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文化与信仰 希腊文化与信仰(9)
    希腊文化与信仰(9)

    [作者:池凤桐转贴自:《基督信仰探源》点击数:1755更新时间:2005-2-23文章录入: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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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泛希腊文化的新神

    吸引群众的神秘教是古代许多礼仪和希腊哲学所融合的结晶。在亚历山大帝建立统一帝国之后,这种融合是必然的。「天无二日,地无二王」,一神观念兴起之后,王便成了神的代表,这是理所当然的。古代东方各国早已习惯视王为神,埃及的法郎(Pharao)便常被敬为地上神明。泛希腊时代在埃及执政者,乃亚历山大帝的后继人,他们虽为希腊人,却也欣然接受以王为神的观念。原来希腊人的神,也只是不死的超人,而今在埃及的执政者,更加上救世者(Soter)的名衔。这个名衔在埃及是不陌生的。埃及最得人心的神主奥西里(Osiris),原来就是国王,被弟杀害后,复活而成阴界的主宰。复活后的名衔即是「救世主(S

    oter)。以王为神的观念正是天人相关的具体化。上天之主,降为下地之王,顺情顺理,既合埃及人的心理,也不违悖希腊人的帝国主义。自亚历山大帝之后,希腊的民主精神已经消失,从此王权至上,帝王权威无限。这种观念本是东方的政治理想,再加希腊哲学供予理论,神权政治就根深蒂固了。

    王权是神权的射影。王有宫殿臣宦,神也有寺院司祭,埃及传统,各教有特别终身专职的司祭,介于人神之间。在历史上,司祭多次掌握大权,形成特殊团体,在社会上占有最高地位。希腊则无专职司祭。亚历山大帝驾崩之后,在东方占领地区,被敬为神。他的继位老自是乐于继续发扬神圣王权的观念,遂采取了几个显而易见的步骤,以加强王权统治。王权既为神权,若想加强王权就必得加重神权,且使权力集中,推行一神观念,避免地方性的,尤其希腊地方性的神礼仪。一神绝不能只适合一个地方、一个民族,加犹大人的雅威(YHWH),具有绝对的排他性。天下既是一家,共享一个语言,也必共认一个至高之神。哲学已抽象的解释了万神皆一的道理,神不同的名字只是各地区民族不同的表现。各地可以用个别的礼仪敬礼各别的神,但实质上终归一神

    一般愚民不了解哲学,不明白形形色色的诸神为何都是一个,为适应这种需要,有许多神随地改名,最显明的努力是把有声望的诸神并而为一。在埃及亚历山大帝的继位者也就是他的青年伴侣,随他南征北战的忠诚同伴托勒密(Pto1emy),建立了一个各民族均可接受的统一宗教。这个统一宗教政策可能是亚历山大早就奠立了的,因为他在世时,常亲自参加各民族的宗教礼仪。他的这种举动一定不是无目的的,也不会是由好奇心所驱使,很可能是计划采取各宗教礼仪之长,创建某种统一的新宗教。可惜壮志未成身先死,而由他的忠将托勒密继位统治埃及地区,他行动谨慎,小心翼翼:企求安定,谨察民意。

    大帝国已划成三大地区,普氏的辖区内多数民族为埃及人,少数民族为希腊及犹大人。因此他就根据全埃及最有声望的敬礼,来建造一个统一的宗教。复活之神奥西里和他的爱妻(也是他的妹妹和母亲)依西斯(Isis)是最得人心的神明。从民众心理来看,为了使当地居民欢迎,希腊统治阶级就依据这个中心建立一个统一的、深受人民欢迎的宗教。但是这个敬礼是否也适合少数非埃及人的口味呢?埃及原有的神像是动物,以动物代神能得希腊犹太人的尊敬吗?奥西里的神像是公牛,有的地方是公羊依西斯是母牛,侯鲁斯(Horus,即依西斯和奥西里的儿子;或说是复活的奥西里)是一只猎鹰。其它许多神明都以飞禽走兽为像,或者是狮头人身,或者马身人头,不一而足。这就是埃及本地的宗教。但用禽兽来表示神,真的能吸引爱好艺术的希腊人吗?埃及固有的礼仪更是粗陋,有时甚至**,无法登大雅之堂。利用这些礼仪,如何能吸引少数民族?若想使各民族都欣然接受这个新的统一宗教,就必求适应各民族的精神,同时又不致引起任何民族的轻视或反感,这就专靠适应的技术了。

