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十九篇 答圣严法师
    台湾的圣严法师在七月分的《海潮音月刊》上,写了一篇「基督教与佛教之间」的文章,其中除了大骂基督教以外,同时,附带公开地攻击本人。他说:「又有一位龚天民牧师,受他教会的扶持,去日本的佛教大学及大谷大学读了几年佛教的书,便大写他的『研究报告』。当然,他是真的用了几年工夫的,他那样的『报告』,绝不是其它的基督**所能写得出来的。可惜的是,也许他是为了自己的饭碗问题,所写的佛学报告,总觉得他是左右为难,两面不讨好,他既想写出佛教学的真内容,又怕让他的教会看了不满意,所以他只好采取『掘』与『埋』的手法,先把佛教学『掘』起,跟着又把它『埋』掉………」。

    我从不认识圣严法师,只是曾经相互有过笔战,想不到此人不好好闭关修行,竟又不离「我执」,无明火炽盛,居然如此无理地公开指名攻击起人身来了。现在让我答复如下,免得他再来胡说八道。

    圣严说我受教会扶持去日本读佛教大学,这点是他弄错了。本人原去日本传教,由于想更进一步明白佛教到底如何,才自动去读书的。但是,据我研究结果所得,所谓佛学也不过如此而已,并无甚么了不起的地方!

    一千多年来,中国佛**用尽千方百计,想把佛教造成一种令人不敢正视的权威,把佛教说得是何等的高深莫测,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明白的。因此,大多数的中国人只要一提起佛教,便认为这是一种最高深难懂的学问与思想了。结果,许多人一见了法师,便以为他是最有大学问的大「智」者了。但现在即有人把佛教的平凡内容用笔写了出来,并且还把它的缺点弱点揭露了出来,把佛教的「高深莫测」变成「平凡无奇」,难怪把圣严法师气得受不住了。

    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据我在中国大陆时所知,中国大多数的僧尼都是自小便出家的,有些由于家中生活困苦,有些由于别的原因,流着眼泪住进了寺院。这些小孩子有些甚至连初小与高小都未毕业,但一进庙门后,由于天天与佛经为伍,反复诵读,及长后,再作进一步的研究,于是便摇身一变,成了甚么有名的讲经说法的法师。其实,只是由于他从小起便搞这一套,把「四圣谛」、「八正道」、「十二因缘」………背得滚瓜烂熟罢了。既然连一个小学或中学尚未毕业的和尚(当然不是一概而论),居然亦能研究佛学,自命不凡,那么,在今天的任何人如果肯下工夫去研究佛教,绝不曾在这些人以下的,而且所下的结论,恐怕还会比那些自小出家的人还来得正确有系统呢!日本和尚大多受过大学教育,他们所写的佛教书籍,也是不易受中国僧侣所接受的!

    圣严居然武断地以为本人也许是为了饭碗问题,感到左右为难而采取「掘」与「埋」的办法云云。在一场严肃性的宗教信仰争论中,不知圣严为何定要世俗得把饭碗问题拉在一起?是不是今日台湾的某些和尚没处挂袡(单)吃饭,终日以生活为忧,而亦以此心来揣测别人呢?因为只有终日担心吃饭问题的人,才自然地会从口中说出饭碗问题来。假使我没有记错,圣严法师有次在文章中说,他是住在尼姑庵中看经、住宿。试想,身为比丘,而不与比丘同住,却竟在尼姑庵中白吃白住,难道圣严真已无路可走,饭碗发生了问题?

    本人撰写有关佛教文章,全系出于维护基督教信仰之故。本人在神学院教书,有固定工作,每月有固定收入,并非靠写批评佛教文章才有饭吃的。兴趣来了,可以连写几万字,自己工作忙了,可以数月不写一字,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拘束。但圣严法师在南部闭关已久,白吃白住也许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或许是为了饭碗问题,赶快写一篇骂基督教与本人的文章,装个样子,好向施主有个交代,不知我说得对否?相信不曾离事实太远吧!

    圣严说我写佛教文章感到左右为难,两面不讨好,故采取掘与埋的手法。请圣严不要自作多情,把我说成好象是一个同情佛教的人。本人从未作过和尚,又非佛**,为何要来讨好佛教?现在我的文章都已得罪了你们,这证明并未左右为难、两面讨好。如果我想讨好佛教,恐怕也不曾和你以及别人打笔战了。我写了不少较为学术性的研究但以批判为主的佛学文章,目的是为要对本教同工供给较正确的佛教研究参考资料。也许圣严看了这种性质的文章,以为是在讨好佛教(?)与基督教的双方,那是大错特错了。如果有一天圣严法师也能在日本佛教大学或美国研究一番,提高自己头脑中的学术水准后,那便不曾如此大惊小怪了。

    两千年来,有许多人想掘基督教,埋基督教,但基督教始终屹立不动。佛教如果真的有一套,还怕人掘它埋它吗?现在有人写了些批评佛教的书籍,便如此吓得怕佛教被掘被埋了吗?埋佛教的恐怕不是教外人,而是佛**自己。今日中国的佛教,如不赶快起来革除一切陋习迷信,发愤自强,以争取人心,说不定佛教有一天真的会被自家人所埋葬了呢!

    曾有一位颇有名的佛教杨白衣居士写信给我(他和我一样,同是日本佛教大学的毕业生),他说:「惠赐大作《答妙贞十问》,阅后不胜感愧,感者,有许多替我人破邪部分;愧者,学兄之致力护教,为使弟望尘莫及也」。不知圣严法师听了这些话,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