售卖的书更多!为了抗衡这种“大合一运动”的趋势,笔者认为本书是非常值得推介的。读者从一个在天主教里生活了五十年的神父口中,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数据,明白天主教的真相,醒察她是否值得我们与之联合。
本书作者早就发觉天主教有难以接纳的错误和罪恶,只是作者为了表示不是自己想要反叛天主教,又以为自己内心常常出现劝他离开天主教的声音是撒旦的声音,所以他跑到圣母无原罪修院去接受“苦修”。这个修院改造人的方法就是“训练天主教的祭司像‘死尸’般向主教或教会顺服”,像这一类的“训练”,逼使作者“有口不能言,有脑不能想,有智慧不能判断,有圣经不能信,眼见教中非常多罪恶而不能批评”。后来作者实在忍受不住了,起来引圣经驳斥,结果就被驱逐出教会,后来更被天主教派暴徒谋杀他三十多次。在如此情境下,上帝保守了作者幸免于难,笔者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要使作者的见证公之于世。
作者的一生非常传奇,读他的见证绝不会感到沉闷。本来原著非常厚,译者删掉了其中约四分之一的内容,这样可以使本书的内容更精简,更易阅读。作者五十年在天主教生活,后来脱离天主教,加入了长老会,成为一位世界著名的讲员,继续事奉主四十年,写成另一本书,名为《在基督教会里四十年》,是为本书的延续,到九十多岁才安息主怀。
吴主光
记得三十多年前,笔者读过一本由宣道会出版的小册,名为《我为何离开天主教……一个神父的真实见证》,作者就是祈理魁神父(Chiniquy)。书中叙述作者怎样为信仰马利亚的问题而与一位主教辩论,内容非常精彩,使笔者对天主教最显著的错谬有了更深的了解。当时,笔者有一个异常的冲动,想要详细认识祈理魁神父的生平事迹,和他在天主教改革的经过。想不到三十多年之后的今天,一位朋友突然送来一本厚厚的英文见证书,书名是《FiftyYearsInTheChurchofRome》,中文可译为《五十年来在天主教》,读后,赫然发现,这就是笔者三十多年来想要找的祈理魁神父传记,而且里面的见证非常感人,笔者认为深深被圣灵感动,要将这本书翻译成中文,好将祈理魁神父为主受尽天主教诸多逼迫的见证,向华人教会揭露。
祈理魁神父在天主教里生活了五十年,离开天主教之后,又在基督教长老会做牧师四十年,在美国竖立了划时代的见证,影响遍及整个北洲、澳洲和欧洲。笔者誉之为“近代天主教改革勇士”,实在没有言过其词。所以笔者将这本书原名改为“祈理魁神父传——近代天主教改革勇士”,希望这个书名更能带出美好的见证。
祈理魁原出自一个世代的天主教家庭,父亲曾受训做神父,只因见天主教高层领导人腐败而放弃神父圣职。后因家贫,祈理魁的母亲在家教他读书,以圣经作为教科书,因此自小就能背颂许多经文。可是,正因为如此,圣经成了祈理魁一生的痛苦,在天主教里受尽逼迫;但圣经也成了祈理魁的救星,使他得以洞悉天主教教义的矛盾和不合理,从而使他有超过常人的勇气与主教对抗,直至最后脱离天主教为止。
祈理魁的挣扎过程,虽然多次因无法抗拒巨大的天主教高层压力,内心软弱矛盾异常,几十年来,竟然误将圣灵借着圣经感动他的声音,当作撒旦迷惑他的声音,但他里面却存着一种真诚和坚毅,叫他的良心不能接纳天主教的无理和愚民高压,结果靠着神的怜悯和加力,经过五十年的挣扎之后,终于得见异象,从而明白福音真理,带领数万天主**,毅然离开天主教,成为十九世纪上帝非常重用的仆人,在世界各地为主作见证,叫无数天主**醒悟天主教的错谬。他可以说,是天主教自从马丁.路德以来,最成功和最伟大的宗教改革战士。
在作者挣扎的过程中,他将天主教信仰上的错谬和矛盾,借着有趣又可笑的见证一点一点揭发,其中以弥撒圣礼、马利亚无原罪成孕信念及告解礼为最精彩。此外,作者又揭露当时的天主教圣职人员中,大部份主教和神父均为**分子,其淫行污秽的惊人程度,简直叫人难以致信。作者在书中非常强调天主教的告解礼,就是神父行淫通奸罪恶的根源,并且指出众多例证,证明大量的女信徒怎样被听告解的神父问及/诱导其私密错罪,因而助长犯罪的念头,甚至与神父做出**的行为。
作者又引经据典地揭发天主教神学家怎样影响受训的圣职人员,以致他们容易犯**的罪,甚至教导他们作假见证、说谎、起假誓、杀人、对许多国家进行倾覆、大屠杀、暗杀等罪行。作者也有根有据地在法庭上向法官清楚证明一切。
本书载有不少篇幅指出,当时天主教正在有计划地对美国进行倾覆和侵占,美国境内极多秘密军事组织均有天主教耶稣会作为幕后主持人。作者当时被几名主教诬告,幸得大律师亚伯拉罕.林肯为他出头,在法庭上打一场精彩绝伦的官司,才得以胜诉。而林肯后来升任为美国总统,主审法官后来成为美国的副总统。祈理魁与林肯二人亦因此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作者从多方面搜得证据,证明天主教支持美国南方的奴隶制度而与美国北方开战,终于北方战胜,黑奴得以自由,天主教当局就计划行刺林肯总统,这件事的事前与事后,均为美国情报局及祈理魁所详细知悉。因此,祈理魁在林肯死后,竭尽一切力量去揭发天主教在历史上常常进行大屠杀,暗杀及倾覆行动,是为本书最重要的特色之一。
虽然作者已经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人物,书中的事迹也是一百五十年前发生在美国的事迹,但因为作者所见证的,具有非常的历史价值,本书既可以当作传记来看,更可以当作历史考据的数据。况且,因为天主教一向主张教皇无误、教会信条无误,所以今天的天主教,在原则上是与几百年前的天主教相同,如果有不同者,就是后来渐渐加多上去的,诸如作者所指出的“圣母无原罪成孕信条”,就是一八五四年才加上去的。此外,天主教从来未承认过自己有错谬,也未曾删除过任何证实是错谬的信条。因此,本书所记载的天主教实况,到今天还有非常高的参考价值。虽然今天的天主教可能在告解礼上不再那么仔细地问及女信徒的性生活,也让信徒有更多的读经权利,又为“教会合一运动”的大目标而准许天主**与福音派基督徒接触,但是,今天的天主教在信条上,在神学思想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改善的。如果有人认为天主教已经改善了许多,他们一定被欺骗了。
从属灵的角度来看,译者认为上帝从天主教中保全了像祈理魁这样的见证人,目的就是要上帝的众教会和属祂的人儆醒,不要上天主教的当,不要与他们联合。环观今天普世教会,自从新神学派的总部“世界基督教协进会”在本世纪初主动提出与天主教进行合一之后,天主教更在一九六二年至一九六五年举行第二次梵蒂岗会议,全面推行“大合一运动”。接着在一九六六年至一九六九年间,基督教的灵恩运动更渗入到天主教的基层,并且在短短的几年间,发展成为世界性的天主教“灵恩更新运动”,此后,天主教、基督教协进会、灵恩派教会、东正教,接二连三地举行世界性的大型合一会议。到一九九零以后,连基督教向来称为最保守,信仰最纯正的福音派众多世界著名领袖均与天主教签署合一宣言。这些福音派领袖虽然声称仍然不赞成天主教的信仰,但却大大影响整个基督教界倾向天主教。尤以葛培理的布道团,以及许多神学院所热切教导的“灵修神学”更为严重。笔者亲眼看见基督教有不少神学院请天主教神父回来教神学;基督教不少属灵书室,印刷和售卖天主教的书籍,达到有史以来最高点,甚至有一个时期,比基督教本身所售卖的书更多!为了抗衡这种“大合一运动”的趋势,笔者认为本书是非常值得推介的。读者从一个在天主教里生活了五十年的神父口中,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数据,明白天主教的真相,醒察她是否值得我们与之联合。
本书作者早就发觉天主教有难以接纳的错误和罪恶,只是作者为了表示不是自己想要反叛天主教,又以为自己内心常常出现劝他离开天主教的声音是撒旦的声音,所以他跑到圣母无原罪修院去接受“苦修”。这个修院改造人的方法就是“训练天主教的祭司像‘死尸’般向主教或教会顺服”,像这一类的“训练”,逼使作者“有口不能言,有脑不能想,有智慧不能判断,有圣经不能信,眼见教中非常多罪恶而不能批评”。后来作者实在忍受不住了,起来引圣经驳斥,结果就被驱逐出教会,后来更被天主教派暴徒谋杀他三十多次。在如此情境下,上帝保守了作者幸免于难,笔者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要使作者的见证公之于世。
作者的一生非常传奇,读他的见证绝不会感到沉闷。本来原著非常厚,译者删掉了其中约四分之一的内容,这样可以使本书的内容更精简,更易阅读。作者五十年在天主教生活,后来脱离天主教,加入了长老会,成为一位世界著名的讲员,继续事奉主四十年,写成另一本书,名为《在基督教会里四十年》,是为本书的延续,到九十多岁才安息主怀。
吴主光
我的父亲查理(CHARLESCHINIQUY)是在魁北克(QUEBEC)出生的,长大后也在那里受训,想要做一位神父。不过,当他快要毕业,起誓要做神父的前几天,因为亲眼看见教会高层犯大罪,所以毅然退出,转去读法律。后来他与我母亲莲尼比罗特女士(RENIEPERRAULT)结婚,婚后迁到金摩拉斯加(KAMORASKA)定居。到一八零九年七月三十日,我就在那里诞生了。
不过约在我五六岁之时,我们再度迁居到慕理湾(MURRAYBAY)。那时慕理湾还没有学校,母亲不得已就在家中教我读书,教科书却是父亲读神学时所用的法文及拉丁文圣经,因此我自小就会背诵许多经文。还记得小时候,我坐在母亲旁边读圣经的情景,每逢我答对了一些圣经问题,她便高兴得把我紧抱在怀里,然后亲我一下作为奖励。
我们的家离开教堂相当远,所以在天气变坏的主日,邻居们就聚集到我们家里来,听我朗颂一些圣经金句,和聆听我母亲悦耳的歌声,这样就算为那一天的崇拜了。即使在天气好的主日,农夫们也常常用车送我们一起到教堂去做礼拜。途中,他们会要求我在车上朗颂一些经文给他们听,大家都表示非常欣赏。
一八一八年某一天,教会的神父突然来访。这位神父的样子非常丑陋,身裁肥矮,发长而不整。他本来在法国工作,因为犯了罪,被法庭判处死刑,他就潜逃到加拿大来。我一见到这位神父,就像见到鬼一样跑去告诉双亲,说:“神父先生来了!”父亲起来欢迎他,他们谈话不到十五分钟,神父的气色突然转变,好像暗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神父沉默了许久,然后对我的父亲说:“祈理魁先生,你和你的孩子最近有没有读过圣经?”
父亲立即回答说:“有!我和我的孩子都经常读圣经。我的孩子不单会读,还能背诵好些经文呢!若神父先生喜欢,我可以请他立即背诵一些经文给你听。”
神父很无礼地回答说:“我来的目的不是为这个。你知道吗!根据天主教天特会议的规定,你们是不可以读法文圣经的!”
父亲却回答说:“对我来说,读法文,读希腊文或拉丁文圣经都没有什么分别,因为这几种语言我都十分熟识。”
神父跟着说:“你岂不知道,你是不可以让孩子读法文圣经的吗?”
“我妻子教自己的孩子读圣经,莫非这也是犯罪吗?”
“祈理魁先生!你也读过神学,你应该知道,一个神父的职责是什么。如果要我亲自将你的圣经拿去烧,那实在是一件最遗憾不过的事了!”
我父亲立即愤怒地站起来,我也跑到母亲旁边,恐惧得颤抖,因为看见父亲快要大发雷霆,我更担心神父会将我们的圣经抢走。幸好父亲控制自己,很有礼貌地对他说:“神父先生!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神父激动得颤抖地说:“说完了,我要说的就是这几句!”
父亲继续说:“那就好了,请你走吧!”
神父立刻走了。我却因为圣经得以保存而兴奋得难以形容。我抱着父亲的颈项,亲他,多谢他为我们打了一场胜仗。并且站在大桌子上大声朗颂大卫杀死歌利亚的圣经故事。
绝育的好友
一八一八年的六月,父母亲把我送进圣多马村(ST.THOMAS)一所最优秀的学校。在那里,我有一位姨母,她嫁给一位磨粉厂的工人爱士勤拔先生(STEPHENESCHENBACH)。因为他们没有孩子,所以他们待我如同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那时,圣多马这个美丽的村庄人烟已经十分稠密了。钟亚伦先生(ALLENJONES)所主持的那间学校,是一间人所共知有名的好学校。他自己更是一位好老师,备受学生和家长们的尊敬和信任。不过,因为他是一位新**的缘故,所以那里的天主教神父都非常憎恨他。
达之医生(DR.TACHE)是圣多马村的领导人物,他不受任何天主教神父势力所左右,经常批评天主教。圣多马村里许多显要的人物,每周都在他家中举行聊天大会,涉及的话题,不论是历史性的、宗教性的,都无所不谈,气氛倒是十分温和的。只是,许多时候他们的结论总是针对天主教的神父,和教会里面的流弊。
虽然这些聚会并非完全机密,但也算得上非常隐秘。达之医生的侄儿加斯奥(CAZEAULT)是我的好朋友,他刚好住在“聊天大会”那座大房子里,所以他常常将开会的日期和时间告诉我,我们虽然是小孩子,也有机会在隔墙偷听,从来没有被人发觉。老实说,若不是我有一位虔诚的母亲常常教我要做个忠诚的天主**,我想,我的信仰早就被这个聊天大会摧毁了。
圣多马村里还有一位已经还了俗的天主教修士。他现在做钟表买卖生意,经营得不错,生活也过得很好。人人都称他为马可弟兄。马可弟兄的个子相当高大,性情却很孤独。他每天都到河边去钓鱼,我也常到那里去见他。他对我很好,常常关照我,看我如同他的亲弟弟一般。他常常邀请我到他的家,用爱心来款待我。马可弟兄的性格相当怕羞和严肃,但很喜欢小孩子,每当我表示十分欣赏他,他总是微笑得羞答答的。但他的微笑很短暂,转眼间又变回庄严了。
因为他得到教皇恩准可以还俗的缘故,所以他不再被自己做修士的誓言约束,可以过一个自由而独立的生活,甚至可以做生意,在社会里赢得崇高的地位。只是,教皇仍然不准他结婚。
有一天,我和一些小朋友在马可弟兄的家门外面玩耍,突然看见一包血淋淋的东西从他的窗户抛出来,落在我们的旁边。同时,我们又听见屋里面传来马可弟兄的呼叫声,说:“我的天主啊!救我呀!”
突然我们看见马可弟兄的妹妹从房子里冲出来大叫:“救命呀!我哥哥快要死了!天啊!快点,快点,他流很多血,就快死了!”
我正想要冲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她却立即把门关上,对我说:“这不是小孩子的事,你不准进来!”
我很关心马可弟兄,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有人在屋里面替马可弟兄包札伤口。不过,当医生出来告诉我们,马可弟兄所受的是什么伤的时候,人们立即狂笑不已,接着他们就用许多污秽的笑话来形容马可弟兄这样那样。我立即意会到,原来要做个不婚的修士真不容易。我心情很乱,我不想再追问下去,只知道可怜的马可弟兄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了!可幸的,就是他还没有死去,他很快便康复过来。
几个月之后,我在一个孤寂的地方垂钓。突然有一只手从我后面伸过来,轻轻地按在我的肩头上,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马可弟兄。
“亲爱的孩子,你最近为什么没有来见我?”他问我说。
回想那天在他家门外面所见到的情景,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终于我说:“亲爱的马可弟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关怀!我实在想来见你的,但我却感到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什么原因!”我说话起来,神情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因为那天的事情实在很恐怖。
他呆在那里,两三分钟说不出话来,然后轻轻饮泣。我看见他这样,我也哭了,我们的眼泪告诉我们,我们还是好朋友。他将我紧抱,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向天举起双手祷告说:“我的天主啊!我是何等的一个罪人?”在我以后二十五年的神父生涯里,那天他的哭声,一直叫我无法忘记。
告解惊魂
过了不久,我终于有机会进学校读书了。为了方便我读书,母亲将我放在圣多马村一个叔叔的家中寄宿。我们学校来了一位新上任的神父,名叫毕欧斌。他的人际关系很差,人人都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们。
毕欧斌神父说起话来会口吃,发音不清,我常模仿他来逗同学们大笑。可是,每次取笑完神父之后,我小小的心灵总会感到十分自咎。作为一个天主**,我是不应该这样取笑神父的。我的良心催使我到神父面前向他告解认罪。我来到告解亭那里,全身发抖。我对神父说:
“神父阿!我要向你告解取笑神父的罪!”
话还未说完,神父就暴跳如雷地问我说:“小伙子,你取笑那一位神父?”
我很不愿意回答,所以我沉默一会儿。谁知这样的沉默令他更紧张和忿怒。他追问我说:“你到底取笑那一个神父?”
我知道这问题是非回答不可的,于是我说:“神父,我所取笑的就是你!”
“那么,你一共取笑过我多少次?”
“我记不清楚了!”
“你一定要告诉我,因为取笑神父是十分大罪的!你知道吗?”
“我真的记不清楚嘛!”
神父说:“我会用一些问题来帮助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将真话说出来。你想,有没有一百次?”
“也许五百次吧!不,可能更多!”
“你整天都在取笑我吗?”
“不是整天,只不过经常这样就是了!”
神父气得怒火冲天,大声说:“你知道吗?取笑一位代表主耶稣基督的神父,是犯了弥天大罪的!不过,我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取笑我?”
这一问,实在使我不知所措,我怎敢将实情说出来呢?但神父不断追逼我,一定要我说出来。我就无计可施,只得老实说出来了.我红着脸的说:“我取笑你几件事:我取笑你发音不正,学校里的同学们也时常模仿你讲道的姿势来惹人大笑我们还取笑你很喜欢女孩子,你每晚都去与李察先生的几个女儿幽会。”
我的回答立即叫神父感到十分难为情。他立刻转了话题,改为问我有没有犯过一些污秽的罪。他问得很仔细,我只能按照记忆所及来回答他。但他故意捉弄我,继续用许多污秽得难以入耳的问题来逼我,叫我感到难以启齿。我就对他说:“神父,我不明白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神父说:“我在问你,你有没有犯十诫中的第七诫(译者按:第七诫是”不可**”),你要承认所有的罪,不然,你便要下地狱!”
我怎能回答一些我根本没有犯过,也没有想过的罪?但是,我感到神父正在用这些污秽的问题来向我挑逗,渐渐领我进入一个非常黑暗的地带,是我从未认识过的,那里充满了各样污秽和可耻的淫念。感谢神,我原是纯洁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类的事。所以我对神父说:“我不明白你的问题,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
他的催逼使我面红耳赤,使我反胃。我虽然有时也会与一些坏孩子走在一起,但他们就是坏到极点,也从来不会像这位神父的问题所描述的!无论我怎样费尽唇舌去否认那些罪(我连他说什么也不明白),他还是不相信。他好像一只秃鹰一样,非要污染我小小的心灵不肯罢休。最后他问我一个令人感到非常战栗的问题,我就受不住了,我忿怒填胸地对他说:“神父,虽然我很败坏,也后悔所做过所看过那些不道德的事,但我从未曾听过像你所讲的那些污秽的罪!请你不要再问下去了,我不想听!”
告解后,我感到很忿怒和混乱。神父罚我,要我去念经忏悔,于是我走到教堂的一角,好不容易才能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那些可耻的问题却将我推进一个罪恶的境界,这境界污秽了我幼小的心灵。我痛哭,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哭!我只知道我并不是为犯罪而哭。我想,母亲一向教我怎样远离不洁的思想,现在这些不洁的思想竟然借着一位神父的问题闯进了我的心灵。我对自己说:“倘若母亲知道我照着她的吩咐去告解,又发现我在告解亭中被神父的问题污染了我的心灵,她一定会抱着我一同哭!”
我离开教堂,带着一种好像做错事,又怕被人发现的心情,回到叔叔的家中。叔叔好像其他圣多马村(ST.THOMAS)居民一样,都是有名无实的罗马天主**,他们根本上就不相信天主教的道理。叔叔也常常取笑神父,批评弥撒,炼狱,尤其是告解礼。他见证他怎样在年青时向神父告解,被神父毁谤。他还俏皮地对我说:“你现在还是个好孩子!但是如果你像我一样,在第一次告解时就听到那么多的新奇事物,你就会像我一样变得成熟,心灵却污秽了。”说罢,他就大笑起来。
初时,我以为神父只对我一个人问那些污秽的问题,谁知我发现其他同学也有同样的遭遇,只不过他们没有像我那样害怕而已。我感到惊奇,他们不但没有同情我,反而取笑我。他们在狂笑中逼问我说,神父有没有问你这个那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并且反问他们说:“你们说出这些污秽的问题,难道不会感到羞耻的吗?”
他们说:“你顾虑得太多了!如果连神父也可以问这些污秽的问题而没有感到羞耻,为什么我们要感到羞耻?”
这句话使我无言以对。我感到有点迷惘,不知如何是好。不久,我察觉到,甚至女同学有同样的遭遇。虽然她们只是偷偷地谈论这些事,但我仍能看出她们的愤怒,不过也有一些女同学抱腹大笑。
我知道,神父都是无辜的,他们只不过是按照天主教教廷所吩咐的,覆行自己的职责而已,很可能他们自己也不想问这一类问题的。毕欧斌神父不过像其他神父一样,受到宣誓的约束,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来行事,只能照天主教既定的规矩来行事。因为神父在受训之时,读了教皇规定必读的神学课程,就如李古利(LIGUORI),登士(DENS),和迪比尼(DEBREYNE)等天主教神学家的作品,就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幽会被惩戒的神父
童年的我,原是那么纯真。可是,最令我难忘的,竟然是两个极之可恶的神父,他们使我的纯真涂上一层永远不能磨灭的阴影。
有一天,我的好朋友加斯奥(CAZEAULT)跑来对我说:“你知道昨天晚上这里发生的事吗?”
我回答说:“我不知道!”
他得紧张地说:“原来我们的神父差不多每晚上都偷偷的到李察先生家里,与他那两个女儿幽会。叔叔达之医生和另外六个人深夜在路上埋伏,等神父回家之时袭击他。他们蒙住他的头,将他毒打一顿,说是要惩戒他竟然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现在全村都知道了,大家还在捧腹大笑呢!”
“真的吗?难以致信!”
“那么,”加斯奥接着又兴奋地说:“今天晚上八时左右,你可以到我叔叔的家里来,偷听他们的聊天大会呀!现在他们的聊天大会已经变成秘密会议了。我可以肯定,今晚他们一定会讨论昨晚教训神父的事,那时,你就会完全相信我的话了。”
“我一定会去的,”我回答:“但我还是不相信你这件事。”
在学校里,大部份同学都三五成群谈论这事。他们低声说,高声笑,当我走近他们身旁之时,他们就不约而同地问我同一个问题,说:“你知道昨晚神父与李察小姐幽会之后,在回家途中遭人毒打吗?”
“这个故事必定是有人恶作剧捏造出来的,”我说:“如果真有其事,毒打神父的人绝不会这么大胆还到处宣传!”
“但是我们昨夜亲自听见神父被毒的呼喊声呀!我们当中还有人想跑出去帮助神父呢!你也知道他是口吃的,他的喊声有谁认不出来?全村只有他一个人是口吃的!”
放学后,我立即回家,发现叔叔和婶婶也在热烈地谈论这事。我的叔叔还要求大家替他隐瞒,说,不要让神父知道他也有份参与袭击的事。从他叙述袭击的过程来看,他似乎感到十分兴奋。
为了好奇,那天晚上我就再去偷听他们的秘密会议。那晚达之医生做主席,他一开始就这样说:
“各位,我很高兴今晚出席的人数是有史以来最多的。昨晚发生的事,毫无疑问是大家最关心的。上次会议我们讨论到:‘神父的道德是加拿大国家和我们家庭幸福的关键。’我很高兴,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我们认为,全世界凡在神父管理的地方都是腐败和无耻的。在神父的统治之下,我们的妻子人格也下降,我们的女儿也形同娼妓。我们的学校,神父也想尽千方百计去破坏。
“有了天主教的神父,儿女便不再是属于我们的了,似乎神父才是他们的家长。因为神父要我们相信,儿女的身体是属于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所以要我们照顾她们的起居饮食;但儿女的智能和灵魂却是天主交给他们管理的,所以他们要控制这些少女的道德和自由意志。可是,神父并没有导她们向善,反而败坏了她们。记得我还在十五岁那一年,我已经从听告解神父的口中认识到很多性犯罪的事,远超过以后二十年我在医学上所认识到的。
“几天前,我问我年幼的侄儿加斯奥,他在告解中学到些什么?他所告诉我的,我若复述出来也感到羞耻。神父不但问小男孩那些污秽的问题,也同样问小女孩。我要指出,告解亭其实是女孩子与神父们幽会谈恋爱的地方!你们有没有同感?告解礼使我们妻子的心归向神父多过归向我们!因为她们甚至将与丈夫之间的亲密关系都向神父禀告,丈夫不再是妻子的头,神父才是!她们不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跑去请教神父。神父好像做了她们的丈夫一样!”
“然而,神父岂不是同样有肉体情欲吗?我们这些做丈夫的,为何不关心自己的妻子会与神父发生什么关系?经验告诉我们,神父并不比一般男人更有抗拒异性吸引的能力,反之他们比我们更软弱!他们曾发誓守独身,但这种誓言完全不能帮助他们免去男女私情的试探。事实上,最近曾经来过我们这条村的四个神父,其中三个都是曾经勾引过不少良家妇女的。我们现任的神父,每晚都与那两个女孩子幽会,而那两个女孩子生性放荡,是人所共知的。”
“上次会议我们一致决定要教训神父一顿。神父只不过是我们的仆人,我们既然奉献支持他,我们就应该对他有所要求。现在神父竟然与那两个女孩子夜夜幽会,造成这条村无法估计的败坏,大家就认为应该将他毒打,这事已经执行了,我可以说,神父被毒打是活该的。”
众人都肃静地聆听这篇精彩的演说。听完之后,大家都以热烈的掌声响应。接着道波(DUBORD)先生起来讲话,说:
“数星期前,我那十二岁的女儿瞒着我到神父那里去告解。现在我可以证实,最能使人堕落的途径便是到神父那里去告解了。大家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世上所有天主教国家都比基督教国家落后低劣?就是因为天主教国家实行告解礼之故。我们家中最近所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例证。本来我反对女儿去告解,但她的妈妈却鼓励她去告解。第二天,他们以为我不在家,其实我还在办公室内工作。当时办公室的门没有完全关妥,所以她们谈话的声音,我可以清楚听到。我听见妻子说:
“‘亲爱的露茜,你去告解之后,为什么仍然那么忧愁?你既然向神父忏悔了,就应该更快乐才对!’”
“露茜没有回答我妻子。两三分钟后,她的妈妈再度催逼她说:‘亲爱的女儿呀!你为何哭?你生病吗?’女儿仍旧不肯回答。我开始怀疑一件可怕的事已经发生了。我心中感到十分不安和忿怒。
“最后妻子忍受不了,便用更强硬的话来逼女儿回答。最后女儿以饮泣的声音回答说:‘妈妈,如果你知道神父在听告解时问我什么问题,你也会和我一样忿怒和难过!’”
“‘究竟神父问你什么?他是一个神职人员,如果你说他的问题污辱了你,你一定是误会了他。’”
“我的女儿突然拥抱她的妈妈,哭着说:‘妈妈,不要逼我说出神父所问的问题,那些都是羞耻的问题。但最叫我难过的,就是我听了那些问题之后,一直无法从我的脑海中消除!’”
“我的妻子呆住了一会儿,然后忿怒地说:‘我要去见神父,警告他,在告解亭里不应该那么随便讲话。我早就看出那个神父实在太过份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你爸爸,他的信仰已经到了十分脆弱的地步了。’”
“这时我再忍无可忍,我冲出去责备我妻子,女儿看见我,也就跑过来抱着我哭,妻子则怕得尖叫起来。我对女儿说:‘亲爱的女儿,如果你还爱我的话,今后不要再到神父那里去告解。你若做错了什么事,你就直接向天主认罪好了,不要再到神父那里去让他有机会侮辱你!’”
“然后我转过来对内子说:‘太太!长久以来,神父就是你的一切,丈夫在你看来是完全没有地位的。你已经全人被神父控制了!你却不承认。好啦!从今以后,我要完全切断神父对你的控制力,我要再度成为这家之主,如果你还是要到神父那里去告解的话,你就离开这个家庭好了。’”
这个见证引来另外三个人发言,大家都指证到神父那里去告解确实是圣多马村道德低落的主因。
夺取孤儿寡妇希望的神父
第二天我写信给我的母亲,请求她立即接我回家去,因为我忍无可忍了。几个星期后,母亲真的来带我回家,父亲见到我就很高兴,我们一家团聚,一起读圣经,何等快乐。可是,好景不常,第二天清晨四点钟,我突然被母亲的尖叫声吵醒。
我立即跑去问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妈妈!”
“啊!亲爱的儿子,你的父亲刚才死了!”说罢,母亲昏倒在地上。幸好有一位朋友来代我暂时照顾母,我就跑到父亲的房间去,大叫爸爸;我拉着他的手,我吻他,可是他已经没有反应了。我不明白,为何天主在这个时刻让爸爸安息!
两天后,我们埋葬了父亲。虽然我尚属年幼,但我知道我要支持妈妈,不能叫她在伤心和痛苦中倒下去。她昼夜不停哭泣,我却不能做什么;我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一同哭,竭力为她祷告。葬礼后不到几天,神父高尔泰先生就来探访我们。他就是那位曾经想要抢夺我们圣经的那个神父。他相当富有,所以我头一个念头,就是以为他来帮助我们。母亲起来欢迎他,尊敬他如同尊敬天主的使者一样。可是他一开口说话,我们就立刻感到不妙。他说:
“小朋友!你还有没有继续读圣经呀?”
“有!”我以发抖的声音回答他,因为怕他再次抢夺我们的圣经。
接着他对我母亲说:“太太,你是不应该让孩子读圣经的!”
母亲没有回答,只垂下头来哭。神父追问她说:“太太,你丈夫去世了,你要求我为他念经,和为他做弥撒,我已经全部办妥了。现在麻烦你付清这一笔账吧!”
“高尔泰神父,”我母亲恳求说:“求求你可怜我,我丈夫并没有留下什么,只留下一身债给我。今后我要靠我双手来维持家计了,即使你不肯为我着想,求你也为我这几个孤儿着想,不要将我们的东西拿走!”
“但是,太太,你丈夫毫无准备就突然去世,这种情况他一定会在炼狱里受苦的。要解救他,你就得为他多做弥撒和念经才对!”
“我已经说过,我丈夫没有留下什么给我们,我们实在不可能再有钱付给你!”母亲回答说。
“太太,没有钱又怎能为你丈夫念经和做弥撒呢?”
母亲以手掩面哭泣,我站在她旁边不是伤心而是愤怒。我定睛盯着那个神父,实在想要跑过去将他打一顿。可是我年纪太小,不敢做什么来对付他。
过了一阵子,母亲抬起头来,以泪眼望着神父说:“神父,草场上那只牛的奶与油,就是我们全家惟一的食粮了,希望你不要拿去。不过,如果一定要我牺牲牠才能为我丈夫做弥撒的话,就请你拿去吧。”
神父立即起来,说:“很好,太太!”说罢,他就走出去,将我们惟一的粮食带走。我大声喊叫说:“妈妈呀!他带走了那头牛,以后我们怎能过活呀?我们真的要饿死了!”
“亲爱的孩子,”母亲说:“我没想到神父会那么残忍,将我们惟一的希望都抢走了。今后我们怎么办呢?不过,圣经岂不是说,天主会照顾孤儿寡妇的吗?让我们来向天主祷告,求祂垂看我们的苦情吧!”
于是我拉着母亲的手,一同向天举起来,用泣不成声的声音祷告。祷告完后,母亲对我说:“亲爱的孩子,他**若成为一个神父,你要永远记住,不可像那个神父一样对待孤儿寡妇。”
她说着,热泪滴在我的手上,留下永远不能磨灭的回忆。其实我并不比其他的神父好,因为我后来做神父之时,我仍然相信那无稽的炼狱,我也接受富有人家的钱,叫我为他们的亲人做弥撒,救他们的亲人脱离炼狱。只是我从不收受穷苦人家的钱而已。
其实我怎么会做起神父来?我的心理倒是很矛盾,我恨那两个可恶的神父,但我还是爱我的教会。我以为,我可以为天主做一个清廉的神父,以补教会的缺点。但我从小所受的天主教教育熏陶,却令我胜不过我的理性,所有影响我的,几乎都是坏例子,我怎么可能做一个清廉的神父?我本是一个极端懦弱的人。
醉酒神父玩捉盲人游戏
家父去世以后,天主实在听了我们的祷告。几天后,母亲接到她的两个姐姐真妮威(GENEVEIVE)和加德莲(CATHERINE)的来信。真妮威劝我母亲卖了所有的东西,搬到她那里去住。她说:“我们没有儿女,但天主所赐给我们的很丰富。我们乐意与你们同享这些丰富。”
但加德莲的信却说:“我们知道你们不幸的消息了,只是,我们在不久前也失去了我们的独生子,所以我们邀请你将你的长子查理放在我们家中,好填补我们的空虚。我们会将他养大,他就成为你的支持了。在他长大前,你和你的两个小儿子可以先投靠真妮威,住在她家中。”
于是我们卖了一切。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圣经不见了。可能妈妈因为惧怕神父的缘故,将我的圣经拿走。第二天,母亲和两个弟弟到圣多马村去,而我却独个儿到金木拉斯加(KAMOURASKA)去投靠姨妈。
姨妈和姨丈都很热情地欢迎我。当他们知道我的第一志愿是要做一个神父之时,他们便安排我到摩连神父(REV.MORIN)那里学拉丁文。摩连神父约有四十岁,很有学问,曾任蒙特克教区神父。正如其他神父一样,他因为受不住一位美丽女教友的吸引,以致身败名裂,主教将他调到这里来,埋名隐姓,过着幽静的生活。他对我很好,我也十分尊敬他。
一八二二年某一天,他突然拉我到一旁,对我说:“华连神父(REV.VARIN)是本区的主任神父,他快要做生日,大请客。我被邀请为他写一篇颂词,但我要找一个人来朗颂,我想请你来朗颂最适宜了,你愿意吗?”
“我怕我太年轻了!”我回答说。
“正因为你年轻,那才合适!”他坚持说。
“好吧,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去练习,那是不成问题的。”
宴会的日子到了。城中五十多位贵宾都被邀请出席。席中,我朗颂了那篇颂词,然后上前致送给华连神父一个花环。他看来很受感动,因为从我的颂词中听到区民对他表示十分的景仰。之后,有几个女士为他唱歌祝贺。接着饭厅的门打开了,里面的餐桌上放满了佳肴美酒。华连神父就拿起一杯酒来向大家道谢,然后全体就兴高彩烈地大饮、大笑。你为我的健康敬一杯,我为你的大名回敬一杯,全体又为教皇干一杯。我看见挪尔神父先喝醉倒在地上,其他的人看见则大笑不已。有两个神父想要上前来帮助他,结果连他们自己也支持不住,都一同倒在挪尔神父的身上。我从来没有想过神父会醉酒的,这种情景使我甚为吃惊。
华连神父似乎意犹未足,他站起来对大家说:“各位嘉宾,各位女士,今晚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晚,让我们来玩盲人捉人游戏好不好?大家不要存歪心啊!”
“好!大家来玩盲人捉人游戏!”全体高声回应。
“谁愿意先绑上眼睛?”
“还你是吧!华连神父。”全体女士提议说:“我们大家都以你为最高的榜样呀!”
华连神父被绑上了眼睛,醉态毕露,一跛一跌地到处摸索,大家笑着跑来跑去避开他。也有一些女士故意从后面推他,用手指刺他,戏弄他。终于华连神父捉到了一位女士,紧紧地抱她,大声说:“你逃走不了!”然后华连神父用手摸她的头和身体,要猜她的名字是谁。可是华连神父竟然站不着脚,拖拉着这位女士一同倒在地上。她想要推开他逃走,但神父翻过身来抱着她在地上打滚儿。虽然他们只在地上滚了一阵子,但已足够使那位女士面红耳赤。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羞耻的玩意,竟然由一位神父做出来。第二天这些神父又为教友们举行弥撒,吃耶稣基督的身体、灵魂和血,好像昨晚他们曾经举行过通宵祈祷会一样。
“天母”比”天父”更慈爱?
在天主教里,小孩子第一次领圣体,通常都要参加要理问答班,接受神父两三个月的教导。我可以说,这些要理问答十分厉害地毒害每一个小孩子,因为所教导的,与圣经的真理背道而驰。其实这些要理问答的目的全是为了要确保天主**对教皇忠心,将马利亚的地位提升到比耶稣基督还要高的地位,好牢笼他们对圣礼的信心而已。
当时,负责教导我们的是慕连神父(REV.MR.MORIN)。他对我们很好,我们每一个小孩子都很尊敬他和爱他。有一天,他对我说:“小朋友,请你站起来,我要问你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你要清楚回答!”
于是我站起来。他就问我说:“小朋友,当你在家中做错事的时候,谁最严厉处罚你?是你的爸爸呢,还是你妈妈呢?”
我踌躇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是我爸爸!”
“答得好,小朋友,”他接着说:“实事上,通常都是爸爸比妈妈更容易动怒和处罚孩子。现在,小朋友,请你再告诉我们,他们中间那一位罚你罚得最厉害?”
“我爸爸!”这一次我并不犹疑就回答了。
“又答得对了,小朋友。你看,母亲轻轻的责打,岂不表示母亲有更大的爱心吗?还有,当你真的犯了该受责打的罪之时,你母亲岂不是经常将你爸爸的刑杖抢走,然后劝他心平气和一点吗?”
“真的!”我说:“我妈妈不只一次救我脱离爸爸的处罚。”
“各位同学!你们同意你们的母亲比较仁慈,常常救你们脱离父亲的责罚吗?”
“同意!”全体大声回答。
“再问一题。当你的爸爸前来责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立即跑到一个人的身后去躲避呢?”
“是的,神父,许多次我跑到妈妈那里,妈妈都将我抱起来,然后她为我向爸爸求情,我就得免爸爸的责罚了。”
神父又转向全班同学说:“你们在天上也有一位父亲,一位母亲。你的父亲就是耶稣,你的母亲就是马利亚。你们要紧记,母亲的心肠永远都是比较温柔和富有怜悯。你们所犯的罪常激怒你们的天父,天父就要拿刑杖来对付你们了。他的忿怒像雷轰那么可怕,祂打开地狱的门,将你们抛进去。如果不是你们的天母出来平息天父的怒气,解除祂的刑罚,你们早就完了!当耶稣要来刑罚你们,童贞女马利亚就来作中保,为你们求饶恕。所以,小朋友,你们若做错事,赶快逃到马利亚那里去!投身在她的怀里,让她更高的权能来保护你,你就可确保得到拯救。”
这就是罗马天主教的教育!他们认为是马利亚显出神的爱,不是耶稣。他们引导罪人到马利亚那里去,以马利亚做避难所。真正的救主不是耶稣,而是马利亚!罗马天主教常常劝罪人将他们的盼望、感情,寄托于马利亚身上,而不是耶稣基督的身上!
理性破产
就在这样的天主教教育之下,我完成了我的中学,又以四年的时间,将尼哥勒(NICOLET)天主教神学院七年的大学课程修读完毕。到一八二九年八月,我大学毕业的日子快到了,还记我在毕业之前,曾经向哲学系教授表示过我对信仰的怀疑。我问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上司滥用职权,用错谬的教义来欺骗我,或者命令我去做一些我认为错谬和不诚实的事,请问,我会不会因为不肯服从他而不能得救?”
教授回答说:“如果你的上司用错谬的教义来欺骗你,那么你的错就不用向天主负责,因为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照道理,其实他们自己也是被他们的上司欺骗了。所以,应该向天主负责的,不是受骗的人,而是最高的教皇。你的责任就是完全依照天主教的基本金律来行事,即使做错了你也没有罪。”
这样的答案,我感到不大满意,于是我就和几位同学讨论这事。其中一位就是约瑟杜葛(JOSEPHTURCOT),他后来成为加拿大国家的工务局部长。他对我说:“我越研究那些所谓天主教的金律,我就越感到它们在奴役我们!”
第二天,我与校长雷保芬先生(MR.LEPHROHON)谈论这事。我很尊敬雷保芬校长的为人,我爱他如同父亲,他的回答我很小心写下来:
“亲爱的祈理魁,你知道始祖亚当和夏娃是怎样将罪污遗传给我们的吗?他们将‘理性’抬举高过神,如果他们肯放下自己的理性,他们就有得救的机会了。他们之所以失落,因为他们反抗神的权威。今天的情形还是这样:世上所有的罪恶,所有的错谬,都是因为人用自己的‘理性’来抗拒神的旨意。天主透过教皇和教会无误的教训来统治我们,只要我们肯对教皇顺服,就是对天主顺服,这样我们就可以得救了。但是,什么时候我们将自己的‘理性’高举过于我们的教皇,或教皇的任何代表,我们就是离开正途了。”
“不过,”我回答说:“如果我的‘理性’告诉我,我们的教皇或我们的上司说错了话,或吩咐我去做一些错事,我若仍然照做,我在天主面前岂能算为没有罪?”
“绝不可能,”雷保芬先生回答说:“教皇和主教们曾经说过,他们在信仰上是永远不可能有错的。他们绝不会误导我们,他们的命令也不会有错,只要你顺服他们,你所做的,天主绝对不会要你负责任。”
对于这样肯定的回答,我只能静默不言。但校长看出我内心仍然有点不安,于是他就将迪美达(DEMAISTRE)两本作品《LEPAPE》和《LESSOIREESDEST.PETERSBURGH》借给我看。我看了,发现书中的答案还是和他所答的一样。这样看来,校长先生是一个诚实人,因为他和那两本书的作者都认定教皇是无误的。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许多伟大的思想家,从开始就怀疑天主教的教义,只不过他们不敢说出来。敢于说出来的人,十居其九都被天主教当局逼害,驱逐出教,甚至处以极刑。
大科学家加利略(GALILEO)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原是一位天主**,因为他发表了“地球环绕太阳转”的理论,而天主教却主张“太阳环绕地球转”,所以天主教认为加利略叛教,将他处死了。歌白尼(COPERNICUS)也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也是因为他的科学发明而被天主教放逐的。柏斯哥(PASCAL)可以说是法国最有名的天才科学家了,他为科学的缘故而被天主教放逐至死。伏尔泰(VOLTAIRE)原是就读于天主教大学的,他很可能发现天主教的错谬而向天主教发表猛烈的攻击,以致天主教的教义受到创伤。看到这些违反理性的罪证,我们可以肯定,天主教和天主教的国家,将会一定会衰落和贫穷。
禁书圣经
天主教最注重“盲目的顺服”,视理性为恶物,视良心为敌人。教皇和教会所言所行都被视为无误,即使是最明显的错误,他们都要你违反自己的理性去接受,视错误为正确。因为他们连神的话语也违反了!虽然天主教在世界各地都十分注重教育,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发展学子们的智能和判断力,反之,他们是想要牢笼他们的理性。
例如,上司要我们相信,那些披肩、襟章、圣水等类的圣物,在许多危机的场合上都会有神奇的保护作用,因此,天主**非常小心保全这些圣物,早晚敬之吻之,以为天主一定要通过这些媒介才能赐人属灵恩典一样。可是,当我们研究拉丁和希腊历史之时,我们发现这些所谓圣物都只不过是从异教遗传下来的产品而已。我们敬拜圣人的做法,与古代敬拜人,以他们为神的做法没有分别。原来我们所传讲的炼狱,原是由卫芝(VIRGIL)这个天主教神学家发明的;我们向马利亚和圣人所背诵的祷告文,与拜偶像的人向偶像所念的咒文没有什么多大分别,那些拜偶像的人有圣水,天主教也常用圣水。
当我们问:“古罗马所相信的异教,与今天我们所相信的罗马天主教,有何分别?”不少学者会回答:“只是名称上不同而已!我们将朱比得(JUPITER)改称为彼得(PETER),将女神明娜娃(MINERVA)或温拿斯(VENUS)改称为马利亚。”
我越研究古典、历史,和天主教历史,越发现天主教里面所充满的都是迷信、无稽、异教的仪式。记得我在神学院最后一年,我负责管理图书馆。有一天放假,我独自一个人在图书馆里读书,发现许多我最应该读的书都盖上“禁书”的印记,只有一些无关重要的书才准我们看。
在所有这些禁书之中,我发现其中一本就是圣经。我看到了,好像如获至宝一样,拿起来就吻它,拥抱着它,好像拥抱着一个许久没有见面的知己朋友一样。我翻开细心阅读,直至被人发现为止。第二天,雷保芬校长传召我去见他,说:“今天你看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似的。你有什么心事吗?还是你感到身体不舒服?”
我对校长是非常尊敬的。因为四年来,他和伯巴撒先生(MR.BRASSARD)一直资助我的食宿费用。我知道昨天读圣经的行为违背了他命令,因为他吩咐我负责管理图书馆之时,曾再三叮嘱我不要看那些禁书。所以我对他说:
“是的,我真的有点心事不敢向你直言。你现在既然问及我,我就告诉你吧!那天你分配给我,要我看的那几本书,我都细心看过了,我感到里面所讲的,有点误导人的成分,反而你吩咐我不可看的那些禁书,我倒感到里面的信息句句都是那么的宝贵!因此,我受到困扰,你们为什么会惧怕读圣经?我知道我的信仰因圣经而有点摇动,我也惧怕我有一天会离开天主教!但是为什么不准我们读那些书?”
雷保芬神父回答说:“我做校长二十几年,从来未听过有学生敢说这样的话。你身为学生,你的责任就是要顺从你的上司,你知道吗?”
“对不起,可能我是第一个说这样话的人,”我回答说:“在这间学校里,我是第一个这么年轻又敢读圣经的人。但我可以见证,那本圣经实在给我许多宝贵的启迪。世上再没有任何一本书比得上圣经!里面所记载的,我读了会使我哭,又使我笑。我今天之所以难过,因为你要我读的都是魔鬼的书,你禁止我不准我读的却都是神的话语!”
校长生气了,他说:“你既然读了圣经,你就该知道,里面所讲的都是年轻人不适宜阅读的!”
“我明白,”我回答说:“但是撒旦岂不是天天攻击圣经,目的是要我们灭亡吗?天主岂不是常常要我们对抗撒旦,目的是要我们靠主得永生吗?你们既然不能制止魔鬼的攻击,你们为什么禁止天主藉圣经向我们说话?为什么我们不防避魔鬼,反而要防避天主?”
虽然雷保芬先生的理性经已被罗马天主教蒙蔽了,但他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我尊敬他如同尊敬我的父亲,他也爱我如同爱自己的儿子一样。可是,当他听到我这样回答之后,他流泪,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说:“亲爱的祈理魁,你的回答和你的辩论很有力,我感到吃惊。我实在不同意你,但我承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你。我的思想不够你强。不过,我知道天主教的思想比我更强,还有教皇,他和教会都禁止我们读圣经。这一点就足够叫你不要继续读圣经了。作为一个天主教学者,就是要绝对顺服。你昨天违背了这项禁令,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违背了,因为你始终是我最爱的孩子,你不能再叫我伤心。”
说罢,他伸开双手要拥抱我,他的眼泪滴在我的面上。我也因此流起泪来,而且我哭得比他更厉害!但天主知道,我虽为伤了他的心而流泪,但我更难过的,是今后不能再读圣经了。我可以说,天主教学院的道德必定沦亡,因为他们将天主的话语挤出门外!
天主教学校
许多人羡慕进到天主教学校里读书,以为教育水平较高,有良好的宗教气氛,学生一定不会学坏。我要对这样的人说,你们实在错了!
在异教的历史中,父母常常杀死自己的孩子,将他们献为祭,去平息偶像的忿怒。新**家长们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天主教学校里受教育,其实也是同样的将孩子们的灵魂献给天主教。异**只不过杀死孩子们的肉体,但新**却杀死孩子们的灵魂。异**会这样做是因他们以为这样会使“神”赐福给他们和被杀的孩子;但新**既然不赞成天主教的信仰,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天主教学校里受教育呢?这岂不是很矛盾吗?如果天主教可以约束孩子们不会学坏,你们这些新**的家长们为什么不归信天主教?
我曾亲眼看见一位纽约市的法官,将他的儿子送到我们天主教学校就读,校长雷保芬对他承诺,并请他放心,说:“我们天主教学校绝对不会改变这年青人的信仰的。”可是几天之后,这位校长却对我说:“祈理魁,你的英语不错,请你想办法去与那位法官的儿子做个朋友,然后设法领他归信我们的宗教。因为他的父亲是法官,既富有,在美国政治上又十分有影响力,将来他的独生儿子必定承继父亲的产业,对于我们教会就十分有利了。只要他信了天主教,他的财产就可能是我们的了。”
我对校长说:“你岂不是答应过他的父亲,永远不会改变他的儿子的信仰吗?”
校长笑我太过单纯,说:“将来你读完神学之后,你就知道,不可能将新教(指基督教)看作一种宗教,只能看为背叛的天主教。所以,我对那位法官的承诺,是最容易履行不过的,因为在我们来看,他的儿子根本上就是我们的人。”
当时,我还以为这解释很合理,于是我去影响那个年轻人归入天主教。只是后来那个年青人患了重病被逼回家,不然,我可能会成功的。
可能新**听到这见证会很愤怒,但我却认为他们应该检讨一下自己才对。校长雷保芬神父还可以说忠于天主教的原则,以为这样做是好的,是合法的,但新**却不应该背着自己的信仰,将孩子送进不同信仰的学校来。我们做神父的,时常彼此谈论就是怎样成功将新**的子女带返天主教,我们认为,若要使天主教统治全世界,这就是最快捷的途径。我们这样做一点自咎也没有,反而常常引以为荣。
新**可能反驳,说:“试问,除了天主教修女办的学校之外,我们还能将子女送到那里去,可以得到道德上的保障呢?那些修女笑起来岂不是很纯洁的吗?”
我自己初时也十分羡慕修女的微笑,后来我读了一本书,名叫《女修院里的秘密规条》(THESECRETRULESOFTHECONVENT),我就完全改观了。你们知道吗?原来修道院有一规条,要他们在陌生人面前必须流露出喜乐的笑容,不管内心有什么烦恼还是要如此!这就是修女们的假面具,目的是要吸引更多年轻的少女们加入天主教。
训练“死尸般”的顺服
我们知道“教育”的原意是要提高人的知识程度,但天主教学校却常常惧怕学生们知得太多,影响他们的信仰不忠。请看,世上科学最发达、最富强,求知欲最强的国家,岂不都是新**(基督教)的国家吗?世上较为落后贫穷的国家,岂不是天主教国家吗?
天主教不准科学家的思想越过教皇所规定的范围,不然,教皇就用极权压制他们。举例来说,一六六三年六月二十二日,伟大的天文学家加理略(GELILEO)就在天主教威胁要杀死他的情况下,被迫向教皇下跪求饶,他在教皇面前签了如下的悔过书,说:
“我加利略,现今发咒起誓,表示极度憎恨我所发明的‘地球环绕太阳转理论’。”
不过这位伟大的科学家最后还是勇敢地再补充一句,说:“虽然如此,这还是不能阻止地球的转动!”当时的乌尔班第八(URBANVIII)教皇,根据“教皇无误的法令”反对地球环绕太阳转的理论,并且由红衣主教菲利亚(FELIA),佳都(GUIDO),迪士打罗(DESIDERIO),安东尼奥(ANTONIO),比领之罗(BELLINGERO),菲比力士奥(FABRICCIO)等人签署反对宣言,内容说:
“我们奉主耶稣基督的名,靠着祂的权柄,在这里宣布:‘太阳不是宇宙的中心,地球也没有环绕太阳转动,地球环绕太阳转动的理论是荒谬的,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信仰上是不正确的。’”
面对教皇这样的“无误权威”,有两位著名的天主教耶稣会天文学家力苏阿(LESUEUR),和积基阿(JACQUIER)都向教皇屈服说:“牛顿(NEWTON)在他所著第三本书里作过一个假设,指出地球是环绕太阳转的。对于牛顿这个理论,我们无法解释,除非我们接受另一个假设,就是我们可以被迫去照着别人的良心来讲话。所以现在我们宣布,我们完全顺服教皇的训令,反对地球环绕太阳转的理论。”(参考牛顿所著的《原则论》(PRINCIPIA)第三册,450页)。
其实这两名耶稣会的天文学家都做了最有价值的研究工夫,证明地球真是环绕太阳转的,不过他们惧怕教皇会将他们处死,他们才在教皇面前屈服,反对地球环绕太阳转论。假如牛顿(NEWTON),法兰克林(FRANKLIN),富顿(FULTON),摩亚斯(MORSE)等人是天主**的话,他们的名字早已被教皇涂抹了。天主**从出娘胎之后,就受到警戒,不得运用自己的判断力,理性的分办力,和良心去分辨真伪,因此,他们面对真理只能在教皇面前恐惧战兢,不敢作声!但是,感谢神,这几位科学家都是新**(基督徒),他们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圣经就告诉他们,他们是有自由去运用自己的理性和聪明去解释真理。
为什么天主教的国家如此落后?因为所有的天主教学校都叫人不应用自己的理性去判断,倘若有人敢擅自用理性去重新批判天主教的教义,定之为错谬的话,他就犯了大罪。这是说,他们永不能运用自己的眼,耳,和天主所赐的智能去分辨,不然就永远受咒诅。
如果有人认为我这样说是故意夸大的话,就请他看一看,耶稣会创办人,依纳提罗玉拿(IGNATIUSLOYOLA)所说的如下几句话:
“我们在任何事上都要对教皇绝对顺服,不论是教皇的命令或谕旨,都要绝对顺服,要顺服得敏捷,顺服得喜乐。各人务要说服自己,天主教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公正的,是无需再重新思考或判断的,这才为真正的顺服。各人要告诉自己,真顺服是接受教皇随意的支配和差使,一如接受天主的差使,一如一具死尸(拉丁文是:PERINDEACSICADAVERESSET)一样,全无自己的意愿,任由教皇支配。”
也许有人会问,如果天主教所拥有的,只不过是千万具死尸,天主教还能做些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们活着,岂不是更有用?答案是最明显不过的,因为教皇要将自己提升到全世界最高的地位,不但高过一般人,还要高过世上所有君王,甚至要高过天主自己,正如圣灵指着教皇所说的:“他是抵挡主,高抬自己,超过一切称为神的,和一切受人敬拜的,甚至坐在神的殿里,自称是神。”(帖后2:4)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教皇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要所有的天主**像死尸一样,不准有自己的意愿,不准有自己的判断,这样,教皇才可以安于高位!
让我再引用依纳提罗玉拿(IGNATIUSLOYOLA)在他所著《属灵练习》(SPIRITUALEXERCISES)的另一段话,他说:
“我们应该守住一个原则,就是,假若教皇运用他的权威去定义一件事是黑的,虽然我们看为白,我们也应该相信是黑的。”
读者应该明白,为什么天主教自称他们所办的学校是世上最好的?因为他们定义为最好的,没有天主**敢说不好。一个人长期受这样的教育,他就会变成死尸一样。请听教皇佐治第十六(GEORGEXVI)在一八三二年八月十五日的通谕怎样说?他指出:
“倘若教会认为有需要,我们人人都应该牺牲自己的意见、自己的知识、自己的理性,和自己从智能所能获得的一切心得。”
新**所指的教育,是要提高人的知识,使他成为一个自由人;天主教所指的教育,却是为要降低人理性,使他成为一具尸体。读者可以想象,如果美国的教育落在天主教手里,美国将会变成怎样的国家?老实告诉你,那时美国将会变成一个天主教的附属国,人人只听命于罗马教皇,美国就名存实亡了。
读者有没有发现,天主教的圣职人员,在世界各地均常有**的丑闻?说来奇怪,主要原因来自两个天主教最注重的圣礼,一个是“独身教条”,另一个是“告解礼”。
独身教条的不合理
当一个年青教士宣誓就职之时,他会非常战兢的对自己说:“慈悲的天主真的要我们守独身吗?”但教会的代表会滔滔不绝地解释,这是得救上天堂惟一途径。怕守独身的人或出卖守独身誓言的人都要落地狱。他们会引用某些神迹和被曲解的经文来证明,其中最常用的经文是马太福音十九章十二节,说:“因为有生来是阉人,也有被人阉的,并有为天国的缘故自阉的。这话谁能领受,就可以领受。”
有一次,当校长雷保芬神父解释这一节经文之时,我就问他,说:“老师,你说‘有人为天国的缘故自阉’,因此要做祭司就要守独身。但我们看不出经文所说的,含有守独身的人才可以上天堂的意义在内!如果始祖在伊甸园里过着最圣洁的生活,天主尚且看他独居不好,后来他们犯罪堕落了,怎可能又看他们守独身为更好呢?有一次,一个年青人来问主耶稣说:‘良善的夫子,我作什么才可以承受永生?’(太19:16)我们的主岂曾对他说,你要守独身才可以承受永生?不!主只要他‘遵守诫命’而已!请问,旧约和新约那里记载一条要守独身的诫命?再者,根据圣经,连使徒彼得自己也与妻子同住,而主耶稣从来没有责备过他半句,我们又怎能明白这条违反自然的守独身教条是出自天主的呢?”
可能我问得太过放肆,老师立即阻止我说:“你问完了没有?”
“我就先问这些好了,”我回答说:“请你先解答这一部份,然后我才再问下去。”
“你发问的态度,怎么像一个异端分子?”雷保芬神父有点不耐烦地说:“如果我不是认为你只不过是太过好问而已,我可能会将你交给主教来处罚你。你像新**一样引据圣经,以为只有圣经才是我们信仰的根据,你忘记了我们还有遗传,与圣经是同等权威吗?根据遗传指出,守独身的誓言是由主耶稣自己直接告诉教会的。教会的圣礼如同十诫一样,凡不肯完全顺服的人,都是不能得救的。你不需要完全明白守独身的理由,你只要顺服就是了。
“再者,如果主耶稣曾经要彼得休了他的妻子的话,谁可以不相信?因为彼得对主说:‘看哪!我们已经撇下所有的跟从你,将来我们要得什么呢?’(太19:27)还有,我们做祭司的,岂不是做主耶稣地上的代表吗?我们做祭司的身份,岂不是与主耶稣的身份同等,甚至高过祂吗?因为我们在做弥撒圣礼之时,我们可以命令神的儿子耶稣下来受死,我们将祂关在圣龛里,又将祂拿出来,岂不是都随我们所喜欢的吗?主耶稣既然没有结婚,我们怎能结婚?我们既然得了比天使更高的祭司职份,就应该有更高的圣洁程度才对。主岂不是说过,天使不嫁不娶吗?我们必须与天使一样不嫁不娶,才能做天主的使者。保罗岂不是曾经说过,守素安常比娶妻还好吗?倘若我们娶妻,我们的手怎能保持圣洁,天天触摸主的圣体和祂的血?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你继续问!”
“很感谢你给与我们的答案。”我回答说“你既然准我们继续问,我就继续问了。第一,多谢你告诉我们,圣经并没有直接吩咐我们守独身,只有教会的遗传要我们这样守独身。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来讨论遗传的根据,改日我们再问这个问题吧!但你刚才给我们的答案似乎仍要我们相信,守独身的教条是有圣经支持的,因为你指出彼得所说,为主放下所有的,可能包括休妻在内!但我们却看不出他的话有休妻的含意在内。因为保罗在多年之后很清楚地指出,彼得仍然带着他的妻子到处传福音。圣经怎可能与教会的遗传相矛盾的呢?你既然又引保罗的意见来回答,容许我在这里将保罗另一段话读出来讨论一下:‘难道我们没有权柄靠福音吃喝吗?难道我们没有权柄娶信主的姊妹为妻,带着一同往来,彷佛其余的使徒和主的弟兄,并矶法一样吗?’(林前9:4-5)这样看来,圣彼得所说,“放下一切”这句话并不表示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与妻子同住!很明显,圣彼得那句话只表示他以主耶稣为心中的第一位,其他任何东西,包括父母、兄弟、妻子等都是次要。
“至于你所说天使不嫁不娶的那段经文,似乎与守独身无关,因为主引用天使不嫁不娶的例证来表明人将来复活的情况,与现今我们在教会里的事奉拉不上关系。你说守独身是最好克制情欲的办法;但天主却说,克制情欲最好的办法是嫁娶!这岂不是刚刚相反?”
老师听到这里,实在忍无可忍了,他立即终止我,说:“我实在后悔容许你问得那么多。这不是你们与老师客观讨论的时候,你这样辩论简直就是在维护异端思想。你喜欢圣经的解释多过教会的解释,你不感到羞耻吗?主耶稣基督应许赐下圣灵的亮光,岂是给你的么?岂不是给与教会的吗?究竟要你来教训教会,还是教会来教训你?祈理魁,你若不及早改变,我怕你快要变成魔鬼,你的结局将会是地狱的永刑!
“当你说,彼得如常人一样与妻子同住,你就是在支持新教主义。不错,保罗说那些使徒有一些妇女与他们一同往来,但教会的遗传却解释,那些妇女都是童贞的,她们之所以与使徒们同行,是为服侍他们,替他们洗衣服,预备食物之类,正如今天的神父也有女佣人一样。
“再说一点就不说了。你若要继续引据圣经,依赖你的理性去判断是非,像新**一样,你就要小心,你的结局是永远灭亡!”
说罢,他就气忿忿地离开课堂出去了。他出去之后,同学中间有好几位笑得半死,他们都感谢我那么勇敢去争辩。其中有两位同学更因为老师的回答完全不合逻辑,几天后就退学了。当时如果我是肯听从自己理性的话,相信我也会退学。因为我的理性告诉我,守独身的教义既不合逻辑,又不合圣经真理。但我原是一个纯真的天主**。我强逼我自己要顺服教会和我的上司,将自己的意志、理性、判决、良知,全部放下,因为我要告诉自己,我是会错的,教会永远无误!我是一个罪人,教会是主耶稣无瑕无疵的新妇!我有软弱,教会的力量却比海洋还要大。我只不过细小如一粒原子,教会的荣耀却盖过全世界。我在教会面前降服下来有何羞耻之理?就是这样,我终于在一八三二年的五月四日,接受了守独身的宣誓仪式,成为教会一个副执事了(Subdeacon)。
告解礼中污秽的问题
第二个出问题的圣礼,就是告解礼了。关于告解礼所带来的败坏,详尽资料请阅读拙著《祭司、女人与告解亭》(THEPRIEST,THEWOMAN,ANDTHECONFESSIONAL)。读者读了,就可明白其中的败坏,真是无与伦比。
我二十岁就宣誓守独身,宣誓后的第二天,教会就将最污秽的念头塞进我的记忆里!教会告诉我们,研究告解礼向女士们所发的问题会叫人情不自禁地注意自己的器官,又指出:“污染是必然的!不过,这种污染并不是罪!”(请参考DENS,vol.i.p.315)
天主教的神父,不断藉告解礼的问题来污染许多母亲、妻子,和他们女儿们的心灵。我明白神父之所以这样问那些女士们,全因为教皇命令听告解的神父这样做,他们是没有理性上的自由的。
记得当我们听完那一课之后,我们都害羞得面红起来,各人都不好意思看对方一眼,有一些同学更忍不住哭起来,有的感到愤怒非常。有一天,一位名叫迪苏尼(DESAULNIER)的同学对我说:“祈理魁,你对这一个神学课程有什么感受?听这样污秽的讲授,岂能不感到羞耻?”