    企求统一、稳定一个多民族的大帝国,就必靠一个统一的、公认的价值观念。这就是说,善恶是非的标准,该是全民所公认;而不是你认为善的,我认为恶;我以为是的,你以为非。杀人放火,人人以为非;欺弱凌寡,人人以为耻;修桥补路,扶老济贫,公认为善;敲诈勒索,偷盗**,公认为恶。为恶者贬,为善老扬。善善恶恶,是是非非,社会公认,价值清明。如此,社会才有秩序,天下才能太平。治国平天下的大道,自古以来就是道寓于教,也就是把善恶的标准,托于砷明的启示,所以古代的法律都是砷令。但是诚命是固定的条文,并不能常适于一切环境和每个地方的特殊情形,所以需要解释适应。这就必须靠专门团体,有专门修养和学识,来负责解释神旨。社会的演变,有时需要新的决令,有时需要新的神旨启示。负责传达神旨启示,代神发言者称为先知(Prophets)。解释神旨,并适应生活的知识,称为神学(Theologia)。代表人民向神祈祷、谢恩,举行礼仪祭祀的专职人员称为司祭。

    司祭、先知为一特殊阶级组织,非人人可入者。他们操有三权,一为统治权(Rex,Regula,

    Ruler),一为教导权(do-ctor,

    dogma),一为司祭权,即是向神祈祷祭祀,代神施思于民(Sacerdos,sacri一fice)初民文化都有司祭王者(Sacerdos-rex),以神的名义统治施教训诲下民,一切操诸一人之手。后日有时分权,统治者为王,先知及司祭们则组成另一个团体,即司祭团(College

    of

    priests)。这个团体的权能,有时超过国王,有时在国王控制之下。在埃及古代,有时仅次于法朗,有时超法郎劳而操统治全权。东方宗教也都由类似的司祭团来主持。他们接受专门教育,控制神学神法以及各种传统的解释。宗教盛衰,甚至国家社会的兴衰,均有赖于他们的先知先觉,因为他们是文化的先锋。但是西方的希腊罗马和入侵的民族都没有专任司祭的组织,任何人都可充当司祭,都可承受传播及解释神的启示,因此信条毫无系统。礼仪随人之想象情绪而改变,连神的籍贯言行都混乱不清;神的性别职责,也往往张冠李戴。当然这类无组织的宗教,遇到组织严密的宗教,自是相形见绌。

    东方宗教传遍帝国各地时,圣秩团体也同时到达,一切由司祭团来主持。本地人前往求道者,先得学习,然后才能领受入教典醴。入教后,司祭邀请共餐,表示一体。司祭团每到一地,也往往与当地的重要**共餐,因此共餐成了承认某人为同教的标记。不守教规者,被圣秩团驱逐出教,不得与司祭共餐。因此拒绝共餐成了开除教籍的标记。在宗教术语上习用共餐(Communi-on与除共餐二字(ex-comaunion)的术语,表示承认某人属于某团体,或开除某人于某团体。中国天主教译的术语是「通功」与「除通功」,日常用语是「加入团体,开除团体」。操纵「入教」、

    「除教」的大权者,是司祭团。这是东方神权政治的具体表现。在泛希腊文化时,托勒密建立新的统一宗教时,自然的就采取了东方的宗教组织,这也是后代西方教会所采用的制度。

    统一埃及、希腊的圣秩和礼仪,是统一理想价值的必然的步骤。几个前题是必须顾及到的。第一点:作为敬礼中心的礼仪必须是人人知道的,神的事迹该是人人熟悉的,具有广泛的吸引力者。第二点是这礼仪该是文明的,既要美观,又要动人,但又不可过分新奇,寓义该是既深刻又富情感。最主要的该是合乎各民族的心理。那么希腊的宗教与埃及和亚洲的东方宗教,是否具有这些条件呢?根据希腊史学家希罗多德(Herodotus)考证,希腊的伊留西(Eleusis)、狄奥尼索(Dionisos)等神秘礼仪是由埃及引入的,也有其它学者说是由亚洲引入者。但不管是从那里引入的,亚洲也好,非洲也罢,反正都是今日帝国的一部,同时也说明这类信仰和礼仪是普行于欧亚非各地区的。若真能根据这类信仰和礼仪,采精去芜,重新组织一个普及的宗教信仰礼仪,那就会造成一个公认的理想和价值系统。

