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入西藏必经一条山谷,名叫崇壁,景致非常美丽。从此再往内地去,却是一片荒凉,土地磅薄,天气恶劣。西藏人民不过六百万,从前没有人反对外人入境,在1235年前到1661年这一段时间内,天主**传教通商,便可随意往来,绝无逼迫。但后来就不同了。大概他们受了外人的欺侮,所以改变态度,因而禁止外人入境。在十八世纪的末年,尼泊尔小国的兵,闯入西藏,大事蹂躏,西藏就请中国相助,把尼泊尔兵几乎全部消灭。从此以后把拉萨的大权归中国人执掌。禁止外人入境,就是从那时起的。自中国衰弱,他们起了仰赖别国的思想,于是也有喇嘛到俄国留学,受各种教育。其中最著名的人叫多尔节,他在1901年,带领一班访问团到俄国,有意把佛教联结为一大团体。这访问团以**喇嘛为全团首领,他们的目的是欲藉俄国军力为助。可见这班喇嘛,眼光短浅,见识又少,竟把俄国认为是一个佛教呢。
世界的人多不知西藏的内情。西藏从古自为一国,自己有宗教的大礼,视为重典,有立的风转祷轮,有用手自转的祷轮。他们的方法,还有上古遗风,如巫述、念咒、探滚油、过烈火等等,用这些法术试验人是否有罪。
拉萨城为中央集权地点,**喇嘛官名叫普他位,建筑大盘石之上,金碧辉煌,华丽无比。下视拉萨,全城都在望中。城中街道房舍,都卑陋不堪。佛教虽以慈悲好生为心,但在这城里,残杀却比别城更为激烈。这一民族的团结力,全赖佛教。每一家供出一子为喇嘛。据说几百年前,有一佛圣人,曾有预言,说西藏有一天要被外国打败,到那时连佛都要淹没。因此他们禁止外人入境,特别反对传道,生怕预言应验,成为实事。
孙大信生长在印度极北的地方,他很熟悉喜玛拉雅山,他的心却常想向黑暗地方传主的道。他对事奉基督这事,有非常的见解:他以为在未听见主名的地方,是他传道的范围。这样看来,他注目西藏是自然的,因为他的志愿本来如此。百年以来,印度已不乏传道人,信基督的更不少,他们到处传主的名,惟独西藏和尼泊尔无人进去。只有印度人能去。但是天气实在恶劣,并且那愚拙黑暗的民族,又极端反对福音,所以印度的基督徒也不易进去。然而为主受苦,是孙大信的目的,所以他不怕前途的苦难,仍要进去。他虽是一个年轻人,确有勇气自己进入黑暗地方,因为他自觉是主派他去那里。
他没有行程日记,因此不知他受苦的详情,所知着仅零碎的记录罢了。孙大信在1908年曾到过西藏,那时不过十九岁,西藏话语一点不懂,在印度边境有两个基督教传道人,见孙大信就留他作客一星期,并介绍给他一位教西藏话的先生,伴送他前去一程。进藏境不远,果然遇着极利害的反对,那是以喇嘛为首,率领众人对他攻击。虽然如此,他仍平安地到了大西岗。出乎意料之外,那里的喇嘛待他甚好。这喇嘛还是一位大道领,手下还有一百多小喇嘛。这大喇嘛为他预备饮食居住,在这严寒天气里得到这样的招待,实在好到极点。这大喇嘛又招呼众人都来听他讲道,使孙大信心满意足的去传主的福音。
从大西岗起身,到了一处,是上述那位喇嘛的朋友在那里作喇嘛。他也一样的接待照应,一样的招人来听讲。孙大信从此到四周乡间传道。在这个黑暗迷信之区,常常有人反对他,自不待言。有人恐吓他,警告他快快离开,否则怕有想不到的危险。但是孙大信不是容易害怕的人,仍旧作他的工,仍旧在这样顽固守旧的地方,为主争战,全不以逼迫凌辱为念,只要有人信救主,就算尽了他的本份了,有一锡兰朋友说:“孙大信定意在西藏冰雪中赤足而行,为的是要表现他坚强不拔的信心,以领人归向基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