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女人
作者:刘莺孙 著
第二满筐 23岁,遇到了奇妙的那位
逃难的路上 二十三岁的黎明 汉城来的疯女人 一个小果子
第二满筐 23岁,遇到了奇妙的那位 逃难的路上
    朝鲜战争中,我在汉城生活了三年,此后于一九五?年六月逃到富谷去避难。那里在汉城以南,距离大约二十五公里。

    一九五0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我的第二个儿子生在那里。几天以后的一月四日,中国军队卷入朝鲜战争,我又被迫再次逃亡。

    那是个严寒的冬天,我不得不再次带着才出生几天的婴儿离开家。父亲必须留在富谷,照顾九十一岁的奶奶。

    家中其它的人都逃难去了。当中国军队进了富谷村时,父亲救了全村人的性命,他给中国军队做翻译,因为他能讲流利的中国话。

    我坐着一辆牛拉的车离开富谷村。我把一块大石头烧热,我抱着小儿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坐在上面取暖。我在牛车的四角支了棍子,撑起毯子挡风遮雨,但是雪还是飘进来,落在我们的身上。

    走的时候,父亲哀伤地哭着,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和女儿,还有刚出生的小孙子再团聚了。朝鲜的一月份是冰天雪地的季节。天气冷极了,我们心里感到惧怕和绝望。

    我看见很多死人倒卧在路上,他们不是被军队打死的,就是冻死的,白雪之上到处是斑斑血迹。我紧紧地搂着刚出生四天的儿子,在严寒的气温下,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我们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路漫漫,人难熬。

    在去汉城的半途上,我们在一个叫冬至的小村子停下来,想找一个小客店落脚,暖暖身体,可是他们拒绝接待我们,因为我带的小孩子太多。我就在客店的外面哭起来,后来有人让我沿着路往前走,到碾米厂去看看。

    我央求客店老板替我照看一下孩子,就去了碾米厂。我上前敲门,但是没有人应答。

    冬天里短暂的太阳眼看就要从田野上面落下去了,我觉得我和婴儿就要冻死了。

    就在这时,在我胸前睡觉的孩子突然大声地哭起来。这哭声的意义可是不同凡响。几分钟以前我重重拍打的那扇门紧锁着,现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妇人隔着门向外窥视着。她的脸上露出了同情,说:“这小孩子只有几天大呀。你是难民吗?我的儿媳妇背着我的小孙子逃难去了。现在我觉得就像我孙子回来了。”

    接着她哭着说:“到屋里来吧。”

    她对我说,不管天气多冷,一般情况下,她不给任何难民开门,她的心像冬天的天气一样寒冷僵硬。又是谁融化了这个老妇人的心,让她在这个时候开了门呢?我走进温暖的小屋,把婴儿放在毯子上,小家伙就不哭了,很快又睡去。老妇人给我拿来一些吃的东西,可是我吃不下去,心里惦念着留在旅馆里的两个女儿。我把我的全部情况告诉了老妇人,她说:“去把她们也带来吧。”

    我马上就冲出门,往小客店跑。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挤了三十多个人,在屋角,我看见两个女儿吓得正在哭,于是把她们带到了老妇人家。

    有多少人冻死了啊!冥冥中是谁在看顾着我呢?这所房子在战争爆发以前是一家碾米厂,所以老妇人有足够的米吃,屋子也非常暖和。老妇人有一个地下储藏室,放满了大米和麦子。我和小孩子们都有食物吃,有暖和的地方睡觉,而且很安全。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在这样被战争蹂躏的地方,是谁在看顾着我呢?

    我在那里住了好多日子。我给过路的士兵作饭团,又像老妇人的儿媳妇那样,尽心尽力地服侍她、料理家务,我甚至还用缝纫机给老人作了衣裳,缝纫机是用大米和麦子同一个难民换的。老人穿了我给她做的衣服,高兴极了。

    春天来了,传来了停火的消息,和平降临了。我想离开这位善待我和我一家的老妇人了。但是我走不了,因为我一个人不能把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背在背上。我天天在深深的叹息中度日,渴望着能回家。终于有一天,援助的手临到了,是一群当兵的,我好多次给他们做过饭团,他们感激我,乐意为我背着孩子上路,作为回报。

    离别的日子到了,老妇人见我们要离开她特别难过,想让我们再多留一天,我没法拒绝,于是我们又多住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离开了冬至村亲爱的老妇人,上路去富谷。走了大约半天,到了发安市场。我们发现村子里好像空荡荡的,到处看不见一个人。村子里的一位老年人眼里含着泪,说,村子里的妇女都被撤退的敌人军队**了。我看见到处是妇女的胶鞋,在地上散乱着。我再一次含着泪感恩。

    如果我早一天动身,很可能已成了牺牲品了!我在村子里住了一夜,把心安定了下来。我一再地问自己:

    “在这接连不断危险可怕的经历里,是谁一直在看顾着我?”我一夜都在想这个问题,到天明也无法入睡。

    到了富谷的村口,一个认识我的女人看见我就往父亲家跑,喊着:

    “莺孙回来了,她和孩子们还活着!”