“我也感到很难受!”我回答说。
“你知道吗?”迪苏尼回答说:“我想决定一生不做神父,因为我无法忍受听少女告解之时,向她发问那些挑逗性的问题!”
“我也有同感,”我回应说:“我在头痛,怎可以向一个少女问及那些污秽的问题?上课时间快到了,如果我站起来质问雷保芬神父的话,你可否答应支持我?我相信他会给我们完满的答案吧!”
“我早就想要问他了,我不够勇敢,”他说:“如果你敢问,当然我会支持你。如果他准许我们可以不问女士们那些污秽的问题,我会同意继续在教会里事奉,不然,我决定永远不做神父!”
几分钟后,雷保芬神父进来了,我拿着登士(DENS)和力古利(LIGUORI)的著作,翻开有问题的地方,羞答答地问他说:“自从我母亲去世之后,除了天主之外,你就是我惟一最敬爱的人了!所以,我知道你会给我们完满解答的。我已宣誓守独身,但我不明白怎样做才对,因为登士(DENS),力古利(LIGUORI),和圣多马(ST.THOMAS)都要我们在告解亭里,向女士们问一些不洁的问题,请问,这是否必须的?”
“绝对必须,”雷保芬神父回答说:“因为那些神圣的神学家们所说的都是认真的。一般来说,女士们比较胆小,不敢承认这一类的罪,所以我们要用仔细的问题来帮助她们想清楚要认的罪。”
“但是,”我反问他说:“我们曾经发誓,不可以在这样的事上沾污自己!会不会让一个结了婚的人来处理这些问题更好呢?要我们这些未结婚的祭司来问女士们这样的问题,岂不是很尴尬?”
这时迪苏尼加上来说:“亲爱的雷保芬神父,我同意祈理魁同学的意见。请问,如果向一个女人问及那些问题,以至连我们自己也受到污染,这样对我们的誓词有什么冲突没有?虽然别人以为我们是圣人,但我们的良心却告诉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假冒为善的一群而已。神学家们也认为告解亭实在是一个坟墓,埋葬了许多祭司们的纯洁。”
迪苏尼这样问实在太勇敢了,因为一般学生都不敢这样问。可是雷保芬神父先回答我说:“祈理魁,我早已警告过你,你不应该听从自己理性的声音。如果人人都相信你的话,我们都要起来改革教会,废除告解亭,又将神学家们的著作全部拿去烧了。你的骄傲正在引诱你,正如引诱马丁.路得一样!圣多马、力古利和登士的神学书岂不是由教会认可的吗?这样,教皇、主教们、所有的神学家,和天主教全部祭司都站在这一边,你这个小子却是站在与他们相反的那一边!你认为你可以凭一人的理性来改革教会吗?你与教会之比,只不过是一粒砂与一座一山之比而已!”
“听我的劝,”他继续说:“放下你的意见。虽然神父的肉体可能在告解亭里受到污染,但他们的灵魂却是得救的。因为肉体的污染虽然是不幸,但却不能污染人的灵魂,只要我们保持与天主合一就是了。此外,我们在就职礼中,已经得到天主特别用恩典来托住我们,童贞女马利亚也会为我们求耶稣赐给我们完全的纯洁。至于听女士们告解之时所受到的污染,那是难免的,但你可以放心,登士和力古利都说那不是一种罪行!(参考DENS.vol.i.,pages299,300)。够了,我不准你再问下去了。”
我本以为神父可以给我们合理的解答,谁知他又是无理地压制良心对我们说话的声音。结果,迪苏尼照着他的话,一生不愿做神父,只维持做一个教会的副执事,又在加哥勒大学里任哲学系教授而已。他为人较为沉默寡言,常对我说:“我真盼望一生从未读过神学就好了。因为那些神学家既没有良心,又没有逻辑。他们竟然赞成偷盗、谎言和假见证;又将我们拖到无耻的深坑里。根据他们的意见,天主**最重要的责任竟然是烧死异端分子。如果我们真的照着那些神学家的意见去做,我们可能要杀死所有新**,如同杀死野狼一样了。”
至于我,我一直在想自己真的像一粒砂,天主教教会像一座大山,我怎能不在教会面前谦卑下来呢?所以我不再作声,但我的内心却是既混乱又痛苦。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天主的面前跪下,求祂赦免我的思想曾一度与教皇和神学家们相反。那一个晚上我与自己的良知争战,我压制我的理性,叫自己无理地接受天主教的捆绑。
为做神父发假誓
在天主教的圣礼中,祭司的授职礼是相当隆重的。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一天在就职礼中,有一位主教代表教会致送一本圣经给我,吩咐我要好好研读。当时我接受过来,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大喜乐。可是,当主教要我宣誓就职之时,我却感到非常沮丧,因为主教要我们宣誓说:“除非与古教父的意见一致,我永不按照自己的意见来解释圣经。”
我们全体同学,在宣誓之前,都作过许多次的讨论。我的良知和理性不断与我斗争,我怎能作出这样的誓言?早在就职礼之前六个月,有一位同学名叫拜拉俊(STEPHENBAILARGEON)问我们的上司说:“要我们按着古教父的意见来解释圣经,我的良心很难接受!因为我们完全没有读过古教父的著作,怎能在未认识他们的意见之前就作出这样的誓词?”
我听见他这样问,也接上去说:“老师,我也感到不能接受!在我来说,我不是不认识古教父的著作,正因为我知道太多,使我感到无所适从。请告诉我们,有哪一段经文是古教父们意见一致的?如果你这一位博学深知的老师也不能给我们完满的答复,我们身为后辈的,又怎能作出这样的誓词呢?据我所知,亨利安(HENRION)、比罗特(BERAULT)、哥士徒(COSTEL)、比尔(BELL)和法阿利(FLUERY)这几位神学家都一致指出,教会历史充满了古教父们彼此冲突的意见。有一些现代的神学家,诸如圣多马(ST.THOMAS)、比拉免(BELLARMINE)和力古利(LIGUORI)等人,都认为我们应该杀死所有异端分子,像杀死野兽一样;可是不少古教父却认为应该容忍他们!有一位古教父认为再婚的寡妇必定落地狱,但其他古教父却不同意。有一些古教父甚至对炼狱之说也持有极之不同的见解。非洲和亚洲的古教父都反对教皇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好几位古教父还讥笑教皇的驱逐谕令,至死不肯与教皇和好!如果说耶尤米和圣奥古斯丁有一致意见,那就是他们一直不变地反对对方而已。圣奥古斯丁在临死之前甚至赞成今天新**所相信的,认为教会不是建造在彼得身上,而是建造在基督身上。如今教会要求我们宣誓,今后解经要与古教父们的意见一致,我们怎能作出这样的誓词呢?
“如果因为我太过愚拙,不会解释圣经,我又怎会有足够的智慧去解释耶尤米、奥古斯丁并特土良的著作?又如果圣经作者们未能从天主那里得到足够的恩典去写作得清楚明白,犹士丁、革利免,和居普良这些古教父又怎可能从天主那里得到更多的恩典去解释圣经?如果我不能靠着天主的帮助,按照自己的理性去判断自己所学习的,我又怎能凭理性去判断古教父的意见?
“要我们起誓去按古教父一致的意见来解释圣经,我们感到与发假誓无异。但我们又怕,如果我们拒绝这样起誓,我们会掉进不敬虔的陷坑里,永远无法翻身。请问我们应该怎样做才对?”
老师听了,感到难以回答,并且非常尴尬,幸好下课的铃声响了,他表示要赶着走,下次才给我们答案。但是到下次上课之时,他却只字不提,只禁止我们再读那些古教父的书和圣经。他认为我们的智力还未足够去分辨这一类问题。
就职礼的前一个月,我尽力压制自己理性上的矛盾。但我的良心却不断自责,说:“你竟然胆敢压制天主的声音,抵挡圣灵,否定圣经,却反过来接受罪人的意见?你这样做简直是拒绝生命的泉水,去喝有毒的死水!”我感到无所适从。我向马利亚呼求,又向‘威化饼神’(指圣餐饼)呼求,叫我内心的声音可以静止下来。到了就职礼的那一天,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按着教会的要求,作了违背良心的誓词!
创造威化基督
就职礼是在一八三三年九月二十二日举行,我在魁北克大教堂里接受加拿大总主教西尼(THERIGHTREVERENDSIGNAIE)的按立,正式封我为神父。主教代表教皇给我按手,为我祝祷,赐与我可以将“威化饼”变成“耶稣基督的身体、血、灵魂,和祂的神性”的能力。当时我感受到有点被蛇欺骗一样,蛇对夏娃说:“你们便如神一样!”现今教会对我说,她借着无误的权柄将提升,使我的地位不但与神和耶稣基督同等,更可以说是超越祂们。从那时候开始,我可以在弥撒圣礼中命令主耶稣出现,创造祂出来,不但在灵意上,也是在实体上、神性上、位格上,叫耶稣基督完全听命于我,让我在祭坛上将祂杀死,为人成为赎罪祭!
我现在的身份比世上任何君王的身份更尊贵,我成了天主的祭司。我可以随心所愿地随时创造耶稣基督,将祂献为赎罪祭。我代表基督,命令基督,与基督联合,基督在我里面,也在我手中,我的地位何等崇高!但我一昼一夜不能入睡,一方面我跪下感谢天主赐我如此超凡的荣耀和权柄,另一方面我怀疑自己这样就可以“成为至圣!”
第二天我就要主持第一次弥撒,将饼变为圣体。我感到十分紧张,因为弥撒的程序非常复杂,包括了超过一百个细节和动作。如果不留神,掉了一点圣体在地上,那就不得了,我将会招至永远的诅咒。最难的部份还是压制自己的理性,将偶像崇拜的感受变为最神圣和最荣耀的行动!一面倒地说服自己去相信,所摸到,吃到的”威化饼”,就是”主耶稣基督的身体,血,灵魂与荣耀”;将心中理性的声音看为撒但的声音,又将教皇的声音视为天主的声音!这是何等难的事!
“我明天要将一块‘威化真神’(威化饼)带给一个病人,”一位神父对他的女仆人说:“但礼堂里已经没有饼了!请你给我做一些威化饼,让我藉祝福将之变为耶稣基督的圣体!”第二天,神父便把女仆人造出来的饼带给神父,神父就在祭坛上立即将它们变成基督的身体、血、灵魂与荣耀。有时我会自问,我们所拜的,与亚伦带领百姓所拜的金牛有什么分别?天主教所相信的“圣餐变质教义”,与主耶稣所说“你们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这句话有什么相同?我真的能将威化饼变为神吗?威化饼真的可以做救主吗?我在弥撒中常常告诉会众说:“这(威化饼)是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让我们来敬拜祂!”然后我和全体会众都一同跪下,敬拜我所创造的神!这岂不是很亵渎神吗?
不过我承认,当时我虽然相信一位在天上的基督,但我更相信我所创造出来的“威化基督”。教会认为,天上的基督恼恨所有罪人,祂要审判我,处罚我,若不是她的母亲马利亚日以继夜地为我求情,我早就被祂丢进地狱里了。因此我怕天上的基督,不敢亲近祂!但是,对于我手所创造出来的基督,我却感到祂在我手中何等谦卑可亲,我不会怕祂!祂不是来处罚人,祂来是为要听我的吩咐,替罪人受刑罚,在祭坛上被杀流血,赎去我们的罪,我何等的敬佩祂!所以,在我主持弥撒之时,我心中涌出难以形容的喜乐,我跪拜祂,热爱祂,甚至许多次,在冬天零下7至15度之间,我在教堂圣坛前独自跪拜和默想这位“威化基督”几个小时,完全不会感到寒冷!
事实上,罗马天主教只有威化饼变出来的基督做他们的救主,此外他们再没有救主了。威化基督不会发怒,也不需要请圣母马利亚来劝祂息怒。所以,天主教拥有那么多盲目的信徒,每天黎明就来到教堂的圣坛前亲近这位威化基督,风雨不改。
福音派的新**认为他们的天父随时随地都乐于听人的祷告,只要他们肯认罪,天父就必定赦免他们的罪。他们可以在讲台上祷告,也可以在田间,在旅行途中,甚至在衣柜里,都可以随时随地祷告。天父会与他们会面,像知己朋友一样。但我们天主**却认为这是何等儿戏的信仰!至圣至威严的天主和万世君王耶稣基督怎会这样随便与罪人会面?真是叫人难以相信。我们天主教认为,基督被放在教堂的圣龛内,岂不是神圣得多吗?在神父的手中,基督显得何等谦卑可亲,可以随着人的意愿为人再死一次,赎尽人的罪孽,这样谦卑可亲的基督才值得天主**冒着风雨跑回教堂去亲近祂啊!
可惜天主**没有想到被神父创造出来的“威化基督”,是不合逻辑的,是偶像,是与圣经的真理相违!埃及人拜鳄鱼和牛犊为神,希腊人用大石和金银来制造他们的神,波斯人拜太阳为神,何顿人(HOTTENTOTS)用鲸鱼骨来制造神,而罗马天主教则用一块威化饼来创造神!在意义上,完全没有分别。
自从一八三三年我被按立为神父之后,直到一八五八年我离开天主教为止,我的仆人共用了超过八加仑面粉来制造威化饼,让我将之创造成为基督,一部份被我吃了,一部份带给病人吃,其余的放在教堂的圣龛内供人敬拜。
我悔改后常有人问我说:“你怎么明知拜偶像是犯罪的,还是去做?”我不知怎样回答这问题,我只能像约翰福音第九章那个瞎子一样说:“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知道的,就是我从前瞎眼,现在我看见了。”(约9:25)
一八三四年五月,我收到安东尼毕特神父(ANTOINEBEDARD)的一封信。原来他被主教邀请一同去巡视他的大教区,所以他得到主教的准许,邀请我暂时代替他看管查理士堡的教会。他的信写得很好,所以我答应他的邀请。他要我早一点去,先将工作解释和交待清楚。
苦修的长者
毕特神父很有礼貌地欢迎我。他已经六十五岁了,身裁短小,但很粗壮。他可以说是我所认识最敬虔的神父之一。他的信心十分单纯,而且生活行为也相当忠诚。毕勒斯神父的信仰生活比较平静温和,而毕特神父的信仰生活则有如行雷闪电,十分激烈。听他讲道,很少有人不感到恐惧的。他指责罪人,有如来到天主的审判台前。比勒斯神父从不禁食,除非是在教会定规的日子里;但毕特神父则常常刑罚自己,在规定每周禁食两次之外,还额外多加一些禁食的时间。比勒斯神父每晚睡得像小孩子一样甜;毕特神父则晚晚半夜起来,用缚有刺钉的鞭来鞭打自己,一面打,一面背诵诗篇五十一篇说:“天主阿,求你按你的慈爱怜恤我,按你丰盛的慈悲涂抹我的过犯。”
有一天,我劝他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这样会伤害身体健康的。他对我说:“小兄弟,这样小小的刑罚不会伤害健康的。虽然我鞭打自己已经有许多年了,但我还是这里最健康的神父之一。虽然我年纪不小了,但我仍然是一个大罪人。我要这样苦待自己才可以克制自己。如果我不刑罚自己,谁来刑罚我呢?我亏欠天主,谁来替我还债呢?”
“但是,”我立即说:“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岂不是已经在十字架上替我们还了债吗?祂的死岂不是已经赎尽了我们的过犯吗?主的救恩既是完全的,为什么我们还要自己来付这个债呢?”
“噢!小弟兄,”他赶快回答说:“那是新教主义(指基督教)呀!我们教会的天特会议(COUNCILOFTRENT)早就判这种思想为异端了。不错,基督曾为我们还了罪债,但仍未还得够完全,所以我们要用功德来补赎。保罗在歌罗西书里面这样说:‘并且为基督的身体,就是为教会,要在我肉身上补满基督患难的缺欠。’当然,基督可以赎尽我们的罪,但祂的旨意并不是这样,祂却要留下一点工夫给保罗,并每一个信徒去补足。所以我这样刑罚自己,是要洁净自己。因为天主说,你们要圣洁,像我圣洁一样。”
他这样教导我,当时我感到十分羡慕他,敬佩他。我回答说:“你所讲的,确实是许多天主教神学书本所教导的。但今天早上,我读到以弗所书第二章,那里说:‘然而,天主既有丰盛的怜悯,因祂爱我们的大爱,当我们死在过犯中的时候,便叫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你们得救是本乎恩)。祂又叫我们与基督一同复活,一同坐在天上,要将祂极丰富的恩典,就是祂在基督里向我们所施的恩慈,显明给后来的世代看。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天主所赐的,也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我们所得的救恩既然都是天主的恩典,我们怎么还需要靠行为去换取救恩?你这样鞭打自己来换取恩典,这种恩典岂不是有点奇怪吗?”
“小弟兄,”毕特神父说:“毕勒斯神父曾经对我说,你用太多时间去读圣经,又用太多自己的智慧去解释圣经,你这样做,你会变成太过新教化,而不是天主教化了。幸好,你每次总是很快就放弃自己的观念,向教会表示顺服,因此我才不介意请你来代替我照顾我的教会。”
他又诚又慈地这样对我说话,我真感到很对他不起。于是我向他道歉说:“我曾经发誓,永远不按自己的意思解释圣经的,我会守我的诺言。所以请你原谅我刚才对你所说的话,你是我的上司,我应该绝对服从。我会忠于教会至死不移。”
终于晚餐的时间到了,我们坐在桌前不到五分钟,门外就有一个乞丐叩门,要求讨一些面包来充饥。毕特神父竟然欢迎他说:“请进来,朋友,坐在我的旁边好了。我们的主耶稣也是贫穷人的朋友,我们既然是祂的祭司,我们就要学像祂一样。所以请不要客气,好像在自己的家一样就可以了!”
两位长者的信仰及结局
我看见毕特神父那么爱贫穷人,当然十分敬佩他。毕特神父和毕勒斯神父都是一个礼拜告解一两次。他们都很谦卑,有好几次竟然跪在我面前要求我听他们告解。因此,我知道他们两个人常常感叹大部份的天主教祭司都在道德上有问题。他们两位告诉我许多神父败坏的私生活,那种败坏的程度,我就是提及一下也感到羞耻。两人都指出,告解亭就是所有这些**罪恶的根源,只是他们不敢指出告解亭是不合圣经教训的圣礼。
虽然这两位神父都说自己热爱圣经,但他们很少花时间去读圣经,而责备我太过重视圣经。他们不理圣经所说的与天主教信仰的冲突,只一味强调,要盲目地顺服教会,正如拐杖顺服拿拐杖的手一样。
这两位神父都很虔诚和相信圣物,他们曾对我说,身上挂了这些圣物,就可以避免突然死亡的意外。虽然如此,毕特神父后来在一八三七年五月十九日,在请客的宴会上突然死去,死因是饮酒过多,引至心脏病爆发。至于毕勒斯神父,他却是在一八四五年患上精神病,到一八四七年七月二十九日也死了。
荒宴醉酒的祭司
在十九世纪的初叶,饮酒引致的社会问题非常严重。可是,想不到在天主教的圣职人员当中,这问题更严重。它带来放纵、胡混、**和亵渎圣职,也带来无限的悲伤。
当时,一般来说,天主教的祭司们在饮饮食食的事上还能和谐相处,因此他们习惯了经常轮流互相请客,每周四晚就是他们大吃大喝的日子了。一八三四年五月第二个周四晚,就是我第一次被邀请去参加这样的大食会经历了。东道主轮到毕勒斯神父(REV.PERRAS)。宴会开始是在中午十二时,有十五个神父被邀请。
那一天的宴会,是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丰富的。在这样的宴会里,人人都变得轻率和放纵。大家吃呀、喝呀,讲着一些不大体统的笑话!初时,我也很开心跟着他们一起说说笑笑,但后来他们的笑话牵涉及一些女人,又彼此取笑对方怎样与这些女人搭上关系,我就感到十分过份和不开心。我想起了圣经的教训,我的良心就责备我参加这样的宴会。我尽力压制自己良心的控诉。有时我会成功,但有时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我会感到天主的指头在墙上写字警告我们说:“弥尼,弥尼,提客勒,乌法珥新!”(按:这句话是引用但以理书第五章,神在伯沙撒王的宴会中,用指头在墙上写的字,‘弥尼’的意思是:神已经数算你国的年日到此完毕;‘提客勒’的意思是:你被称在天平里显出你的亏欠;‘乌法珥新’的意思是:你的国**归与玛代人和波斯人。)这时,我的快乐感受就完全消失了。终于我的心情被柏贵特神父(REV.PAQUETTE)看出来。
他问我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我们大家都很高兴,而你似乎有点不开心,是吗?一小时之前你还很好的,你有点不舒服吗?告诉我们,是否哪位美丽的女信徒现在再没有到你那里去告解,所以你不开心啦?”
当然席上的神父听了,都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旁边有一个服侍我们的女佣人听了,也有点面红。于是我回答说:“你们的关心,令我很感激。只是你们知道,我还年轻,没有经验,我仍未学会从好的方面去看事物。我相信等我年纪再大一点,我就会像你们一样了。”
“哈!哈!哈!”柏贵特神父说:“这不是讲这种话的时间呀!开心一点吧,将来你会有太多时间去忧愁呢!你们大家说对不对?”
全体一致大声回应说:“对!”
“你看,”这位老神父继续说:“我们全体陪审员都认为你不对啦!你还是将你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听听吧!”
“我母亲临死前八天写了一封信给我,吩咐我每次宴会不要饮多过两杯。我答应了她!”
“那么你就守住你的诺言吧!”这位老神父说:“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在开心之时突然不开心呢?”
“对了,”全体都强逼我说:“我们同你分担,请你告诉我们。”
于是我就说:“本来我不打算讲出来的,但你们既然那么诚意要求,我就说吧!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你们的宴会,我实在感到荣幸。我住在毕勒斯神父的家中八个月,从来未见过今晚这样豪饮的场面,也从未听过有人说半句令我们的女佣人也感到面红的话。但今天我们的豪饮,和我们说说笑笑的态度,将来会成为我们的丑闻的。我希望我的意见不对,你们都对。因为我还年轻,我绝无资格教训你们。”
“啊!亲爱的祈理魁,”老神父说:“你倒转来拿你的刑杖了。请问,我们是不是天主的儿女?”
“当然是!”我回答说:“我们都是天主的儿女!”
“这样,天父岂不是将最好的赐给祂的儿女吗?”老神父很有逻辑地指出:“天父将越好越丰富的东西赐给我们享受,岂不表示天父越爱我们吗?我们开心,天父岂不也开心吗?如果天父认为开心的,为什么我们认为不开心?”
这位老神父的杰出辩论,大家都大声叫:“精彩!精彩!”只有毕勒斯神父例外。我很不好意思将我的感受说出来。我勉强微笑来响应一下就算了。那时已经是下午一时了。到下午二时,我们全体神父都到圣堂去跪拜“威化真神”十五分钟,又向他们的告解神父认罪悔改!
到下午三点钟,全部都走光了,留下我和毕勒斯神父两人。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就对他说:“亲爱的毕勒斯神父,我很后悔刚才在席上所讲的话。请你原谅我。其实当我问柏贵特神父我错在那里之时,我绝没有想到他这样敬虔的人,竟然会将天主也拉下来支持他们疯狂饮酒的罪行。”
毕勒斯回答我说:“你所说的,我不但没有感到不满,更是使我对你产生敬佩。我自己也以这种宴会为耻。我们周围的人正过着贫苦的生活,而我们却花了那么多金钱在这里大吃大喝。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这样荒宴请客了。你那番勇敢的话实在提醒了我,我相信也会提醒他们的,希望他们没有过份醉酒,不致忘记你的话就好了。”
疯妇悲惨的故事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独自在天主面前哭泣,我承认我的罪,虽然我并不像别人饮那么多的酒,但我并不比他们圣洁。我为教会流泪,因为教会里充满的都是犯罪祭司的流泪。我哭了大约十分钟,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大叫的声音,好像有谋杀案发生似的。因为楼上的房门被人大力踢开,有人跑下楼梯,大喊:“谋杀呀!谋杀呀!”另一个声音呼喊说:“啊!我的天主啊!比勒斯神父到那里去了?”
我立即跑出去看个究竟,吓然发现一个完全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在走廊里!面色青白,好像鬼一样。她扑过来将我捉住。我试图摆脱逃走,但她比我力大。我大叫,她反而叫得比我还大声。她大叫说:“你不要怕,安静!我是天主和马利亚派来告解的。那些祭司们,没有一个是好人,因为他们借着告解的机会,毁了女信徒的灵魂。他们毁了我,又杀死我的宝宝!你不要学他们呀!”接着她唱起歌来,那首歌是她自己作的,后来我从男仆人那里抄到了歌词。大意是说:
“撒旦污秽了我的心灵!叫我堕落,杀我宝宝;啊!我的宝宝!你在天上有没有看见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妈妈你流泪?你可以回来投入我的怀抱吗?我的孩子,我的宝宝!你的微笑在那里呢?妈妈需要你来安慰!”
她一面唱,一面流泪痛哭。听见的人都感到心酸!我则吓得不能动弹。旁边的女仆人想要将我救出来,却是不能。我对那个女仆人大喊,说:“毕勒斯神父,你在那里?其他人在那里?你快叫他们来呀!”
这时,毕勒斯神父进来了,他立即跑过来拉开他这位精神病发作的妹妹,说:“你赤身对着一个男人不会感到羞耻吗?”于是他用力将我救出来。她转过来对着她的哥哥大叫说:“坏蛋哥哥!你究竟怎样对待我的宝宝?我看见你的手有血!”
我趁着她与她的哥哥纠缠的时候,猛力推开她,然后一个箭步从窗口跳了出去。她也像闪电一般跟着从窗口跳出来追我。幸好,有两个男仆人出来救我,用毛毡将她包住,将她抱回楼上房间去。
原来这个女人有一个颇为痛苦的故事。她住在她的哥哥家中,年青时很美丽可爱,被一位听她告解的神父**成孕,生下一个女婴。她非常爱这个女婴,决定将她养大。但是那位神父却认为不可以,因为这样会毁了他的名誉。于是在晚上趁她睡着了,神父就偷走她的宝宝。当她醒来,发现女婴不见了,她就发了疯,到处大喊大叫。
毕勒斯神父认为不必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决定在家好好给她疗养。因为他的家够大,在楼上照顾她不会影响别人。神父请了两个男仆人来照顾她。本来照顾得很好,连我在这个家住了八个月也没有注意到楼上有一个患上精神病的女人住在那里。
知道了这个悲惨的故事之后,我真感叹告解礼害人不浅!可能还有极多的人在唱那首歌:“撒旦污秽了我的心灵!叫我堕落,杀我宝宝。”
中饱私囊的祭司
一八三四年九月初,西乃主教(BISHOPSYNAI)封我做魁北克省,圣罗注城(ST.ROCH)的助理主任神父。那城刚上任不到一年的主任神父是达土神父(REV.TETU)。达土神父为人和蔼可亲,我从未见过他发脾气,也从未听过他讲刺伤别人的话。
一天,我们吃完饭,其中一位助理神父路易巴兰(LOUISPARENT)对达土神父说:“我今天一早就将一百元交给主教,是那些前来告解的信徒,请求为他们已死的亲人做弥撒而奉献的。他们希望能救自己亲人的灵魂得免炼狱之苦。你们知道,我们全加拿大数以千计的神父每周都要呈交给主教无数的金钱,我怀疑主教怎能为这么多人举行足够的弥撒,到底主教怎样处理这么多的金钱?”
主任神父笑着回答说:“如果这些弥撒都真的做了,炼狱岂不是空了吗?我计算过,整个加拿大每日交给主教为死人做弥撒的金钱多达4,000元。而美国的天主**比加拿大还要多三倍,这样,加起来整个北美洲最少每天有16,000元交给主教。一年365日,算起来,总共有5,840,000元。再者,我们知道,高级弥撒比低级弥撒要贵两倍,这样,北美洲每年最少花上一千万元来做弥撒,炼狱的火怎能不熄灭?老实说,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神父可以为这些死人做弥撒?我自己也不明白主教们怎样处理这笔庞大的金钱。不过,我们还是少讲这样的事好了。”
其他神父似乎都同意路易巴兰神父的意见。但是因为我坐在那里一直不作声,所以他们就问我的意见,我就回答说:“我发现我们的教会有许多污点,我希望这只是我个人的错觉就好了。虽然我们不明白主教怎样处理那笔庞大的金钱,但我们还是相信他会公正处理好的。”我这样急速地结束他们的话题,因为我有一个病人要我去探访之故。“
谁知八天之后,当我在独个儿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之时,突然间,我看到有一份从法国来的报章,头版有一则新闻用大字标题写着说:“值得法裔加拿大人所景仰的敬虔”。细读内文,使我感到羞耻和气忿。我拿着报纸跑到主任神父和那些助理神父那里,对他们说:“几天之前,我们不是想要知道主教怎样处理那笔庞大的弥撒金钱吗?这里就是答案了。”于是我们一起看那则新闻。原来我们魁北克省的众主教,只分期送出十万法郎到法国去,请法国那里的神父代做四十万次弥撒,每次只付给他们五仙而已。这是说,我们的主教吞吃了最少四十万法郎!我们读了,真是感到晴天霹雳,也为我们的教会感到羞耻万分。
最后拜勒贞助理神父(BAILLARGEON)对主任神父说:“会不会有可能主教们都是骗子,而我们都被他们利用来欺骗信徒?如果信徒们知道,我们不但没有为他们的亲人做弥撒,反而将他们的血汗金钱送到法国去,以五仙一次的代价请法国那些神父来代我们做弥撒,你们想,信徒们会有什么反应?还有,如果他们知道众主教吞吃了他们的金钱,中饱私囊,他们会有什么行动呢?”
主任神父回答说:“还好,信徒们并不知道这件丑事,不然,他们一定会将主教们抛进河里!”
我却说:“你怎可能祈望这件事长久不被人发觉呢?要知道,这份法国报纸在法国本土最少发行四万份,其中最少有一百份会寄去美国和加拿大各城。我看,这事是不能长期隐瞒下去的。半个世纪以前,法国人就是因为发现他们的神父骗走了他们的金钱,于是他们判决了所有的主教和神父都是该死的!再者,送到法国去判给法国神父来做五仙一次的弥撒,其实不值一个仙,试问我们中间有谁不知道,那些法国神父,大部份都是不信的,其中间更有不少私下养了一些妻妾的。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我还有一些铁一般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罪行。”
“听!听!请继续讲下去。”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我继续说:“你们还记得主教游说我们加入他所组织的‘三弥撒会’吗?自从我们加入了之后,我们每天单单为我们中间去世的三十三位祭司做弥撒,已经不够时间了,我们还怎么会有时间去为信徒做他们所要求的那些弥撒?这样,主教就有借口将那些钱送到法国去,要求法国的神父帮忙分担了。连我们自己也要交四十一元给主教,来为我们中间去世的祭司做弥撒,主教却将所需要做的弥撒,转过来以八元的价值判给法国那些神父去做。所以,主教若能说服越多的祭司加入他的‘三弥撒会’,他就可以吞吃更多的金钱。怪不得他是那么的热心去组织和推动这个‘三弥撒会’了。我不是为那些钱的缘故感到气忿,我是为我们竟然被利用去进行欺骗这件事感到气忿。现在我们不应为过去了的事难过,我们要赶快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才对。”
达土神父说:“你说的对,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做?”
“补救的办法是立即废除‘三弥撒会’,为去世的祭司再成立一个‘一弥撒会’。我们虽然减少所做的弥撒,相信已经足够为去世的祭司打开天堂的门。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去为信徒们的亲人做他们所要求的弥撒,不致送到法国去,给那些不信的神父以五仙一次的贱价来做。如果大家同意,让我们选举达土神父来做这个新弥撒会的主席,巴兰神父做司库,我来做你们的秘书。我们的会一旦组织成了,我们就可以向主教的‘三弥撒会’请辞,然后我们立即寄发**给全国所有的祭司,请他们转过来加入我们的会,这样就可以减少送到法国去做的那些平价弥撒了。”
于是,不到两小时,我们的新会就成立了。我们写了一本章程小书,再联名写信给主教,要求退出他的‘三弥撒会’。那封信由做秘书的我签署。三小时后,主教立即回了一张字条给我,要我立即去见他。我知道暴风雨来临了,我请求他们为我祷告和支持我。然后我就去见主教了。
到了主教的办事处,那位秘书凯沙奥特(CAZEAULT)先对我说:“祈理魁神父,你可能有难了,因为主教今天的气色十分不好,他为你的缘故很生气呢!不要气馁,你是正义的。”说罢,他开门给我进去见主教。我先跪下向主教请安,他却退后一步,说:“我不接受你的请安,除非你有很好的理由解释,你们为何退出我的‘三弥撒会’!”
我对他说:“我的主教,请问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我想要知道你们成立‘一弥撒会’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说:“主教,我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为何要问我呢?”
“我要知道你们离开‘三弥撒会’,改成立‘一弥撒会’的理由。你们知道‘三弥撒会’是由全加拿大国家所有主教组成的,而你们刚成立的‘一弥撒会’没有什么成员,你们能救自己脱离炼狱么?”
我回答说:“我的主教,我们要你知道一个事实,加入你的会,使我们没有时间去为信徒们的亲人做弥撒,我们被逼将他们请求做弥撒的款项交给你,而你却转到法国去,请求那里的神父为他们做弥撒,代价只是五仙一次。我们认为这是极不应该的事;第一,我们对法国,尤其是巴黎那些神父没有信心,他们做的弥撒其实不值一仙!第二,你们犯的罪更重,因为你们竟然中饱私囊,吞吃了信徒们许多金钱!”
“你是说,”他大怒说:“我犯了买卖圣职的罪?”
“对了!我的主教,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了。你将弥撒拿来做商品,以十万法郎卖出,你赚了四十万法郎,还不算是犯了买卖圣职罪?”
“你侮辱我!如果你不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我要停你的职,并驱逐你出教会!”
“你停我职和驱逐我,并不能使你的情况好转的。因为不久之后,人人都知道你驱逐我,是因为我抗议你售卖弥撒之故。然后你吞吃弥撒款项,和你将弥撒贱卖给法国巴黎那些纳妾的神父,整件事就会被公诸于世,人们就会站在我这一边来对抗你了。”
我说出这样的话,语气是那么的镇定,主教知道我是有备而来的了。于是他气忿地说:“我明白了,你是为宗教改革而来的。你是加拿大的马丁.路得。其实你不是别的,你只不过是一头猴子!”
我知道主教快要被气昏了。于是我对他说:“我希望主教要冷静一点。这件事其实非常严重,你是在为自己挖坟墓,你的处境和五十年前法国教会的处境一样。我以无惧的心来告诉你,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希望你不要太迟悔改而已。你若不悔改,你和我都有祸了,我们的教会也有祸了!因为当信徒们知道我们将主耶稣的血拿来当商品,使主教和教皇中饱私囊,我们就完了。”
主教听了我的话,结果真的安静下来。他回答我说:“我可以凭你这么放肆来向你的主教讲话来罚你,但我改变我的主意来警告你:今后你要对你的主教尊重一点。你们要求退出我的‘三弥撒会’,你们终必失败的。因为你们减少了弥撒的次数,你们必不能脱离炼狱的火!”
我回答主教说:“我年轻,但我对你说的真理却像福音那么老。我们相信减少了弥撒的次数,是不会影响我们上天堂的。我们宁愿由自己做少一点弥撒,好过请法国巴黎那些不信的神父来为我们做百万次弥撒。”
这几句话实在太过重了,主教无法回驳。我知道,聪明一点的,还是及早离开那里。于是我跪下向他请安,就走了。
我回到主任神父和那些助理神父那里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在等我回来,并且等得很心急。及至他们见到我回来了,他们就欢喜得大叫,说:“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有好消息,”我回答说:“我们初步打赢仗了!主教认为没有人会跟从我的,所以没有阻止我们。所以我们要立即发信与全加拿大每一个祭司,相信我们一定会全面胜利。”
不出二十四小时,我们寄发了三百封信给全国每一个神父,向他们解释,为何我们要阻止主教将弥撒拿来做买卖。那一周,主教收到许多的信件,全部是要求退出他的‘三弥撒会’的,只有五十人不肯附从我们。这个胜利已经是超出了我们所能想象的,但是魁北克省主教不甘心,他立即写信给蒙特克主教提林密斯(TELEMESSE),请求他尽快赶来相助。
几天之后,我又收到一封信,要我立即去见蒙特克主教和魁北克主教。我从来未见过蒙特克主教,我以为他一定是个身裁魁梧的大人物,谁知他原来身裁十分细小,但眼睛却像鹰的眼一般凶恶。他的头不停而急速地摇动,说话用词快而短。听说他很有学问,口才也很好。魁北克主教就坐在他的旁边。于是我跪下向他请安,他也很有礼貌地扶我起来,然后按手在我的肩头上,对我说:“你就是那个很多声音的祈理魁吗?这么细小的人怎会有那么多的声音?”
他笑口笑面地讲话,我感到他没有敌意,于是我回答说:“我的主教,最有价值的珍珠和最贵重的香水,都是放在最小的瓶子里的!”
主教很风趣地回答说:“好!如果你有那么多声音,你一定不是个傻瓜。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三弥撒会’?又不顾上司的警告,成立另一个会来代替呢?”
“我的主教,让我简短回答你好了。我们是有权退出‘三弥撒会’的,用不着任何人来批准,我们不是奴隶!”
“我不是说你们没有权退出,”主教说:“但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退出一个这么好的组织?你们也知道这个会是由主教们和全国的神父组织成的呀!”
“让我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好了,我的主教。如果你想要带着那些信徒要求为他们亲人做弥撒的金钱下地狱的话,我不想跟随你去了,因为你们将那些弥撒以五个仙一次的贱价卖给法国巴黎那些神父,而你们就从中吃掉二十个仙。再者,日后那些信徒知道了你们买卖弥撒而从中取利,他们会忿怒起来,将你们抛进河里,我才不想跟你们一同溺毙呢!”
“好!”主教回答说:“我们就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主教既然那么爽快回答,我看出他是有诚意的,因为他也知道,他们这一场仗是输定了。这么快就解决问题,我当然感到十分高兴!不过,过了多年,当我离开天主教之时,这个问题又再死灰复燃,因为魁北克主教又再恢复他的‘三弥撒会’。到了一八七四年,终于引起政府的注意,政府调查的结果显示,有大部份做弥撒的金钱不翼而飞,一些有关的人士于是被判关进监狱里,要他们在那里默想弥撒的意义了。可惜,这些事实是加拿大大部份天主**都不知道的,他们都被主教们的炼狱欺骗了。
早在抽签使我成为魁北克海事医院的院牧之时,我已经认定这是天主的旨意,要我借着在这里的事奉来荣耀祂,后来果然真是这样。一八三四年十一月初,医院突然来了许多病人,因为当时流行天花和霍乱病,使许多人死亡。因此,我经常被召到医院去为病人做临终弥撒。我在医院里认识了特格勒医生(DR.DOUGLAS)。他是这间医院的创办人和院长,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外科医生。虽然他是一个颇顽固的新**,他却对我一见如故,十分尊重我。我可以说,我从来未认识过一个像他那样心胸广阔,人格高尚的人。
有一天,我在医院的办公室里休息,我倒了满杯的白兰地酒,一口气就喝完了。旁边站着的特格勒医生看得目瞪口呆,他对我说:“你在做什么?”
“你见到啦!”我回答说:“我只不过喝了一杯白兰地吧!”
“你为什么要喝酒?”
“因为喝点酒可以帮助我预防感染,”我说:“在这里,我整天要听病人向我告解,他们可能会将病毒传染给我,这只是一点常识吧了!”
“你既然这么有知识,”他回答说:“还不明白酒对人的身体是很有害处的么?你刚才所喝的酒精其实是毒药!既不能为你预防病毒,反而使你对病毒的抵抗能力减退,你知道吗?”
“你们这些可怜的新**!”我以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你们真迷信,什么东西都要戒。告诉你,这一点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我了。难道神创造白兰地是为了让狗来享受的么?”
“祈理魁神父,你是在开玩笑,但我却是认真的。”
“连好酒也说是毒药,”我回答说:“我看这只是你个人的偏见而已。我不和你说什么了,我要去探访病人啦!”
“再说一句,”他说:“明天我们要为一名突然死亡的士兵解剖,你有兴趣来看看吗?你看了,你就知道白兰地对人体的害处。”
“这个吗?我倒有兴趣,”我说:“我很久以前已经想要多知道一点关于解剖学的知识。我一定来,请你多多指教!”
第二天,我来到解剖室,发现特格勒医生早就在尸体旁边做好准备工夫。他给我一个强力的显微镜。面对着尸体向我说:“无可置疑,这人一定是死于饮酒过多。因为他的大动脉被酒精烧破裂开了。”他一面说,一面用刀割开尸体的大动脉,我在显微镜下所看见的情况,一如他所说的一样。
“你看这里,”他说:“沿着这条血管,你可以看到数以千万计的红色小孔,那就是拜酒精所赐的了。就好像密西西河堤霸那里无数的小老鼠,天天不停地挖洞,直到有一天,堤霸支持不住了,就全面崩溃,于是大水冲下来,淹没了下游许多的村庄和农田一样。这个人天天喝酒,肺部和全身的血管被酒精侵蚀了,结果他也突然崩溃死亡。你可以用显微镜看一看这里的血管,每当酒精通过的时候,血管就会收缩,好像本能地要排斥酒精,不容许它通过一样。这些血管好像听到神的吩咐,说:‘小心,酒如蛇蝎,你终必会死在它的毒钓之下!’每当酒精经过神经系统和肌肉,这些肌能就会失去功效,好像一个本来极勇敢的人,在一个可怕的巨人或魔鬼面前吓得完全失去了本能一样。”
特格勒医生说了许多这样的道理给我听,我无法在这里一一复述。面对这些真理和事实,我只能目瞪口呆,为自己的愚拙和无知感到非常惭愧。我在医院里做院牧的那些年间,我见过一百多具被解剖的尸体,以致我深信,说服人戒酒的最好方法就是给他们看一具解剖开的尸体,叫他们看一看,酒精是怎样破坏人的血管和人体功能。
一个酒精害人不浅的故事
有一个常常来向我告解的女士,出生自一个颇有地位的家庭。婚后,生了一个美丽的孩子,非常可爱。可是不幸的,这个妈妈从祖母那里学会了喝酒的习惯。我和他的丈夫不论怎样劝她,也毫无功效。本来这个家庭是很快乐,就是因为这个太太不听劝,结果造成家庭的悲剧。
有一天,有一个人赶来告诉我,说:“那位甲先生请你立即到他家去,因为他们的孩子死了,甲先生的妻子也疯了,甲先生还怕她会自杀!”
我赶到他的家。我看见那位太太疯了,将自己的衣服撕破,拔掉自己的头发,用指甲抓破自己的面,大喊:“啊!请给我一把刀,我要自杀!因为我杀死了自己的宝宝!是我杀死她的!请让我陪她去死!”
我们都呆在那里,不知如何帮助这位太太才好。最后这位太太看见我,就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请你给我一把刀,让我了结自己的生命!因为我喝醉了酒,我亲吻我的宝宝,但我站不稳,倒在地上,她的头就撞到火炉边的尖角上,她的脑浆都流了出来。她死了,是我杀死她的!我咒诅那些酒精!我该死!我该死!酒精该死!”
我进到房间,看见孩子的尸首还在地上,脑部穿了一个大洞,脑浆和鲜血泻满地上。这个妈妈无论怎样都戒不掉喝酒的恶习,现在惨案发生了,她才猛然醒过来。她酒醒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到厨房去拿刀自杀,幸好她的丈夫及时将她手上的刀夺了,抛出街外。
那一夜,当然是最难过的一夜,这位甲先生要我陪伴他,因为他实在支持不下去。他要我保密,不想将家丑外传。我试图尽力安慰那位太太,但没有效,她不停地喊叫:“我的孩子啊!你在我怀中还微笑的时候,我就将你杀了!你这醉酒的妈妈是杀死你的凶手!祈理魁神父啊,请杀死我吧!杀死我吧!”我在她旁边说什么安慰的道理,她都听不进去。到了晚上十时许,她变得更疯狂,四个男人都无法控制她。她大力推开我们,跑进房间抱着孩子不停吻她的伤口,好像想要叫她复活一样。
“宝宝呀!宝宝呀!”她喊叫说:“你望我一眼好吗?吻我一下好吗?你真的死了吗?是我杀死你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们大家都无可奈何地陪着她哭。到了十一时正,她跪在地上,抱着孩子,望着我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你一直以泪,以爱来劝我要戒酒,我就是不肯听你的劝。你已警告过我许多次说:‘酒终久会咬你如蛇,刺你如毒蝎。’但我始终没有听进去。请你走遍全加拿大,告诉所有做父亲的,千万不要让儿女们见到桌上有酒。请你告诉世上所有做母亲的,一生不要再尝酒的味道。我已经受咒诅,我不希望别人也受咒诅!”
说罢,她稍停一会儿,好像要呼吸最后几口气一样。之后她再说:“我奉天主的名问你,请告诉我,我的孩子会不会原谅我?”
我还来不及回答她,她就突然大声喊叫说:“我灭亡了!我醉酒,我杀了自己的孩子!我咒诅酒精!”跟着,她突然倒在地下,口中呕吐出大量鲜血,流到她孩子的尸体上,与孩子一同与世长辞了!
魁北克的市民完全不知道这宗案件的真相,法庭裁定那小孩子只是死于意外,而那位母亲则在六小时后死于心脏破裂。我目睹这件惨案之后,我感到十分需要休息,好在天主面前默想这件事的教训。那位太太临终的话,在我心里常常响着。深夜里,我常常听到和见到一些可怕的事,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是清醒的,因为我看见那位母亲站在我旁边,向我伸出手她的手来,她的手还是布满了那孩子的鲜血。我又看见我的母亲也站在那里,好像对我说:“你要走遍加拿大,劝勉所有做父亲的,千万不要让孩子见到酒;要告诉所有做母亲的,千万不要喝酒;告诉加拿大全国每一个人,千万不要触摸酒杯。”
我跪在天主面前哭,我说:“天主啊!真是你的旨意要我到各处去,劝人们戒酒吗?”立时,一个答案好像闪电一般闪进我里面,对我说:“你在暗中听见的,要在房顶上宣告出来。”我感到难以形容的兴奋,心中充满了不是出于我自己的能力。我举起手来向天主祷告说:“我的天主,为了主耶稣基督,为了国家的好处,我答应你,我永不喝酒。我会尽全力去劝其他祭司和人民都不要喝酒!”
被调到醉酒城去
一八三八年九月二十一日,我接到主教任命我去做避优港(BEAUPORT)的助理神父,我知道这个教区是全加拿大最著名的“醉汉乐园”。那里一贫如洗的居民大部份都是酗酒汉。他们将赚得的每一分钱都花在酒精上。喝醉了,就在街头上东倒西歪,怨天尤人,互相斗殴。本来由一八二五年开始,至贞神父(REV.MR.GEGIN)就是这教区的助理神父。他最崇拜神学家力古利(LIGUORI)。这个神学家认为,如果一个醉汉还能将一支小针和一束禾杆分辨出来,他还不算是醉酒。
我接到这个任命之后,立即求见主教,请求他另外委派别的神父代替我去避优港。主教却对我说:“亲爱的祈理魁,你是否忘记了做一个好牧者,是要绝对顺服的吗?你的缺点就是对上司顽固和不顺服。告诉你,你已经正式被登记成为避优港的副神父,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听到主教这么坚决,我只得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任命。当我抵达避优港教区,发现会众已经齐集在那里等候我了。原来他们齐集,一方面是要给上一任神父送行,另一方面是要欢迎我这个新人上任,好藉此机会认识我究竟是何许人?当他们看见我的个子又细小又瘦削,比对上一任又高大又活泼的神父,便议论纷纷。其中有一个男士还这样说:“我想他的身材大不过我的香烟盒!我甚至可以将他放在我的衣袋里。”另一个妇人笑着说:“他倒像一条沙丁鱼!”
这时候,突然有人拿来一大包东西放在桌子上。我打开一看,里面全部都是啤酒杯,空酒瓶旁边的人都拍手大叫大笑,说:“祈理魁神父,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我回答说:“我来这里是为传道,不是来买酒瓶的。我将会使这些东西在避优港全然消失!”他们听见我这样回答,立即用恶毒侮辱的话来咒骂我。我作了一个最聪明的决择,就是“走为上策”。
我又立即回去见主教,强烈地要求他改变主意,理由是我实在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些酗酒的**。主教却说;“你错了!他们是要试验你的耐力。你若放弃这个工作,你便中计了。天主会保佑你的,你若照着祂的旨意行,帮助这些居民戒酒,这就是天主借着你来行一件神迹了。”
第二个主日清早,避优港教堂坐满了人。我第一堂讲道的题目是:“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林前9:19)。在讲的时候,我几度泣不成声,诚恳地将我所要承担的重责告诉会众。这次讲道使他们刻骨铭心,功效也是非常长久的。讲完道之后,我宣布下午二时卅分还有个特别聚会,说:“刚才我将我的责任告诉你们了,下午我将会再告诉你们,你们对牧者的责任又是什么!”
下午聚会的时间到了,礼堂内挤满更多人。我就引据约翰福音十章四节说:“既放出自己的羊来,牧者就在前头走,羊也跟着他,因为认得他的声音。”我讲的重点是要他们离开那些叫他们堕落的酒吧。这一堂道,使我留在避优港四年,好完成我做牧者的责任。
不到三个月,我估计会众的情况大概可以接受成立一个“戒酒中心”了,于是我就决定模仿那位爱尔兰的马太神父,宣布成立戒酒中心。我先请求主教协助我,想不到他反而极力的反对我,说:“你可以继续讲道反对醉酒,但你不应该连那些不是酗酒的人也牵涉在内。圣保罗不是劝提摩太可以稍微用点酒吗?难道你比圣保罗还要伟大!”既然得不到主教的支持,我就请求其他教区的神父来支持我,谁知他们也是同样的反对我,责备我,说我不应该连他们社交时喝一点点也干涉。可是他们越无理反对,我的意志就越坚决,我决定一定要成立一个戒酒中心。
于是我写信给在爱尔兰的马太神父,请求他给我出一个主意。那位著名的戒酒使徒回信鼓励我说,应该立即开始成立戒酒中心,要依靠天主的力量,不要依靠人的支持。有了马太神父的鼓励,我就立即开始筹备成立戒酒中心。我先细心研究所有的戒酒书籍,又请求特格勒医生再给我上一堂“解剖学”,这样我就准备好自己去作战了。
第一个戒酒中心成立
一八三九年三月二十一日,是我开始呼吁成立戒酒中心的一天,我在讲道中呼吁说:“酒精不单毁灭了醉酒者的生命,更毁灭了他们饥饿不堪的儿女。”我指出,我单独一人不能打赢这一场仗,我需要全体联合起来,成为一支军队,以基督为元帅,才能打赢这一场仗。我们要用三日时间来招募戒酒者入伍,一起将酒魔驱赶出去。
第二天,有七十五名酗酒汉前来登记,决心要戒酒。第三天有二百人;第四天人数再增添三百。这三天来聚会的人,最少有三分之二立志宣誓戒酒。附近教区的人都因好奇而跑来听我讲道。不久,这消息传遍全国。新闻界都一致赞扬这个事工。连魁北克的新**都为我们祝福。
可是,法裔加拿大教会的神父却指责我为异端份子,主教更愤怒得难以形容,他指责我把一个源于异端的戒酒运动带入天主教。即使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副总主教,也对我说:“难道你看不见只有新**才夸奖你吗?我一听到你开始这工作之时,就想将你革职。我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自己解散这个戒酒中心。”
我回答说:“阁下可否记得,我曾经恳求过你批准我请辞避优港助理神父之职?现在只要您下一道圣旨,我便立即提出辞职。不过我会同时公开宣布,前任神父任由信徒醉酒达二十三年之久,你却没有指责他;如今我成立一个戒酒中心,你却极力反对。”
主教听到我这样说,立即知道对我恐吓是不会产生什么作用的。他沉思了一会儿,便说:“你是否知道,勉强那些酒徒随便宣誓是不对的?他们绝不能持久,只要有机会,他们便会破戒再饮,这样,你的戒酒运动就会受到难以抵受的打击了。”
我回答说:“如果这是我个人的工作,我会同意你的说法。但这是天主自己的工作,因此我们无需要有什么忧虑。倘若阁下认为这事工会使我变成新**,请你亲身到避优港来看一看,你自己也会看到真是天主自己在作工。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马太神父在爱尔兰可以成立戒酒中心,并且得到众主教和教皇的祝福,而我却遭受你们的指责呢?”
这时,秘书进来说有客人求见,主教才摆脱我给他的困扰出去了。此后,除了秘书先生之外,其他神父和主教都对我冷嘲热讽。有一位在避优港甚有势力的神父甚至说我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他竟然亲身去探访避优港的教友,逐家逐户去拆毁我的工作。终于有一位女士对他说:“我们的牧者劝我们戒酒是否愚蠢,我不知道。但当你劝我丈夫再度饮酒之时,我便知道你是撒旦的差役。我丈夫是全城中最无可救药的酒徒,酒醉后常常把我和儿子毒打。我们是多么的贫困可怜,孩子们都要穿着破衣到街上讨饭吃。现在我丈夫已经戒了酒,儿女们都因此有足够的衣食,现在你竟到来破坏我们?请你立即给我滚蛋!”这个聪明的神父听了,立即夹着尾巴跑了。
戒酒中心成立四个月之后,避优港已经显出和平、喜乐,丰衣足食的景象。他们对我充满了谢意。
第二个戒酒中心成立
一年后,避优港七间酒吧被迫关闭。魁北克的传媒大事报导和,引至有些邻近教区的祭司都很羡慕,纷纷想要成立戒酒中心。
有一天,邻近一个教区有一个妇人来见我,讲述她的丈夫怎样酗酒,带给她带来许多烦恼。她要求当地的助理神父像我一样成立戒酒中心,但那位神父不肯,而且还对她加以责备。那个妇人饮泣地对我说:“天主已经赐给我们一个既容易,又效果良好的方法去戒酒,驱除酗酒恶魔,为什么我们那区的神父对我们的哀求置若罔闻?”
她的热泪打动了我,我告诉她,我会想办法去帮助她们那教区成立一个戒酒中心。但我要她保守秘密,不要将这计划告诉人。她答应了,只等我吩咐她怎样做而已。于是我教她到神父那里去告解,又想办法说服更多妇女去作同样的告解,越多越好。在告解中要告诉那位神父,说:“我们犯了一件罪,要向你忏悔。这件罪就是我们对你已经失去了信心。因为你不肯成立一个戒酒中心给我们,使我们的丈夫不再酗酒,以致我们做妻子的,常常被丈夫虐待殴打,儿女们也忍受不了贫穷饥饿。社会的罪案亦因而增加,都因为你拒绝抹干我们的眼泪,拯救我们的孩子,帮助我们的丈夫脱离酒精恶魔。这样,请问怎能叫我们相信你是一位既慈爱又有怜恤心肠的好牧者?”我教那妇人,等神父表示愿意考虑她们的请求之时,就要求他立即采取行动成立一个戒酒中心。
两星期后,那个妇人回来告诉我,已经有五十多名妇女去向那教区的神父照计划告解了。那个神父受到压力,恐怕日后会被调职,离开这个富裕的教区,于是三个星期后,那位神父就来找我。他面色苍白,神情也十分紧张。他本来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一位好神父。我当然很高兴见到他来找我。我知道他来,是想要我帮助他成立一个戒酒中心。我果然猜对了,他对我说:“祈理魁神父,你能否到我的教区来,为我的教友举行一个为期三天的戒酒退修会,正如你在避优港所作的?”我表示极乐意去做。但我给他一个条件,就是要他自己先做第一个宣誓戒酒者。
他答应了,结果几个星期之后,他教区的戒酒成绩已经达到避优港的水平,他就急不及待向另外两个教区的助理神父推介,鼓励他们也成立戒酒中心。六个星期后,由避优港到圣祖安城所有酒巴都因而关闭了。许多教区都先后成立戒酒中心。到这个时候,主教对我另眼相看,不得不宣布避优港是最好灵性,最受天主赐福的教区之一。
一八四八年八月下旬,我们得知法国的赞臣伯爵(COUNTDEFORBINJANSON)和能西主教(BISHOPDENANCY)来访。事先那位“戒酒使徒”马太神父写信告诉我,能西主教曾经探访过他,并且表示十分欣赏他在爱尔兰的戒酒事工。能西主教又劝教皇给马太神父举行特别弥撒祝福,使他的工作得到更大的助力。于是我请了几天假,亲自到蒙特克去迎见能西主教,表示我对他的敬意。我请求他,为着天主的缘故,支持我的戒酒事工。他很通情达理,立即就答应了。他指出酗酒的恶习实在需要对付。他亲眼见到马太神父的成绩,所以他也乐意尽力支持我。但他嘱咐我,不要把接见我的事告诉别人。
几天之后,我们的教区举行了一个大型的宴会欢迎能西主教到访。我这一个年轻卑微的助理神父也被邀请出席。我与四位主教同席。当晚餐用过后,我们的东道主底马神父(REV.MR.DEMAS)就站起来,轻轻地敲一敲餐桌,示意众人要肃静。接着他举起杯来说:“各位主教嘉宾,让我们来为赞臣伯爵,罗伦斯大主教和能西主教干杯!”当那瓶酒传递到我那里的时候,我立即递给旁边的客人,暗暗将自己的杯倒满白开水。我希望我的动作没有人觉察到。但我错了,原来西乃主教(BISHOPSIGNAIE)已经注意到我,他立即很苛刻地对我说:“祈理魁神父,请把酒倒进你的杯里,和我们一同为贵宾及能西主教的健康干杯。”我惶恐不已,不知怎样做才好。众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在这样的大场合中,我怎能公然违抗主教的命令?但我曾经宣誓过,今后滴酒不沾,现在我怎能违背我的誓言?这时旁边的神父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我一下,对我说:“你听不见西乃主教吩咐你做什么吗?”我仍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西乃主教见我毫无反应,便用更大的声音,更重的语气对我说:“你为何不将酒倒进杯内,为伯爵和我们的主教干杯?”
“我的主教!”我用镇静但有点发抖的声音回答说:“我的杯已经倒满了开水,而且我曾经向天主起誓,以后永不饮酒!”
西乃主教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场合,竟然骂我说:“你简直是一个狂妄的人,你认为你想要改变我们吗?”当然,忿怒极了,我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只知道主教和我都是人,我站起来,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底马神父说:“主席先生,我被你邀请来作客,现在我被人侮辱,你为什么不为我辩护呢?看来您已经忘记了做主人的责任了。若是这样,我就只好为自己辩护好了。”
我转过身来对能西主教说:“主教阁下,现在我因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而向你申诉。我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请求您告诉我们,一位祭司为了天主的圣工而宣誓放弃酒精饮品,这是否应该受到诽谤和漫骂的呢?”我这句话很利害地刺进众人心里。片刻之后,我的教区主教便打破沉默,对能西主教说:“对!对!我的主教,请您给他一个公平的裁判!”
最初能西主教为自己是客人的缘故,拒绝作任何裁判。但他经不起西乃主教及在坐众多神父的要求,便举起合十的双手,仰望着天空,做了一个充满爱心的祷告说:“天主啊!站在我们面前的祈理魁神父,我们的一位年青祭司,曾跪在你和众天使面前立誓,为了主基督的爱,和为了群众的好处,也为自己灵魂的益处,戒绝酒精饮料。我们现在见证他已忠诚地实践了他的诺言。他因为不怕权贵而拒绝饮酒,被指为狂妄之人。现在众人要求我在这沉痛的事件上作出裁判。我想起旧时代的参孙,和新约时代的施洗约翰,他们都是因为服从天主的旨意而从不喝酒的。我现在好像看见参孙在祈理魁的右边保护他,先知施洗约翰在他的左边赐福给他时,我岂能定他什么罪呢?我想他不喝酒的理由是充份的。”
能西主教说罢便坐下来,倒去杯中的酒,改以白水来代替。并为我的健康而干杯。其他神父也随之彷效,为我的健康而干杯,无形中对我作出了一次无声的赞许。当时,反而没有人想起应该为能西主教及伯爵等嘉宾祝酒。就在这样的一次餐会上,戒酒中心得到了全面的胜利,得以在全加拿大各大城镇设立起来。
一八三六年的秋天,伤寒和天花病正在流行,不少舰队常常装满了病人和死者回来,塞满了魁北克的海事医院。医生和大部份护士都不幸受到感染。翌年的春天,差不多只剩下我一个人幸免。可是,到了五月下旬,连我也不例外了。于是我不得不将严重的情况向主教禀告,希望他能按排另一位院牧来代替我。终于主教派了一位年青神父来接手,我向他交待清楚我的工作之后,就疲倦不支,需要两位朋友扶我回宿舍去休息。
我的病情十分紧急,需要四位医生一同会诊。最后,病情更急转恶化,医生们告诉主教说,我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们替我施行了临终抹油礼。到了第十天,我的身体机能完全停止。
虽然这样,我的智能还是清醒的。我的热度很高,在半昏迷的状态里,我彷佛看见很多可怕的异象。我被许多士兵包围,他们用剑刺透我,我恐惧得死去活来。
“如果他不是死了,他最多只能再活几分钟。他已经没有呼吸,身体也开始僵硬。”虽然这几句话说得很低声,我却听得很清楚。突然我看见自己被人活埋,这种恐怖的感觉,像一阵寒流一样漫过我的全身。
可怕异象
我不停地向童贞女马利亚求救。转瞬间,又一个可怕的异象出现了,我看见自己一生的善行和苦修被放在神的天平上,另一边则放满了我一生所犯的罪。相比之下,我的善行功德好像显为无有。
这异象使我完全失去了安全感。我不敢向耶稣基督或天主求怜悯,因为我一直认为,祂们都是常常发怒的。我转向圣安妮(ST.ANNE)和圣菲罗米(ST.PHILOMENE)祈求。我对圣安妮较有信心,因为许多瘸腿的人都从她那里得到医治。他们丢弃的拐杖挂满了教会的墙壁。至于圣菲罗米,听说她的遗骸最近被人发现,她的遗骸带来不少神迹奇事,她的名声遍布全世界。于是我拼命向这两位圣人祈祷,希望她们代我向天主祈求,多赐我几年寿命。我向她们许愿,如果我得到医治的话,我答应增加我的苦行,并且将她们的画像挂在圣安妮教堂,向全世界表扬她们的伟大。
祷告完了,突然我好像听有声音对我说:“你可以痊愈了!”跟着异象就消失了。
真的,我得到了医治。当她们消失之后,我感到有一股电流漫过全身,我的痛楚完全消失,一切回复正常。而且四肢所感到的寒意都变成了暖流。我睁开眼睛,看见四位神父在我身旁,我对他们说:“我已经痊愈了,请你们给我一点食物吃好吗!”
