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父亲、叔叔、婶婶及众表兄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每天与这些辛勤劳作的人们相伴,使得我对工作有了深刻的体验和感悟。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带着满身的疲惫进入梦乡。
父亲不仅和我的叔叔们一起在农场工作,也在当地一家钢铁厂上班,后来还担任了镇上的管理员,监督公路的铺设和养护。在我成长的岁月里,父亲大多数时间都同时做着三份工作,不辞辛劳为的就是让子女过上比他当年更好的生活。直到今天,我都觉得自己不像父亲那么勤快。在许多方面,他就是我生活中的榜样。
还记得,我和叔叔打了好几年工的那个农场主,好多次直言不讳地指出我性格方面的缺点和工作态度的不足。在我刚刚能抬起一捆干草的时候,埃德温(Edwin)叔叔就让我去干活了。有一天,莱斯特(Lester)叔叔见到经常和我混在一起的一个小伙子后,明白地告诉我这个年轻人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影响。还有一次,我忙活了整整一周,终于等来了克拉伦斯(Clarence)叔叔给我发工资的日子。我清楚地记得,他给了我一张50美元的钞票。这在当时,至少在我看来,近乎一夜暴富。我想他很明白我不会轻易破开这50美元,更不大可能很快花掉这笔刚刚到手的"巨款"。实际上,我的确没有飞跑出门把它挥霍一空,而是不停地向亲朋好友炫耀了好几个礼拜,好像它是一块金条。
我们一家人和很多近亲每个星期日都会去沃纳斯威尔(Wernersville)附近的联合基督教堂(UnitedChurchofChrist),这是我们的"必修课"。我出生六天的时候就受了洗,那以后只有一个星期日因为生病才没去教堂。每个星期六晚上,我们都会把皮鞋擦得锃亮。星期日一大早起床,穿戴整齐,系上领带,然后一起去教堂做礼拜。父亲讨厌去教堂的时候迟到,所以我们一向准时。那时的生活就是这样,我也没想过要打破家里的习惯。
我十二岁的时候行了坚信礼,这是正式加入教会的程序。十四岁的时候我已经成为青年会的主席。从所有外在的标准来看,我都是一个基督教青年的典范:我每周必去教堂做礼拜,会唱很多赞美诗,牧师做礼拜的时候担任祭台助手,而且还是青年会的主席。作为一个年轻人,还能希冀什么呢?许多年之后,当我的未婚妻琳达问我是不是基督徒,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然后向她罗列以上种种,来证明我的确是一名虔诚的信徒。
但我的真实生活却与此相距甚远。周日的教堂里,我是一个完美的青年,但其他日子里却又是另一回事儿。十七岁时,我就遇到了那个年龄的种种诱惑。说起那些整天和我混在一起的年轻人,我相信作父母的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他们交往。
生活中蕴藏着一个谎言是件好玩、刺激而且富有挑战的游戏。我也喜欢被人看作是个好青年。每个星期日,母亲和祖母们都会表扬我,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我一样地出色。
我的生活就像那些放在餐厅门口的硬币箱。你从上面丢进一枚硬币,看着它画着弧形慢慢地向下滚落。倘若硬币有知,可能会觉得这趟旅程美好、刺激,充满乐趣。但它的终点是确定无疑、不可更改的。毫无疑问它会落到箱底——因为存在万有引力定律。我当时的生活就像这枚硬币,结局也完全一样——那个叫做地狱的人生的"箱底"。我当时走的就是那样一条路,而且脚步越来越快。
不过,上帝赐我良好的心智,他开始通过这一点将我引上另一条路。我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农场主了,因为我父亲就一直没能拥有自己的农场。于是,我开始考虑其它的出路,并选定了电子学。之所以选择电子学,不喜欢高中按部就班的课程只是一方面,而我对电子学浓厚的兴趣才是主要原因。在高一高二期间,我每天利用下午放学后的时间去伯克(Berk)技术职业学校上课,班上的老师霍华德·巴克(HowardBuck)特别欣赏并鼓励我。他不仅发现了我的潜力,而且也注意到了我生活方式和交友方面的不良习惯,多次表示,希望我能够树立并追求更好的生活目标。在此期间,偶然机会我参加了林肯技术学院(LincolnTechnicalInstitute)电子技术专业奖学金考试。这个考试是专门面向即将毕业的高中生的,而我当时只是一名高二的学生,却赢得了两年的全额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