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网络汇编
印度为许多民族组成,其中一族叫锡克(Sikh),其所奉者为锡克教(Sikhism),创始人为拿那克(Nanak)。他综合各教教义,提倡一个新教,以平等和平为信条,并以Firanth一书为该教经典。信此教的人,不久成为一族,受一王统治。后来有一王赐全族姓(信)(Singh狮子的意思),以加强团结。该族人头蓄长发,头上束巾为装饰。民族性情尚武,所以人各身佩一刀。
英人曾在该地征许多兵,历次战役均有功劳(现在香港和从前上海之印藉警察多为该族人)。他们信仰的是一种神教,又好象泛神教,相信人心及其它万物都有神在其中。他们因回教的**,起而反抗,就渐渐形成好勇的民族,已离开创始人和平的原旨了。孙大信就是这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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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信(SundarSingh)生在Patiala土国的bampur。家庭原为贵族,父亲富有,宗教气味很浓厚,尤其是他的母亲信神最笃。他是兄弟中最小者。他母亲希望他在年纪大了后做个沙陀,说来话长,简言之是一个不属世界只属宗教的人,穿起番红花色的袈裟,不结婚,不事生产,颇与中国的和尚相似。沙陀有住庙的,也有的居无定所,云游四方的;此类云游四方的沙陀可称之为行脚沙陀。他的母亲要他放下世界一切,追求(Santi)(灵的平安)。他小的时候有一次早起向其母讨牛奶吃,其母说不应先吃奶,应先吃灵粮(求平安,祈祷,诵经)。这件事就可对他幼年时从母亲所受的教育窥见一斑。他七岁时即能背诵BhagaradGita(天神之歌),是印度教经典中最主要的一本。其母常对他说:“不要像你兄姊一样追求世上虚浮短暂的事物,要追求属灵的高尚幸福。”印度人与中国人一样,大都希望子女富贵尊荣,这位母亲却不是,她想让孩子得到灵魂的平安,所以孙大信常说感激母亲的话。其母又每月两次带他到庙里去见老主持,并要他学瑜珈,来锻炼身体及集中精神。这样锻炼不仅身体健康,并能在集中精神时,控制肢体脏腑,又能看见人所不能见的灵界之事。
其父对宗教的热心不及其母,只说这样年轻就讲究此事,大可不必,等到老年再追求不迟。但他也不很反对。例如,有一次孙大信在路上遇见一个乞丐,样子很可怜,就倾囊相送,仍见他寒冷,就想买张毡子给他,自己又没钱,于是拿了父亲五元钱给他。到路上良心受谴责,只得中途返回,又不敢将钞票立刻放回父亲袋中。父亲问遍了全家是谁拿了钱,问到孙大信,孙大信说没拿,随即良心又受责备,就向父亲承认犯了两个罪。父亲问是什么罪?他答道:一偷钱,二欺骗(说不曾偷)。父亲赞扬他能悔过,受感泪下,安慰他以后让他走了。
十四岁时的他的母亲过世了,孙大信受到了一个大打击。素日所要得的平安未得,此时更加不安。所以,凡是宗教书籍他没有不搜寻阅览的,如佛经可兰经都在追求之例。那时他就读于英长老创立的学校,校里例有圣经。所有宗教书籍都能引起他的兴趣,只有圣经使他憎厌。这大概因为印人那时受英人统治,都对英人反感。英人信圣经及基督教,所以孙大信也反对这两样。他不但反对传道人,甚至逼迫传道人,每逢有人传福音,便纠集众儿童大叫大喊或拿小石牛粪打他们,使他们不得不停止。他十五岁时(为1904年),在十二月十六日将学校发给学生的圣经撕毁并焚烧,而且当作笑谈,回来告诉父亲后,父亲说:“你疯了吗?”意思不是说这样的事不对,他只认为这些事不是小孩子应该作的。可是孙大信却自以为替锡克教行了一件功德。但此后心里更不安了。
十七**的心中非常痛苦,对父说:“你明天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因为我要自杀。”父亲以为是孩子胡言乱语,斥责了几句,并没放在心上。十二月十八日早上三点孙大信就起床了,(印人相信这时间为最好的拜神时间),沐浴毕即祷告,求神给他得救之路。他说:“神啊!如果有神(他的话像个无神论者),求你把正路指给我,我就作一个沙陀,不然我就要自杀了。”祈祷以后,他决定四点半神若不来救他,他就卧在屋旁铁路的轨道上让那时经过的火车辗死,以便快一点在来生得到今生未得的平安。约一刻钟后仍未有动静,在此紧急关头,他当然没有停止祷告。
四时许,室内忽有大光,他以为室外起火,出外去看,四周毫无迹象,于是回屋内继续祷告。就在这时,他看见彩云满室,彩云中有光亮的人,面上充满慈爱。他初以为印度的教神祗Krishna或佛陀来了,就要下跪。细细一看,见此人手上有钉痕,原来是他所反对的耶稣。拜还是不拜呢?正进退两难之际,这位耶稣用Hindustani话对他说:“你为什么逼迫我?你要记得我曾在十字架上舍生为你。你刚才祈求正路,为什么不走上去呢?”孙大信这时才知道拿撒勒人耶稣,不是历史上的过去人物,乃是神,是现在仍然活着的神。于是他就在他的脚前下拜。从此他的整个生命改变,有神的生命、喜乐和奇妙的平安---天堂已带入他的心内。拜了起身时,基督已不在眼前了,留下的是奇妙的平安,是不能用言语说出的。
这时天仍未亮,他就去敲父亲寝室的门,对他说:“今天我已成了一个基督徒了。”父亲训斥他说:“前日焚圣经,昨日要自杀,今日又做起基督徒来,你怎么这样狂妄?为什么今日、昨日和前日都不一样,变得那么快呢?”他说:“前日昨日我未曾看见基督,但今日亲眼看见了他。”其父说:“看见了他又怎样?”孙大信答道:“要侍奉他。”父不以为意,只是说:“现在还早,回去睡觉吧。”
以上一段话是他在瑞士时讲的。他曾与人辩论,因为有人说这是梦,有人说是异象。他说都不是的,“是真的耶稣,我是用肉眼看见的,不是用灵眼看见的。”他曾见异象几十次,每月几乎平均有两次(这个我们以后再详说)。但这回的却不是异象。他又说:“你们可说这是一个神话,但断断不是异象,因为我本来是恨他的。如果是佛,或许是我的幻想。若是幻想,我不会在一剎那间变成基督徒,并且甘心受许多苦。”他后来在欧洲时有人问他说:“你为什么能获此大福得在肉体中见耶稣?“他总说:“你们更有福,因主耶稣说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我是见了才信的。”
他向家人亲戚都承认这事,当时有一个同学古狄信(GuditSingh)也信了主(在印度教环境里信主是一件危险的事)。他们本族的人,起初以为是小孩子闹着玩,不以为意。后来看见他们认认真真,也就不得不认真起来了。他们把他们的锡克教伟大之处说出来,劝导他们回复原教,但他们不听。其族人于是诬赖长老会学校的教员,把他们告官,说他们强迫学生信耶稣。开始时,孙大信和他的同学赶到法庭,证明信主是出自本人,与学校无关。官就判教员无罪。族人大怒,其父因众怒难犯,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把他赶出家门,因为印度教的家庭容不下改教的人,甚至连仆人也不能接近他。同时该地的锡克教人又迁怒于附近的基督徒。那些基督徒不是被抢被逐,便是家宅被放火焚烧。孙大信于是逃到Ludhiana的教会学校去。到了那里,他发现那里教会信徒多数是卦名的,大为不满,即回家去。家人为之大喜,以为他想归回原教。但是后来才知道他归家却不是归教,使家人族人大为失望。