他们都惊讶非常,一位神父立即为我找食物,另两位扶我稍微坐起来,问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医生告诉我们,你已经在昨夜死了,但现在看来你的精神却很好呀!”
我回答说:“是圣安妮和圣菲罗米两位圣人前来医好我的。她们向我显现。我向她们许愿,将她们的画像放在圣安妮教堂。”
医生认为不是神迹
医生们都立刻跑来看我。他们都表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人明明死了,怎么会在第二天突然完全康复?那新**德格勒医生却问我说:
“祈理魁神父,我是你的好朋友,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故意破坏你的信仰的。我认为你的痊愈不是什么神迹!如果你肯回答我几个问题的话,我会使你明白,那只不过是自然的现象吧了!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软弱,所以你不用详细回答我,只要你说‘是’或‘不是’就可以了。好,现在请你告诉我,在你发热的期间,圣安妮的异象是不是第一个异象?”
“不是。”
“除了这个异象之外,你还看到一些非常可怕的异象?”
“是的!”
“你的病况是不是随着不同的异象,有时好,有时坏?”
“是的!”
“当你想到自己离死不远,又听到我说你只有几分钟寿命之时,你是不是感到非常恐惧,并用尽你的意志力去抵抗死亡?”
“是的。”
“对了,你的病况随你的思想变化,所以你是被你那特强的意志力医好的。你的意志力那么坚强,这里魁北克的人早就风闻了。我们都认为,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难你想要做的事的。你知道很多人,甚至是我,都因为你坚强的意志而向你让步吗?举个例说,许多人本来有非常严重的牙痛,但是等到他们来到医生那里,看见手术刀和其他牙科工具时,他们的牙痛往往就会突然消失,你记得吗?”
我笑着回答说:“我记得许多人都有这的经验,我也有。”
“那么,你认为牙痛突然消失,是由于神迹所造成的吗?”
“不是。”
“你看过我借给你那本《医学指南》吗?书中记载了许多病例,岂不是和你现在的病例相同吗?”
“我看过了。”
说到这里,德格勒医生转向其他的医生说:“我问完了,我们不要令祈理魁神父过度疲倦!大致上你们现在都清楚这并不是什么神迹了。他突然痊愈是一件相当普遍的现象。他所见的那些异象,都医学上所说的‘病情转折点’而已。当一个人的思想强烈地集中起来,它会发出一种我们医学界到如今还未能完全了解的力量,也许就是人的意志,和灵魂加起来的力量,好像巨无霸一样帮助病人去挣扎,这时,不论什么痛楚,疾病,甚至是死亡,全部都不是它的对手,都被它打败了。
“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从你所说的,我们知道你就是那巨人啦!你那强烈的意志力一直抵挡死亡,最后你得胜了。我深信这不是你第一次得胜,你今后还会有许多次类似的得胜!”
古语有云:“没有一件事比说服一个不肯被说服的人更难!”虽然德格勒医生的话很有理,但我仍认为不能接受,因为我坚信这是神的医治。当然我的主教和无数的祭司,都相信这实在是神迹,许多来探访我的教友也是同样的相信。
获斯神父认为不是神迹
病愈之后,我照着诺言请来一位画家,画了一幅圣安妮和圣菲罗米的画像放在圣安妮大教堂那里。三个月后,这幅画画好了,刚好有一位远亲,就是兰获斯神父来探我。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时非常渴望能成为一位被天主重用的传教士。他看见那幅画就对我说:“亲爱的侄儿,你又做一件错事了!你说得到神迹医治,这只是你的幻象而已。这种幻象通常都会在一个人发烧到最危险的时候出现的。这是医学上所谓‘病况转折点’的现象,你知道吗?你在梦中所见到的那个美丽少女,你称她为圣菲罗米,其实她并不是你在幻象中见到的第一个人,你见到的还有许多呢!对不对?”说罢,他抱着肚腹大笑。
我听了很不开心。我对他说:“这样严肃的事,你怎可以拿来笑?……你所管理的教堂岂不是天天都有神迹出现吗?那些被医好的瘸子,岂不是将他们所弃掉的拐杖挂满了你教堂的墙壁吗?”
可是,他还是继续对我解释说:“我亲爱的侄儿!我认为你是一个很有理性的人,所以我才这样忠告你。如果我认为你是那些笨蛋祭司中的一个,我就任由你信什么都不管了!现在你还年轻,我比你老得多,故此我有责任告诉你,我管理我的教堂已经三十多年了,虽然我差不多天天都看见‘神迹治病’,但我知道,那些全部都是骗局而已!请相信我,亲爱的侄儿!我曾经很细心检查过所有的拐杖,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那些懒惰的乞丐留下来的。试想想,装假跛脚岂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去行乞吗?但乞了许多年之后,他们就会讨厌这种生活,若能骗到多一些钱,然后恢复正常人行路,买一个农场去度余下的一生,岂不是最好不过吗?所以到了时候,那些跛脚骗子就会对人说:‘我现在要去见圣安妮,求她医治我的脚。她既能医治那么多的人,我深信她也能医治我。’听见的人都会同情他们,支持他更多的金钱。然后他们来到我们的教堂,奉献五元要求为他们做弥撒。做完弥撒,领过圣体之后,他们通常会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将拐杖丢在地上,说神迹发生了!他们就像正常人一样走到各处去做见证,又再得到那些善男信女许多的捐赠,就能丰丰富富地渡过余生。这就是我管理的教会所见到的神医个案!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装的。若有真实的话,也许只有百分之一而已!这百分之一,相信那是由于他们坚强的意志力所促成的。绝不是什么神迹医治!我们天主教最脆弱的信仰,就是相信圣人遗物,和骸骨能带来神迹。那是最无稽和最虚假不过的!你要知道,大部份遗物和遗骸都是鸡骨或羊骨而已!如果我是教皇,我一定会将这些异教东西掉入大海洋!”
我很伤心,我这位老亲戚快要变成新**了。我不客气地对他说:“很久以前我已听见主教们不喜欢你,现在我明白原因何在了。如果他们听见你对神迹采取这样的态度,我肯定他们会停止你的职位。”
他说:“你会出卖我去告密吗?”
“不会,你放心,烧死我也不会出卖你!”
同样经历证明不是神迹
第二天早上,许多听闻神迹的人都来了,挤满了圣安妮教堂。到了十时左右,人群多至超过一万人。当我讲完我的神迹见证之后,每一个人都受感动流泪。那幅画像一直挂在那教堂最当眼的地方,直至一八五八年我离开天主教之时,才被主教下令烧掉。
说来奇怪,过了许多年,大约在我离开天主教加入基督教之后约一个月,我再次患上同样的病。初起的十二天,我的经历与一八三七年那一次完全相同。虽然我在病痛的折磨中十分辛苦,但这一次我不但不怕死,反羡慕早一点死去,因为我在世上再没有任何挂虑,也没有上一次所见到的恐怖异象。我对我的救恩十分有把握,因为我深知道,耶稣基督是我惟一的救主,祂在十字架上为我所造成的救赎工作,是一次过成全了而永远完全的,所以我面对死亡毫无惧怕。
到了第十三日,我的医生都放弃我,并且用从前那位魁北克医生同样的话对我说:“如果他还未死的话,他最多只能再活几分钟吧了!”虽然我病入膏肓,但我的知觉仍然非常敏锐。所以当我听见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想立即见主面,结束我这个不幸的人生,在天上那永远荣耀的地方与主同在。我惟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没有带更多的同胞悔改信主,脱离罗马天主教的错谬。我的心灵向神说:“亲爱的主,我愿意现在就和你同在,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容许我多活几年,好让我将福音传给我的同胞,使他们也同样的得到永生。”
突然,我看见十多位主教迎我而来,手中拿着剑想要刺杀我。我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夺了其中一个主教的剑,回过来就将另一个主教的头砍了下来,他的头颅就在地上滚。跟着其他人也冲上来,我一个人应付十几个,将他们的头颅一一砍下,十二个头颅就在地上滚。顿时我感到有一股电流从我的头开始漫过全身,我的病又再一次被医治好了!这次也是“神迹”般得到完全的医治。我醒来要求旁边的人给我一点食物,我已经十二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他们一边流着喜乐的泪,一边说出感谢神的话。这次我不但得到肉身完全的医治,连我的灵魂也得到了拯救。我清楚知道,第一次的所谓“神迹”,实在是一个误解。其实两次的医治都不是出于圣人,乃是上帝自己透过祂儿子耶稣基督的造成的。
回到故乡事奉
我最初认为避优港这个教区,可能就是我永不得超生的深渊了。但在天主的恩典和怜悯之下,这个教区竟然成为我在地上的“天堂”!当然,我的愿望就是永远不要将我调离个教区,那就是最理想不过的了!可是突然间,主教的副秘书送来一封信。魁北克的杜志安副主教(RIGHTREV.TURGEON,COADJUTOROFQUEBEC)要立即召见我。
一小时后,我来到主教的办公室。原来有两位主教早就在那里等着。杜志安主教问我说:“祈理魁神父,请问你是不是在金么拉斯加(KAMOURASKA)出生的?”
我回答说:“是的!”
“你喜欢你的故乡吗?你关心你故乡的幸福吗?”
“当然!我童年最开心的日子是在那里渡过的。”我回答说。
“你知道吗?那教区的华连神父(REV.MONSVARIN)因为年老体衰多病,已经不能再担任这个重要的教职了。这个教区十分重要,因为每年夏天,有数以百计的家庭,由魁北克省和蒙特克来到那里去避暑。这些人放纵醉酒,过着奢侈腐败的生活。”
我知道主教在想什么了,我立即冲口而出,问他们说:“我的主教,希望你们不是在计划将我调离避优港吧!”
“不!祈理魁神父,我们绝对不是利用我们的职权,斩断你和避优港之间的良好关系。但我们希望你凭良心去考虑一下我们所提出的理由,为什么我们要你去关心那个教区?”
于是两位主教用了超过一小时来解释各种理由,想要打动我,要我去拯救那里的酗酒汉。西乃主教还补充一点说:“如果你答应回乡去帮助那里的人,我想,主教们,你本乡的人和天主,都会将双重的冠冕戴在你头上!当你听到那里千万人天天呼召你的声音,说:‘请过来帮助我们,我们需要你来传道!’试问你能安心在避优港过你的一生?到了天主审判人的日子来到,千万失丧的灵魂会控告你,说:‘我们之所以失丧,全因为你不肯将福音传给我们!’那时,你要怎样面对天主呢?”
他们请求的理由,比命令我的力量还大。于是我无法抗拒。结果我答应他们!我深知道,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容易过。
当避优港的教友们听到我快要离开他们的消息之后,他们全体都竭力向主教求情,要挽留我在避优港工作。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到了九月十七日,我在难分难解,哭声不绝的情况下,与他们告别。临别之时,魁北克主教让我看一封由华连神父寄给他的信。华连神父在信中表示极度反对我到金么拉斯加事奉。他说:“为什么将一个狂妄和喜欢妖言惑众的神父调来这个平静而和谐的金么拉斯加镇?我们认为将祈理魁神父调来牧养这教区,是对我们一种侮辱。恳请主教改变初衷。”
看完了信,两位主教对我说:“看来,你到任之后,华连神父和其他同道就会给你不少麻烦。不过,我们相信天主和童贞女马利亚会保护你的。记住基督耶稣曾经说过:“你们可以放心,因我已经胜了世界。”(约翰16:33)
一八四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天气很好,我抵达金么拉斯加镇。在路途中,不少神父预先告诉我,金么拉斯加镇所有的人都反对我去牧养他们。及至来到了目的地,当我一下马车,我就先跑进圣堂,跪在天主面前流泪祷告。直到我内心感到充满力量之后才起来,慢慢步向神父的宿舍。
我轻轻敲门后,一个盛怒的声音由里面喊出来,说:“进来吧!”我推开门进去,看见那位年老多病的神父坐在那里,很不客气地对我说:“避优港的人极力挽留你,这里的人却极力驱逐你,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的神父,”我平静地回答他说:“天主知道我的第一意愿就是留在避优港工作的。现今我到这里来,却是祂慈悲的手引领我来。祂既然带领我来,祂一定也会为我排除万难的!”
神父仍然愤怒地回答说:“你称呼我为神父,你想要侮辱我吗?我已经不再是这里的神父了,你才是这里的神父!”
“请原谅我,华连神父。我说,你才是这个镇的真正神父!我委实敬爱你,所以当主教赐我这教区助理神父的名衔之时,我已经拒绝了。”
“可是,如果我仍然是这教区的助理神父,你是什么职位?”这位老神父回答时,语气变得柔和得多了。
“我不是什么,我只是一个基督旗下的小兵,和撒播福音种籽的农夫而已!”我回答说。“当我好像昔日的约书亚在平原上打仗之时,我需要你像摩西一样在山顶上为我举手向天主祷告。然后我和你,一同将得胜的荣耀归与我们的天主!”
“这样太好了,我很喜欢你所说的这几句话。”这位老神父的语气变得友善和热情,然后问我说:“你的家具和图书在那里?”
“我的家具和图书?”我回答说:“就是我手中这个小包而已!至于我的图书,我想华连神父你会容许我借用你的,我知道你拥有非常宝贵的藏书,我若能读你所藏的书,就是我的福气。”
“但你想要住哪一间房间呢?”他继续问。
“当然我应该先尊重你,请你告诉我,我应该住哪一间房好了。无论哪里,我都乐意接受。记得二十几年前,我是你这个教区的一个孤儿,你可以说是我的父亲,就请你当我是你的儿子好了。事实上我一直将你看为我的父亲!请继续照顾我,好像照顾你的儿子一样!”
我还未说完最后那句话,老神父已经老泪纵横。他抱住我,很有感触地对我说:“亲爱的祈理魁,请原谅我写那封信,我对主教说了你许多坏话!我欢迎你来到我的家,你是我晚年的好朋友。”
秉公办事感化村人
原来当地的人不喜欢我,因为狄安先生(HONAMABLEDIONN)是我的叔叔。狄安先生拥有庞大的财富,都是由剥削当地居民而获得的。他们以为我来了,会更加帮助叔叔剥削他们。华连神父由于贫穷,经常向狄安先生借钱,以致负债累累。因此,无论他个人或教堂所用的东西,都被逼要用付很高的价钱向狄安先生的商店购买。华连神父只有默默忍受,不得作声。
我到达的第二天,教堂的工人就告诉我,他们需要数码布料去缝补一些布帘,问我是否一如往日到狄安先生的商店去购买。我告诉他们应该到各商店去比较价钱,然后向最便宜商店购买。结果他们在圣庇亚先生的商店买了一幅布,价钱比狄安先生的商店便宜了一半。
这件微不足道的事到日落之前已经传遍整个教区。他们庆幸他们今后不必再付高价去买狄安先生的货品,又因为他们认为最终得到一位诚实和处事公正的神父来牧养他们的教区。虽然这位神父在少年时曾受过叔叔戚狄安先生的恩惠,他仍不会询亲戚的情面,秉公来处理教会的事。这公正严明的做法虽然简单,我却赢得了会众的感情和支持。
初时他们以为我会像以前的神父一样,向他们讲的,只是威士忌酒之类的信息而已。第二个主日,教堂挤满了做弥撒的人。我讲道的题目是:“我爱你们,正如父爱我一样。”(约翰15:9)我告诉他们,主耶稣基督实在是他们的良友。讲完道之后,他们的反应是热情的,因为他们感到十分惊讶,为什么这位神父完全没有提及啤酒或威士忌?从此,他们就近对我另眼相看!
“在罗马天主教教会以外没有救恩”,这是我们作为天主教祭司必要相信,又要教导别人相信的教义之一。我们不但要接受这个教义,还要一生尽最大的努力去带领新**返回天主教。因此,我买了差不多全魁北克省所能找到有关这方面的书回来研究,又细心研读圣经,希望能找出新教主义错在哪里。后来我得知魁北克神学院的院长安东尼巴兰(ANTHONYPARENT)曾经成功地领了数百个新**归回天主教,我就去拜访他。
银弹政策
我请教他说:“到底你是怎样说服他们的呢?你可以将你的秘诀告诉我吗?”
“你说我有秘诀?噢,可能你说得对,”他回答说:“我的秘诀就是魁北克省新**家中的女佣。这些女佣大多数来自爱尔兰天主教背景的,她们到我这里来告解,我就趁机向她们调查她们主人是不是一个虔诚的新**。从她们的口中,我得知每一个主人的详细资料,于是我就拣选那些喜爱宗教仪式的新**来入手,尤其是那些对自己教会诸多批评,和那些十分羡慕天主教学校的家庭。我记下这些数据,计划好我的作战程序,然后就逐家去探访他们。我手中拿着一张五金镑的钞票,对他们说,这是有人托我送给他们的。他们通常会问我:‘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钱是我的?’”
“‘是的,’我回答说:‘这些金钱真是你的!’”
“‘但是,’他们会质疑说:‘怎么会呢?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对阁下完全是陌生的呀!’”
“我回答说:‘有一个人将这笔钱交给我,要求我带来转交给你的。你看,你的名字和地址都对了,那么我是没有错的了!’”
“‘但是,那人是谁?’那个新**继续问。
“‘对不起,先生,我们是不能违反天主教告解礼的规矩的。’我回答说:‘从来没有人敢将告解人的数据泄露,尤其是我们做神父的,死也不能泄露告解人的秘密的!’”
“‘噢!原来你们的告解礼有这么一个叫人佩服的原则!’那位新**会说。
“‘是的,先生,告解礼是我们天主教最值得骄傲的圣礼。’然后我就会用若即若离的态度对他说:‘可是,对不起,我有一个重要的约会,改日再谈吧!’”
“‘这么快就要走么?我们可以再约一个时间谈谈吗?下次你来,我一定要介绍你认识我的妻子!’我看准了,他受了恩惠,很想我多留一些时间和他谈下去。但我故意使他约我另外一个时间,他若肯这样做,我就肯定可以打赢这场仗了。
“‘好的,先生,很多谢你,我也很乐意下周来探访你们,与你们交个朋友。就这样吧!下周同样的时间我会再来!’”
“第二天,报章就会有人写文章作见证,说很奇妙地从我们天主教的告解亭收到五镑,或十镑,或二十五镑。甚至报章编辑也写文章称赞我们这个圣礼。过几天之后,那些女佣又来告解了,她们兴高彩烈地告诉我,她们的主人怎样称赞我们天主教。比较之下,他们反而批评自己教会的牧师怎样不够爱心,教会的礼仪怎样远远不及天主教的圣礼。这样,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你看我只花了一些少金钱,就足以破坏他们的教会,又确立我们的告解礼了。不但如此,到下周我去探访那些家庭的时候,他们就好像迎主耶稣一样迎接我了。这时,我就会趁机会介绍天主教的告解礼,怎样叫人过圣洁的生活,怎样经常将钱送给有需要的人,怎样使告解者与神父建立一个神圣的关系。告诉你,不出两年我就必定成功将他们带返天主教,说服他们将儿女送进我们的学校。”
神学家认为说谎不是罪
我很多谢他这么详细告诉我。但我对他说:“虽然我很羡慕你这么成功,但我想要知道,你这样做,会不会犯了说谎的罪呢?”
“怎么会?”他很敏捷地回答:“你没有留意吗?我根本就没有说那些钱是来自告解亭的。如果那些新**误会的话,那是他们听不清楚而已。其实教皇和我们的神学家力古利(LIGOURI)都告诉我们,这样说话是合法的,因为都是为他们的好处。”
“不错,”我回答说:“力古利和教皇真的这样教导我们,但我认为这与圣经的真理相违背,因为主耶稣明明说: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所以,主耶稣基督是不赞成我们这样做的!”
巴兰神父发怒了。他说:“现在我真的相信毕勒斯神父和毕特神父的话了,虽然他们很爱你,但他们早已察觉到你读圣经太多,读天主教神学书和教会的遗传书太少。你并没有照教会规定的方式去解释圣经,只照自己的小聪明去解释圣经。听我劝,不要以为自己比教会更聪明。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怕主教会停你职。”
他好像对我下判语一样。我想最好还是向他道歉一句,不然他或者真的会向主教告我一状。他勉强接受了我的道歉,但有点后悔向我透露他的秘密。我离开他之后,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纳闷,心中不断踌蹰,我们怎么会利用欺骗的手段来领人归入教会的?我们的教皇和神学家怎么会这样教导我们的呢?
不诚实的罪,其实已经大大暴露天主教的错谬,因为我们可以对新**不诚实,天主教教皇和神学家也可以“为我们的益处着想”而向我们说谎,那么,我们的信仰还有什么可靠的凭据?
二女同室的丑闻
不诚实的罪已经使我暗暗感受到天主教越来越不可靠,后来我听到越来越多非常可怕的丑闻,更使我对天主教的信心动摇。
因为各地的神父邀请我去协助他们成立戒酒中心的缘故,所以我有机会从他们的口中听见各地许多丑闻。例如,河北区爱堡林文城(ELBOULEMENTS)的陀适能神父(REV.NOELTOUSSIGNANT)就告诉我一件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羞耻的丑闻。
早在一八三零年,魁北克省有一个名叫特罗马(DEROME)的青年神父,他被邀请去获卓勒镇(VERCHERES)去讲道数天。在那里,他爱上了当地一个向他告解的女信徒。他可算有本事,他不但说服这个女子来到魁北克与他同居,甚至说服她女扮男装,在他的教堂内当男堂役,然后将她的女装衣服扔到河里,她的父母和全教区的人都以为她在河里淹死了。
我也曾与这个青年神父和他家中这个男仆人见面数次。当时她的名字叫做约瑟,举止十分温柔,我早已经怀疑她可能是一个女孩子。过了几年,教区内越来越多人对她起疑心,为了避免人的闲言闲语,大家建议这位年青神父最好辞掉这个男仆。谁知这位年青神父为了保留她,竟然说服这个女扮男装的约瑟去娶一个穷家女子为妻。这样,两个女人就在这位特罗马神父的安排下结了婚,其实特罗马神父藉此可以一箭双雕,同时与两个女人同居!事情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直到一八三八年,这位神父被调职到拉柏迪河区(LAPETITERIVIERE)去,另一位神父名叫达之区(TETREAU)则被调来接任。有一天,当这个男仆约瑟在宿舍门外和几个人一起工作,有一个陌生人走来,想要找达之区神父。约瑟回答他说:“达之区神父在里面,请问你是从哪个教区来的?”
那人回答说:“我是从获卓勒来的!”
约瑟一听到获卓勒这个地方名,就立即变了面色,因为获卓勒就是她的故乡!那人觉得这个男仆的反应有点奇怪,再留心打量她一下,立即就认出她来,于是喊叫说:“天啊!我今天见到什么阿!你岂不是贞妮娃(GENEVIEVE)吗?你岂不是我们人人都以为掉进河里淹死了的贞妮娃吗?你竟然化成男装在这里工作?”
原来约瑟的真名叫做贞妮娃。她羞耻得无地自容,赶快回答说:“叔叔!请不要那么大声讲话,不要将我的身分说出来!”但已经太迟了,他们的每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了。多年来,大家对她和前任神父之间的怀疑,现在都被证实了。
这件可怕的丑闻很快便传遍整个教区。当我听到时,真是感到难以致信,但是却不由我不信。后来法庭下令给约瑟检查身体,结果证实她真是女性,于是法庭宣布她的婚姻无效。区主教立即派人送她二千元,劝她离开那地区,不要再回来。
因灰心而入修道院
这件丑事使我对自己的教会非常灰心,我不能不承认,我们天主教教会极其腐败,使我想起毕勒斯神父(REV.MR.PERRAS)所提及的那位柏勒斯主教(PLESSIS),他曾经慨叹,整个加拿大除了三位神父之外,其余的都是伪君子。我感到不想再做神父!我觉得天主教就是启示录所说的那个大**(启17:1-5)。我对告解礼大大失去信心,因为它简直是天主教罪恶的根源,是神父与女信徒发生关系的联络站!
灰心之余,我和其他天主教的神父一样,心底里很自然地浮现出一条“出路”,就是退到修道院去避静!恰巧有一位修道院的院长到我这里来休假几天,他是管理蒙特克附近一间修道院的。我向他诉苦,讲出我内心的羞耻感。他回答说:“我非常明白你的心境,做神父实在会面对很多危机,所以我也不愿做个牧会的神父。约瑟的丑闻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我以前听告解的时候,听到一些比这个更加可耻的丑闻。其实,如果不是天主怜悯,神父真是不容易守独身誓言的。只有那些真正蒙召,加入修道团的神父才会有安全感。因为在修道院内得到院长和上司的监管,不会容易受到外界的引诱而犯罪。修道院有严严的教规,加上圣地深严,魔鬼是不容易进去做工的!”
我很同意院长的意见,于是在九月最后一个主日,我就辞别我的教区,到浪基(LONGUEIL)去了。
一八四六年十一月第一个主日,我加入了浪基城的“马利亚无罪成孕修道院”(OBLATESOFMARYIMMACULATEOFLONGUEUIL)做个修道士。能成为修道士,我感到自己很尊贵,很清高。从今以后,我可以真真正正过圣洁的生活了!只要我顺服佳拿士院长(GUIGNES)的指示,我就能胜过罪恶,过清高而圣洁的生活了。要成圣就要完全顺服,就是这么简单!我们受训练的方法,就是将院长的命令看为天主的命令,“绝对顺服如死尸”!
谁知,这也是一个梦想,而且这个梦想很快就幻灭。记得头一天,院长警告我说,这里有一本“秘书”,书中的内容是不可以向外泄露的。我感到奇怪,修道院有什么秘密值得我发誓永不外泄的呢?教会岂不是警告过我千百次,不准我加入任何秘密组织的吗?但我很快就压制自己,不准自己这样想,要完全顺服,像死尸一样!
我细心读那本“秘书”,我很快就发现,院长不准我们泄露的理由是什么了!原来全书所讲论的,都是要我歧视其他派系的修道士。做个修道士就要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比任何人更圣洁!”只有这个修道院里面的修道士才是世上的盐,和世上的光!其他的都是假冒的,虚伪的!
我感到很矛盾,我们这一派真的是最圣洁的吗?我们会不会犯了骄傲的罪?但我压制自己说,我不应该批评修道院,我岂可以定别人的罪呢?我要完完全全的顺服,放弃自己的观念,训练自己成为一具死尸!
我这样开解自己似乎有一点效。我昼夜迫切地向天主和圣母祈祷,求他们帮助我,使我能操练自己完全放弃理性的分辨力。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我每天早上五时半就起床祷告,直至晚上九时半为止。我不断迫切祷告、读经、默想和阅读,所读的都是一些禁欲书。
修道院每天三餐都是草草了事的,修道士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交谈。我们的食物材质虽算不错,却很不卫生,差不多每餐都要掩着眼来吃。如果我不是抱着“人人都是死尸”的观念,我早就向有关方面投诉了!因为我每天喝的牛奶,常常混杂牛粪的味道。但我却十分佩服其他的修道士,他们完全没有埋怨,好像视若无睹一样,竟然能将牛粪混杂的牛奶也全部喝下去!
某日午餐过后,我们一同列队离开饭厅到礼拜堂那边去做礼拜。由饭厅通到礼堂那条通道颇为漆黑,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我走在前头。当我们走过那道狭窄的通道之时,我的脚突然被地上一件物体绊倒了,我和跟在后面的人都像冬瓜一样滚在地上,大家相对而笑。原来那件物体就是宝伦拿神父(BRUNETTE),他得院长的批准,躺在地上克苦自己,为要训练自己更谦卑。
我每日看到的,都是这一类的苦行,美其名为“谦卑”,但我却感到无法形容的羞耻。虽然我极力抑制自己的理智,然而一日复一日,这类所谓克苦自己的谦卑行为,我始终无法接受。我逼自己顺服像死尸一样,我逼得非常辛苦。可怜的罪人祈理魁啊!你要救自己,就要欣赏这里每一条规条,遵守院长口里出的每一句话!
阿勒神父(ALLARD)是院长派来监督我们这些新入院的,他也是听我告解的神父。每次他听我告解他都对我说:“要忍耐,再过不久你的内心便能完全平静下来。你看,其他人岂不是像一具死尸一样顺服吗?”
我听他的劝,强逼自己去顺服,可是过了不久,新考验又来了。我读了一本有关院规的书,那本书吩咐我们要监视旁边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做错事,然后向院长告密。我问自己说:“我们怎么会变成一群间牒?”不久,我就发现灾难来了。有一天,一位与我很要好的神父对我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我在天主面前请问你,请你确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在院长面前说过我什么坏话?”
我回答说:“我从来没有背后说过你任何坏话呀!”
他又接着说:“你知道吗?有一些神父对我说,是你向院长告密的。唉!这里的人为什么整天你告我,我告你的呢?这修道院的院规要我们彼此监视,这条可憎的院规实在使整个修道院变成地狱!它摧毁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失去了相交的快乐。”
我回答说:“前一次我和院长单独倾谈之时,他也曾问我为什么有人说我骂现任教皇为一个又老又蠢的家伙?我坚持完全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今天你提起有人诬告你,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个修道院一点生气也没有了,因为人人都不敢随便说话,免得被别人指控。”
怪不得有一位曾经做过修道士的法国著名作家批评修道院的制度说:“修道士在修道院中彼此不相识,生活彼此不相爱,分离之时也没有伤感。”记得在我进入修道院之后不久,一位兼任圣修柏斯(ST.SULPICE)神学院院长,属蒙特克教区主教的代理神父贵比利(QUIBLIER),曾经到我们这里作短暂探访,和我们共进早餐。后来我们发现,他原来是蒙特克一个有名的演讲家,因为与当地的一些修士及女信徒胡混,过着放荡无拘的生活,使当地所有人都十分愤怒,所以主教将他逐回法国。我们的院长便趁这个机会对我们说,我们应该感谢天主,因为外面的环境都是那么不洁,只有修道院里面的人才可以过圣洁的生活!
丑闻不绝的修道院
可是,不久丑闻又出现了。院方请来一位约四十岁的寡妇来做厨师,她虽然年龄大一点点,倒长得挺美丽的。四个月后,她就与听她告解的神父搭上了关系,一同堕入爱河。最叫人感到惊讶的,就是那位神父一向被公认为最虔诚的修道士,现在他竟然与女厨师干出可耻的事来,使我们感到无限的羞耻!这事以后,我对修道院的憧景渐渐消失。我不再闭上自己的眼睛,我要看清楚修道院每一位神父的真面目。
一八四七年春天,我得了一个严重的病,医生着令我迁到圣马利亚大教堂附近那间蒙特克宿舍休养。那里有一间教堂,管理人是一位颇受人尊敬的年长修女,名叫乌推士(URTUISE)。她知道我是来自修道院之后,就向我诉苦,说有两个来自我那间修道院的神父,品德其极败坏,她表示恨他们入骨,因为他们竟以患病为借口,**了两位年青的修女。后来她将他们赶走,不准他们再踏进这教堂一步。此外,她又透露还有另外几个神父也是这样败德的。
她既然知道那么多秘史,我就向她打探一下一个曾经住在那里名叫马利亚(MARIA)的修女,又问她对于马利亚最近著的那本书--《可怕的揭露》(AWFULDISCLOSURE)有什么看法!
她说:“我认识她!也看过她所著的那本书。初时我以为她写得过份一点,可是当我读完那本书之后,我真的无话可说了。虽然书中有一些论点是基于假设的,但是,如果书中所说的有一半是真实的话,我们全部女修院都要关门了!不过,为着天主的缘故,请你在我们还未去世之前,千万不要将这些丑事泄漏出去!“说罢,她伤心得痛哭起来,掩着面离去了。我听完了,感到十分震惊。但我真的守住我对她的承诺,从来没有将这些丑事泄露出去,直到现在,她去世了,我就感到有责任将这些事公之于世,为要提醒国人及早脱离虚假,归向真理。
那一天,虽然我还未完全康复,我决意返回修道院。在修道院里,我遇见两位神父刚从福音工场回来,他们曾经花了三个月时间向渥太华河区那些伐木工人传道。我感到十分兴奋,希望可以从这两位宣教士的口中,听到一些动人的宣教见证。谁知,第一位神父只说了一些十分乏味的报告;另外一位神父则被院长处罚,要留在房间内静修十天,不准与任何人谈话,原来他在旅途中竟然勾引接待他们的主人的妻子,与她通奸!那位做丈夫的发现了,几乎想要杀死他们。
我追问说:“这些丑事是否经常发生在这些神父当中?”他随即慨叹地回答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我真希望对你说,这只是头一次而已!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你记得那女厨师的事件吗?还有渥太华那个他蒙特神父(TELMONT)与两个修女一同胡混的事!请问这些加起来,算不算是经常?”
我说:“如果是这样,修道院的修行生活还有什么益处?我们还不是与外面的神父一样污秽不洁吗?”
他回答说:“如果说在修道院里会有益处,也许惟一的益处就是在修道院里可以较为放心犯罪,因为没有什么人可以看见;在外面的神父还有社会公众人士众多的眼睛盯着他们,使他们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去地犯罪!他们认为若要追求更圣洁,秘诀是看自己为一具死尸!其实这种看法反而摧毁了人的自尊,动摇人追求圣洁的根基!如果你读一些修道院的真实历史书,你就会发现许多修道院连最低级的妓院都不如,例如丝比奥主教的回忆录(MOMOIRRSOFSCIPIODERICI),他被称为天主教最出色及最虔诚的主教之一,他指出那些意大利修院的男女修士过着旷野禽兽般的生活,他们亲口叙述的见证指出,那些修道士在修道院里与一些女人同居,比外面的人与妻子同居还要放纵。我见过这派修道会歧视那派修道会,那派修道会憎恨这派修道会,例如,圣多米尼克修会(DOMINICANS)就非常憎厌圣芳济修会(FRANCISIANS),而这两派又联合起来对付耶稣会(JESUITS),耶稣会就还以同样的攻击。我们现在所属的这派修道院就是与耶稣会厉害地争吵而**出来的。耶稣会的人从来不放弃任何机会攻击我们。你有没有注意到,院方严禁我们向一个耶稣会的神父告解?我在加拿大修道院所见到的,与我在法国和意大利所见到的完全一样。他们真的都是死尸!都对真理和诚实完全死透!简直就是行尸走肉。”
可惜这位杰出的修道士不准我将他的名字写出来。像他这样洞察天主教修道主义的修道士,实在少有。后来他被委派到落基山脉区去,向土人传道。在那里,他真的摆脱教会的辖制,成为一个自由自在的传教士。后来还与当地的一个美藉的基督徒结了婚!
至于我,我则决定于一八四七年十一月一日离开修道院,结束十一个月的修道生活。这十一个月的经历,使我对天主教教会的感情开始破灭。
在所有神父之中,伯拉撒神父最支持我的戒酒运动,所以我离开修道院就立即来到他的家去暂住。在这里,我将修道院里所发生的一切事,写成一份备忘录,打算交给蒙特克主教过目,为的是要解释我离开修道院的原因。我知道他一定不喜欢我离开修道院,因为那间修道院是他一手设立的。不过我不怕他,因为我实在有很好的理由要离开修道院。
几天之后,主教果然召见我,他冷淡地对我说:“我对你卤莽决离开修道院感到十分痛心。你完全没有耐心去追求圣洁,你知道现在很多谣言已经传开了,大家都以为你是被院长开除的!”
我听了,十分冷静,因为我早就预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于是我回答说:“我的主教,请你细读这封信,你就明白了。”于是将修道院院长给我的一封证明书递给他看,信中大意说:
“我,圣马利亚无罪成孕修道院的监督,在此证明祈理魁神父在修道院期间的行为是圣洁无瑕的。在此,我们希望见证他在戒酒运动中,非常热心和恒忍。我们认为他在这里的研读和沉思,必定会为他创造更坚强更稳定的性格。我们预祝他戒酒运动成功。”
主教读完之后,对我说:“感谢天主,我对你还没有失去信心。但是,你可否说出你突然离开修道院的原因呢?”
我回答说:“我的主教,当然可以!”跟着,我便递给他那份长达三十页的备忘录。当他看了五六页之后,便惊奇地说:“这里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吗?”
我回答说:“我的主教,都是真实的,就像我站在你面前那么真实!”
主教的面色变得青白,他回答说:“也许天主的旨意是要你继续做加拿大戒酒使徒吧!天主会赐福你的。我十分高兴你处理这件事的态度,我曾经向教皇保录提及你的事,他吩咐我转给送你一个宝贵的襟章,上面刻有他的像,和一个美丽的十字架。任何人只要亲吻这个十字架一次,他就可以得到炼狱三百天的补赎。请等一等,我现在就去拿来给你。”
我跪下恭敬地接受那个十字架,并亲吻了一下。然后主教再宣告赐给我讲道及听告解的权力。他为我祝福之后,我才离去了。
从修道院回到自己的工作后,我致力于重整推动戒酒运动。我发觉这才是天主呼召我去主持的圣工,一方面因为我可以暂时不去思想潜在于天主教祭司中那些**和污秽的问题,另一方面我又可以真真正正地帮助许多因醉酒而害至家破人亡的家庭。
戒酒运动的成就
为了使自己能继续为戒酒运动而争战,我再次去阅读许多有关这方面的名著。由比连尼(PLINY)到柯皮士爵士(SIRASTLEYCORPES)所写的书,我也去钻研。我从这些书搜罗到不少资料,编理成一份很有科学根据,也有许多实例证明的《戒酒手册》。这本书很成功,它在四年内再版了四次,而且每次都发行二万五千本之多。但是在这本书里面,其中大部份的资料都是来他自马太神父所写给我的信件。
每一次我被邀请去主讲“戒酒之道”之时,我都会先问对方许多有关的资料,例如:
(1)过去的十五年来因醉酒而引致的意外及伤亡统计数字;
(2)因醉酒而造成孤儿寡妇的统计数字;
(3)由富户变成贫穷,或由贫穷变成更加贫穷的统计数字;
(4)近二十年来,人们花在买酒的费用上大约多少钱。
根据我所得的数字和数据显示,天主真是十分赐福与我们的戒酒运动,因为单在浪基这个教区,便有二千三百多个居民加入我们的戒酒行列。我没有要求他们在誓言书上签名,我只要求他们来到祭坛前,吻我所拿着的那个十字架圣像,就是教皇所赐给我,认为每吻一下就可以得到三百日炼狱补赎功效的那一个十字架。
跟着的四年内,我在二百五十多个教区内讲了一千八百多堂戒酒的道,合共有多过二十万人加入我们的戒酒行列。每一个戒酒区,那些酒铺,酿酒厂都被逼关门;那些店主都被逼转业。
很多地方,人们听我讲道到了最后一天,都会将各类的酒瓶堆在广场上,请我点火将之全部烧尽!许多人都称赞我的成就,但我却感到这不是我的荣耀,其实都是天主的荣耀。
一八五零年六月底又有一次叫人兴奋的事。那一次,我被四万名戒酒运动的参与者委派我到多伦多国会去请愿,要求他们惩罚那些卖酒商,因为他们所卖的酒,导致许多家庭都支离破碎。结果众议院答应我们的请求,指派了一个十人小组去帮助我,将我的提案拿到国会去三读通过,成为一个禁酒的法例。这法例强逼卖酒商对那些因醉酒而引至家庭破碎的人作出赔偿。
教皇誉之为“戒酒使徒”
一八五零年五月,魁北克大主教拖基安(TURGEON)委派魁北克的拜拉基安神父(CHARLESBAILLARGEON)到罗马去,接受教皇封立为他的继任人。他吩咐拜拉基安神父先来我处取一封信,和一本戒酒手册,带去呈交给教皇看。数月后,我收到了以下的一封信。
亲爱的祈理魁神父:
本月十二日星期一我首次与教皇会面,我将你的戒酒手册和一封一并信交给教皇。他对你十分嘉许。他吩咐我通知你,他将“使徒”的名衔赐给你,又为你的讲道祝福。我十分荣幸能够代表你将这本曾叫许多人受益的书,带给主耶稣基督的代理人。所以我立即将这兴奋的消息告诉你。
你的老友拜拉基安神父
一八五零年八月十日罗马
在我未收到这封信之前,蒙特克主教波捷(BOURGET)又给我看另一封信,信中他提到要将“戒酒使徒”这个名誉正式赐给我。他说:
“我们在此向所有读到这封信的人宣布查理士祈理魁神父成为‘戒酒使徒’。我们又在此见证他是一位十分忠心的神父。靠着天主的恩典,我们又见证他从来没有任何失职,或受过上司的批评。我们现在请求各大主教,副主教及各教会的领袖,若他来访,请以基督的爱好好接待他,给他一切圣职的权利。在此谨以签名及盖印为证。
一八五零年六月三日
依拿提主教(IGNATIUS,MONTAMOPOTIS)
巴理秘书代笔(J.O.PARE,CANON)”
为着这些嘉许及殊荣,我倒感到十分羞愧,我的感受真是笔墨所难以形容的。每当我的虚荣心出现之时,我内心便有另外一个声音对我说:“祈理魁,你是一个罪人,你是不配得那些殊荣的!”特别是人们常常为戒酒运动而送给我大量金钱,使我更感到不安。有时数目大到使我可能成为全加拿大最富有的人之一。但是我在天主面前自问,我能否控制自己去处理这么多的财富?我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十分软弱。当我年少时,我的恩人雷保芬神父(LEPROHON他是COLLEGEOFNICOLET的院长)曾经对我讲过一些我永不会忘记的话,他说:“祈理魁,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功的。你有很大的机会致富。但是当那些金和银流过你的手中之时,你千万要紧记,不要贮存起来,因为一旦你被它们吸引住,你的命运就会变得悲惨,咒诅便会临到你。你应该将你的金钱转送给有需要的人!这样,天主与人都会祝福你,你的良心才会有真正的平安和快乐!”
感谢天主,祂使这位聪明的好朋友向我说出这番刻骨铭心的话。所以我决定只留下足够我每日生活所需的金钱,其余的我都全部分给穷人,或是用在圣工上。这一个诺言我真的实践了,凡国会送给我的金钱,我不会留下超过三个星期,我一定将它送出去。一八五一年九月,当我离开加拿大,前往美国依利诺州时,我所有的财富,就只不过一千五百元而已。而且其中有一部份,还是因为我不想携带那么重的书籍前行,将全部藏书卖掉得来的。
虚伪的戒酒主教
一八五零年十二月十五日,我接到芝加哥区温德惠主教(OLIVVANDEVELD)一封信,邀请我加入他教区的工作,将来成为他职位的继承人。他说,美国依利诺州(ILLINOIS)和密西西比河谷一带的地土十分肥沃。“这是我们的谋算,为天主教的缘故,我们将来会不动声色地占据这片地土,建立天主教的王国!”他的信这样写道。他的计划是要将分散在全美国各大城市,那些法国裔,加拿大裔,和比利时裔的天主教新移民,都集中到这块地土来。
“他们既然来到了美国,为什么我们不说服他们一同来占据依利诺州、密苏里州、爱奥华州、肯萨斯州这一带肥沃的地土?他们可以用最低价买入这些地土,在这里繁殖数百万人,日后我们就可以得势,在政治上统治全国。说不定,天主还要借着我们所控制的美国来统治全世界呢!”
我给温德惠主教回信说:波士顿的主教、水牛城的主教、底特律的主教,都分别劝我领导加拿大的移民潮,向着美国西部的土地进发。我答应他的请求,用我余下的一生来诱导天主教的移民潮,去成立天主教的王国,好扩展我们的势力,将来有机会统治全美国。我也打算到明年六月,先到芝加哥去探访他一次,顺路去看一看波邦尼谷(BOURBONNAIS)那区的加拿大新移民。然后我再亲自去看一看依利诺州,密西西比河谷一带地区,之后我才可以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最后我在信里面还对主教这样说:“我很希望主教阁下取消拣选我做承继人的念头。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拒绝被选为主教了。我认为我自己不配,但我乐意继续为天主教效力,但我只愿意做一个小兵,为教会的扩展而争战。我知道,如果要我做一个主教,我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芝加哥主教向我说的计划,我完全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只暗暗计划到美国去看一看。说来凑巧,一八五一年五月初,我又接到底特律区立菲比主教(LEFEBRE)一封邀请信,他要求我到他的教区去成立一个戒酒中心,因为那里大部份的居民都是从加拿大来的法语系天主**。这位主教是新来代替上一任主教锐斯的(RESE)。锐斯主教的丑闻早已传遍了美国全国各地。他经常醉酒,尤其是在任的最后几年,差不多没有一个星期不被人发现饮醉酒,倒卧在底特律最低级的酒巴里,甚至倒卧在街头上。经过许多人努力劝过他,他还是不能改善自己。最后教皇和美国许多主教成功地说服他,到罗马去拜访教皇一次。可是,他的脚还未踏进罗马,就被当地的宗教法庭捉拿,放进牢狱里,直到一八四八年意大利联邦政府革命,才将他释放出来。而教皇庇尤第九世(PIUSIX)则逃到核支亚(CIVITAVESSCCHIA)去避难。
为了除掉锐斯主教所带来的耻辱,立菲比主教决定要成立戒酒中心。他在众人面前表示以身作则,按手在祭坛上宣誓永不喝酒。后来,到六月的第一周,我在去依利诺州的途中,稍为在底特律城停留休息,又应这位主教的邀请,在他的教会里讲五堂道来劝人戒酒。当我讲完第三堂之时,主教回来了,他一见到我,就公开称赞我一番,然后带我到餐厅去,对我说:“让我们一同来开心、开心!”
我看到餐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白兰地酒、威士忌酒,而且已有六七位神父早已坐在那里开怀畅饮,我就非常忿怒。这时,主教安排我坐在他旁边的位上。
“祈理魁神父,”他说:“这是你从未喝过最香甜的格拉勒酒(CLARET)。”我还未回答,他已经倒满一杯酒,先自己喝了一杯。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问他说:“我的主教,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想请你也喝一杯格拉勒酒!”
“你将我当作小丑吗?你请我来,就是为了做这场小丑戏吗?”我说话时,激动得连嘴唇也颤抖起来。
“你不是小丑!”他回答说:“我请你来是向我的会众讲戒酒之道,你讲得很好呀!不过,你已经完成了你的责任,现在应该是我招待你的责任,请你喝几杯好酒。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认为那些常常醉酒的人才需要戒酒。我们这些圣品人,既不是醉酒汉,又是斯文人,何需戒酒?”
“你可以说你不需要戒酒。但你既然曾经在会众面前宣誓过永不喝酒,你就不应该食言。”说罢,我从我的日记簿中,取出他那印有公开宣布戒酒誓言的名片,大声读出来给他听,然后对他说:“这名片上写着,底特律主教立菲比,请问这是不是你的名片?这是不是你的誓言?你既然公开宣誓了,你就不再是以前的人了。”
主教听了,好像被雷击中一样。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不明白的话,最后他说:“亲爱的祈理魁先生,我不是请你来向主教讲道,你的责任只是向底特律的会众讲道而已。”
“你说的对!我的主教,我不是应邀来向主教讲道的,但是,如果我早知道我的主教曾经公开宣誓戒酒,却又私下不停地饮酒,我就不会答应来这里讲道了。告诉你,我不会再于你的戒酒聚会中讲道了,你还是找别的讲员来讲吧,我打算明天就坐第一班火车去芝加哥。”
不用说,所有的神父都恨我入骨,他们都议论我太过不讲情面。我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分忿怒。半小时后,主教来拍我的房门,请求我留下来继续讲完道才走,他怕我走了,这里的戒酒事工就全破坏了。并且表示自己不对,很后悔自己违反自己的誓言。他请求我原谅他,说,为着全底特律的居民得以戒酒成功的缘故,请求我答应留下来继续讲道。
既然他这么诚恳地要求我,我就答应他留下来继续讲道。但那一夜,又是一个完全失眠的一夜了。在我思前想后之际,忽然隐隐约约再听到那个熟识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看到吗?主教和神父都是不信的。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骗人的。你现在应该醒悟,你完全没有听从天主的话语去行,你听从的,倒是那些欺骗人的罗马天主教的遗传。离开这个教会吧!挣开你的绑索,另寻一个属于主耶稣基督的纯洁教会!”
我下意识地将这个声音压下去,对自己说:“这些恶事与教会无关,只不过是几个人的罪而已。如果我要离开这教会,我到哪里去好呢?哪一个教会没有醉酒的人呢?”
我因为失眠,所以清早就起来,想要呼吸一下清新空气,谁知我突然看到那位主教在树下抱头痛哭,我问他说:“我亲爱的主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清早起来在这里哭?”
主教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你知道昨晚坐在你旁边那个年青祭司吗?唉!他竟然偷了我四千元,引诱一个有夫之妇与他一同私奔!”
“常常喝酒的人是会这样的,我不会感到奇怪。”我回答说。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天主一定是惩罚我违反了自己的公开誓言。我想,我们真的需要改革自己!”他回答说。
虽然主教这样说,我后来知道,他还是禁不住自己再一次恢复饮酒的恶习,直到一八七五年死于酒精中毒为止。
从修道院回到自己的工作后,我致力于重整推动戒酒运动。我发觉这才是天主呼召我去主持的圣工,一方面因为我可以暂时不去思想潜在于天主教祭司中那些**和污秽的问题,另一方面我又可以真真正正地帮助许多因醉酒而害至家破人亡的家庭。
戒酒运动的成就
为了使自己能继续为戒酒运动而争战,我再次去阅读许多有关这方面的名著。由比连尼(PLINY)到柯皮士爵士(SIRASTLEYCORPES)所写的书,我也去钻研。我从这些书搜罗到不少资料,编理成一份很有科学根据,也有许多实例证明的《戒酒手册》。这本书很成功,它在四年内再版了四次,而且每次都发行二万五千本之多。但是在这本书里面,其中大部份的资料都是来他自马太神父所写给我的信件。
每一次我被邀请去主讲“戒酒之道”之时,我都会先问对方许多有关的资料,例如:
(1)过去的十五年来因醉酒而引致的意外及伤亡统计数字;
(2)因醉酒而造成孤儿寡妇的统计数字;
(3)由富户变成贫穷,或由贫穷变成更加贫穷的统计数字;
(4)近二十年来,人们花在买酒的费用上大约多少钱。
根据我所得的数字和数据显示,天主真是十分赐福与我们的戒酒运动,因为单在浪基这个教区,便有二千三百多个居民加入我们的戒酒行列。我没有要求他们在誓言书上签名,我只要求他们来到祭坛前,吻我所拿着的那个十字架圣像,就是教皇所赐给我,认为每吻一下就可以得到三百日炼狱补赎功效的那一个十字架。
跟着的四年内,我在二百五十多个教区内讲了一千八百多堂戒酒的道,合共有多过二十万人加入我们的戒酒行列。每一个戒酒区,那些酒铺,酿酒厂都被逼关门;那些店主都被逼转业。
很多地方,人们听我讲道到了最后一天,都会将各类的酒瓶堆在广场上,请我点火将之全部烧尽!许多人都称赞我的成就,但我却感到这不是我的荣耀,其实都是天主的荣耀。
一八五零年六月底又有一次叫人兴奋的事。那一次,我被四万名戒酒运动的参与者委派我到多伦多国会去请愿,要求他们惩罚那些卖酒商,因为他们所卖的酒,导致许多家庭都支离破碎。结果众议院答应我们的请求,指派了一个十人小组去帮助我,将我的提案拿到国会去三读通过,成为一个禁酒的法例。这法例强逼卖酒商对那些因醉酒而引至家庭破碎的人作出赔偿。
教皇誉之为“戒酒使徒”
一八五零年五月,魁北克大主教拖基安(TURGEON)委派魁北克的拜拉基安神父(CHARLESBAILLARGEON)到罗马去,接受教皇封立为他的继任人。他吩咐拜拉基安神父先来我处取一封信,和一本戒酒手册,带去呈交给教皇看。数月后,我收到了以下的一封信。
亲爱的祈理魁神父:
本月十二日星期一我首次与教皇会面,我将你的戒酒手册和一封一并信交给教皇。他对你十分嘉许。他吩咐我通知你,他将“使徒”的名衔赐给你,又为你的讲道祝福。我十分荣幸能够代表你将这本曾叫许多人受益的书,带给主耶稣基督的代理人。所以我立即将这兴奋的消息告诉你。
你的老友拜拉基安神父
一八五零年八月十日罗马
在我未收到这封信之前,蒙特克主教波捷(BOURGET)又给我看另一封信,信中他提到要将“戒酒使徒”这个名誉正式赐给我。他说:
“我们在此向所有读到这封信的人宣布查理士祈理魁神父成为‘戒酒使徒’。我们又在此见证他是一位十分忠心的神父。靠着天主的恩典,我们又见证他从来没有任何失职,或受过上司的批评。我们现在请求各大主教,副主教及各教会的领袖,若他来访,请以基督的爱好好接待他,给他一切圣职的权利。在此谨以签名及盖印为证。
一八五零年六月三日
依拿提主教(IGNATIUS,MONTAMOPOTIS)
巴理秘书代笔(J.O.PARE,CANON)”
为着这些嘉许及殊荣,我倒感到十分羞愧,我的感受真是笔墨所难以形容的。每当我的虚荣心出现之时,我内心便有另外一个声音对我说:“祈理魁,你是一个罪人,你是不配得那些殊荣的!”特别是人们常常为戒酒运动而送给我大量金钱,使我更感到不安。有时数目大到使我可能成为全加拿大最富有的人之一。但是我在天主面前自问,我能否控制自己去处理这么多的财富?我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十分软弱。当我年少时,我的恩人雷保芬神父(LEPROHON他是COLLEGEOFNICOLET的院长)曾经对我讲过一些我永不会忘记的话,他说:“祈理魁,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功的。你有很大的机会致富。但是当那些金和银流过你的手中之时,你千万要紧记,不要贮存起来,因为一旦你被它们吸引住,你的命运就会变得悲惨,咒诅便会临到你。你应该将你的金钱转送给有需要的人!这样,天主与人都会祝福你,你的良心才会有真正的平安和快乐!”
感谢天主,祂使这位聪明的好朋友向我说出这番刻骨铭心的话。所以我决定只留下足够我每日生活所需的金钱,其余的我都全部分给穷人,或是用在圣工上。这一个诺言我真的实践了,凡国会送给我的金钱,我不会留下超过三个星期,我一定将它送出去。一八五一年九月,当我离开加拿大,前往美国依利诺州时,我所有的财富,就只不过一千五百元而已。而且其中有一部份,还是因为我不想携带那么重的书籍前行,将全部藏书卖掉得来的。
虚伪的戒酒主教
一八五零年十二月十五日,我接到芝加哥区温德惠主教(OLIVVANDEVELD)一封信,邀请我加入他教区的工作,将来成为他职位的继承人。他说,美国依利诺州(ILLINOIS)和密西西比河谷一带的地土十分肥沃。“这是我们的谋算,为天主教的缘故,我们将来会不动声色地占据这片地土,建立天主教的王国!”他的信这样写道。他的计划是要将分散在全美国各大城市,那些法国裔,加拿大裔,和比利时裔的天主教新移民,都集中到这块地土来。
“他们既然来到了美国,为什么我们不说服他们一同来占据依利诺州、密苏里州、爱奥华州、肯萨斯州这一带肥沃的地土?他们可以用最低价买入这些地土,在这里繁殖数百万人,日后我们就可以得势,在政治上统治全国。说不定,天主还要借着我们所控制的美国来统治全世界呢!”
我给温德惠主教回信说:波士顿的主教、水牛城的主教、底特律的主教,都分别劝我领导加拿大的移民潮,向着美国西部的土地进发。我答应他的请求,用我余下的一生来诱导天主教的移民潮,去成立天主教的王国,好扩展我们的势力,将来有机会统治全美国。我也打算到明年六月,先到芝加哥去探访他一次,顺路去看一看波邦尼谷(BOURBONNAIS)那区的加拿大新移民。然后我再亲自去看一看依利诺州,密西西比河谷一带地区,之后我才可以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最后我在信里面还对主教这样说:“我很希望主教阁下取消拣选我做承继人的念头。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拒绝被选为主教了。我认为我自己不配,但我乐意继续为天主教效力,但我只愿意做一个小兵,为教会的扩展而争战。我知道,如果要我做一个主教,我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芝加哥主教向我说的计划,我完全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只暗暗计划到美国去看一看。说来凑巧,一八五一年五月初,我又接到底特律区立菲比主教(LEFEBRE)一封邀请信,他要求我到他的教区去成立一个戒酒中心,因为那里大部份的居民都是从加拿大来的法语系天主**。这位主教是新来代替上一任主教锐斯的(RESE)。锐斯主教的丑闻早已传遍了美国全国各地。他经常醉酒,尤其是在任的最后几年,差不多没有一个星期不被人发现饮醉酒,倒卧在底特律最低级的酒巴里,甚至倒卧在街头上。经过许多人努力劝过他,他还是不能改善自己。最后教皇和美国许多主教成功地说服他,到罗马去拜访教皇一次。可是,他的脚还未踏进罗马,就被当地的宗教法庭捉拿,放进牢狱里,直到一八四八年意大利联邦政府革命,才将他释放出来。而教皇庇尤第九世(PIUSIX)则逃到核支亚(CIVITAVESSCCHIA)去避难。
为了除掉锐斯主教所带来的耻辱,立菲比主教决定要成立戒酒中心。他在众人面前表示以身作则,按手在祭坛上宣誓永不喝酒。后来,到六月的第一周,我在去依利诺州的途中,稍为在底特律城停留休息,又应这位主教的邀请,在他的教会里讲五堂道来劝人戒酒。当我讲完第三堂之时,主教回来了,他一见到我,就公开称赞我一番,然后带我到餐厅去,对我说:“让我们一同来开心、开心!”
我看到餐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白兰地酒、威士忌酒,而且已有六七位神父早已坐在那里开怀畅饮,我就非常忿怒。这时,主教安排我坐在他旁边的位上。
“祈理魁神父,”他说:“这是你从未喝过最香甜的格拉勒酒(CLARET)。”我还未回答,他已经倒满一杯酒,先自己喝了一杯。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问他说:“我的主教,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想请你也喝一杯格拉勒酒!”
“你将我当作小丑吗?你请我来,就是为了做这场小丑戏吗?”我说话时,激动得连嘴唇也颤抖起来。
“你不是小丑!”他回答说:“我请你来是向我的会众讲戒酒之道,你讲得很好呀!不过,你已经完成了你的责任,现在应该是我招待你的责任,请你喝几杯好酒。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认为那些常常醉酒的人才需要戒酒。我们这些圣品人,既不是醉酒汉,又是斯文人,何需戒酒?”
“你可以说你不需要戒酒。但你既然曾经在会众面前宣誓过永不喝酒,你就不应该食言。”说罢,我从我的日记簿中,取出他那印有公开宣布戒酒誓言的名片,大声读出来给他听,然后对他说:“这名片上写着,底特律主教立菲比,请问这是不是你的名片?这是不是你的誓言?你既然公开宣誓了,你就不再是以前的人了。”
主教听了,好像被雷击中一样。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不明白的话,最后他说:“亲爱的祈理魁先生,我不是请你来向主教讲道,你的责任只是向底特律的会众讲道而已。”
“你说的对!我的主教,我不是应邀来向主教讲道的,但是,如果我早知道我的主教曾经公开宣誓戒酒,却又私下不停地饮酒,我就不会答应来这里讲道了。告诉你,我不会再于你的戒酒聚会中讲道了,你还是找别的讲员来讲吧,我打算明天就坐第一班火车去芝加哥。”
不用说,所有的神父都恨我入骨,他们都议论我太过不讲情面。我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分忿怒。半小时后,主教来拍我的房门,请求我留下来继续讲完道才走,他怕我走了,这里的戒酒事工就全破坏了。并且表示自己不对,很后悔自己违反自己的誓言。他请求我原谅他,说,为着全底特律的居民得以戒酒成功的缘故,请求我答应留下来继续讲道。
既然他这么诚恳地要求我,我就答应他留下来继续讲道。但那一夜,又是一个完全失眠的一夜了。在我思前想后之际,忽然隐隐约约再听到那个熟识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看到吗?主教和神父都是不信的。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骗人的。你现在应该醒悟,你完全没有听从天主的话语去行,你听从的,倒是那些欺骗人的罗马天主教的遗传。离开这个教会吧!挣开你的绑索,另寻一个属于主耶稣基督的纯洁教会!”
我下意识地将这个声音压下去,对自己说:“这些恶事与教会无关,只不过是几个人的罪而已。如果我要离开这教会,我到哪里去好呢?哪一个教会没有醉酒的人呢?”
我因为失眠,所以清早就起来,想要呼吸一下清新空气,谁知我突然看到那位主教在树下抱头痛哭,我问他说:“我亲爱的主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清早起来在这里哭?”
主教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你知道昨晚坐在你旁边那个年青祭司吗?唉!他竟然偷了我四千元,引诱一个有夫之妇与他一同私奔!”
“常常喝酒的人是会这样的,我不会感到奇怪。”我回答说。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天主一定是惩罚我违反了自己的公开誓言。我想,我们真的需要改革自己!”他回答说。
虽然主教这样说,我后来知道,他还是禁不住自己再一次恢复饮酒的恶习,直到一八七五年死于酒精中毒为止。
我相信最能摇动一个真诚的天主**的信仰,就是叫他读古教父的作品了,因为天主教当局不准信徒凭自己的意思解经,乃规定要按古教父一致的意见来解经。所以,他惟一的出路就是古教父的著作。然而,当他看到大部份古教父都不能在一些最重要的教义上获得意见一致,他就会大大失望!事实上,一般古教父的作品,主要都是为了否定另一位古教父所相信的,甚至定对方为异端。在这种写作的方向上,怎可能有“意见一致”的现象?但圣经却不是这样,它从来没有修订过,所以圣经才是我们信仰最后的根据!
古教父的意见虽然不一致,但他们当中仍有不少人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接纳别人的见解。天主教却从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还坚持说:“教皇绝对无误”、“天主教教会绝对无误”。人若看古教父的著作,往往发现他们从前所否定的,后来却更正了;那一位教父所咒诅的,这一位教父却肯定了。天主教永远不能这样,因为不肯尊重真理,也不肯向真理屈服,只看自己就是真理!
不错,我们读天主教的神学作品,我们会发现书中括引许多古教父冗长的意见,也很清楚表明他们都支持天主教的教义。例如:天主教拥有不少圣彼得、圣马可、圣雅各布等使徒的祷告文,并且以这些祷文来证明主耶稣在弥撒中被献为祭,炼狱、为死人祷告、圣餐变质说等教义,都是源自使徒们的教训。但是研究起来,我发现原来这些祷告文并不是使徒的作品,它们都是教皇和教会大胆伪造出来的膺品。这个发现,使我感到无限忿怒和羞耻!
古教父的矛盾
天主教既然公然说谎,她还有什么资格看自己为神圣和无误?从我出生以来,我和所有的天主**都一样,被教育去相信马利亚是神母。我们每天多次向她祷告说:“圣母马利亚,我们的神母,请为我祷告。”但是,当我读到奥古斯丁所写的“信约与信条”之时(按:奥古斯丁乃主后354-430年的古教父,他的神学思想成为天主教最重要的根基),我却发现他这样说:“当主耶稣说:‘妇人,我与你有什么相干呢?我的时候还没有到!’(约2:4)这句话之时,主耶稣要我们人人都明白,只有主耶稣是神,神原是没有母亲的。”
单单就是这句话,就足以将我们天主教的信仰全部摧毁了。并且我知道,称马利亚为神母,实在是对神一种亵渎!这个发现,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有如被雷击一样痛苦。其实读古教父的著作,我的痛苦何其多,如果要我一一写下来,相信要写好几本厚厚的书还未写完。后来我将我的发现告诉我的恩人,白腊萨神父(BRASSARD),说:“这里岂不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证明第六世纪之前,教会从来没有任何教义显示罗马教皇有高过其他地区主教的权力?”
