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在一五二○年所写的几篇名著,多是为答复敌人的攻击,或为应付时代的需要。它们都受当时人士热烈欢迎,而成为改教运动心灵和思想的向导与力量。罗马教皇权即是其中之一。
原先有厄克(Eck)在一五一九年著名的来比锡辩论中迫使路德承认,相信教皇的神权,并非是为得救所必须的。其后路德听友人劝告,避免辩论,专心致力于积极工作,所以他就忙着写了论善功一篇文章。无奈其时他的敌人又向他猛施攻击。有来比锡的法兰西斯修道士亚勒威(Alveld)用拉丁文著ConfutatioInepti,于一五二○年五月出版。(他把是书献给来比锡的参议会和高贵公民。)在书中他辱骂路德为“异端分子,瞎眼和无知的蠢东西,被鬼附着的,蛇蝎,有毒的爬虫”等等,并竭力维护有形的基督教限于罗马教会,和教皇神权之说。亚氏可以说是路德敌人许勒威斯特(Sylvester)——又名普列立亚(Prierias)——厄克,迦耶坦(Cajetan)和恩麦色(Emser)的舌人。
亚氏此书有不少见笑大方的错误,由跟从路德的罗尼塞(Lonicer)作文指斥。路德本人原不要过问,而来比锡的法兰西斯修道院当局因畏惧路德,也要阻止亚氏蠢动。无奈亚氏不听,竟用德文出版同样的一本书,毒害平信徒。于是路德大为震怒,在是年五月下半月用德文写成罗马教皇权,予以驳斥。是书于六月廿六日出版问世。
路德在罗马教皇权中将他在来比锡辩论所持立场,推演到合逻辑的结论。他对罗马教皇制和罗马论教会的教训予以评价,开始打击教皇制的炫耀,揭穿教皇制的黑幕。在另一方面,他使平信徒对教会的性质有一种清楚和根本的了解。本书是路德论教义重要著作之一,又是论教会性质的最早著作。
亚氏根据中世纪的一般观点,辩论说:俗世社会为免混乱,必须有一个头,所以全基督教在地上也必须有一个头,即教皇。路德首先指出用人的理智来证明信仰是荒谬的,申言信仰必须以圣经为根据为证明。然后他**亚氏的前题,而以公民和宗教的自由作为自己的前题,证明无论在政府和教会中均不必有一个人做惟我独尊的头。这不啻是给中世纪政治和宗教的专制的传统观一个当头棒喝。
于是路德就进而论到主题:“教会的性质。他根据圣经斥亚氏所持教会即罗马教会之说,而以教会为信仰基督属灵的合一,即使徒信经所谓“圣徒相通”。他认为缺少这种属灵的合一,任何空间,时间,人物,事工等的合一都不足以构成一个合一的教会,所以他对教会的组职不重外表的合一,而重属灵的合一。他认为基督徒若在属灵的合一中,便在真教会中;否则,便不在真教会中。一个人是基督徒,还是异端分子,并不看他是否在罗马教会内,而看他是否有信仰。因此他对希腊教会,甚至对波希米亚教会都予承认。一切属灵真教会所具备有形的恩典工具和标记就是圣洗,圣餐和福音。那里用信仰领受这些,那里便有教会。
路德既说明了教会的性质,就进而斥亚氏以教皇为地上教会的头之说,而证明惟有基督是头。亚氏错引圣经,以大祭司亚伦是教皇的预表,以彼得为教会的磐石,有掌管天国钥匙之权,又以教皇为彼得的承继人。这种说法最足惑人听闻。路德以经解经,证明亚伦并非是教皇而是基督的预表;磐石是指基督和信仰,并非指彼得,彼得只是十二使徒之一;而基督所赐的钥匙权,并不是给彼得个人的,乃是给全教会的。他又指明钥匙权只及于告解礼,将罪捆绑或释放,但罗马教会竟把它变为辖制人的工具了!他进一步从历史证明,教皇自从企图统治全基督教以来,不仅不能达到目的,并且产生了背教,异端,不和,**,不信和诸般痛苦,而许多教皇本身也是坏人,更且罗马主教常为其他主教所任免,或必须服从政府。路德揭橥新的和合乎圣经的教牧观,认为凡爱基督,并喂养基督羊群的人,便都是教皇,正如以前所有主教皆称为教皇一般。
路德在本书中虽以教皇权非出于神而出于人,但他表示仍尊重教皇,并愿意忍受教皇的统治,接受教皇所颁所行的。他申言他只坚持两点。一点是:他不容许任何人设立新信条,把不属教皇的基督徒目为异端派。另一点是:教皇必须处在基督之下,并且受圣经的判断。否则他便看教皇是敌基督者。
参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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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教皇权
答来比锡闻名的罗马**。
这些年来雨量丰富,产物繁茂,于是地面发生了一些新的事情。以前虽有许多人用恶毒的悔辱和傲慢的撒谎来攻击我,但们有多大的成功。最近有勇敢的英雄们在来比锡市场上大出风头,不仅想抛头露面,受人恭维,还想和每一个人比武。他们所穿的甲胄这样奇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把头盔带在脚上,把佩刀带在头上,把盾牌和护心镜披在背上,他们握着枪的尖头,全副武装和他们很相称,使他们变成了一种新式的骑兵。他们这样作,非但想证明他们没有白费光阴在全篇梦话的书上,而没有学到什么,如我所控告的,而且想称为在圣经中成胎,出生,长大的人物。真好像谁都应该怕他们,叫他们的劳力和他们的好意都不至于完全落空。来比锡产生了这样的巨人,想来一定是一块肥沃的土地。