这时家人见孙大信一定要跟从基督,就想用别的法子使他回心转意,再归向锡克教。他叔叔本是大有钱财的一位富绅,一天叫孙大信到他屋里,领他进入一道地洞,把门锁起来。那时孙大信害怕起来了。以为叔叔要杀他。但叔叔拿钥匙开一大铁箱,使他看见他从来想不到的宝贝,像那黄金、白银,各式各样的珍珠等等。他叔叔说:“我只求你不再信基督教,免得以后辱没了我们的门弟。”说完,就把头巾解下,放在孙大信的脚前。这是印度礼中一种最谦卑的恳求。他并且指着那些珍宝说:“你若肯归回锡克教,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孙大信看这些宝贝,又见叔叔这样恳求,果然不免心动。他后来说:“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试探,叔叔头巾解下,露出头顶,就是怕孩子羞辱门庭。我看见叔叔向小学生行这种谦卑的大礼,就满眼流泪。”但正在这时,爱基督的心情悠然而生,就躲避叔叔说:“我不能应允你,亲爱的叔叔。”这一巩固的力量,越发显出是从我所服事的主那里来的。此后他父亲对孙大信说:“以后你不是我家的人了。你是一个逆子。”
但是家人还不肯绝望,商议之后,再作最后努力。他们于是使他见Patiala国王。国王对他说:“锡克教是伟大的宗教,Sikh人都是勇敢的,你为什么变作懦夫?你回到教里来我将给你作大官,居高位。”但他不为所动,对王勇敢承认基督;回家后为了表决心,把锡克人认为神圣的头发也剪了。
家人见已无希望,就备晚餐给他吃,又给了他些金钱和食物令他离去。他走出家门,无处栖身,只得宿于树下。浓冬夜深,寒冷刺骨,魔鬼趁势对他说:“回家吧!何必呢?只要放弃信仰,家里什么福没得享?”他坚拒之,魔鬼就退去了,他心中就充满喜乐平安,如同进入天国。他后来说:“这是我第一次入天国。”
他求神带领,神指示他到Rupar去会见基督徒。他一到Rupar见了Mr.Uppal(长老会传教士),就倒在地上。原来他出家时,家人在他最后晚餐的食物里放了毒药,这时才发作起来。Mr.Uppal和他的太太赶忙叫医生抢救。医生灌救直至深夜,觉得希望甚微,就回去了。奇妙的是第二天早上他痊愈了。好了以后,他又回到Ludhiang的教会学校,那里Wherry和Fife两位传教士待他恩爱有加。他父亲听说他没死,又来劝他回去。他对父亲和一些劝他回家的亲戚说,他已得了基督的平安,举世之喜乐也不能与此交换。
那里的传教士觉得他在此仍不安全,就送他到近Simla的沙巴渡(Sablatha)去,以免暴徒袭击。那里有一个医药布道站。到了那里,他要求洗礼,但照印度法律不到十六岁的不准改教受洗,要到九月三**生日的那天,才满十六岁,才能受洗。又因为那时印度人民都非常愤激。传教士们认为在沙巴渡行洗礼也不安全。Fizo那时是沙巴渡教会学校的校长,就写了一封介绍信叫他到Simla去见ohurchmissiomarySociety的老传教士Mr.Bedman。请其为孙大信施洗。Mr.Redman觉得他很好,且惊奇他有这样令人满意的圣经知识。到1905年9月3日,即孙大信十六岁生日,就在Simla的圣多马礼拜堂为他施洗。那是英国教会的礼拜堂,洗礼时读诗篇二十三篇:“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其它礼节都照英国教会规矩。
受洗三十三日,孙大信开始穿袈裟,作基督徒沙陀。当时他以为是第一个如此作的。其实在他以前已有许多人作过基督徒沙陀了。这样穿了袈裟就便于传道工作。任何人(不论男女)都会欢迎接待。在本国周游传道后,这位十六岁的青年沙陀,因家居印北,接近西藏,以为出门为主作见证,莫过于深入福音还未传入的西藏禁区。遂于1908年赤足入藏传道。当时他带的只是一张毡子和一本新约,又只单凭理想,不知藏地当时地理天气;时为严冬,藏地积雪十余尺,行路甚苦,以致入藏的目的未达而退。
1909年因友人劝告进圣约翰神学院,是年圣诞节即升一班,次年1910年离去,对学院里的神学唯智主义深表不满。他以为神学主要点乃与神接近与神交通,智力却不是主要的。
孙大信在腊河进入圣约翰神学院的时候,觉得非常失望,因为在神学院学生里面仍有卦名的基督徒。教会学校里面有卦名的基督徒不足为奇,但在神学院中仍然如此,使他觉得何等可痛。但是他并不灰心。他进到神学院之后,与其它学生有了很大的分别,他不看重身外之物,吃的穿的住的,都不放在心上。他不但不看重身外之物,甚至连身体也不看重。这样的生活,给予一般同学一个无言的责备,使这般人心里难堪,因此引起他们的攻击。有人说他故意与众人不同。在课堂讲课时有关分别为圣的话,马上引起众人的冷嘲热讽,说只有孙大信可以如此。
有一个同学是攻击他的众人之领袖,一天看见孙大信又到野外的大树下(他时常祷告的地方)去祷告,便暗暗的尾随其后,看看他究竟做些什么。他原想查出他是不是去睡觉,希望抓住把柄好攻击他。当这人暗暗的走到孙大信旁边时,见他痛哭流泪的祷告。祷告何事呢?细听之后,原来就是为攻击他的现在在他身旁的人祈祷。他说:“神啊!如果我错了,我愿承认我的错,求你赦免我。但求你也感动他,无论如何,我们要和好,我们中间要有爱。”攻击他的人听见了他这样的祷告,就羞惭得无地自容,不禁痛哭起来,也跪下流泪的一同祷告。祷告后,受神极大的感动,就对孙大信认罪求谅。后来这人也作了很好的牧师。在一篇文章里他说:“我所认的道所以有深度,所以有感力,都是受孙大信当年的影响。”因为他成绩好,不待毕业,院方即给他与他一张讲道执照,他就离院他去。后来因这张执照只能在英国教会讲道使用,反而限制了他的传道活动,就送还院方。他以为神要他作工不限于英国教会。于是他走遍各处传道。他只把执照退还学院,并不是与英国教会脱离,只不过不受它的约束罢了。他虽然在各教派的教学领会,却也仍然在英国教会的教堂讲道。
出院以后,孙大信的沙陀生活才真正开始。这个详细说来,未免太占篇幅。下面的三个故事,可见孙大信沙陀生活之一斑。
有一天,他在路上见前面有二人走路,转瞬间却只见一人。他行近时,见一人已仆地,另一人向他行乞,求他可怜帮助以葬其死友。孙大信探囊只有二文钱,全给了他,又把肩上的毛毯给了他,空着手继续走。行不甚远。后一人追上他,在他面前跪下哀哭说道:“我朋友真的死了。”孙大信不解其意,惊讶地问是什么缘故。原来他们两人都是乞丐,两人中一人装死,求人施舍葬费,以此骗钱。但这一回他的朋友却真的死了。他说:“以前我是以此为骗人的方法,但因你是神人,我们骗了神人所有的一切,惹了神怒,受了神谴,因此请你赦免我们。”孙大信于是和他讲耶稣,并说只有他能赦免人。此人坚请孙大信收他做门徒。但是他说:“我自己还不过是一个门徒,怎能收别人为门徒呢?”