    父亲以为我和孩子已经死在逃难的路上了。他光着脚向我跑过来,把我们抱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他简直不相信,我们都没有伤着,都好好地活着!在我们之前离开家逃亡到釜山的丈夫,也回来和我们团聚了。两个月以后,丈夫和叔叔跟着父亲去了汉城,要开展一项建立大学的工程。我和三个孩子暂时留在富谷,因为战争结束以后,汉城依然是满目疮痍,一片衰败的景象。

    
第二满筐 23岁,遇到了奇妙的那位 二十三岁的黎明
    初夏的一天,我在稻田里坐着休息,一个年轻女人向我走来。她穿一件白色的泽郭丽(传统的朝鲜女上衣)和黑色的琦玛(典型的朝鲜裙子)。

    她的衣着干净整齐,不像是个乡下妇女,她挨着我坐下来,就开始聊一些家常琐事,然后问我知道不知道这首歌:

    “我听见救主说,你的力量实在小。”

    我俯就地跟着她唱起来,我虽是个住在乡下的难民,却很小就去教堂,甚至到大学毕业都是这样(这在当时很不常见,特别是对妇女而言)。我可不是她可能以为的那样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跟着唱了这首诗。

    她紧紧地盯着我,让我再唱一遍,一边体会诗词的意思:

    “她为什么要这样?呵,我唱就唱呗。”

    我想掩盖我的骄傲,但是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感受使我又唱起来,一边琢磨着歌词的意思。我不停地唱了好几遍,很快地,我的骄傲被制服了,眼中落下泪来。

    我想到国家在战争中所经受的患难,在所有这些动荡之中,我感觉自己是多么弱小无力。我短短的一生里已经多次濒临死亡的边缘。我思想着,知道若没有一只帮助的手,我不可能还在这里。若不是祂的帮助,和我一起行过死荫的幽谷,今天我不可能坐在这里。

    我抽泣起来,很快变成了嚎啕大哭。我回顾自己苦难的生活,感到很悲伤。她要我悔改,我生气了,心里想:“她是谁呀,跟我说这些?”

    我为什么要在这个陌生女人面前丢脸呢?于是生气地回答说:

    “我不是罪人,我什么罪也没犯过,你不要羞辱我。我生在有钱人家,连人家的一支铅笔也没偷过,我还帮助别人。除了我丈夫,我从来没有盯着看男人的脸,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犯过罪。”

    她安静地坐着,只是听我说。她微笑地对我说:

    “城里有一个富谷卫理公会教会。它的建筑虽然被战争毁坏了,你还是可以来和我们一起作礼拜。”

    她不回答我这番无知的话,站起来,走出了稻田。我困惑地回到家,那天夜里整夜都在想着我遇到的这个陌生妇女:

    “她是谁?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她要我悔改?”

    几天以后,我黎明时分就起床,在熟睡的女儿枕边放了一些煮熟的土豆和玉米,然后走出家门,用大石头顶住大门,背着婴孩去了教会。去教会要穿过铁路走大约四里路。我走进空空的教会,坐在地板上。我一开头这样说:

    “亲爱的上帝,她让我悔改,可是我没有什么罪好承认,但是如果你认为我是个罪人,就请你给我指出来。”

    我独自坐在教会里,祷告着,可是还是想不出我有什么罪,就背起孩子回家去了。一个星期里,我重复地做这件事。第七天的黎明时分,我又从家里出来。然后把孩子挨着我放在教会的地板上。我重复着我的祷告:“亲爱的上帝,请指出我的罪来。”这次我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字,就亲眼看见了异象。

    我看到的第一幅图景是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我母亲给我做了一件漂亮的亚麻布内衣,可是我不喜欢它,把它脱下来,扔在稻田里。我母亲去捡起来,跟到学校,担心我会着凉,而我还跟她呕气。

    在第二个场景中,我看见母亲带着一个大饭盒到学校来。冬天,我若是早晨把午饭放在书包里,自己带到学校,饭就冷了。于是每天中午,她站在教室的外面等我,手里端着午餐盒。但是我讨厌她让我在同学面前尴尬,她却向我说对不起。

    此后,我看见我和伙伴们一起玩耍。如果我不高兴做游戏了,就把玩的垫子一扔,扬长而去。如果我和朋友们吵架,我不愿意和解,反而变本加厉地吵。结婚以后,丈夫让我给他的衬衫钉一个松了的扣子,我跟他顶嘴,说:“你干嘛让我钉扣子,你自己弄松了,你自己缝。”我在生活里一直对他,也对许多人很粗暴。