为求了解我所说的,试看看许多勒威斯特,迦耶坦,厄克,恩麦色诸人,以及现在的科伦和卢芳两地神学教授会怎样竭力以英雄般的精神来攻击我,并得了他们所应得的光荣;他们与我作对,拥护教皇和赎罪票,但是不很成功。最后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想最好是用法利赛人攻击耶稣的方法来攻击我。他们推出了一个战士,并且想着:如果他得胜了,我们就和他一同得胜,如果他失败了,他便一个人承担。那很有学问和谨慎的乃得哈想我不会注意及此。很好,为求使他们的计划不失败,我将假装不懂他们的把戏。同样我对他们有一个请求,就是当我击打驮物的时候,请他们不要介意,我是在击打骡子。如果他们不同意这个请求,我就要约定,当我攻击罗马最新的异端分子和圣经的毁谤者时,不仅在来比锡赤脚道士当中那贫穷和幼稚的文士须得承受,而且那躲在幕后想用别人名义赢得显著胜利的夸大执旗人,也得承受。
我请求每一个诚实的基督徒承认,虽然我的话有时候带着轻视和讽刺,但是它们是从一颗因来比锡的光景而伤痛,且化严肃为诙谐的心发出来的。这是因为在来比锡也有许多虔诚人,他们是愿意为圣经和上帝的道牺牲一切的,但是在这个地方,那毁谤者能这样公开说着写着,竟把上帝的圣道看为狂欢节愚人或小丑所捏造的狂言了。因为那以自己的宝血为赎价的主,既被人看为虚伪和愚昧,我也必须丢下严肃的态度,看是否已经学会了扮愚演人和小丑。我主耶稣基督,你知道我的心对这些毁谤头子是怎样的。这就是我的依靠,我奉主的名,让事情自然演变。阿们。他们必须永远以你为主。阿们。
我知道这些可怜人糟蹋我无非是要使自己成名。他们纠缠我,如泥土粘着车轮一般。他们宁肯追求可耻的光荣,却不愿安分守己。魔鬼利用这些人的计谋,以求使我不能推进比此更有益的事业。但是我欢迎这样的机会,好给平信徒说明教会的性质,而且驳斥这些诱惑能手的言论。因此我想直接处理这题,而不愿意答覆他们那些无意义的妄语。我不要提出他们的姓名,免得他们达到他们的真正目的,并夸大地自认为能以圣经与我辩论。
事件的说明
我们现在要讨论一椿本来不必讨论的事,因为任何人虽不懂这椿事,还是可以做基督徒。但是那些把基督教的一切基本信仰加以糟蹋的间人,为求不虚度此生起见,定要讨论这椿事,来麻烦别人。
问题就是:罗马的教皇权,即是照他们所说那具有支配全体基督教的权力,是出乎神呢?还是出乎人呢?这个问题解决以后,还要问:若世界上其他的基督徒与我们持守同样的洗礼,圣餐,福音,和一切信条,只不过他们的教士和主教没有被罗马认可,也没有照现在所行的用金钱购买认可,也没有和德意志人一样让人家愚弄,那么基督徒是否能说他们是异端分子和背教者么?这些人就是莫斯科人,俄罗斯人,希腊人,波希米亚人,以及世界上其他许多大民族,因为这些人和我们一样受洗,传道,生活,尊敬教皇,只是不为他们的主教和教士购买教皇的认可。他们不像醉酒和愚蠢的德意志人一样忍受赎罪票,教谕,印证,羊皮纸公文,和其他罗马的商品的损害。他们也准备从教皇或教皇的代表听福音,但教皇不派遣人去。
现在的问题乃是,我们这些基督徒称他们为异端分子是对呢?还是我们为金钱的缘故而称那些基督徒为异端分子和背教者,实足以证明我们自己是异端分子和背教者呢?因为教皇既没有把他们所渴望的福音或任何信息送达给他们,显见教皇其所以要认可主教和神甫,无非是为夺取权柄和金钱。他们既然不服从,便被称为异端分子和背教者了。
我曾经主张过,现在还是主张,他们不是异端分子和背教者,也许他们这些基督徒比我们还好,不过正如我们自己不见得都是好基督徒,自然他们也不都是好的,来比锡赤脚修道士的一本小书,效法它的一切前辈,居然向这种主张挑战。它是穿着木屐来的,不,是扎高跷来的。它妄想只有它就不会陷人入泥淖。如果有人买一枝笛子给它,它会很高兴地跳舞,我必须试试看。
首先我要说:谁也不要这样愚蠢,竟相信教皇和他的罗马**以及谄媚者真认为他的大权是由于神的命令。请看,罗马对神的命令半点也未想到,如果万一想到了,也是笑它为愚蠢,这一切都是很显然的,他们甚至让福音和基督教的信仰在各地毁灭,不愿为它牺牲一根头发。是的,一切属灵和属世的丑事,都从罗马泛滥到全世界,如同由一个汪洋罪恶的大海流出来一样。这一切的事,在罗马传为笑柄,如果有人为这些事忧愁,人就称他为“好基督徒”,即是愚人的意思。如果他们真重视神的命令,他们就会发觉,还有成千成万的事,尤其是那些现在为他们所嘲笑的事,是更必须做的。因为圣雅各说:“凡不遵守上帝的一条诫命的,就是犯了众条”(雅2:10)。既然他们嘲笑上帝的众条诫命,谁会这样愚蠢,竟相信他们会追求上帝的一条诫命呢?一个人注意了上帝的一条诫命,而绝不被其他的诫命所感动,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有许多人很热心维护教皇的权柄,但那更重大和更需要的诫命在罗马受到亵渎的嘲笑和侮辱,却没有一个人敢于说一句表示拥护的话。
再者,如果全德意志跪在地下请求教皇和罗马人保持这权柄,但是不要取钱而认可我们的主教和神甫,正如福音书所说的:“你们白白的得来,也要白白的舍去”(太10:8),并且将良好的传道人供给我们的教会,因为他们富有,可以施舍,而用不着取钱;又如果有人以为按照神的命令这是他们的本分,而加以催促,那么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们都会以全力争辩,说从事这许多的劳苦,而没有报酬,这不是神的命令。他们会马上强解经文,以便脱身,正如他们现在这样行,以达其贪欲一样。我们对他们的一切请求不能发生影响。但是他们为钱的缘故所敢于做出的,便必归之于神的命令。