一次孙大信上山,行到一个地方,一面擦汗,一面唱诗,不久就开始讲道。听众一听到他说的是耶稣,就发怒了。忽然一个大汉走到他面前,用掌打他的脸,他的脸流血,下颚几乎脱节。被打时,孙大信以手遮面,以致手也受伤。道当然不能继续讲下去了,孙大信即拿起圣经,一手用头巾拂拭下颚的血,即为大汉和那些逼迫他的人祷告,求神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知道。那大汉大受感动,后来决心悔改归主。但孙大信已云游他去,无法相遇,于是到处寻觅孙大信,想求他的“被我打伤的手”为他施洗。久寻不到,大汉急不可待,就在附近教会受洗,仍然希望能有一天遇见孙大信。这大汉名字是Kriparam,这事之经过,后来得一位印度政府农林部官员叫NurAishan者写信证明。他目击此事,并且曾参加殴打孙大信,原来他自己是印度教里面革新派的热心分子。这信登在“印北基督徒周刊”上面。
有一次,孙大信在Thoria讲道,那里的人起初以为孙大信是印度教沙陀,所以待他很好。后来发觉他讲耶稣,因此将他赶出去。当夜他便宿在山洞里。那夜特别阴暗,甚至连星光都没有。到第二日醒时,见洞中有豹尚未睡醒,原来他是在豹洞里睡了一夜。本来豹是吃人的,但这豹没有吃他,反而做了他讲道的材料。第二天他到村中讲道时说:“人不接待我,豹反接待我,实在人还不如恶兽之有爱心。”
下面的故事是C.F.Amdrews着的sadulSundaSingh一书上记着的,是一个在新德里圣士提反学院念书的学生名叫ShoranSingh写信向他报告的。后来Shoransingh写了一本书,名叫MoreRarmsAbantIndia,也把这事记在书里面。他的话原文如下:
在靠近KotgarhBarari的一个夜里,我们正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忽然看见村谷里有火把往来。孙大信对我说,这可能表示村里发现了斑豹。半夜之后,我听见有人行动的声音,我知道是孙大信下楼出门了。他常常半夜出门,在室外露天祈祷,所以我也不以为然。但是约一小时以后,他还没有回来,我心里便不免着急,因为我忽然想出村中发现斑豹的事。我起床向窗外一望,原来孙大信坐在树下,向谷中凝望。那是一个明亮美丽之夜,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会儿,我看见孙大信右边有一个动物。我定睛一看,就看出那是一个斑豹。我受这一吓,全身软瘫麻木,口也叫不出声来。不久,孙大信伸出手来,摸摸那豹,好象摸狗似的,那豹也伸颈俯头受摸,正像一条狗。
这真是一个奇异不可思议的事,也是我永不能忘的事。不久以后,孙大信回来,立即上床熟睡了。我可再不可能入寐,心里想着为什么此人有此大能,连野兽也服了他。翌日清晨,我问他说:“你不怕吗?他说:我不是豹的敌人,他也不是我的敌人,怕他作什么?而且我信靠基督,什么也不怕。”
从如上的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出孙大信此时的生活。他出门时,除了圣经和毯子以外,不带钱米,不带口粮,不带鞋。他经过的是荒山野领,人迹罕至之区,没有人家,没有旅店,有时还得借住野兽的洞穴,还不是一般的风餐露宿而已。他的家常便饭是被殴打,被驱逐,被**......这些都是人以为苦,以为难堪的事,但他却甘之如怡,认为为基督受苦,便是在地上享受天国。
1923年1月末,在许多地方旅行讲道以后,他决心把起念已久的禁食付之实行。他以为欲得能力就应该禁食。主耶稣曾禁食四十昼夜,自己也应该效法。他也想以禁食来测验身体与灵魂的关系。“身体腐败时灵魂如何?”于是自己也在Hardwar与dehraDun交界处的大森林中,找到一棵大树,就在那树下人迹罕到之处禁食。
许多朋友都以为禁食是危险的事,劝他不要作。但孙大信以为要在内心更和基督相像,就要像他一样在旷野禁食四十天。事实上,旧约的先知,新约的使徒,都曾禁食,可见禁食是可应行的。圣方济(St.FrancisOfAssia)每年的大节都禁食,也许孙大信受了他的影响。但是,潜在的影响,或者还是印度的传统,因为绝食是印度人(无论其属何教)素见不鲜的事。甘地常常绝食。据他说,绝食有洁净的作用,又可使灵魂作身体的主宰在发展品格上也是强有力的因素。
古代的印度,禁食的例子更是数不清。据一本古书说,释迦牟尼曾在Uruvela绝食。绝食后得到的结论如下:
当我身体清瘦如阴影时,我的魂便大放光明。
我的灵魂便越发警醒,浸润于静慧中。
有了许多先例,更有圣经事实的支持,孙大信想试一试禁食,是毫无足怪的了。为了容易计日起见,他在身旁放了四十块石头,一石代表一日,每日早上拋出一石,拋尽石堆即为四十日。他这样苦待己身,体力自然衰弱下去,灵魂却更清晰,更活动,更自由。大概禁食十二日后孙大信即衰弱到不能拋石,不能动弹,后来为一樵夫发现救起抬回。他绝食所得的经验是:
甲、灵命可以离肉体独立,肉体停止活动时,灵命便越发越活泼。
乙、人的头脑只是灵的办公厅;人的头脑是琴,灵是奏琴者。
丙、无论什么事情,或饥或渴,或其它,都是对灵命有益的。
休息了相当时期,等到灵体俱健时,这位行脚沙陀再度赴印北和西藏传道。
甲、地下教会
1912年的下半年,孙大信在印北和入藏的途中**布道时,发现一种秘密的基督教会的组织,名为“秘密散亚西会“(SecretSannyasiMission),人数约有二万四千。他们分为两类,一类为“会友”,即信主后仍安于旧业者;二类为“报告者”,人数约有七百,都穿袈裟,向会友及普通人讲道,不拿薪水。他们的工作都是秘密进行,没有公开布道等事,所以不但印人不知,连印度教会和英美差会也毫无所知。孙大信有一次在尼泊尔传道,大受逼迫,幸亏他们搭救迎接,才得在他们家里调养复元。孙大信**布道曾几次遇见其中人物,有文学家、沙陀、隐士,及富贵家族等。他劝他们公开,应该光明正大勇敢出来为主作证。但他们认为须待时机到了才公开出来。他们说:“我们是渔夫---主叫我们得人如鱼---当渔人将网撒下时,应当静静地等候,到了时候,把所打的鱼都一网拉上来。”他们有礼拜堂,建筑与印度教的庙宇相同,只是没有印度教所有的偶像,外人在表面看来不知其为基督教堂,惟有他们的信徒知道,他们敬拜和领圣餐的仪式完全是基督教的,只是下拜时是全身俯的。
乙、基督教隐士
另一发现为基督教隐士(Maharishi),深居在海拔一万三千尺高的开拉士山(Keilas)的一个山洞中,孙大信下山回印后向人作如下的述说:
离马尼沙罗瓦湖(Manossarowar)不远,在风景秀美之地,一个年老的苦行基督徒住在一个山洞里。在这万山深处,遇见秘密的基督徒或印度教的修道僧,本不是希罕之事;但这次他遇见的却是一位埃及的基督徒隐士。初见面时这位隐士叫他跪下一同祈祷,末了以耶稣的名将祈祷结束。接着他读了几节古本的山上宝训,并说他在三百年前生在埃及的亚历山大的一个回教家庭里,三十岁入贫流浪(DervishOrder以托钵为生)为僧,但读可兰经和念祈祷文都不能使他获得平安。他于是走访了一个基督教传教士耶茂司(Yermaus),在他那里学道。耶茂司是FrancisXavier之姓,从印度到埃及传道的。他对他讲永生之道,劳苦者在基督里的安息之道,和其它圣经真理。他信了,就脱离贫流,受了洗,作了一个行脚传道人。起初他随师周游四方。其后则单独旅行布道。多年以后逐到印度,深入喜马拉雅山,便在这个开拉山洞中归隐。他虽伏处深山,却常以(他心通)和别处的基督徒来往。
有许多人为了好奇心常常去问这位隐士,或写信去问他。以后孙大信拒绝答复。他说Maharshi是祈祷的人,我非常敬重他,但我的工作是传耶稣基督而不是传这位隐士。
