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年,也就是开辟西大门教会的第三年,信徒复兴到三千多人,小组礼拜区域也很稳固了。过去让我操心的那些妇女委员也被替换下来,教会的工作如同顺风中的帆船一样顺利地发展着。
赵镛基牧师应邀参加美国神召会教团创立五十周年纪念会去了。这是他的第一次海外宣教旅行。赵牧师以韩国教会代表的身份出席了会议。他用英语证道后非常风趣地介绍了韩国教会,有消息说他正在做巡回布道工作。
我替他高兴的同时也非常羡慕他。我心里不知不觉地有了一个念头“要是我也能坐上飞机上日本做一次宣教旅行该有多好。”
赵牧师用二个月的时间在美国做了巡回布道工作后平安地回国了。那年夏天大家都为扩建主楼的三层而忙碌。
到了秋天,我接到一件意外的礼物。那是美国神召会东方宣教部的凯迦姆宣教士送来的往返日本的飞机票。他是比任何人都真诚地关怀我们教会成长的人。他在附言里说:“您在开辟教会时受了很多的苦,趁这次休假去观看在日本召开的奥运会吧。”
正好那一年十月二十日,在日本召开了第五十一届奥运会。
这意外的礼物叫我又惊又喜。去年春天赵牧师出访美国时有过一次出国的念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成全了。海外旅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出国签证到十月二十五日才发下来。我拿着那个签证和飞机票与家人商量了一下。
“孩子们,我把这张机票退掉以后,用这笔款去租一套大一点的公寓怎么样?”
孩子们举手赞成说:
“妈,奥运会都快结束了,现在去还有什么看头。人家咬牙赛跑的样子非得到日本看不成吗?您想得很对呀。”
管总务的朴腓利执事却极力地反对:
“崔教师,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这次不坐飞机就没有机会坐了。我们天天祷告上帝能够让您去日本一趟,错过了这一次不花钱的机会何时去呢?”
“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讲日语,差不多都忘了。”
“那你就去说一声问安的话以后就回来罢。这张票可不是让您卖掉补贴家用的,如果不上日本的话,应当返还给美国宣教总部。”
“是吗?那还是去一趟吧。”
就这样我就捎信给日本神召会教团,于十月二十八日开始了没有什么特殊目的的旅行。虽然有很多人到金浦机场来送行,但是一直到了上飞机也没有找到心里的平安。
坐上飞机后,我停住系安全带的手向窗外望去。秋天的余辉被机翼反射得叫我睁不开眼睛。
“对了,这不就是银翼吗?!”
我猛然想起在佛光洞帐篷教会时期在一个晨更礼拜时发生的事,我为此做了感恩的祷告。
“信实的天父,六年前在那寒冷的凌晨祢通过赵牧师给了我们银翼的预言和到地极做主见证的异象,感谢祢按祢的应许今年让祢的仆人坐上银翼去海外旅行了。”
我的眼前再次浮现出六年前晨更的情景。回想八年前我事业失败离家出走的时候,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可是圣灵应允我母亲的祷告把我引到神学院受操练,到人生地不熟的佛光洞受造就,如今又给我戴上这荣耀的冠冕了。
我满怀感激地俯视山川大海,广播里通知成田机场快要到了,忽然担心犹如潮水般地涌来。
(我初来乍到,如果没有人来接站怎么办呢?)
果然,我下飞机后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我。
(这可怎么办呢?说日语也没有把握。对了,哈利路亚是基督徒的通用语,喊一声哈利路亚吧。)
我就举双手向迎客的人群大喊:
“哈利路亚!”