现在的人还记得,一个买音慈主教区,便在罗马买了八条白带,每一条花了三万钱币,且不说无数的其他主教区,教长区,和教士区所花的。这样我们德意志愚人受人欺骗,他们还说这是神的命令,若没有罗马的认可,便不能有主教。德意志一半或一半以上的地方属于罗马教会。那难以形容和难堪的罗马奸贼和强盗,既是如此众多,我希奇德意志还剩下一个铜币。据说敌基督者将得着世界的财富;我想罗马**已经得着那么多的财富,以致使我们的生活非常艰苦。如果德意志的君主和贵族不迅速大胆加以干涉,德意志将变成废墟,自趋毁灭了,这是罗马**最高兴的事,因为他们把我们看为不过是畜生,在罗马论到我们有一句俗话说:“你们可用各种方法榨取德意志蠢汉的黄金”。
教皇对于这种可耻的奸恶,并不加以阻止。他们也都装做没有看见,他们对这些大逆不道的恶汉,比对上帝的福音还更重视。他们以为我们这些人是毫无办法的蠢汉,并以为上帝要教皇任意干涉每一个人,向人人为所欲为,仿佛他是人间的一位神。其实他若愿意做——或他若是——至高无上的,为何不肯白白地做大众的仆人呢?但他们与其同意这一点,毋宁撤消此权,不再以它为神所命令的。
但我听见你说,在这一椿事上,他们为什么攻击你这样激烈呢?回答:因为我已经攻击了一些更重要的事,这些事是与上帝的道和信仰有关系的。当他们无法反对我且看到罗马不愿意为这些好事所麻烦的时候,他们也放弃了这些事,便在赎罪票和教皇权的事上来攻击我,而希望藉此得胜。因为他们很清楚知道,在与金钱有关的事上,罗马的诸恶棍头子是势必支持他们,不会缄默无言的。但路德博士颇有一点目豪,对罗马**的咆哮毫不介意,这使他们大为伤心。但这不足以困扰我主耶稣和路德博士,因为我们相信福音将要而且必须绵延不绝。让一个平信徒来质问那些罗马**,而且要他们答复,他们为什么要毁坏和嘲笑上帝的一切诫命,滥用职权,却不能说明滥用职权的必要和目的之所在。自从教皇权产生以来,除蹂躏全教会以外,毫无成就,没有人能证明教皇权发生了任何良好的或有益的结果。如果这一个罗马**再来的话,关于这一点我要更详细说到,那时我要将罗马的教皇权,照上帝的旨意暴露出来。
我所说的这些,并不是用为驳斥教皇权的充分论据,而只是用为揭发那一些人的谬见,这些人将蟒虫就滤出来,将骆驼倒吞下去,只看见弟兄眼中有刺,却不见自己眼中有梁木。他们如此行,无非是要使别人被虚浮和不相干的事闷死,或者至少被称为异端分子,或任何其他的恶名。他们当中的一个便是这位在来比锡虔诚的罗马**。让我们现在看看他吧。
我在来比锡罗马**所写的那一本书“丰富有用的小书”中,发现他用三个有力论据来攻击我。
他的第一个论据,也是最强有力的论据,即是对我谩骂,骂我为异端分子,瞎眼的,没有知觉的蠢汉,被鬼附的,蛇,有毒的爬虫,及其他许多同样的大罪名。他骂我不仅是一次,乃是充满了全部书的每一页。在别的书里面有这样的指谪和诋毁,是不算什么一回事的,但是当一本书是由一位严格圣佛兰西斯派的罗马**在来比锡所写,从赤脚修道士修道院所发行,那么这样的名称就不仅是温和的好榜样,也是拥护教皇权,赎罪票,圣经,信仰和教会的有力论据了。这些论据都毋须用圣经或理智去证明;它们只要由一位作罗马**和严格圣佛兰西斯派的人在他的书里面记载着,就十分够了。
既然这位罗马**自己写着,犹太人曾用这样的论据胜了十字架上的耶稣,所以我也必须降服,并且承认,就咒诅谩骂凌辱和毁谤来说,这位罗马**实在是打败了路德博士。在这一点上,他无疑是胜利了。
他的第二个论据,简单说来,是一个自然理智的论据。
他的这论据分两点:一、世上每一个社会,如果要避免支离破碎,就必须在真正领袖基督之下有一个有形的领袖。
二、全基督教界,在世界上既是一个社会,便必须有一个领袖,即教皇。
我用一与二两个字来表明这个论据,是为求简明起见,也是为求表明这位罗马**所举的数字,一直学到二为止。可是,我要答复这个论据:既然这个问题是,教皇权究竟是不是神权,那么,这位可怜和狂妄的人,把人的理智(那在世事上从经验所得的能力)拿进来和神的律法放在同等地位上,而他的本意是要用神的律法来反对我,这岂不是有点可笑吗?因为人的经验和理智的教训,是远在神的律法以下。圣经明明禁止我们依从自己的理智,申命记十二章说:“你们各人不可行自己眼中看为正的事”;因为人的理智常和上帝的法律相违,如创世记六章所说:“人心终日所思考的,尽是罪恶”。除非理智预先被信仰所建立和启发了,若要以人的理智去建立或拥护神的秩序,就等于用无光的灯照亮太阳,或把磐石安置在芦苇上一般徒然。因为以赛亚书七章将理智隶属于信仰说:“除非你相信,你不会有知识或理智”。它并没有说:“除非你有理智,你不会相信”。所以这文士最好把他那歪曲的理智留在家里,或是首先使理智以圣经为根据,庶几不会提出这样荒唐可笑的主张,仅以理智去建立信仰和神的律法了。如果我们的理智贸然下结论说,有形的社会必须有一个有形的大君主,否则,这社会就不能存在,那么便再可以提出一个结论说,因为一个有形的社会如果没有妻子,是不能存在的,所以整个教会为避免毁灭,也必须有一个有形的公妻。那末,这个做公妻的女人,应该是何等勇敢呀!再者,一个有形的社会,没有有形的公共城市房屋和乡村是不能存在的;所以教会也必须有公共的房屋和乡村。但是你在什么地方可以发现那样的情形呢?真的,他们在罗马正在迫切追求这些东西,因为他们差不多已经使全世界成为他们自己的了。再者,教会也必须有公共的财产仆婢牛羊和什物等等,因为一个社会若没有这些东西就不能存在。你看,人的理智是怎样趾高气昂。
一个神学教授应该预先就看到了这种论据的愚笨,并用了圣经,而不是用了现世的类比,和俗世的理智来证明神的律法和工作。因为经上记载者,神的诫命本身是真实公义的,并不靠外来的帮助。