    希腊伊留西的神秘礼仪和亚洲的神秘礼仪有极其相似之点,双方的神事绩,往往张冠李戴,甚至连神的骨肉关系,也弄不清;谁是谁的儿子,谁是谁的父母,随地而异:那个神是掌管什么的,也是随地更职。此地的圣母,到另一个地方,便改名换姓,变成了当地的圣母,同一个圣母,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名字。各地圣母的事迹也互相混用,各地神的事迹,有相似处者,即张冠李戴,例如埃及的复活之神奥西里的死而复活,他的爱妻依西斯(同时是他母亲或妹妹)痛苦寻尸的事迹,和地中海周围各文化的死而复活的神都遥相符节。于是凡有死而复活的事迹者就混为同神,更把奥西里的其它神迹转加到其它神上。因此奥西里便成了死而复活之神的通名了。

    再举一例:在克里特(Creta)岛上盛行的礼仪,纪念神婴匝该来伍(Zagreus)的死亡和复生。这个神婴原是大神宙斯(Z

    eus)和他自己的女儿柏尔塞丰所生的儿子,地狱恶神泰坦们(Titans)捉住大神的儿子,把他分尸剐体,争相吞食,幸而女神雅典(Athena)把神婴的心脏收藏,转呈给大神,大神使神婴再生即是匝该来伍。但在许多地方把他与狄奥尼索或侯鲁斯,即死而复活的奥西里相混。在菲尼基(Phoenicia)、叙利亚(Syria)、塞普路斯(Cyprus)等地区,也就是地中海的东岸地带盛行的宗教大礼,是为纪念阿道尼(Adonis)为野堵所杀,死而复生,和他所钟爱的美神(Aphrodite)共度幸福的生活。在亚洲其它各地,每年庆祝阿蒂斯(Atys)钟情众神之母西柏乐(Cybele),失恋后自毁其身,复活后与西柏乐共理天下众生。以上三个复活之神都与埃及的复活之神奥西里有相似之处

    这四个信仰的发展并非传教士的适应假借,而是个个独立发展的。那么这四个信仰的礼仪何以能如此相似呢?希腊史学家说:这些复活之神的信仰本皆出于埃及,传到四方,根据各地风俗传统,更名易礼。然大致不离原本,因此各地的复活之神,均有类似之处。但以为复活之神均发源于埃及的说法,并无可靠的史料作证,而艮有许多有待商榷的问题。如果希腊的秘秘礼仪源出埃及,亚洲的同样礼仪也来自埃及,那么这些地区就该交往频繁,其它文化特质,也必有相似之处。然而从许多文献中可以证明,古代埃及与弗里及亚(Phrygia)以及欧亚地带,少有往来,可见各区的复活之神不是出于同头者。从另些文献可知弗里及亚为欧亚地带复活之神的礼仪发祥地,因此可以肯定埃及不是神秘礼仪的起源。此外,敬礼埃及的复活之砷的礼仪与其它地区的复活之神的礼仪有着实质的差别。埃及复活之神的礼仪本系魔术的运用和画符念咒演变出来的。亚洲的死亡之神必伴有众生之母的悲吊。这些圣母代表大自然,死亡之神代表**力。埃及的复活之神一半为非洲的魔术,一半是欧亚的自然崇拜,所以说奥西里的头在欧亚,身在非洲,乃是欧亚非三洲文化的共同产物。

    这四个复活之神的信仰和礼仪,如同出一源,必是源出巴比伦一带,再渐渐地转向三洲各城,因地制宜,事迹各有出入,但不可否认的是埃及的复活之神的事迹比较其它地区者更为详尽完整。根据奥西里的事迹来组成联合欧亚非的各种信仰,而创立新的统一的宗教礼仪,实属合情顺理。奥西里的礼仪早已遍传欧亚各地,无需传教。另一方面,希腊宗教的神秘礼仪——伊留西的敬礼,在帝国境内更是家喻户晓。这个敬礼的形式和本质与奥西里的礼仪近同,因此奥西里的礼仪在泛希腊文化境内,可以说人人皆有现身参与的经验;因此埃及的希腊执政者,选用奥西里作为新的、统一的宗教礼仪的出发点,乃是明智的决定。

