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胜又遵守我命令到底的,我要赐给他权柄制伏列国——我又要把晨星赐给他。”(启2∶26、28)
启示录二、三章记载的七个教会,是当时存在的七个地方教会,都在亚细亚。七个教会中,以弗所最靠近拔摩海岛,所以当约翰往亚细亚看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弗所。每个教会都有它特殊的情况,主写信给他们,有称赞、有责备、有警告、有鼓励。这七个教会也可以代表教会历史里七个不同时期,或说这是预言性的七个教会。不管我们怎么领会它,推雅推喇教会实在是非常黑暗的教会,无论是当时的情况,或是应验教会历史里最黑暗的那段情形,这里描写的无疑是教会中最黑暗的一段。在黑暗时期,对得胜者的应许是非常宝贵的:“那得胜又遵守我命令到底的,我要赐给他权柄制伏列国。……我又要把晨星赐给他。”为什么要把“晨星”赐给他呢?这证明现在不只是黑夜,而且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当教会到了最黑暗的时候,如果有人遵守主的命令,主应许要把晨星赐给他。晨星是天亮以前最明亮的星,在最黑暗的时候,那颗星显得格外可爱。当晨星出现的时候,就证明天快亮了。
在教会历史里面,我们知道至少有一位是因为他忠心的缘故,神乐意把晨星赐给他,就是马丁路得。马丁路得出现时,天就快亮了,教会有了希望,教会可以得着复兴。在教会史和一般历史里,称他为宗教改革家,但从神的眼光、从历史的记录来看,当初他并没有意思要起来改革教会。起初,他只是为了福音的缘故,觉得赎罪券违反圣经,为福音真理打是美好的仗。没想到等他顺服神、好好读主的话的时候,在二、三年之内,天上的亮光像洪水一样倾倒下来;从前是哲学博士,后来成为圣经博士。这时他醒悟过来,他看清楚了教会真实的面目,认识到教会已经变质,旧皮袋已不能用了,新酒必须装在新皮袋里。所以当教皇御旨到时,他和一班弟兄在郊外的一个地方,把教皇的御旨用火焚烧掉,他真正从巴比伦出来了。神对于落入巴比伦的人,就是呼吁他们:你们应当从巴比伦出来。马丁路得原没想到要出来,但圣灵做了奇妙的工作,圣灵借着环境把马丁路得拉了出来。我们读教会历史,要懂得圣灵对历史的解释。马丁路得读了启示录,才晓得敌基督就是坐在教皇宝座上的那一位。不只如此,在启示录十七章明显讲到巴比伦,那里有许多圣经的讲解,所以很多人认为宗教的巴比伦应该是指罗马教说的。直到今天,读启示录的人,特别是历史派,觉得启示录十七章就是应验在罗马天主教上。神说你们应当从罪中出来,巴比伦要倾倒了;马丁路得再读主的话时,他里面就有亮光了。原来在以色列的历史里,他们一度被掳到巴比伦;神天上的子民也是如此,到了有一天、特别是第四世纪以后,君士坦丁拥抱基督教,承认基督教为国教以后,表面上是高升,实际上是堕落的开始,教会慢慢变质,一直到十六世纪,是最黑暗的时候,教会跌到了谷底。神借马丁路得起来做改革的工作,把神的儿女带回到起初去;这是神借着马丁路得给我们看见的曙光。但他只是神兴起许多人中的一位,因恢复的工作不是一个人能做的。他不是三头六臂,他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在环境最艰难的时候,他的叹息、呻吟和埋怨,和我们是一样的,有失败、软弱的时候,也有刚强的时候。在他最软弱时,圣灵就把话给他,托住他;在他最需要援助的时候,神就借着环境把他软禁起来。表面上他那一年失去了自由,事实上却能让他安静下来休息,可以走更远的路;就在那一年之内,他把圣经翻译成德文,当时印刷术已经发明了,所以德文圣经很快就传遍了德国。他有时候很忙,甚至忙到没有时间祷告,我们若仔细读他的故事,就知道神怎样一步一步带领他走祂的道路。
我们现在来看,神不只在德国做工作,同时神在瑞士也做了奇妙的工作。瑞士有两个世界:一是德语世界,以苏黎世做中心;一是法语世界,以日内瓦为中心。神在苏黎世做了些工作,毫无疑问的,神兴起了慈运理,神打发他去了苏黎世。他所看见的和马丁路得所看见的大同小异,那时苏黎世还是罗马教的天下,神用他释放真理没多久,整个苏黎世就受了正面的影响,恢复的工作就在那一带展开了。神把晨星赐给慈运理,主把亮光、把话语也赐给他,他为主做了美好的见证。