再者,智慧人论上帝的智慧说:“智慧用它的权柄克服了骄傲人”(参箴11:3)。本来上帝的道,如圣保罗所教训我们的,是给我们对抗一切敌人的,现在我们反要用我们的理智来维护上帝的道,这是最可悲的事。一个人在剧烈的战斗中,想用光头赤手来保护他的头盔和佩剑,这岂不是非常的愚蠢吗?本来上帝的律法应该是我们的武器,我们反企图用我们的理智来维护上帝的律法,这也是同样的愚蠢。
因此我希望人皆明了,这狂妄者浅薄的论据,是完全失败了,而且这论据和他在其上所建立的一切,是毫无根据的。虽然我承认一套不依照圣经的推理可能是完全可靠的,但是为求他更容易认识他自己的假面具起见,我要指出他这论据的两点一和二都是不对的。
第一点是说,世上每一个社会在基督之下必须有一个有形的首领,这是并不正确的。有许多侯国,堡垒,城市,和房屋,是由两个兄弟或两个有同等权威的主人管理。罗马帝国有很长久的时候不是由一个首领来治理,也治理得很好。还有许多其他的国家,也是如此。请问现在的瑞士联邦是怎样治理的?同样全世界并没有一个独一的大君主来治理,可是我们都是人类,都是由一个祖先亚当传下来的。法兰西王国有自己的国王,匈牙利,波兰,丹麦,和每一个王国都有自己的国王,可是他们都是人,都是基督教的国度,并没有一个共同的头,但这些国家并没有因此毁灭。而且如果没有一个政府是照这样的方式来组织的,试问谁能够,或谁要阻止一个社会选择几个有同等权力的君主呢?所以用世事中这样不可靠的类比,来权衡人所定的事尚且不适合,用它来权衡上帝所定是事,当然是最笨拙的方法了。但是假如我认为这梦想家的梦是真的,一个社会没有一个有形的头便不能存在,若说教会也非如此不可,那怎么讲得通呢?我很知道,那可怜的梦想家以为一个基督教的社会和俗世的社会是相同的。这就表显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基督教的社会。我从来不相信在一个人心里,更不相信在来比锡的一个圣人心里可能有这样愚笨的,顽梗不化的错误和无知。
所以为这愚人和那些被他引入歧途之人的利益,我必须首先把所谓教会和教会唯一之头的意义加以说明。但我要直率地说,而且要用他们所用的字,这些字是被他们野蛮地扭曲了。
圣经谈到教会,非常简单,而且用这名称,仅包含一个意义。这些人另外加上两个意义,普遍予以使用。按照圣经,教会最初的意义乃是世上一切基督信徒的**,正如同我们在念使徒信经时所说:“我信圣灵,圣徒相通”。这个社会或**包括那些生活在真正信,望,爱里面的人,所以教会的本质,生命,和性质并不是一个有形的**,乃是一个在同一信仰里属灵的**,如圣保罗在以弗所书四章所讲的:“一洗一信一主”。因此,虽然在肉体方面他们相距有千里之遥,然而他们可称为一个属灵的**,因为他们在讲道,信仰,希望,爱,和生活各方面,彼此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歌颂圣灵说:“你以各种不同的方言,在信仰的合一中,集合了各民各族”。这就是指心灵的合一而言,因这合一便有圣徒相通。而且这种合一本身足够成为一个教会,没有这样的合一,任何空间,时间,人物,事工,和其他等等的合一,都不足以构成一个合一的教会。关于这一点,我们必须听信基督的话。当彼拉多问到祂的国的时候,祂回答说:“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18:36)。这是最清楚的一节经文,它把教会和一切俗世的社会分开,表明教会一点不是属于外表的,然而这瞎眼的罗马**,竟把教会变为一个外表的社会,和其他社会一般。基督在路加福音十七章更清楚说:“上帝的国来到,不是眼所能见的,人也不能说,看哪!在这里,看哪!在那里,因为上帝的国就在你们心里。”
我很希奇,那些罗马**居然把基督那样坚定明晓的话当作儿戏。因为祂这些话,对每个人都很明白表明上帝的国(祂是如此称呼祂的教会),不是在罗马,也不是属于罗马,或任何其他地方,乃是在有信仰的人心里,不拘这人是在罗马,或在此处,或在别处。他们说教会是在罗马,或是联系于罗马,甚或说,教会的头与权威由神权规定是在罗马,这种说法是一种令人作呕的妄语,并是以基督为说谎的。
再者,关于在罗马教会统治下最大的欺骗,基督在马太福音廿四章曾经预言过。祂说:“假基督,假先知,将要起来,假借我的名说是基督,将要欺骗许多人,显大神迹,倘若能行,连选民也就迷惑了。若有人对你们说,看哪,基督在旷野里,你们不要出去。或说看哪,基督在内屋中,你们不要信,看哪,我预先告诉你们了。”基督自己把基督教会和其他一切俗世的城市与地点分开,把教会变成一个属灵的领域。但这些作梦的教士们把教会看为物质的社会,必须属于一定的位置和地区,这不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吗?把属灵的合一和物质的合一看为一个,这怎么可能呢?谁的理智对这能够了解呢?在基督徒中,有些人是在有形的合一中,但他们因罪而自绝于属灵的合一之外。
所以凡主张把教会看为一个外表的社会,或一个外表的合一,乃是武断地固执已见。凡企图用圣经证明己见。乃是用神的真理来支持自己的妄语,以上帝为作假见证的,正如同这个可恶的罗马**,把一切关于教会的记载都解释是替罗马权威的外表炫耀说的了。但他不能否认,这些人,尤其是在罗马的,因着不信和邪恶的生活,大都不在属灵的合一中,即不在真正的教会中。因为如果人在罗马的表面合一中,便能成为真正的基督徒,那么他们中间就不会有罪人,他们也不必需要信仰与上帝的恩惠使他们成为基督徒了;这外表的合一,便应该是足够了。