“亲爱的祈理魁神父,”白腊萨回答说:“我岂没有告诉过你吗?你买这本古教父著作来看,是最危险不过的。现今人人都知道你是全加拿大惟一拥有这本古教父著作的神父了,大家都说,你是为了表现自己比别人更有学问才买这本书。许多人说,研究这个问题是绝不容易的,如果没有足够的休息,你的头脑就会爆炸了。你终有一天会掉进新教主义的深渊里。我既然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想我有责任及早忠告你!”
我回答说:“柏连士主教的意见和你的一样。但我对他说:‘当你按立一个祭司的时候,你是否要他起誓,从今以后不能按自己的意思解经,只能按古教父一致的意见来解经?问题是,如果我不研究古教父的著作,我怎知他们的意见是一致的呢?全加拿大竟然没有一个神父肯研究古教父的作品,现在有一个肯研究了,大家却定他为异端,岂不是很奇怪?现在我发现所谓‘古教父一致的见解’原来是不存在的,这怎能算为是我有罪呢?俄利根(ORIGEN)不肯相信罪人有永远的刑罚,是我的错吗?圣居普良(ST.CYPRIAN)否认罗马主教有超过其他主教的权柄,是我的错吗?圣奥古斯丁认为炼狱之说不可靠,也是我不对吗?圣约翰基苏顿(ST.JOHNCHRYSOSTOM)公开斥责告解礼,又不相信圣饼真的会变成耶稣基督的身体,与我何干?为什么我将这些古教父的思想复述一次,就定了我的罪呢?那位被称为最有学问之一的教皇贵格利(GREGORYTHEGREAT),指名道姓地骂其他的教皇为‘敌基督’,因为他们自称为最高的教皇,又宣称自己才拥有可以审判世上所有教会的权柄,这岂是我的错?’”
“那么,柏连士主教怎样回答你?”白腊萨神父问。
“他和你一样!他说,恐怕我研究圣经和古教父的作品会变成疯了;或使自己跌进新教主义的无底坑里。但我却认为天主会保守我,我至今仍没有变疯。我认为新**都是四分五裂的,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们不是正派,我又怎会与他们拉上关系?虽然我不能靠古教父‘一致的意见’来做个好天主**,因为他们的意见根本上就不一致;但我认为我还可以靠着先知、使徒和福音书的作者来作一个好天主**,因为他们的意见真正是一致的。我认为古教父的话不可能无误,只有天主的儿子耶稣基督,并圣经才是真正的无误。很明显,教皇庇尤四世(PIUSIV)要我们起誓,解释圣经一定要按古教父一致的意见来解,这是错误的。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读过古教父的著作,如果读过,他一定知道那些古教父从来就没有一致的。”
“柏连士主教又怎样解释呢?”白腊萨神父问。
“他像上一次一样,在敬拜马利亚的问题上,被我逼得太紧,就突然看看自己的手表,说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要立即离开,于是我们的话题就这样终止了!”
吃穷人的肉
我们为古教父的问题争论过之后,不久,天主又使我遇到另一次良心受伤的事。这事是由于我被邀请到华兰尼教区(VARENNES)讲道引起的。当时我与当地的比美欧(PRIMEAU)神父一同从教堂回来,在比美欧神父家门外,我们遇见一个贫穷的人,穿着破烂的衣服,面色苍白,说起话来嘴唇也不停擅抖。他很有礼地对比美欧神父说:“神父啊,可怜我,十天前我的妻子去世了,因为我太穷的缘故,我没有钱为她的葬礼做安息礼拜。我想现在她必定是在炼狱里了。差不多每一个晚上,我都梦见她在火焰中受苦。她向我呼求,叫我为她做一次高等弥撒,好救她脱离炼狱之苦。所以我来求求你,请你大发慈悲,为我妻子做一次高等弥撒可以吗!”
比美欧神父回答他说:“你的妻子现在当然是在炼狱里受苦,只有为她做弥撒才能救她。但做一次高等弥撒要花五元的,你现在付款,我明天就可以为她做弥撒了。”
“神父啊,”那穷人用很凄凉的语气对他恳求说:“你也知道我妻子病了大半年,我自己也病倒了,我哪里还有五元呢!”
“没有钱就不能为她做弥撒,这是我们的规矩。”那位神父以很高傲的态度这样说。我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甚是憎恨这位神父。本来我想替这个穷人缴付那五元费用,但我又怕得罪那位神父。最后这个神父竟然对那个穷人说:
“她是你的妻子,不是我的呀!所以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然后神父转过来向我说:“请过来喝一杯茶!”
我们还未开始喝茶,那个穷人就在外面哀声喊着说:“我怎能让我的老妻在炼狱里受苦?如果你不能为她做一次高等弥撒,请为她念五次低等弥撒祷文可以吗?”
神父大声回应他说:“好,我可以为她念五次低等弥撒祷文,每次只收一个先令。”
那个穷人回答说:“不要说五个先令,我连一个仙也没有。我的三个儿女现在连衣服也没有得穿,他们天天都要捱饿呀!”
“那么,好吧,”神父说:“今早我经过你家门外面,看见你养了两头小猪,你就送一头给我吧,算为为你念五次低等弥撒费用好了。”
那穷人回答说:“那是邻居送给我们的,我们全家就靠这两头小猪过冬了。没有了两只小猪,孩子们是会饿死的。”
我简直无法忍受下去了,我感到极其忿怒和羞耻,我立即跑回房间,锁上门,跪在天主面前痛哭!那位神父来叩门,请我出去喝茶,我以感到有点不适为理由,婉拒了他。但那天晚上,我一直无法入睡。我向天主呼喊千次以上,说:
“我的天主!我的天主!怎可能在我们的教会里,看到这么残忍和无情的事?我们还配称为你的祭司吗?我们奉你的名不是去救人,而是去剥夺穷人和孤儿的食物,叫他们饿死!我们何来权柄,借着炼狱来剥削穷人的金钱?你的使徒岂不是曾经说过,只有你儿子的血才能救赎我们吗?如果真是有一个炼狱存在的话,为什么你和你的使徒连一只字都没有提及?好几个古教父都认为炼狱之说是来自异教的;特土良(TERTULLIAN)是在他加入孟他努教派(MONTANIST)之后才讲论炼狱的,而且他也承认炼狱之说不是出自圣经;奥古斯丁(AUGUSTINE)是古教父之中最有学问和最敬虔的一位,他也承认在圣经里找不到炼狱的记载,又确认炼狱是值得怀疑的。至于我,我实在是个罪人,我怕得罪那位神父,所以我也拒绝向那穷人伸出同情之手!我们这些身为祭司,自称可以救人脱离炼狱之火,我们却没有尽我们的责任去救人,反而对他们说:‘给我五元,我就为你做弥撒,不然你的妻子、儿女、亲人,就要在炼狱里多受苦几百年!’”
第二天早上,我向会众讲了一堂道,指出犯罪的代价何等可怕!我为自己所讲的道感到兴奋,可以稍微冲淡昨天不愉快的心情。谁知当我讲完道之后,那位神父拉着我的手,领我到他的饭厅去,很有礼貌地请我吃最好的菜,说,他请来一位全加拿大最好的厨师,这个厨师所做的菜式,凡尝过的人都称绝。这时,第一道菜出来了,是一盘烧乳猪!神父说,这一定我最喜欢吃的。是的,我真的十分喜爱吃烧乳猪。当我预备好餐具,要来试一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个穷人的小猪!我立即放下餐具,问那位神父说:
“请问,这盘烧乳猪就是昨天那个穷人送来的吗?”
神父听到我的问题,就抱腹大笑,说:“对了,就是那只小猪了!”这句话引得同席的十三位神父也大笑起来。
可是我听了,却大为忿怒,我用力将我那一碟乳猪肉推出去,它横冲过桌子跌碎在地上。我忿怒地说:“我饿死也不会吃这碟乳猪,因为我看见那个穷人的眼泪,又看见他那三个快要饿死的孩子的血在里面。这碟乳猪的价值原来是一个人的灵魂。不!不!请不要摸那碟乳猪!你们这些神父知道吗?一七九二年,法国有三万个祭司和僧侣被暴民杀了,就是因为他们犯了同样的罪,所以天主要惩罚他们。我们这些加拿大神父也快要面对同样的厄运了,只要加拿大人民知道我们将他们的灵魂拿来做买卖,我们就完了!”
全席都鸦雀无声,因为他们都被良心责备得抬不起头来。那碟乳猪没有人敢吃。天主怜悯了我,结果我为自己胆怯的罪做了补赎。但是,我却得罪了这些神父,以后的日子很不好过!
一八五零年八月十五日,我在蒙特克大教堂里讲了一堂道,题目是:“马利亚在天上为罪人代求的能力。”在当时的我来看,向马利亚祷告是何等自然的事。当然,我的讲道是感性多于理性,因为我没法找到圣经的经文作为根据,但我却是那么的深信,自己所讲的是铁一般的真理。我对着会众大声有力地说:
“亲爱的弟兄们,你们中间有哪一个人,会拒绝自己母亲对你所作合理的请求呢?在我来说,如果我的母亲今天还在的话,我宁愿斩了我的手,也不会对母亲说一个‘不’字。我们都是人,尚且对母亲如此顺服,何况主耶稣基督是天主的儿子,祂岂不更顺服祂自己的母亲吗?我们的主虽然是神又是人,祂对母亲却是完全顺服的。正如福音书指着祂说:‘祂就同他们(指约瑟和马利亚)下去,回到拿撒勒去,并且顺从他们。’(路2:51)这句话是何等的宝贵,耶稣顺从了马利亚!圣经岂不是说,主耶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都是一样的吗?(来13:8)祂并没有改变,祂今天仍然是马利亚的儿子,正如祂在十二岁之时是马利亚的儿子一样。因此,教会要我们每一个信徒完全相信马利亚的代求。请记取,主耶稣从来没有一刻拒绝过马利亚的请求。所以,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来将我们所求的,交在马利亚的手中,由她来成全!”
“第二个理由,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到马利亚面前来求?就是因为我们都是罪人,在天主看来,我们都是叛徒!不错,主耶稣是我们的救主,但祂也是我们的天主,祂的公义是无限的,祂的圣洁也是无限的,因此祂是可怕的;祂以无限的憎恨来恨恶我们的罪。假如我们人人都能对祂完全忠心,或者祂会欢迎我们进到祂的面前来。但我们人人却常常忘记祂,犯罪顶撞祂,我们将祂的血践踏在我们的脚下;我们与那些罗马兵丁一同将祂钉在十字架上,刺透祂的肋旁,流尽了祂的血。这样,试想我们有谁敢直接望祂一眼?所以我们的教皇贵格利第十六世(GREGORYXVI)告诉我们说:‘马利亚才是罪人惟一的希望!’我们到主耶稣面前来求,祂有数以百计的理由拒绝我们。但是当祂看一看祂右边那位慈祥的母亲马利亚,祂就不能不答应这位天后的代求了。马利亚是主耶稣的母亲,也是我们的母亲,因为主耶稣在十字架上对祂的门徒约翰说:‘门徒,看你的母亲!’主不会拒绝马利亚,所以我们应该来到马利亚那里,请求她代我们向天主和主耶稣祈求,她就必答应我们。我们向她求什么,她也会成就!”
被圣经真理震撼
我的讲道是那么的动人,所以柏连士主教(PRINCE)就在会后对我加以十分的称赞,我自己也认为我所讲的,就是天主感动我去讲的。可是,那一天晚上临睡之前,当我拿起圣经来读,我偶然翻开马太福音十二章,读到第四十六节那里,我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我呆在那里,感到非常恐惧!虽然这段经文我也曾看过不少次,但那一次的感受却是异常新鲜的,好像我从来未看过这段经文一样。我看到马利亚来到主耶稣讲道的那间房子,她想要见耶稣。经文这样说:
“耶稣还对众人说话的时候,不料,祂母亲和祂弟兄站在外边要与祂说话。有人告诉祂说:‘看哪!你母亲和你弟兄站在外边要与你说话。’祂却回答说:‘谁是我的母亲?谁是我的弟兄?’就伸手指着门徒说:‘看哪!我的母亲,我的弟兄。凡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弟兄、姐妹和母亲了。’”
我还未读完那段经文,我的眼泪就已经滴在圣经上,我的心跳得那样急,我差一点昏过去!我坐在椅子上,内心的痛苦真是无法形容。我的良心有如尼加拉大瀑布的声音一样,大声责备我,说:“你今天说了一个极其荒唐的谎话,你竟然对会众说,主耶稣从来没有拒绝过马利亚的请求?你这样说谎,你不觉得羞耻吗?你再读一次,主耶稣不但没有常常答应马利亚的请求,而且除了祂还是十二岁小孩那一次之外,祂一直都是对马利亚说‘不’的!每一次马利亚当众要求主耶稣之时,主耶稣都责备她。这是主耶稣对母亲的无礼吗?不!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主耶稣那么爱母亲的。这段经文只不过是要告诉我们,罗马天主教对马利亚的崇拜实在是一种亵渎!”
这声音所说的,实在震碎了我全身所有的骨头!我一直坐在那里发抖!我向天主喊着说:“我的天主呀!怜悯我!帮助我!救我脱离仇敌的手!”这时,天主的答案像闪电一样回答我,说:“这不是撒旦的声音,这是我在对你说话,我就是你的救主,你的天主。起来,读一遍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看一看我怎样回应马利亚的请求,你就发现,自从我开始出来传道之后,我都以神子的身份来说话和工作,马利亚与我的神性全无关系!”
我立即拿起圣经来读:“当下耶稣的母亲和弟兄,来站在外边,打发人去叫祂。有许多人在耶稣周围坐着,他们就告诉祂说,看哪,你母亲和你弟兄在外边找你。耶稣回答说,谁是我的母亲?谁是我的弟兄?就四面观看那周围坐着的人,说,看哪!我的母亲,我的弟兄。凡遵行神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弟兄姐妹和母亲了。”(可3:31-35)
那声音又对我说:“你看见了吗?每一次你说,耶稣常常听马利亚的要求之时,你都在说一个亵渎性的谎话!”我无法抵挡这声音,我的信仰受到极厉害的震动,我想,可能路加福音会给我不同的答案吧!但是,当我打开路加福音来看,我发现路加记载主耶稣用更严厉的话来责备马利亚!我就感到非常绝望了。这三位福音书作者似乎都对我说:“你的胆子真不小,竟敢传说主耶稣答应马利亚每一个要求?天主吩咐我们三个作者所写所传的,都是为要指出,当主耶稣以神子的身份出来公开传道时,凡马利亚在公开场合所要求的,主耶稣都全部拒绝,并且加以责备!”
我不能回答什么!我只有在天主面前颤抖。我跪下向童贞女马利亚呼求,求她救我脱离这个试探,不然,我对她的信心就会全部失去。可是我越祷告,那声音的响声就越大,那声音好像对我说:“你这么胆大,将天主吩咐我们传给你的信息都歪曲了!”
我哭泣、祷告、大喊,从晚上十时一直挣扎到零晨三时。突然我想起主耶稣以水变酒的故事,对了,那件事岂不证明主耶稣听从了马利亚的要求吗?我好像找到了答案似的,赶快起来翻开圣经看。经文说:“第三日,在加利利的迦拿有娶亲的筵席.耶稣的母亲在那里。耶稣和祂的门徒也被请去赴席。酒用尽了,耶稣的母亲对祂说:他们没有酒了。耶稣说:妇人,我与你有什么相干?我的时候还没有到。祂母亲就对佣人说,祂告诉你们什么,你们就作什么!”(约2:1-5)
这段经文向来是我拿来证明耶稣基督顺服马利亚而行神迹的证据。于是我回答我内心那三个见证人的声音说:“这就是马利亚代求的明证了!这里岂不是说,马利亚有高过耶稣基督的权柄,使耶稣基督不能不照着母亲所请求的去做吗?”
可是,当我以这个答案来回复马太、马可和路加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思想进入我里面,好像这三个见证人一同回答我一样。他们说:“你真是瞎眼了!你将竟然将主故意藉这神迹来拒绝马利亚的要求,说成主答应马利亚的要求?这段经文其实是要警告马利亚,永远不可代人向祂求什么!也是警告我们,永远不可相信马利亚能代我们向主求什么!不错,马利亚很同情那贫穷的主人家,因为他们没有钱买酒供应赴宴的客人,所以她请求主耶稣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主耶稣怎样回答她?主是用非常严肃的责备来回答她的!主不是说:“好吧!母亲,我就照你的吩咐去行吧!”主乃是说:“妇人,我与你有什么相干呢?”意思是说:“妇人,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将你自己介入人类与我之间的关系中。我不要世人误信你有什么特权来影响我,或以为你同情世人的需要比我更甚。他们是要来到我面前得拯救,不是到你那里去!妇人,你在我救赎世人的大工上,与我有什么相干呢?告诉你,没有!完全没有!我知道我要成就的,是父的旨意,不是你的旨意。”
这就是主耶稣那句话的意思了。主要我们抛弃所有马利亚有权代求的观念。主反对罗马天主教的教义,马利亚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对佣人说:“祂告诉你们什么,你们就作什么。”马利亚的意思是说:“不要到我这里来,你们应当到主那里去。‘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徒4:12)
主教无以对答
这些思想在我里面翻动,真像**一样。每一句话在我里面都像闪电一样。我在天主面前挣扎直到天亮,我无法抵挡天主的能力,我里面那些天主教偶像崇拜的观念全部都崩溃了!我与天主辩论,天主与我辩论。虽然我被**了,但我仍然不肯降服。我的理性快要被说服了,但我的骄傲和反叛还是不肯投降。到了早晨,我的眼睛红肿起来。早餐的时候,柏连士主教问我说:“你的眼睛似乎告诉我,你昨夜哭了一整个晚上!是吗?”
“我的主教,你说的对。”我回答他说:“我真的哭了一整个晚上。”柏连士主教原是我读神学之时的修词学老师,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回答我说:“我可以知道什么原因吗?”
“可以的,我的主教。昨晚我整夜为自己的信仰挣扎。你昨天不是恭喜我在讲道中,证明主耶稣常常答应马利亚的请求吗?可是有一个声音整夜控诉我,指责我在说亵渎性的谎话!从圣经的记载来看,你和我,甚至我们整个天主教,都在说谎话!因为我们高举敬拜马利亚的教义!”
主教听到我这样说,立即劝我说:“我希望你仍未向那试探屈服!你千万不要变成一个新**!”
“我的主教,我也希望我们的天主来保护我,叫我至死也不改变我的信仰。但是,我不敢对你说谎话,昨天晚上我的信仰真的摇动得很厉害。你既是主教,你的智慧一定比我高,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你怎样解释这一段经文?”于是我将太马福音递给他,将第十二章最后五节那一段指给他看。
他读出来,然后说:“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我的主教,我们怎能对人说,主耶稣常常答应祂母亲的请求,而福音书作者所告诉我们的,却是恰恰相反?我们若支持一个与福音书相反的教义,这岂不是一种亵渎性的谎话吗?”
主教听到我这个虽然简单,却是十分真诚和现实的问题,立即呆住了。我使主教那么尴尬,我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想要回答,却又无法说得出一个合逻辑的答案来。看来,他好像从未读过这段经文似的;或是好像我,好像其他神父一样,从来没有注意到敬拜马利亚是完全不符合圣经的。
为了帮助他脱离这种尴尬的局面,于是我对他说:“我的主教,我可以再问你多几个问题吗?”
“很欢迎!”他回答说。
“那么,我的主教,请问是谁到这个世界来拯救我们?是马利亚,还是耶稣?”
“当然是耶稣!”主教肯定地回答。
“当主耶稣和马利亚仍然在世上之时,是谁爱罪人,又采取有效的行动来救罪人?”
“主耶稣既然也是天主,当然祂的爱比马利亚的爱更有拯救罪人的效力!”主教回答说。
“再请问,主耶稣要罪人到祂的跟前来得救恩?还是到马利亚跟前来得救恩?”我再问他说。
“是耶稣!”他回答说:“因为祂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祂从未说过到马利亚那里去。”
“请问,圣经里有没有任何例子显示,罪人因为怕主耶稣责备的缘故,不敢到主耶稣那里去,反到马利亚那里去,再经由她的关系和代求,罪人才可以得到主的救恩?”
“我记不起有这样的圣经例子。”主教回答说。
“请问,在十字架上与主同钉的那个肯悔改的强盗,他向主祈求呢,还是向马利亚祈求呢?”
“他向主耶稣求。”主教回答说。
“请问,那个强盗向主耶稣祈求,而不向主脚下的马利亚祈求,他这样做对吗?”
“应该是对的,因为主耶稣接纳了他!”主教回答说。
“好,我的主教,请宽容我再问一个问题。请告诉我,主耶稣后来升到天上去,坐在天主的右边,祂那爱罪人的大慈爱有没有减少了?如果有的话,请解释给我听,主耶稣的大慈爱怎样减少了,而马利亚的爱怎样增加了?”
“我想,主耶稣的大慈爱和救恩能力,并没有因为升天的缘故而减少了。”主教回答说。
“既然主耶稣仍然如此爱我们,祂的能力、救恩、慈爱,并没有半点减少的话,我的主教,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到祂的跟前来得救恩?为什么我们反而要到其他不论慈爱、能力,都远远不及主耶稣的人面前去得救恩?”
主教被我的问题难倒了,他无言以对。但还在支吾着勉强想说出一些含混而没有意思的话来。然后,他以有重要事情要办为理由,出去了。临出去之前,他向我伸手说:“你在古教父的著作中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我的主教,你可以借那些古教父的著作给我看吗?”
“对不起,我没有那些书!”主教回答说。
读遍古教父的著作
主教给我这个最后的答案,使我的思想陷于痛苦之中。但是为了得到解答,我立即跑到全蒙特克最大的天主教书店去,请他们为我向法国订购那本米尼著的《神圣古教父》(“HOLYFATHERS”BYMIGNE)一书回来给我。不久那本书到了,我非常细心阅读,逐页去找支持敬拜马利亚的根据,又找主耶稣从不拒绝马利亚请求的教义。结果使我极度失望,我不但找不到这样的数据,我反而证实了,在开头的六个世纪里,从来没有人提及过敬拜马利亚的论调。我只能在天主教的神学家中找到关于马利亚在天主面前代求的教义。我所读过的那些天主教神学家的作品,和许多禁欲主义的作品,全部都是无耻的谎话。这些发现使我长期不能安眠,因为它们全部都成了天主教犯罪的证据。我越阅读这些书,越默想这些事实,我就越听到那个声音对我说:“我的民哪!你们要从那巴比伦大城出来,免得与他一同有罪。”(启18:4)
可是,如果要我离开天主教,我还可以到哪里去?我的思想已经肯定了,在罗马天主教以外没有救恩!我们一直相信,救恩只区限在天主教教堂那四面墙壁之内。于是我对自己说:“我的教会实在有错!但我退到那些彼此**的新教各派系中去,岂不是更糟?看他们分成什么浸信会、长老会、圣公会、循道会等等,**了又再**,在不信的世人面前彼此咒骂,互相不合,我怎能与他们认同?”
那时,我还不知道福音派各教会原属一个大家庭这个观念。因为“新教”(按:英文是PROTESTANTISM,意思是抗拒派,就是抗拒天主教教义的一派。)这个名称已经将他们丑化了,使我无法在一时间明白在真道上合一的真理,我只认为凡是**的,都是不对的。后来神的时候到了,祂使我明白一节经文:“我是葡萄树,你们是枝子!”(约15:5)因为有一次我坐我的后园里,看到我自己所种的那棵葡萄树,我发现没有两个枝子是相同的。有一些枝子较粗,一些较幼;一些较长,一些较短;一些向上长,一些向下长;千姿百态,各展其长,但是,它们的外表形状虽然不同,它们所结的果子却都是一样的甜美!
从前,从底特律到芝加哥的旅程并不像今天那么轻松和愉快。一八五一年六月十五日,当我第一次到芝加哥去,我发现这条路好不容走,那里的码头是破破烂烂的,所有通到教会去的街道,几乎都是行不通的。芝加哥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与后来一八八四年我第二次到那里去所得的印象,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好不容易,我终于来到那座恐怖的所谓“主教宫殿”。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眼睛,那座破烂不堪的房子,怎能称得上为“主教的宫殿”?地板全部都已浮在水面之上!我与这位主教一同吃饭之时,要费尽心思才能避免水浸湿我的脚。虽然如此,这里的属灵气氛,还比下一任主教奥列根(O.REGAN)后来用白色大理石所改建造的豪华宫殿住宅好得多。
芝加哥教区败坏的历史
芝加哥这个教区,有大概二百多个法裔加拿大新移民家庭,由赖保神父(M.A.LEBEL)负责牧养。原来赖保神父是我的同乡,我和他都是在金摩拉斯加(KAMOURASKA)出生的。不过,根据主教的描述,这个神父的品德为人却是非常卑鄙,远远超过我所能想象的。他除了经常醉酒和行为不检之外,心肠还非常毒辣。
主教又向我透露,前一任主教就是被他的副主教毒死的。后来这位凶手副主教,在乐达土(LOTETTO)女修院听告解时,爱上了一个修女,勾引她行淫,以至她怀了孕,结果这个修女就在难产中死了。
后来主教认为事态严重,知道丑闻势必广泛地传开,于是就亲自到来调查这件案,将凶手副主教惩罚。可是那个凶手副主教干脆连调查他的主教也毒杀了。他所下的毒药是属于很难被人发觉的一种,结果这位主教死了,真的没有任何人发觉。
我听到这里,差不多立即就想回到加拿大去,取消这里全部的工作计划。但细心想一想,假若天主真的要我去伊利诺伊州牧养那里的教会,这些凶手的罪行更应该是天主呼召我到那里去的理由!我怎可以抗拒?于是我在那里讲了六堂戒酒信息。日间,我则聆听主教的移民计划,我了解到他的目的就是借着大量的天主教移民,组成政治的力量,将来可以统治这州,甚至整个美国。我听了,也认为这计划实在是天主拣选我去完成的任务,我决定协助教皇达成这个建国的大业。
移民大计
别了芝加哥,花了差不多三天时间才能横过那个广大的芝加哥草原,来到波邦尼(BOURBONNAIS)镇。跟着的三个星期,我一面传道,一面探索肯加基(KANKAKEE)河的郊野,直到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北部。当我来到这里,亲眼看到那个广阔的大平原,既美丽又丰富,我真感叹主教的移民大计实在伟大。于是,我毅然决定放弃我在加拿大的工作,答应竭力去诱导新移民过来这里,共同建立天主教的王国。
到了七月第二周,我回到芝加哥,原来那里的主教已经安排好等待我回来。我和他在较早之时已经达成协议,非到最后一分钟,我们不会将我要离开加拿大,带动新移民到美国来的计划公开。因为我可以预测,等到加拿大的主教们发现教友大量减少之时,一定会向我提出强烈反对。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刊登在各大报张上,为诱导加拿大天主**移民来美国伊利诺伊州作大肆宣传。我这篇文章是以书信的形式来写的,我不但登在加拿大各大报张上,还寄到欧州法国和比利时去,登在那边的报张上。该文章的内容大致如下:
一八五一年八月十三日,加拿大东,蒙特克电:
“我,加拿大的祈理魁神父,偶然有机会横渡美国伊利诺伊州的大平原,发现这地极其丰富和美丽,我就大大赞叹天主创造的奇妙,远远超过我的笔墨所能形容。这里到处长满了各式各样美丽的花朵,其壮丽和雄伟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可是,当我沉醉在这样美丽的景色的时候,我内心却涌出无限的伤感。”
“我想到加拿大还有许多同胞,天天在那不毛之地劳碌辛苦,我对自己说:‘啊!假若他们能来到这里生活,他们的艰苦就会变为快乐,那是多么好的事啊!’也许会有人认为我的想法是自私的,以为我在出卖自己的国家,竟然劝自己国家的人民移到美国去。噢!不!不!我的原意绝不是这样。我不怕将我的原意说出来,请大家想一想,加拿大本身岂不是每年都有大量法国人移出境吗?我为了这个事实,我的心早就感到十分难过。加拿大政府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加拿大政府一直利用这些人去建筑魁北克和蒙特克的公路,更甚的是那些大地主,经常压制他们。当这些人受不住压制,一批一批离开加拿大到别的地方去寻求安居之所之时,加拿大政府却仍然忽视他们的福利,使国家每年损失大量劳动人口。其实我们既然不能禁止这样的移民潮,为什么我们不如好好引导他们到更宽大,更丰美的地方去?我的意思是劝他们不要移民到美国各大城市去,因为大城市的生活多是腐化的生活,使人的信仰变质。不错,世上再没有任何国家像美国那样自由和富庶,但这样的自由和富庶不一定在那些大城市里才找到,尤其是我们操法语的加拿大移民,大可以迁到富庶的波邦尼(BOURBONNAIS)平原来,在这里,我们将会有无限光明的前途。”
“我这样高举波邦尼,许多加拿大人会以为我在吹牛。试问,那些美国农夫们怎样在那地开恳耕种,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同样耕种?难道我们就没有他们那样的智慧吗?美国人有最好的机械去耕种,我们也可以有;美国人在那里饲养全国最好的马匹和牛群,我们也同样可以。”
“一般来说,在加拿大一个操法语的加拿大青年,手上若没有多过二百元的资本,是很难有什么前途的。他要一辈子劳苦,过着没有出色的苦工生活。但是,在美国波邦尼这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任何人只要勤奋、耐劳和信靠天主,生活水平就可以在两年内达到叫人羡慕的程度!伊利诺伊州的地是不需要开恳的!不用砍树、捡石、掘坑,因为全地都好像预备好了一样,随时都可以耕种。我们要做的,只是围上自己的篱笆,撒种,然后就是等着丰富的收成。天主已经预备好了一切,等待我们加拿大移民去成那里最快乐的农夫。那里有许多河流可以使土地肥沃;那里的树林长着许多最美好的木材等待我们去砍伐;到处都是果树,已经开发的煤矿,产量远远超过了居民的需求;最方便的,那里还有直接火车可以通往大城芝加哥。”
“让我告诉加拿大的青年人:
‘朋友,像充军一般的移民生活实在是不好过的。所以,你们还是留在加拿大那里,好好的爱你们的国家吧!加拿大那条圣罗兰士河原是世上少有那么美丽的河,因此,你们仍然留在你们出生的地方好了,天主会继续祝福你们的。但是,亲爱的年青人,如果你们感到圣罗兰士的河谷不够你们居住,你们不希望再受那些英国苏格兰独裁者的气,那么你们就应该尽早离开加大拿!顺服天主的呼召,移民来这里。不过,你们千万不要迁到美国的大城市去,因为大城市有仇敌魔鬼的陷阱,会叫你们丧失你们的信仰的。我劝你们大可以考虑一下移民到波邦尼来,这里你们会找到同语言、同信仰的同胞兄弟,他们在这里已经竖立了基督的旗帜。你们应该去帮助他们,以耶稣基督的福音来征服当地的原住民。’”
‘对了,要到伊利诺伊州去,你们才不至像来到异地作客。天主已经为你们预备了那地的丰盛,就是你们的祖先曾经用自己的血来分别为圣的,因为这里遍处都满了你们祖先的勇气、敬虔、劳碌和忍耐。到了伊利诺伊州,你们就会发现我在这里所写的,实在不足以将其中的富庶形容出来,这地确是你们的祖先所发现又留下来给你们的产业。’”
祈理魁’”
这封信刊登出来不出几天,魁北克农场的地价竟然跌了一半。有一些人称赞我的信写得很好,有一些人则咒骂我是一个卖国贼。那封信刊登出来的第二天,我就从美国返回魁北克。第一个接见我的,就是我的主教查邦尼了(CHARBONEL)。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读过你那封信了,写得很好。我相信里面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圣灵的感动。我刚才将六份副本寄到欧洲法国和比利时去,希望也能影响那里操法语的天主**,移民到你所说更富庶的波邦尼去。我相信你的名声必定远近驰名了。”
虽然这样的称赞实在有点过份,我却不否认我听到很开心,因为我可以看到,我们的计划开始成功了。这位主教走了之后,我再去见蒙特克的波捷(BOURGET)主教,向他简报我这次行程。他坐在房内一言不发,只以严肃而沉默的神态来看我那封信。看样子,他里面那一发不可收拾的盛怒就快要爆发出来了。
“祈理魁神父,我真不相信,你竟然会写出这样不忠不义的一封信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抹杀你自己的国家?你不知道你这封信会刺激起庞大的移民潮,结果会使这里的城镇变死城吗?”
我回答说:“我的主教,你误会了。你细心看,你必定会发现,每一句都是出自爱国的心肠,和信仰上之热诚的。”
主教的盛怒爆发了,他打断了我的话头。我知道,聪明一点的话还是尽早从他面前消失吧!
到了八月二十五日,我从魁北克回到浪基(LONGUEIL),那里的人正热烈地为戒酒运动努力,这使我很开心。我对我的老友白腊萨神父(BRASSARD)提起我与波捷(BOURGET)主教会面的事,他回答说:“他对你没好感,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很可惜,他的手下个个都是那么无能,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你鼓励移民的用意是那么崇高和伟大。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但我不能泄漏消息的来源:你要小心,有人正在计划一个阴谋来对付你,想要毁你的名誉。这计划的主脑人物认为,只要毁了你的名誉,就没有人会跟你移民到美国伊利诺伊州去了。你知道吗?虽然你隐藏得很好,这里人人都猜到,你一定是受了美国西部那些主教们的利用,要引导这里的移民到他们那里去充实他们。”
“白腊萨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回答说:“蒙特克主教身边的神父们,会用阴险的手段来陷害我?”
“正是!”白腊萨说:“你要紧记,我们的主教不过也是想要利用你去改善他的教区而已。他喜欢你的戒酒运动,但你的名声太大了,所以他们要消灭你。你要明白,只要达到消灭你的目的,没有什么手段是太卑鄙或太残忍的!”
“但是,亲爱的白腊萨神父,你可以详细一点告诉我,他们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吗?”我急切地问。
“不!这一点对不起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但你要当心,因为你的仇敌虽然不多,但都是有能力和不易对付的。”
我说:“我们的救主曾经对祂的门徒说:‘你们在世上有苦难,你们可以放心,因为我已经胜了世界’(约16:33)。因此,我更要决心信靠天主,不怕任何人。”
主教阴谋夺产
两小时之后,主教的秘书巴尔神父(M.PARE)交来的一张便条,命令我立即去见主教,说是有重要事和我商量。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单独一个人去见波捷主教。我见到他的气色还不错,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上一次我们会面之时我使他发怒的事。我们稍为谈一谈戒酒运动的成就,之后,他就突然停了一会儿,神色似乎有点尴尬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听珍妮亚(CHENIER)太太告解的神父?”
“是的,我的主教,我一直听她的告解。”
“很好,很好,”他继续说:“我想你知道她的女儿已经是公理修院的一个修女吧!”
“是的,我的主教,我认识她。”我回答。
“那么你可不可以劝导珍妮亚太太也来做修女?”主教说。
“我的主教,”我回答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她离开自己美丽的住宅,转到阴暗的女修院来居住?”
“因为她还是太年轻,又美丽,恐怕她终有一天受不住物质享受的引诱,被试探所胜而犯罪!”主教解释道。
“我明白的,我的主教。珍妮亚太太是著名的富有人家,也保持得相当年轻貌美。我认为要帮助她胜过试探,最好的方法还是劝她结婚才对!因为如果她有一个好丈夫,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不过的保护。”
“你怎么说话常常像一个新**一样?”主教的回答表现得有点神经敏感,他继续说:“我们早已注意到,多年来,凡到你所到的地方,听你告解的女士们从来没有一个肯献身做修女的。你似乎忘记了,宣誓守独身,这才是今生过圣洁生活和在来生过快乐生活的最好途径!”
“我的主教,这一点我不同意你了,”我回答说:“你所说,对付罪恶最好的途径已经过时了。天主所认为更有效的途径与你的不同。祂在伊甸园里不是曾经这样说吗?祂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创2:18)祂又借着使徒保罗说:‘但要免**的事,男子当各有自己的妻子,女子也当各有自己的丈夫。’(林前7:2)。你从何见得你所提出的办法会好过天主的办法?”
主教听了,样子显得非常愤怒,他回答说:“简直就是新**的思想,祈理魁神父!”
“我的主教,请问,你从哪一点证明这是新**的思想?这只不过是天主的话语而己!不过,我的主教,天主会知道我的意思是出自真诚的,我已经尽了我的责任去尊重你和你的意见。我并不是要反叛。现在请你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劝珍妮亚太太到女修院来做修女?你若能给我合理的解释,我答应你,我会立即劝她做修女。”
主教听了,立即回复可亲的态度说:“这样才对呀!告诉你吧,第一个理由,就是做修女会对她的灵性有帮助;第二个理由,她既然是那么富有,而我们又十分需要钱,将来我们拥有她的全部财产,我们许多问题就解决了。她惟一的女儿岂不是已经在修院里做修女吗?”
“亲爱的主教,”我回答说:“你的第一个理由,我已经分析过了。事实上,我已经做过调查,我们修院里的修女们自己说,许多听告解的神父也如此表示:一个已婚的妈妈,最能守住自己贞操的方法,还是让她结婚。至于你所说的第二个理由,我的良心不能让我这样做。我献身做神父,绝不是为了谋夺别人财产而来的。她的财产应该由她的亲戚来承继,我们不应谋夺她的财产。”
我们抗衡性的谈话已经说得太多了,于是我起来要走。我对他说:“我的主教,对不起,我使你失望了。”
最后他冷淡地回答说:“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你对你的上司竟然如此不顺服和无礼。不过,这既然是你出自你良心的话,我也不便勉强你。最后,我向你作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请你保持秘密。”
我回答说:“要将这件事守为秘密,我的兴趣比你的更大。希望今后我们不会重提这事。”
当我回来的时候,白腊萨神父立即问我说:“有没有好消息?”
“如果不是主教要我守秘密,我会有一个很刺激的消息告诉你。”
白腊萨先生立即大笑起来,说:“秘密!秘密!哈!哈!哈!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自从你从伊利诺伊州回来之后,主教已经多次劝我们说服你去诱导那位珍妮亚太太做修女了。”白腊萨先生继续说:“主教的眼睛早已注视这位女士的财产,这就是他的目的!”
“主教这个人真卑鄙!”我气愤填膺地说:“他对我说,这是最神圣的秘密,现在我才知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白腊萨神父,我们的修院是不是已经变成了谋人寺?我的愤怒实在难以形容,我们一直形容女修院是怎样怎样的神圣,其实都是谎言!如果人人知道告解亭就是欺骗信徒金钱的地方,为要用来建筑主教的宫室,或供应主教们制造昂贵华丽的圣袍,让他们可以过着更奢侈的生活,我想这里市民真的要放火烧了主教们的房子!!现在我才知道,教会历史竟然有这么污秽的一页,怪不得古代黑暗时期的英国人,和近代的法国人都是那么忿怒,因为他们的财富都被天主教的僧侣们骗走了!这件事我知道主教们一定会迫逼我,因为我完全不肯妥协,但我却为此而感到骄傲。天主是公义的,祂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我不怕他们会对我怎样,叫他们来对付我吧!”
白腊萨神父回答说:“为这事,我不会怪责你不顺服主教。我早已告诉他会有今天的。虽然我不像你那么激动,但我也无法假装看不见这些不法的事实。历史告诉我们,那些男女修院早已成为教会的祸根。因为自古至今,来自这些修院的贪婪、骄傲、懒隋,和他们的诸多丑闻,都是一样的。虽然如此,我还是不能容忍修女们竟然与告解的神父们发生关系。例如,有谁会想到,那个消瘦又丑陋的亚勒神父(ALLARD),竟然会与那个年轻的修女闹恋爱关系。你知道吗?城里的青年人发现他整夜与那个修女同寝之后,大家都十分愤怒,所以他们等他过桥的时候,捉住他,把他打得半死才放过他。我怕教会当局发展这些修院太快,将来甚至整个加拿大都充满了丑闻,像英国、法国、德国和意大利的命运一样。”
我们交谈直到深夜十二时,当我们要散开,各自回去休息之时,白腊萨神父对我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你要腰间束带,磨利你的剑,因为你既然破坏了主教的好事,我怕他们不会放过你,愿天主保护你。”
一八五一年九月,当我在蒙特克一间教堂里听告解的时候,看到有一个样子不错的女子进来向我告解。从她所叙述的罪行来说,那是我有生以来从未听过如此污秽不洁的。虽然我暗示过请她不要再说了,但她仍然向我说出好几个曾经与她犯罪的神父的名字。她很厚颜无耻地向我仔细形容自己所做过的羞耻行为。我顿时醒起,这女子很可能是有人派来,借故引诱我和她犯罪,好找把柄来攻击我的。于是我对她说:“你其实不是来告解的,你的目的是要引诱我犯罪,想要找把柄攻击我。告诉你,天主是公义的,你一定失败。我现在不欢迎你再到我这里来告解。如果你再来的话,我会叫人将你赶走的。”
说罢,我关上了告解亭的小窗门。之后,我听见她在亭外说些表示十分忿怒的话,然后离开了。第二天晚上,我对白腊萨神父说,那个女子很可能是有人派来攻击我的。白腊萨神父也同意我的看法,并且表示替我担心。他说:“我知道你的敌人不多,但他们的恶毒却是无法估计的。不错,天主会保护你,但我却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波捷主教是全加拿大最著名有仇必报的人。他会找每一个机会来攻击你的!”
我回答说:“虽然有很多像波捷主教这样的人想要将我**,但我仍然不怕,因为我没做过错事。”
到了九月底,我收到波捷主教寄给我的一封信,信内指控我与一个女人有过犯罪的行为,但他表示不愿意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也不肯说出我犯的是什么罪!但他肯定我已经犯了罪,所以他的信说,要解除我所有的职权。我将这封信递给白腊萨神父看,我对他说:“你的预言真的应验了!你认为应该怎样?主教可以在没有原告,又没有被告的事实下解除一个神父的职权吗?”
“我早就猜到蒙特克主教会有这一着了。你要知道,他不会说明凭什么理由要解除你的,因为他知道你没有做过错事;他也不会叫人前来控告你,因为这样你一定会要求与那人对证的。”
“这样的手段,岂不是违法的吗?”我回答说。
“当然是违法的!”他回答说:“但你知道吗?再过不久,整个北美洲所有的主教都会将天主、人和教会的律法都丢到大海里去了。”
“请你记住!”我说:“我是永远不会认输的。无论如何,天主知道我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我相信神不会丢弃我,我现在就立即去见主教,我要叫他知道,我是一个诚实的神父!”
两小时后,我到主教的办公室叩门。他以很冷漠的态度请我进去。
“我的主教!”我仍然很有礼貌地向他说:“你已经知道我来见你的目的了。你这封信指出,有一位不知名的人,控告我犯了不知名的罪状!并且你竟然在我还未答辩之前,又在控告人未向我对质之前,将我当作真的犯了罪来惩罚!我现在请问你,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我要求见控告我的人,好让我可以向她对质。”
主教见我这么勇敢前来,初时还有多少尴尬。他的脸面显得有点青白,嘴唇有点颤动,但眼睛却满布红丝,好像一只老虎面对它自己的猎物一样。他说:“神父,你所要求的,我无法答应你!”
于是我打开新约圣经,找到提前5:19,对他说:“圣经明明指出,不能在没有见证人的情况下,接收这样的控告。请问你处理这件事,有没有违背你向天主所立的誓言?”
听到这里,主教以轻视的态度回答我,说:“喂!神父,我并不需要你用圣经来教训我!所以,你所问的,我没有回答的必要。你的职权已经解除!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这几句话竟然出自一个主教的口,在我听来,好像将我从睡梦中猛然唤醒一样。现在我才真正明白白腊萨神父所说的,我的处境实在非常危险。我的前途就这样完了。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所面对的不是一位主教,而是一只虚伪、独裁、凶狠的禽兽;可是他在众人的心目中,仍然还是一位圣人!人们会认为他的审判是公义的,是正直的。绝对再没有人会听我的解释,也不会有人敢向我表同情。想到这里,我里面的勇气和能力就突然全部消失了。虽然我是无辜的,这又如何?全世界还有什么人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我站在那里没有话说足有一刻钟之久。最后,我双膝跪下,拉着主教的手,用饮泣的声音向他恳求说:“我的主教!我在天主面前,又指着主耶稣基督向你发誓,我真是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我的主教,我再求求你!准许那个控告我的人与我对质!我可以保证,我是无辜的!”
主教很冷酷地缩回他的手,好像我会弄污了他的手一样,然后他站起来对我说:“你有罪;你走开,出去!”
我真感谢天主,幸好当时我手中没有刀,不然,我肯定会刺死他!可是,说来奇怪,他这种卑鄙的态度,却突然使我里面重新恢复我的自尊和勇敢。于是我决定面对风暴!当时,我内心好像看见有一道光,像闪电那样射到墙壁上去,然后再用火一般的指头在其上写字,说:“奥秘哉!罪恶污秽!”
靠着天主所赐给我的信心,我一言不发就离开了主教。我回去与白腊萨神父商议,怎样与这位主教斗争到底。白腊萨神父听到我的消息之后,立即抱着我大哭。
“祈理魁神父,你到底被主教裁判了,试问你真的无辜又怎样?”他说:“现在最有力证明你是无辜的,就只有那个不知名的控告人。通常来说,如果你是有罪的话,他们能找到一些见证人来作证你犯罪,他们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现在那个控告你的人不敢出来对质,这就是最大的疑点了。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你却没有能力对抗他的权威!”
“亲爱的白腊萨神父,你错了,”我回答说:“我从未试过像今次那么肯定,我一定会胜诉的。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当我从主教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一道电光闪过,在我眼前写着‘奥秘哉!罪恶污秽!’告诉你,总有一天,整个加拿大,甚全世界所有天主教的教会,都会知道这个无耻的主教的恶行,到那时,人们就会在他的额上看见‘奥秘哉!罪恶污秽!’这句话,他就大难临头了。啊!只要我能知道那个控告人的名字,我必定会逼主教收回他的判决!本来我想立即返回芝加哥,去见那位温得惠主教(VANDEVELD),但我现在不能去,我要先到耶稣会学院(JESUITCOLLEGE)去退隐祷告八天。耶稣会的教士都是世上最有才能的人,他们可能会帮助我将真相查出来的。”
“我很高兴你面对大风暴还能那么乐观!”白腊萨神父回答说:“你对天主的信心很大,你对耶稣会的人也很信任。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我希望耶稣会的人会救你吧。”
那天下午六时正,我来到了耶稣会学院。在办公室里,我单独会见主任士尼达神父(SCHNEIDER)。我告诉他,蒙特克的主教怎样在四年前已经对我有歧见,后来又突然变得支持我的工作。我还告诉他,主教怎样强逼我诱导珍妮亚太太做修女,为的是想要夺取她的财产,但遭我拒绝。自从那件事之后,主教就突然变得非常憎恨我。我又将我打算献身从事诱导大量法语天主**移民到美国密西西比河谷,在那里建立天主教王国的大计告诉他。然后我又向他提及那一天有一个可疑的女子怎样前来告解,最后我还加上一句说:“今天我来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想要用八天的时间留在这里退隐祷告;其二,是想要请求你以爱心和智慧的经验来援助我,好救我脱离主教不公义的判决。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他不取消他的判决,我会尽一切努力去逼使他找出控告我的人前来与我对质。”
“如果你这样做,”士尼达说:“我怕你不但损害了蒙特克主教的名誉,你还损害了我们神圣的教会!”
我回答说:“我认为教会若容许这样丑恶的人存在,才是对教会造成更大的损害。”
“你说得对,”那个耶稣会教士回答说:“我们的教会不能容纳这样的恶行。如今我以为必须先找着那个控告你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你曾经提及有一个可疑的女子来到你那里告解,结果被你赶走的。她可能会与这件事拉上关系。很可惜,你没有问及她的名字和住址。你可以在我这里隐修,我相信,在你的隐修还未做完之前,我就会有好消息告诉你了。主教就连‘加拿大戒酒运动使徒’也要对付,实在不应该!”
到了我隐修的第三天,他一早就来到我的房间,对我说:“我找到那个向你告解的女士的马车夫了,如果你不反对,我会将他带来见你。他很可能认识那位女子的,我们可以请他诱导那位女子前来见你。”
“啊!真是好消息了!请你帮忙,想办法立即请他来。”我迫不及待地回答。
两小时后,那个马车夫来了。我问他能否记得那天前来向我告解的女子是谁?因为我记得她上马车之前曾经与这位马车夫谈过话。
“神父,我当然记得,我还很熟识她呢。虽然她出身名门贵族,但她的名声实在坏到极点。”
我追问说:“你可以设法诱导她前来见我吗?你可以说,耶稣会学院的神父想要见她。但千万不要将我的名字告诉她!”
他回答说:“这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如果她在家的话,两小时后,我就会将她带来见你。”
下午三时正,马车夫在我的房门外叩门,用低沉而微小的声音对我说:“神父,你所要想见的那个女士,现在就在会客室外面了。她完全不知道你在这里。她似乎很不喜欢你呢!她一直抱怨上一次她向你告解之时,你怎样对她无礼。她发誓要逼你向她赔罪,所以你要小心她。她在蒙特克城中是一个最泼辣的女人,她的舌头就是最危险的武器。”
我立即走到士尼达神父那里,对他说:“亲爱的神父,天主真是怜悯我们,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会客室外面啦!我刚才从马车夫处听到消息,我可以肯定,她一定就是被主教收买来对付我的人。请你快来见证我的无辜。最好请你带同你的圣经、笔、纸和墨。”
“好!我立刻就来。”这个满有智慧的耶稣会神父这样说。
两分钟后,我们一同出来见她。当她一见到我之时,她惊慌得好像快要昏过去。等她稍为镇定之后,我就以温和的态度对她说:“我要告诉你,你现在是来到天主和两位神父的面前。那位伟大的天主会听到你讲的每一句话。所以你一定要说真话!你是不是曾经向主教控告我,说我犯了什么大罪?你知道因为你这样说,我的职权已经被解除了。你说,我有没有犯过该被控告的什么大罪?”
她听了我这几句话之后,立即大哭起来,然后用饮泣的声音说:“不!神父,你并没有犯过什么罪。”
我立即追问她说:“继续说下去!那一天你来告解,目的是否想要引诱我犯罪,而不是想来告解的?”
“是的!”她说:“当时我的确是这样!”
“再继续说!我们的天主会原谅你的。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所以你才跑去到主教那里控告我,使他解除我的职权?”
“是的!我的目的就是这样。”
士尼达神父在旁边将她的口供详细记录下来,并且抄成四份副本,请这个女人签了名,又使她按手在圣经上发誓,然后我就宣布饶恕她。最后我安慰鼓励她一番,才让她回家去。
“很明显,”我说:“天主并没有丢弃凡信靠祂的人。”
“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有见过天主的公义彰显得这么快。但请问你,为什么要我为你做四份见证的副本?一份岂不是已经够了吗?”士尼达问我说。
我回答说:“一份是给主教的,另一份是保留给你的;白腊萨神父应该保存一份,而我自己也需要一份。因为那个主教是不讲信用的,如果他撕毁了我送给他的那份,我还有三份做证据。此外,那个女人可能会意外死亡。那时,主教要再控告我,我岂不是死无对证?”
“你说得对,”士尼达神父说:“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将其中一份送到主教的手中,你要以礼貌和坚毅的态度,请求他收回他的判决。其他的事,就由我来做好了。感谢天主,你已经全然胜利了。相信主教今后要怕你了!”
这位精明的耶稣会神父说得对。从那时开始,波捷主教真的对我很好,他尽一切所能的讨好我,尤其是当我离开加拿大,前往美国定居之时更是这样。
一八五一年十月二十九日,我到达芝加哥。我花了六日时间和温得惠主教(VANDEVELD)一同商议,怎样可以完成我们的殖民计划。他有一个很聪明的建议,并且赐我全权去选拣一个合适的地点来开始实行这个庞大的计划。于是我依计行事,先到伊利诺伊州去做一个视察。那时,我内心兴奋得难以形容。我跪在他面前,请他为我祝福,又请求他在祷告中多多记念我。
我出发了,好不容易才横过芝加哥及波邦尼(BOURBONAIS)之间那个荒凉的草原。波邦尼的科祖特神父(MR.COURJEAULT)早就接到了我来的消息,他立即和几个人从老远前来迎接我。他们安排我在这个刚成立不久的小殖民地休息几天。我向科祖特神父解释,主教差我来是要建立一个属于天主教的自治殖民区,所以我有责任要再向南走,看看有没有更适合的地方可以建立第一条村落。不过,我后来很后悔这么快就将我来的目的告诉他,因为从他的神情看来,他一开始就嫉妒我,而且还一直与我作对,与芝加哥那个雷保神父(REV.LEBEL)与我作对的情形一样。
初时,他们以为我来是为要帮助他们诱导更多新移民来加入他们的小区,所以十分感激和尊重我。但是,当他们发现,原来我来,是想要在伊利诺伊州的心脏地带进行大规模的殖民地计划,他们就反过来要破坏我的工作了。但是我仍旧带着信心,说服了六个有名望的波邦尼居民,陪我一同去视察和物色一个最适合的地点来建立我们的新殖民区。我们坐了三辆马车,带着一个指南针,到处找一个地势较为高,有水源和空气清新的地方,作为第一座城的位置。感谢天主,终于我们找到了,那就是后来我们建立圣安妮村(ST.ANNE)的地点。
很希奇的,我们决定了那个位置之后不到十日,就立即有十个家庭从加拿大移民过来了。他们在我的帐幕周围架起他们的帐幕来。那时还是十一月底,虽然天气仍然相当温和,我却认为应该赶快建筑我们永久性的居所。因为冬天来了,人们就可能会冷得生病。虽然这些家庭的成员大部份都是目不识丁的,还好的是人人都愿意努力学习做木工,一同建造房子。结果我们真的成功建造完成两间小屋。
十二月一日,我们做了一个小小的人口统计。原来我们一共有二百人,其中一百是成年人。我对他们说:“你们中间任何三个人,单靠自己的本事,都不能在冬天前建成自己的房屋。所以我建议你们要互相合力,彼此帮助,大家一齐来建造每一间房屋,这样你们就可以很快地建成足够的房屋来过冬了。现在让我们先跪下祈祷,求天主赐福给我们,保护我们避免遭受任何意外伤亡。”
果然,大家工作得特别起劲,很快我们就建好了四十间小屋。当我看见终于建成足够的房屋来过冬时,我立即召集全体来开一个感恩聚会,对他们说:“亲爱的弟兄们,我想现在我们应该来建造一间两层高的屋,上面一层做学校,供我们的子孩子平时上课用;主日则可以充作圣堂,我们可以在那里敬拜天主。下面一层是我的宿舍,我会支付所有建造材料的费用,不用你们付出半个钱,你们可以帮忙吗?”
他们异口同声回答说:“你既然先出力为我们建造房屋,现在我们一同来建造你的住宅,这是应该的!尤其是你建造这间屋,是为我们孩子的教育着想,这更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开工的日子,正是一八五二年一月十六日,天气温暖得像五月天一样。
第二天,我们一共七十二个男人在树林里砍木,到了四月十七日,就是三个月后,这座有两层高,四十尺见方的圣堂终于落成了。圣堂旁边还竖立一个三十尺高的钟楼,上面挂了一个重二百五十磅的大钟。那时,到来的新移民已经多达一百个家庭,超过五百个成年人了。最初我们还以为圣堂建得太大,谁知到落成期礼的时候,圣堂已经宣告爆满了。
六个月后,我们发现还是不够应付不断从加拿大,法国和比利时来的新移民。于是我们就重新计划要建一间全新的教堂。结果我们的新村还是爆满,因为单单从加拿大移民过来的,就超过了一千个家庭。
当我们看到我们的天主教殖民区不断在扩张之时,我们真是快乐得难以形容。不过,事情后来发展下去却不是这样。主教请我来是要建立天主教的王国,但天主的意思却是要我在这里给天主教一个最致命的打击,叫我挽救我的同胞脱离天主教。
圣安妮村教堂的落成典礼过后,主教对我说:“请你陪我到波邦尼走一趟,因为我想在那里与你和科祖特神父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回答他说:“非常乐意候教!”
两小时后,我们来到科祖特神父的住宅。吃过饭后,主教就拿出一迭蒙特克周报来,指着一篇侮辱他的文章问我说:“祈理魁,这个属名R.L.C.的是你吗?你为什么写这文章来侮辱你的主教?”
“我的主教,”我回答说:“我也感到忿怒和吃惊,竟然有人写这样的一篇文章来骂你,但这篇文章实在不是我写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么,你知道是谁写的吗?”主教说。
“我的主教,我想你还是问科祖特神父好了;”我回答说:“他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的。”这时,我看见科祖特神父的面色发黑,两眼发直,凝视着地上某一角,双脚不停地发抖着,额上滴下巨大的汗珠。主教的盛怒爆发了,他大吼着说:“科祖特神父!你这篇文章是你写的!你五次对我说,是祈理魁神父写的!你这样冤枉祈理魁神父真该死!你怎可以让魔鬼进入你的心?最低限度我要将你赶走,离开我的教区,写信通知全美国所有主教,你是最坏的神父,看你还有没有教会肯收留你!”
科祖特神父听了,双膝突然跪下,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祈理魁神父,我实在有罪了,我得罪了你,又得罪主教。求你为主耶稣的缘故原谅我,我肯对天主发誓,从今以后,我会成为你最忠诚的朋友!”他又转过来对主教说:“我的主教,我要感谢天主,因为我的罪行是被你揭发,你要刑罚我是对的。但我恳求你,为耶稣基督的缘故原谅我。天主知道,从今以后,我会改变成为你最忠心的祭司!”
当我看见这个大男人竟然跪地痛哭向我求饶,我就心软了。我也流着泪对他说:“好!科祖特神父,我饶恕你,正如天主饶恕我一样!我相信天主看见你这么诚心悔改,也会饶恕你的。”
我们的主教素来都以仁慈见称,他问我说:“你认为我怎样做才对?我也应该原谅他吗?我岂可以继续用这样的人来担任重要的圣工?”
“我的主教,我赞成你也给他一个机会。他也曾为波邦尼的居民做过不少好事,我也相信从今以后,他会成为一个对你忠心的祭司。”
于是主教严严地教训他一顿,原谅了他。
那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我们各自到教堂去例行念经一小时。我刚念完,正在花园慢步之时,我看见科祖特神父脸色苍白,非常惧怕地跑来,一面哭,一面对我说了一大堆难以明白的话。我以为他还是为向我道歉而来,我很同情地问他说:“科祖特神父,先坐下,好好地说个清楚明白,不必再为过去了的罪行太难过。”
“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他回答说:“我来是要告诉你另一件秘密。一年来,我一直和堂役的女儿同居,我当她为我的妻子一样看待。现在她告诉我,她怀了孕,快要做妈妈了!我送她五百元,要她离开这里,但她恐吓我,说如果我不肯负责任养育我们的孩子的话,她就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世,请你教我怎么办?我想今夜就要立即逃走,返回法国去避难,你可以给我一个意见吗?如果我向主教求饶,主教会原谅我吗?”
我听了之后,呆住了!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虽然我同情他,但我承认,我对于他的假善,实在感到非常忿怒。于是我对他说:“你的罪孽确实很重。如果主教不是在这里,我还可以给你作个主张;但如今主教既然在这里,那么就只有他才有资格告诉你应该怎样做了。你快去见他,坦白地将一切告诉他,照足他的意见行就是了。”
他蹒跚地走到主教那里,边走边哭着。半小时后,主教来到我这里,脸色苍白,他对我说:“祈理魁神父,这是何等可怕的丑闻!这是天主教何等的羞耻!我要怎样做才好呢?”
“我亲爱的主教,”我回答说:“还是主教你自己决定吧!因为这样的丑闻传开了,真会叫许多信徒跌倒!至于我,我想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去,去祷告,去哭,去工作好了!”
主教回答说:“现在我打算将那女子送到加拿大去,让她住在那间为刑罚犯罪的祭司而设的屋里,不要惊动任何人。科祖特看来很后悔,我想今后他也不会再做错什么了。你认为这样做好不好?”
“如果你能确保科祖特神父真心悔改,这件事也不会使会众起疑心的话,很可能这就是最聪明的解决办法了。”
五天后,有四个波邦尼居民代表来叩我的门,问我说:“祈理魁神父,会众派我们来请教你,我们应该怎样做?”
“亲爱的朋友,”我回答说:“你们要明白,这件事必须问主教,而不是问我,因为他才是这里的上司。”
但他们回答说:“祈理魁神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否转到我们这里来牧养我们?可否请你代表我们去向科祖特神父说,我们全体已经知道他的罪行了,我们认为不能再多留他一天,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来作我们属灵的导师!我们只要求他辞职,静静地离开这里就是了。”
“好吧!我答应你们,尽我的义务帮助你们吧!”我回答说。
三小时后,那四位会众代表和我一同来见科祖特神父,由我开口向他说出会众的要求,他听了,也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好像接受死刑一样。他向会众说一声对不起,到深夜十二时就离开我们往芝加哥去了。
谁知到了五月七日,科祖特神父突然回来,在我们的聚会中出现。他若无其事地向每一个人微笑和打招呼,面上带有异常的诡诈和阴险。我注意到他朝我这一边走来,好像要在会众面前与我握手似的,但我没有伸出我的手来。我从后门溜走了,返回我的宿舍,他却跟着我,随走随吹口哨,十分轻佻。到了我的宿舍,他就说:“噢!噢!原来我们亲爱的祈理魁神父住在这里!你好吗?”
“我很不好,”我回答说:“因为我见你这么自暴自弃!”
“我并没有自暴自弃,”他回答说:“只是你想要将我赶走而已,你企图占了我的职位。主教知道这全是你个人的诡计,是你制造出来的假故事。现在我回来要重新得回我的教区,将你赶走!”
“如果是主教叫你回来将我赶我的,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主教知道,若不是他要求我留下来帮助波邦尼教区的信徒,我早就返回我的教区。好吧,现在我就走了!再见!”
我立即跑去开车返回圣安妮镇我的小天地去。当我回到圣安妮镇,已经是一八五二年五月九日的清晨时分。那一日聚会坐满了人,但我完全没有提及在波邦尼所发生的事。
星期一,波邦尼有四个代表来见我,告诉我他们所做的事,又要求我不要放弃他们,以下是他们的表白:
“你离开我们之后,我们立即就召开了一次全民大会,我们的会议通过了如下几个议决案:
1.大家不要侮辱科祖特神父;
2.我们连一刻钟也不能容纳他;
3.下个主日,当他上讲台讲道时,我们全体立即离开会场,让他独自一人在那里,叫他知道我们已经坚决不要他做我们的神父;
4.我们要将我们这些议决案送到主教那里,请求他准许祈理魁神父分一部分时间来照顾我们,直到我们自己找到一位牧者为止。”
说来奇怪,原来那个科祖特神父还蒙然不知会众已经开了全民大会。到了主日,人人都来塞满了圣堂。那个可怜的神父还以为一切都回复正常,正当他上讲台要说话的时候,全体会众突然起来走出大门,好像避火警一样。当然神父好像被雷击一样,呆在那里许久不能动弹。最后,他稍为定一定神,就走到大门哭着对群众说:“我知道天主对付我了,我是罪有应得的,好吧!我永远离开这里,我只求你们饶恕我过去的过失就是了!”