    我二十三年的生活像过幻灯一样地闪过,我看见了我的每一桩罪污和过犯。我的心里痛苦极了。我看见自己如此地污秽丑陋,却还抵赖所有这些罪。我在祂的面前感到了羞耻。这一次我为自己一切的罪污深深地懊悔哭泣。我捶打着自己的胸,真心地感到懊悔。那天,就这样从黎明开始,一直持续到日落。

    那个女人把我的小儿子抱出去照顾,我竟然连一点都没有察觉。我爬着,摇晃着,打滚,哭泣,深深地懊悔。

    “上帝能原谅一个像我这样无用的女人吗?我愿意悔改,请饶恕我的骄傲、固执、自私和没有爱心吧。”

    在天上,祂听到了我哭泣的心,祂呼唤着,声音充满了温柔和怜悯:“我亲爱的莺孙,我为你的罪而死。”

    我哭泣、认罪的时候,我把头向那声音转去,“噢,我的主,”我心里叫着,我看见祂为我钉在十字架上,我亲眼看得清清楚楚的。

    祂悬在十字架上,头上因为带着荆冠流血不止;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来,一脸都是血。我看见了荆棘刺破的伤口,祂的筋骨在剧痛中受尽折磨;祂的手和脚上满是黑红色的血迹,血已经干了;祂的肋旁被矛刺穿,血还在往下流;祂的全身上下都是被鞭打的伤痕,仍在流血不止。这是一个人最野蛮残忍的死法。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闭上了眼睛。

    噢,但是,即使我闭上眼睛,十字架上祂那受苦的身体也没有消失;我为自己的罪,为了祂给我的无尽的爱和怜悯,声嘶力竭地哭叫起来。

    "我让祢在十字架上这么受折磨,主啊,我的主啊,请祢饶恕我,求祢。”

    我长久地、不停地认罪悔改。我一切的骄傲、自私、自利都在祂面前破碎了。就在这逃难之地富谷的小教堂里,一个有罪的女人真正重生了。我跪在地板的垫子上,哭啊,哭啊,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我与耶稣基督祂本人相遇了。

    我一直不知道,在过去所有动乱的岁月里,是祂带领我,拯救我,一路行过了死荫的幽谷。我在祂面前羞愧得无地自容,俯伏在地,直不起腰来。

    就在那一天,我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完全献给祂。“现在,我是妻子和三个孩子的母亲,但同时我要做你忠心的仆人。”我举起双手,发誓要忠诚于祂。

    
第二满筐 23岁,遇到了奇妙的那位 汉城来的疯女人
    “谁是汉城来的疯女人?”镇子里的人们在问,这是富谷镇的人们给我起的绰号。他们叫我“疯女人”是有原因的。

    人们看见我每天黎明时分就背着婴孩往教会去。去教会的小路狭窄幽暗,阴森森地吓人,有时候,在去教会路上的小山上会发现死人,可是我全无惧怕,他们认为,我这么每天过坟场真是疯了。先我去了汉城的丈夫来信说,一切都安顿好了,要我带着孩子搬到汉城去,但是我却不能轻易离开,因为就是在这里,在那日清晨,我非常清晰、生动地遇到了祂。

    在稻田里遇到的女人是明花容太太。她是在祷告山上牧会的刘载献牧师的助手,所以她奉差派在富谷第一卫理公会服事。我天天跟着明牧师,跟她学习如何事奉,学习在日常生活中关爱他人。教会中还有一位李太太,她家庭贫寒,常常受丈夫的打骂,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来教会做礼拜。

    她用自行车后座带着孩子们到教会去,明牧师似乎对她特别关心,却好像不大注意我。我是她最忠心的门徒,可是她只注意李太太,我很生气,回家以后想,以后再也不去教会了。

    后来,一天下午,我的小儿子发起高烧,我一边祷告,一边把凉湿毛巾放在他的头上。他的热度持续不退,我心里害怕,把婴儿背起来就往教会跑。我打开教会的门,看见明牧师还在讲坛前祷告,我悄悄走过去,怕她看见我会不高兴,因为那天我早早地回了家。接着,我听到了她的祷告:

    “亲爱的主,请饶恕她。她在信仰上还是个小孩子,请把她送回教会来吧。”