从此我们得着一个必然的结论,即是,正如一个人在罗马的合一中,并不使他成为一个基督徒,同样,一个人不在罗马的合一中,也并不使他成为异端分子,或非基督徒。若有人争论这一点,我愿意倾听。因为那使人成为基督徒的,才是基要的,但那不能使人成为真正基督徒的,就不能算为基要的,正如我在威登堡,或在来比锡,都不能使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基督徒的,可见与罗马教会发生外表的关系,不能使人成为基督徒。反之,与罗马教会没有那种关系,也一定不能使一个人成为异端分子,和背教者。所以把和罗马教会发生关系看做神的命令,也必定是错误的。因为凡遵守神的一条诫命的,就要遵守众条,如果不遵守众条,就一条也没有遵守了。所以如果说,在罗马权威下的外表合一实践神的一条诫命,这乃是得罪圣灵一种公开而亵渎的谎言,因为在那种合一中,有许多人既不顾及,也不实践神的诫命。因此,在这个地方,或那个地方,并不会使人作异端分子,惟独没有真的信仰,才会使人作异端分子。
再者,属于罗马教会的教友,不见得就有真的信仰,不属于罗马教会的教友,不见得就没有信仰;否则,凡在罗马教会以内的,便都是信徒,真得救了,因为相信一信条,便必相信其他诸信条。
所以凡把基督教的社会看做一种物质和外表的社会,与其他社会一样,是不折不扣的犹太人,(因为犹太人也等待他们的弥赛亚,在一定的地方,即是耶路撒冷建立一个有形的王国)并且牺牲了信仰,这信仰是使基督的国成为属灵的,和内心的惟一要素。
再者,如果每一个俗世的社会,是按照他的领袖的名字称呼,我们说这一个城市是选侯的,那一个城市是公爵的,另外一个城市是佛兰克人的,那末,基督教会就当然应该称为罗马的,彼得的,或教皇的;但是为什么称为基督的教会呢?虽然我们还活在世上,但是如果不是因着我们的头,我们又为什么称为基督徒呢?由此表明基督教在地上,除基督为头以外,也没有别的头,因为基督教除了基督的名称以外,没有别的名称了。圣路加为这个缘故告诉我们,门徒最初是称为安提阿人,但不久就改称为基督徒。
再者,一个人虽然有两种性质,即肉体和灵魂,但他得称为教会的教友,不是按照他的肉体,乃是按照他的灵魂,不,简直是按照他的信仰。否则,就可以说一个男人比起女人来,是一个更尊贵的基督徒,因为他的身体比女人要优越。或者说,一个成人比起小孩来是更大的一个基督徒,一个健康的人比起病人来,是一个更坚强的基督徒。贵族和贵妇,财主和掌权的人,比起奴婢和贫贱的人来,是更好的基督徒。然而保罗在加拉太书三章说:“在基督里,并不分男的,女的,自主的,为奴的,犹太人,希利尼人”。就身体而论,他们都是平等的。但谁有更大的信,望,爱,谁就是更好的基督徒。所以教会是一个属灵的社会,和俗世的社会无有可比的,正如灵魂和肉体,或信仰和俗世的财产无有可比的一样。
固然,正如肉体是灵魂的表象,照样有形的社会也是基督徒属灵社会的一个表象,而且正如有形的社会有一个有形的头,照样属灵的社会也有一个属灵的头。但是谁会这般发狂,竟主张灵魂务须有一个有形的头呢?这岂不是等于说,每一个活的动物身上,必须有一个画的头。如果这个文棍(我想该说这位文士罢),真正了解教会的意义,他无疑地必定会以设计那样的一本书为可耻。所以从一个漆黑和狂妄的头脑中,除漆黑以外,不能发出光来,这是不足为奇的。圣保罗在歌罗西书三章说:“我们的生命不是属于世界,乃是和基督一同藏在上帝里面。”因为如果教会是一个有形的**,那么一看身体,你就能说出谁是基督徒,谁是土耳其人,或犹太人,正如你能够按照人的肉体,分辨人是男,是女,是小孩,是白种人或黑种人一样。再者,一个人和别人在俗世的**中集合的时候,我能够说他是在来比锡,威登堡,或旁的地方,但我们不能说他是否为信徒。
所以凡不愿意走入歧途的人,应该坚信教会具同一信仰的人属灵的**,并且没有人靠肉体可算为基督徒,好叫他可以知道,真实纯正的教会,不拘名称为何,乃是属灵的,而不是外表的。因为一个非基督徒可以有其他的一切,然而信仰是做基督徒的唯一条件,没有真实的信仰,其他的一切决不能使他成为基督徒。因着这个理由,所以我们被称为基督的信徒,在五旬节我们歌唱着:
圣灵啊,我们求你,
让我们有真实的信仰。
圣经对圣教会和基督教界只有这个说法,决无其他说法。
此外,另有一种对基督教界的说法。按照这种说法,教会一名称是指在一所房屋,或一个教区,一个主教区,大主教区,或教皇管区的**。这些管区的**使用各种外表的仪式,如歌唱,朗读,礼服。而且“属灵界”一名称,主要地是加于主教,神甫和圣品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有信仰,这信仰他们也许是没有的,而只是因为他们受过外表的膏油礼,带着冠冕,穿着特殊的服装,做特别的祈祷和特殊的工作,举行弥撒,坐在圣台上,并参于一切礼拜的外表仪式。但是用“属灵的”或“教会”来指这些外表的事情,对这字眼实在是有损,这字眼只和信仰有关,这信仰在灵里运行,产生正大和真实的心灵和基督徒。但这种用法已普及各处,对许多人大大有损,使他们以为在基督教界或教会中。惟有这些外表的事,才是实在属灵的。