讲教会复兴史,要看官方历史,也要看非官方历史;不只看士师记,也要从路得记来看以色列人的光景。因为神的工作有一部分是借官方历史告诉我们的。如果我们要更清楚一点知道卫斯理运动,那么我们就要在卫斯理公会或循道会里面,看一般史学家他们收集的许多资料,无形中只代表一个立场,所以我们不光是要看官方的历史,必须把外在的资料加在一起,才能看见全貌。好像神过一段时间就兴起一个士师,他们不只是属灵人物,既是政治人物、也是军事领袖。你若只读士师记,你只发现复兴的波浪,看见复兴的火矩,但找不到复兴的钥匙。所以要注意在士师记背后有路得记,等你读路得记,你就晓得不一定在战场嘶杀的声音中才看见复兴的工作;在田园间安静的时候,神事实上在背后已经做了非常奇妙的工作。
我们提到圣灵在教会一直有一条线,就像路得记那条线。我们讲到当时的背景,慈运理是非常重要的,他所看见的大体上和马丁路得相同,相信人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但他有一点和马丁路得不同,以致彼此争执的非常利害,甚至有人要把他们拉在一起和好。慈运理说:“我愿意流泪和所有这班弟兄们和好。”但马丁路得坚持自己的意见,用的话非常重。其实就真理来说他们大体一样,他们只是在一点(“饼杯”上)有所不同。马丁路得不相信桌子是祭坛,不相信主持弥撒的人是祭司,不相信所在地(教堂)就是圣殿、至圣所,他不相信这是“祭”。他说:“如果这是主的身体、主的血,而我们要每次把主献上,这是不对的。”他认为主是一次献上永远有效。而且我们都是祭司,我们与神之间没有居间阶级。换句话说,我们都是祭司,我们可以直接来到神的面前,我们都应该事奉神。主借马丁路得恢复了这真理。天主教或罗马教的错误是什么呢?他们认为主领弥撒的人,一祝福饼和杯,饼就真的变成基督的身体,杯里的葡萄酒或汁就变成了主的血,因此,每个领圣餐、领弥撒的人,一定要下跪,因为这是主的身体、主的血。这是罗马教里留下的、圣经里没有的内容。马丁路得知道这是巴比伦的错误,就把它撇开。马丁路得长久活在历史的传统下,是很难甩开传统的,即使对以前的事多少有些怀疑,但很难完全撇开;因为他受的是修道院的教育,他虽然追求圣经,但他接受整个罗马教的遗传,要一下子甩开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神的启示。前面提过,他遇见打雷,在性命攸关时,他喊的是“马利亚救我”!很不自觉的那些东西就回来了。感谢主,借着圣经慢慢改变了他;因为如果主用他改变世界,主必须先改变他;他能改变世界多少,完全根据于主改变他多少。那几年中,不论是经历、不论是真理,因着他的背景,不可能希望更多,神已经做了太希奇的事。好像亚伯拉罕是在偶像堆中长大的,除非是荣耀的神向他显现,否则在他脑子里不可能说,宇宙中这些偶像是假的。这实在是神做的,许多时候我们读历史看不见这一点。
对于饼杯,马丁路得多少还不敢放手,他不相信变体之说,不相信祝福后饼杯真的变成为基督的身体和血。他接受的是,饼杯在祝福以后,主的同在就在饼和杯里。但慈运理说:“这是我的身体”,是表征这饼杯是“爱的记号”。我相信在今天的福音派、基要派所接受的,事实上就是慈运理所看见的;不是马丁路得,也不是加尔文看见的。加尔文不相信“主的真实同在”在那里,他认为那只是“属灵的同在”在那里,并不是主就在那里。马丁路得则认为就在那里,饼杯一经祝福,主的同在就在那里。慈运理读得很准,今天擘饼,当饼杯祝福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爱的表号。保罗说:“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主)。”另一方面,我们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主再来。