    听了她的祷告,我为自己感到羞愧极了。

    牧师见到我,高兴极了。我流着泪对她说,我的宝宝在发高烧。她把手放在我的小儿子的额上迫切地为他祷告。孩子的热度立即就退到了正常的温度。

    这件事让我羞愧了很长时间。但是在我以后牧会的妇女宣教事工中,这个故事一直是一个很大的见证,很好地说明嫉妒的后果。

    
第二满筐 23岁,遇到了奇妙的那位 一个小果子
    “阿妈妮,我怎么给你付报酬?”警察局长的太太问我,这时我正在水塘给她的婴儿洗尿布。

    “上来吧,吃了午饭再回家。”局长太太脾气一向很暴燥,骂人、扯她丈夫的头发,她在全镇名声很不好。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想向她传讲我的耶稣,想让这个镇上最不快活的人变成幸福的人。我想同她分享我所经历到的祂的爱和真正的幸福。但是因为她的坏脾气,镇上没有妇女愿意接近她。她们甚至避开,不同她打招呼。

    我决定去接近她。一天我敲她家的门,她以为我是到此地来的难民,要做零工,换取食物,就毫不犹豫地开了门。我每天去她家,给婴儿洗尿布洗衣服。几天过去了,她忍不住问我:

    “你为什么白给我干活不要钱?给你午饭你都不吃。为什么你每天来我家白干活?”她的问题使我心里暗暗高兴,我回答她:

    “我什么也不要,只求你帮我一个忙,我请求你只要到我的教会来一次。”

    她说:“就这些?那我就去一次吧。”

    警察局长不快活的太太终于来教会了!但是她显然很不舒服,整个礼拜过程中,她看上去很紧张。我的期待和盼望全白费了。她好像非常冷漠,无动于衷似的,礼拜结束后就一言不发地回家了。

    我犹豫地问自己:“我是到此为止呢,还是再请她来一次呢?”我求主给我勇气,于是决定再去。我又每天到她家去给孩子洗衣服,洗尿布。

    “阿妈妮,这次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说:“如果你再到教会来一次,这就是你给我的报酬。”

    她说:“这不难。反正我也没有失去什么。”于是她来教会了,走的时候,还是很冷漠,没有什么改变。

    就这样,她来了几次,后来,在一个礼拜日,我注意到,她的肩膀在抖动。

    礼拜结束后,她坐着没有动,她正在擦眼泪呢,终于祂的爱融化了她冷漠、没有情感的心。这束从上帝而来的光亮开始改变她,她从一个不幸福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女人!

    一天,警察局长送信来,说他想见见我们。明牧师和我去了镇上的警察局,他和我们打招呼,向我们表达深深的感激之情,因为他的太太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了报答我们,他问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当时人们正在为毁坏了的教会建筑祷告。他谨慎地开口说:

    “几天以前,我们又发现了一具战争中死亡的士兵尸体,我们检查他的身体,想找到与他亲属有关的证据,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明身份的材料,不过意外发现他的腰带里面包着一个金块,大约有一盎司重,如果这个东西对你们有帮助,你们就用在教会吧,反正我们上报给上司,我的上司不定是谁也会据为已有的。我倒希望看着它用在正道上。”

    我们向他表示了感谢,用金子买了所需的建筑材料。每天早上,教会里所有的妇女分成小组,在建设工地里干了起来。有一天,我在工地上干活,推着一辆旧车,里面装满了砖头,突然一个轮子从车轴上脱落下来,一下子,连车带砖翻倒了,全部砸在了我的左脚上。

    我听到左腿咔喳地响了一声,骨头就折断了,我倒在地上,痛苦万分。

    “噢,我的上帝!”我叫了出来,我丈夫的脸浮现眼前,他本来让我去汉城的。我可怎么跟他解释发生了的事情呢?

    我想象着自己带着受伤的左腿回家的样子。

    明牧师吃惊地跑到我身边,让我镇静下来,她把压在我身上的砖头和车都搬开,我的左腿骨头断了,耷拉着,我全身战抖,吓得大哭,牧师让我躺在地上,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左腿上,开始迫切的祷告。

    她祈求上帝拿去我的疼痛,医治我的断腿,从这医治中得到祂的荣耀。她在祷告的时候,眼泪掉下来,滴在我的伤腿上,就在这时我听到左腿咯哒响了一声,疼痛立时消失了。我简直惊呆了!我探头看我的左腿,用手去摸,它得医治了,没有疼痛!惟一留下的,是在断骨周围的黑色瘀块。

    我们都欢呼起来:“祂再一次做工!”祂在我急需的时候临到了我,祂用带着鲜血和钉子刺穿的手触摸了我,在我需要祂的时候,祂一直与我同在。所有的女人都围在我身边,拉着手,赞美上帝!我站起来,跑了起来,我在祂的面前跪下来,由衷地感谢祂,赞美祂!

    现在富谷卫理公会的教堂还在,位于火车站附近,用混凝土建造的,建成近四十五年了。建筑物本身当然不会说话,但是我们清楚地知道,也记住了在那里发生过的奇妙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