在圣经中没有一字曾经表示,那纯粹外表的教会是由上帝所建立的;所以我要向那些著作并维护那本亵渎和可咒诅的异端书的人挑战,即使各大学和他们一样主张,我也要向他们挑战。如果他们能在圣经里面,找到一个字证明教会是外表的,我情愿取消我的意见。但我知道他们办不到。固然教会律例和人的条规如此用“教会”一名,但这不在我们讨论范围之内。所以为求简单与进一步的了解起见,我们将用不同的名称,称呼这两种教会。第一种教会是自然的,基本的,实际的,和真正的,我们就称为属灵的,和内在的基督教会。另一种教会是人为的,和外表的,我们就称为有形的和外表的基督教会。这不是我们要把它们**,乃是如同我称呼一个人,按照心灵,就称他为属灵的人,按照肉体,就称他为属物质的人;或是如保罗惯常称他为内在的人,和外表的人。同样基督徒**,就心灵而论,是一种信仰相同的社会;虽然按照肉体,这样的社会不能在一处地方集合,每个团体只能在它自己的地方集合。这种基督教会是受教会律例,和教会的教长所支配。一切教皇,红衣主教,主教,教长,修士,和修女,以及凡因这些外表的事,而被称为基督徒的,都属于这个教会,不管他们的内心是不是真实的基督徒。虽然在这种教会里作教友,并不使人作真实的基督徒,因为上面所说的各种圣职没有信仰也可以存在;但是在这种教会里,也有些真基督徒,正如肉体不能使灵魂有生命,但灵魂是住在肉体内,且能离肉体而活着。那些没有信仰,在第一种教会以外的人,虽属于第二种教会,但在上帝看来,他们是死的,是假冒为善的,是像真基督徒的木偶。因此以色列人是在信仰中集合的属灵人的预表。
教会一名称的第三种用法,不是指基督教,而是指举行礼拜所用的建筑物。“属灵的”一辞已推广应用到财产方面去了,不是指那些因信仰而真是属灵的产业,乃是指那在第二种或表面的教会中的产业,这种产业便称为属灵的,或教会的产业。虽然那些在第一种或属灵的教会中的平信徒,是比那些世俗化的教士们还要好,并且真正是属灵的,但这些平信徒的产业是称为“俗世的”。差不多教会的一切事工个管理现在都是受到这种看待。“属灵的”产业一名称完全用到“俗世的”产业一方面去了,以致现在没有人能明了它另有何意义,也没有人能分辨那样是属灵的教会,那样是外表的教会,他们像教外人一样,为俗世的产业争吵不休,他们还说是为教会和属灵产业的缘故。文字和事情弄到这样的谬误,乃是由于教会的律例和人所立的条规,以致使基督教会腐化不堪。
现在让我们讨论基督教会的头。从上面所说的,就可以想见,只有第一种基督教会,才是真教会,这样的教会在世界上不能有一个头,世上也没有人能统治它,主教和教皇都不能统治它,只有在天上的基督是头,也只有祂统治。
这一点首先可以这样证明:一个人对于他所不了解的事,怎样去统治呢?谁能知道一个人是否有真信仰呢?如果教皇权推广到了这一步,那末,他就能够夺去一个基督徒的信仰,或指导信仰的进步,或增加信仰,或改变信仰,随心所欲如基督一样了。
其次可用头的性质来证明。人身上头的作用,是将其生命,感觉和活动注入到全身。处理世事的领袖,也是如此。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把他自己的思想和意志灌输给他的人民,使所有人民的思想和意志与他一致。因此,他可以叫他的人民做他所要他们做的事,这种事业乃是由于君主的灌输所致。若没有他,这事业就无法完成。那么,没有人能够把基督的真信仰,思想,意志和事业灌输到别人或自己的心灵中,只有基督自己才能这样做。因为教皇和主教都不能在一个人的内心中产生信仰和一个基督徒所应有的一切。但是一个基督徒必须和天上的基督有同一的思想和意志,如保罗在哥林多前书二章所说的。更且有时一个基督徒反倒有教皇和主教所没有的信仰,那么教皇又怎能做他的头呢?如果教皇不能把属灵教会的生命给他自己,又怎能灌输给别人呢?谁看见过一个活的动物有一个无生命的头呢?头必须将生命给身体,所以很显然世上除基督以外,再没有别的头可做属灵教会的头。再者,如果教皇是教会的头,那么每逢教皇死亡,教会就消灭。因为头死了,身体就不能活了。
更且,在这个教会中,基督不能有代表,所以教皇和主教在这个教会中都不是基督的代表,也永远不能代表基督。这可以证明如下:一个臣宰若忠于他的君主,就必同人民工作,敦促人民,并将君主所要教导的工作,教导给人民,正如我们在俗世政府中看到君主臣宰和人民同有一个思想和意志。假如教皇比圣彼得还要圣洁,他也决不能把主基督的工作,即信,望,爱,和一切的恩惠和美德,灌输给一个基督徒,或使这种工作产生在一个基督徒心中。
如果这些例证虽是根据圣经,还免不了缺点,那么还有圣保罗在以弗所书四章的一个坚固立场,证明教会仅有一个头。他说:“我们要真实(即不作外表的,而作真实的基督徒),凡事长进,连于元首基督,全身都靠他联络得合式,百节各按各职,照着各体的功用,彼此相助,便叫身体渐渐增长,在爱中建立自己”。此处保罗说得很明白,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教会的建立和生长,只是由于教会的头基督。世界上那里另有一个头,具有这些属性呢?尤其世界上的“头”多数是没有爱心和信仰的。并且圣保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指着他自己,圣彼得以及每个别的基督徒说的。假如教会还需要另一个头,而他竟没有说及,他便是完全错误了。
我很知道,有些人论到这一处和相类似的经文时,敢如此说:保罗虽然没有说圣彼得是头,但他并不因此否认圣彼得也是一个头。他只是在用奶喂养着愚人。请注意听这一点:他们声称圣彼得做一个头,是为得救所必要的,他们却厚颜说保罗把得救所必须的事隐藏了。因此这些没有感觉的驴子,为固执自己的错误,不惜毁谤保罗和上帝的道。他们将宣扬基督一事,称为给婴儿的奶,将宣扬圣彼得一事,称为肉,仿佛彼得比基督自己还要高尚伟大,且更难了解一般。这就叫解释圣经,战胜路德博士了。这种作法,是要避雨而反掉到水沟里去了。如果我们和波希米亚人以及异端派来的一场争辨,这些空谈家能以成就什么?我们什么也不能成就。我们不过成为众人的笑柄,而且徒然给波希米亚人和异端派一个理由,看我们为大言不惭的白痴,又因我们的愚笨,更将固执他们自己的信仰。
但你们将问:如果那些教长不是属灵教会的头或统治者,他们到底是什么呢?