    奥西里化身而为多形,如化身为牛(Apis),即生命之象征。这个化身的观念正适合用于统一宗教的新神,因为奥西里已为全帝国所崇拜,但不包含其它神。如用多形的奥西里,就可包括其它各地的神,所缺少的各地复活之神,早就与奥西里混并。因此统治埃及的希腊执政者,就用多形的奥西里(Serapis,即Asarapi,意谓奥西里之现形),即塞拉比为众神合一的至上神明。围绕着这个一统的新神,执政当局遂企图建立一个统一的新宗教。所有希腊的诸神早已并为一家,正与奥西里的一神多形的道理相似。这个神学的系统是以「无限时间」(Kronos)为无始的至上神,为众神之父,宙斯乃其子,受托而掌治天下诸神。其馀奥林匹克大小神都是宙斯的家属,亚洲传入的神通化为伊留西神秘礼仪的系统,非洲埃及的所有神明都通归于复活之神奥西里。泛希腊哲学把欧亚非的千万神解为一神多形,故敬拜任何神明,都是敬拜一神;希腊的日神和埃及的日神通化为一,希腊的天地大主宙斯,也就是埃及所敬的奥西里或塞拉比。埃及诸神与希腊诸神的秘迹神话都可相互通用。希腊埃及和小亚各区的神秘礼仪也可相互调用。埃及圣母依西斯怀抱圣婴侯鲁斯的塑像,可见于雅典罗马欧亚各城。

    这个统一运动是由统治阶级装动,神学及哲学家的解释,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破一般老百姓所接受。若想达到真正的一神宗教,绝非易事。各地愚民均目不识丁,不解哲学,只能了解具体的神迹礼仪。平民的宗教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潜移默化,绝不能一蹴而就。因此需要的是有高瞻的哲学家及神学家来制定礼仪,导引民众,使其不知不觉而纳入正规。可惜有远见的人在任何时代也是凤毛麟角,不易见到。中国人有「八百年必有王者兴」的说法,近乎事实;在历史上百年千年之后,才出现一位灼知之士,但有时可能群英苍集生于同一时代。泛希腊文化时代即有不少英明之士。统一信抑的企图,就是当时哲学家、政治家的远见,几经努力始见诸事实。但低层社会,仍是一本旧习,愚民各自敬礼自己的神,随意举行或参加自己所喜好的礼仪。上级社会及哲学家的宗教统一观念和民众的万神敬礼并行,但统一信仰的塞拉比之新型礼仪已日益普传。欧亚非各大城市,即今日之法、义、英、德、埃及、希腊诸岛以及北非各国都有塞拉比敬礼的遗迹,尤其罗马市内的遗迹更为显明可考。纪元后六十年代,始由罗马帝国正式承认。数位皇帝,曾经亲身参加**在**礼仪中皇帝与罗马高官贵族恭抬神像。一般民众则尚未热烈地参加塞拉比和依西斯的**礼仪,理由是:这个外来的新礼尚未在民间扎根。

    这个新的塞拉比敬礼并非是一个新教.也无立教者,只是一个普遍教礼的演变,基本教义仍是复活之神奥西里,神名亦非新名,只是奥西里的别名而已。但是这个别名具有较适合时代社会的意义,因此为执政当局所采用,以期收得神学一统之效。除了一神多形的观念之外,亦无新神学、新教义、无专业的先知司祭,无约法戒律,更无国界民族的限制,而是到处为家。其成功的原因正在其超地区的性质,能适应于任何民族文化。亚历山大帝统一帝国之后,既无语言的界限,更无文化的龃龉。最重要的一点是哲学观念的相通。引用哲学思想,解释礼仪,而成了神学(Theocrasia)。用宇宙的眼光来瞻仰神明,远远地超过了昔日狭隘的个人家庭的神。宇宙观点透视的神明,显然能扩大视线。一段描写大神的德能说:「天上宇宙是我的头,海洋是我的肚腹,我的脚就是大地,我的耳朵是空气,我的眼睛是日月星辰」。这本是塞拉比的赞歌,但到另一地区,就可能是宙斯的读歌。各地特敬之神,不管用什么称呼,都一律视为塞拉比的现形。