我们每次擘饼时,看见饼和杯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因基督的身体和血分开,表明基督为我们而死,叫我们想起十字架上的一切,主怎样为我们钉十字架;我们如此行,为着记念祂。所以毫无疑问的,圣经里很清楚给我们看见的亮光,就是饼杯经过祝福后,的的确确没有改变。罗马天主教认为,如果不小心把主的血溅在地上,那是亵渎主,所以只有圣品的人才可以喝那杯,平信徒只可擘饼不可喝杯,并且领受饼时要一个一个跪在那里。这是教会黑暗时的情形。等天快亮时,神把晨星给了马丁路得,也给了慈运理,也给了加尔文。但他们各有不同的、单独的从神那里领受,虽然领受的是大同小异,但我们对饼和杯的亮光,较正确的认识应当是从慈运理那里来,这是指着德语的世界。
法语的世界在日内瓦,神在那里兴起了加尔文。很多人只知道马丁路得,事实上在爱主的人中间,加尔文留下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有许多问题神就是借着加尔所带进复兴的。他在很多方面和马丁路得所看见的一样,如因信称义;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但神给加尔文看到的另一些,直到今天仍留下深远的影响;神用他在日内瓦做了一些希奇的工作,以至许多人到今天仍然怀念、仍受其影响。因为日内瓦复兴的工作实在太奇妙,一点也不亚于在德国的工作。复兴的火由德国开张拓土以后,就蔓延烧到那里。神所兴起的先锋是马丁路得,但承接下来工作的无疑是加尔文,神把马丁路得看见的,由他往前又推进了一步。
提到加尔文,我们要提到他前面的那位弟兄,因没有这位弟兄,加尔文不可能在那里工作。加尔文生在法国,不到二十岁就在一班爱主的弟兄中间生活,那时他们受复兴的火所光照,看见罗马教的错误,于是要求改革的心非常强烈,当时巴黎大学的校长,不久以后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位。不久逼迫临到了他们,被放逐,受了许多误会冤枉。
加尔文觉得应该表白,因为他们这些罗马教追赶、逼迫的人,之所以被说成是主张无政府主义,是罗马教想以这种理由,挑起政府当局去铲除他们这些人。加尔文认为这太恶毒,他觉得他必须刚强为主作见证,所以他写了一本书,叫“基督教要义”。这是一本不朽的古典名著,把福音真理讲得很清楚。他写这本书时才二十六岁,他的目的就是要说明他们不是无政府主义,而是要辩证福音,他要告诉当时法国人民,他们的信仰是什么;不知不觉的,他就把福音真理写在书里面。当书一出版,很多人因读了这本书得了帮助。加尔文当时虽然被追赶,但他还想读书、想去德国进修,有一天他经过日内瓦,住在一家旅馆里,没想到那天晚上有一个老弟兄来敲门,这位老弟兄就是法勒尔。
法勒尔在加尔文去日内瓦以前已经到了那里,他刚到日内瓦时,那里仍旧全是罗马教的世界(那时德国北部受了些改革的影响,南部则仍然是罗马教的势力,日内瓦在这过渡时期仍是在罗马教的势力下),法勒尔弟兄心里火热,有圣灵的能力,就在那领域里他大声讲说神的真理,到处传扬恢复的亮光。那时圣灵的工作非常强烈,没多久,整个城几乎都受了影响。
日内瓦当时有一万三千多人,福音的光照亮了他们的心,就觉醒过来,他们想应该把偶像去掉,没想到却引起了一阵暴动,因为圣灵在工作,撒但也工作。对法勒尔来讲,他是为神的殿发热心和焦急,因为教会今天堕落到处处都是偶像,应该像基甸那样把偶像打掉。但那个时候,有许多人不是为神发热心,而是为自己的利益热心,他们觉得长期在天主教的管辖下失去了很多的自由,现在能够有一个声音向权威挑战,把日内瓦改观,是再好不过了。这些人夹杂在群众里面,所以等到法勒尔说要**偶像时,如果是圣灵做工,是不可能引起暴动的,没想到整个城就骚动了,因为有人是为自己的利益大发热心。