平信徒可以这样答复说:圣彼得是一个使者,其他使徒也都是使者。如果圣彼得自己不过是一个使者,为什么教皇以做使者为羞耻呢?你们这些平信徒要小心,否则,那些最有学问的罗马**,因你们把教皇当做一个使者和信差而会把你们当做异端派来烧死。但你们有一个强有力的论据,因为希腊文Apostolos一字,在德文即是“使者”的意思,整个福音书都是这样称呼他们。
如果他们都是一位主基督的使者,谁会这样愚蠢地说,这样伟大的一位主,在对全世界有这样重大关系的事上仅派遣一个使者,然后由这一个使者又派遣他自己的使者呢?那样,圣彼得便不应称为十二使者之一,而应称为唯一的使者了,而其他的人也不应称为十二使者之一,却都应该称为圣彼得的十一个使者了。但朝廷里的惯例是怎样呢?一个君主岂不是有很多使者吗?在什么时候有许多使者,将同一消息送达同一地方,如同现在我们有神甫,主教,大主教,和教皇,还不说挤在其中的压制者,大家来共同管理一个城市呢?基督派遣使徒到全世界,以完全同等的权力,宣扬祂的道和使命,如圣保罗说:“我们是基督的使者”。保罗又在哥林多前书三章说:“彼得算什么?保罗算什么?无非是引导你们相信的仆人”。这使者是职务即是施行喂养,管理,做主教等等。但是教皇要上帝所有的使者都服从他,这是等于一个君主的某一使者,自己不出去,把所有其他的使者们都扣留起来,然后从心所欲把他们派遣出去。如果这事被君主发觉了,他会高兴吗?
若你们说:不错,但某一个使者或者可居别的使者之上我将回答说:一人也许比别一人更好更精明,如同把圣保罗和彼得比较,保罗要高出一筹。但因他们所负的使命是相同的,一人不能因他的职务就居于别一人之上。但照他们的说法,圣彼得完全不是十二使者之一,乃是一个特殊的使者,为其他十一个使者的主脑。如果他们从一个主所得的使命和委任是相同的,一个人怎么能居于他人之上呢?
因为就神权讲,所有的主教,都是平等地坐在使徒的地位上,但我愿承认,在外表的教会中,就**讲,一个人可居于他人之上。因为教皇可以灌输他自己的思想,例如他的教会律例,和人为的东西,因而基督教界就为外表的炫耀所统制。但照我上面所说的,这并不能使人成为基督徒。若有人不受同一法律和仪式或人为的规则所支配,他也不算是异端分子。因为风俗是跟着国家而改变的。
这一切在使徒信经的一条里证实了:“我信圣灵,一圣基督教会,圣徒相通”。没有人说:“我信圣灵,一罗马人的圣罗马教会”。显见圣教会不限于罗马,它是和世界一样的宽广,它是有同一信仰之人的集合,是属灵的,而非属体的,因为一个人所相信的,不是属体的或有形的。我们大家都看见那外表的罗马教会,所以它不能算是真教会——教会是在信仰中的,是有信仰的圣徒的组合或**——因为没有人能看见谁是圣徒或信徒。
那使一个人得以认识这教会的外表标记,乃是圣洗礼,圣餐礼,和福音,而不是罗马,或这个地方,或那个地方。因为凡洗礼和福音所在的地方,就无疑的必有圣徒,即令他们只是摇篮里的婴儿。但罗马和教皇权,都不是教会的标记。因为那权不能像洗礼和福音一样,可使人成为基督徒。所以这不是真教会,而是人为的制度。
所以我要忠告那罗马**,在他用这样高明的文章来驱逐可怜的异端派以前,再住一年学校,学习教会或教会的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疯狂的“圣徒”连看管一群猪都不配,居然用那样无礼的放纵和无耻的态度来撕毁诽谤圣经,这使我非常悲痛。以前我曾主张,若有人引用圣经来证明一件事,他所引的圣经就必须与他所指的问题相关联。我现在学会了,不管许多圣经章节是否对题,只要把它们乱七八糟堆在一起就行了,如果可以这样办,我就能够很容易地引圣经证明劣酒比美酒还要好。
他在拉丁语和德语论文中所说的,也都是这般乱扯。他说基督是土耳其人,异**,基督徒,异端派,强盗,娼妓,和流氓的头。如果修道院里所有的顽石和木头,因这可怜虫吓人听闻的亵渎而钉着眼把他叫骂至死,也不足为奇。我应该说什么呢?基督是变成了所有可耻的娼妓主人以及所有杀人犯,异端派和恶棍的头吗?你有祸了,你这可怜虫,你这样抬起你的主任凭全世界亵渎!这可怜的人描写基督教会的头,竟疯狂幻想着,以为头与主是二而一的。诚然,基督是一切事物和一切善恶之主,也是天使与魔鬼,童贞女与娼妓之主,但祂不是他们的头,而只是那些在圣灵里集合的良好信徒的头,因为一个头必须与身体联合,正如上面我已从圣保罗在以弗所书四章所说的话表明了,肢体也必须与头相连接,并从头接受它们的活动和生命。因这缘故,虽然坏社会隶属于基督,但祂不能做一个坏社会的头;正如祂的国即基督教会,虽不是一个有形的社会,或有形的国,但不论是属灵的或肉体的,不论是地狱或天堂,一切事物都是隶属于祂。
这样看来,在第一个论据中,这谩骂者侮辱了我,诽谤了我,在第二个论据中,他谩骂基督比骂我还厉害。因为他虽然重视自己神圣的祈祷和禁食,轻看我这可怜的罪人,但他还没有称我为娼主和恶霸,如他称基督一样。