    门廊派(Stoics)哲学一贯的解释:千神万祇都是一「理」,即是神力之随时随地而现形。同一个神力,在波斯为日神,在希腊为宙斯,在埃及为奥西里。同一**能力(fertility)在埃及为圣母依西斯,在小亚各地则称为圣母西柏乐,在罗马则称维纳斯(Venus),在希腊又称阿普罗逖(Aphrodite)。颂扬圣母之功德,也可通用于各位女神。圣母抱圣婴的石像很难分出是那一位圣母。许多祈祷经文,可应用于任何礼仪。各类神的寺院,都有矢志终身事神的信男善女,出家隐世,不求闻达。这些献身事神的人,到处为家,可遍走任何寺院,只求事神。他们游历四方,无疑地传播交换各地的礼仪和信仰,对于统一宗教信仰和礼仪都有不可泯灭的功绩。

    泛希腊文化时代的宗教具有普遍性、伸缩性,遇到了势不两立的基督信仰,并未完全消减,而是渗入了一些民间的宗教风习。四、五世纪时.执政当局把许多泛希腊时代各式各类的圣母寺院,有的改造为圣母玛利亚的圣堂,有的则改为其它圣女的圣堂。圣母抱圣婴的石像,往往原封不动,只是改名换姓,称为圣母抱耶稣。许多依西斯的石像就这样变成圣母玛利亚的石像了。有些寺院的祭台建筑都是毫无更易,许多礼仪,都变为基督徒的礼仪,只是换上耶稣的名字而已。泛希腊神的神话事迹,往往假借为圣人言行。在泛希腊文化的精神影响下,基督信徒也同样采取了适应政策,尽量溶合各教的礼仪神话。许多各式礼仪和神迹都继续遗传下来。在奥西里的祭文上有一段是祭献饼酒:「愿此饼变为奥西里的圣体,愿此酒变为奥西里的圣血……此酒为酒又非酒」。用麦饼和酒作为圣餐的食品,本是代替祭牲的肉和血,而祭牲一经献神,为神所接受即是神的代表。所以吃祭牲的肉,即是吃神的肉,喝神的血.后世以饼酒代牲,但饮食神体神血的观念,在当时各神秘教中,都通用为与神合一的圣事。此外,一神多形的观念又生出三位一体的神学,久为埃及传统的「圣三」也传播到亚非欧各区。奥西里的碑文上有一段说:「塞拉比、依西斯、侯鲁斯,从一神变为三神」。按一神多形的神学理论,即是三神为一,为一个神力的不同表现,神学术语称之为「三位一体」。

    这些有组织、有系统的神学,都是利用希腊的哲学思想,武装埃及小亚各区的神话礼仪,同时也把希腊神话礼仪加诸埃及的神话礼仪,这样可谓互通有无。希腊哲学把许多初民式的神话变成有意义的哲理,例如:奥西里本为埃及的复活之神,在哲学上解为代表生养万物的「水」,在人神关系上为众生之父,即是一切存在之始元。依西斯本为奥西里之妻,在哲学上则解为生命之母,即是生命繁殖的力量,即如易经系辞所说的「男女媾精」,在人神关系上则称为万民之慈母。同样地,希腊哲学也把初民式的粗野礼仪解为有深义的象征。亚非神秘教的祭祀牲畜,奉祭之后,信众纷纷争撕祭牲,血肉淋漓。信众吃肉饮血,狂奔乱舞,迹近**。希腊哲学则将这些粗陋的习惯改为文明有礼的圣餐,用寓意来解释行为的内在意义,故卑陋的风俗变成可敬的礼仪。

    泛希腊文化给东方各礼仪信仰带来理想,把初民的渴望用合理的观念来解释,变成了有意义的学说。希腊的思考方法得到东方的文化经验,便是得了新的精神食粮而有用武之地。希腊哲学从此走向宗教化;而东方的神秘经验则走向哲学化。泛希腊文化可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古典文化为泛希腊文化的基本,第二阶段是亚历山大帝扩大希腊古典文化广传于全帝国各个民族,成了大一统的普及文化,第三阶段是普及后的希腊文化变为东方的宗教文化,第四阶段是耶稣的信徒钵承这个文化系统,抛砖引玉,纳汇百川,溶百川于一流,造成浩荡的西方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