当时法勒尔的确是照着主的话解说的,但属肉体的人听了就会有另外一种体会、另一种企图。所以改教永远是有掺杂的,一面是改教,另一面世界要利用这大好的机会来挣脱罗马教的辖制,因为他们厌烦了经年累月的被管辖,巴不得能在日内瓦有一个大的革新。在各城的教堂中,圣彼得堂总是最大的。在日内瓦也是如此,法勒尔在里面讲道,帮助了许多人,也把里面所有的偶像都打碎了。但圣灵做工,撒但也做工,圣灵种麦子,撒但把稗子也放在里面,使得法勒尔控制不住大家,不能控制形势的发展,因为整个城市都骚动了。
当初这些神的仆人起来为主推动改革实在不容易,如马丁路得到了一个时候,因着身不由己而痛苦不已;他明明看见圣经说教会(所有重生得救的人)乃是基督的身体,但他身不由己,因为他的命是诸侯保管的,不能不听他们。当然,这些皇帝、诸侯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想从今以后少让教皇管,这就是他们所要的。在各人做各人的梦底下,不知不觉政教就合在一起,世界和教会在一起,聚会中充满许多没有得救的人。马丁路得承认在德国、在日内瓦都是如此。
法勒尔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因为如果是主的工作,怎么会有暴动、骚动呢?这样下去,给人的印象是什么呢?所以他非常痛苦。有一天他听说加尔文来了(加尔文当时已经很有名了),于是他找到加尔文的地址,就去敲门,对他说:“这里需要你,请你留下来。”但加尔文说不可能,因为他要去德国进修,希望能够增长更多知识。法勒尔急了,最后严肃地说:“愿神的咒诅临到你的学习上;愿神的咒诅临到你所读的书。”加尔文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语气的话,觉得这句话是天上来的声音,于是他就答应留下来了。
起头他有很多理由不留下来,觉得这个烂摊子叫人收拾是不可能的,整理这些人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才二十六岁。但很希奇,神用了加尔文,没多久日内瓦平静下来了,而且大家都愿意接受加尔文的帮助。其工作果效之大,使得整个日内瓦基督化、福音化,大家都愿意顺服福音;法律根据圣经,各种各样的事,都照着圣经来做。能够把一个社会改变成为基督化、使社会完全根据圣经,这是今天很多基督徒的理想。如果社会上的一切真的根据圣经,所有议员都是基督徒,圣经说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一定是最安定的社会。但你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像日内瓦一样。这件事发生在日内瓦是空前的,从来没有碰到像日内瓦这样的情形,圣灵的同在是那么明显,使人能顺服在神的话语底下。圣灵在工作,复兴的洪流挡也挡不住。
当时在日内瓦有很多聚会由加尔文主讲,其中最大的圣彼得堂,是由天主教手里拿过来的。很多人看事情只问结果不问手段,你如果默想那手段,你会猜想他们可以做这样的事吗?但那样的事情的确发生了,他们一进圣彼得堂,就把里面所有的偶像通通都打掉,非常彻底。偶像完全消失了,整个城因此有了很大的复兴,几乎是定期的、全城的人来参加聚会,听加尔文怎样解释神的话。加尔文把整个日内瓦分成三个牧区,用五个Ministers,三个Ministers的助手,主日聚会有早、午、晚三个不同的聚会,还有礼拜一和礼拜三的聚会。一个礼拜内,日内瓦一万三千多市民,可以听到由加尔文讲的十七篇道,听的纯粹是神的话。不像现在有时听二十分钟就不行了,主的话挤不进去。以前圣经用链子链起来时,又听不到神的话。那时在日内瓦所显出来的情形,实在是主做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的人听主的话,众人都挤到聚会的地方,就是要听神的话,使得整个日内瓦福音化、基督化。现在在加尔文的脑子里,基督化的社会就是教会,他这影响一直留到现在,留到今天的美国还是如此。