要进入西藏必经一条山谷,名叫崇壁,景致非常美丽。从此再往内地去,却是一片荒凉,土地磅薄,天气恶劣。西藏人民不过六百万,从前没有人反对外人入境,在1235年前到1661年这一段时间内,天主**传教通商,便可随意往来,绝无逼迫。但后来就不同了。大概他们受了外人的欺侮,所以改变态度,因而禁止外人入境。在十八世纪的末年,尼泊尔小国的兵,闯入西藏,大事蹂躏,西藏就请中国相助,把尼泊尔兵几乎全部消灭。从此以后把拉萨的大权归中国人执掌。禁止外人入境,就是从那时起的。自中国衰弱,他们起了仰赖别国的思想,于是也有喇嘛到俄国留学,受各种教育。其中最著名的人叫多尔节,他在1901年,带领一班访问团到俄国,有意把佛教联结为一大团体。这访问团以**喇嘛为全团首领,他们的目的是欲藉俄国军力为助。可见这班喇嘛,眼光短浅,见识又少,竟把俄国认为是一个佛教呢。
世界的人多不知西藏的内情。西藏从古自为一国,自己有宗教的大礼,视为重典,有立的风转祷轮,有用手自转的祷轮。他们的方法,还有上古遗风,如巫述、念咒、探滚油、过烈火等等,用这些法术试验人是否有罪。
拉萨城为中央集权地点,**喇嘛官名叫普他位,建筑大盘石之上,金碧辉煌,华丽无比。下视拉萨,全城都在望中。城中街道房舍,都卑陋不堪。佛教虽以慈悲好生为心,但在这城里,残杀却比别城更为激烈。这一民族的团结力,全赖佛教。每一家供出一子为喇嘛。据说几百年前,有一佛圣人,曾有预言,说西藏有一天要被外国打败,到那时连佛都要淹没。因此他们禁止外人入境,特别反对传道,生怕预言应验,成为实事。
孙大信生长在印度极北的地方,他很熟悉喜玛拉雅山,他的心却常想向黑暗地方传主的道。他对事奉基督这事,有非常的见解:他以为在未听见主名的地方,是他传道的范围。这样看来,他注目西藏是自然的,因为他的志愿本来如此。百年以来,印度已不乏传道人,信基督的更不少,他们到处传主的名,惟独西藏和尼泊尔无人进去。只有印度人能去。但是天气实在恶劣,并且那愚拙黑暗的民族,又极端反对福音,所以印度的基督徒也不易进去。然而为主受苦,是孙大信的目的,所以他不怕前途的苦难,仍要进去。他虽是一个年轻人,确有勇气自己进入黑暗地方,因为他自觉是主派他去那里。
他没有行程日记,因此不知他受苦的详情,所知着仅零碎的记录罢了。孙大信在1908年曾到过西藏,那时不过十九岁,西藏话语一点不懂,在印度边境有两个基督教传道人,见孙大信就留他作客一星期,并介绍给他一位教西藏话的先生,伴送他前去一程。进藏境不远,果然遇着极利害的反对,那是以喇嘛为首,率领众人对他攻击。虽然如此,他仍平安地到了大西岗。出乎意料之外,那里的喇嘛待他甚好。这喇嘛还是一位大道领,手下还有一百多小喇嘛。这大喇嘛为他预备饮食居住,在这严寒天气里得到这样的招待,实在好到极点。这大喇嘛又招呼众人都来听他讲道,使孙大信心满意足的去传主的福音。
从大西岗起身,到了一处,是上述那位喇嘛的朋友在那里作喇嘛。他也一样的接待照应,一样的招人来听讲。孙大信从此到四周乡间传道。在这个黑暗迷信之区,常常有人反对他,自不待言。有人恐吓他,警告他快快离开,否则怕有想不到的危险。但是孙大信不是容易害怕的人,仍旧作他的工,仍旧在这样顽固守旧的地方,为主争战,全不以逼迫凌辱为念,只要有人信救主,就算尽了他的本份了,有一锡兰朋友说:“孙大信定意在西藏冰雪中赤足而行,为的是要表现他坚强不拔的信心,以领人归向基督。”
这时孙大信非常出名,印度教、回教、基督教的人都知道他。1917年他开始到外国传教。出国前,先到南印,后到缅甸。在南印时有许多可记的事。
据说南印为圣多马传道的地方。别的使徒都往西去传道。多马确往东行(在Madras有圣多马山)。南印的信徒以此为荣,说:“我们所信的是主耶稣的使徒亲自传给我们的。”这事是否合乎史实,我们且不去管它,但南印教会历史,能追溯到第三世纪,则是毫无疑问的。孙大信责备他们说:“你们没有为主发光,这一千多年来,你们若竭力将福音传给印度同胞,印度今日早已基督化了,何用外国人来建教堂传福音呢?基督教何致关闭在这一个小小的地区呢?”他们回答说:“我们没有主的呼唤,所度过的只是安份守己的生活。”孙大信就用一个比喻说:“有一个父亲往远方去,他有一个花园,他离去时没有将园门关锁,也没有把修理花园、灌溉花木、饲养珍禽、异兽、家畜等一切的事嘱咐儿子去作,儿子也就置之不理。结果,盗贼来,践踏花园中的一切,花木枯干,家畜饿死了。他父亲的朋友问他为什么不好好的管理这花园,儿子说:”我父亲走的时候没有嘱咐我啊!“你们以为这儿子尽了本份没有?难道这个自己份内的事,都要吩咐了才作么?于是南印信徒大觉惭愧。后来请许多牧师去开兴奋会,结果,曾有一次有了大的复兴。
1918年2月,孙大信在南印的特拉温哥(Travaneere)向二万雅各派(雅各是一位主教的名)信徒作见证。跟着他在南印一条大河中的一个岛上传道。到会的有三万二千人,都是圣多马派的信徒。这派教友每年在这里开会七八天,每天深夜讲道。天还未明,就有人在高呼:“荣耀归神,颂赞归神子耶稣!”听见一这呼声,到会的人(多有在那里住宿的)就都起身。不久以后,唱祷文歌声四起,缭绕全岛。
到会的人都坐在沙土上,在右边的妇女,身穿白衣,左边坐的是男人---大众都肃穆恭敬。早上先有祷告会,由监督临时出祷题,请大众祈祷,声音先小后大,最后都就像大海的涛声,使听的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那时天气炎热,孙大信一站起来讲道,大众便默然无声。他说的大意如下:“印度好象一个大汉,雪顶喜马拉雅山为头,南印度为脚。印度基督教要行,全凭两脚,就是南边的**。但他的脚有病不能行,这就是财产观念和阶级观念的病。有了这些病,教会焉能兴旺呢?”
未出国之前,他讲道像有电力一样。各处来听道者,有坐火车,坐船来的,也有走远路来的。每次聚会到会者常多到数千人,有时也有上万的,人多的时候,可到几万人。有一人说,沙陀孙大信如果有野心,大可以利用这些热烈的跟从者而为所欲为了。
有一次,沙陀正在林中祷告的时候,一个不相识的人上来对他说:“我对你的无私而圣洁的生活深深敬仰。许多人都对你有深刻的印象。这时你很可以综合印度所有的各种宗教,创立一个新教,以你为教主,因为我们中间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出名的人。你现在影响虽大,但只限于基督教。你如果创立新教,则全印度各宗教的人(如印度**,回**,佛**,锡克**等),都要拥戴你呢。”他马上答复道:“撒但退去吧!我知道你是蒙着羊皮的狼。你要我放弃十字架的窄路,去走死亡的大路吗?我只知道我的救主耶稣基督,除此以外我不知道有别的。”说过后就跪下流泪感谢神,因为神使他胜过这个生平最大的试探。当时他看见一个身上发光的人站在面前,他虽然眼泪未干,视觉模湖,仍然知道这是主耶稣,有爱力从他流出。他就俯伏拜衪。
这试探是很巧妙的:表面上是一个包括基督徒的新宗教,事实上它却像一个非驴非马的怪物。沙陀若听了那人的话,就会脱离了基督教。表面上要他受各教各派的拥护,为一个新教的教主,事实上只使沙陀脱离以基督为首的身体;表面上他虽然可受万人的敬仰,却会遭神的唾弃,失去万王之王的恩泽。沙陀之称他为撒但,是完全恰当的。
〖甲、锡,缅甸,马来亚〗
1918年5月沙陀孙大信从南印度到锡兰。锡兰是一个岛国,信奉佛教,前为英国殖民地,今已独立。
在锡兰六星期,他每次讲道总有几千的听众,其中包括基督徒,佛**、回**、印度**,甚至天主**。也正因为天主**跑去听他讲道,所以他在锡兰的赭夫拿(Jnffma)受到天主教与神父们的仇视和反对。
他看见锡兰的教友,多数爱美食、华服、大厦,就大大不以为然,在讲道时极力反对奢华,认为这大有害于灵命的长进,亦妨碍教会的发达,尤其能损伤贫穷的教友。
他向来不与人按手医病。在锡兰有一对基督徒夫妇求,因他们儿子病重,入了医院,医生说已经绝望了。他说:“我这手曾撕毁过圣经,不能替人按手医病,按手也不会好的。请你自己向主祷告吧。”妇人再三请求,他于是和他们到医院去为他们的儿子祷告。后来这儿子二天内就好了。这事有一科仑坡商人名K.Bwilson写信登报证明。那孩子本来卧病在医院里,过了两天,在他讲道时,居然和他母亲来听道了。孙大信说不按手的原因,是恐怕引人归人。引人归人,对神对己都无好处,故不如引人归神。并且,神给人疾病常是给人好处。或要人谦卑,或要人忍耐。所以常是恩典之一种,还有,如果他按手祷告医病,医好的多了,就恐怕有川流不息的病人前来求治,就没有传道的时间了。