大家听了,完全静默,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说什么来侮辱他。大家伤心地回到自己的住宅。那一夜,科祖特神父真的离开他们,永不回来了。但丑闻却远远传开。虽然是这样,天主的意思是要全体准备好全然醒悟过来,睁开眼睛看清楚天主教的不义,转过来接受圣经的福音真光。所以这件事的发生也有好的一面,他们好像听见天主对他们说:“你们看见罗马天主教怎样离弃天主的话语吗?你们看见神父守独身的教条,其实就是撒旦的诡计吗?”
他们问我,圣经那里记载这守独身的教义。我对他们说:“让我们来看圣经吧!”那一天,我从蒙特克订购了一大箱新约圣经回来,这些圣经是经由魁北克大主教的许可才印刷的。大家看了圣经,立即就明白,守独身的教义完全不是主耶稣设立的,因为主让门徒自己自由选择去结婚。正如保罗说:“难道我们没有权柄娶信主的姊妹为妻,带着一同往来,彷佛其余的使徒和主的弟兄,并矶法一样吗?”(林前9:5)主耶稣又说:“你们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门徒。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所以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约8:31-32,36)他们将这段经文读了又读,好像发现“真自由就在这里”一样,越读越兴奋,越读越快乐。他们自己读圣经又发现,每一次门徒问主耶稣,谁在教会里是最大的时候,主耶稣都指出,任何人都不应学世人的样子,做君王,做大臣管辖别人,主说,你们要做众人的仆人。因此,教皇以王权来统治教会是错的,教皇和主教都是仆人而已。他们还渐渐感受到,天主教的轭一直使他们不自由,反而这样的自由让新**得到了。虽然,要脱离天主教的日子还未到来,但他们已开始见到了福音的曙光!
在以后的六个月里,有超过五百个家庭从法国、比利时及加拿大等国家移民来到我们这个小小的殖民区来。但我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因为突然有消息传来,说科祖特神父去了法国只不过一个月就回来了。他由于不敢再到波邦尼镇来,就躲在邻近数哩不远印第安拿州的边界那里。他还在怨恨和妒忌我,终于在一八五三年一月二十三日那天,他写了一封信,用最强烈的话来骂我。最后他还明说,他会放火将他亲手建造的那间教堂(尚未完工)烧了。他又警告我,如果我还继续领导这教会,我将会有生命的危险。
我立刻将那封信交给主教看,并询问他的意见如何。主教指出,他认为科祖特神父的为人狠毒,他很可能真的会放火烧教堂的。他又说:“虽然我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估计他还会联合雷保神父(LEBELL)一同来对付你。有好几个人曾经对我说,你的来临对这些人构成极大的威胁。我建议你立即为那间教堂买保险。以前保险公司不肯接受我们,理由是那间教堂还未完成。但我估计一定是雷保神父买通了那间保险公司,叫他们拒绝我们的。或许你亲自到另外几间保险公司去走一走,很可能会成功的。”
我接受了主教的意见,跑到另外几间保险公司去走一趟,结果徒劳无功,我就写信告诉主教说:“看来惟一的方法,就是赶快完成建堂的工程,到时保险公司才肯接受我们的投保。波邦尼全体居民刚刚搜集了四百元,加上我自己所拿出来的三百元,我想工程会加快完成的。”
主教同意立即赶工建堂,于是我们日以继夜地工作,终于完成了,十分美丽。内部的骨架和祭坛全部都是用波邦尼所出产最上承的黑松木造的。记得到完工的那个晚上,我们庆高彩烈地高呼:“完成了!”然后我们一起诗来赞美天主。只可惜,要等到星期一才可以为这座美丽的教堂买保险。
第二天,即一八五三年五月第一个主日,教堂里挤满了人。我们同心将这间教堂献给天主。可是,谁会想到六小时后,我们这群刚刚高兴赞美天主的人,又再悲惨地哭泣起来,因为我们的教堂被火烧毁了。
当时是傍晚时分,突然有两个小孩子跑来大声喊叫说:“着火了!着火了!”我拿着一桶水,立即跑到教堂去,但是已经太迟了。火焰已经漫延整座教堂,不到两小时,全座烧尽成灰。无疑这是被人纵火的。因为弥撒后,没有人会把火种留在教堂内。
虽然大家都异常惊愕,但没有人为此发狂。大家围聚在败瓦残垣那里,我对他们说,只有面对大考验,人的高尚品德才能显露出来。我们不应浪废时间,流泪痛哭是无济于事的,让我们来着手重建一所石造的,永远不能烧毁的教堂吧,我们要将它献给天主,作为永垂不朽的纪念碑。于是我们立刻发动募捐,在不足一小时内,我们所收集到的认捐,共有四千元现金,另外还有超过总值五千元的人工、木材、石头和其他材料,作为建造这座石教堂之用。
第二个主日,温德惠主教由芝加哥赶来看个究竟,声言要代我们调查这宗纵火疑案是谁做的。据初步数据显示,极可能是哥祖特神父及雷保神父派人来做的。
本来,我以为主教会带来什么希望和安慰,谁知他对我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告诉你一件心事,但你要答应我,在事情还未完成之前,请你不要转告别人。我决定不做伊利诺伊州的主教了!我感到自己无能履行这个职位。在这教区内,除了你和几个神父之外,所有的神父都是名声狼藉的酒鬼,其中不少更公开纳妾,甚至有一些还与自己的侄女同房,使她怀孕生子;有两个更与自己的亲生姊妹发生关系,并且生了孩子。如果我要严格执行教规的话,我想这些人都要革职查办。他们都是不信的,对他们来说,宗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教会里满布着邪恶,我往哪里去才好呢?我能处罚这一部分人而让其他人逍遥法外吗?再者,我要怎样处罚他们呢?因为只要我想对付他们,他们就会立刻想毒死我了。我打算到罗马去见教皇,在他跟前辞退芝加哥主教的职位,我不想再做下去了。”
我以为等到明天会有更多时间来说服主教不要辞职。谁知,到了第二天,我发现主教竟然在房间里大醉如泥,这使我感到更沮丧。曾经有人告诉我,温德惠主教也是个酒鬼,与其他的主教没有什么分别,我还以为这是假话,现在才知道这的确是事实。教堂被烧了,当然是大打击,但更大打击还是我心目中主教的崇高形象完全幻灭了。那天,我求天主救我脱离这种痛苦的感受,以至我整天沉默寡言。当主教问我对他辞职有什么意见之时,我没有说什么。其实在我的内心里,我情愿与森林的野兽同住,也不愿与一个酒徒同工!
几个月之后,我得悉教皇接受了主教的辞职,将他调到另一个地方去做主教。我一点也没有感到遗憾。教皇派来接任的,是一位名叫奥列根的主教(O-REGAN)这位主教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法庭去控诉温德惠主教偷了教会十万元公款。这件案不但轰动整个伊利诺伊州,更成为全美国最惊人的丑闻。他们两人各雇用了全市最有名的律师来为他们激辩,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骗子,都是贼。最后教皇听到了,亲自下令吩咐他们停止争辩,并将这件诉讼带到罗马教廷去,由教皇亲自判决,教皇就将那十万元平均分给他们。
不知有多少个不眠的黑夜,我的良心不断地呼唤我说:“你究竟在这里作什么?你在扩张贼窝的势力吗?你岂不是已经看见他们都是贼,都是盗强,酒徒,和**不信的人吗?难道你还没有醒悟,你根本没有遵行天主的话语,你还在帮助他们向世人撒谎!你让这一群坏蛋来代表耶稣基督,岂不是对主耶稣一种极大的亵渎吗?起来!离开这教会!脱离他们的枷锁!让福音的真光来做你惟一的指引,让耶稣基督来做你惟一的君王!”
我感到极度悲痛,我发觉我对天主教的信心已经摇动了。我求天主保守我不要堕落。那一夜,我像一只没有罗盘指南的小船,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漂泊。以后的日子我要怎样做才好?我到哪里才能寻找那位真实的领航员,把我领回救恩的港口!
虽然我的工作很忙,但新主教来了,为着表示对他尊敬,我想我还是要去拜访他一次。一八五四年十二月十一日,我第一次与这位新主教会面,那一天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这位主教有着中等身裁,面貌一看就令人感到讨厌。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就是不停地摇头,仿佛在表达他的傲慢、轻视和独裁。他说话之时,态度令别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我照例跪下请求他祝福,我吻他那冷得像死尸般的手。
“唔!你就是祈理魁神父吧?”接着他就跑到房间去取一分要交给我的文件。
当时在房间里,还有两位比我先到达的爱尔兰神父。其中一位细声对我说:“本来我们希望换了新主教会比较好一些,但是看来,要换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工作地好了!”大家听了,都大笑起来。对我来说,我实在笑不出来,我想要哭才对!主教从房间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一张纸,就是我买了十一亩地要兴建教堂的契据。
“你认得这份文件吗?”他恼怒地问我。
“我的主教,我认得!”我回答。
“但是,”他马上说:“你要知道,这份文件是无效的,因为它是伪造的,你不应在上面签名!”
“但是!前任主教已经正式承认接受了!”我回答。
“我不理前任主教做过什么!”他回答说:“温德惠主教做什么也没有用,这份文件无效就是无效,因为是伪造的,你可以将它烧了。我要求的是一份合法的契据!”
说罢,他竟然将我的契据丢在地上给我。我心平气静地拾起来,说:“我感到很遗憾,我的主教!这是我第一次与阁下会面,想不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虽然是一个无名小子,但我仍然希望你不会失去身为祭司的风度。我看阁下很忙,我不想打扰你宝贵的时间了,既然这份文件不受接纳,我现在就带走吧!我希望另拟一张合你意的,再带来给你。”接着我就离开了。
天主教的信仰原是随着民间的迷信、异教的风俗和教皇权力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增加及修改而成的。他们并不是根据圣经,订定信条也没有确实的权威作为根据。许多时候,民间的迷信发展到高峰之时,教皇就利用他那“无误的权柄”来为那个迷信的观念“制造”及“宣布”成为“无误的信条”。在天主教的信条之中,最明显不过的例子就是“马利亚无原罪成孕”的信条了。本来,天主教相信人人都有从亚当遗传下来的“原罪”,但是,因为圣经上说耶稣是无罪的,所以,他们称因为耶稣是由童贞女马利亚所生,因此才是没有罪的,就能免去人的原罪,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天主教因为越来越高举马利亚之故,逐渐地以她为“神母”,为“天后”,为“中保”,于是进一步构想出“马利亚也不应该有原罪”的念头来,他们并没有想到马利亚自己并不是由童贞女生的,全人类只有主耶稣一人才是由童贞女生的。马利亚只不过是一个神所赐福的普通“使女”而已。但天主教却将她制造成“原罪的神母”,制造的过程既滑稽又可笑。
一八五四年十二月八日,教皇庇尤第九世(PIUSIX)正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头上戴着镶满钻石的三重金冠冕,身上穿着用丝和绸缎织成,红白双色的祭袍。两旁排列的红衣主教和大主教,长达五百多呎,这座罗马圣彼得大教堂济满多达五万之众。经过几分钟严肃的静默之后,一位红衣主教穿着紫的祭袍,离开自己的坐位,走到教皇面前跪下大声说:
“圣父啊!请告诉我们,我们是否应该相信,我们的神母,圣女贞的马利亚在母胎中被孕育之时是无原罪成孕的?”
教皇回答说:“我不知道;让我们来求求圣灵的启示吧!”
那位红衣主教倒退回到自己的坐位上,于是教皇和无数的群众都跪下,然后诗班就用和谐而低沉的声音唱着说:“VENICREATORSPIRITUS.”(拉丁文,意即:请来,创造者、圣灵)。
当诗班唱到最后一个音时,原先那位红衣主教又离开自己的座位,前来跪在教皇面前,说:“圣父啊!请告诉我们,我们是否应该相信,我们的神母,圣女贞的马利亚母胎中被孕育之时是无原罪成孕的?”
接着教皇又说:“我不知道,让我们来求求圣灵的启示吧!”
全体又唱着:“VENICREATORSPIRITUS.”
然后大家的眼睛又再望着那位红衣主教第三次来到教皇的宝座前跪下,说:“圣父啊!请告诉我们,我们是否应该相信,我们的神母,圣女贞的马利亚母胎中被孕育之时是无原罪成孕的?”
这时,教皇的样子好像突然听到从天主而来的启示似的,站起来用严肃的声音回答说:
“对了!我们必须相信,童贞女马利亚在她母亲怀胎时,是无原罪成孕的凡不信这教义的人都要灭亡!”
然后,教皇与群众大声合唱着一首拉丁祷文赞美诗“TEDEUM”;全罗马城三百间教堂的钟楼都一同鼓响了大钟;礼炮接着大呜。这样,这个滑稽可笑的仪式就完成了。凡不信马利亚在她母亲怀胎时,是无原罪成孕的,都不准上天堂。
虽然神在圣经里明明说:“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因为世人都犯了罪!”(罗3:10;23)但在全人类之中,马利亚却被宣布是惟一例外的人!这样的教义,我们从第一至十一世纪都找不到,只有到了第十二世纪,我们才发现有一些迷信、糊涂的僧侣开始这样倡导。当时有不少学者起来反对,例如:那位圣班纳(ST.BERNARD)就写了一封著名的信,反对当时的黎安派僧侣(LYONS)有这样的主张。不久之后,彼得林伯(PETERLOMBARD)接受了黎安派的讲法,写了一本书来支持他们;但是那位被誉为罗马天主教最著名的神学家,圣多马亚桂拿(ST.THOMASAQUINAS)却起来反对这思想。
之后,弗朗西斯派修道士(FRANCISCANS)和多明尼派修道士(DOMINICANS)为这问题彼此攻击,他们咒诅对方的声音充塞了全世界,彼此斥责对方为异端。他们将欧洲**成为两个敌对派系,不但在大学里辩论,在教堂的讲台上攻击对方,更在街道上,战场上,互相撕杀。用口讲不来,就动用刀剑,务求逼使对方就范。叫人难以致信的,是在欧洲许多大城市里,尤其是在西班牙,都染满了他们战斗的血。在历史上,他们曾经多次派代表到教皇那里,向无误的教皇请示,究竟应该不应该相信这样的教义。西班牙王腓力第三世和腓力第四世都曾经努力逼使教皇保禄第五(PAULV),贵格利第十五(GREGORYVX),和亚力山大第七(ALEXANDERVII)倾向接纳这个教义,为的是制止人民不要再为这个教义而互相仇杀。但他们都宣告失败。他们只能得到教皇的答复,谓:“这个教义没有圣经根据,耶稣基督的众使徒也没有这样的教导,古教父也未曾提及过,罗马教会亦从来未曾有过类似的文章!”
为了安抚这些君王和整个欧洲的主教们,使他们不致感到失望,有好几位教皇下令禁止双方敌对派系斥责对方为异端;又禁止他们宣传说,凡不相信这教义的都不能得救。到了天特会议(COUNCILOFTRENT),弗朗西斯派,和所有信奉无原罪成孕教义的信徒,都联合起来要逼使天特会议通过接纳这个教义成为信条,可是大部份主教还是反对,结果仍没有成功。
最后来到我们现在这位教皇庇尤第九世(PIUSIX)了,他可以说历史上最糊涂的一个教皇。他为什么会将这个信念制订成为信条?事因一百年前有一位僧侣,名叫利安纳(LEONARD)的,作了一个梦,梦中他听见马利亚亲自对他说:“为了使战争平息,和叫教会不至**,应该有一位教皇下旨,将我在出生时无原罪成孕的信念,定为信条!”这个梦,后来被称为“天启”(CELESTIALVISION),并且印成单张,广泛地派发。
后来人们渐渐相信这梦真是从天上来的启示,最后连这个耳根柔软、意志薄弱的庇尤第九世教皇也相信了。因为他被法国皇帝充军到该亚塌去(GEATA),在那里他作了一个梦,梦中他看见马利亚对他说,如果他肯答应将马利亚无原罪成孕这个信念制订成为信条,叫凡相信的人可以得救,她就会再回到罗马来,结束那里的纷争。庇尤第九世第二天醒来,竟然相信他那天所作的梦是异梦,并发誓在回到罗马之后,一定会将这个信念制订成为信条。现在全世界都看见他真的履行这个诺言了。不过,庇尤第九世不但没有平息教会内的纷争,反而将天主教带到更不稳定的状态中。世上许多天主**正因为教皇通过这个信条,信心都摇动了。
一直以来,罗马天主教都很骄傲地说:“我们神圣的罗马天主教教义,从来没有改变过,没有修订过,因为我们的教义不是由我们发明出来的。所以我们没有新教义,我们向来所相信的,就是使徒们并古教父们所相信和教导的。”他们又指出,只有马丁路德(LUTHER),加尔文(CALVIN),诺斯(KNOX)等新**才天天发明新的教义,他们才会改变。可是现在,天主教所有的祭司一定要承认,他们那永不改变的教义现在大大改变了。他们一定会摸心自问:“一八五四年十二月八日之后,我们所认为不变的信仰到那里去了?”答案是消失了。
记得当奥列根主教宣读教皇公布那个信条的那一天,我感到非常悲伤,我的信仰全盘摇动。我一直持守天主教无误的信念,现在全然崩溃了!我见到不少老迈的神父也伤心流泪,因为他们的信仰被改变了。
几天之后,我被逼也无奈地将这新教义宣读给我的会众听,又根据这教义宣告说:凡不肯接纳这信条的,都不能得救。有一位备受全教会尊敬的老农夫跑来见我,问我几个问题说:
“祈理魁神父,请告诉我们,我们到底有没有听错?教皇说马利亚无原罪成孕这个教义是有圣经根据的,又有古教父和主耶稣基督众使徒的教训作为根据?”
我回答说:“你说得对的,老朋友,教皇的上谕真是这样说!”
“但是,神父,你可以将有关的经文读给我们听吗?哪一段经文指出马利亚无原罪成孕的呢?”
“我亲爱的老朋友,”我回答说:“很对不起,我无法找到这样的经文,我知道没有一节圣经指出马利亚是无原罪成孕的。相反,我找到的经文,全部都与这个教义相反!”
“那么,请告诉我们,哪一位古教父说马利亚是无原罪成孕的?谁说凡不相信的,都不能得救?”
我回答这位老人家说:“我真希望你没有来问我就好了;但是你既然问我,我就不能不将真实的答案告诉你。我曾经仔细读过古教父的著作,我从来没有发现任何一位古教父相信这教义的。”
“我希望,”老农夫说:“你不要怪责我,请你让我再多问你一个问题。因为我们中间有许多人在争论这件事,所以我想要详细问清楚一点。请问,教皇的上谕是否真的说,这个教义是我们罗马天主教一直以来所教导和相信的?”
“你说得对,老朋友,教皇在他的上谕里的确这样说。但是历史反而告诉我们,过去九百多年来,有超过一百个教皇曾经宣告,教会从来不相信这个教义。其中甚至有几位教皇禁止任何人说‘马利亚无原罪成孕是一个信条’这句话!”
“倘若这个教义的成立是这么矛盾的,我们怎能保证其他教义不是这样?例如告解礼、炼狱等等?”老农回答说。
“我亲爱的朋友,不要让魔鬼摇动你的信心!不错,我们实在生存在很可怕的时代,但我们仍可以求天主来光照我们,来拯救我们!”
最后这位老实的农夫愁眉苦面地出去了。但他的问题,和我所给与他的答案,却一直在我里面响着,似乎若不将我的信仰完全粉碎就不肯罢休!我的头很痛,于是我跪下祷告,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眼如雨下,好像看见了一道新的亮光,只是我仍以为这光是来自魔鬼的试探。我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说:“我的民,离开这个巴比伦吧!”(启18:4)我虽然听得很清楚,我又认为这是撒旦的声音。我不知道,神在一步步引导我,叫我离开这个灭亡城。我挣扎得很苦,神却没有放弃
自从我献身做天主教神父之后,许多次我为一些可怜的少女痛哭,因为她们在告解之前,苦苦哀求我同情她们,不要问她们那些污秽的问题。但是,我无法答应她们,因为我身为神父,必定要照天主教神学家的规定,详细问清楚她们犯罪的实况,这样我才能宣布赦免她们的罪。我的良心常常控告我,说:“你不知羞耻吗?你是一个未婚的男人,竟然向一个女士问那些极端私隐的问题?你的自尊心跑到在那里去了?你不怕天主吗?你这样问她,岂不是反而教导她怎样去犯罪吗?”
我又听见天主在我的良心里如雷声的指责(我相信其他神父也听过这样的声音),说:“如果这个少女的亲人听见你们这些神父向他们的妻子、妹妹、女儿,问这些污秽的问题,他们可能会斩了你们的头下来!”可是,天主教的教皇、神学家、罗马的会议等等,却告诉我,这声音并不是天主的声音,而是撒旦的声音。
两度被摧残的少女
记得初时我在魁北克做神父,我遇见一个相当能干又相当美丽的少女,来到我的告解亭那里要向我告解。她本来一惯到另一个年轻的神父那里告解的。城中的人都说,这女孩是全城中最敬虔的少女之一。但那一次,她却特别化了装才来告解,相信她这样做,目的是为了不想我将她的身分辨认出来。但我实在太熟识她了,所以她化了装也瞒不过我的眼睛,我早就知道她是谁。不过,我并没有揭破她的身分,仍照常听她的告解。她一开始就好像有难言之隐,她以哭泣的声音对我说:
“亲爱的神父,我希望你不会认识我,也请你不要企图调查我是谁,因为我是一个非常绝望的大罪人。噢!我想我必定灭亡了!如果你仍然认为有希望得救的话,请求你为天主的缘故不要责备我。
“在我还未告解之前,我要求求你,不要向我问那些污秽的问题,我知道你们做神父的,习惯了常常问女士们那些污秽的问题。记得我在十七岁那一年,还像天使一样纯洁。可是,我们那间女修院主办的学校来了一个住校神父,他的年纪相当老了,我向他告解,他仍向我问一些我初时不大明白的问题,后来经过其他同学解释,我才明白。神父啊!就是那些污秽的问题将我纯洁的心灵带到黑暗的深渊中了。我的思想从未想过那些污秽的东西,可是那些东西一进入我里面,我就被困扰了整整一个星期。不论日夜,罪恶的念头不断攻击我,最后也胜了我,我就做了罪的奴隶。不过我犯罪的快感很快就消失了,之后我就想到天主的审判,我怕得要死。几个星期之后,我决定摆脱它,我要向天主悔改。
“我就带着极其羞耻的心情,再到那位老神父那里告解。我害羞得从头到脚都发抖。我在他面前流泪,真诚地承认我每一件罪。虽然我隐瞒了最羞耻的一小部份,但大部份我都说出来了。我向他承认,就是上一次告解之时,他问我的那些问题使我堕入罪恶深渊的。他虽然用慈祥的声音鼓励我,要勇敢对付那些犯罪的念头,但他还是再问我另外两个非常污秽的问题,我想我若说出来,连主耶稣的宝血也可能洗不清那样的污秽。结果,这两个问题又将我摧毁了!就好像利箭一样将我刺透。我不论日夜都无法摆脱它们的骚扰。
“不错,初时我感到非常恐惧和讨厌,但是,唉!我渐渐又习惯了,以至后来这些思想竟然成了我的第二重性格。污秽的思想变成可怕的罪行!一个月后,学校规定我们告解的时刻又到了,这一次我完全没有半点羞耻感,我向神父直言不讳,而且我里面还隐隐约约地涌现出一种兴奋来,我竟然喜欢更仔细地形容自己怎样犯罪,又暗暗希望神父进一步问我更多更新奇、更污秽的问题。事实上,每一次我向他认罪,他都更仔细地追问我犯罪的详情,而且他的问题是那么的肮脏,我想我是在接受他的训练,去再犯这些肮脏的罪。经过一小时多的对话之后,我以为他会与我同感,谁知,我开始感觉到,他竟然用一些半遮半掩的话来向我暗示,引诱我和他做那些肮脏的事,我不其然地也用一些半遮半掩的话来响应他,表示愿意接受他的引诱。结果我们就有一年多的时间同居,和他一同做许多极亲密的犯罪行为。虽然我感到他年纪比我大得多,但我仍然非常愚蠢地爱上他。后来我的课程完了,我的父母就将我接回家,我庆幸自己终于能够摆脱这种被罪辖制的生活,其实我也开始厌恶这种可怕的生活。我以为,从今以后,我可以另外找一个好一点的神父来告解,以后我就可以与天主和好如初了。
“谁知更不幸的,我找到的竟然是一位十分年青的神父。他在听告解之中,又再用同样的问题来引诱我。甚至他爱上了我,我也爱上了他,我又和他犯了一些最可耻的罪。我和他所做的,我希望你不要追问,因为我感到实在难以启齿。我不是说完全是他将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认为我自己一点也不比他好。我相信他本来是一位好神父,但因为他问我的那些问题,又因为我回答那些问题,他的德道就开始瓦解了。
“我知道,我现在向你告解得太简化了,不符合天主教的要求,但我认为我已经将我的故事很扼要地说出来,我也已经承认了我大部份的罪。请求你救我脱离我的罪孽,我已经在这样犯罪生活中打滚了好几年。上一个主日,天主可怜我,借着你所讲那个浪子回头的故事,使我知道,天主仍然愿意接纳我这个罪人。我就在天主面前痛哭了几天。
“现在我决定永远离开那个年青神父,我希望从今以后,你愿意接受我向你告解。噢!请你千万不要拒绝我,也不要责骂我,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我还有两件事请求你,第一,请你千万不要追问我的名字?第二,请你千万不要再问我那些污秽的问题,因为已经有无数少女的灵魂丧失在神父所问的这些问题上了。我自己已经堕落过两次。噢!亲爱的神父,请接纳我向你告解!我要学像抹大拉的马利亚一样来到主耶稣基督面前哭!请你尊重我,好像主耶稣尊重抹大拉的马利亚一样。她虽然罪孽深重,但她却愿意悔改。主耶稣岂曾向她问过什么问题吗?主岂有强逼她将她过往犯罪的历史一一细诉吗?不!你自己在不久之前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主耶稣只是望着她的眼泪,就赦免了她。那么,请你学主一样对待我吧,这样你就真的能拯救我了!”
那时,我还是一个年青的祭司,在我的告解亭中,我从未听过如此诚恳和符合真理的话。她的眼泪与她的自白,合成一股非常大的感动力,叫我无言以对。我本来没有理由不答应她的请求的,但我实在感到非常难为,因为我们在受训之时,天主教的神学家严严地嘱咐我们,一定要命令任何告解者详细说出他们所犯过的罪,用一些启发性的问题来帮助他们仔细回想那些罪,尤其是向着女性更要这样。
于是我鼓励她勇敢一点,又答应她会请求马利亚和圣菲罗杰来保护她。至于她请求我不要追问她犯罪的细节,我说我会考虑,下周她再回来告解之时,我会将答案告诉她。
请求神学家的指示
那一天,我自己也到拜勒基安神父那里告解(BAILLARGEON)。我将那少女的请求告诉他,又表示,我真想答应她的请求,不再详细追问她犯罪的细节;因为我自己也一直非常憎恶神学家要我们问的那些污秽的问题。我又坦白地指出,已经有好些年青和年老的神父来到我面前告解,说他们简直无法忍受,去问和听女士们犯罪的详细过程。
听我告解的神父表示十分为难,他请我第二天再去见他,好让他回去仔细研究神学家们对这些事的意见。第二天,我带同纸笔去将神父的答案记录下来。他这样说:
“女性在告解时,因为被问及这一类的问题而被摧毁人格,这是无可避免的,我们也无法帮助她们。因为这一类的问题是必需的,绝对不能减少。通常男士们在认罪之时会比较坦白,因此较少需要运用这一类的问题来追问他们,除非他们是极度无知,则属例外。可是圣力古利(ST.LIGOURI)这样告诉我们,同时我们自己也同样地观察到,通常女性都因为怕羞耻而将事情隐闭,所以她们的告解比较虚伪,很少肯坦白承认私隐的罪的。我们身为祭司,要有极大的爱心去阻止她们被自己的情绪困扰,不让她们故意制造虚伪的告解。我们要用忍耐的心去细心追问,先由一些小罪着手,然后逐渐深入地追问下去,将隐藏在她们里面那些可怕的罪都搜罗出来。假如她们要求我们不要问这一类的问题,这表示她们悔改的态度还是不够真诚,我们千万不要上当,要运用聪明智慧去逼她们,将犯罪的过程一一细说出来。
“当你看见有祭司因为听告解而陷入情欲的罪里,你不要因此灰心。我们的救主耶稣早就知道,在听告解的时候,这种面对女信徒的试探是很难抗拒的,但主已经将童贞女圣马利亚赐给我们,有她的代求,我们还怕什么呢?此外,主耶稣又赐给我们赎罪圣礼,叫我们在不慎犯了罪之后,随时都可以向祂求赦罪。独身誓言原是我们的荣耀和权利,但我们不否认,这实在是一个重担,尤其不少祭司也不能长期承担这样的重担。圣力古利说,如果一个肯告解的祭司只不过一个月才犯一次罪,我们就不应该责备他;有一些可靠的神学家还宽容我们可以多犯几次呢!”
我很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因为它似乎没有准则。于是我带着沉重和忧愁的心情回来,又切切的祷告,求天主不要再让那个少女回来见我。那时我才二十六岁,既年青,又充满活力;在我的耳中听来,那个美丽少女的声音,比千万只黄蜂骚扰的声音还要利害。我不是说她不值得我尊重,相反,因为她的眼泪、她的痛苦,使我很同情她、很尊重她。我的祷告就是,既然那个撒玛利亚妇人和抹大拉的马利亚都可以得到救主耶稣的赦罪,这个少女就不应该例外。
她的心破碎了
到了约定的日期,我注意到她进来了,她就是马利亚小姐(MISSMARY)。她进来跪在我的告解亭前。噢!我一看见她,我就真的想要逃走。但我听告解的责任是摆脱不了的。我的身分不再是主耶稣的仆人,而是教皇的奴隶,我没有自由!我的责任不是去救她,而是去毁灭她!因为告解礼的真正作用,其实不是洁净人,反而是叫人沉沦!我不得已地透过那小小的窗门,向她低声问道:“你准备好告解没有?”
她没有回答。我只听到她祷告,说:“啊!我的主耶稣,可怜我!我要求你用宝血洗净我的罪。你还责备我吗?”她一面流泪祷告,一面向天举手。我也不其然地流起泪来,我不打扰她,让她继续向天主祷告。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我就用手指作一个响声,又再从小窗门向她低声问:“亲爱的姊妹,你准备好要告解没有?”
她稍为转过来对我说:“好了,亲爱的神父,我准备好了。我想先请问你,我上一次向你请求的,你记得吗?你可以不强逼我说出我犯罪的细节吗?你可不可以让我保留我与你,并与天主之间的彼此尊重吗?你能否答应我,不再问我那些污秽的问题吗?我已经受够了,我坦白对你说,我里头的罪,除了主基督以外,实在不能向任何人揭露出来。因为基督是天主,祂早就知道一切,所以我只愿意在祂面前痛哭认罪,我不想在你面前说出一些女人们耻于说出来的罪。”
“亲爱的姊妹,”我回答说:“如果我是可以随意行事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答应你的请求。但我是教会的牧者,我必须服从教会的律法。教皇和神学家都说,如果你不肯将你所犯的罪仔细说出来,我们是无法赦免你的罪的。所以,详细问明你所犯的罪,是我们无可推卸的责任!”
突然那少女高声尖叫,喊着说:“这样!噢!天主啊!我的天主啊!我灭亡了,我会永远灭亡了!”
这叫声好像惊雷劈在我身上一样。可是,当我从小窗门望出去,我更怕得厉害!因为我看见她昏倒在地上,她的头撞到告解亭的木板上去。我立即冲出去将她抱起来,叫了两个人来帮忙,将她放在长板凳上,用冷水给她抹面。她的面色看来好像死人一样,嘴唇不停在震动,微声说:“我永远灭亡了!”
我们立即将她送回家去,她倒在床上一个整月,流离在死亡之间。她的前两位告解神父都来看她,她却很有礼貌地吩咐所有的人都出去,只让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陪她。“我只能再活几天而已!”她说:“请你帮助我预备自己进入永恒好吗?”
临死前的救恩
我每天都来探访她,和她一同流泪哀哭。许多次,我流着泪求她,无论如何,应该及早完成她还未完成的告解。但她坚拒,并用很有礼貌的语气来斥责我。有一天,当我一个人陪着她,我在她的床边跪下祷告,不知道应说什么才好,但为着她的灵魂,我极其担心。她问我说:“亲爱的神父,你为什么哭?”
我回答说:“你为什么这样问一个害死你的人呢?我哭,因为是我将你害死的!”
我这样说,似乎叫她很难堪。她回答我说:“不要为我哭,要为许多神父在告解亭里将无数少女的灵魂摧毁了而哭!我相信赎罪礼,因为这是教会的教导。但我深知,在某些地方、某些原因下,这种赎罪礼一定出了错!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两次被摧残的。许多少女也和我一样被告解礼摧残。我相信将来有一天,这些少女的父亲知道底蕴之后,那些神父就可怜了!我的父亲一定会杀死先前摧残我的那两个神父!”
我无言以对,只能哭泣。过了一段相当长的寂静时间之后,她又对我说:“我向你告解的那一天,我实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你会这样拒绝我的。但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知道你是一位好神父,你是被教会的法律捆绑才不得如此而已。”
说罢,她握着我的手,说:“亲爱的神父,不要哭,因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我摧残,实在与你无关!我知道这个风暴不过是为要将我抽离苦海,带我到天上主耶稣的身边而已!主耶稣会原谅我的,那天你送我回家,我已经半死了,但是,奇怪,我作了一个梦!不,我想不是梦,是真的景像!我看见主耶稣来到我这里,祂的手流着血;祂头上还戴着荆棘的冠冕,那沉重的十字架压伤了祂的肩膀。祂用无人能模彷的慈声对我说,‘我已经看见了你的眼泪,听见了你的祷告,我知道你很爱我;你的罪已经赦了。勇敢一点,因为再经几天,你就和我在一起了!’”
她还未说完最后一句,就昏迷过去了。我大叫,她的家人冲进来,医生也立即被请来。医生说,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他请我们不要再和她说话,只准一两个人和我在房间里陪伴她。“因为,”医生说:“对她来说,最轻微的激动也是会致命的!她很可能患了心脏主脉频临爆裂症,随时都会死亡的!”
那时,已经是晚上十时了,我退出去休息了一会儿,但我完全不能入睡。那位亲爱的马利亚在房间里面躺着半死,是因为我听她告解的缘故!是因为教会的规条将她刺透的缘故!她不但没有责备我,反而为我祷告!她死是因为心碎了,而我仍然无法带给她半点安慰和希望,因为她还没有完成她的告解!
第二天晨曦时分,我醒来再读神学家的著作,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可以向她宣告赦罪,不需要她再将犯罪的细节说出来。但我很绝望,神学家定规,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到了上午九时正,我已来到马利亚的床边。医生和家人告诉我,她似乎有转机,昨天晚上的休息叫她好转了一点。我知道之后,十分兴奋。马利亚向我微笑,对我说:“我以为主耶稣昨晚带我回天家,但祂仍留我在地上,要我再度麻烦你。不过这一个麻烦不会阻你太多时间的,请你忍耐一点。亲爱的神父,你可以为我再读一次救主耶稣基督为我们受苦和受死那段经文吗?就是那天你读过的那一段!祂对我真好,祂竟然也爱我这一个可怜的罪人。”
我照着她的要求读了,她又非常感叹地说:“祂竟然为我的罪死,祂真是爱我!”然后她闭上眼睛默想,眼角有一行泪珠滚了下来。
我和她的家人都跪下与她一同祷告,但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不断自咎,我这个懦弱的祭司,竟然因为神学家的话而杀了这个可怜的少女。我们默祷了一阵子,她就要求家人暂时出去,她要单独与我说话。当家人都出去之后,我跪在她面前,请求她顺服教会的规条,勇敢向我完成她的告解,认清她的罪,好让我可以宣告她的罪得到赦免,因为她可能只剩下最后一天而已。但她很镇定地又很高贵地对我说:
“亚当和夏娃犯罪之后,他们都感到十分羞耻,天主岂不是为他们各人造了一件皮衣,使他们可以用来遮羞吗?”
“对的,”我回答说:“圣经的确这样记载。”
“那么,你们这些听告解的神父怎么竟敢这样大胆,将我们用来遮羞的自尊和羞耻感拿走了?你知道这就是我们的皮衣吗?你知道那是我们的天主为我们女性所造的皮衣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你们男士面前,有特别强烈的自尊和羞耻感吗?”
我被她这几句既简单又完美的比喻压倒了。我呆在那里,完全没有话好说。虽然这几句话可以将天主教的信仰和神学家的规条完全废弃了,我里面却回响着”阿们”,感到这个答案是何等的神圣尊贵,以至我不敢稍为冒犯。
一阵子之后,她又说:“我被告解神父两次摧残了,因为他们将天主赐给我的自尊和羞耻感夺去,以至我两次堕入他们的陷阱,我相信他们也一定永远灭亡。如今我感谢我的天主,祂重新将那件自尊和神圣的皮衣赐给我,这是祂亲手造的,我绝对不让你或任何人再将我的自尊夺去!”
她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已很疲倦了。我知道她需要休息,所以我不再打扰她。但我却感到精神恍惚,因为这个夏娃的女儿,很可能不会存活多久。我憎恨我自己和天主教的神学家,甚至我的教会,因为告解亭的缘故,不知多少神父败坏了自己,又败坏了别人!
到了下午四时左右,我返回马利亚的房间。当我独自陪她的时候,我对她说:“亲的姊妹,我很希望给你行临终的抹油礼;但是,我怎能违反教会神圣的规条,去给你行这礼呢?我还未赦免你的罪,怎能给你圣餐?你一直不肯向我细说你所犯的罪,我又怎能赦免你的罪呢?你知道我敬你,如同天上来的天使。我祝福你,因为你肯原谅我害成你这个样子,我很感谢你;我宁愿死一千次也不想说些什么话来伤害你的自尊。但请你告诉我,在这个时刻,我应该做什么才好呢?”
她非常镇定,面部流露出一种高贵的笑容和喜乐,是我从来未见过的,以后也没有见过,她对我说:
“亲爱的神父,记得一个多月前,你在讲台上曾经讲过浪子回头的故事,我非常感谢你。那个故事将我再一次带回救主的脚前,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喜乐。我已经重新投入天父的怀抱,我知道祂已经接纳我这个回头的浪子了!……感谢主,我不会灭亡了!”
她的双手放在胸前,面部流露出属天的喜乐;她的双眼注视着某处,好象看见一些非常美丽崇高的景物一样。初时我还以为她在望天祷告,但是,原来我弄错了……。永远不会再有眼泪和哭号。
她临终时说的智慧话,不是她说的,乃是天主藉着她来指责我,又使我知道,天主教的告解礼不是由天主设立的,而是由魔鬼撒旦自己设立的。她的眼泪,她的笑容,都清楚地告诉我,她已经蒙恩得救;她的蒙恩,不需要假手于任何神父或马利亚来赐给她,乃是天主自己直接赐给她的。可是我真是顽梗,她的死,和以后二十五年我所经历过极多类似的事例,还未能叫我全然醒悟过来,因为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们的教会,我们的教皇是无误的。
读者如果想要更多知道告解礼所带来的祸害,请参考拙著《祭司、女人和告解礼》(THEPRIEST,THEWOMAN,ANDTHECONFESSIONAL)这本书。
一八五五年八月一日,我接到芝加哥主教的一封信,要我去参加下个月在圣马利大学里举行的“芝加哥和桂宁斯(QUINCY)两个教区联合举行的神父退修会”。我很想认识清楚这个爱尔兰主教的真面目,因为温德惠主教曾经告诉我许多关于他的恶行,所以我决定参加这个退修会。
荒唐糊闹的神父退修会
在这个退修会里,我从来未见过如此荒唐的一群圣职人员。他们大叫大笑,彼此讽刺,互相用最污秽的笑话来攻击对方。到处都可以听到:“喂,百德烈!”“喂,慕菲!”“喂,比恩!你好吗?玛迦烈小姐还与你同居吗?”回答说:“啊!有、有!她不会离开我的。”或者说:“噢,不!那女子真是疯的!”然后大家都捧腹大笑。
开会礼之前一小时,我见到一个神父用帽子来向大家收钱,我初时还以为收的钱是用来缴付房租用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要买酒喝。有一个神父向我说:
“哈哈,祈理魁神父,不要见怪,你要知道啦!房间太多人,气温会上升的嘛!那么口渴,不买点酒来凉凉我们的舌头,怎对得住自己?”说罢,大家笑得更厉害。我很有礼貌地对他们说:“各位神父,我早就放弃了饮酒的习惯,所以请原谅我,我不参加了!”
“我们也和你一样呀!”他们笑着回答说:“这里人人都曾经向马太神父宣誓过要戒酒的。但这并不见得连一滴半滴用来解渴,和用来维持我们健康的酒也不准喝吧!马太神父决不会像你那么不近人情的!”
“我十分认识马太神父,”我回答说:“我曾经和他通信了许多次。让我告诉你,我和他对戒酒的见解都是一致的。”
“原来你认识马太神父的吗?他真是一个圣人,他为爱尔兰和许多其他地方的人做过许多好事。”他们回答说。
“但是,如果到他那里去戒酒的人都像你们这样的话,”我说:“他所做的工作就不能持久了!”
我们正在谈得起劲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祭司跑来围着我们,要听听我们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个祭司说:“我以为这次退修会讲道的是史伯定主教(SPAULDING),谁知原来是祈理魁神父在啰啰唆唆。”
“各位神父,”我说:“就戒酒方面来说,我有足够的资格来对你们任何人讲道,正如你们有足够的资格来对我讲喝酒之道一样。你们可以随意喝酒,但我也可以随意不喝酒,我有权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
于是他们散开,一面走一面咕咕噜噜地说一些我不懂的话。很明显,他们对我固执的态度很不满意。
不过,其中却有邓宁神父(DUNN),和另外一位我不认识名字的神父,前来称赞我的立场。邓宁神父表示很讨厌这群人,他指出,他们为买酒,竟然收集到五百元之多。他又低声对我说:“你不要以为你在这里没有朋友,我们爱尔兰神父之中,有许多人都是支持你的。温德惠主教曾经向我提及你们的殖民区大计。温德惠主教离职后,我想现在这位主教会对你不利。利保神父(LEBEL)和卡都威神父(CARTHUVAL)又对你有偏见,但是你不用怕,什么时候他们对付你,我就会站在你这一边!”我对他表示,很感谢他的关心。又告诉他,我早已尝过主教的铁捥手段,因为我拒绝与两个恶名昭著的神父为伍,他就两次诬告我。
这时,晚饭的时钟响了,我们要先在礼堂集合,听听主教讲解这次退修的规则。原来我们每天都要听史伯定主教讲两堂道,其余的时间则用在颂读一些圣人的传记,念经,自我检讨和去告解。我们吃饭的时间只有半小时,然后有一小时康乐活动。白天就是这样过去了。可是到了黑夜,恐怖的事却来了,简直难以形容。
疯狂犯罪的黑夜
到了晚上九时正左右,这些神父就开始饮酒了。饮了半小时之后,整体就开始糊言乱语,甚至讲污秽的话,唱一些时下流行的歌。将各样物件从这张床抛到那张床,又从那张床抛到这张床;这样胡闹直到零晨一点钟。到了第三天,我简直受不了,我打算静静地离开退修会算了,因为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对我说:“你看见吗?你的教会真是个魔鬼的教会!你查考圣经,看看这是不是启示录那个用自己淫行来败坏世界的大**?你还留在这个所多玛这将亡之城作什么?出来!离开这个巴比伦!不然,你就会和她一同灭亡!你想想看,天主的儿子能否天天降临在这些神父的手中,又进到他们这样满了酒精和污秽的胃里?”
噢!抗拒天主声音的经历真是可怕!可是,我下意识地以为这个声音就是撒旦的声音。我可以不理会这个声音,但我不能忍受那些神父的骚扰。于是我去请教邓宁神父的意见。饭后,我约见他,将昨晚所发生的事告诉他。他回答说:
“不用你说了,我岂不是和你同一个宿舍吗?其实另一间宿舍更糟,他们的狂饮狂欢简直难以置信。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你离开,最好你能向史伯定主教投诉。我今早已向他投诉过,但他似乎不大相信我所讲的。如果你也向他同样投诉,他可能就会相信了。希望他会联同我们的主教一起采取行动来制止他们。”
接着他就拖我到一旁,低细对我说:“我还有一样最可怕的事要告诉你,你要保守秘密啊!你知道吗?今晨有个警察前来告诉我,他发现昨晚深夜十二时,有六个**化成男装,进入我们的宿舍。她们随着暗号的指示,按着各人所分配的房间锁匙,分别进去胡搞。我将这件事告诉奥列根主教,他不但不理,还大发雷霆骂我,说:‘你以为主教应该降低身份去听那些警察的报告吗?如果这些神父要堕落,就由得他们堕落吧!我没有办法制止他们。我不是天主,我怎能制止他们犯罪?如果连天主都不管,我岂能比天主更热心去对付罪恶?’主教既然这样说,我知道聪明一点就是马上溜人!我认为向奥列根主教投诉是没有用的,因为他开这个退休会的目的,就是想要募捐一大笔钱来建筑他那间白色大理石宫殿。”
我回答说:“既然向奥列根主教投诉无用,我就照你的意见,向史伯定主教投诉吧。”于是我立即跑到史伯定主教的房间,将全部实情告诉他。他似乎并不诧异我所报告的。不过他最后也同意,如果让这些神父饮酒太多的话,整个退修会就会变成闹剧了。于是他和我一同去见奥列根主教。奥列根主教听了,就说:
“是的,我们的祭司一点儿节制也没有是不对的。邓宁神父今早已经向我说过了,但你们认为有什么补救的办法?祈理魁神父,人人都说你是‘戒酒使徒’,你在这方面讲道一定很有能力,你可以向他们讲一两堂戒酒的道吗?”
“如果他们听懂法文的话,”我回答说:“我很乐意对他们讲道。但我的英语不够用,只怕惹他们来取笑我,那时就弄巧反拙了。我看还是由史伯定主教讲好一点。”
结果我们都同意请史伯定主教改变原定的题目,按着临时的需要先讲两堂戒酒的道。但是主教对他们讲道,真像将珍珠丢在猪前一样。有一些神父甚至整堂打呼噜。虽然如此,晚上的情况确实好转了一点。
不过到了第四天,雷保神父拿着行理来对我说:“现在你开心了,我被主教停职,赶离这个教区。我知道一定是你做的好事!但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开心,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被主教停职和赶走的!他多次告诉我,他很憎恨你那个殖民区计划。他恨你不肯将你在圣安妮那间房子献给他!”
我回答说:“你以为我在你背后害你吗?你错了。是你自己的行为将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只希望过去的事能成为你前面的教训。主教想要对付我是不要紧的,如果是天主的旨意要我留在那里工作,芝加哥的主教绝对不能做什么来赶走我,恐怕他下台的日子比我还来得要早!”他听了,就气忿忿地走了。
接下来的主日就是退修会的最后一天,全体神父列队进入礼堂去领圣体。他们照吃如常,怎会纪念这是我们所相信主耶稣的真体与灵魂?谁也没有想到,这群神父之中有十三人,第二天晚上就被警察递捕,因为他们醉酒打架,还要教会来替他们付出一大笔保释款项!
第二天,我去探访邓宁神父,想要向他解释一下,为什么雷保神父会说,主教可能会赶走我。“我猜到了,”他说:“因为我们的奥列根主教认为自己替天行道,无论如何要清理上一任主教所做过的任何事。我们上一任主教温德惠做得最好的,就是诱导法国、比利时和加拿大的新移民,去占领伊利诺伊州这里的产业。奥列根主教反对这个移民计划,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你赶走!他的理由很简单,他说,法国神父的性格通常都是反叛的,我曾经劝过他,但我发现无论怎样也不能改变他这个主观思想。他一向都很喜欢征询我们的意见,现在我明白了,他征我们的意见,目的只是要我们来看,他那相反的意见是何等的高明,他以与我们作对为乐。”
退修会结束后,我们知道主教的募捐十分成功。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募捐的目的,就是要为自己建筑那座花费十万元的白色大理石宫殿,但是大家还为他捐了七千多元现款。
主教控诉祈理魁
当我打算离开会场之时,突然有一位我不认识的神父追上我,对我说:“奥列根主教立即要见你!”我随即到主教的办事处去见他,他对我说:“祈理魁神父,我从多方面听到不少关于你的坏消息。其中最坏的,就是有人说你是新**派来的间谍。消息指出,你所传的,不是马利亚无原罪成孕和炼狱之类的教义,你反而到处派新约圣经给你的新移民!这一点,我想请你自己亲口解释好了,究竟这消息是否属实?”
我回答说:“有一部份是事实,但有一部份并不真实。我所传讲的并没有违反我们天主教的教义,例如炼狱、马利亚无原罪成孕、告解礼等等。但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我曾经派新约圣经给我的新移民。”
“你这样做不会脸红吗?”主教发怒说:“你竟然还引以为荣?”
“我的主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神父要以分派圣经为耻?我们的责任岂不是传讲圣经吗?我既然讲圣经,岂不同样有权和有责任将圣经分派给他们吗?”
“你这句话简直是新教主义,”他大怒回答说:“祈理魁神父,简直是新教主义!”
“我的主教,”我镇定地回答说:“如果讲圣经、派圣经,就是新教主义,那么我们的教皇庇尤第六世就是真正的新**了。因为我在你的桌子上偶然看见,在你自己的圣经第一页上面,印有教皇写给马天尼(MARTINI)的一封信,称赞他将圣经译为意大利文,并且鼓励人人来颂读这本圣经。”
主教听了,还是很轻视很傲慢地回答说:“你这话正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如果你知道更多的话,你一定会发现,教皇称赞马天尼翻译那本圣经,足足有二十三本厚书那么大套,这样,岂不是只有富有人家才有资格买得起吗?老实说,能买这样圣经的人,万中无一;有时间去读这本圣经的人,更是二万中无一。教皇虽然鼓励人人来读那本圣经,但绝对不会像你那样,将圣经随便派发!”
“那么,我的主教,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教皇知道我们无钱去买,又没有时间去读,才给我们读圣经的权利?你是不是在说,如果教皇发现人们真的有钱去买,又很喜欢去读,他就不会批准他们读圣经?”
“我的意思正是这样!”主教以胜利的态度说:“我深知道,事实就是这样!”
于是我就很镇定地说:“我希望我的主教不会弄错,因为如果你说得对的话,逻辑就逼我去推想,我们的教皇和跟随他的人都是骗子。因为在他给与全世界的通谕中,清清楚楚地宣告,他批准人人去读天主教版本的圣经!这通谕已经印在我们的圣经里,不论天主**或新**都知道。”
主教听了,跳起来大骂,指着我的鼻子说:“现在我清楚了,你真是可憎的新**!你说圣经,圣经,一天到晚都是圣经!圣经就是你的一切!教会和教皇就算不得什么?这简直是亵渎!你竟然敢说教皇的通谕是骗人的!这简直是亵渎!”
无论我怎样解释都无用,他就是不肯听。最后他说:“你记得吗?教会封你为神父,是要你来传教会指定的教义,不是要你来传圣经!如果你不记得,我会逼使你记得!”他打开门,示意要我离开。感谢天主,我这一次为圣经受逼迫,并没有使我对圣经的热爱减少,相反,当我回到家里,我拿着圣经立刻跪下来,求天主赐我能力和热爱的心,一生颂读,永不离开圣经的教训。
退修会后一个月,差不多整个伊利诺伊州所有的城镇,都充满了对奥列根主教不满的怨言。越来越多有名望的人写文章登在报章上攻击他偷窃、出卖圣职、作假见证等等。不少教会会众指责他说:“他偷了我们为教会制造的那件圣袍!”芝加哥的法裔人士则说:“他骗了我们,完全没有通知我们,就将我们奉献给教会用来建教堂的那块地卖了,将所得的四万元全部拿来作私人用!”德国裔人士又说:“他对金钱贪得无厌!”全伊利诺伊州的人都说:“他甚至连死人骨头也拿来卖!为要中饱私囊!”
我还记得主教第一次来探我们教区的时候,已经很大胆地直接要求我献出我的住宅了.当时我以为这只是一件偶然的事而已,但现在人人都指责他贪财,我想全部都可能是事实!为了明白个究竟,我决定亲自到芝加哥去走一趟。当我走进法裔人士的教堂去查看,发现外面所传说的,全部都是真实的。主教偷了那件圣袍为自己专用!那些法国人都非常忿怒,有人甚至说应该到地方法院去控告他。有人更想冲进他的住宅去侮辱他。为了平息他们的忿怒,我答应替他们亲自去向教主追讨。
质询主教的罪行
跟着我先到天主教坟场去看一看。在路上,我遇见一辆一辆满载着沙土的运泥车走过。到了坟场那里,还看到有三辆运泥车正在掘沙,我请求司机让我看一看沙土里有没有人骨。第一辆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在第二辆车里,我找到一个人头骨,第三辆车更发现一整副人骨!于是我问他们那些沙土是在哪里发掘的。结果我发现,主教行骗的手段真是卑鄙。他对公众说,他卖的沙土,只不过是篱笆外面的沙土而已,但他先将旧篱笆拆了,将新篱笆移后许多尺才竖立起来!更糟的,是他向市政府买这块地之时,宣誓说,这块地只作埋葬死人之用,现在他将沙土掘出来售卖,不但不合法,还犯了发假誓之罪!
于是我怒气填胸,直直跑到主教的办事处去见他。虽然他不太喜欢见我,但我一定要他知道,他这种行为正是自掘坟墓。我对他说:“我的主教,我相信你早已看到,整个伊利诺伊州差不多天天都有人在报章上写文章攻击你!”
“看到,看到!”主教很不耐烦地回答说:“那些忠心的天主**看到这些文章,一定很难过,这些人竟然公开攻击他们的上司!我想你也会难过吧!但是,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们这样做?我发现那些文章大部份都是由法国人签署的。”
我回答说:“今天我来,就是为了阻止丑闻继续传开。”
“好,好!”主教说:“你既然在你同族人中有如此的影响力,你就运用你的影响力去阻止他们吧!那时我就相信你是一位好神父了!”
我回答说:“我希望我能照足你的吩咐去做,但有两件事,我请求主教先为我做好,然后我才有把握去阻止他们攻击你。”
“什么事?”主教反应敏捷地问。
“第一件事,请你交还那件圣袍还给芝加哥那间法裔教会。第二件事,请主教从今以后,不要再将坟场那些沙土偷去卖!”
主教听了,用拳大力打桌子,然后站起来,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忿怒地说:“现在我真的相信史冰克神父(SPINK)的话了!你不但是我的敌人,你还是我敌人的首领!你竟然站到他们那边来对付我!是你劝他们写文章来攻击我的,我永远都不会将那件圣袍交还给他们,那件圣袍是我的,正如法裔教会是我的一样!你岂不知道,那间教会的地,那整间教会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吗?那间穷教会有什么资格用那件美丽的圣袍?他们的主教将属于他自己的圣袍拿来用在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不可以?这是天主教的律例,凡属于我教区内的所有物业,都是属于我的,任由我来支配和使用,你知道吗?你最好立即去警告你的同族人,要尊敬他们的主教,他有权用自己的物来做自己的事,你明白吗?”
主教所说的教会律例,我早就认为不公平和不合理。他们将这样的律例应用到全美国来,认为主教们所组成的法团就是美国所有天主教产业的合法承受人,有权将任何属于教会的物业用作私人用途。但事前我还没有想到,这律例竟然可以这样滥用的。于是我说:“我的主教,我承认在美国有这样的律例;但这只是人的律例而已,与福音的真理完全相反。在圣经里,我完全没有看到,主教可以运用公物来肥己!这样的律例迟早会败坏全美国所有的教会,正如法国、英国和其他地方的情况一样。我们的主耶稣在地上生活之时,尚且没有枕头的地方,祂怎会同意主教有权将教会的公物归私人所有?有一次有两兄弟来到主耶稣那里,求主耶稣为他们分家业,主岂不是责备他们说:‘谁立我作你们断事的官,给你们分家业呢?’然后主劝勉他们要免去一切的贪心。整部圣经都反对我们假公济私。至于那件圣袍,我也奉献了五十元来制造,它怎会是属于你的?”
我说的话是那么镇定,这是主教从来没有听过的。主教呆了一阵子,望着我,好像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发梦似的。他定一定神之后,就大力拍桌子对我大骂,说:“你这个新**,你说的都是新教主义!什么福音、圣经,那就是你用来对付教会和教会律例的靠山吗?如果祈理魁你认为可以用圣经来吓倒我的话,你就错了,我要叫你知道,你要顺服教会,教会派我来管辖你,而不是圣经!”
“我的主教,”我回答说:“不错,我要顺服教会,但教会是建基在圣经和福音上的。所以我只能顺服一个尊重圣经真理的教会!”
我激怒他了,他说:“我没有时间再听你讲废话,出去!你要记住,如果你不能叫会众尊重主教的话,不久你就会收到我给你的上谕!”
找林肯律师帮助
我知道主教决定要停我教职,但在他还未能找到我的罪状之前,他是不能作什么的。目前,照我所知道的,他会促使史冰克神父作假见证控告我,声言要在肯格基(KANKAKEE)的刑事法庭致我于死地。但是,直到一八五五年十一月十三日为止,法庭判我全部得直,他们始终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对付我!不过我的两位律师柯斯谷(OSGOOD),和柏多克(PADDOCK)来见我,对我说:“到目前为止,虽然我们一直还是胜利的,但我还未能达到全盘胜利。因为史冰克在法庭里宣誓说,他对肯格基法庭没有信心,因此他要上诉,要求迁到香槟郡的乌班拿法庭(URBANA)去重审。所以我们来告诉你,明春五月十九日,你要保留在拘留所做犯人,由法庭的执警将你押到乌班拿法庭去,交给那一边的执警。”
我听了,差不多要昏过去。因为乌班拿法庭距离这里有一百一十里那么远。要我将那十五至二十个证人带到那么远的法庭去,花费庞大是远超过我能力所及的。当我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法庭之时,有一个陌生人前来对我说:“你这个案件,我由头到尾都跟着观察。据我来看,这是极不容易胜诉的案件,因为你的对头人并不是史冰克神父,他只不过是主教的工具而已。你的真正对头人应该是主教,我们这个教区迟早会被他的丑闻败坏。在众祭司之中,你是惟一敢对抗他的一个,他怎能不决心将你铲除?他会用尽他的家财来对付你。你要知道,当你对付奥列根主教之时,全美国所有的主教都会一同起来对付你。你在本地法庭会胜诉,因为你在本地有好名声,陪审员都认识你,也会帮助你。但是,你一旦离开这里,去到了遥远的法庭,加上主教的爪牙发假誓来控告你,那时,我怕人人都会相信你有罪,你就完了!虽然你的两个律师都是能干的人,但你需要更好的律师,我认为你最好找史冰福的林肯律师(ABRAHAMLINCOLNOFSPRINGFIELD),如果他肯为你出头,你就有得救了。”
我回答说:“很多谢你这番肺腑之言,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高姓大名吗?”
“请原谅我不方便相告,”他回答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是天主**,也和你一样对美国这些主教感到无法忍受。现在我们都看你为天主教的救星了,因此我才冒昧建议你请林肯律师来替你辩护!”
“但是,”我回答说:“谁是林肯律师?我从来未听过这名字!”
他回答说:“林肯是我们全伊利诺伊州最好和最诚实的律师!”
于是我和那位陌生人立即跑去见我那两位律师,请教他们,如果我邀请林肯律师参与这件案,他们有没有反对。他们两人都异口同声表示这是最好不过的,因为林肯确实是最有名的律师。我听了,立即打电报给林肯,请求他在明春五月到乌班拿法庭去为我辩护。二十分钟后,我收到回电说,他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位陌生客人还为我缴付电报费用,然后他握着我的手,说:
“祈理魁神父,天主帮助你了。不要气绥,为真理和公义继续作战!天主会支持你到底的!”说罢他坐火车北上了。这人的出现,好像是异象一样,因为我以后也再没有遇见他了。几分钟后,我的对头人史冰克神父也来到电报公司要打电报请林肯做他的律师,但他已经太迟了,我已捷足先登。
初见林肯
一八五六年五月十九日,我在法庭第一次见到林肯律师。他的身材高大,但更高大的是他的人格和思想。我与他交谈了五分钟就喜欢上了他,他那慈祥的面容,好像磁铁一样将我吸住。我们握手后,他对我说:“你在电报里说,我不认识你,你错了,你怎样勇敢对抗那独裁的主教,早已传遍整个伊利诺伊州。昨晚你的律师柯斯谷先生和柏多克先生已经告诉我,你的主教雇用一些人来想要将你铲除,我希望这件案不会太过复杂吧!”然后他问我怎么会想到请他做律师的,我就将整个故事告诉他,说,那个陌生人认为林肯是全伊利诺最好的律师。他就回答说:“那位陌生人岂没有告诉你,林肯还是全伊利诺伊州最丑陋的人吗?”说罢他大笑起来。
我在乌班拿法庭的执警手下做了六日犯人,其间,控告我的人用尽各样的诬告和侮辱来对付我,真是笔墨难以形容。只有天主知道我所受的是怎样的苦。但我却感觉到,天主好像筑了一面墙来保护我,无人能伤害我。我有林肯做我的律师,他后来于一八六一至一八六五年成为美国总统;当时主审法官是大卫.大卫斯(DAVIDDAVIS),到一八八二年,他又成为美国的副总统。
我从来未听过有人像林肯那样好口才的,他几句话就将那两个作假见证的神父:雷保和卡都维,压下去了。这两个神父竟然制造十二三个假见证来控诉我!如果不是陪审团中有一个天主**一直反对到底的话,我想我早就已经被宣布无罪释放了。法官发现一直无法取得陪审团一致的意见,于是就解散了这个陪审团,而我还是交给执警监管。全案押后到一八五六年十月十九日再审。从人的角度来看,我可算是最痛苦的人了,幸好有圣经在我身边,我可以日夜颂读,得的安慰实在不少。
虽然世人无法知道,我却明白,我受苦,主要是因为我热爱圣经。当我认定受苦是为圣经的时候,我的勇气就高涨起来了!每一天,圣经成了我的力量,天主的话使我有智慧,使我有勇敢,使我可以面对任何艰苦,使我的心灵镇定。我知道,我一定会得胜。我好像日夜都听见天主的声音对我说:“不要惧怕,因为我与你同在!”(赛43:5)
奥列根主教的忿怒,主要是为芝加哥法裔教会的会众反对他夺取那件圣袍,和反对我们圣安妮镇殖民区的计划。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破坏我们的计划。到了一八五六年复活节,主教就采取行动了。首先他无缘无故地将芝加哥法裔加拿大移民教堂的神父停了职,将他赶出他的教区,使这间教堂陷入无牧人牧养的状态。几天之后,他就将那位神父的住宅以一千二百元卖了,然后将神父住宅旁边那间教会迁到五六条街那么远去,再将旧教堂租出去,每年收受租金二千元。这样的做法,事前、事后一点也没有取得教友们的同意,而这些物业都是教友们自己拿钱出来购置的。
主教落井下石
一八五六年八月十九日,主教知道我在芝加哥,就差人吩咐我立即去见他。当我见他的面之时,他已经半醉了。他非常激动地对我说:
“祈理魁神父,你曾经答应过我,运用你的影响力去阻止那些信徒来攻击我的。但现在我发现,攻击我的人反而比以往更多!这都是你和你那些法裔教友带来给我的麻烦。事实上,你太接近我了,你的影响力也太大,所以我要将你调到远方去任职,使你不至影响我的行政计划。现在我要你去昆宁斯(QUINCY)的卡何其亚教堂(KAHOKIA)事奉;如果你在九月十五日之前还未到达那里履任,我就要革你的职,永远驱逐你出教会!”