你如果早二十年来美国,那时星期日还有很多店都不开门,因当初最早移民到美国的都是清**,他们逐渐把美国建立成为一个基督教化的国家。严格说来,他们所有的理想就是加尔文的理想,他们到美国来,把日内瓦的模型十足搬来了。基督化的社会怎样呢?主日去礼拜,商店就不开门。那时我们刚到美国,还不知道这里的习惯,我内人在礼拜天早晨拿衣服去洗,给接待的主妇说了一顿,后来我们才晓得很多人把礼拜天当做“安息日”。有人曾经这样说:“乘飞机不要选主日到达,没有人会去接你,因为是安息日。”所以,你可以想象那根是很深很深的。有人说美国是基督教的国家,基督教国家的印象在哪里呢?不要忘记了,这样的模式就是从日内瓦借来的,这点认识非常重要。不只这样,现在日内瓦信主的人常常擘饼,定规不可无故缺席,每次都要参加。
加尔文并且相信教会需要有一班人来管理,要有一些Minister,加上长老(Elder),由大家选举产生。但这选举是代表政府的,长老不是代表神的儿女,而是代表日内瓦所有的市民,为整个市民福利讲话的。按着加尔文的理想,这些长者理论上应该是选出来的,但因着当时的形势,事实上办不到,在实行上有困难。但无论如何,当时加尔文无形中就成了代表教会,和政府当局大家有一个协调、有个默契,他们也支持这个改革,因为改革越完全,罗马教的势力就一点也没有了,日内瓦就真正开始独立。那时候在这种情况下,理论上长老应该是选举产生的,但事实上都是官派的。想不到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对付那些不法的、不守规矩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你信主了,你还**、骚乱,一定要受到很严格的对付,开除还是小事,如果被判为是异端,在罗马教是用火刑,在这里也是一样,如果讲异端,教会就开除他,他就失去了保护,然后政府就把他处死,不幸的事就因此发生了。
有一位在西班牙的法国医生,因为真理上的问题,跑到日内瓦来,他对真理的看法以及所讲的和加尔文不一样,他们认定他是异端,最后被烧死了。这是历史上的悲剧。我们要明白加尔文所面对的,因着复兴的工作太好了,一个机会,在日内瓦就像实现了一个梦,好像是神的国、基督的国临到,现在大家都信福音、都听话,他就把社会基督化了,只要是在日内瓦,任何人都要守规矩,怎么吃、喝,怎么买、怎么卖,穿什么等等,都有规定,不知不觉的,加尔文好像自己把自己捆绑起来了。大家都知道,所谓的清**是不抽烟、不看戏、不打牌的;你如果把这个标准也用在不信主的人身上,不信的人觉得没有办法遵行。就像当初在美国,他根本不要守安息日,但你想买东西也买不到,因为政府下令规定不许卖东西。现在你可以想象到在日内瓦当时的情形。日内瓦是第一个成功的例子,他们是用神的话来传讲,到了时候整个日内瓦就改变了。日内瓦是神借加尔文所做的工作,工作的非常彻底。
加尔文相信预定论,他相信我们这些人得救都是预定的。这是从保罗、奥古斯丁接续下来的观点。在他所写的那本书“基督教要义”里讲得很清楚,加尔文强调全部都是恩典,我们都是罪人,我们没有一点好,我们今天相信、得救,都是因为当初神预定我们;一个人得救,一个人被定罪,完全都是预定的。这个预定论是从奥古斯丁来的,奥古斯丁是从保罗书信里看见的。这是圣经里的教训,但不是圣经所有的教训;就算加尔文看见保罗所看见,也只是圣经的一部分。但因着这缘故,有人就着迷了,说加尔文的东西是最好不过的了,因此有人就走了极端。
前不久在英国有人说:“我们出去传福音,但如果神没预定他,我们的汗不是白流了吗?”因此他们就不再鼓励人信耶稣,他们用了另一种方式,每到一个地方,见到不信的人,他们喊几句就回家了。因为得救的人是预定的,不是预定的不能得救。如果钻到这样的牛角尖里,就违背了加尔文当初的意思。他给我们看见的是:一切都是恩典。这是对当时罗马教会的反应;因为当时教会觉得“我”可以做些什么,“我”可以有点贡献。但加尔文认为:我们能蒙恩得救,是神一早就预定了。这是对的思想,也是影响深远的思想。今天凡属加尔文派的人,他们都相信预定论。
但卫斯理约翰却不这么认为。今天在美国,浸信会、以及很多宗派也不同意这样的说法、这样的立论。卫斯理约翰认为:如果人的得救既然是神预定的,但祂是公义的,怎么可能预定一个人沉沦呢?所以他说:人既有自由意志,不能说人没有责任,人也要负自己的责任;因为圣经说:“凡愿意的都可以来”,既然是凡愿意的,就表示人也有自己的责任。这的确有道理,因圣经里有这句话,所以不可以把这节圣经放在一边。