就在那时,从人群里有一个人喊着哈利路亚跑了过来。我喜出望外,把“初次见面非常高兴”说成“好久不见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转而一想我是韩国女人,说不好日本语是可以理解的。想到这儿我就泰然置若地上车了。我们抵达了一所神学院的女生宿舍。那天正好是礼拜三,没等我喝完一杯茶就让我去参加神学院的聚会。我刚开始还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学生们为了听我的见证早就聚起来了。没想到等待我这个错过奥运会的人是另外的期待。他们说我是在韩国成功地牧养教会的祷告母亲,非让我做见证不可。
我稀里糊涂地走进神学院礼堂时,发现人群中有一位我们教会信徒的丈夫。他望着我的表情哈哈大笑说:
“他们是要听您的见证。”
我就刚强壮胆地走上了讲台,我用过去学过的所有单词结结巴巴地做了十多分钟的见证。我讲了过去自杀未遂的事,神学院毕业后开辟教会的事以及如今和赵牧师一起服侍三千多名信徒的事。
台下不时暴发出“哈利路亚!阿们!”的回应声,这反令我惊慌得都不知讲了些什么。礼拜结束后有三位牧师在门口等着我,其中一位拿着我的提兜,一位拿着我的大衣,另一位却拽着我的手说:
“崔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先上我们教会吧。”
其中有一位女牧师坚决要把我接到她们教会。
“我们教会离这里最近,应该先到我们教会去。”
我没有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恳切地领我走,却又必须跟其中一位去,这真叫我进退两难。最后我决定跟同性的女牧师走,她就是村上牧师。
那天夜里我第二次站到了日本教会的讲台上。面对二十多名信徒,我心中开始产生自信了,语言也流畅起来。祷告后我做了二十多分钟的见证,然后大胆地做了按手祷告。圣灵惊人的工作让七个人得了方言的恩赐。礼拜结束后,从后排匆匆走来一位绅士对我说:
“我是吉山牧师,请上我们教会去吧。”
那天我到达日本后还没有坐暖席子,这已是第三次邀请了。身体虽然很疲倦,但是我想既然观看奥运会的事泡汤了就多传福音吧。我立即起身跟吉山牧师走了。他所服侍的教会里有六十多位信徒,规模不算小。我到达时信徒们已经聚在教会里。在这里我也做了见证和按手祷告。那天晚上就在吉山牧师家打开行李了。
可是第二天早晨我发现医生在他家里进进出出。我就问吉山牧师:
“有谁病了吗?”
“我的两个儿子都得了肺炎已经有几个月了,这件事情对我牧养工作影响很大。”
“我们用祷告来赶肺病的邪灵吧。我们的赵牧师曾经是肺炎晚期的‘死囚’,如今完全得医治后照看三千多名信徒呢。我也是因为心脏病差点死去,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健康吗?圣经彼得前书二章二十四节里记载:因他受的鞭伤,你们便得了医治。可是您为什么不为儿女们的健康向上帝祈求呢?”
从那天起吉山牧师夫妇和我为他们的两个儿子开始了恳切的祷告。
“让人得肺炎的邪灵,我奉主耶稣的名吩咐你马上滚开。”
就这样过了三天的奋兴会后,数个月来卧床不起的两个儿子拍拍身子就起来了。后来我所到之处都有圣灵强有力的工作彰显出来,使睁眼瞎看到了光明,中风患者站了起来,渴求的人都得到了圣灵的洗礼。驻日本宣教士高兴地向远方宣教总部的凯迦姆宣教士打长途电话做了这样的报告:
韩国来的女讲师使日本的教会奋兴起来了,并用神迹奇事医治了患病的人们。
就这样以东京地区中心召开了很多布道会。我为期二十天的签证延期了数次,用四十天的时间巡遍了东京地区,归国时教会热烈地欢迎我归来。我第一次上大讲台上做了有关宣教旅行的报告,信徒们用阿们来做回应并归荣耀于上帝。
上帝以一九**年的东京奥运会为契机送我去了日本。到今天为止,已经让我去了数十次的日本,并且把台湾、美洲地区、欧洲和世界宣教的使命托负给了我。这不仅是使通过赵牧师在佛光洞帐篷教会时给我的应许得到了应验,而且是上帝向所爱的人们彰显的至善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