“我的主教,你口口声声说要革我的职,又赶我出教!请问,我做了什么坏事,你要停我的职,驱逐我出教会?如果你能给我指出来,我会默然接受。你有从公众打探过我的品行吗?请你吩咐控告我的人前来与我对质!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没有根据就处罚我,我会运用教会赋与我的一切权力来自卫,证实自己无辜;此外,我还会诉诸法律行动,就是国家赋与公民,保护他们不至被人诬告的法律行动。”
我这样镇定的回答,激起他的忿怒。他用拳大力打桌子,对我说:“我不理你的恐吓,我再说,祈理魁,如果你在下月十五日之前还未到卡高基亚履任,我就会停你职,赶你出教!”
我感到与这位近乎疯狂的主教理论是极愚蠢的事,因为他的酒精已经发作了。于是我立即离开他,返回圣安妮镇。那天晚上我求天主改变主教的心,保守我不被赶出教会。然后我写了以下一封信给主教,说:
“致芝加哥奥列根主教:
“我的主教,我越想到你要调我到远方去,离开我亲自建立的圣安妮镇,我就越感到有责任向你提出抗议,为的是要保护我的羊群和教会。我抗议任何人对我诬告,因为名誉就是我的财产,如果你将我调走,你就是抢走了我的全部财产。不错,我有对头人,但我为此感到骄傲。我的对头人原是全城最坏不过的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而你反而对他们很好;你对他们好,决不能洗涤他们败坏的名声!
“在此,我再一次求你召开一个公听会,听听公众对我的行为有什么恶评没有。我的良心告诉我,没有人能找到我的任何错处来控告我。这样的公听会一定会叫控告我的人哑口无言。论到控告我的人,我怀疑他究竟存在不存在。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控告我犯了什么罪?如果阁下指出谁控告我,我随时准备好见他们。如果你不肯指出谁控告我,却硬要将我调走,我就奉天主的名告诉你如下的后果。
“你已经知道史冰克神父控告我的案件还在乌班拿法庭处理中,我的律师和证人都在肯加基城,这个时刻我必须出庭辩护,以证明自己清白,你却要将我调到三百里以外去,你分明要害我!我怎能从三百里外常常与我的律师和证人对话?你不外想要将我捆绑起来,交在敌人手中!早在这件案一开始,史伯克就指出你就是幕后主持人,你要利用那两个假见证人来致我于死地。为了你的名誉,请你不要太过明显出手去帮助史伯克神父来对付我。让我留在这里,等到这件案完结了才调我到远方去。
“再者,你若将我调走,你不但毁了我,你也毁了我的教区。其中百分之九十的移民都是为我而来的。你从哪里可以找到一位神父像我一样,每年肯拿二千多元出来帮助这些加拿大穷人?现今他们来到这里,得到最美的居所,他们中间最少有一百五十个孩子在这里得到最好的教育,我已经将我所有的积蓄投在他们身上。你若将我调到三百里外去,这个新发展的教区今后怎能生存下去?你应该可怜这些小孩子吧!我宁愿死,也不愿看到他们失学,在街上流离游荡。请让我留在这里,好做些工夫去坚固他们,不然他们都要和我一同倒下来了。
“再者,如果你将我调走,那些控告我的敌人,就会找到多一条罪名,说我一定是犯了大罪,才被主教调职,这样,法官就会偏坦相信控告我的人。那时,我岂不是含冤莫白?有谁会相信你这位芝加哥大城的主教,竟然会在无控告人和全无罪证的情况下定我为有罪?
“我再一次请求你,不要逼我离开这里,等我向法庭和乌班拿的居民证明我的清白和史冰克的罪行。如果你真的不肯听我的要求,我还是不希望做一个被停职和被驱逐的祭司,那么,就请你用我随函给你的回邮信封,将你要我去牧养的那个新地方写给我,我尽早到那里去就是了!我在被充军的路上,会向天主祈求,赐我艾萨克的信心,肯与亚伯拉罕一同到那山上去,将自己的头放在亚伯拉罕的刀下。我也会向主耶稣祈祷,求祂指教我怎样背十字架上到各各他山上去。
委身的祭司祈理魁”
派代表去质问主教
跟着的一个星期,外面传来消息说,那些醉酒祭司已经到处宣传我被主教停职了。又说,主教任命他们来接管圣安妮镇的工作。我知道后,立即召开一个全民大会,将整件事告诉他们,说:
“各位弟兄姊妹,请不要相信外面的谣言,其实主教到现今还未正式停我的职,只不过恐吓要这样做而已。主教要我在下一个月的十五日之前到卡何其亚履职,我若不去才停我的职。我想这谣言是由主教自己亲自设计的,他的用意是要打击我。他既然已经对付了芝加哥那间法裔加拿大教会,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法来毁灭我们。所以,为了我们的教会能继续生存下去,我们应该本着天主赐给我们的律法,就是圣经,和美国政府宪法所赋与我们的权力,与主教对抗到底!现在我希望你们中间有四个可靠的人出来,将我这一封信带到主教那里去。但你们在未将交这封信给他之前,要先问他几个问题,又将他的回答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我们现在经已进入到一个非常的时期,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和镇定行事。”
于是会众选出宁慕尼(J.B.LEMOINE),利美乐(LEONMAILLOUX),法伯察(FRANCISBECHARD),和亚黎尔(B.ALLAIRE),这四个人负起这个重大的任务,我们将如下几条问题交给他们去问主教:
1.“你是否已经停了祈理魁神父的职?”
2.“你为什么停他的职?是否因为祈理魁神父犯了什么罪,所以才停他的职?他的罪行是否经由法定的程序去证实?”
3.“你为什么要将祈理魁神父调到远方去?”
主教的回复
这几个代表见过主教之后,将如下的答案带回来,这些答案后来在肯卡基法庭那里,作为呈堂的证供。
1.“我在这个月的十九日已经搁置了祈理魁神父的工作,因为我命令他去卡何其亚履任,他响应的态度太过顽固。”
2.“如果祈理魁神父这在段时间内仍然为你们主持弥撒的话,那是无效的。只有教皇自己才能恢复他的职权。”
3.“我将他调离圣安妮镇,是因为他不肯与雷保神父和卡都维神父和好。”
(代表们又问主教,那两个神父是否因为闹丑闻的缘故,而曾经被主教停职?主教被逼回答说:‘是的!’)
4.“我将祈理魁神父调到远方去的第二个理由,是为要阻止他与史冰克神父在法庭里互相告状。”
(代表们又问他,如果祈理魁神父被调走了,主教是否会答应协助阻止这件诉讼案?主教回答说:‘我不能答应你们!’)
5.“祈理魁神父原是这教区内最优秀的神父之一,其实我也不想解除他的职位,也没有什么人前来控告他犯了什么不道德的罪。”
6.“祈理魁神父曾经要求我为他开一个公听会,由公众证明他是无辜的;他又请求我将控告人的名字告诉他,他可以与他们对质;但我拒绝他的请求。”
(主教作出以上的回复之后,代表们就在这个时间将我的信呈交给他;他看了,表现得很惊讶。然后说:)
7.“可以叫祈理魁神父来见我,准备接受他的新工作,我要交一封信给他带到那教区去。”
——教会代表:宁慕尼(J.B.LEMOINE),利美乐(LEONMAILLOUX),法伯察(FRANCISBECHARD),亚黎尔(B.ALLAIRE)”
以上这几个代表,除了亚黎尔之外,其余的到一八八五年(写书日期)还健在人间。我将以上主教的回话记录宣读给民众听,又指出,主教这番话明显有矛盾和虚假的成分。然后,我又将教皇颁下的律例读给他们听,教皇说:
“如果一个人证实被不公平的司法程序定了罪,他可以不理会所判决的,他甚至也不须理会那判决有没有被解除。”(出自教皇着拉新的《教会法典》。)
团结对付主教
我又说:“我今天才知道,主教要毁的,不单是我个人,更是你们,这一点使我实在感到吃惊!所以我决定留在你们中间,为你们的权利与他斗争下去。如果你们对我是真诚的话,我就无所畏惧了。帮助我的,有我们的天主教教会,有教会的律例和法典,有基督的福音真理,有赐下福音真理的天主,最后大不了,我们还可以向教皇上诉,他会帮助我们的。早在上一个月,我曾经向圣路易的大主教投诉,他劝我将奥列根主教所有的刑事罪行全部写下来,禀告教皇。所以你们要作大丈夫,不要让主教将你们毁了,像他毁了芝加哥那间法裔加拿大移民的教会一样。只要大家同心坚持自己的权利,我就可以对主教说:‘有本事就来将我们的住宅和教堂卖了吧!如果你敢的话。’我们要打一场光荣的仗,是为我们的自由而战,为福音而战,为真理而战!你们记得主耶稣曾经对祂的门徒说吗?祂说:‘如果天主的儿子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约8:36)圣经的意思岂是要我们做奥列根主教的奴隶吗?”
“当然不!”群众大喊道。
“愿天主赐福给你们,使你们明白何为基督徒的权利。凡愿意自由的,支持我的,请举手!……感谢天主。”我大声再说:“希望我们中间没有人出卖我们!你们都是真诚、勇敢和崇高的自由战士,你们为真理和公义争战一定会胜利的!愿天主赐福与你们!”
群众的反应,真是热情得难以形容的。在他们还未散开之前,我又对他们说:“不久,我们可以看到一出好戏将上演,这出戏名叫‘驱逐出教’。主教必会差那些醉酒祭司前来赶我们出教,我相信这几天他们就会来。大家等着看!一定有一出娱乐性很高的戏会上演!”
‘驱逐出教’话剧演出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我们就接到消息,主教定了九月三日要来赶我们出教。我对会众宣布说:“当你们看见教堂的塔顶上,升起了这一面代表自由和勇敢的旗帜的时候,你们大家就一齐集合到这里来,为自由而奋斗!”
我们大家都很齐心,团结起来如同一人。等到主教的祭司们驾临的那一天,我们一共三千人聚集。他们还未到之前,我就对群众说:“我感谢天主,你们有这么多人愿意来向那个独裁的主教做见证人。希望你们答应我一点点要求,就是千万不要侮辱那些来演戏的祭司。请不要向他们发怒,不要向他们动粗。他们是无辜的,理由有二:第一,可能他们喝醉了酒;第二,他们只不过是照主教的吩咐行事而已,与他们无干!”
到了下午二时许,那些祭司果然来了。大家都拍掌,高声呼叫,以幽默的态度来迎接他们。但那些祭司却恐惧得全身发抖,一来是因为喝醉了酒,二来是因为过度惊慌之故。其中一个祭司将驱逐谕文钉在教堂的大门上,然后以发抖的声音宣读出来说:
“查:芝加哥圣安妮镇教区之主任神父祈理魁,因着教会法典之故,于较早时间经已被本主教停职处分。上述祈理魁神父,再藐视本主教之停职令,继续主持教会之圣礼及弥撒,是为无效;又因直接抗拒教会命令,是为教会的**者。今再重复违反教会律例,漠视教会之命令,故本主教特谕通告教会全体会众,将违法之祈理魁神父驱逐出教。本主教又谕令任何人,在任何属灵事上不得与他相交,违者将遭受同样驱逐之处分。凡我等天主**,不服此法令者,一律驱逐出教。
芝加哥主教,及昆宁斯教区行政专员签署
一八五六年九月三日”
他们将主教的谕令钉好在教堂大门上之后,就立刻溜走了。我过去看一看,发现一如我所预料的,主教并没有签名,也没有任何代表签名,只有一个很像小孩子手笔的签名,而且抄写的文字也很像小孩子的手笔。首先,根据天主教教庭的法律,一个没有主教或主教代表签名的谕令是无效的。可能主教怕我真的会上诉和反控告他,所以他才不签名,但他分明忘记了教庭的法律,如果他不签名就发出这份谕令,他自己反而违反了严重的法例,会被教皇赶出教会的。后来我又从某方面的消息知道,原来主教请来一个十二岁大的男童,代替他抄写并签署这谕令,怪不得文字和签名都是像小孩子的手笔了。主教一定在想,这样的谕令,是无法被带到法庭去作为证物的,因为不是正式的,也不符合法理,他大可以不承认是他签发的。虽然这谕令由三个祭司带来,但因为他们都已经喝醉了酒,神智也不太清楚,所以也是无效的!
群众现在都明白,这简直是一出话剧,目的是想要离间我和群众的关系。可是,天主却使之相反,群众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是史无前例的那么坚固。
那三个传递假驱逐令的祭司走了之后,接着的一个主日,整个圣安妮镇的居民都聚集到教堂来。我们开了一个全民大会,通过如下议决案:
“议决通过:我们肯卡基郡全部法裔加拿大人决定全力支持祈理魁神父,对抗芝加哥奥列根主教对他无理的逼害,因为主教违反了天主教大公会议所定下的法律。”
公开信与议决案的传开
这个坚定而严正的议决案,对我来说,实在是天主赐给我最大的祝福。它加强了我的勇气,也是对主教表明我们的决心。此外,我们又将如下的一封公开信,印发寄到全美国和加拿大每一个主教那里,又寄到教皇庇尤第九世的手中,信中说:
“致芝加哥奥列根主教:
“我们在本公开信中有份签名的圣安妮镇全体居民,因着阁下忽视我们四位代表谦卑的请求,坚持要驱逐我们的所认为忠诚和清白的神父祈理魁出教,感到无限的难过和遗憾。祈理魁神父一直牧养和教导我们要做个好天主**和好公民,完全没有任何不良的行为。但主教阁下却违反教会的法规和常理,对祈理魁神父加以无理的打击,将他驱逐出教,宣布他为教会**者,不准他执行圣事,在属灵的事上与我们相交。我们为此作出抗议,反对阁下不公平的处分,不肯给与祈理魁神父辩白的机会。
“因此,我们现在宣告,倘若主教肯依据教会的法规和福音真理来处理这事,我们随时都准备好做个好天主**,对教会和阁下效忠;但是,倘若阁下坚持自己错谬的判决,不肯改变自己不公平和贪婪的行径,我们就无法依从。我们认为祈理魁神父是一位好神父,品德一向备受尊敬,因此,我们决定保留他做我们的牧者,烦请主教阁下不必为我们另觅祭司。再者,如果他不能在此地得到公平的对待,我们决定在经济或任何方面支持他到罗马去上诉。
“我们又在此宣布一件我们看为是主教和教会耻辱的事:就是主教阁下派来传递谕令的那三位祭司,竟然在我们的教堂,在喝醉了白兰地和威士忌酒的情况下,宣读阁下的谕令。其中一个还偷偷地跑到我们一位弟兄的谷仓里,再喝几瓶酒。之后他们继续走到奥拉保镇去(L-Erable),一面走一面大唱醉酒的歌,高声吼叫,如同那些红印第安土人一样。敢问主教派这样的人来执行任务,有否感到这是天主教的一种羞耻?
“最后结论,我们希望主教阁下改变初衷,为整个天主教的福利着想,不要移羞天主教,不要将我们所认为可敬可爱的祈理魁神父赶走,他为着我们而离开自己的家乡,放弃了他在加拿大的高职来建立我们这个教区。主教阁下若肯这样做,就是与我们和好,阁下就配做我们的父亲而不是一个独裁者;我们也不会变成叛徒,仍做你忠诚的儿女。
签署:
THEODOREDORIEN,J.B.JEMOINE,N.P.,
DET.VANIER,OLIVERSENECHALL,
J.B.BELANGER,BASILIQUEALLAIR,
CAMILEBETOURNEY,MICHELALLAIR,
STAN-LASGAGNE,JOSEPHGRISI,
ANTOINEALLAIN,JOSEPHALLARD,
另外还有五百多位居民。”
这封公开信刊登在全美国各大报章上,当然对主教来说,这个打击真不小。可是他还是不肯改变毁灭我们的计划。他在报章上登了一篇启示,胡说八地道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然后制造一些谎话来解释他对付芝加哥法裔加拿大教堂的人,都是很有理由的。现在他决定也要同样对付圣安妮镇教区的人。但公道自在人心,整个伊利诺伊州的人都起来在报章的读者论坛上作出响应,并表示支持我们。不但如此,还有来自全美国数以百计神父的来信,表示衷心多谢我站稳立场来对抗这个恶名昭彰的主教,又劝我为了教会的前途起见,不要气馁。只可惜,这班来信的神父都是胆怯的,均在信上注明“绝对保秘”!
这也不要紧,因为我的信心不在乎人,乃在乎天主自己。此外,全镇居民既然都支持我,要我留下来牧养他们,我就知道这是天主的旨意,要我不将芝加哥主教的淫威放在眼内。
法庭上被诬告
不过,虽然主教在属灵方面无能为力对付我,但在属世方面,他却是极有能力的。我给他的信,和在报章上刊登的公开信,已经激怒他到了发狂的地步,相信他会对我不择手段的。果然,有消息传来说,他第一个行动,就是与那个雷保神父和好,这个雷保神父原是他先前亲自驱逐出教会的,现在主教派他到麦芝根(MICHIGAN)教区任职。主教请他到他的住宅来相见,先款待几天,然后就派雷保神父到处撒播谣言,说我的人格怎样怎样败坏!到底他们在弄什么新的花招?没有人知道。但我们可以看出他们联合的目的,是要打击我,叫我永不能翻身。
最后的时间到了,肯卡基法庭的执警要将我带到乌班拿法庭去,交给那里的执警监管,做他的囚犯。十月二十日那一天,我和我的律师奥士枯先生和柏多克先生,并十二个见证人都来到那里的法庭。林肯律师比我们还先到几分钟。陪审团已经选好,并且宣誓过了,雷保神父就先被法官邀请发言。他作了许多假见证来攻击我,说我怎样怎样败坏。他讲了足足一小时,因篇幅关系,不便在此详述。大致上他在开始时说:“祈理魁神父是这个时代最坏的一个人,外面流传的传闻差不多每一个都指证他犯了罪。”于是他数了几个传说,但却不敢宣誓说真有其事,因为他自己没有作过实在的调查。最后他指出,有一个传闻他认为可以确信的,但他表示怕提出来,会对受害人不公平,不过他表示在天主面前不敢说假话,所以不得不将受害人的名字说出来。这受害人就是他自己的妹妹波西女士(MADAMEBOSSEY)。他说:“祈理魁对我的妹妹波西女士做出一些非常污秽的事。我妹妹曾经严严发誓,表示全部都是真实的。只是今天她患了重病,不能出庭来向全世界作证,揭发祈理魁的罪行。”
虽然他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但他描绘得有声有色,又装作得非常真诚的样子,全场的人都听得鸦雀无声,大家的眼睛都转过来望着我,偶尔还听见一两句低声的话,说:“那个人真是大坏蛋!”虽然我真是无辜的,但我却感到无地容身,不知道将自己的头钻到哪里去好!
林肯律师终于打破这个寂静的场面,对雷保神父发问,质疑他的控词的真实性。林肯的质询听来非常有力,将雷保的口供大部份**了。他又召出那十二个证人起来作见证,他们都是波邦尼镇最有名望的市民,也是雷保神父原来所牧养的会友。他们发誓指出,雷保神父常常醉酒,并且行为异常败坏,人格完全不可靠。又指出,雷保神父之所以与我作对,完全是因为我有好几次指摘他的私生活和公开生活很败坏。这十二个见证人又表示,他们完全不相信雷保神父的供词,即使他发誓,也不会相信他。
到了晚上十时,全案还未审完,法官宣布明天早晨续审。我立即跑到林肯的房间,与他和另外两位律师一同商议对策。我可以从这几位律师的面色中看到,他们都有点担心的样子。林肯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虽然我希望明天可以应付雷保神父对你的攻击,但我一定要坦白告诉你,我们实在有许多不利的情况。我相信利保神父的供词都是谎言,但我怕陪审团未必相信。所以我认为,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稳操胜券的,就是想办法找到一个更有力的见证人来对付他,最好是用他自己供词的资料来反证他。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减低他的可信性,但我仍不能将他完全**。试问,我怎能作一个全不在场的辩证?你可以为我带一个当时在场的见证人来,反证利保神父的证供是虚假的吗?”
我回答说:“我岂能提供这样的见证人?我连他控告我哪一件事,哪一个日期,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你这句话真是说得很对,祈理魁,”林肯回答说:“他们完全没有说出那件事的日期,我们就根本无法辩证,他们作假见证的技巧真是高明!很明显那个主教是幕后人。你还记得我怎样迫雷保神父承认,他与主教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吗?现在照情形来看,你可能终被宣判有罪!虽然我确信你是清白的。也许明天我们就要面对雷保神父的妹妹。假使她最后还不出庭的话,法庭就会下令派公证人到她的家里去,请她在床上宣誓作证,那时,我们要面对的是她的供词,而不是她本人的口供,这一点会增加我们的难度。到现在,我想只有天主自己才能施行奇迹,证明你的清白了。你去祷告吧!只有祂才能将不可能的变为可能。”林肯律师说到这里,神色非常严肃,他的话,句句打入我的内心。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再忍受不了我内心的痛苦,以至热泪满眶。他表露出的同情和真挚的友谊,都是我一生不会忘记的。我无言以对,只有离开他,返回自己的房间。
神奇的见证人
我跪在天主面前,由十一点哭到天亮。我向天举手,求天主怜悯我,拯救我!我的内心感到十分混乱,似乎我的祷告和呼求都变成无用,我已经注定要灭亡了!那一夜真可怕!我虽然是无辜的,但我却可能快要被定罪,跟着就会被送入牢改营中!
到了零晨三点钟,我听见有人叩门,我立即去开门。原来是林肯律师,他带着笑容来见我,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没有弄错,真是林肯!他看见我眼泪汪汪,立即对我说:“噢,祈理魁神父,开心点,我有把握胜过那个作假见证的神父了!因为他们的阴谋全部都被我揭露了!赞美主,你得救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将我从极度绝望的光景中,带到极度兴奋的境界里!我握着林肯的手,完全说不出话来,双眼直淌着热泪……终于我对他说:“愿天主赐福与你!请快告诉我,这消息是怎样来的?”
林肯告诉我的故事,原来很简单的。他说:“正当雷保神父昨天在法庭里作完他的假见证之后,有记者立即打电报回芝加哥通知几间主要的报馆报导说:‘祈理魁神父有可能被定罪了,因为雷保神父的证供似乎证实他真的有罪!’这消息一出,那些卖报纸的小童就在街上大叫:‘祈理魁神父要问吊了!祈理魁神父要问吊了!’结果一时间,一万份号外报纸立即就全部售罊。在买报纸的人中,有一个人名叫土利恩(TERRIEN),跑回去将这消息告诉太太。谁知这个妇人听了就对丈夫说:‘噢!这消息实在太不好了,因为我知道那个祈理魁是无辜的。’”
“‘你怎么知道?’丈夫问她说,妇人回答说:‘因为当雷保神父和她妹妹商量他们的阴谋之时,我在旁边听到了!他还答应送给他妹妹一块一百六十亩大的美地,条件只是要她肯发假誓,控告祈理魁神父’”
“‘如果是这样,’土利恩说:‘我们绝对不能让祈理魁神父死的,来!我和你去乌班拿!’”
“但这个太太有一点不舒服,于是就对丈夫说:‘你知道我有病不能去;不过,当日在场的,还有菲摩法小姐(MISSPHILOMENEMOFFAT),她也知道神父全部的阴谋。她可以和你一同去乌班拿法庭。她若出庭作证,一定可以挽救祈理魁神父的。’”
“土利恩先生马上出发,当你还在祷告的时候,他们就乘火车飞速前来乌班达法庭。刚才我接见菲摩法小组,她将神父的全部诡计都告诉我,我劝她在法庭未开门之前,千万不要露面,等到我传召她之时,才出庭露面。她若在法官面前宣誓并详细作证,我想史冰克和那几个作假见证的祭司,这次不死就奇怪了!如今你胜诉了,我想全城都会轰动和欢呼!好吧,我们应该争取休息时间,明天才有足够精神付战。再见吧!”我跪下来感谢天主奇妙的拯救,然后我也上床休息。
仇敌落荒而逃
在这刻钟,雷保神父不能入睡。他很担心,因为他从听告解之中得知城中有两个人知道了真相。虽然后来他找着这两个人,她们都先后答应不会泄漏他的秘密,但他始终不放心,恐怕我们或者会从什么途径认识这两个人,那时,他的阴谋就有可能被揭露了。突然,他听到有火车到站的声音,于是赶到车站去调查乘客的名单,猛然发现菲摩法这个名字。菲摩法岂不是曾经向他告解过,说知道了全部真相吗?她夜里赶来乌班拿做什么?她会不会来出庭指证我的阴谋呢?
于是他立即跑到法庭的拘留所,看看她会不会出现。他赫然发现菲摩法从拘留所走了出来。
“菲摩法小姐!是你吗?”神父惊叫地说:“这个深夜,你来这里作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神父先生!”她回答说。
“啊!你这个该死的女子,你想要来毁我?!”他尖叫道。
女子回答说:“不是我来毁你,其实你早已毁了你自己,因为林肯律师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
“啊!我的天啦!我的天啦!”他一面打自己的头一面叫道。然后从袋里拿出一大迭钞票来对她说:“这里有一百元给你,请你立即坐火车回芝加哥去!”
“你就是现在给我满屋的黄金,我也不会回去的。”她回答说。
于是神父调头就跑,跑到史冰克的房间去告诉他说:“立即取消控告祈理魁,我们完了,因为他们全部都知道了!”他又跑到其他祭司的房间对他们说:“赶快,穿上衣服,我们要坐火车回去,这里一切都完了,因为我们的秘密祈理魁全都知道了!”
一小时后,法庭开审了。法庭里外都挤满了人。史冰克的脸色好像死人一样,他起来对法官说:“我请求法官大人,准我彻消我对祈理魁神父的控罪。我现在已经知道,他在这一切的事上都是清白的。”
林肯律师照着我的意愿,接纳了他的请求,并且向法官作了一个很简短,但却叫人很敬佩的宣言。他指出我今次饱受控方非常不公平的逼害与摧残,甚至作假见证来陷害事主,最后只是逃之夭夭而已。如今全城的人都会怪责事主太过轻易放过那些恶人,实在太过便宜他们。但在我来看,我却认为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阴谋,纷纷对他们指摘,他们受的刑罚已经够重了。我的救主耶稣基督既然保守了我,我必须学像祂一样饶恕别人。
史冰克有没有得到应得的惩罚呢?据消息言,他跑到奥列根主教那里,想要清算一下这次诉讼的花费,但主教却对他说:“我只答应你,如果你能成功**祈理魁的话,我会支付一切开支。如今祈理魁反而将你**,我就连一个钱也不会给你!”
林肯所收的律师费
林肯不但全力帮助我胜诉,他还成为我一生之中最知己的朋友。我知道这次的案件,我亏欠他很多,我的两个律师每人都向我索取一千元报酬,其实他们所做的还不及林肯的一半,我岂不应该缴付更多给他才对?所以我除了再三多谢他的帮忙,还要求他给我一张账单,我向他保证,我会分期还给他的。
但他笑着回答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能为你辩护是我的荣幸。我处理这件案子,是为朋友的缘故,多过为做律师赚钱的缘故。如果我收你的钱,这样做会叫我们之间的友谊丧失。其实你的件案子非常特别,我从来未见过有人如此埋没良心去逼害像你这样的人,你的仇人真是恶极了。但我更感到希奇的,就是你得到解救的情况奇峰突出,那个菲摩法小姐在最紧急关头才出现,可以说不是人的作为,而是神的作为,这是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我记起我母亲曾经向我说过,我们的神是一位听祷告的神。就是因为我想起这句话,所以我那天才对你说,你去祷告吧!只有神才能救你。老实说,当时我真的没有信心,神会这么快答应你的祷告。好,现在就让我们来谈谈你的费用吧!唔!你欠我多少呢?你没有欠我什么!你已经受够了,你一定为这件案花了不少金钱。你的仇敌要毁你,如果我向你追讨欠款,我岂不是变相的替你仇敌来毁你?我岂可以毁了我一位最真诚的朋友呢?”
“你说得对,”我回答他说:“你的确是天主赐给我,最真诚、最宝贵的朋友,我也真的差点儿被我的敌人毁了。但你有一个人口颇多的家庭,你的开支也一定不少!你两次由老远的士冰菲(SPRINGFIELD)来这里为我辩护,你花的旅费和旅馆的费用都必定非常庞大。如果你全不收费,怎会公平?”
“那么嘛!好的,”他回答说:“让我来写一张欠单,请你签名好吗?”于是他拿起一枝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上:
“乌班拿,五月二十三日,一八五三年
兹欠林肯先生五十元正,
此据,
祈理魁签署。”
(以下是林肯的签字真迹)
他写好了,交给我说:“请你签名吧!”
我读了,就说:“亲爱的林肯先生,你一定在开玩笑了。没有可能你只收五十元作为这样的服务费。我想,最少要两千元才对!”
他用右手按着我的肩头说:“签吧!够了。不够的话,我会打劫那些有钱人家的。”说罢,他笑个不停。
他这样幽默的响应,不但使我几个月来的精神紧张得到松驰,同时他那仁慈的态度,和他为我辩护的恩情,都使我感触开来,不禁泪下。
“祈理魁神父,你又在哭什么了?”
“亲爱的林肯先生,”我回答说:“老实对你说,这一次的胜诉,我实在感到高兴;但我想到,你今后可能要付的代价也太大了。你知道吗?这次出席听审的人群中,最少有十至十二个从芝加哥和圣路易来的耶稣会修士,他们本来是来要看我怎样被判入狱的,如今你叫报应临到他们自己的头上,他们就对你恨之入骨。你不但解救了我,你还指出他们的阴谋是何等的可怕和卑鄙,你的雄词伟辩震撼了整个法庭。现在我流泪,是因为我好像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已经对你定了死罪。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过往,曾经有无数个英勇的冤魂倒在他们的脚下!”
林肯先试图用幽默感来分散我的思想,说:“先签上这个吧!”然后他继续说:“这可能就是我的死亡通知书了。”
我签了之后,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对我说:“我知道耶稣会的修士永不会忘记,也不会放弃。但一个人其实不应该太过担心自己怎样死和死在哪里,只要他知道自己死得光荣,和尽了自己做人应尽的任务就是了。”
一八五一年,有一个爱尔兰人来找我,他的名叫亚麦基(D-ArcyMcGee)。他是纽约《自由人》杂志的辑编,这份杂志也是纽约主教的喉舌杂志。谈话间,我发现亚麦基先生也对我的殖民区计划表示十分有兴趣。原来麦基先生也有计划想要领导他的同胞移民到美国西部去,在那里建立一个殖民区。他指出,爱尔兰的天主**与我们的光景相同。
参加企图倾覆美国的退修会
翌年春天,他到水牛城(BUFFALO)参加一个大型的祭司退修会。不过他表示对这个退休会十分失望,因为参加者,大部份都是美国各地主教派来的代表,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反对他的移民计划。他们说:
“我们也希望将来可以接管整个美国!但是,我们只能暗中行事。试问,如果一个将军想要征服另一个国家,他会怎样做?他会将士兵派到那些小农庄,然后命令他们去开垦吗?不!他会集中全部军力向着国家最重要的城镇进发,先攻取全国最富强人口最多的城市!一旦最重要的城镇被我们占据了,农村就自然落我们手中了。我们应该安静、忍耐,先将全国大部份的天主**集中到各大城市去。请记取,一个穷人所投的票与一个富商所投的票,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们有两票,我们就可以压倒一个最富强的人了。我们应该计划将人口倍增,好增加我们将来投票的人数。所以我们要从全世界每一个角落召聚他们,引导他们向华盛顿进军,直接进入美国的心脏。我们还要进到纽约(NEWYORK)、芝加哥(CHICAGO)、水牛城(BUFFALO)、爱班尼(ALBANY)、迪采(TROY)、西西拿地(CINCINNATI)等大城。
“美国是因为自己有了这些大城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打不倒的巨人。不过,我们暂时不要惊醒这个巨人,几年后,他们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天主**的人数已经超越他们,那时我们就可以用投票的方式来吞并全国。然后所有法官、国会议员、重要的公务员、警官、军队、财政大臣,甚至总统,都由我们虔诚的爱尔兰天主**当任,那时整个国家就会落在天主教教皇的控制之下,看美国这个巨人还能怎么样?”
在退休会中,亚麦基完全被孤立。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些祭司真的引导大量的爱尔兰新移民进入美国各大城市。等时机来到,耶稣会的修道士就会来接管全国每一个政府部门。其实现在耶稣会已经掌握了纽约(NEWYORK)、波提摩(BALTIMORE)、芝加哥(CHICAGO)、圣保罗市(ST.PAUL)、新奥莲(NEWORLEAN)、无比(MOBILE)、沙弯拿(SAVANNAH)、西西拿地(CINCINNATI)、爱班尼(ALBANY)、迪采(TROY)、圣米获基(ST.MILWAUKEE)、圣路易(ST.LOUIS)、旧金山(SANFRANCISCO)等大城。
请看,自从加利福尼亚州发现金矿以来,耶稣会的修道士不是一直想要控制那省的财富吗?事实上,如果读者肯留意,你会发现旧金山的天主教富翁数目,远远比美国籍、德国籍、苏格兰籍和英国籍的富翁还要多。那里富庶的尼华达河岸(NEVADABANK)岂不是已经落在他们的手中吗?那里最主要的大公司都是天主**开办的,那里差不多所有警察步队和民安队都是天主**。那里绝大部份的财富都在天主**手中!
如果读者能明白一般天主**怎样顺服祭司,你就会明白这些天主**的财富、思想、良心,也怎样被这些祭司控制了。耶稣会的修道士若能控制这些天主**,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也不难控制全国。请看看旧金山的现况,读者就可以知道,那里有无数秘密组织潜伏在各个社会阶层之中。他们已经发动攻势,要在学校里,和在任何拥有公民权力的范围里,进行倾覆。为了方便调动这些天主**,耶稣会的修士将他们组织成无数个秘密团体,诸如:古凯斌人会(ANCIENTORDEROFHIBERNIAN)、爱尔兰裔美国人会(IRISHAMERICANSOCIETY)、圣柏得力武士会(KNIGHTSOFST.PATRICK)、圣柏得力子弟会(ST.PATRICK-SCADETS)、圣柏得力互助联盟会(ST.PATRICKMUTUALALLIANCR)、自由使徒会(APOSTLESOFLIBERTY)、爱慕路岛之子会(BENEVOLENTSONSOFTHEEMERALDISLE)、圣彼得武士会(KNIGHTSOFST.PETER)、红队武士会(KNIGHTSOFTHEREDBRANCH)、哥伦斯乔武士会(KNIGHTSOFTHECOLUMSKILL)、秘心会(THESECRETHEART)等等。
这些秘密团体并不是什么宗教组织,他们可以说是军事组织。他们的总部在旧金山,人马却分布全国。他们的人数共约有七十万,全部都是志愿军,有全美国军队中最聪明能干的将军作他们的统领。他们分有不同的官阶。目前统领全美国军队和海军的将军和军官之中,大部份都是受耶稣会支配的,这一点秘密是许多新**完全不知道的。
势不两立的天主教法则
早在我还未受封为神父之前,我已经知道天主教当局相当敌视美国。当我还在神学院里受训之时,有几位哲学教授、历史教授、神学系教授,都异口同声地告诉我,天主教的律例和法则,与美国宪法在原则上是绝对势不两立的。
1.美国宪法中最神圣的一个大原则,就是人人在法律上平等。但罗马天主教的基本法却否定这种平等。
2.美国宣称“良知自由”也是最神圣的大原则,是人人都应该以生命代价来持守的。但天主教所有教皇和议会都认为“良知自由”是最不敬虔,最邪恶的东西,每一个天主**都应该尽力去消灭它。
3.美国宪法要确保国家的司法制度和教会的权力范围完全独立和分开;但罗马天主教却借着主教、教皇和议会,公布这种独立和分开是不敬虔和反叛天主的。
4.美国宪法给与每一个人有自由去按着自己良心来事奉天主;但罗马天主教却宣布,没有任何人可以有这样的权利,只有教皇才有资格指挥人应该怎样事奉天主。
5.美国宪法不准任何团体或个人,因不同信仰的缘故,对别人施以刑罚;但是罗马天主教却宣称,如果一个人违反教皇所规定的信仰,教会就有权充公他的财物,甚至对他执行死刑。
6.美国政府在全国各地均设立公立学校,欢迎公民将自己的子弟送进去受教育,发挥他们的智能,好成为美国的好公民;但罗马天主教却公开咒诅这些公立学校,不准信徒将子弟送进去读书,说:违者今世被赶出教会,来世遭受永刑。
7.美国宪法建基于一个大原则,是以人民为国家权力的基础;但罗马天主教却数百次宣称,这个原则是不敬虔的,是属于异教的。她说:“地上所有政权都必须以天主教的信仰为基础;只有教皇自己才是合法和无误的基础,也是合法和无误的法律解释人。”
一些有名的见证人
我还可以举出更多例证,证明罗马天主教是美国的死敌,只是,若一一述说,篇幅就不够了。我可以形容罗马天主教是蝎子,美国可能迟早会被这只蝎子咬死!这一点,莱非溢(LAFAYETTE)早已预言了,近代也有不少思想家起来大事讨论。例如:那位伟大的电报发明人,撒母耳.莫尔斯(SAMUELMORSE),早在一八三四年就出版了一本书,指出他在罗马发现“倾覆美国自由的阴谋”。那位知名的学者爱柏廉博士(DR.S.IRENEUSPRINE)也曾见证过这位莫尔斯教授,说:“莫尔斯教授在意大利有机会认识几位罗马天主教的领袖,从这几位教会领袖的交谈中,他获悉天主教当局有一个倾覆美国政府的政治阴谋,只不过他们以宗教外衣来加以掩饰,鲜为世人所察觉!后来莫尔斯到了巴黎,有机会与莱非溢建立非常深厚的交情,从莱非溢的口中得知莱非溢认识一位将军,这位将军完全同意天主教想要倾覆美国政府的阴谋不是一个谣言,而是一个事实。”
再说那位热心爱国的政治家,现任海军总参谋的李察汤逊(RICHARDW.THOMPSON),他在所著的《教皇与世俗权力》书中说:“再没有什么比这一事实更明显:将来一旦天主教的法则被我国人民广泛地接纳,我们的宪法就完了。因为两者在最基本的原则理论上不能并存,天主教与我们的政府,甚至与全世界各国的政府,都是死对头。”
那位西班牙有名的天主**演讲家加士他拉(CASTELAR),于一八六九年论及自己的教会,说:“世上没有一个进步的原则不曾被天主教当局咒诅过。在英国是这样,在德国是这样,甚至在所有天主教的国家也是这样。例如天主教咒诅过法国大革命,咒诅过比利时的宪法,咒诅过意大利的独立政府。事实上,世上任何国家的宪法,任何一个叫人类进步的方案,任何一个独立的改革,全部都被天主教咒诅过。”
天主教自己的文件公布其阴谋
美国的新**为什么要警告国家预防天主教的阴谋?其实天主教自己的主教和祭司,岂不是已经常常作出这样的见证,证明这是一个事实吗?请细读今天天主教所宣布的立场。如果你没有这一类的数据,让我供给你如下的一些:
“天主教教会在本质上是不会容忍任何异见的。不错,教会在各时代和在世界各地都不能不容忍各样的异端,但这样的容忍是不得已的,在本质上,教会恨他们,一直想尽办法去消灭他们。一旦天主**增加到成为大多数的地步,这个国家的宗教自由就要废止。天主教曾经这样说,我们现在也这样见证。”(圣路易主教的喉舌杂志《谷中牧人》,一八五一年十一月二十日版)
“没有人有权利可以选择自己的宗教。”(纽约客祖主教喉舌报《纽约自由人》一八五二年一月二十六日)
“对于‘自由’,就是新**所谓的‘自由’,天主教不会接纳也不能接纳,甚至也不会作某一个程度的支持。”(《天主教世界》杂志,一八七零年版)
“天主教教会是天主权能的渠道。如果一个国家有自己的政权,那是因为我们最高权柄的代表--教皇,曾经将这样的权柄赐与他们所至。只有教会才能将权柄赐与人。”(《天主教世界》一八七零年七月版)
“在天主教获得胜利的地区,新**就不可能再有权柄。”(《天主教观点》一八七五年六月版)
“‘宗教自由’这样的东西只能在不会危及天主教教会的情况下为我们所容忍!”(碧士堡的奥汉诺主教。)
“不久,我们的教会将会成为美国的国教,因为:1.天主**一定会为确保天主教的主权而投票;2.所有司法系统都必须受管于天主的旨意之下,而天主教的教皇是惟一能无误地传达天主旨意的代表;3.教育一定要由天主教的权威人士接管,这样,我们就可以控制每一个人的思想,管理所有出版的发言权,其他不属天主教的言论都要禁止,甚至我们会不惜流血争战去禁止!”(《天主教世界》杂志,克加神父一八七零年七月版)
“有人提倡‘宗教言论与公开崇拜的自由’,但我们反对,因为与我们的法典和我们的议会相违背。”(教皇庇尤第七世之《通传谕令》,一八零八年)
主教被逼承认教会法律鼓励杀人
我们现任的教皇里奥第十三世(LEOXIII),在上任后所做的第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下令各学院,各神学院,和各大学,必须教授圣多马.亚桂拿的神学思想(ST.THOMASAQUINAS),以之为天主教最准确的教义解释。记得在一八八零年十二月三十日那一天,我在肯卡基法庭里强逼芝加哥主教付利(RT.REV.FOLEY),将圣多马亚桂拿神学思想其中一段文字,由拉丁文翻译成为英文,我又逼使他宣誓承认,这是今天在天主教教会中流行和永不会改变的神学思想,那一段文字如此说:
“我们不应容忍异端分子,因为他们是罪有应得的。尤其是那些经过第二次劝告,仍然不肯悔改返回我们天主教的人,我们不但要将他们驱逐出教会,还应该交与地方政府将之除灭。”(圣多马亚桂拿的《神学大全》,第六册,90页。)
我强迫这位主教宣誓承认这段话确实是出自圣多马,而且也是今天所有天主教大学和神学院所规定必修的课程,之后,我再进一步强逼他发誓承认,他和所有天主教祭司每年都要在天主面前颂读比利维亚祷文(BREVIARUMPRAYERBOOK)一次,承认这教义是好的,是圣洁的,而且里面每一个字都是圣灵感动圣多马写出来的,不然,就要遭受永火的刑罚,不能得救。然后我又再强逼这位付利主教在法官面前,将如下一段拉特兰会议的信条,由拉丁文翻译成英文,使他发誓,承认这信条今天在法律的地位上,仍与一二一五年这信条被议会通过之时的地位是完全相同的。该信条说:
“我们驱逐并咒诅任何与天主教正统信仰冲突的异端,定他们为有罪,不论他们是属何宗何派,一律同等对待。我们认为他们的外表虽有不同,其内在思想都是一样。我们要将他们交与地方政府,与以适当的刑罚。若是平信徒,其财产要充公;倘若是祭司,其圣职要解除,其财产要归原属教会所有。我们警告地上所有政权,不论官阶职位,都要宣誓永远效忠天主教教会,尽一切所能去维护天主教的信仰,将其境内所发现,被教会斥责为异端的分子铲除。不论任何国家政权,均须严守此信约。
“假若有一位的君王,经过教会警告和劝戒之后,仍不肯清除其境内的异端分子,其郡内的主教和市民都有责任起来连手去对付他,将他驱逐出教。假若一年后,他还是坚拒不服,就要通知教皇,教皇可以宣告解除他与臣民的关系,并将其国土赐与境内的天主**,他们可以据为己有,条件是只要他们肯联合起来除灭境内的异端分子,将国家的信仰带返天主教的统治之下。
“那些肯将异端分子除灭的天主**,可以享受到圣地朝圣同等功德的赎罪。再者,我们又定规,凡接待异端分子者,或保护,或鼓励异端分子者,都要被驱逐出教会。永不得任职政府官员,永不得充作见证人,永不得将自己的财产传授与子孙,也不得承继祖先的遗产,永不得控告别人,反之,任何人都可以控告他。如果他是法官,他的判决要被视为无效,任何案件不得带到他的面前。如果他是律师,他的任何状词变为无效,他们对头人却可以无条件胜诉。”
教皇至高无上的权柄
万宁红衣主教代表教皇如此说:“我不承认任何地上的政权;我不是任何君主的臣民;我比任何人的地位都高。因为我是最高的法官,全人类良心的导师--上至在位的君王,下至贩夫走卒,或是家庭主妇,或是国家司法官员,均需服从我。我是独一的,最后的,最高的法官,所有错与对的标准均由我决定。再者,救恩由我宣告,由我确定,由我定义,由我分配,赐与每一个应得的人,他们原是我的臣民。”(一八**年十月九日之“法板”)
“无疑,教皇的企图是想要占有这个国家。他有耶稣会的修士,所有高职教士,和所有神父祭司等人协助他达成这个目的。”(班臣的报告一八**年五月)
“没有宗教就没有好政府,没有宗教裁判所就没有好宗教。宗教裁判所是天主教最智慧的发明,为要保护和宣传我们的信仰。”(《波士顿的导航者》该区主教的喉舌杂志)
“教会在中古世纪所拥有高过君王的权力,并不是由于篡位夺得,也不是由于君王所赐与,更不是由于人民选举,这乃是神圣的权力,由天主所赐,凡抗拒此权柄者,即抗拒万王之王,万主之主。”(班臣的报告,一八五一年六月)
反对**的法律
一四一四年举行的康士丁会议这样宣告说:“任何人,如果曾经答应过给与异端分子安全的保证,他不须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论这诺言是在任何情况下许下的,也是这样。”就是为了这一句话,著名的约翰胡斯(JOHNHUSS),虽然得到皇帝赐给他一个保证安全的护照,结果他还是在一四一五年七月六日被天主教烧死于康士丁城内。
“黑奴没有任何权利,白人无须对他们尊重。”(罗马天主教的**官他尼,在他所写的《DREDSCOTDECISION》里这样说。)
“一旦美国人的自由权被我们摧毁了,他们就会倒在我们天主教的教士手下。”(莱非溢如此说。)
“你看,先生,我在这个房间里,不但可以统治整个巴黎,甚至中国;不但中国,甚至全世界。我用什么方法统治全世界,没有人知道。”(耶稣会的将军,谭保里尼如此说。>
“一个人被教皇驱逐出教,不论他到哪里去,任何人都可以杀死他。”(巴森保在一七五七年,他所著的《道德神学》一书中如此说。)
“如果你从一个具有天主自己地位的人那里接受了一个命令,你就须要遵守这个命令,正如你须要遵守天主亲自发出的命令一样。甚至,我们可以说,借着顺服上司的吩咐来遵行天主的命令,比较借着顺服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所颁下的命令更能符合天主的心意。”(天主教神学家圣力古利在他所著的《成圣的修女》一书中如是说。)
大屠杀与倾覆国家的罪证
“耶稣会其实是一个军事组织,并非一个宗教团体。他们的领导人是军队里的将军,不是一个修院的院长那么简单。这个军事组织的目标,就是‘政权’。是世上最专横的政权。是绝对的主权,是放于四海皆准的政权,是由一人的意志控制全世界的专权。耶稣会主义是世上最绝对最专横的主义;同时也是世上最大,最错谬,最被滥用的专权。”(蒙都伦将军(MONTHOLON)在他所著的《拿破仑被捆圣凯伦拿岛纪念册》一书第二册,第62页中如是说。)
一八五一年,教皇庇尤第九世在他九月的训示中说:
“天主教是世上拥有最多信徒的宗教。因此,如果美国要用民主投票的方式来取决何种崇拜的仪式,天主教将会占尽优势,其他宗教的崇拜仪式将会被废除!若问,如果有一天,天主教真的统治了全世界,教皇将会怎样对待其他少数的异**?答案是,在对天主教有利的情况下,教皇会暂时容忍他们;但如果教皇认为权宜的话,他可能会将异**随时监禁起来,废除异教,甚至将异**吊死!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教皇绝对不会迁就时代趋势而接纳宗教信仰自由,和公民自由。”(英国最有名的天主教报纸《RAMBLER报》,在一八五一年九月是如此报导。)
英国贵族雅顿(ACTON)是当代有名的天主**。他责备自己教会的律例,指为血腥和反社会的律例。他在自己著作的书中如此说:“教皇贵格利第七世(GREGORYVII)认为将那些被驱逐出教的人刺杀,不算是谋杀。他的意见后来更被收入天主教的法典里(THECANONLAW)。到了第十六世纪修订这部法典的时候,修订的部份已经变成了一本很厚的书,并印成单行本,有七百年的历史,成为天主教永久性的律例。尤其是天主教的异端裁判,更常常应用这些律例来处死异己。后来更有一个教皇宣告说,谋杀一名新**,是带有极多功德的善举,不但可以赎去许多罪,甚至可以赎去谋杀一名天主**的罪,而还有余剩。”(伦敦泰吾士报,一八七二年七月二十日)
在上一次梵蒂岗会议里,天主教有没有为执行这样血腥的律法而感到抱歉呢?不!相反地他们还指出,任何人如果认为天主教在历史上曾经杀害过数百万计的人是错的话,都要受咒诅!天主教坚持,将异端分子加以折磨和杀死是应该的。当他们在帕特蒙山上(PIEDMONT)杀了十万华登斯派**(WALDENSES),又在比斯尔城中(BEZIERES)杀了超过五万个手无寸铁的男女和孩子的时候,他们甚至将这次的大屠杀和反社会的法律书写在他们的旗帜上!因为教会这样鼓励的缘故,所以后来在圣巴多罗买那一夜开始,一周之内,他们杀了七万五千名新**。
路易十四世为了遵行这条法律,取消了能特赦令(EDICTOFNANTES),将五十万男女老幼杀死,尸首横布所有法国的公路,又流放一百万人到远方,叫他们死于异乡。今天,这些反社会的法律,仍然写在他们的旗帜上,叫千万人丧失生命。这律法促使美国境内六千多名祭司,耶稣会的修士和主教,向美国进军,他们背后有七百万天主**支持!美国南北战争就是受到这条法律影响而发动的。
真的!没有罗马天主教的鼓励,美国内战是不会发生的。谢夫.大卫斯(JEFFDAVIS)将军若不是得到教皇的保证,和众多耶稣会修士、众主教、众祭司和所有天主**的支持,他绝对不敢借用民主的假面具来发动南北战争。是这些残酷和反社会的法律促使那个天主**比奥利加(BEAUREGARD),在一八六一年四月十二日,向森特堡(SUMTERFORT)自由党的旗帜开了第一枪,启动了那场战争。是这些法律促使罗马教皇公开与谢夫.大卫斯将军握手,承认他为美国合法的总统的。
这些律法又促使林肯总统被暗杀,那些凶手事后跑到一个天主**妇人马丽.苏拉特(MARYSURRATT)的房子里去避难。那间房子不但是华盛顿祭司们常到的地方,更是其中某些祭司的住所。这些律法从前使欧洲布满了血腥和眼泪,想不到经过十个世纪之后,竟然横渡海洋来到美国,继续奴役这里的人去流血争战,使超过五十万名美国人丧生于南北战场上。我相信,除非天主自己阻止,不然这个国家的前途坎坷,将满布血腥、绝望和贫穷。
罗马天主教认为美国的存在会威胁她的存在。打从最早开始,天主教就已经在美国南北两地撒下了对黑奴仇恨的种籽。梵蒂岗认为,只要美国**了,他们就有机会统治美国。他们早就吩咐法王预备好注墨西哥边境的军队随时入侵美国,支持南方对抗北方。她又嘱咐所有天主**以支持奴隶制度为名加入民主党。
此外,她又下令全美国所有天主**,无论付什么代价,也要反对选举林肯做总统。当时民主党的报纸已经完全受制于天主教,成为耶稣会的工具,他们天天不断地刊载一些侮辱性的文章,骂林肯为猿人,是个大蠢猪,是最危险的精神病者,是一个无情的独裁者。可是,无论天主教怎样丑化林肯也好,神的旨意已定,所以到了一八六一年三月四日,林肯终于兢选成功,获选为美国总统。
向林肯总统告密
那年的八月底,有一位被我劝化脱离天主教的神父前来告诉我,说,他知道天主教正在密谋要杀死林肯总统,于是我就跑去告诉林肯。当我来到林肯总统的办公室,林肯总统很客气地地接见我,说:
“很高兴再见到你!你看,你的耶稣会朋友到如今还未能将我杀死!不过,上一次当我经过天主教最大势力的波提摩城(BALTIMORE),若不是故意提早几小时经过的话,可能我已经遇难了。我们调查清楚了,那间被选定用来暗杀我的公司大楼,是由一个名叫拜尼(BYRNE)的天主教狂徒主持的,公司里的职员差不多全部都是天主**。我们又发现,在职员中有两个是化了装的神父,领导其他职员进行暗杀的事。噢!对不起,今次与你会面的时间不多,但是在你未离开之前,我不能不告诉你一件事:前几天,我遇见那位电报机发明人穆斯(MORSE)先生,他告诉我说,不久之前,他在罗马找到不少证据,证明天主教正在阴谋倾覆美国。很明显,我们的内战就是教皇发动的。只可惜穆斯先生不能留在罗马长一点时间,以便继续打探耶稣会的秘密行动,不知道你可以不可以代替穆斯先生到罗马去侦查一下?你既然做了二十五年天主教神父,我想你是全美国最适合的人选了.只有你才能看穿耶稣会的诡计。你认为怎样?”
“亲爱的总统先生,”我回答说:“我怕我不能胜任.因为良心告诉我,我不能放弃我的福音事工去做侦探。我喜欢做天主的大使多过做美国政府的侦探。请原谅我!”
总统立即庄严起来,说:“对的!没有什么比做天主的大使更尊贵!”然后他再幽默地对我说:“你比我这个总统还要高级!虽然,天主不会给你高薪酬,我却可以。”跟着他又说:“很抱歉,今天我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明天上午十时再来与我谈谈可以吗?我有一些很重要的问题想请教你,这些问题已经困扰我好几个星期了。”
翌日,我们见面之时他对我说:“很抱歉,今天我只能和你谈二十分钟!有一件事十分困扰我的,最近有许多民主党报章宣传,说我生来就是一个天主**,长大后更接受了坚振礼,然后就对我加以诸多的指责。初时我只是一笑置之,因为我根本不是天主**,我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天主教的圣礼。请问他们一直这样宣传有什么目的呢?”
“亲爱的总统先生,”我回答说:“我昨天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才来见你的。当我看到报章这样宣传,我就为你哭了几小时。因为我知道这是天主教当局对你判决了死刑的意思。我有一位脱离了天主教的神父亲口告诉我,他们想要藉此挑拨全国所有狂热天主**起来对付你,谋杀你!因为天主教认为,一个叛徒是没有权利担任公职,也没有权利活在世上。请看我带来的这本耶稣会最有名神学家巴森保(BUSEMBAUM)的著作,许多这样的书都可以证明,他们认为如果有人将你杀死,这人就是做了一件善事。你看,这里还有教皇贵格利七世(GREGORYVII)的一个谕令。这谕令指出,凡杀死一个叛徒的,他不但没有罪,反而是做了一件好事,一件任何天主**都应该做的圣事。这谕令已经被天主教收纳成为法典中的正式法律,是每一个神父必读的。亲爱的总统先生,你还记得一八五六年我在乌班拿时对你所说的话吗?我怕,如果你不小心保护自己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被耶稣会的修士暗杀的。你要紧记,那位哥力尼(COLIGNY)就是因为被判定为异端分子,他就在圣巴多罗买节的那一夜被人残忍地暗杀了。英王亨利第四(HENRYIV)就是因为容让百姓有良心自由,结果也在一六一零年五月十四日被耶稣会的利维勒(REVAILLAC)修士刺毙。那个著名的沉默者威廉(WILLIAMTHETACITURN),就是因为想要脱离教皇的辖制而被耶稣会凶手基勒尔(GIRARD)将他杀死的。从前天主教所信和所做的,今天还是照样信照样做。如今梵蒂岗已经相当公开地表示要摧毁这个国家,按你热爱自由的性格来说,天主教必定看为是他们想要扩展势力的障碍,因此,他们恨你,想要杀死你,是势所必然的。我想这里就不寒而栗了!”
我一面说,一面哭,心中实在感到难过。但总统先生却十分冷静。他拿起那本巴森保神学书,翻开我用红笔划了线的那部份来读,我在旁边帮助他翻译成为英语。他看完了,对我说:
“我还是用我在乌班拿时对你说的那句话来回答你:‘一个人不须要理会自己将会怎样死,或死在哪里,只要他知道自己死得光荣,和为自己应尽的责任而死就是了!’今天我要再加多一句,因为我有预感神可能借着杀手来召我回天家,所以我愿意说:‘父阿,要照你的意思,不要照我的意思!’”
跟着,他看一看手表就说:“很对不起,二十分钟快完了。我真感激你将真心话告诉我。我知道天主教当局的决定不是儿戏。如果我只是对美国南方的新**打仗,我不会遭到暗杀,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为国家而战吧了。如今我知道,教皇和耶稣会的修士才是暗杀的组织,他们无法用口来辩赢我们,所以才用暗杀手段来对付我。我越来越感觉到,我并不是对抗美国南方那么简单,我要对抗的是罗马天主教教皇。我想,如果南方打胜仗的话,他们不会杀我;但如果我们打胜仗,逼使他们投降的话,他们就非杀我不可了。这场内战看来好像是为政治而战,谁知这也是一场天主教所发动的宗教阴谋战?南方的谢夫.大卫斯将军和他的支持者,大部份都是天主**。全美国有数以千计主教和祭司都主张维持奴隶制度,反对奴隶自由的,怪不得法国的革命家为了恢复国家自由,将全国差不多所有的神父和修士都处死。法国需要这样流血,但愿我们美国不需要就好了!不过,如果全体美国国民都知道,天主教是怎样有计划地想要**我们的宪法,摧毁我们的教育制度,消灭我们国民的自由,要倾覆我们的国家,我担心他们也会效法法国那些革命家所做的,将他们全部杀死。老实说,你是第一个我泄露这样秘密的人,只因为你比我还早知道这秘密。过去一千年的历史告诉我们,天主教当局用匕首,用石头,和想尽千方百计去阻止文化、科学和自由的进展。噢!对不起,时间过了。我们就谈到这里,希望你能常常来,与你交谈是我的快乐!”
美国内战与天主教谋杀令
我再一次去见林肯总统是在一八六二年六月初。那一次他更忙,所以我们没有交谈,只握握手而已。第三次,是在一八**年六月八日,我看见他有许多客人围着,但他仍与我握手,然后对我说:
“我真高兴再见到你。但今天实在不可能和你谈话了。明天下午我会接待各省的代表,向他们宣布,我决定留任总统职位多四年。你可否抽空一同出席那个聚会呢?你将会见到全国许多最显要的人物,我可以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你虽然不是人民的代表,但你可以用总统朋友的身份来出席。之后,我还有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想要请教你。”
第二天我陪他一同去慰问“列治文旷野七天战役”的三万个伤兵。从医院来回之时,在马车上,总统多次说:
“若不是耶稣会的修士在搅扰,这场战役是不可能爆发的。因为南方若不是得到耶稣会的金钱和武器的供应,甚至得到法国出手援助,他们是无能力攻打我们的。我不敢将这秘密公布,因为倘若全国人民知道了,这场战争就会变成宗教战争,流血就更多了。尤其是如果国民知道穆斯教授的报告,证实梵蒂岗当局有分策动阴谋倾覆我们的国家:梵蒂岗每天派来众多修士和修女移民入境,说是为了传教,做教师和做护士,其实我们知道他们都是教皇和拿破仑派来的间谍,目的是为要倾覆我们的国家,破坏我们的宪法,摧毁我们的教育系统,阻止我们迈向自由民主,像他们在爱尔兰、墨西哥和西班牙等地所作的一样。”
说到这里,我们的马车已经来到总统住宅的门口。我们进到他的书房,然后他再对我说:“虽然我很忙,我仍有许多关于耶稣会的阴谋问题要请教你。你有没读过教皇写与谢夫.戴斯将军的一封公开信?你对那封信的内容有什么意见没有?”
“亲爱的总统先生,”我回答说:“我今次来见你的目的也是为了那封公开信。我可以说,那就是教皇亲自下达的谋杀执行令。过往,因为有不少天主**凭良心行事,没有接受教皇的意见,所以仍有不少天主**应召加入我们军队的行列。如今教皇传出这封公开信,目的就是要重新影响我们军队中间的天主**,促使他们离开我们,转去加入叛军来对付我们。再者,那封公开信明言,你是一个嗜杀流血的独裁者,你想要与无误和神圣的教皇作对。这话是想要挑动所有的天主**起来对付你,因为你既然是教皇眼中的叛徒,任何天主**就有责任杀死你!总统先生,这不是我个人幻想出来的意见,我所认识一大群天主教神父也有相同的见解。现在我奉天主的名,同时也是为着的国家的前途着想,请你要万万小心,保护自己的性命,今后不要在公众场合暴露自己过多,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总统非常静心听我的意见,然后回答我说:“你的意见恰好和我的相同,也与穆斯教授的不谋而合。其实我早就知道,我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说得对,教皇那封公开信是想要离间我们军队中那些天主教军人与国家的关系,因为自从那封信公开发表以来,我们军队中真的有许多人申请退伍,转而加入叛党的军队。例如:那个能勇善战的米特(MEADE)将军,外表看来,他帮助过我们打赢吉蒂斯堡那场战役(BATTLEOFGETTYSBURG),其实那一次的胜利,不算是他的功劳,因为还有许多猛将帮助他,就如侯活(HOWARD),利诺士(REYNOLDS),巴福特(BUFORD),屈士窝夫(WADSWORTH),吉特拉(CUTLER),斯鲁金(SLOCUM),商高士(SICKLES),韩克(HANCOCK),班尼士(BARNES)等等。那一场战役之后,很明显他被天主教的热诚控制了,以至他竟然放走了敌方的军队。那一次,当敌方军队彻退的时候,其实他可以很容易地截击他们,逼使他们投降,因为他们在过去三天战事中,已经损失了几近一半士兵。可是他没有进行及时的截击,及至军司令命令他立即去追赶敌军的时候,这时就有一个陌生人到总部来见他,我们后来证实这个陌生人是一名化了装的耶稣会修士。这人与他谈了十分钟之后,他就拿了两枝手枪,说是去追赶敌人,其实是畏罪逃走了。
“所以你说得对,教皇那封公开信真的改变了战争的局面。那封信未公开之前,那些天主**以为我们只是对抗南方的谢夫.大卫斯将军而已;那封信公开之后,天主**就以为我们对抗基督和基督地上的代表--教皇了。怪不得我感觉到,最近人们越来越憎恨我,反对我,比以往强烈百倍。我们的情报员差不多天天都来报告,天主教的暗杀阴谋又有进一步的消息,这使我联想到圣巴多罗买之夜的大屠杀,和那次著名的炸药计谋(GUNPOWDERPLOT)。我们的情报员指出,暗杀行动还是由耶稣会的老手主持。最近发生的纽约暴动,由头至尾都很明显是由罗马天主教策动的,那个黑格主教(BISHOPHUGHES)和他所派去的间谍就是暴动的领导人。我写了一封信给黑格主教,警告他,如果他不立即制止暴动,全国人民都要他负起责任。结果他请那些暴徒去到他的宫庭,称他们为‘亲爱的朋友’,请他们平平静静地回家去,就是这么简单,那次暴动就平息了。这种现象更加证明暴动是他策划的好事,正如俗语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打从这次内战的开始,教皇和谢夫.大卫斯将军就已经相当公开地联盟起来。内战的爆发,就是因为教皇和耶稣会支持和指导一名狂热天主**,就是谢夫.大卫斯将军的一名陆军军官比利加特(BEAUREGARD),在森他堡(FORTSUMTER)向群众发射第一枪而引发的。在海战方面,他们又帮助谢夫.大卫斯找到一名狂热的天主教海盗森美士(SUMMES),指导他先发动的。
“记得那一次我警告黑格主教,说:‘请你记着,你曾宣誓过做美国公民,如果我们发现你为敌人做间谍,你就会被处死!’我又嘱咐他将我这句话带回罗马梵蒂岗去告诉教皇,警告他们要对美国忠心,不要捣乱。可是,他回到罗马之后,态度就完全相反了,他干诡揭去自己的假面具,公开表示支持南方叛党,承认南方政府为合法的政府!