慕迪有一次做了个比方,他说:“当你到天堂门口的时候,门口挂了个牌子,写着‘凡愿意的都可以白白的得到,你可以进来。’等你进了门,回头一看,门上面有另外一个牌子,写道:‘你是预定的’。”所以弟兄姊妹,有许多东西今天是看不见的,我们不懂,但在教会历史里却有很多的争执,从大复兴一直遗留下来。当初加尔文看得很清楚,一切都是恩典,我们什么都不用、也不能做,都是主为我们做的。问题是,我们有思想、有意志,我们要回应。一个儿子和一台机器人不同在哪里呢?你叫机器儿子说“爸爸好”,它就说“爸爸好”,它没有思想,不能反应。但儿子则不一样,儿子会有自由意志的反应。的确,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但至少对神的旨意和神的爱,我们应该有回应。今天相信预定的人最怕这句话,因为这表示我们自己有责任。什么是责任?就是你对某一个东西要有回应,对神的ability要有回应,你回应神的ability,就表示神大能的福音救了你这个人;当你回应说“我愿意”,这就是你的责任。如果仔细读圣经,这一点都不冲突。但有的人只看见一面,没看见另外一面,大家就在那里争执,在教会历史里,这是很悲哀、很痛苦的。
有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两首诗歌,一首是“永久磐石为我开”,做诗这位弟兄是跟随加尔文的,他认为一切都是恩典。另一首是“耶稣我灵魂的爱人”,大家都很喜欢唱,写这首诗歌的作者查理卫斯理是相信自由意志的。因着两人所见的不同,结果他们争论起来了,都要“为主打美好的仗”。最后写“永久磐石为我开”的作者临终时留下遗嘱,等他死后要把坟墓对着卫斯理的讲台,事后果然就是如此。但圣灵做了件奇妙的事,在许多英文诗歌本中,“耶稣我灵魂的爱人”和“永久磐石为我开”,常常编排在一起,这实在是圣灵的工作。
所以等到有一天我们到了主那里,就发现这些争执都是不必要的。我们只是瞎子摸象,所摸到的无论是腿或鼻子,都不过是象的一部分,不可以为那是象的整体。我们在见到主面之前,不过是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这是加尔文留下的负面影响。因为日内瓦的祝福太大,所以大家认为基督化的世界是有可能的,人们不知不觉就有了这观念,以为基督化的社会就等于教会。但我们不要忘记,教会只是基督的身体,包括了蒙恩得救的人。路得会和罗马教不同处在于“教会世界化”了;加尔文是“世界教会化”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有难处。
后来有一个人叫约翰诺斯(JohnKnox),他是加尔文的学生,有人说他是清**的创始人,他去了苏格兰,随后整个苏格兰也开始了大复兴。他怎么使苏格兰复兴呢?非常简单,神实在祝福他,他和法勒尔一样,无论到哪里去,成千的人要听他讲的道。本来是罗马教的国家,听他讲了以后,甚至国会也表决要接受,成为基督教的国家。此后就把那些罗马教的人赶出去,把偶像全部烧掉。又出现和当初日内瓦同样的情形,因当时的情形是混杂的,许多人对天主教不满,肉体就趁机会趁火打劫,结果到处是暴动。那时许多人认为日内瓦是一个标准,所以整个苏格兰长老会,变成了苏格兰的国教。日内瓦是个城市,苏格兰是个国家,想想看,当这两地受复兴的火烧过以后,加尔文等怎么想?他们觉得两个蓝图,一个日内瓦,一个苏格兰都成功了,让我们也照这样去做,于是就发生了许多的事。
祷告:“主啊,我们在这里把这些话交在你手里,我们需要你的恩典来解开这些话,不只让我们明白历史,也要记取历史的教训。但愿经过这次的学习,叫我们对你的道路更清楚、更明白,叫我们不走冤枉的道路,谢谢你!为了这些复兴,我们向你献上感谢。求你把这复兴功课里所得的教训,深深印在我们里面。听我们的祷告,靠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