孙大信到了缅甸,给友人一信说:“现在很有祈祷的工夫,”并说,“我很留意宇宙的大观。”凡认识孙大信的,都知道他用的比喻,多从万物万象中得来。到了仰光,好容易才得一朋友做他的翻译,这时孙大信怕再三翻译失了讲道的原意,所以努力学习英文,凡有机会就试用英文讲道。这时有一位属改良派的印度**,反对基督教,跟着沙陀的脚踪,到处破坏他的工作,但人都不愿听他,就承认孙大信的权威,不再如此反对他了。一次开大会的时候,孙大信请为印度基督教全国独立教会捐款,那人当时捐了五百卢比。孙大信在缅甸很忙,天天都有工作。有一位英国会督,事先组织了一个筹备会,叫人预备他到来时的一切事情,在仰光也有一位英国会督作第一次开会的主席。这会后来成为感恩会,当时捐得不少的钱为孙大信到日本去的路费和其它费用。
孙大信一向深信新约的话,毫不疑惑。如耶稣说:“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他认为这是当行的事实,不是一句空话。神也保持他的信心。不说别的,单说从印度到中国和日本,天气、言语、种族,既各不同,只打算走这样行程的一笔川资,也是平常人担当不起的。但他信神的话,不加考虑,随便起行,随便就能得到一切。这和他初离开家庭,往西藏去受各样的苦,是一样的信心。如果他这时需用什么,印度的基督教会情愿完全供给。但他全是顺从神的意思,勇往直前,绝不疑惑,绝不害怕,也不为自己打算。但无论是火车、轮船,都得乘坐,到处受人欢迎。
孙大信到仰光、新加坡、槟榔屿等地都开传道大会,听众的种族、阶级、言语各不相同,中国人、日本人、英国人、马来人、印度人,各样都有。要有好几个人翻译如加拉语、印度斯坦语、孟买语、中国语、英语等。作主席的人,也是各种各类的,有商人、有教士,有官吏、有英国的武官等。
在缅甸时,他曾上眉妙山,在那里作几天休息。他很爱山中天气清和,景致佳美,又在山上遇着几位同省的乡亲。他们并非基督徒,但也勉强他和他们同盘吃饭。这事按着印度阶级的旧规,是破例的亲热,表示着非常的敬爱,和格外的招待。他们曾对众人说:“这人才德俱备,他的特别现象,是以心魂作为立言的根本;不是一般的空话。”也有本地的一位信徒说:“自从沙陀教我们祈祷以后,我们的祈祷和从前就大不相同。我有一个外甥,平素最反对基督教;自从他住在我的家里,他的硬心,就全然溶化,且作基督门徒。有一英国医生说:“看他在马来人中所行的事,实在有如五旬节时的使徒所作的。”有一报纸上的评语说:“他的热心能激发人的信仰,使听见的人心悦诚服。”
在巴森有个印度的回**领袖,也帮忙开会,孙大信见此光景,非常满意。他在槟榔屿的剧场,也开一次大会,后来,把他在那里的演词编译为印度、马来、中国三种文字。有一次在礼拜常特别对锡克人用印度斯坦语演讲。讲完以后,有个锡克人站起来说:“请到锡克圣郎再去演讲。”因为锡克人多作警察,英国警察厅长特入半日假,使他们有机会去听孙大信讲道。
论到他在东南亚所作的工作,孙大信特别提到缅甸说:“缅人多半为蒙古族,多半奉佛,因此对神没有真知。他们的语言中根本就没有神一字。但他们心地朴素简单,而且廊门洞开,任人参观,绝没有像印度教那样门禁森严。在此地的印度人,多领他们的妇女来听道,也不像在印度那亲固执,那样牢守教规。在这些人民中,虽作了传道工夫,但是效果如何,我不敢说”。
1919年孙大信启程走中国和日本,5月2日经抵新加坡。那里多半用英文,没有人会翻印度话,所以他从那日试验用英语讲道,以后一直也是用英文讲道,他因此大大感谢天父,使他能用英文普传他的福音。
〖乙、在中国和日本〗
1919年,孙大信到中国,历游上海、南京、汉口,北京等处,在各教会传道。他觉得中国人朴诚坦白,回国后曾对人表示:“如今怀人忆地,爱慕中国之心,未当一日去也。”
孙大信到了中国,认为中国人很尊崇宗教的信仰,且在精神上很容易接受真理,因为没有印度那样有阶级的障碍。有北京的一位教士对孙大信北京之行说道:“他来到北京真合适。有一次他在大礼拜堂内演讲,听众多受感动。到的人数也比平常特别多。他用英文讲道,不仅对中国人讲,也向欧美人传播真理。”他到过汉口,不幸那时市上正发生流行病,然而他也没有因此而耽误讲道的工作。后来到了山西,听见1900年拳匪之乱,中国信徒如何为道舍命,心中非常受感动。又路过南京,也住了一两天,作传道演讲。
他到了日本,看见日本人太重唯物主义,也看出日本人对宗教很不留心,就用尽了精力,竭力劝他们改途,可是到底不能感动他们。一般人仍然一味贪财争权,荒淫无度。他们原有的神道教,不能助长道德,廊宇巍峨,只不过助游客的观瞻罢了。
论到孙大信在日本传道的效果,有一位日本牧师说:“在西京的美国牧师们大受他的感动,我想本地牧师们也当如此。举例说,有一位青年大学生,常来我家,他专心攻求科学,偏重唯物主义,虽有意求亮光,但看不清楚;更因功课的缘故,不能赴会听孙大信的演讲。后来在我的查经班上,我以他布道的事告诉他们。该生不语,低头默想。不数日,早晨七点半钟到学校去,路过我家;我见他手上有绷带,就问他为什么。他说:夜里得着神的能力,昨夜从神的梦中醒起来正是3点半钟,梦中见神,如同见父亲勉强叫我作不愿作的事情,醒来心中觉有神的力,勉强我如同父亲的勉强一样。自己想用力反抗,但越反抗越得服从,不知不觉两手合拢起来,浑身发抖并且身心非常的快乐,就大哭高喊。住在隔壁的人进来问是何事,为了急于对他们说明这事,拍桌子,用力过猛,把手碰伤了。”我就说:“这是基督召你,你当承认,也当告诉别人。”到那日晚上,他从学堂回来,和两个同学走,一位是医生,一位是叛道的信徒。他就把所遇见的事告诉他们。那位叛道的学生说:“我从今悔改,以后也要信从基督了。”这样看来,沙陀这几天讲道,是满有果子的。
孙大信对日本所提供的,是叫信徒存诚心,尽心,尽力与神有交谊。他说祷告不是为求自己的好处,而是为和神有联络,信徒要完全献身于基督,要遵守神的命令,要能克己(克己包括舍命)。有受感动的作见证说:“孙大信说话有权柄,正如神的使者,因为他把自己完全交与神。”有一女基督徒说:“从前有一位亲爱的朋友,最爱慕古教,但是不能满足他的心,就很用工夫求真光,但终究得不着,后来投在一大瀑布里死了。我想他完全不知道基督。没有一位能救他从黑暗中出来;他觉得世上没有立足之地,就自杀而死,实在可惜。”
有一日本教士问孙大信说:“先生如今还是**印度,饥渴不得饮食,劳乏不得栖宿之所,像从前一样?”孙大信答道:“不然。如今到处受人欢迎,到处有人为我预备大房子住。人们听得我的名声,往往聚有好几千人前来听我讲道,大不像从前了。但这不是十字架的路。要行十字架的路还是到西藏。”
1919年沙陀孙大信又到西藏去,在未赴藏前,他父亲很慈爱地接待他,这位父亲就是曾打算用毒药毒死他的(这事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其家人或亲戚放毒药时他是应当知道的)。现在问他怎样才能够作基督徒,因为他也想作基督徒了。孙大信听了这话,当然大大高兴,就告诉他父亲说:“要读圣经和祷告。”他父亲就照此而行了,不久之后他对孙大信说:“你的救主,我也找到了。”他并且要孙大信为他施洗。孙大信说:“我从来未曾给人施洗,我这手是撕过圣经的,不能为任何人施洗,还是请附近教会的牧师为你施洗吧。”不久,他父亲不但受冼归主,并且在亲友面前作见证承认主名。后来,孙大信赴欧洲时,他还担任川资助其成行。
1919年7月,孙大信对到西藏,归来着有游历记略,摘要如下:
1919年7月,“我从渴加尔起行,往西藏去。同行的有西藏的基督徒名谭伊亚的。从渴加尔到西藏交界有一百三十英里,中间经过许多的城镇,一到即向居民传扬真理。