“美国内部现今正被天主教和摩门教分化,这两个教派不停地毒化人民的思想,使他们成为宗教狂热分子,只服从教会,不理会国家权威。这两个教派都想设法毁灭我们的教育制度,都在利用国家给与他们的自由去毁灭其他人的自由。他们的教义都是与国家的宪法势不两立。但以两者来说,耶稣会更危险,因为他们更晓得用假面具来掩饰自己。
“虽然如此,直到今天我还坚持宪法所提倡的人人良心绝对自由。不过,将来全国人民若发现天主教滥用这自由来倾覆我们的国家,我怕全国人民都会起来提出修改宪法,为要限制这种自由。事实上,我们现在任由天主教当局利用这种绝对的自由来公开挑拨群众,叫他们起来谋杀我们,这真是十分矛盾的事。我们将这自由送给反对自由的人,又让他们藉这自由去消毁我们的自由,真可笑!将来有一天,天主教若在我们的国家里掌握了人民的生死权,那时,就是天主教全面统治我们的日子了。生死权就是最高的权柄,天主教宣称自己拥有这样的权柄,岂不是看自己为国家最高的领导人?岂不是漠视宪法,为所欲为?很可惜,这些问题都是一般人民所没无法知道的。
“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警告我的人,我们注意到意大利、法国、英国等地的大使,并穆斯教授,都曾多次提出警告,说:从多方面的数据显示,天主教正在密谋要暗杀。但我认为,耶稣基督耶稣说得对,我们随时都应该准备好去为正义殉职,这才是最安全的办法。其实人人都有一死。死于暗杀的匕首,与死于心脏病或肺炎,又什么分别呢?”
不能进入迦南地的启示
总统继续说:“最近我读圣经,读到申命记第三章二十二节至二十八节,很有感触。经文说:‘你不要怕他们,因那为你争战的,是耶和华你的神。那时我恳求耶和华说:“耶和华啊!你已将你的大力大能显给仆人看,在天上,在地下,有什么神能像你行事,像你有大能的作为呢?求你容我过去,看约但河那边的美地,就是那佳美的山地利巴嫩。”但耶和华因你们的缘故向我发怒,不应允我,对我说:“罢了,你不要向我再提这事。你且上毗斯迦山顶去,向东西南北举目观望,因为你必不能过这约但河。我却要嘱咐乔舒亚,勉励他,使他胆壮,因为他必在这百姓前面过去,使他们承受你所要观看之地。’”
林肯总统读完这段经文之后,很沉重地说:“亲爱的祈理魁神父,告诉你,最近这五六个星期,我一直颂读这段既奇怪又美丽的经文。我越读,就越感到这是写给我和摩西的。神用摩西来领导当时的百姓,神也用我这个人来领导美国这个现化代的国家;神用我叫四百万黑奴得到自由,神也用摩西使六十万以色列人得到自由;神使我战胜南方的盟军,神也使摩西战胜法老王的全军。现在,我求神准许我看见我们国家战后的兴盛和自由,像摩西求神准许他过河去看看迦南美地一样。但是,你知道吗?我的心灵好像听见那责备摩西的话,也同样临到我。神对我说,你只可以远远的看一看而已,你不能进去!为什么神不准摩西进迦南地?那是因为以色列人曾经犯罪发怨言连累摩西。在神公义的判断之下,神要摩西来承担以色列人的罪孽,这实是一个奥秘!所以摩西说:‘耶和华为你们的缘故向我发怒!’虽然我们不太明白神为何这样要向摩西发怒,但在历史上,我们的确看见许多这样的事例,因此,不少义人竟然为恶人而死!
“其实已经有许多天主**设谋来害我,他们都是由耶稣会训练出来的。但是很奇妙,他们每次都不能成功,因为有神亲自行神迹来拦阻他们。然而,我们可以永远靠神迹来拯救我们吗?我想不可以。连亨利四世也逃不过耶稣会修士的暗杀,如今我还有教皇所写的那封公开信挑起数百万天主**起来对付我,试问我怎能逃脱呢?
“摩西默然接受神的吩咐;我岂可以不接受呢?我只求神两件事:其一,我求神使我死得高尚和尊贵,好让我能做国民的好榜样,去维护自由和公平。其二,我求神使用我的儿子罗拔(ROBERT),叫他在我死后,继续高举自由的旗帜,也就是为我盖棺的旗帜,至死忠心,并以之为荣为美,像他父亲一样。”
我一生从来未听过像林肯这番话那样崇高!我倍受感动而流泪。本来想说一些话,但我却找不出任何言辞。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我邀请林肯总统一同跪下祷告,我要为他求神免去他死亡的威胁!结果我们跪在那里,我哭泣之声比祷告的话语还多。之后,我与他握手,与他道别。那一次见面,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不久,他就真的为国家被耶稣会的杀手刺杀了!
每一次我会见林肯总统,我都感到他里面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但却又有孩子般的纯真。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真基督徒,在我看来,他真像主耶稣。他事实上太像主耶稣了,因为他连面对死亡也像主一样无惧。结果,死亡就真的很快临到他身上了。
一八六五年四月六日,格兰将军(GENERALGRANT)刚战胜了列治文(RICHMOND)这个反叛的城,他就邀请总统一同到那里去接管这座城。四月九日,敌军全部被自由军包围,最后被逼弃械投降。四月十日,我们的总统在华盛顿向数以万计的人演讲,呼吁群众为全面胜利将荣耀和感谢归给神。
可是,到了一八六五年四月十四日晚上十时正,耶稣会就派了一个名叫卜夫(BOOTH)的暗杀手,前来将总统暗杀了。与此同时,国务院的秘书长西华德(SEWARD)在另外一个地方也被另一名枪手柏尼(PAYNE)所暗杀。请看历史学家雅保(ABBOT)怎样叙述林肯总统当日被刺杀的经过:
“全国人民正在为全面胜利而欢呼,所有钟楼的大钟都在响个不停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临到了。那天是四月十四日星期五,总统被邀请到华盛顿的福特戏院(FORD-STHEATRE)去欣赏晚上演出的戏剧。他坐在楼上厢座那里,有一个人偷偷进来,从后面走近他的身边,从衣袋里拿出一支手枪,向着总统的头部开了一枪。总统立即倒在地上,吓得坐在他旁边的妻子高声尖叫。刺客立即跳过厢座的栏杆,从楼上直跳到九呎低的楼下。凶手的脚显然受了伤,但他仍能横冲过舞台,摇晃着他手中的武器,大声喊叫“**独裁者!”然后从银幕后面逃走了。当时全场观众吓得一时鸦雀无声,接着就是一片混乱和尖叫。众人将受伤的总统抬到附近一间房子里,安放在床上。这位国家元首躺在那里完全没有知觉,血染满了他的周围,后脑不停涌出鲜血和血浆来!盛拿(SUMNER),华尔维(FARWELL),高化斯(COLFAX),史旦顿(STANTON)和许多其他朋友都在旁边,大家都难过得甚为惊惶失措。外科医生班尼将军走过来检查总统的伤口,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大家,很难过地说:‘这是致命伤!’”
“‘不会的,不会的!将军,不会的,不会的!’书记史旦顿大声喊道,然后向后倒下坐在椅子上,用手掩面,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参议员森拿小心地托起总统的头,哭得像心碎了一样。哭的时候,他弯下头去,以至他的头发都垂下拖染到枕头上的血浆。啊!这位释放黑奴的勇士,竟然就这样倒下了!”
幕后主持人是谁?
究竟谁是凶手?屠夫只不过是耶稣会的工具而已。我可以说,是罗马天主教当局主使的。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哭得死去活来。我跪在天主面前,求天主赐我力量,将我所知道的实情告诉全世界,这件凶案是由教皇做的。现在事隔二十年了,我在这二十年里,不断细心侦查,到今天,我可以全无惧怕地向全美国人民公布,我证实林肯总统的死,是由罗马耶稣会修士策划的。
那本由班.碧文(BENPITMAN)出版的林肯殉职见证集,和另外两本写于一八六七年的林肯被杀案审讯记录书,都分别记载了许多法律上肯定不能推诿的证据,证明华盛顿D.C.541H街马丽.苏拉特(MARYSURRATT)所住的那座房子就是暗杀行动的策划地,因此法庭审讯屋主约翰.苏拉特(JOHNSURRATT),怀疑他与凶案有关。见证人在法庭上宣誓的证供显示,那座房子原是华盛顿教区内所有天主教神父经常出入的地方。究竟这些神父长期在这间屋子里做什么?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会同意,他们一定是在研究、策划、摆弄、教导凶手怎样行凶。尤其是证据显示,这些祭司分别是凶手卜夫、帮凶约翰.苏拉特,和苏拉特太太,并苏拉特小姐等人的听告解神父。他们经常在这间房子里出入,怎会有可能他们不知道屋内所策划暗杀总统的阴谋?特别是这群神父一向都是狂热地反对林肯总统的。他们听见教皇公开称南方的谢夫.大卫斯将军为亲爱的儿子,又公开宣布承认南方为合法政府,他们必定会认为,若要替教皇来帮助南方,最神圣不过的方法就是将他们的敌人头子暗杀了。
我们读历史,不难发现哥力尼将军(ADMIRALCOLIGNY)被暗杀,亨利第三和亨利第四(HENRYIII&IV)的被杀,并那位著名的沉默者威廉(WILLIAMTHETACITURN)被暗杀,全部都是耶稣会雇用暗杀手进行的。倘若我们将林肯总统被暗杀一案,拿来与这些君王的死比较一下,我们就会发现,手法和过程完全一样,足以证明罗马教廷就是主谋人。
凶手通常都是由耶稣会拣选和训练的,他们都是虔诚的天主**,常与天主教的祭司为伍,频频到祭司那里告解。他们在暗杀之前先领圣体,从这一点我们就知道,凶手一定以为自己是蒙天主拣选的器皿,要藉暗杀来挽救国家;他们也坚信,这样做完全不是犯罪,因为这是为教会和无误的教皇所做的!
凶手卜夫在从楼上厢座跳下来之时跌断了脚,后来死前在日记中还这样写道:“虽然我们不想杀人,但我永不会后悔。因为我们国家许多祸患都是由他(指林肯)起的,我只不过是天主的器皿,替天行道而已。”试问这几句属于宗教狂热的话,怎可能是南方的谢夫.大卫斯将军所教导的?不错,证据也显示,谢夫.大卫斯答应过给他一百万美元作为报酬。但是,大卫斯只能给他金钱,只有耶稣会的人才能拣选暗杀手,并给与训练,叫他相信,将一个教皇和教会所认定的叛徒杀死,会使自己在天上得到荣耀的冠冕。卜夫在死前所写的那几句话就是证据,任何人都可以联想到,那些在马丽.苏拉特屋中经常与他交谈的神父,就是影响他说“我永不后悔我只不过是天主的器皿,替天行道而已”的人。我们试将卜夫所说的这几句话,比较一下天主教的教义,天主教会议所定的原则,教皇的谕令,并宗教裁判所的法例,我们就会发觉,两者是同出一源的。
马丽.苏拉特的线索
林肯被杀后的第二天,那个苏拉特小姐,曾经对几个见证人如此说:“林肯之死,与战场上一个黑人士兵的死有什么分别?”研究这句判断性的话,我们可以肯定是出自教会权威性的教导,因为它恰与那位著名的天主教邓尼法官(JUDGETANEY)最近代表天主教当局所说的那句话相似,他说:“黑人的任何权位,白人都不须尊重!”
如果我们再细读马丽.苏拉特在法庭上作的见证的第122至123页,我们就明白耶稣会怎样训练她作假见证了。那天晚上十时许,检控官来到苏拉特太太的家,吩咐她和她的女儿准备好,跟他一同回到监狱去。这时,暗杀国务院秘书长西华德(SEWARD)的疑凶柏尼(PAYNE),恰好也前来拍门要找苏拉特太太,他完全没有想到开门的竟然不是苏拉特太太,而是政府的侦探史密夫警长(SMITH),于是他当场被捉拿。史密夫后来在法庭上宣誓见证说:
“我盘问他做什么职业,为什么这么晚前来找苏拉特太太?他说他是个工人,是苏拉特太太请他来掘沟渠的。于是我带他进去问苏拉特太太,说:‘你认识这个人吗?是你请他来为你掘沟渠的吗?’苏拉特太太却惊慌起来,举起右手说:‘我可以向天主起誓,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从来未见过他,我也没有请他来为我掘沟渠!’”
可是,后来在法庭上有几个人却宣誓,指证苏拉特太太实在非常熟识柏尼,因为柏尼就是苏拉特太太儿子的好朋友,并且曾经和凶手卜夫一同来过她的家许多次。再者,她在出庭作假见证之前两三天曾经去过教堂领圣体,请问,一个谋杀总统的人竟然在事前还去领圣体,岂不是得到教会的支持所致?耶稣会的修士既然在凶案前六个月不断在她的家出入,耶稣会的修士必定曾经教导她相信杀死一个天主教的叛徒,是一件神圣的工作,这样才能使她如此镇定。
与凶案有关的人都是天主**
还有一点是美国人到如今还未能注意到的,就是凶手和策划人全部都是天主**。那位热爱国家的比加将军(BAKER)就是因为了解到这一点,就向法庭说:“我希望大家要注意一个非常重要而明显的事实,就是每一个策划这阴谋的人,都是虔诚的天主**。”可惜,这句话竟然没有人听进去。不错,其中有一些人,诸如雅撒鲁(ASTZEROTH)、柏尼(PAYNE)和哈路特(HAROLD)等,在判处死刑时都请求政府派一位新教牧师前来为他们祈祷,但是根据数据显示,他们都是新教的叛徒,曾经放弃新教的信仰而归化天主教。这一点明显表示,耶稣会的修士知道如果他们在行刑之时请求天主教神父前来为他们祷告的话,全国人民都会怀疑,暗杀总统的阴谋原是天主教教会所策划的。耶稣会的修士利用天主教神学家的理论,说服和鼓励这几个人去说谎,并且在法庭上反过来要求一位新**牧师来为他们祷告,为的是要掩饰天主教的罪行。以下就是他们所引用天主教神学家的意见:
“许多时候,我们在异**面前隐藏自己的宗教信仰,比承认更能荣耀天主,更对别人有益。例如:为了避免大灾难、死亡和独裁者的仇视,我们在异**面前可以否认自己的信仰,这样做更能为天主成就大事。(参利古力著《道德神学》t.iin.14,p.117Mechlin,1845)”
检控官后来又在赖德(LLYODS)的家中发现卜夫用来保护自己的卡宾枪。这赖德也是一名热心的天主**。卜夫行凶后一直向南逃遁,曾经来到木德医生(DR.MUDD)那里要求为他包札受伤的脚,木德医生也是一名天主**。之后,卜夫继续逃到加勒特(GARRETT)的谷仓那里躲藏起来,最后也在这里被捉拿和被杀,数据显示,加勒特也是一名热心的天主**。我们可以推想,只有耶稣会的修士才能了解谁是狂热的天主**,可以被选为替凶手做善后工夫。
美国政府最错误的,就是在检控之时,将所有与天主教有关的因素都隐藏起来。记得在凶手行刑之后不久,我就亲自到华盛顿去详细调查,我发现所有回答我的政府官员都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这使我感到很可悲,罗马教廷势力之大,竟然连华盛顿的官员也怕他们几分,没有一个政治家敢起来与天主教对抗。不过,有几位政府官员这样坚信,说:“我们相信,耶稣会就是这件凶案的幕后人。我们所惧怕的,就是事情太过明显,以致我们无法向国民掩饰。这不是说我们都是懦夫,我们认为这才是出于智慧的决定,即使你不同意也就罢了。要知道,如果是在太平的日子里,我们只要稍加压力,那些见证人就会供出许多天主教神父的名字来,因为苏拉特太太的房子就是这些神父出没的地方,如果要我们捉拿这些神父,将他们吊死,这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我们的内战就永远不可能完结了。虽然南方的政权经已被击败,但支持南方的民众仍然有几百万,一旦这几百万人起来作乱,谋杀和永无宁日的暴乱就会漫延全国各地,天主教的恶势力就会死灰后燃。我们认为国民流血已经够多了,我们人人都盼望和平的日子来到。所以我们决定,最好的方法还是只刑罚几个公众认为最明显有罪的坏蛋就算了。容我告诉你,我们伟大的林肯总统最怕的就是挑起新**与天主**互相对敌。他的死若能带来永久和平,这岂不是一件好事吗?”
教会安排帮凶到处逃避
可能华盛顿的官员说得对吧,但我个人仍感到有责任将耶稣会的阴谋向全世界揭发。请读者思想一下那些帮凶的逃走路线就明白了。四月十四日,约翰.苏拉特协助卜夫准备好进行暗杀总统,根据查理士.保切神父(CHARLESBOUCHER)在法庭上宣誓的内容指出:案发后几天,蒙特克的李比尔神父(LAPIERRE)曾经将约翰.苏拉特收藏在自己的家中,由四月底一直藏到七月底,然后再秘密地打发他回到蒙特克主教那里,直接接受他的庇护直到九月为止。期间,宣誓者还和李比尔神父经常去看苏拉特,平均每周两次。宣誓者又指出,他和李比尔神父两人陪同苏拉特一同坐马车到码头去,一同乘搭一艘蒙特克汽船到魁北克去。一路上,苏拉特化了装,被锁在船仓里。他们故意半途转乘另一艘比鲁威号(PERUVIAN)船,掩别人的耳目。船上那位麦美伦医生(L.I.A.McMillan)更在法庭上宣誓指出,当李比尔神父介绍他给约翰苏拉特认识之时,苏拉特换了一个假名麦卡兹(McCarthy)。麦美伦医生发现这位所谓麦卡兹一直被关在仓里不出来,直到一八六五年九月十五日离开魁北克前往欧洲去为止。
到底这位李比尔神父是谁?竟然如此细心护送苏拉特直到魁北克?我要指出,他分明是蒙特克主教的左右手。华盛顿的主教和祭司们将这个帮凶交给蒙特克主教,受他们保护六个月之久。如果这些主教和祭司不是主谋人,怎会这样伸手帮助杀总统的帮凶?
美国政府曾委派上千个侦探搜遍全美国和加拿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主教和祭司们一定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才设法将帮凶苏拉特护送到欧洲教皇那里去。后来美国那些侦探发现,苏拉特到罗马的维德利(VITRY)城,教皇派他到朱阿夫第九个兵团(ZOUAVES)去做教皇的守卫,并且取了一个假名屈臣(WATSON)。后来美国政府施加压力,教皇就不能不将苏拉特押回美国华盛顿受审!
可是,当他返回美国监狱之时,他的告解神父,也是一名耶稣会的祭司,就暗暗的对他说:“不要怕,你不会被判有罪的!因为有一位相当有势力的天主教女士会帮助我们,她在陪审团中安排了两三个天主**,这样你就安全了。”我相信,任何读过审讯约翰.苏拉特那两本记录书的人都会同意,世上再没有一件谋杀案比证明苏拉特有罪有更多的证据。但是陪审团中的天主教成员,受了祭司们的影响,相信教皇贵格利七世(GREGORYVII)的无误宣言,谓:“杀死一个异**不算是谋杀!”(参考天主教法典JURECANONICO),所以坚决反对谋杀罪的成立,以至法官无法将苏拉特判罪,不得不将他释放。
不过,全能的神是不会如此就放过这个凶手的。不久之前,在全能的神的安排下,我偶然遇见芝加哥的克威尔神父(CONWELL)。在他知道我要侦查暗杀林肯总统的证据之后,他告诉我,他知道有一个事实,可能对我的侦查有帮助。他说:
“谋杀案发生的那天,我刚好是在敏尼苏达洲的圣约瑟天主教村子里,晚上六时正左右,村中有一个专门为修道院那些神父包办伙食的天主**宁拿文(LINNEMAN)告诉我说,国务院秘书长西华德(STATESECRETARYSEWARD)和林肯总统分别被刺杀了。他又说:‘当时在我旁边听见的,还有一位当地颇有名望的班纳(BENNETT)先生,我们都感到十分惊讶。其实我们那条村距离火车路最少四十里,距离电报公司最少八十里,外面的新闻向来都很少能及时传到我们这条村的,为什么那里的人竟然在林肯总统被杀之前四小时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第二天,就是四月十五日,我来到圣云城,距离圣约瑟村约十二里,那里既没有火车,也没有电报公司;我对那里好几个人说,圣约瑟村的天主**告诉我,林肯总统被暗杀了。他们回答说,他们完全没有听过这样的消息,可见圣约瑟的消息不是从外面传进村里去的。不过,接着的那个主日,就是四月六日,当我去圣云城一间教堂讲道的时候,有一位朋友递给我一份星期六传来的电报副本,报导林肯总统和秘书长西华德在较早一日之前,就是星期五晚上十时被杀。试问,圣约瑟村那个包伙食的天主**怎可能在案发之前四小时就预知一切?’”
我请求那神父指着天主起誓,证明他所给我的资料是真实的,好叫我将来发表林肯总统被杀真相之时,可以作为证据。这位神父很有正义感,他答应了。我在想,有了这个见证,如果能加上那个班纳先生和那位包伙食的宁拿文先生(LINNEMAN)的见证,就万无一失了。于是我立即请一位法官去调查一下,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感谢天主,他们两人都活着。班纳先生愿意在法官面前宣誓证明他亲耳听见可威尔神父所讲的故事,而宁拿文先生则对法官指出,他记得,克威尔神父和班纳先生与他说话的那一天,是星期五,晚上六时,即在总统被杀之前,他确实曾经告诉他们总统被暗杀的消息,但这消息原是从他商店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听回来的,至于哪一个客人,他却忘记了。
在这里,我要向全世界指出一个事实,是一个没有人能够抹煞的事实。就是在一八六五年四月十四日,林肯总统被杀前三四小时,这个消息不但已经被宁拿文知道,而且圣约瑟村街道上人人都在谈论了。这事实是不能否定的,因为圣约瑟村纵横四十至八十里都没有火车路和电报公司,林肯总统被杀的消息一定不可能是从外间传来的,一定是天主教当局自己泄漏出来的。
很自然地会有人问:“这消息到底是怎样传开了的?是谁传出来的?”宁拿文先生自己也是一名天主**,虽然他从他商店的客人中听得这个消息,他却记不清是谁说的。但我个人记得,当我们要求他起誓证明之时,他拒绝这样做,我们就怀疑,他是否真的忘记了?既然他能记得克威尔和班纳这两个陌生人的名字,那条村的居民人数又是那么的少,他是不可能会忘记第一个说出这惊人消息的名字的。如果宁拿文先生记忆力真是那么差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告诉他说:
“你是从圣约瑟村中的神父那里听回来的!暗杀总统的阴谋先在华盛顿541H街马丽.苏拉特太太的房子里策划了,圣约瑟村的神父因为常常到华盛顿去,探访马丽.苏拉特这家人,或与常常出入马丽.苏拉特家的神父很有来往,彼此亲同兄弟,因此马丽.苏拉特家中所策划的阴谋他都知道了。他知道之后,感到很兴奋,于是就将这消息带返圣约瑟村,在祭司中间传开了。圣约瑟村的祭司们听闻这个广被天主**公认是叛徒的林肯经已被天主教内部判定死罪,高兴得忘了形,于是急不可待,在圣约瑟村的天主**中传开了,作为一种庆祝!你这作为包伙食的宁拿文先生,你既然是他们的心腹和左右手,你怎会不从祭司们那里得到第一手消息?你以为圣约瑟村的居民全部都是天主**,让他们预先知道是没有问题的,而村民人数又少,只要不将消息来源说出来就安全了。但你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你所讲的已经作为向全世界发表的证供了。”
林肯总统被杀已经成为过去的事实,但我和天主教之间的斗争还未完。早在林肯总统被谋杀之前十年,即在一八五五年一月一日,我已经在天主面前立下决心,要反抗奥列根主教到底,无论付什么代价,我都要**这个独裁者,揭发他的罪行。那时,离开天主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之所以对抗我的主教,完全是为了洁净教会而已。但一切都有无所不知的神在暗中安排,不然我到今如还是天主教的奴才呢。
到了一八五六年春,我们对抗主教的行动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全美国各地报章天天都在谈论这事。
两位劝降的好朋友来访
乌班拿一案,主教本以为我是一定输的,谁知他们看见我转败为胜,他们就忿怒了。此后,各种恐吓和警告就接踵而来,全国所有主教都联合起来对付我。加拿大方面,教会和主教派了伯拉撒神父,和圣凯雅新学院的校长艾萨克.达扫尼神父来见我。
主教选出这两个人来见我实在很聪明,因为伯拉撒神父是我早年的老师,更是我的恩人,曾在经济上支持我读书。我自小就受他的疼爱,如同他的儿子一样。至于艾萨克.达扫尼校长,他是我一八二二年至一八二九年在神学院的同学,那时我们两人经常联盟起来对抗不公平的事件。现在,二十八年后,他们两人到圣安妮镇来见我。
我见到他们当然高兴得难以形容。我满以为他们必会为公义的缘故而站在我的一边,为我的冤屈平反!谁知他们都一致认定我是叛徒。主教们甚至不准他们住在我的寓所,也不准与我有任何属灵的相交。
可是,当他们看见我很兴奋地跑去迎接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惊讶不已。我表示极希望他们来做和平的使者,帮助我们教会与主教和好如初。我请他们住下,洗他们的脚,好好招待他们进睡房先休息一下。
“睡房、睡房!”艾萨克.达扫尼说:“主教曾经严严的嘱咐我们不要与一个已经被教会驱逐了的神父同住,我们不能住在你这里!”
伯拉撒却回答说:“艾萨克.达扫尼神父!且慢,我个人就从未答应过主教这样对待我们的弟兄。我对他说,如果一定要我拒绝住在祈理魁神父寓所,我就请他另外物色人选好了。我请求他准许我们按着良心来判断是非,倘若今天我们的弟兄肯以爱以诚来接待我们,而我们却不肯与他相交,我实在办不到。加拿大会众选我们出来,因为知道我们原是祈理魁的好朋友,这样他们应该预料到我们会住在他这里才对。”
艾萨克.达扫尼说:“那么我也接受了,因为我来不是为侮辱他!”
我听到他们这样说就高兴了。我说:“如果你们可以按自己的良心来判断是非,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你们一定成功!你们会发现,我们全圣安妮镇每一个人,都是因为按良心来判断是非才起来对抗主教。你们先洗个澡,休息过后再说吧!这是你们的房间,请你们随便。”
晚饭过后,他们将蒙特克主教、伦敦主教和多伦多主教联名写给我的一封信交给我。那封信是劝我要服在芝加哥主教之下的,并且向我保证,如果我肯顺服,我仍然会成为他们最真诚的朋友。于是我对他们说:“如果而你们的任务是要来救我脱离无底深坑的话,天主和世人都会称赞你们,我和我的教会也会永远祝福你们。不过,你们应该先了解一下我和我的会众是否真的堕落到无底坑!”
“你岂不是已经被主教驱逐出教会吗?”艾萨克.达扫尼反应敏捷地说:“你向会众讲道又给他们施行弥撒,听他们告解,就是违背主教的命令了!要知道,一个被停职的神父是不能给会众施行任何圣礼的。”
“不!亲爱的达扫尼神父,”我回答说:“主教根本上就没有驱逐我出教会,因为他还没有签名!你也知道,一个没有签名的谕令是无效的!你们根本上就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和全世界都误会了我!你看,这份文件就是所谓的驱逐令了,请你们过目,主教有没有签名?”
他们二人看了半小时,没法说出半句话来。最后达扫尼说:“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主教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主教竟然发出这样的一个无效的谕令?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不签名?他若不肯签,也得找个代表来签?”
“主教不肯签名是有理由的,”我指出:“因为我曾经警告过他,如果他真的要驱逐我出教会,毁我的名誉,我就要告上地方法院去!所以他认为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不签名。法庭不会相信谕令上那个签名是他写的。试问,你可以证明文件上那草草的签名是他的手笔吗?”
“我可以肯定,这个签署绝对不是他的手笔,也不可能是他的代表或秘书的手笔。”他回答说:“我们记得,当我们路过芝加哥的时候,我们曾经去见过主教,问他事前有没有对你做过私下或公开的查询,证实你犯罪?他就很尴尬地表示没有。并且指出,正因为知道你是一个好神父,所以他认为不需要查询。他表示,因为你的性格过份固执,对他不尊敬,好管闲事,连不是自己份内的事也要管,又抗拒他的命令,不肯到远方的卡柯基亚去履任,所以他才下谕令驱逐你。他说话的时候,脸色很红,口吃吃的,我早对他存有疑心。现在我们看见到了,他所控告你的都是谎言,谕令上那个签名分明不是他的手笔!我相信,如果你要向教皇上诉,你一定会胜诉!教会法典很清楚注明,主教作假见证控告一个祭司,用假签名来蒙骗人,最少要停职一年!”
伯巴撒神父补充说:“不瞒你,加拿大的主教们都认为奥列根主教是一条恶棍!如果你能到罗马教庭去上诉,教皇一定会处置他的!”
我们一直谈到零晨三点钟,仍未能找到一个满意的途径去解决这事。第二天早上十时我们起来再继续讨论,最后,为了不使丑闻慢延开去,我同意伯巴撒神父的意见,由我先签署如下的悔过书,条件是请伯巴撒神父留下来代替我做圣安妮的神父,我做他的助手,然后他们请求主教收回他驱逐我的谕令,将那间被他没收的教堂交还给芝加哥法语系的加拿大会众,由伯巴撒来做他们的主任神父。我的悔过书内容如下:
“致芝加哥奥列根主教
“我的主教:为着几个月来我所写过的文字,和我所做过的一切,构成对你的抗拒,做成丑闻,以至人们以为我想要背叛天主教,我现在诚心向你表示歉意。愿意借着这封信向你和全世界表示,我将会对天主教至死忠心,甘心顺服你对我的处分,从今以后,完全依照你的指示来行事。恳请主教阁下收回驱逐我的谕令,恢复我与会众的属灵关系。你在基督里的儿子祈理魁叩上。
(我的签名)”
两位代表看到我的悔过书,都感到很高兴。达扫尼神父对我说:“现在我可以见证祈理魁神父为人正直,从来没有反叛过教会。如果奥列根主教还不满意,我就会见证真正**教会的不是你,而是他!那时,我答应和你一同到教皇那里去上诉,请求教皇将这个主教赶走。”
伯巴撒神父也同意表示会陪我到罗马去上诉,见证我的无辜和主教的恶行。他还答应要为我们三个人筹旅费去罗马。
我向他们道谢,并且邀请他们也向圣安妮教区全体会众宣布这件事。达扫尼神父很爽快地答应说:“当然啦!我非常乐意向他们作见证。不过现在深夜了,明天清早六时我们还要赶火车到芝加哥去!”
“没问题。”我说。
于是他们各自回房间去睡觉。我却在十分钟后找到六个有名望的村民,告诉他们说:“你们马上去告诉每一个村民,明天早上五时正集体到教堂去,因为加拿大教会派来的那两位代表有重要的话要向他们宣布。记住,明天早上五时,不要迟到!”
第二天清晨五时还未到,达扫尼神父十分惊讶地跑来叩门,喊着说:“祈理魁神父,你听见吗?为什么外面这么多嘈杂声音,似乎有许多人从四面八方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清早就来教堂干什么?”
我回答他说:“让我穿上衣服出去看过究竟吧!”
这时伯巴撒神父也跑来对我说:“祈理魁神父,老实告诉我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来对付我们的吗?”
“安静一点,”我回答说:“老朋友,不用怕!你们还记得达扫尼神父昨夜说过,肯向全体村民作见证,证明我的无辜吗?可能天主听见了,派天使招他们到教堂来,要听听你们公义诚实的见证呢。”
“啊!原来是你这个祈理魁在作怪,”达扫尼神父说:“我以为我们这么早离开这里,不会有机会向他们作见证,所以我才答应你。哪里想到,你竟然彻夜通知他们大清早就来聚集,算是我上了你的当,看来我这次想收回诺言也不成了。”
当这两位神父来到教堂,向全体居民见证我的无辜之时,我和全体村民都高兴得难以形容。两位神父当众很严肃地公布,我们并没有破坏教会的法律,我们也没有违背主教的谕令。主教那封没有签名的谕令原是不合法的,而且主教自己也证明我是一位好神父。他们又向会众解释,我之所以签了悔过书,完全是为了保全教会的声誉,不让丑闻散开去而已。倘若主教不肯答应我们所列出的条件,两位代表就会指证是主教的错,不是祈理魁神父的错,而且还会陪同我到罗马去向教皇上诉。会众听到这样的见证,流泪跪地满心感谢赞美主。
被第一位朋友出卖
到了六时正,达扫尼神父就赶火车去了,伯巴撒神父则留下来陪我,帮助我预备与主教和好的事。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接到达扫尼神父的急信,说:
“芝加哥主教事务处,一八五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伯巴撒神父平安。请你立即与祈理魁神父赶来这里,我们要了结祈理魁的事,不要迟于后天到达。
你的同道,艾萨克.达扫尼。”
读完那封信之后,我就说:“看来语气有点不对径。我真后悔没有让你和达扫尼神父一同去见主教。我觉得达扫尼神父的弱点就是话说很响,受到压力就站不住立场。我怕他见到奥列根主教那副凶恶的样子就丧胆了!现在让我们起程吧,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主教真的不肯答应让你留下来牧养我的会众,你千万不要与主教同伍,出卖我们!”
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十时正,我们来到主教的办公室,达扫尼神父已经在那里等着。我将他拉到一旁问他说:“有什么消息没有?”
他回答说:“你完了,主教不肯接受任何和解的建议。他要我暂时做圣安妮镇的神父,要你和伯巴撒神父回加拿去,叫那里的主教们不要再干涉他的事!”
“你和伯巴撒神父答应过我,如果主教不肯接纳你们的建议,你们会和我一同到罗马去上诉的!”
“那!那!”他回答说:“主教说他不会理会我们到那里去上诉。他要你速速离开圣安妮镇,要我做接管你的教会。”
“好呀!达扫尼神父,”我回答说:“原来你出卖朋友,你这个犹大,有胆你就到圣安妮镇去。你会得到报应的。你想出卖我来换取主教的欢心,想要渔人得利?我要告诉你,你看错了,我劝告你,最好你不要将你的脚踏进圣安妮一步。”
达扫尼神父回答说:“主教说,你应该在报章上公开见证说他有权拥有芝加哥那间法裔加拿大教堂。”
“我亲爱的伯巴撒神父,”我转过来问他说:“请问你,我应不应为主教作出这样的见证?”
伯巴撒神父还算正直回答我说:“你不应该做这样的见证!”
“达扫尼神父,”我又转过来说:“你听到了吗?伯巴撒神父和你的良心都告诉你,你今天如果站到昨天你才说是贼的主教那一边去,你自己也就是贼。去帮助他吧!我现在要返回圣安妮镇!”
“你打算怎样?”达扫尼回答说:“主教不准你回到那里去!”
“我要怎样?”我说:“我要回去教导那里的真基督徒与独裁者和出卖朋友的人绝交!揭发你这个犹大所做的好事!再见吧。”
我拥抱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伯巴撒神父,伤心得哭了起来。我紧抱着他说:“再见!亲爱的伯巴撒神父,你回去加拿大将整件事告诉他们!我要坚决对抗那个大独裁者。主耶稣基督释放了我们,叫我们得自由,我们还要再做主教的奴隶吗?”
伯巴撒神父好像想要讲什么似的,但他也难过得泣不成声。抱拥着我,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再见了,好朋友!再见!”
自从达扫尼神父出卖我之后,主教就采用新攻势来对付我。同年十二月,我收到伯巴撒神父寄给我一封信说:
“因为你竟然那么勇敢抗拒主教,现在所有的主教都起来对付你了。我已经尽了我的责任将真相告诉他们,但他们不肯听。我自己的上司波捷主教也决定要**你,他警告我说,如果我将达扫尼神父出卖你的真相告诉众人,他连我也要驱逐出教会。你知道啦!如果我是单身一个人,我不会介意主教将我驱逐出教会,但我还有一位年老的母亲,我怕她会被我气死。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怪责我保持中立。我还请你为我这封信保密,如果泄漏了不好。”
芝加哥法语会众的抗议书
话说回来,芝加哥那些法裔加拿大会众知道主教请了大扫尼神父来对付他们,他们就在一八五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反过来将他们的冤情真相刊登于芝加哥全城所有的大报章上,让全世界都知道。内容如下:
“一八五七年一月二十二日,芝加哥的法裔加拿大天主**,聚集在波迪加先生(MR.BODICAR)的家中,会议由罗芬诺先生(MR.ROFINOT)做主席,法兰超尔先生(MR.FRANCHERE)做书记,他们一致通过如下的议决案,要刊登于芝加哥的城市日报:
“城市日报总编辑先生,可否请求你让我们这些绝望的人在你的报章上向公众说几句话?芝加哥全城的人都知道,几年前,从法国和加拿大有一大群法裔移民流入这个小区。他们在此建立了教会,有自己的祭司。但现今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的教会被毁,我们被逼分散。因为现任的芝加哥主教奥列根将我们赶尽杀绝。他没有做我们属灵的父亲,反之,他好像强盗一样行事为人与福音真理相反,将我们驱赶,所以我们要为自己和儿女起来向公众诉说真相。
“奥列根主教看见我们教会奉献很多,就想要从我们的身上打发财主意,天天想办法来对付我们。(接着,这篇文章就将主教怎样抢夺他们的教堂,和怎样出卖他们神父的宿舍来肥己的详细真相全部揭发出来)
“如今我们一致议决通过:
“1.因为芝加哥主教奥列根无理抢夺我们的教堂,因此我们全体会众对他完全失去信任。
“2.我们认为奥列根主教公开做假见证说,他之所以取去我们的教堂,是因为我们不能支付欠款,这简直是最卑鄙和最虚假的见证。
“3.当我们的代表去质询他以何种权柄来抢夺我们的教堂之时,他竟然说:‘我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我可以将你们全部的物业卖了,放在我私人的口袋里,你们也无权过问!’我们认为这种横蛮无理的态度,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
“4.最近奥列根主教在本地法庭两宗诉讼均全然败诉,证明他的为人是极不配主教。
“5.最近公众又指责奥列根主教犯了买卖圣职罪行,因为他收取了一个祭司的一百元,将主持我们教会圣礼的职位卖给他。
“6.奥列根主教不准爱尔兰和德国天主**到法语天主教堂去聚会,却又准许法国和加拿大天主**到爱尔兰和德国语的教堂去聚会,目的是为要剥夺法语教堂的奉献,我们认为这是违反教会的精神,用商业手法去控制教会。”
“7.伊利诺伊州的法国人和法语加拿大人都极度不满那个大扫尼神父,他竟然帮助这个无仁无耻的主教去逼害自己的同胞。
“8.我们全伊利诺伊州每一个天主**都感谢圣安妮镇的牧者祈理魁神父,他为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去阻止芝加哥主教的暴行。
“9.我们芝加哥法语天主**决定全力支持祈理魁神父去对抗芝加哥的主教。
“10.我们又决定将这些议决案副本寄到全美国和全加拿大每一个主教和大主教的手中,让他们看见,我们有需要更换一个主教。
“11.我们又决定将这些议决案副本寄到教皇庇尤九世那里去,请他为我们伊利诺伊州全体天主**举行一个公听会,听听这里的天主**对现任主教的意见怎样。
“12.我们又决定将这些议决案刊登于伊利诺伊州几间独立和崇尚自由的报章上,让全国人民都可以做这件事的正义见证人。
主席签署:罗芬诺(P.F.ROFINOT)
书记签署:大卫.法兰超尔(DAVIDFRANCERE)”
这份代表二万名伊利诺伊州天主**的议决案刊登在几乎全国每一份报章上,对奥列根主教造成莫大的打击。接着许多主教都刊登了他们的公开信,指责我和我的会众恶名昭彰。其中最恶毒的,就是蒙特克波捷主教那封信,他想彻底破坏我的名誉,使我永不能翻身,这样群众就会丢弃我。其实早在一八五一年,他已经想要掘坑来陷害我,谁知自己反丢进坑中!
多年前他曾经雇用一个少女来诬告我,后来我找到那个少女,逼使她向我签了四份认罪书,我才得免于难。可是现在那个少女死了,主教以为他已经毁了那少女所写的认罪书,现在就可以重新诬告我。他不知道,我手中还有另外三份副本,都是那少女亲笔签署的。于是波捷主教写了一封信给波邦尼教会的会众,将那少女的诬告,重新向他们揭露。主教又指出,我早就因为犯了罪而被他停了职,只不过因为他怜悯我,才没有将这件事公开,现今他认为我既然不悔改,反而再在美国与主教对抗,决定再将我那件丑事公诸于世。以下就是信中的部份内容:
“我要告诉你们,早在一八五一年九月二十七日,我已经解除了祈理魁神父全部职权,将他停职,我写给祈理魁那封信里已经详细写清楚停职的理由。如果他认为我处理得不公平,他大可以公开那封!”
我得知这件事之后,立即就在报章上回他一封信,我将那少女所签署的认罪书,和他在我离开加拿大之前写给我的一封信,一并刊登在报章上。在那封信里面,主教有一段这样的话,说:
“我十分感谢你多年来在我们中间劳苦工作,为了报答你的辛劳,我愿望天主赐你天上最丰盛的祝福。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如果天主准许的话,我希望将来有机会为你作见证,我亏欠你实在很多。”
然后我再问他,是否还记得有一次我向他索取一个记念品,我说:“当时你还表示你非常乐意送我一个记念品,你说:‘你想要什么呢?’我回答说:‘我想得到你手上那个圣餐杯,一生用它来主持弥撒。’而你回答说:‘我乐意送给你。’于是你就下命令,吩咐你手下一个祭司将那圣餐杯拿来送给我。但那位祭司没有你的锁匙开你的宝盒,而持有锁匙的那位祭司却要几小时后才回来。当时我因为要赶火车,不能再等,我就对你说:‘我的主教,麻烦你将那只圣餐杯交给伯巴撒神父,他可以带到芝加哥来给我。’第二天,你的一位秘书跑到伯巴撒神父那里,将那圣餐杯交给伯巴撒神父再转交给我。现在这圣餐杯还在我的手中。这件事是否属实,伯巴撒神父还在世,他可以出来当众作见证。
“主教先生,你和我都知道,一个主教怎可能会那么轻易将自己的圣餐杯送给一个他已经停职处分的祭司?事实上,你送给我那个圣餐杯是为敬爱我,作为赏赐给我的一种荣誉,我有这个圣餐杯在手,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我从来没有被你停过职。”
我的答辩,在蒙特克的报章上刊登了,主教的丑态就全然暴露。我指出,任何想要知道详情的人,都可以到耶稣会那位史尼达修士(SCHNEIDER)和伯巴撒神父那里求证。结果真的有许多人去找他们。波捷主教感到尴尬得不得了。这事叫公众看得清清楚楚,波捷主教确实曾经犯过作假见证的罪行,又证实我真是无辜和诚实的。
被好朋友出卖
那封信在加拿大公开之后几天,伯巴撒神父立即回来信对我说:“你那封信已经将主教的假面具全然揭开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的丑行为、不公平和假冒为善。他实在受不住,因为他已经三天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睡。大家都说,他这样得到报应,是活该的。”
我在一八五七年四月一日接到伯巴撒这封信,想不到十五日后我就读到加拿大一份报章刊载一个消息说:
“一八五七年四月九日圣李彻(ST.ROCHDeL-ACHIGAN,Le)电
“编辑先生,请求你刊登如下几行文字在你的报章上。最近有一些人怀疑我站在祈理魁神父那一边,帮助他**教会,我想我应该表明立场,我一直以来,从未用过话语或文字鼓励他**教会。我要公开见证,去年十一月,当我和达扫尼神父一同到圣安妮镇去见祈理魁神父,想要说服他不要离经叛道,又在芝加哥劝他应该顺服主教。我承认,对于祈理魁的败坏,我比任何人都感到沉痛和难过,因为我爱他,我不愿意看见他离开天主教做个叛徒。我希望所有人都应该离开他,免得与他一同犯罪。不过,祈理魁神父实在在我们中间做过不少圣工,尤其是他所创立的‘戒酒会’,所以我们有责任为他祷告,求天主早日挽回他,免得他在教会以外失落。我希望这篇宣言能转载到所有报章和杂志上。
你们的牧者摩西.伯巴撒(签署)”
我细心读这篇宣言,我认为我有责任写一封信向伯巴撒问过清楚。因为篇幅太长的关系,不便在此全文登出那封信。但大意是说,我不相信伯巴撒的良心、人格和多年忠诚的友谊,会这样出卖我。谁知我这封信对他产生极大的压力。他回信承认自己是胆怯懦弱的,并请求我原谅他曾经将主教不公平的判罪加在我的身上。以下是他来信的部份文字:
“一八五七年五月二十九日圣罗之电
“祈理魁神父,我现在比以往更相信你从来没有被任何主教停职过,因为波捷主教告诉我,奥列根主教只在他的私人房间里停你的职而已。根据神学家力古利规定,那是不合规矩的,是无效的。我请求你原谅我在报章上攻击你那一段话,我是被逼这样做的。主教认为我一向未曾公开责备过你,又因为你在报章上提过我的名字,因此他们怀疑我在支持你,逼我签署那篇攻击你的宣言,我很后悔,如果他们再来逼我的话,我一定会拒绝。请你为我这一封信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会明白我的。
你的挚友伯巴撒(签署)”
我本来认为,全加拿大最有信誉的神父就是伯巴撒。他是我有生以来最尊敬的一个人。他这样后退和出卖我,实在使我伤心。他这样出卖我,将天主教最后牵连我的一条线都剪断了。试问,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道理?他明知我是无辜的,他不肯见证我的无辜,反而作假见证邀请全世界来对付我,最后还要我为他作假见证的罪行保密,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我将他的信读完又读,每一句都是那么厉害地摧毁我对天主教的信仰。我好像听见天使对罗得警告的话,说:“逃命吧,不可回头看,也不可在这平原站住,要往山上逃跑,免得你被剿灭。”(创19:17)
那时,我还没有忘记一八五六年四月九日圣路易城的肯力克大主教(ARCHBISHOPKENRICK)建议我向教皇投诉。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这样做,因为有许多可怕的困难接踵而来,叫我感到这条路行不通,例如达扫尼神父出卖我,伯巴撒神父又倒退等等。
可是现在我再没有路可走了,向教皇投诉可能是惟一的机会。于是我决定将社会人士登在报章上公开指责主教的新闻消息,和法官怎样证实主教在法庭上作假见证的判词,都一一呈到教皇那里去。我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造成足足二百页厚的文件,寄到教皇庇尤第九世那里去。在这份文件上面,我只加上如下的几句话:
“圣父,本来你在北美洲这个大教区里有许多宝贵的羊,可惜现在都被奥列根主教这只贪婪的狼吞吃了,请求你为着他们的缘故,又为着耶稣基督的缘故,详细察看这些文件所记述的是否属实。如果你认为全部都是真实的,请来救救我们的灵魂,将我们那个天天产生丑闻的主教调走,因为这里每一个基督徒都无法再容忍他了。”
为了防避教皇的手下有可能将我的信件丢到废纸箱里,所以我将一份副本送到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驻华盛顿大使馆和他在芝加哥的代办那里,请求他也过目。我向他投诉,法国侨民怎样在这里遭到主教奥列根的蹂躏;他们的利益怎样遭到剥削,归爱尔兰人所有;他们用自己的金钱所建成的教堂怎样被主教公然夺去,转给爱尔兰**享用。我知道拿破仑大帝刚刚派了一队军队到中国去,为了争取法国人的公平利益而攻打中国。于是我又对拿破拿仑大帝说:“中国在他的国土内不公地对待法国人,还远远不及这里天天发生的事件那么不公平,而且在这里受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数以百计的法国侨民。只要拿破仑肯向教皇讲一句话,就能解决这里不公平的事件,比派一支军队到外国去,还更有效和容易得多。”
最后,我在那封信的结语里面又这样说:“我的祖父虽然是在西班牙出生,他却与一名法国女子结婚,藉此机会选择成为法国公民。后来他在法国海军里晋升成为一名陆军上尉,并且因为忠勇服役的缘故,国家将不少加拿大的土地封赐给他,只不过后来与英国打起仗来,我们的土地就落在英国人手里了。及至我的祖父退休,从法国回来,就在加拿大自己的寓所内生了我的父亲和我们一家。所以我生为英国籍,来到美国后入籍成为美国公民,但体内流的却是法国裔的血,宗教信仰却是罗马天主教。现今,我为了我们法国侨民请求皇上陛下出面向庇尤第九世教皇干涉,促使他从速平反这不公平的事件。”
我这封大胆的信,出乎意料之外那么成功。当时的拿破仑皇帝,独揽大权,对罗马教廷具有极大的影响力,他不但曾经将教皇从维之亚(VIVITAVECCHIA)召回罗马,并且还在几年之前,从意大利人的手中夺取那座城。如今,他仍然是教皇的监护人。所以几个月后,当我来到芝加哥,那里的主教代表就将奥列根主教的一封信交给我看。因此我就知道,主教曾经被召到罗马去见教皇,教皇要他报告他的工作概况,他在报告中对教皇说:“我在罗马感到最希奇的,就是拿破仑大帝竟然针对我的工作,我不明白他有何权柄干涉我的事?”
后来我知道,原来是拿破仑大帝促使教皇派红衣主教比定尼(CARDINALBIDINI)到美国这里来调查奥列根主教的丑闻。红衣主教向教皇所写的报告维护了我们。那份报告指出,全美国所有主教都认为奥列根是一个不适宜做主教的人。教皇看了这个报告之后,立即将奥列根主教召到罗马去,不动声色地将他从芝加哥教区,调到一个已经没落了近一千二百年的教区去,那教区名叫多拿(DORA),好像月球那样偏僻。不过他还可以带着好几万美元同去,听说他在里开了一间银行,几年后就去世了(一八六五)。
主教向我召降
话说回来,一八五八年三月十一日早上约十时正,芝加哥的主教代表邓尼神父(DUNN)竟然来对我说:“你可能感到我的来临十分唐突!那是因为杜布城(DUBUQUE)的史密夫主教(SMITH)被委任做我们芝加哥教区的行政执行人,他吩咐我秘密来见你。他说你在罗马的胜利很精彩,你战胜了一位不公平的主教。梵蒂冈方面建议我们从速解决我们的分争,因为他们认为你是一位忠心又良善的祭司。我这一次来,不但为要恭贺你的胜利,同时也代表教会来多谢你挽救了这个教区脱离大灾难。我们明白,主教不应该将你赶出教会,但许多人并不明白其中的底蕴,他们相信你被赶出教会是合理的。为此,史密夫主教(SMITH)要求你写一份归降书给他,让他可以公布于世,叫人们知道你仍然是一位忠心的好神父。”
听到他的意见之后,我立即表示十分多谢他,又表示我十分愿意归降于我们的教会。于是我拿起一张纸,想要写我的归降书。但心中暗暗地对自己说:“这个时刻,岂不是上天为我预备,叫我可以一次过将我内心多年来不断烦扰我的那个声音一并消除吗?那讨厌的声音不住的对我说,罗马天主教所根据的,不是神的话语,而是人的遗传!”于是我就以我自己的名义,和代表我教会的会众这样写道:
“我的史密夫主教,杜布克城的主教,芝加哥教区的行政执行人,我和这里全体会友都随时随地愿意为天主教活,为天主教死,因为我们相信,天主教教会是使徒传下来惟一合法的教会,并且在这教会以外没有救恩。为了表明我们的立场,我们在此向你承诺,愿意遵照耶稣基督的福音和根据圣经上所记载天主的话语,完全顺服教会的权柄。祈理魁谨启。”
我写好了,就将这样的归降书交给邓尼神父,对他说:“请你过目,你认为这样写有什么问题没有?”
他速速的读了一遍,然后回答说:“噢!这就是我们所要求的归降书了。很好,很好!”
“那就好了!”我回答说:“我只怕主教不肯接受!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写了一个归降的条件上去?我是说,我们完全降服的条件是只以圣经所记天主的话语,并耶稣基督的福音为根据!”
“这倒是合理啊!”他回答说。
“是的,亲爱的邓尼神父,的确是因为合理我才写上去。”我回答说:“但我怕主教和教皇会认为不合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点紧张地说。
“我的意思是,虽然我这样归降应该是合理的,但我仍然怕教皇和主教不肯接受。”
“你可以详细一点解释吗?”他追问我说:“我不太明白你为何会有这样的顾虑!”
“亲爱的邓尼神父,”于是我向他解释说:“让我将我多年来心灵受创伤的原因告诉你。你知道吗?从来就没有一位天主教神父像我这样细心去研读圣经和许多古教父著作。可是,我越研读圣经和古教父的著作,我的信仰就越发动摇;同时,我也会越怀疑,我们的教会早早就离弃了天主的话语和古教父的教训。取之代之,我们的教会所根据的,只是人的遗传。因此,我内心不断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对我说:‘你岂没有看见吗?你的教会完全没有遵照圣经的教训来行事,只根据那些谎话连篇的遗传来行事!’更痛苦的,就是我越求天主将那个声音平息下来,那声音就越发响亮。现在我就是为了平息那个声音而将那个条件写上去的。我要给自己一个证明,我已经顺服了天主的话语,和耶稣基督的福音,好叫那个声音再不能控告我和我的教会。如果主教肯答应我这个条件,从今以后,我就能够快快乐乐地在天主教里面事奉天主了。但是,我怕主教不肯接受我这个条件。”
邓尼神父回答说:“你错了,祈理魁神父,我认为我们的主教必定会答应你这个条件,因为这样才显示出我们的信仰真是正统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我回答说:“我将会成为世上最快乐的人了。”
之后,我答应邓尼神父的请求,等我的会众代表都签妥当了,我就与他一同带到杜布克去见主教,亲身将我的归降书呈递给他。
主教对归降书表示满意
日子到了,那天下午七时许,我和邓尼神父一同坐火车到杜布克城去见主教。第二天上午十一时我们就来到主教的宫室,主教以盛情和厚礼来接待我。我战战兢兢地呈上我们的归降书,怕他会拒绝。谁知他读了两遍,然后跑过来拥抱我,表示高兴极了。
我自己也高兴得流下泪来,尤其是听到他对我说:“我读到你的归降书,真是高兴极了!我相信教皇和全美国所有的主教读到你这封归降书,也会像我一样高兴。因为,老实告诉你,我们真是怕你不肯签署这封归降书,怕你们离开天主教。”我回答表示我也很高兴,因为我们艰难痛苦的日子将成为过去。
吃过晚饭之后,主教对邓尼神父说:“我派你陪同祈理魁神父回到圣安妮镇去,向那里的全体会众宣布,祈理魁神父的圣职可以全面恢复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然后主教转过来对我说:“我恢复你的圣职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需用十五日时间来静修赎罪。你可以随意拣选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去静修!挣扎了这么长的日子,到一个美丽安静的地方去静修一下,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不过的吧,对吗?”
我回答说:“你对我实在太好了,三年的挣扎,我实在感到很疲倦,现在能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静修,当然是我梦寐以求的。如果你不反对,我就拣选印第安拿州那间由沙连神父(M.SAURIN)建成的修院,那也是圣约瑟城的大学。我希望这个主日和邓尼神父一同回圣安妮镇去宣布这个消息,然后就立即去那里静修。”
“你选得很好。”主教回答说。
“但是,我的主教,”我再说:“希望你不会反对,请你写给我一封信作为证明,因为我怕有人会不相信,这么快就解决了所有问题。有了书面的证据,我就可以证明一切了。”
“当然!”主教回答说:“你确实需要这文件,我立刻写给你。”
但是,他还没写到第二行,邓尼神父看一看时钟就说:“如果我们要赶这一班火车的话,我想我们连一分钟也不能等了。”
于是我就说:“那么,我的主教,请你将它寄到芝加哥去,我下星期一到圣约瑟大学去静修之时,路过那里收取就可以了。”主教同意了,我们就立即赶火车去。
第二天,在返回圣安妮镇的半途中,我们路过波邦尼镇,于是顺道去探望一下那里的马勒神父(MALLOUX),他曾经是加拿大主教派来帮助奥列根主教去对付我的。当他见到我的时候,很明显,他为我已经将奥列根主教击败,而感到十分尴尬。
邓尼神父告诉他,主教已经恢复我的圣职。他听了,反应得很冷淡地问邓尼神父有没有什么证明文件?邓尼神父回答他说:“你的意思是连我也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你,”马勒神父回答说:“但是,我想要知道,是在什么条件之下主教会这么快就恢复他的圣职?祈理魁有没有向教会表示降服?”
“当然有!”我回答说:“请看,这就是我所写的归降书了。”
他读了,然后很冷淡地说:“这不是对教会的归降书,这只不过是对福音的归降书而已!这完全是两回事。连新**也可以写这样归降书呀!但我们作为天主教神父的,就不能这样写了。我可以肯定,主教一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邓尼神父回答说:“我亲爱的马勒神父,我们应该为和平解决这件事而感到高兴才对,你怎么老是在挑剔?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要斗争下去,再没有任何人会陪你。因为昨天我们教区的行政代理主教已经正式恢复了祈理魁神父的圣职,你应该感到满意才对。”
我在旁边听他们争吵,没有参与半句话。但我内心那个神秘声音又再一次响起来了,他说:“你岂没有看见吗?罗马教会根本就没有遵照天主的话语去行,他们只是依照谎话连篇的遗传而行吧了!”
当我回到圣安妮镇,会众已经聚集到广场来。他们听到主教恢服我圣职的好消息,都高兴得欢呼不已。第二天,就是三月二十七日,那是天主教十分重视的棕树节主日,教堂里塞满了人,他们不但是因为节日而来,更是为主教派来的代表,要宣布恢复我的圣职这个消息而来。邓尼神父用英语宣告,我将之翻译成为法语。他代表教会致送我一支祝福过的棕树枝,我则代表会众致送给他一束美丽的鲜花,代表我们与天主教教会之间的和谐恢复了。
其实,当时的我还是眼瞎!如果不是神的怜悯,那一次我是向人归降,不是向神归降,现在想起来也会感到十分羞耻。可是,神亲自采取行动来阻止了,祂将事情扭转过来,叫我不再寄望与这个以淫行败坏世界的教会和好,乃与福音的真光和好,只有福音才能带给我们真正不能夺去的喜乐和平安。
史密夫主教果然照诺言将那封证明信寄给我。信内充满了慈爱和尊重我的话。当然我十分感激他,并回他一封短信多谢他,并且请他多多为我到圣约瑟大学去静修祷告。
到了修道院那里,主教的代表沙连神父和他的助手格兰加神父(GRANGER)都非常真诚地接待我。在修院那几天真是轻松极了,因为我已经对主教表示,我的信仰是以圣经的福音为根基的。这样,我向主教降服,我的良心就不会责备我,反而感到非常释放。
直到四月五日那一天,沙连神父将邓尼神父寄来的信转交给我,我读了,立即就感到另一个由耶稣会制造出来的风暴快要来临。
主教收回归降书
邓尼神父的来信说:“很对不起,你的烦恼还没有完,正如你早就预料到的。史密夫主教很不客气地命令你立即回到杜布克城去见他!”
不过,说来奇怪,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内心非常平静,因为过去这八天,我有许多时间默想基督的福音,因此,福音为了我每天的粮食和我的军装。我好像听到救主耶稣的声音对我说:“不要怕!因为我与你同在。”(赛43:5)
去见杜布克主教的途中,我又有机会在芝加哥城稍作停留,我可以从邓尼神父那里打探一下事情的进展,他对我说说:
“你还记得吗?那个马勒神父不大满意你在归降书上加上那个条件。所以我们离开他之后,他就差派一个年青祭司去见芝加哥耶稣会的修士。耶稣会的修士同意马勒神父的意见,于是又立即派人到杜布克城去见主教,对主教说:‘你没有发现祈理魁其实是一个新**假装的神父吗?他并没有完全对你降服,他只不过对圣经降服而已!你这样接纳他,你不怕教皇和所有的主教都起来对付你吗?’那位行政代理主教虽然是一个好人,但是一听到这句话,就全无胆气了。当然他立即表示会强逼你对他无条件降服!那一天你说,这样降服太过合理了,所以怕教皇和主教们会不接纳,你真的说对了。现在你打算怎样做?”
我回答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一定会照着我们全能伟大的天主所吩咐我的去做。”
“你做得对,”他回答说:“愿天主保佑你!”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不久,主教就将他驱逐出了教会。
最后我来到主教面前,发现他身旁还有几个耶稣会的修士,我知道事情真的不妙了。我对主教说:“我的主教,你要再一次见我吗?”
“你有没有带来上周我寄到芝加哥给你的那封信?”他问我说。
“有的,我的主教,就在这里。”我回答说。
他拿过那封信来看了一眼,肯定就是他所要求的那封信之后,就立即将那封信丢进火炉去烧了。我立即跑过去挽救,但已经太迟了。我转过身来对主教说:“你怎可以未得我的同意,就将属于我的文件烧了?”
他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高傲态度来回答我,说:“我是你的上司,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应该怎样做!”
我回答说:“是的,你是我的上司!你是主教,我只不过是一条可怜虫。但是我们还有一位全能的天主在天,祂怎样在我以上,也怎样在你以上。我再不需要讨任何人的喜悦。现在我凭天主所赐给我的权柄,抗议你这样的罪行!”
“你今天来是要教训我吗?”主教回答说。
“我不是来教训你。我是为你的吩咐而来的,但你叫我来,为的是要侮辱我!”