后来才到羊坝,是西藏境内的第一城。再往前走,多半是树林深草,没有人烟,也没有可投宿的地方,不过有牧人的窝铺,一处一处,成为荒野唯一的点缀。走了五天的工夫,方才度过这旷野,有一夜曾在树下过宿,有一夜是住在洞里。过此以后,连树也没有,那地方又高又冷,草地不多,眼所见的不是高山,就是沙碛。经过这山非常困难,山高有一万六千尺,寒冷的利窖,使我浑身几乎失了知觉。一天晚上,逢着大雨,只好坐在雨下过了一夜。这地方很危险,常有人死在雪中。
7月15日,到了黄铺拉口,高一万九千尺,看见三个冻死的尸体。在这样高的地方呼吸很难,我的肺大痛起来,耳朵可听见心突突的跳声。在此看见一大片冰场,据说曾有许多人死在这里,但是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经过这最困难的地方,我们居然平安无事,不能不感谢天父的保佑。
16日,到了穆得村,村长很仁慈,接我们住在他家,请了一位顶重要的喇嘛,同我们吃饭,这喇嘛会说印度话,我讲福音他很留心听,且甚欢喜,也不反对别人来听。以后我们经过了许多城,每进一城,没有不讲道的。渐渐的到了库衰拉,那里有最大的厅,内有四百喇嘛。喇嘛长是从拉萨封训的。我们在此住了两天。他们不逼迫我,但是很和我辨驳宗教的事。”
孙大信赴欧的目的有二:第一,印人常常说,基督教虽在欧洲曾盛极一时,但现在已成强弩之末了,所以只得转向东方找立足之地。孙大信想亲自去看看这是否是真的。第二,他一夜在祷告中,神呼唤他到美国去讲道。他觉得他应到那里去作见证。
1920年2月他到英国利物浦,转到伦敦。英国教会本不准外来人讲道,孙大信是英国教会受洗的,算是该会的会员,所以英国教会的大教堂都请他讲道;皇家宫廷教会也曾请他讲道,听道者有英皇室大臣,并有肯特伯利大主教等。此外,如公理会,浸信会,圣三一大学、剑桥大学,和许多传道人**都曾请他演讲。由英国到巴黎,又回英国先到爱尔兰,又到苏格兰。
1920年5月到纽约,并往费城,芝加哥、旧金山等地。在美国的时候,见佛教,印度佛教颇有从者,且有坚强的根基,他就向他们作一番努力,劝他们迷途知返。这又使他感到教会需要复兴,因为像美国这样的地方居然也有异教。是年6月30日到澳洲,经过檀香山时,他向一群五花八门的民族讲话,其中有夏威夷人、菲律宾人、日本人、中国人、英国人、美国人等。到了澳洲以后,他在雪梨,墨尔本等地讲道。所有**都是各教会合办的,留下一个合作统一的基础。9月25日回孟买,1921年春赴西藏,由藏回来又到欧洲。
那年他到欧洲哄动一时,欧人认为他是近代先知,很多讲道的邀请,所以他决定再游欧洲一次。这时他想无论如何要顺道到巴勒斯坦去看看,因为这是圣地,到此游历是读活的圣经。他到的地方,有主降生的伯利恒,有主从小在那里长大的拿撒勒,有门徒打渔的加利利海,有拉撒路复活的伯大尼村,有主耶稣祷告的客西马尼园(他也在那里祷告一次),还有主耶稣在那里升天的橄榄山。赴欧洲途中,经开罗登岸,对当地教会和欧人的信徒讲道。一星期后到马赛,讲道后即由马赛到瑞士。
在日内瓦时,用国联开会的原址作聚会处。在这个举世知名的场所,他说:“国际联盟曾经为国与国间的和平作过大的努力,但是如果人心没有联盟,国际联盟是无用的。唯有人把心交给主,在众心之主里面联盟,由主管理,才能有真正的和平。
他又到德国柏林,汉堡,莱比锡等地,特别注意威丁堡,就是马丁路德改教的地方。此后他又到挪威、瑞典、荷兰,然后回英国。这时他疲倦已极,定意要休息一个时期,但值英国Keswick会期,因前有诺言,不得不再讲一次。他回到印度时,南印要求他讲道,他谢绝了。是年8月他由孟买回故乡。
1921年春孙大信又赴西藏。回来时大家问他赴西藏的经过,他说了许多神奇事。这里只能举一些JW.Roch在“英国周刊”发表的比较重要的事实。这些神迹据他说是攻不破的证据,证明神是又真又活的神。
有一次他在森林深处走,到了尽头,天色已晚,前面有一河,正想过去,但因水急无法渡过。他正恳切祷告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我来帮助你。”他就看见有一个不相识的人投入水中,游水过来,叫孙大信骑在他背上,他便背他又游水过去。到了彼岸,他看见地上有火,就想烘干自己湿了的衣服,又回过头去想谢谢那人的时候,却不见了。有一次他在露天,肚里很饿,天气又冷,身体发抖。有两个人带食物给他,当他想道谢时,那两个人又不见了。
一次他经过一个荒僻的乡村,村中的人对他极仇视,因此他无法入村,便在一个山洞里藏身。不久有几个村人手拿棍棒和石头,打算来抢他打他。当时他自分必死,就闭目祷告,把灵魂交给神。祷告后睁眼一看,见村人行近几步,忽然停住,又退了几步,彼此咕咕哝哝交谈,一会儿就走了。他就在那里过夜。第二天村人又来了,但手里没有棍棒石头。他们上前问孙大信说:“昨天晚上那些穿白衣站在你身边的人哪里去了?他们看来既不是印度人,又不像中国人,也不像美国人。”他答道:“他们都是天上的人!”那些村人于是求孙大信到他们家里去。他去了,对他们讲基督,他们都表示接受。
一次他在一个破屋里,当他睡醒的时候,发现一条蛇盘在他的毯子上,当时吓了一跳,立即跑开。心定后,见大蛇仍然睡在毯子上,他便用手抖掉它。一次他在一个小村中传道,大遭本地人反对,被喇嘛捉去锁在大森林的一棵树上,既不能动弹,又无饮食,树上的果子,可望而不可及;夜间又饿又冷,终夜不能合眼。他自分必死,心里非常懊恼,因为这样死法,无人看见,不能在人前为主作见证。到天快亮时,闭目稍睡片刻,醒来睁眼见锁链尽已脱落,而且面前有生果一堆,正可以充饥解渴。
另有一些神迹,不是他本人遇着的,乃是其它基督徒的经历,转述给他的。原来西藏也有基督徒,因为藏人有来自中国的也有到印度的,他们可能在中国或印度听见福音而接受耶稣,不过回藏后却秘密不敢公开,同时中国基督徒想开垦这块荒地,印度的基督徒也想开这荒地。他们每年一次在噶林堡聚会为西藏祷告,求神开传道之门。
有一个藏人隐士寻求真理,却得不到。一天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说愿带他去见一人。结果带他走了一百里路去见一个基督徒。后来这隐士信主受洗,那基督徒说:“带你来这里的那一位必是天使。”
一个西藏基督徒受喇嘛的逼迫,被判摔下山崖,这原是极刑,他自己也以为他必死了。可是被摔后他并未死,休息一下觉得身上发痛,尤其是口很干渴。他便祈求主赐水给他喝。祈求以后见有人前来,用手捧水给他喝。他以为主感动此人送水前来,就俯首喝水,忽见两手都有钉痕,才知道是主亲自给水,就马上跪下说:“我的神,我的主啊,我感谢你。”
尼泊尔有一个女子,是非常爱主的。有一个异教男子非常爱她,向她求爱。但她拒绝不接受,因为他信异教。人们用烧红的铁杖烙她的背。她忍受痛苦,面带喜乐。她父亲问她:“你为什么能这样喜乐?”她说这喜乐是从基督来。她父亲把绑她的绳解开,但解开的时候她的灵魂已经到了主那里去了。
有一个西藏的传道人,被人用棍打伤,还用盐擦伤口,这是非常痛苦的刑罚,但是他脸上发光,充满喜乐,样子真像天使。旁边的人都说这种喜乐,不是地上能有的。有一人因公开承认主,人用烧红的铁钉刺他的手。他说我为我的救主受苦,是快乐的。喇嘛说:“你的神是一个邪神,把你迷住了。”站在旁边的人叫着说:“邪神不能给他平安,他有这样的平安,他的神一定是一位圣洁的活神。”有一个传道人被人倒吊起来,可是他说:“你们以为这样是苦了我吗?我才快乐呢!我属天的灵是正的,你们才是倒的,因为你们一生讨的是颠倒的生活。”倒吊三小时后放下,他却安然无事。
在西藏传福音的,已有好几个人为道舍命,这是沙陀孙大信在那里听见并得到可靠的凭据的。最奇的一个人,生长在帕他拉省,是孙大信的同乡。他的历史真是可歌可泣。
卡他信(KartarSingh)也生于锡克族,为大地主富家子。又因为他是个独生子,全家的盼望都放在这孩子一人身上,使他受高等教育自然不在话下。父亲对他的盼望既非常大,所以儿子当有的,叫他都有,没有一样缺少,只没有向他培养一点宗教思想罢了。然而卡他信却有爱善慕道的心,觉得一切教育,都不能满足心灵的需要。后来他一听得基督教,就衷心悦服,于是一步一步研究,越研究,越明白,知道只有基督能满足心的渴望。他虽明知信道的门是窄的,但除了这个,没有其它道路可走,因此卡他信立志作一个耶稣门徒。全家的人知道他下了决心,就伤心丧气,不可名状,想用各样法子,叫他不要这样。但无论什么法子,总不能改变他的意志。最后他父亲就叫卡他信的未婚妻来劝他。那女子生得非常美丽,流泪恳切求告说:“你若这样,使我这一辈子不能作人,毁了我的一生。”他看见未婚妻凄惨欲死的样子,心里不是不受感动,但说:“谢你厚爱,佩服至深,但我心已许与救主基督。”那女子听得这话,肝肠如裂,自己回到娘家,告诉众人说:“我一点不能挽回那人的心。因为他说,他的爱全都归于救主基督。”
不多几日,他的父亲从家里把他赶出去。他因为要吃饭的缘故,就为人作工,所作的苦工,是父亲家里工人所不愿作的,但他不以为苦。卡他信为主的道十分热心,所以决定丢弃工作,在帕他拉省周游四方,传播福音。并在旁边省和其它地方,**传道。以后他定意到西藏去,经历好多日子的辛苦,才达到了心里要去的地点。
佛教盛行的西藏,没有容纳基督的位置,甚至连基督的名都惹人的动怒。我们不知卡他信在西藏传道有接受的人没有,只知他绝不反悔,一直向前。他因为看见西藏人没有基督,所以为基督情愿舍命。有这样传道的决心和热心,虽然看来是个少年后生,自然也有人受了感动,只是不敢明言罢了。直到卡他信死了以后,人才看出他传道所结出的果子。
卡他信和他的救主耶稣有一样的预感。救主知道要死在耶路撒冷,卡他信也知道要死在西藏。他为传道受苦,有好几回藏人想逐他出境,他仍旧不去。这里被逐,就跑到那里。最后被人捉住,送到青杭交给喇嘛,控告他违犯外人进入内地传教的法例。他心中早知必有今日,见时候已经到了,就一点不惧怕,对着免不了的死,依赖天父洪恩,到底作一个坚强的见证。后来孙大信因路过此处,才听得说,他被定死罪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并且放胆壮行,自己走到法场。在走的时候,还是见证主传扬主的福音,劝他们寻求耶稣基督的救赎。人们后来确实知道有一个因为卡他信这回见证,而后作了信徒。他一到法场,人们就把他剥去衣服包在新杀的梨牛皮囊缝起来。旁边还有人,以残忍的心,看着他受苦,而说讥诮的话。太阳晒得牛皮缩拢起来,人听得骨头折断有声,就大家发笑,只有旁边地上一本新约,伴他作死时的朋友。这样的痛苦已捱过了三天,卡他信自知不久就死,叫他们稍微放松一点,让他的手能拿到新约。他拿到新约以后,就尽他垂死的力量,在书上写些纪念的话。他用三国的文字,即波斯文、印度土语,英文。
英文写的意思如下:
“这是一基督徒的死么?是的,但不是他死,是死亡在此死。”
波斯文的语义编出来是:
“我的生命,我会千万次向神求之;神友既赐我,我仍交回,友全受之。我爱我救主,忠如印度归;献身焚尸堆,与夫同埋去。”
又译成印度语语意:
“主赐我生命,现在交与衪;虽然全交回,仍不足以报衪的恩惠。”
到了晚上,他高声感谢天父,因为在死地大有安慰。他口中没有说不平的话,只说:“愿主耶稣接收我的灵魂。”孙大信经过这地,听得这种种消息,及回到本省,听说卡他信的老父尚在,就去找这位老人,对他说明他儿子死时的勇敢,并且申明基督的大爱,扶持他的经过死地。老人听了这消息,说出叫孙大信最爱听的一句话,他说:我也信我儿子所信的主。”
众人看见卡他信的死都大受感动,其中有位青杭喇嘛的秘书,把卡他信的遗书拿去,要明白这人为何如此。看了才知道卡他信的勇敢,是从新约来的,从此也勤看新约,慢慢的也明白了,也信了主。多年来心中得了道,越进步越发快乐,后来觉得不能隐藏埋没,必要明明承认出来。一天他到喇嘛面前说:“我已信耶稣了。”喇嘛说“你也要取死吗?”没有一点怜悯的心,喇嘛就定他死罪。他的死和卡他信一样,缝在牛皮里晒干。还嫌他受苦不够,再把烧红的铁锥穿他的肉。见还不快死,又解开拖在街上,用木钉钉入他的指甲,直到离死不远,才丢在城外烂土堆中。
这样用尽手段以后,他们就走开了。那位受苦的秘书,失了知觉,在那里躺了多时,痛苦慢慢过去,力量也渐渐恢复,他就爬着起来了。过不多日,伤已全好,人看见他受过这样重的伤,都会痊愈,就起了一种迷信的害怕,说他有什么神的法术,超人的力量,能从死里复活。后来人们再不敢动手害他。孙大信见过这人,从他的口里才知道卡他信的死事,又看见这人受神非常的帮助,仍在藏人中传道。
这样的故事,实在感动人,也可见真道在西藏不是没有立足之地。这些事外人不得而知,到孙大信进了西藏内地,方才知道,叫他以主耶稣的爱心去对这般黑暗的人。他心中火热,决意为基督在西藏传道。他说:“这是天派定我,召我到这敌道的地方;就是有生命的危险,我也不怕,因为能在此舍命,才能得义人的冠冕。”凡有认识敬慕孙大信的,都盼望他在黑暗之地多得父的保守,不至速死,可为主多作工作。
我们知道基督徒中在生时上过天堂的颇有几人,但次数都很少,不过只有一次或多到两三次而已。但孙大信上天堂的次数极多,每月约有七八次,平均每周差不多两次。他自己说,这正如保罗的经验,“或在身内,我不知道,或在身外,我也不知道”这经验又如约翰所见的启示一样。据他说,天堂有三层:第一层是地上的天堂,是每个信徒都可以经验到的,这就是与主同在的平安与喜乐,也就是看见地上万事万物皆为美好。为主受苦时,更亲近主,也说特别感到天堂在地上。第二层天堂就是第一第三中间层,也就是主耶稣对十字架上的强盗所说他要去的天堂,这里所住的就是灵命还不能达到三层天的灵魂。在这里不能见基督,只能感觉到神的能力和影响,像光波与声浪一样淹及他们。这里也可以听见天上的音乐。
第三层天就是保罗所到过的,便是一些少数真信主的义人所到的地方。孙大信到过这里,他才了解保罗所说的“或在身内,我不知道,或在身外,我也不知道”之真义。这是因为在那里有知觉,知道确有身体:身体是透明的。但是虽然有身体,当用右手摸左手时,却觉不到有什么。
第三层天上的人与物,不是用肉眼看的,乃是用灵眼看的。天上的人告诉他,这对灵眼就是人永久离开世界离开肉体以后所用的。第三层天有基督的宝座常常在中间,神的形像是描写不出来的,神的面貌,正好象孙大信在信主得重生时第一次用肉眼所见的一样。他有一次看见神手上的钉痕,可是不但不难看,反而美丽发光。神有胡须,并有长发,发色如同金丝发出亮光。面貌像太阳,但其光线不会使人晕眩。神面常微笑。基督宝座周围有数不尽的光荣的生命;有天使也有圣徒。那些是天使,那些是圣徒,是分不清的。孙大信曾问过如何分辨天使与信徒,天使回答说:“不必分,在这里我们都是荣耀的,都已合而为一了。”他们的荣耀也分大小、种类、颜色。衣服像用光作的。在地上实在没有天上的荣美,就是金钢钻宝石也不能及。
在天上讲话不用问答,你把思想放在我里面,我把思想放在你里面就是交谈了。在地上,有时不待对方开口,我们也有已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天上说话就是如此。天上话不用学,马上会讲,如同婴儿从胎中生下,虽然先前没有呼吸过,也马上自己会呼吸。天上的事也是这样,本来不会的,一上去马上就会了。
最有福的事就是“圣徒交通”。这是一种特别的谈话,也就是圣经里所说的“圣徒交通”,确是乐中之乐。有属灵的问题,一问便明白。天上还有一种特点,无论什么事,总不会令你讨厌。地上的事物,那怕就是好事物,久了就会厌,天上的正相反,越久越好。
一次他看见地下一个乡下人的信徒,在祷告中被圣灵充满,身体因快乐在发抖,口里只说:“主啊!感谢神,够了,够了,太好了,受不住了。”这同神对摩西说:“你不能看见我的面,因为人看见我的面不能存活。”(出33:20)所以无人能见神,摩西也只能见神的背。在肉体中不能见神,但灵眼确是可能的。
在灵里可以听见天上的音乐,但不见乐器。他四处查看乐器,却看不见,但随时随地都有乐声。天上的特点,无论什么事都像在家中一样,没有不惯的,没有不喜欢的,没有一样东西是丑恶的。在那里想见谁,无论相隔多远,一想就看见。因此他们常与主坐在一起,因为一想就见,常想就常见。那里是我们所仰慕的;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只有爱,只有喜乐,而且永远是这样。