“我吩咐你来,因为你上一次欺骗了我!”他回答说:“你交给我的那封归降书,其实你并没有归降。当时我没有看清楚,被你欺骗了,现在我要拒绝你!”
我回答说:“你怎可以说我欺骗你?我写给你的是浅白的英文。那份归降书还在你的桌子上,你可以拿来读一遍,哪一句有欺骗你的成分?你接纳的时候,岂不是亲自读过两次,又表示十分明白吗?如果你认为这归降书的内容欺骗了你,那是因为你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于是他很傲慢地拿起那封归降书来慢慢读,及至读到“我向你承诺,愿意遵照耶稣基督的福音,根据圣经所记天主的话语,完全顺服教会的权柄。”这句话,就转过来对我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说:“我的意思就是和你所见到的一样。我和我的会众,都不会降服任何人,除非是根据真理、公平和天主所定的不变定律,就是在圣经里面所记载的那些定律。”
主教听了就忿怒地回答说:“你所说的简直是新教主义!我不能接受这种附带着条件的归降书。”
于是我对主教说:“你拒绝我的归降书,请问,到底你要求我写的是怎样的归降书?你说出来好了!”
立刻主教就用较为平静的声音说:“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祭司,不要反叛你的主教。你应该将‘天主的话语’、‘耶稣基督的福音’并‘圣经’这一类的字句删除,这样,你的归降书我就满意了。”
“为什么?我们立志遵照天主的话语来行事是不应该的吗?难道我们的教会行事与圣经和耶稣基督的福音是相反的吗?”
主教被激怒了,他大声说:“将‘天主的话语’、‘耶稣基督的福音’,并‘圣经’这一类的字句除掉,不然,我就将你当作叛徒来惩罚!我是你的上司,我不与你争辩。你的职位比我低,你所要做的事只是顺服。你立即简简单单地写,你和你的会众完全顺服我,从今以后我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这样就够了。”
于是我冷静地回答他说:“你所要求的不是归降书,而是**契。请听我清楚地对你说,我-拒-绝!”
“好吧,”他回答说:“这样你就不再是一个天主教的祭司了。”
我听了,就向天举起手来大声喊着说:“愿全能的神永远被称颂!”说罢,我就拿起我的帽子来走了。
为信仰痛哭与挣扎
我返回旅店,锁上门,跪在神面前静心思想我刚才所做过的事。我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我的教会真的不是耶稣基督的教会!这事实并不是新**向我揭露的,而是那些主教们向我证实的!我的教会原来是神话语的死敌!一直以来,我被逼公开放弃神的话语和耶稣基督的福音!现在我才明白,天主教所传的并不是福音,乃是叫人瞎眼的祸音,因为它叫人看不见教会里面的罪恶、独裁、迷信和拜偶像的错谬!
我跪在神面前反省,那个一直摇动我信仰的声音,其实就是神自己的声音,为要引带我脱离这个将亡之城而在我内心响起来的。我从前懵然不知,竟然尽一切力量去消灭它!
“我的神啊!我的神啊!”我哭着说:“罗马天主教不是你的教会。我现在愿意顺服你的声音,放弃天主教的信仰。但是,我的神啊!你的教会在哪里?噢!请你告诉我,我可以到那里去才能得着救恩?”
我哭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得不到答案。突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里面闪过,我放弃了天主教,也就是放弃了我父亲、母亲、朋友,和我所有同胞的宗教!我不后悔我所造成的牺牲,我只感到我无法生存下去。我流泪大声祷告,求神赐我力量和信心,但神好像不听我的祷告。
我感到有一种黑暗的势力笼罩我。我想到教皇、主教和所有祭司,都会一齐起来毁掉我的名誉和前途。哪一位朋友可以前来帮助我?我的朋友、我的国人、我的亲生兄弟都会看我为大罪人!我可以向新**求助吗?不!我曾经写过许多文章攻击他们,我怎能向他们求助?
整个世界都没有地方可以容纳我了!突然间,生命对我好像成了重担,似乎自杀就是最好解决问题的途径。于是我拿起一把刀来,想要割喉自杀。但那位怜悯人的神不准我这样做,祂只不过要我知道,**自己是不能解决问题。祂不要我死!我手上的刀不期然地跌在地上。我对自己说:“如果我死了,我会到哪里去?噢!我的救主呀!救救我!”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我身边携带的新约圣经。我用震抖的手和默祷的心随意打开圣经。不!不!事实上不是我自己打开圣经,是神自己为我打开才对。突然间,我的眼睛看到:
“你们是重价买来的,不要作人的奴仆。”
这几只字闪进我的脑海,变得不像字,也不像声音,简直像闪光一样。我突然明白一个奥秘,完全的救恩是单单由耶稣基督赐与我们的。我对自己说:“耶稣基督已经买了我!”我再对自己说:“这是说,祂已经拯救了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是已经得救了!是完全得救了!是永远得救了!神所造成的救恩应该是最完全不过的,用不着人用任何方法来补足!但是,究竟祂怎样救了我?祂付了什么重价来买赎我这个罪人?”
答案立即像闪电般来到:“祂用祂在十字架上所流的宝血来买赎你!祂借着死在各各他山上来救赎你!”
于是我又再一次对自己说:“如果主耶稣曾经在十字架上流血,为的是拯救我,使我得以完全。这样,我还是未得救,因为我一直认为,又在讲台上这样传讲,耶稣基督虽然在十字架上为我们流血舍命,但是若非靠着告解、赎罪礼、向马利亚和向圣人祷告,耶稣基督的血还是不能临到我身上,我还是不能逃避炼狱里的火!”
那一刻,作为一个天主**,所有我相信可以拯救我的方法,诸如圣物、赎罪礼、圣坛、告解、向马利亚祈祷、圣水、弥撒、炼狱等等,全部都在我的思想里,叠起来像一座塔那么高。突然间,这座塔的底部好像被一种外来的东西打击了一下,然后整座塔上面所有的堆积物就全部倒塌下来,在我脑海中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主耶稣在我的思想中,成为我灵魂的救主!噢,我想通了,就是整座山一样高的圣礼,都比不上主耶稣基督的宝血那么有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一直不明白?这一刻,当我想通了,我是何等的快乐……
可是,神却故意使我这个快乐十分短暂,它好像光一样闪过就消失了。我突然又好像难以面对自己诸多的罪恶污秽,我的心灵就好像被黑暗包围着一般。我好像看见一个异象,我跌落一个大黑暗中,隐隐若若感受到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在我的思想中出现,那物体看来好像一座大山,这座大山不是由石头堆成,乃是由我的罪堆成。这座大山好像向着我的方向慢慢移过来,并且有一只手伸出来想要抓住我,要杀我。我想要逃走,但我逃不了,我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然后那座大山就滚过来,要压死我!我感到几乎被压碎,不能呼吸,于是我下意识地向神大声呼叫!
我的尖叫声,旅店里面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能听见。我大叫说:“神呀!求你怜悯我!我的罪孽快要将我杀了!求你救救我!”可是,神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求,因为那座山将我的叫声阻隔了,不能到达神的耳中去。我想到神可能不会理会我这样微小的罪人;祂只会打开地狱的门,将我丢进地狱里去。自问这也是我罪有应得的,我实在无话可说。
但是,原来我错了。经过八至十分钟痛苦的挣扎之后,有一道美丽的曙光开始穿过在我上面那座大山般的黑云,照到我的面上来。从这光中,我看见救主耶稣基督背着沉重的十字架,面上满了血迹,头上戴着荆棘冠冕,手上仍有钉痕。祂低头以同情的眼光望着我,祂面上所流露的仁慈,是任何人都不能形容的。祂走过来对我说:“我听到了你的呼求,我看到了你的眼泪,我已经将我自己赐给你。我的血,和我受尽折磨的身体已经为你还清了罪债;你肯不肯将你的心献给我?你愿不愿意单单以我的话为你脚前的灯,路上的光?这样,我就可以将永生白白的赐给你。”
我回答说:“亲爱的主耶稣,你的话何等的甘甜!噢!请你再说,再继续对我说话!我愿意,我亲爱的主耶稣,我愿意爱你!但是,你没有看见那座山仍然压着我吗?请你将它移开吧!请除掉我的罪孽。”
我还未说完,主耶稣就伸出祂那大能的手将那座山摸了一下,那座山就立刻滚到深渊去不见了。我实时感到羔羊的血好像雨点般洒到我的身上来,洁净了我的全人。顿时,我的房间好像变成天堂那么荣耀和美丽。我内心感到了远超诸天的无比喜乐!
我对主耶稣说:“亲爱的主耶稣,你真是神所赐给我的莫大恩典!因为你将神赦罪的救恩带来给我,又白白赐我永生!你救赎了我,你拯救了我,我感谢你,亲爱的救主!我现在确知我已经得到了救恩,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它!但是,还未够,因为我不想单独自己得救,我求你也拯救我的会众。求你赐我力量,使我能将你这宝贵的救恩展示给我的会众看,叫他们也领受,也与我一同快乐。”
我感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新人,我的痛苦已经变成说不出来的大喜乐,我的惧怕变成从来未曾有过的勇气。现在我感到,尽管教皇、主教,和成千上万的祭司都一齐起来对付我,我也不再怕他们了。
告诉全体会众
我洗了洗面上的泪痕,付了账,立即就赶火车返回圣安妮镇去见我的会众。哪里想到,他们正在等我回来,并且等得十分焦急,因为他们刚刚收到杜布克城的主教打来电报说:“你们要立即离开你们的祭司,因为他拒绝向我表示无条件的降服。”为了这封电报,他们全体聚集商议,彼此说:“如果祈理魁神父拒绝无条件向主教降服,必定是有理由的,我们要支持他到底!”可是,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坚决离开天主教。我到达圣安妮镇的时间刚刚是主日崇拜聚会开始,礼拜堂的门口也塞满了人,他们冲过来问我说:“你刚从主教那里回来吗?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我回答说:“没有什么好消息,请你们立即进到礼拜堂,我要告诉你们,主在我身上作的是何等大的事。”
当他们坐满了礼堂,我就告诉他们说:“我们的救主耶稣在钉十字架的前一天曾经对门徒说:‘今夜你们为我的缘故,都要跌倒。’(太26:31;可14:27)现在我也要同样的告诉你们,今天你们都可能为我的缘故而跌倒。主耶稣叫门徒跌倒,是因祂为拯救世人的缘故而被捉拿;今天我叫你们跌倒,却是为对抗仇敌去得救恩的缘故。我盼望靠着神的恩典,使你们也因我而得救就好了。我做你们的牧者直到昨天就完了!今天我不再是你们的牧者,因为我已经解脱了主教和教皇给我的捆绑,我不愿意再做他们的奴隶了。”
我这句话还未讲完,会众就一同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了整座教堂。他们大声说:“噢!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亲爱的弟兄们,”我解释说:“我今天回来,不是要劝你们跟随我离开天主教!我并没有为你们死来拯救你们的灵魂;我也没有为你们流血来为你们购买进天堂的赎罪券。只有耶稣基督才有资格救赎你们。所以你们应该单单跟随耶稣基督,不要跟随人!现在让我来向你们解释,为什么我脱离捆绑我的主教,转过来跟从耶稣基督。你们还记得吗?三月二十一日,我和你们一同签署了一份归降书,由主教的代表带回去给他。我在那份归降书里面加上一个条件,我表示,主教若肯以天主的话语和耶稣基督的福音作行事的根据,我们才愿意顺服他。
“后来史密夫主教果然接纳了我们的归降书,当时我们大家岂不是欣喜若狂吗?可是,昨天事情却有了变化,主教再度拒绝我们的归降书。主教对我说,他不能接纳归降书上面加上‘天主的话语’、‘耶稣基督的福音’和‘圣经’这样的字句。他要求我将这些字句删除,不然,他就不肯原谅我。然而,教会岂不是认定了,天主的话语、耶稣基督的福音并圣经才是我们教会信仰的根基吗?我们爱我们的教会,完全因为教会有这样的根基。即使在那个独裁的奥列根主教逼迫我们的日子,我们虽然抗拒他那么久,我们还是没有半点想要离开天主教的念头。但是昨天,我从主教的口中得知,原来他认为我们相信圣经和耶稣基督的福音,是反叛的行为。他们清楚地表示,天主教不需要遵照圣经的原则来行事;他们践踏圣经,即使在归降书上我们稍微提到圣经也不准。
“我问主教,应该怎样写归降书才对,他回答说:‘你写给我一份无条件的归降书,重新答应我,今后我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作什么。’我回答他说:‘那就不是归降书,而是**契!我永远不会写给你的!’”
“‘如果是这样,’主教回答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天主教的祭司了。’于是我就向天举起手来,大声喊着说:‘愿全能的天主永远被称颂!’”
然后我将我事后回到旅店的房间怎样感到绝望,怎样感到那座罪孽的大山压着我,怎样在神面前痛哭呼喊,怎样看见主耶稣流血的身体,主怎样告诉我,我的罪已经得到了赦免,我怎样得到白白的救恩,这救恩是怎样丰盛、快乐,使我充满力量,都一一告诉他们。然后我又向他们讲解他们的灵魂怎样才可以得着真正的救恩。大致上我这样对他们说:
“我敬重你们各人的良心,我不希望你们盲目地跟从我,尤其是关系你们灵魂的救恩这么严肃的事。我感到,现在应该是我作出最大牺牲的时间了,我决定离开你们!但我还是不甘心这样就离开你们,除非你们主动地要我离开!我爱你们,但如果你们认为我已经不再是天主教的神父,你们不再需要我,我就决定无可奈何地离开你们了。你们做个决定吧!”
教堂里到处都是哭泣声,每一个人都流泪,但却没有一个上前来要我离开。我感到很为难,本来我心中认为,他们每一个人都读过我派给他们的新约圣经,他们会厌倦主教的独裁政策,也会讨厌天主教许多迷信观念,于是大家就会高兴地表示,愿意和我一同脱离天主教,一同跟从耶稣基督。但是,看样子,我怕他们仍然不够勇气公开表示脱离天主教!
我们大家都哭,非常难过。过了几分钟之后,我惊讶地看见他们的面容开始转变,他们虽然流着泪,但表现得很喜乐,很勇敢地对我说:“我们愿意相信救恩是神白白赐的,我们愿意像你一样,单单靠着耶稣基督得救,像你一样喜乐、丰盛、自由,和有得救的把握。此外,我们再不需要什么。请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们,继续教导我们怎样去相信救恩,和去爱赐下这救恩的主。”
我听了,很高兴地对他们说:“亲爱的弟兄们!全能的神昨天怎样赐我得救的恩典,今天也能同样地赐给你们。祂能拯救万人如同一人。我从你们各人面上所流露出的荣耀就看出来,你们是不愿意做人的奴隶的!你们愿意成为神自由的儿女!你们愿意做耶稣基督的真门徒!你们要看见光,因为神的恩赐已经临到你们身上了。现在我呼吁,请所有认为跟随耶稣基督好过跟随教皇的人,所有认为遵行神话语好过遵行人间遗传的人,所有愿意我留下来只将神的话语教导你们的人都站起来做个表示!
全会众都站起来了,没有一个例外!大约有超过一千人愿意脱离天主教的捆锁。我们都一同过红海,弃埃及,朝着神所赐应许之地迈进。
我知道,我们的宗教改革行动不过才刚刚开始。马丁.路得,加尔文,和诺斯等宗教改革家尚且遭遇到生命的危险,我是什么人,我怎能胜得过这样的逼迫?许多个晚上,我流泪向神祷告说:“神阿,你为什么不拣选一个更合用的器皿,而要拣选我?”感谢神,祂藉圣经对我说:“弟兄们哪!可见你们蒙召的,按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多。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些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林前1:26-29)
这几句话大大平静我的心,也赐我新的力量。第二天起来,我就对自己说:“昨天神岂不是为我行了一件大事吗?我为什么不继续依靠祂来做前面的工作呢?我虽然软弱,祂却是刚强的。”
不但我改变了,全会众都大大改变了。那些参加完聚会的人回到家中很顺利地领全家离开天主教,承认只有主耶稣基督才是主。整个镇子初时都充满了眼泪、忿怒和辩论,现在却充满真理救恩的得胜、喜乐和奋兴。一星期内,全镇五百家之中有四百零五家决定接受福音和圣经做我们信仰的准则,永久放弃天主**这个名称。最叫人感动的,就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热心追求神的话语。虽然他们多半是文盲,但是为着寻求真理,人人都开始认字读书,结果,教堂也变成了学校。上课的是成年人,老师却是他们送来读书的子女。渐渐地读圣经成了我们镇上最大的兴趣。
不过,我们的争战还未完。因为我们中间仍然有不少人保存天主教的迷信观念。当然我有责任帮助他们消除迷信,但却怕处理得不好,他们会**成为许多不同的宗派,正如宗教改革历史所产生的许多教派一样。
我们天主**一向拜惯了偶像,在教堂里,我们也习惯了挂十四幅美丽的图画,我们称之为“苦伤道”,代表了主耶稣受苦的过程。每一幅图画都有一个十字架挂在那里。我们常常跪在这些图画面前祷告,每周三至四次。我们的祷告通常会这样说:“噢!神圣的十字架呀!我们敬拜你!”我们向着十字架祷告,好像这些十字架会听见我们声音似的。我们甚至请求它们来洁净我们的灵魂!
当然马利亚像在我们中间是最重要的,我们又立了一个圣安妮像。那是一座非常美丽的艺术品,早在一八五二年我刚要来圣安妮镇事奉之时,有一位蒙特克的朋友送给我们的。这些像都是我们祷告的对象。自从我们离开了天主教之后,每一次我进到教堂里的时候,看到这些像都感到羞愧。本来我应该一早就除掉它们,但我怕会伤害到一些良心软弱的人,因为他们还不明白真理。我有雅各那种感受,他对欢迎他回到迦南地的哥哥以扫说:“我主知道孩子们年幼娇嫩,牛羊也正在乳养的时候,若是催赶一天,群畜都必死了。”(创33:14)
神知道了我们的困惑,所以祂亲自教导我来除去这些偶像。有一个主日,我在讲台上讲十诫的第二诫:“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出20:4)散会后,我独自一人在礼堂里,我看到那些偶像,就对它们说:“女士们,你们一定要从那高高的位上下来,因为从今以后,这间教堂只敬拜一位全能的神。如果你们能走路的话,最好是你们自己走下来吧!如果你们是有眼却看不见,有耳却听明白,有脚却不能行走的话,那么,我就要来帮你们的忙了。”于是我爬上去,将这些像后面绑着它们的绳子剪断,然后我对它们说:“女士们,现在请保重了,尤其是在刮大风,或会众集体进入礼堂的时候。”我心中想,任何些微的震动都足以使它们摔下来的,那时就是他们灭亡的日子了。
第二个主日,当会众跪下祷告的时候,其中两个偶像突然倒了下来,跌得粉碎,全体会众看见了,却笑得死去活来,彼此谈论说:“从前我们是何等的愚拙,竟然向这些偶跪拜,你看,它们现在连自己也保不住!”第二天,全会众都纷纷来将教堂内其他的圣像,和自己家中的圣像都打得粉碎。就是这样,我们全镇崇拜偶像的风气就完全停止了。
我带领教会的方针,由始至终都是尽量让会众自己靠圣经真理去判断,好叫他们感到,这是神在引导他们,而不是我在决定一切。例如,他们从圣经中发现,炼狱只不过是天主教的祭司发明出来的东西,为要牢笼人,增加他们的财富收入而已。可是他们中间仍有不少人坚信炼狱,初时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帮助们放弃这种观念,而不致伤害到他们的心灵。感谢主,十一月一日的万圣节到了,以往我们都习惯了在节日前收集款项,好为那些在炼狱中受苦的亲人做弥撒。那一天我在讲台上对他们说:
“自从我们离开了天主教之后,我们已经花了不少时间研读圣经,和默想福音;你们从圣经中得知,圣经完全没有记载炼狱。我们也知道,只有羔羊的血才能洗净我们一切的罪。然而,你们中间有几个人仍然坚信炼狱,我却不希望作太多无谓的辩论,也不愿意拒绝接受你们拿来为亲人做弥撒的金钱。现今我们大家一同来做一件事:我们从前在这节日中习惯了用一个小箱来收奉献,今天,让我们来用两个箱,一个白色,一个黑色。凡像我一样不再相信炼狱的人,都可以将金钱放在白箱里,我们就将所有收集到的金钱送去赒济穷人和孤儿寡妇;凡仍然相信炼狱的人,可以将他们的金钱放在黑色的箱里,我们就拿来为死了的亲人做福利的事。不过,我要老实的告诉你们,你们若拿这些钱去交给天主教的祭司,好请他们为死人做弥撒的话,对你们去世的亲人是没有任何益处的。”
我这样说,大家都以一个微笑来响应。结果,我们为孤儿寡妇用的白箱收到三十五元,为炼狱中死人用的黑箱竟然连一个小钱也收不到。从那天开始,我们的会众就完全拼弃了炼狱的迷信观念。
为了消除迷信的拜偶像观念,我们每周有两个聚会,会众可以自由发问或讨论各种不同的问题,诸如:告解礼、用拉丁语来祷告、弥撒、圣水、赎罪礼等,我们都可以用很冷静的态度来查考和讨论。感谢主,借着这样坦诚的讨论,我们竟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这一切迷信观念完全抛弃。神借着这样的聚会,带给我们无比的祝福。因为他们不但学到真理,还可以学到怎样向亲友们讲解这样的真理。
我们的改革,全国许多人都风闻而至。凡到来访问的人,都或多或少得到福音真理的光照。因此,三个月后,愿意脱离天主教的人就增加到六千人了。晚上,我很喜欢一个人在镇上漫步,因为可以听到家家户户读圣经和唱圣诗的声音。许多次,我感触起来就唱和着:“我的心阿,你要称颂耶和华,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祂的圣名。”(诗103:1)
预备主教来挑战
可是,要炼成精金,火是不可以缺少的。所以到了七月二十七日,神又使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一封信的副本,这封信是由伊利诺的德根主教(DUGGAN)写给几位主教的,信中说:“由祈理魁造成的教会**,现在正在势如破竹地传开了。有人告诉我说,他有一万多人跟从他!虽然我希望这数目是过份地被夸大了,但因为他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了,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们要设法打开群众的眼,不要让他继续迷惑他们。我自己打算在八月三日亲自到圣安妮镇去走一趟。我说法语和英语都一样好,所以我打算用圣安妮镇居民的母语来向他们说话。我的目的是要揭发祈理魁的假面具,让人们看清楚他是怎样的人。然后我会使他们明白,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凭智慧去读圣经和解释圣经,实在是妄想。我希望给他们指出,在天主教教会以外无救恩。请代我向童女马利亚祷告,求她加我力量,好使我能成功地挽回失去的群众。”
八月第一个主日的崇拜,我将这封信读给圣安妮镇的会众听,对他们说:“只有经过试验之后,我们才真正认识一个人。所以我们也要经过苦难,才看出我们是否真基督徒。我感谢神,下星期二就是主教自己定好要来与我们开战的日子,我们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谁是耶稣基督的精兵?所以,那一天你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出席,来听听主教要向我们说些什么。如果主教真能证明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人,你们就应该将我赶走!如果他能证明你们无权读圣经,也没有足够的智能可以明白圣经,你们就要照他的吩咐,用火烧了你们的圣经!如果他能证明在罗马天主教以外没有救恩,你们就不要迟延,立即返回天主教。可是,如果他不能做到他所说的,你们就知道应该怎样对待他了!我相信下星期二,这里将会爆发一场北美洲有史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决定性的战争,就是耶稣基督的真理与教皇的谎言,决定谁胜谁负的争战。我还有一句话要说:由现在这一分钟开始,直到那场战争的结束为止,我们各人都要在神面前自卑,恳切求祂借着祂的爱子耶稣基督怜悯我们、光照我们、加力量给我们,好叫我们能对祂、对自己和对福音都能真诚!这样神才会差遣祂的使者前来帮助我们,叫我们得到荣耀的胜利。”
到了一八五八年八月三日那一天,太阳照得特别灿烂,每一个人也笑得特别开心。中午十二时左右,人们就聚集到教堂来了。因为人实在太多,教堂容不下,所以我们就在广场上搭了一个十尺高的台。我们还在台上铺了地毡,又为主教和那些祭司们预备了梳化椅和几张椅,其中一张是为我预备的。台的中央又放了一张大桌子,放了许多参考书,是为我准备回答主教的问题用的。
到了下午二时许,主教和祭司们的马车来了。主教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头上戴了主教帽,好像很有权威似的。事先我吩咐群众要安静,要对主教和他的同仁有礼貌。当主教的马车驶近教堂的时候,我向有关的人打了一个暗号,人们就将美国旗升到旗杆顶上去,为要警告主教,他并不是踏进一个天主教的宗教法庭,我们也不是他的犯人或奴隶,这里乃是崇尚自由的美国领土!主教看见就明白了,因为当他抬头望到那支美国旗帜,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苍白。尤其是当他听到群众高呼:“自由勇敢的美国万岁!”他更表现得很不安。
主教还以为我给与群众一个暗号要屠杀他们,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警告他们,我的为人凶恶至极,很可能对他们的生命有威胁。其中有几个怕死的祭司,立即跳上马车逃走了,直叫群众笑得半死。我看见这种情景,立即跑前去告诉主教,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全体都很欢迎他们光临。
我伸出手要扶他下马车,但他拒绝了。他迟疑着颤抖了几分钟之后,向他的大代表梅勒斯神父低声细语了一会儿,梅勒斯神父是我们群众所熟识的。然后这个主教代表就大声对群众说:“亲爱的加拿大同胞,这是你们的主教,你们要跪下,接受他的祝福!”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听他的话,这使主教感到这场仗一开始就输了。
主教代表以为自己不够大声,于是就再提高嗓子大声喊道:“亲爱的加拿大同胞,这是你们神圣的主教,他来探访你们。请跪下,他要给你们祝福!”
仍然没有人跪下,更糟的是有人喊着说:“先生,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的人不再向任何人下跪的?我们只向神下跪!”
全体就回应说:“阿们!”我高兴得眼泪直流。但我知道战争还未到达高潮,于是我暗暗的向神告祷,求祂与我们同在,好成为我们的智慧和力量。我看到主教这样情景,我再一次伸出手来,要扶他,但他再一次以轻蔑的态度拒绝了,不过,他却接受我引导他上到台上去。
蛮不讲理的主教
走到一半,他回头看见我跟着他上台阶,他就伸出手来阻止我,说:“我不需要你上到这里来。快下去!我只要我的祭司来陪我!”
我回答说:“你可能不要我上台,但我却要在台上回答你的问题。请记得,你不是来到自己的地方,你是来到我的地方呀!”
于是,他无可奈何地继续慢慢地走到台上去。到了上面,我请他坐在最好的椅子上,他又拒绝了,自己却选了另外一张椅。他的祭司立即围着他坐下。于是我开始对他说:“我的主教,我们全体会众和圣安妮镇的牧者都非常高兴你今天来到我们中间。我们答应你,我们会安静聆听你想要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条件只是让我们保留回答你的权利。”
主教立即忿怒地回答说:“我不准你在这里讲话!”
说罢,他步向台前,开始用不停颤抖的法语向群众讲话。可是,由头到尾他都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也没有说出什么来证明罗马天主教以外无救恩,更无法证明我们无权读圣经和解释圣经。他所说的,都是含含糊糊的一大堆废话,以至群众都笑起来。有人大声响应说:“你说的不真实,你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圣经完全不是这样说的。”但我立即阻止群众这样讲话,我提醒他们,大家曾经答应过不打断主教所讲的话。
到主教差不多讲完的时候,他回过来对我说:“你这个叛徒坏到极点,你竟然抗拒你神圣的教会?我吩咐你立即到修道院去做忏悔!你说你一直没有被正式合法地驱逐出教会!好,现在你不能再这样说了,因为我立即就驱逐你出教会!”
我对他说:“你忘记了,你根本没有权柄驱逐一个早已自动离开教会的人。”
他立即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哑了一阵子。然后,他好像恢服勇气似的,再换另外一个新的态度来对群众说话,告诉他们,他们在加拿大的父母、亲人和朋友,都因为他们离开天主教而常常哭泣。他指出,所有爱他们的人都感到何等的失望,然后他再以异常诚恳的声音对群众说:“我亲爱的朋友,请你们告诉我,你们离开了你们父母的教会,离开了你们国家的教会,你们还有什么可以引导你们走天主的路?”
会众以最严肃和安静的静默来回应他。这种沉默究竟是因为很受感动呢?还是暴风雨前夕的寂静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承认,我虽然还没有对神失去信心,我却不能不对群众这种静默担忧。其实我可以在这个时间插进来回答主教的,但我仍认为最好是让会众自己去表达自己。
主教以为会众的沉默是因为他们受了感动,于是他再继续以更有力,更诚恳的声音来对会众说:“我亲爱的法语加拿大朋友: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来问你们!祂是我的主,也是你们的主。同时,我还要奉你们父母的名、朋友的名来问你们!他们在圣罗兰士河那边天天为你们哀哭,你们知道吗?我又再奉加拿大国家的名问你们!你们答我啊!你们现在拒绝服从神圣的天主教教会,你们还有什么来引导你们走这救恩的路?”
另一个严肃的沉静来了,但这一次时间并不长。当我请群众来出席这个聚会的时候,我早已吩咐他们各人带同自己的圣经来。突然,当中有一位老农夫,用两只手举起圣经,说:“这本圣经就是我们所需要,可以引导我们走天路的指引!除了神的话语之外,我们不需要任何东西来教导我们怎样得救。至于你,先生,最好请你快点走,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
战争完了,主教完全失败了。主教又惊惧又难过地向后倒在自己的椅上,我怕他可能会昏迷过去。
等到他稍为定一定神之后,我就步上讲台去,想要对会众讲话。突然我感到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大力地拉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主教在我后面,他瞪着眼望我,大叫说:“不!不!我不准你讲话!!”
当然我对他表示,我有权拒绝他的吩咐。但我却看见一个情景,是我无法形容的;或许那些曾经见过海浪怎样被暴风卷起情景的人,会稍为明白我所看见的。原来群众看到主教抓住我的肩头,又听到主教怎样横蛮无理地不准我讲一句话,他们全体就大大忿怒起来,高声喊着说:“你这个丑八怪!去你的吧!你想要再奴役我们吗?你竟然连发言权都不肯给别人?我们的牧者回答你也不准!你死吧!”
立即有许多人想要冲到台上来,有人甚至想要拆台,简直是气疯了。我知道这样下去会叫他们失去控制的,但我不希望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于是我冲到梯口,用尽全力去阻挡群众,不准他们上来侮辱主教。我大声嘱咐他们静下来,又警告他们不能公然犯这样的罪行,但他们听不进去,因为场面太过混乱了。还好我们所建造的台,是用坚固的材料造成的。
这时我看一个年青人名叫毕察(BECHARD)的走过来,他是备受众人所敬爱的年青人。我立即请他上到台上来,帮助我平静群众的忿怒。说来奇怪,他一上台,手中举起好像魔术棒一样的圣经,向群众示意,全体看见就立即平静了。
“请大家听听毕察讲话,”每一个人向旁边的人这样细声说,然后大家就静下来了。他只讲了几句非常合宜的话,指出大家不应该忿怒,反而应该欢喜才对。因为主教的独裁和懦弱经己将他的本相全部暴露出来了。他不准牧者发言,岂不是因为他懦弱吗?他这样反对别人讲话,不准别人回答,岂不表示他就是最野蛮、最易暴怒、最独裁的恶人吗?他岂不是在神和在人面前给我们证实了,我们抗拒教皇是对的吗?他岂不是已经清楚地向我们证明了,天主教那种权威,其实就是最腐败、最独裁,目的只为奴役人、叫人瞎眼,叫人失去自由的权威吗?
我看见群众的神态表示想要听听我的意见,于是我就对他们说:
“我们不应忿怒,反而应该称颂神的名,因为今天神使你们亲眼看见芝加哥主教的真面目。他的讲话完全没有证明我们放弃教皇的话转而跟从神的话是不对的。他说不需要我回答他的问题,这话正说得对,因为他的错谬不用回答,大家都看出来了!其实,我们从他今天所讲的话中,岂能找到同意的地方呢?我们的神为着怜悯我们,所以祂今天差派主教来到我们中间,为要让大家看清楚我所常常告诉你们的:主教向来说话没有半点真诚,没有半点男人的量度!你们能从他的话中发现半句来自耶稣基督的道理吗?我们能听到主教说,神爱我们,所以差遣祂的爱子来救赎我们吗?他有说过半句,救恩是神白白赐给我们的吗?他有告诉我们,永生是白白的恩典吗?你们听了他所讲的话之后,会感到半点后悔,感到不应该离开他,不做他的奴隶吗?”
“不!不!”群众回答说。
我于是指出:“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向他发怒呢?我们应该多谢他,让他平平安安地回去才对。”
“对!对!”群众回答说:“不过,今后不准他再回来!”
这时毕察先生上前来,扬起他的帽子,向群众大声喊叫说:“圣安妮镇的百姓!你们今天已经大大得胜,是过去在天主教独裁的权威下,从来没有人有过的!圣安妮人民万岁!”
然后我转过来向着受惊过度的主教和他的祭司说:“你看,他们原谅你们啦!但我劝你们,今后不要再在这里侮辱我们。你们还是接受我的劝告,尽快逃离这里好了!我会护送你们上马车,使你们离开这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会安全回去,只要你们不再侮辱我们就是了。”
我向群众示意,他们就让出一条路来,我领这些祭司到他们的马车去,他们就安安静静地离去了。其间,当他们的马车经过的时候,只有几个妇人低声对他们说:“去你们的吧!不要再回来。从今以后,我们不再跟从任何人,只跟从耶稣基督。”
这位主教经过这次打击之后,受不住刺激,不久患上了精神病,一直住在圣路易的精神病院里,直到今日。
经过一八五八年八月三日的事件后,我们将一面代表基督自由的旗帜挂在主教被击败的那个位置上,表示我们脱离了天主教的铁轭而重获自由。回想起来,这次的胜利,绝对不是我们所能成就的,乃是全能的主自己亲自成就的。我内心充满不能言喻的喜乐,更对父神充满无限的感谢。但是,一个越得到神喜悦的人,所要负的责任就越重了。
加入基督教
我们这个宗教改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美国和欧洲。我们收到极多来信恭贺我们,其中有来自长老会的、圣公会的、循道会的、公理会的、浸信会的等等。上上下下各样阶层人物都有,他们的来信全部是为询问改革详情?我自己却感到太过缺乏经验,不知道应该怎样将神的大作为述说得好一点,所以我一律回答说:“欢迎你们亲自到来看一看,神怎样在我们中间行奇事,同时也请你们来指教我们怎样将荣耀颂赞归给祂,才能更彰显祂的荣耀!”
结果不出半年,一共有超过一百位来自各宗各派的传道人和信徒领袖来访问我们。我感到很开心,因为每一位到访的客人,经过一天至二十天的访问之后,都宣称这是他们在天主教的历史中,从未见过的精彩与实在之改革。芝加哥、波提摩、华盛顿、费城、纽约、波士顿等城的教会,都纷纷邀请我到他们中间去作见证,述说神在我们中间的大作为。他们的接待和关怀,使我内心充满了对神无法形容的感恩。
后来,我们经过许多祷告和考虑,决定与属于基督的其他萄葡枝相连,所以我们在基督教的众宗派中,寻找一个与我们法语背境比较接近的宗派,好让我们能加入成为他们的一员。结果美国芝加哥长老会的代表们很客气地,亲自来到我们这个小镇,欢迎我们加入,我就和全体会众约二千人,在一八六零年的四月十五日,正式加入长老会成为他们的一分子。
我们这样的行动,不久就影响到芝加哥、阿罗拿、肯加基、中港、屈钖卡、摩敏斯、史太宁、文坦奴等地的基督教教会,纷纷成立专门向天主徒传道的差会,使福音传遍许多法语加拿大移民,尤其是那些我从前曾经探访过的地方,叫大量天主**改变过来加入基督教。到本书付梓的时候为止,已经一共有六千五百多名天主**因为我们的见证而信福音得救了,我的喜乐实在难以形容。但是全美国那么多天主**的需要,我一个人怎能应付得来呢?所以,我决定办一间神学院,让我的会众有机会受训练,好帮助我传福音给天主**。结果,有三十二个年青人献身受训,预备将来被主使用。
到各地作见证
一八六零年苏格兰庆祝革命成功三百周年纪念,他们的委员会特地邀请我到爱丁堡去出席他们的周年大会。大会结束之后,我又有机会一连六个月被邀请到英国、法国、瑞士等地去讲道。在这些国家里,我成功地为我们的神学院筹募了一万五千美元捐款。到一八七四年一月二十七日,我又再一次被邀请到英国去,为英国人向德国和毕斯麦(BISMARK)国皇演讲,恭贺他们光荣抗拒天主教教皇的阴谋。那一次聚会是在著名的爱斯特堂(EXETERHALL)举行,还有约翰.罗素爵士(LORDJOHNRUSSELL)做大会的主席。第二天,有好几位传道人立即催促我将我二十五年来我对天主教告解礼的意见和经验写成书出版,因为当时英国的普西博士(DR.PUSEY)十分成功地在各教会鼓吹恢复告解礼,他们认为我的经验就是最好的“解药”了。
经过许多考虑和祷告,我终于写成一本书,取名《祭司、女人和告解礼》(THEPRIEST,THEWOMAN,ANDTHECONFESSIONAL)。后来这本书真的成为许多人的祝福。
我在英国逗留了六个月,在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三个岛各大城镇中巡回讲道,讲题都是“罗马天主教的错谬”。回程的时候,加拿大教会邀请我暂时放下自己教会的牧会工作,立即赶到加拿大去讲道。感谢神,单单在蒙特克一个城,我们就在四年内成功引领七千个天主**和法国新移民公开放弃天主教的信仰,转过来成为耶稣基督的真门徒。
到了一八七八年,因为几年来东奔西跑,实在疲劳不堪,所以我接受医生的劝告,到太平洋去呼吸一下那里的新鲜空气。于是我就横过洛基山脉,来到旧金山、波特兰(PORTLAND)、奥勒冈(OREGAN),并华盛州的边界等地讲道两个月,在那里,我遇到极多的法国同胞,他们都因为我的见证而转过来归信耶稣基督。
之后,我又来到三文治岛(SANDWICHISLAND),又渡过太平洋到安提堡特岛(ANTIPODES)去,然后来到澳洲,塔士马尼亚(TASMANIA)及纽西兰等地约有两年之久,讲道六百一十次,最后才返回圣安妮镇自己的教会。这一次长长的旅程真蒙神许多的恩典,可能要写成一本巨著才能述说得尽。我可以引用诗篇一零三篇第一节和第五节说:“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以至你如鹰展翅,返老还童。”
被谋杀三十次
读者不要以为我在上述那几年长长的旅程中,享受各地教会的赞扬款待,乐不思蜀,其实我在各地均遭遇到天主教多次暗杀我的危机,只不过全能的神祂保守我,我才得幸免于难。
读者要知道,罗马天主教早年怎样烧死起来改革的约翰.胡斯,现在她还是想要用同样的手法来对付任何反叛她的人。历史告诉我们,单单在法国,天主教就屠杀了七万名新**,在意大利的披墨(PEIDMONT)又屠杀了十万人。
记得早在一八六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我曾经在肯加基法庭的法官面前强逼芝加哥的付利主教(FOLEY)宣誓,要他承认天主教著名神学家圣多马亚圭拿(THOMASAQUINAS)在他的《神学大纲》(SUMMATHEOLOGICA)第四卷第90页中所写的文字,并且承认这个思想到如今还仍然在天主教各神学院,和各大学中继续讲授。该段文字这样说:“虽然我们不应该容忍罪有应得报应的异端分子,但是我们祈望借着第二次劝告,能使他们从新悔改返回天主教,因此我们还是要暂时容忍他们。倘若他们经过第二次劝告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就不但将他们驱逐出教会,还要交与世俗权力将他们消灭。”
就是因为今天的天主教仍然全面执行这条法律,所在我离开天主教之后,他们曾经三十次试图谋杀我。
第一次发生在一八五九年的春天,当我到魁北克访问的时候,魁北克的白勒基安主教(BAILLARGEON)就派了五十个人来强逼我发誓,要我答应永远不传讲圣经,如果我不肯就范,就将我杀死。当时是零晨四时许,他们将棍子放在我的头上,拿一把刀顶着我的胸口,不停叫喊着说: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你现在落在我们的手中了,你还能作什么?如果你再不答应永不传讲圣经,我们就立刻要你死!”从他们的眼神看来,他们不像人,简直就像野兽。我以为我那一次死定了,我暗暗将自己的灵魂交托给主。于是我望着天,举起双手,大声喊着说:“我的神呀!求你垂听你仆人最后的祷告。如今我在你面前诚心发誓,只要我的舌头一天还能讲话,我还是要传讲你的话语,就是记载在圣经里面的话语!”说罢,我毅然就拉开自己的外衣,对他们说:“你们现在就下手吧!”
感谢神,祂保守了我。他们竟然没有杀我,我看准机会,突然从他们中间溜出来,直向大街奔逃。我跑到大街上,刚好遇见一个人驾车经过,我请求他将我载到市长何先生(MR.HALL)那里。我对市长说:“我刚刚从几十个杀手中逃出来,他们恐吓我,如果我继续传讲圣经,他们就要杀我。不过,无论如何,我今天中午还是要传讲圣经。”市长听了,答应保护我,他派了一千名佩备长枪的士兵围着我,使我得以安全地去到聚会的地方,向一万人讲道,讲题就是“圣经”。并且,我很高兴当场将五六百本圣经分派给那些饥渴慕义的群众。
除了那一次遭到袭击之外,我遭遇过二十次被人用石头打。一八七三年七月十日那一次,我们聚会完,歌德非勒牧师(REV.P.GOODFELLOW)和我一同从教会出来走路回家的时候,就有好几块石头打过来,还好打不中我的要害,但歌德非勒牧师就被打穿了头,昏迷在地上。我抱着他,幸好有一位苏格兰人开了自己的家门,将我们接进去,不然,我们就可能被人打死了!但是那些暴徒并没有罢休,他们看见有人接我们进到屋里去,就在外面狂叫,用石头打破窗门,围攻那家,由晚上十时直到零晨三时才停止。他们恐吓要放火烧死我们,如果不是怕连累其他房屋的话,他们早就下手放火了。有许多次,他们又想要利用长梯爬到楼上,要从窗口攻进来。我们注意到他们中间有五六个天主教祭司在指导他们。
一八七零年冬天,我在蒙特克的可特街教会(COTESTREETCHURCH)讲道,聚会完了,麦维加校长(MacVicar)陪同我从教堂走出来的时候,突然飞来像雨一般的石头。那一次,如果校长不是穿了一件长衣,戴着一顶厚帽,他就可能死了。
有一次我在澳洲雪梨附近的巴拿文达(PARAMENTA)讲道,有一个天主**起来用石头打我,其中一块石头打中我的左腿,我的左腿就瘸了好几天。在澳洲的新南韦尔斯,我又被人用鞭打和用棍打,到现在,我的肩头上还留下疤痕。
一八七九年四月一日,又在澳洲巴拿文达附近的马森(MARSHAM),有一批天主**攻进来,占据了我讲道的教堂,拿着刀和手枪指着我大叫:“杀死他!杀死他!”幸好,讲台后面有一道暗门,我就从那那道暗门逃了出去。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要用手和膝头在暗渠的泥泞中,爬一段相当长的路才能逃脱。
又在同一个城里,有一次,我在等火车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得相当时尚的女士走近我的身边,吐唾沫在我面上,然后将一些污物泼到我的面上来,使我一时间看不见方向。之后,那个女士逃走了,但却被我的秘书和一位警察捉住带回来。那位警察问我说:“这就是刚才侮辱你的女人了!现在我们要怎样对付她?”那时,我已经抹干净了我的面,于是我说:“让她走吧!这不是她的主意;乃是她的告解神父要她这样做的。她以为这样做是一种善举。当人吐唾沫在主耶稣的面上,主耶稣也没有责罚他们,所以我愿意学主耶稣一样对待她。”众人听了,就照我的意思放过她,她就十分羞愧地走了。
一八七九年,我在澳洲的墨尔本讲道,我接到一封由塔士马尼亚(TASMANIA)寄来,由十二位传道人签名的信,内容说:“我们很需要你来帮助我们,因为虽然这城大部份的居民都是基督徒,但城中的行政官员却大部份是天主**,他们以铁腕的手段来统治我们。本来我们知道这里的天主**誓言要杀死你,我们不敢邀请你来讲道,但这里实在有许多传道的机会,你可以领许多人信主,所以我们全体民众决定尽力支持你,如果你被袭击倒下来,我们会陪同你一同倒下!”
我读到这封信,感到传福音的机会责无旁贷,于是我回信说:“我们都是基督的士兵,我们应该随时准备好去为主而死才对,正如主为我们死一样。所以我答应你们的邀请,我立即就来。”
于是,那一年的六月二十四日,我来到那座城讲第一堂道。那里的天主**,得到当地主教的支持,手中拿着刀和枪,撞破了我们教堂的大门,冲进来大声喊着说:“杀死他!杀死他!”当他们走近我的时候,教会里所有的基督徒就起来,扑到暴徒那边去,与他们展开肉搏大混战,不少人因此受了重伤。结果暴徒被震压了,但那城的总督宣布四天戒严令,又请来一支军队加以保护,才能将我安全救出。
在加拿大的渥太华,有一晚当我从一艘汽船上岸的时候,天主教的暴徒就向我开了两枪,子弹刚刚从我耳边两三寸之处擦过。
一八八四年六月十七日,我在魁北克教堂讲道,讲题为题为:“我怎样才可以得到永生?”刚刚讲完,就来了一千五百个天主教暴徒,由两名神父领导,打破了我们教堂的窗门,进来要用石头打我。当时最少有一百块石头落在我身上,如果我不是将一件厚厚的外衣包住自己的头和肩膀,我想那一次是必死无疑了。当时受伤的还有不少赶来救我的朋友和警察,最后有一千多个青年基督徒跑来,将我救了出去,我才不致于死。
不过,领导暴徒群众的主教和祭司们看见未能用石头,或棍,或刀来将我杀死的时候,他们就决定想办法毁灭我的人格。所以最少三十二次我被多个刑事法庭召去受审,例如:肯加基法庭(Kankakee)、祖利亚法庭(JOLIET)、芝加哥法庭、乌班拿法庭(UBANA)、蒙特克法庭等等。梅勒斯主教的大代表控告我谋杀了一个男人,将他的尸体丢进河里去;又控告我放火烧了波邦尼教堂,他们最少请来七十二个人作假见证,支持他们的控诉。可是,感谢神,每一次这些作假见证的人都露出了破锭,自相矛盾,使他们的控诉不攻自破。最后一次控诉,保龙乃神父(BRUNET)因为被证实作假见证而被判有罪,要罚款二千五百元,或入狱十四年。但他拣选入狱,因为天主教方面答应会劫狱救他出来,然后护送他到遥远的教区去。结果,他在肯加基坐了半年监,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天主**就真的来劫狱,将他救了出去,他就逃到九百里路远的蒙特克去。但他竟然对那里的天主**说,圣母马利亚在夜里亲自来将他救出来。
福音横扫各地
我述说这一切经历,目的并不是要丑化那些盲目的天主**,乃是要证明,今天的天主教,与古代用殉道者的血来污染整个欧洲的天主教还是完全一样,没有改变。我希望读者能和我一同将感谢和荣耀归给那位多次救我脱离仇敌的神。我常常引用保罗的一句话说:“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却不被丢弃;**了,却不至死亡。身上常带着耶稣的死,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林后4:8-10)
这些攻击,不但不能阻挠我为福音而作的努力,反而成为我的鼓励。我永不会忘记,那一夜,当我被超过一千名天主**用石头打伤之后,接着就有超过一百名受感动的天主教同胞前来慰问我,并且请求我登记他们的名字,联名写一封信给他们的主教,要求退出天主教。今天,福音正在以无以伦比的力量,撗扫整个加拿大,从东岸直到西岸。在众多悔改归正的天主**之中,有二十五名是天主教神父,超过五十名是年青的天主教祭司,上百个地方的天主教教会因此受到鄙视,甚至连不信的人也对他们**相看。
感谢神,我听到爱尔兰的天主**也有类似的革命行动。他们由麦南马拉牧师(McNamarra),奥干拿牧师(O-Connor),和昆宁牧师(Quinn)等人领导,与我们法语教会的行动看齐。今天,我们听到救主的声音说:“举目向田观看,庄稼已经熟了,可以收割了。”(约4:35)
(注:因此书是译者对原著的摘译,当译成后,觉得此章也甚为重要,遂补译于此。)
一八三三年九月二十四日,我接到魁北克省主教的秘书卡苏特神父(REV.CACAULT)寄给我的一封公函,任命我做圣查理士城(ST.CHARLES)教区主任神父毕勒斯(REV.PERRAS)的助手。我带着高兴无比的心情去上任。圣查理士教区位于魁北克西北约二十里的河边,风景十分美丽。据说毕勒斯神父是加拿大一位很有学问,为人十分敬虔的神父。当我抵达之时,神父出外探访不在,他的妹妹很有礼貌地欢迎我。虽然她已经有五十五岁了,但仍然很活泼。她带我去看我自己的房间,我就一个人躲在里面祷告,先感谢天主和马利亚,赐我平安来到这个美丽的住处。十分钟后,我出到大厅来,毕勒斯小姐给我一杯酒,然后向我表示,她和她的哥哥都十分欢迎我来到他们这里。原来她在我母亲还未结婚之前已经认识她,而且她们俩人还是很好的朋友呢!
不久主任神父回来了。毕勒斯神父年纪已经六十五岁了,个子长得很高大,满有高贵的气质,态度也很平易近人,我很尊敬他。他带着微笑地伸出手来,我就很有礼貌地跪下,轻吻他的手,对他说:“毕勒斯神父,天主将我带来服侍你,如今你就是我的老师和父亲了。我刚出茅庐,没啥经验,请你多多指教。同时也请你多多为我祈祷和祝福,使我能像你一样,成为一个好神父。”
他听了我这样说,很受感动。于是他将我拉起来,拥抱着我,相当激动地对我说:“愿天主赐福与你,我已经有把年纪了,天父还差你来帮助我,实在要感谢祂。”
我们倾谈了一会儿,他带我到他的书房去参观他的藏书,并且欢迎我随意参考阅读。以后的八个月,我和他倾谈了许多,发现他对文学、哲学、历史和天主教的神学,都很熟悉。他也十分认识北美洲所有的主教和神父,他有一个非常惊人的记忆力,样样事物经他看过,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为丑闻而难过
在我还未来上任之前,他的上一任助手拉则士(LAJUS)曾经犯过一件可怕的罪行,就是勾引一个美丽的告解女信徒,与她行淫。后来他们被人揭发,这个丑闻在城中喧嚷了三个月,之后那个女信徒终于后悔,伤心欲绝地返回她的娘家。后来,这城又有另外一位神父,是我一直以来十分信任的,竟然又与一名美丽的女信徒搭上了关系,结果他们之间的丑事又被人揭发。
当我听见前后两件丑闻之后,我感到非常懊恼,差不多难过了一整周,无法得着安慰,为天主教感到十分羞耻,并且很想立即离开天主教,不再继续做神父了。当然我夜夜不能入眠,也没有胃口来吃任何东西。毕勒斯神父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天忍不住就问我说:
“你是不是病了?”
“不,”我回答说:“我并没有病,我只是难过而已。”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事情难过吗?你一直都表现得很乐观的,为什么突然会变得那么伤感?我的年纪比你大,我想,我可以替你解除烦恼的,请你告诉我可以吗?”
“神父啊!我是为这城最近发生那两件丑闻而难过的。”我回答他说:“对我来说,我感到我的信心遭受到很大的打击,并且开始动摇。我献身念神学之时,从来没有想过教会里会发生这样的丑事。倘若这两位神父也会跌倒,犯上那么严重的罪行,我们的天主教将来还有什么前途呢,教会将要变成怎样的样子呢?”
不肯受安慰的主教
“祈理魁,我亲爱的朋友,”毕勒斯神父说:“你不要怕,我们的教会是不会有错误的。圣经说,阴间的权势都不能胜过她。但你要知道,她得胜阴间的权势,并不是建基在这些脆弱的圣职人员身上,也不是建基在一般神父身上,乃是建基在耶稣基督的应许上。教会的根基就是主耶稣所行的一切神迹,其中最大的神迹是主耶稣在弥撒的祭坛上不断地牺牲自己来造成无数的赎罪祭,教会是因着这些赎罪祭而成为圣洁无误的。虽然牧养教会的神父有误,但教会仍然可以站立得稳,因为我们有基督的赎罪祭来扶持我们,不然,我们的教会早就倒下来了。
“你看当挪亚洪水时,天主怎样用神迹来拯救方舟,照样天主也能拯救教会脱离这许多的丑闻。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不要对教会信心动摇,乃要做基督的精兵,要忍受更多创伤而不倒下来才对。为了使你好好装备自己成为精兵,为主争战,我想我有责任将我从已故柏勒斯主教(BISHOPPLESSIS)那里听回来的故事告诉你,你听了,相信你的信心就可以加强了。这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我对你有非常的好感,所以我愿意告诉你,但你千万不可以随便转告别人。我也相信你是有足够智慧去分辨是非,使你能从这个故事中得到益处的。
“已故的柏勒斯主教原是我的好朋友。每年夏天,当他巡视教区完毕之后,他总来到我这里休息十天八天。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就是他从前住过的了。记得有一年夏天,他照常到我这里来休息,可是那一次,他的样子却好像很疲倦似的。我以为他休息过一晚就会恢复元气吧,所以我没有向他问个究竟。到了晚上,本来我自己也因为工作太疲倦而熟睡了,谁知到了半夜三点钟左右,我被他房间传来的饮泣声吵醒了。当然我立即跑过去叩门,表示要安慰他,并细问他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哭得这么利害。
“‘哭、哭!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呀!’他很不客气地回答我说:‘走开,不要理会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他完全不肯开门接见我。当然,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无法入睡。但主教不但没有静下来,而且哭泣声还变得更大。第二天,他带着红肿的眼睛出来吃早餐。早餐之后我对他说:‘我的主教,昨天晚上你为什么那么伤心?可否告诉我?说了出来你会感到好受一点的。’”
“主教回答我说:‘我真的很伤心,但原因却是难以启齿的!’”
“那一天,我整天劝他将因由告诉我,但他始终不肯说出来。到了晚上,柏勒斯主教提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然而,那一整夜主教还是哭泣,连累我也不能入睡。而且从主教显得越来越悲伤的情况来看,我真怕他会自杀,假若他死在我这里,我就有麻烦了。于是我隔着墙壁留心听他的动静,发现他从晚上十时正一直哭到第二天早上。我心中做了一个决定,等他从房间出来就告诉他,说:‘我的主教!我想清楚了,我决定要向你讲清楚我的担心。你是当我为好朋友才来我家休息的,但我怕我有点想错了,你可能没有真的以我为你的好友,因为你不肯将你的伤心事告诉我!更严重的是你的伤心事可能太重,在我看来你会承担不了,倘若你突然自杀,死在我的家里,我岂不是负上很大的罪名?所以,我的主教,请你原谅我冒犯你,如果你继续这样伤心下去,不如请你找别的地方去住好了。’”
“我对他所说的话,有如晴天霹雳。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流着泪对我说:‘你说得对,毕勒斯神父,我不应该向你这样真诚的朋友隐暪我的心事。但你是我惟一可以说出心事的人,我盼望你听了,不致像我一样伤心欲绝就好了。请你为我祷告,并给我一点意见。在我还未说出我的伤心事之前,让我们先一同祷告吧!’于是我们一同跪下,念了一篇祷告文,求马利亚加能力,然后我们再背诵一篇诗篇。之后,他就这样说:
‘你知道我刚巡视完魁北克省的庞大教区。我不说教友们怎样了,他们大致上对教会都相当忠心。但那些祭司们,噢!我的天主啊!你知道他们怎样?亲爱的毕勒斯神父,巴不得我看错了,但事实告诉我,我并没有看错。叫我极度伤心的,就是除了你和另外几个祭司之外,其余的,原来都是不信的无神主义者!噢!我的天主,我的天主呀!教会落在这些祭司的手中,教会还会有什么前途呢?’说罢,主教就掩面痛哭!我则呆坐在旁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更多丑闻作为安慰
“最初,我有点后悔强逼主教将他的伤心事说出来。但是,过了一小时的沉默之后,我和他都哭得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了。我就对他说:‘我的主教!你所说的,的确是叫人十分难过的。但是容许我对你说,你实在伤心得过份一点了。’于是我带他到我的书房去,将教会历史打开给他看,我从书中给他指出,历史上最少有五十个教皇的名字也像他所说的祭司们一样,都是不信的无神主义者呢!我将波之亚教皇(BORGIA),亚力山大六世教皇(ALEXANDERVI),和另外十几个教皇的生平事迹读给他听,这些教皇都犯了**、谋杀,和其他种种极其可怕的罪行。如果这些教皇今天还是活着的话,相信魁北克的检察官必定会将他们吊死。我对主教说,他教区里的祭司们虽然都是不信的无神主义者,但比起波之亚教皇的罪行,那些祭司们还算是敬虔、温和和圣洁的天使!因为,波之亚教皇竟然公开与自己的女儿同居,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活像一对夫妇一样。有好几位称为亚力山大、约翰、比乌、里奥的教皇,都沉溺在极其严重的罪行中,远远超过一般的祭司。
“我安慰主教的论点是这样,倘若在欧洲的天主教教会曾经有过长达许多个世纪的丑闻,而仍然能存留到今天,我们加拿大这里的教会是不会被那些神父的丑闻连累而倒下的。主教听完我这个论点之后,立即表示十分赞同。他还多谢我将详细的历史事实告诉他,于是他开始感到加拿大的教会还有前途,心情也因而开朗起来了。”
“现在轮到你了,我的朋友祈理魁,”毕勒斯神父说完了那个主教的故事就转过来对我说:“我希望你也能像柏勒斯主教一样看开一点。柏勒斯主教可以算得上是加拿大最伟大的主教了,若他能接受这些丑闻,你也应该接受吧!要记得,当撒旦想要动摇你的信心之时,你大可以想起一位最可恶的教皇,他因为憎恨前任教皇的缘故,就将前任教皇的尸首从坟墓里掘出来,拖到法官面前,控告他曾经犯了一些极其可怕的罪行;又请来几十个见证人,指证他。结果法庭判决将那个教皇的尸体斩首,并且拖到街上去**示众,最后丢进河里去喂鱼。还有,将来无论在什么时候,当你发现教会里有祭司暗中犯了许多极其可憎的罪行,而你感到非常痛苦和无法接受之时,你大可以告诉自己,历史上最少有十二个教皇是依赖罗马城中一些富有而极具影响力的**,得到她们的扶助才有机会出任教皇的。他们与那些**公然生活在一起,大大丑化天主教。你还要记住约翰十一世教皇,他是塞尔吉乌斯教皇(POPESERGIUS)的儿子,他的母亲玛露西亚(MAROSIA)是一名**。塞尔吉乌斯教皇英年早逝,于是这个有财有势的**母亲就将只有十二岁的小约翰提拔成为教皇。后来因为他的生活实在太过放荡不羁了,所以罗马的百姓和教士们才将他废除。
“你想,如果我们的教会能经历这样的风浪而不至消灭,这岂不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基督一直在保守我们,使我们教会能继续成为无误和不会消灭的教会吗?我们不至消灭,是因为我们有圣彼得做教会的根基,对吗?”
啊!我的天主呀!这个神父对我说了整整一小时历史上最丑的丑闻,竟然说是为了安慰我!试问我怎可能因为这些更大更多的丑闻而得安慰呢?我感到很羞耻、很惊惧、很无望、很难过和很痛苦!!我太难形容我内心的感受了,我的教会竟然充满了如此淊天大罪!然而我要承认一个事实,就是当这位神父将那些教皇的罪行一一陈述出来的时候,我若隐若现地听见内心有一个神秘的声音,不断在重复主耶稣的一句话,说:“好树不能结坏果子,坏树不能结好果子。凡不结好果子的树,就砍下来,丢在火里。所以凭着他们的果子,你们就可以认出他们来。”(太7:18-20)我的良心大声地警告我,这个教会既然从“头”到每一个“肢体”都败坏了,她绝不可能是耶稣基督的“身体”;主耶稣绝对不会以一个充满**的教会为祂的身体的!
[sea于2006-07-2012:04:40修改此小说]
吴主光
一九九九年
最近有不少肢体读了笔者翻译的《祈理魁神父传》,大大感叹天主教的败坏和离经叛道。然而有一些人说:「这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今天的天主教已经有很大的改进,不同以前了。」亲爱的弟兄姊妹们,千万不要这样说,因为这样说,就等于不负责任地误导别人。到底今天的天主教改得更好,还是改得更坏?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随便说。
笔者在两个月前的《牧者心声》提及,有一个组织名叫「GoodNewsforCatholics」,是由一群离开了天主教的神学家、神父和修女联合组成的,他们专向天主**传福音,揭发天主教的错误。他们对天主教的认识是「切身」的,他们的研究是最新的。他们却指出:今天天主教不但没有改得更好,反而更离开真理,甚至与各种异教联合。
笔者曾去信给这个组织,请求作者JamesG.McCarthy将所著的《TheGospelAccordingtoRome》的中文翻译版权给我们。这本书的资料是根据1985年梵蒂岗最新委任的一个特别主救小组(Synod)所编成最新《要理问答合订本》,和最新的「CodeofCannonLaw」、「1962-1965年举行的梵蒂岗第二次会议」、「圣礼」(Liturgy)、历代神学家著作,并著名的「1545-1563年天特会议」等资料写成的。因此,我们知道《祈理魁神父传》书内所指出的「教义错谬」,天主教并没有改善。他们今天准许天主**读圣经,因为基督教所出版的圣经实在太过普遍,天主教再也无法禁制,但天主教仍然不准信徒们解圣经,使天主**的良心仍然对神的话语封闭。
至于祈理魁传书内所描述天主教的「淫行」,我们无法得知他们今天的内幕怎样,但从报章上不断报导有许多神父、主教等圣职人员所犯的**、同性恋、恋童癖等可怕的罪,我们不相信天主教有很大的改善。也许是因为现今的资讯消息非常公开和快捷,天主教圣职人员的淫行会收敛一点,或进行得更秘密一点也未可料。
对于天主教的政治野心,笔者可以说,现今的天主教比过往任何时期更强,因为梵蒂岗方面正在想尽千方百计,要与「欧洲联邦」重组「神圣罗马帝国」,好让教皇可以重新统治整个欧洲。而且,今天的天主教比过往任何时期更诡诈,因为他们从第二次梵蒂岗会议后,公然与世上所有的异教联合(从前天主教最恨异端,他们著名的『异端裁判所』杀尽数千万异**),不少神仆指出:天主教想要推动「全球联合宗教」,好使教皇能做所有宗教的「老大哥」。
从前,天主教看基督教众教会为异端,并且在著名的「天特会议」中,通过了超过一百条「咒诅」,要定我们的死罪。今天我们在信仰上没有改变,他们还是看我们为异端。反之,那些改变了,要与天主教联合的教会,我们也应该视他们为异端才对。
基督教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