在那里他们有家有屋,是主所预备的。有一次,他在主面前,人叫他到自己家中去,他说:“我不要去,在这里与主同在多么好。”人勉强他去,去了以后才发现那家非常的好,因为主也在那里。
地上的东西是天上的影子,地下的山水、鸟、兽、花草等天上都有。所有不同处,地下的不完全,天上的完全美丽。天上就是没有生命的东西也能赞美神。天上的东西都不是消极的,都是积极的。你欣赏,他也能了解。天上的视线特别长,一举目可看到几百万里,无物可阻挡视线。住处有间壁,但是不阻视线,都是透明的。心思意念也是这样,我想什么,人能看见,人想什么,我也能看见。凡心所想的都得到满足,并且有想不到的满足。在那里你不缺乏什么,所有最好的都在那里。
孙大信在天上时曾向天上的人问了许多问题,都得到满意的解答。现在据他所自述的,摘记录数则如下:
(1)约翰福音10:34主说:“我曾说你们是神。”这话我不明白,就问一位天上的人(他是天使还是圣徒我不知道),他说:“人有数不清的欲望,这表示当他上了天上,就会有无穷的进步;我们现在世界上的才能不过十样八样,在天上我们的才能将如头发那样多,这就是“你们是神”一语的命意
(2)“你们要完全”,像天父完全一样。”(太5:46)。为什么不说“你们要完全,像天使或先知一样完全呢?是不是我们要变成神?那岂不与神同等,向神违反了吗?”他们说:“神要你与他同等,因爱人的常要与被爱的同等,譬如你爱一尾金鱼或一条狗,你不会满足,只有爱一个人才会令你满足,因为人才与你同等。神也是这样。假使你真与神同等,也不曾**,只有更知道神的爱,更感谢神的爱。天上是没有嫉妒。你真的像了神。天上也没有人嫉妒你。虽然天上的人的程度不同,却不致意见不合,也不会有纷争。那里人人和睦,纵有程度低的,也觉得心满意足,因为他的想法是:“我虽然不完全;可是我大哥完全;我大哥光荣,所以我也光荣。”
(2)孙大信的朋友(《孙大信传》的作者)问他说:“你在天上看见启示录后面几章所描写的场面吗?”他说“看见了,当我看见这场面以后,便想起我的大兄约翰在两千年前也曾到过这里。”又问:“有没有看见启示录中间的一段?”他答道:“没有。从来没有。有一次好象看见过末段描写的生命水的河,明亮如水晶,从神和羔羊的宝座流出来。”(启22:1)。
(4)孙大信问天上的一人说:“天上的首都在哪里?神坐在哪里?”回答说:“父神在天上也看不见。前面所见的是基督。神住在爱他之人的心里,因为那里就是神掌权的地方。因此若没有生命,就没有神的地方,也没有神的统治。”
约翰在启示录说过:“那些圣徒额上写着羔羊的名字的。”但他在天上没有看过这样的圣徒。他很奇异,再细看一步,原来每个人的面孔都像基督。天上的字与地上的字是不同的。
作者问:“有没有看见以西结书和启示录所说的天上的基路伯,与有翅的活物?”他说:“没有。我想所谓天上的有翅的活物,因人的语言讲不出天上的人身上所发出的亮光,所以称之为翅。最初我也以为是翅膀,后来细看乃是亮光,从身的两旁发出。”孙大信问天上的人:“由天到地有多少远?”得到的答复是“没有人晓得,但一剎那就到。”到是很快,但距离多远,根本说不出。
孙大信说:“有一次在天上看见一人,面上也充满荣光,有透明的身体,这人一看见我,便上前来与我谈话,向我说‘你还认得我吗?’我说我忘记了。他说‘在某处的麻疯院里,你去讲疲乏,我是坐在最前排的一个,那时我是一个麻疯病人;在1908年2月22日主接我到这里来。现在我不是一个麻疯病人了;神已经赐我一个光荣的身体。”当我回来以后,就照他所说的那间麻疯院去查问,果然有一个叫那名字的病人,在1908年2月22日离开世界。
有人问孙大信说:“你生平有许多奇事,不知最大的奇事是什么?”孙大信答复的是如下一件事。
我去西藏的拉隆传道时,喇嘛僧以我胆敢潜入藏境,传基督福音为我的罪名,判我极刑。但他们这教原是佛教之一支派,不能杀人。所以处极刑便有三个办法:一为将犯人包在牛皮内,置于太阳光下曝晒,直至皮干人死。一为将犯人从高崖上推下,使他坠落深谷,粉身碎骨。另一为把人放在枯井内,上用盖锁住,不与饮食,任其饿死。这次他们对我采用第三种办法,就是将我锁在枯井内。
当他们推我下井时因其势非常凶猛,致我的右手受伤而剧痛,下面又有在先前死去之人的枯骨腐肉,臭气熏人欲死,还有毒虫咬我全身,非常痛苦。这种待遇,比什么死法还难受。我当即用主在十字架上的祷词说:“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时间慢慢的过去,日而夜,夜而日,无饮无食,自分不久即死。到了第三天晚上,正在祷告呼求时,忽闻井上有开锁的声音,既而井开绳下,有人对我说:“用你那一只未受伤的手拉住绳,用脚踏住绳下面的环。”我照著作了,就慢慢被拉上来,这才吸了上面的一口新鲜空气,又有锁井盖声。我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救我。环视之下却不见一人,同时右臂的痛楚也忽然消失。如果这不是主或主差来的天使,又有谁能作呢?此时惟有感谢天父非常的拯救。随便过了一夜以后,第二天早晨起来,觉得四肢无力,勉强走入一店中,稍事休养。待体力恢复后,我又去市场讲道。那时人都以为我已死了。后来看见我又在讲道,就以为我死而复活,于是又四下热闹传说。大约藏人又去告诉喇嘛,喇嘛听了大怒,以为谁盗了他的锁匙开了井,把我放走的。我又被捕,解到喇嘛前受审。在盘问时,我讲述被解救的经过。喇嘛搜查后,见锁匙仍在他自身的腰带上卦着。他于是大怒,默然不语多时,结果不敢再锁我,只驱我离境。
孙大信最后一次入藏,是在1929年;起程时是4月18日,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起初的几年,人们还希望他尚在人间,只不过因为疾病或监禁,或其它料想不到的理由,不能和友人通信。后来就全无音讯,于是人们才起了种种猜测:或者在荒野敌不住寒风、毒蛇、猛兽,辞了人世;或者被喇嘛弄死,作了殉道者。那时印度政府也曾作一次探查的努力,虽然找不到确定的证明,但却得到一个驳不倒的结论:沙陀孙大信是已经死了。
关于孙大信的临终,记载很多,我们且引帕克夫人(Mrs.AriturParker孙大信传的作者)的话,作为本篇的结论:
从1918年以来,我与孙大信已成为很亲的朋友。1929年,他又到西藏去了。临去前他允许了我为他作传,并亲自供给了我许多材料。我们在印度的时候,他常在我家中居住,是我们的上宾。1922年,他第二次到欧洲时,是曾到过我们在英国的家。1925年,我们离开印度,他照旧与我们信礼往来,表示十分诚挚的感情。他刚动身赴西藏的时候,他又寄信告诉我们,谁料这就是他最后的笔迹。孙大信强健的时候常退居静处,专作默想和祷告的工夫,希望可以成圣。他两次到欧洲,生活上虽然不改他简单的常态,也得到许多经验,而对于他的健康则颇有损害。他的身体逐渐衰弱。在他的信中常常表示希望早日脱离尘世,可以早些与基督同在。有了这种思想,所以他决意再到西藏去会晤他的一小部分信徒;他感觉到他应当做那差遣我来者的工作。他的心十分思念西藏的基督徒,所以入藏的意念愈加恳切。1929年4月18**的信中写着:“我今天想起程到西藏去,我知道这行程上的危险和艰难,但我应当顺从主的旨意(徒20-24章)。如若神叫我仍旧平平安安的回来,我立刻就会写信给你,否则我们就等到主的足前再会面了。”
自从他没有回来,又经过了详细的搜寻之后,证明他不能照着对他的朋友们宣布的预定计到达到他们的目的。想必是他还没有走到有火车的地方之前,就遭了不幸,并且很快的灭了各种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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