现在我们来到他的第三个论据。这个论据使上帝的尊荣成了靶子,使圣灵成了撒谎者和异端派,以便罗马**的论点可以成立。
他这第三个论据得自圣经,正如第二个论据得自理性,第一个论据得自愚蠢。这样,每一件事可按照适当的次序完成。这论据如下:旧约是新约的预表,因为旧约有一个有形的大祭司,新约必须也有一个。否则,预表将怎样应验呢?基督自己岂不是曾说:“律法的一点一画不能废去,都要成全”吗?(太5:18)。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本书比这一本更愚蠢,糊涂和盲目的。以前一次有另外一个人写了一些同样的东西来反对我,其所写的是非常粗鄙愚蠢,我不得不加以鄙视。但因为他们还没有增长他们的智慧,所以我必须率直向这些愚人说话;我知道骡子不懂琴声,我只得给他蓟棘。
第一、显然预表是物质的和外表的,预表的应验是属灵和内心的。凡预表对肉眼所显示的,它的应验就只能对信仰的眼显示,否则,就不是实在的应验。
我必须用实例来证明。以色列人靠许多神迹,从有形的埃及有形地逃出来,正如出埃及记所记载的,这一个预表不是指我们也将以有形的方式走出埃及,乃是指我们的心灵靠正确的信仰,将从罪恶和魔鬼的属灵权力中解放出来。同样,以色列人的有形**,也是表明基督徒在信仰中属灵和内心的结合。因此如同他们从有形的磐石取水止渴,并以有形的嘴吃有形的吗哪,同样我们信仰基督的人,便也以心灵的嘴,从那属灵的磐石主基督得到吃喝。再者,摩西把一条火蛇挂在杆子上,凡看见这蛇的,就必得活。那是表明十字架上的基督,使凡相信祂的必定得救。所以在全部旧约中,一切有形的肉眼得见的事物,在新约中是指属灵的和内心的事物。这些事物不能以肉眼看见,但只能以信仰获得。
圣奥古斯丁便是这样了解预表的,他论约翰福音三章说:“这就是预表和应验的区别,预表供给了今世的事物和生命,但应验供给属灵和永远的生命”。罗马教权的炫耀既不能光给今世的生命,也不能供给永远的生命,所以它不仅不是亚伦预表的应验,而且远逊于预表,因为预表是由神的指引所成立的。如果教皇能供给永远或今世的生命,所有的教皇便都应该得了救,而且是健康的。但那有基督和属灵教会的人,才真得了救,而且得了预表的应验,不过这只是在信仰中得着的,教皇的外表炫耀和他教会的合一,既然能够为肉眼所见,也为我们大家所见,所以他不能做任何预表的应验,因为预表的应验只能为人所信仰,而决不是为肉眼所能见的。
请看,他们是多么精明的人物,把旧约中的大祭司看做教皇的预表,其实后者比前者造成同等甚至更多的外表炫耀,以至于一个有形的事物便成了一个有形预表的应验了!这样,预表与应验便是绝对相同。但是如果这个预表能以成立,这新大祭司就必须是属灵的,他的装饰也必须是属灵的。当先知论及我们的时候,也看到这一点,诗篇一百卅二篇说:“你的祭司必披上信仰或公义,你的圣民必以欢喜为装饰”。仿佛他是说:我们的祭司是预表,外面披上丝绸和紫袍,但你们的祭司将披上内心的恩典。这样,这可怜的罗马**和他的“预表”,便一败涂地,他那混淆经文的工作,也徒劳无功了。因为教皇是一个外表的祭司,而他们是按照他外表的权威和装饰去看待他。所以亚伦所预表的不可能是他,而必须是另一位。
其次——为使他们认识自己怎样还离了真理——即使他们很聪明给预表一个属灵的应验,但是除非他们能从圣经找到了一处明显的章节,将预表和属灵的应验联系起来,那也是不中用的;否则,每个人就都能够牵强附会,为所欲为了。譬如摩西所举起的火蛇,乃是象征基督,这已在约翰福音三章讲到了。如果没有那一段经文,我的理智也许会从那预表中发出很希奇的幻想来。再者,亚当是基督的预表,我不是自作聪明,乃是从圣保罗的罗马人书五章学来的。此外,旷野的磐石象征基督,不是我的理智所指陈,乃是依据圣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章所说的。所以除圣灵以外,谁也不得解释预表,这圣灵给了预表并完成了应验,好使应许与完成,预表与应验,以及两者的解释,都属于上帝,而不属于人;这样,我们的信仰不以人的,而以神的工作和话作为基础了。
犹太人误入歧途,不就是由于他们任意解释预表,而不根据圣经吗?许多异端派误入歧途,不也是由于不依据圣经解释预表吗?假定教皇是属灵的,但如果我把亚伦当作他的预表,也算不了什么,除非我能指出一段经文,明明地说:看哪,亚伦是教皇的预表;否则,谁能阻止我假定亚伦为布拉格(prague)主教的预表呢?圣奥古斯丁说过,在争论中引用预表,除非有圣经的支持,是靠不住的。
但是现在这可怜的饶舌者一样也没有:既没有属灵的大祭司,也没有经文的根据,他是凭着自己的幻梦盲目乱闯,以假定亚伦是圣彼得的预表为他的根据。其实这是完全没有根据和证明的。他却喋喋不休,说律法必须应验,一点也不可遗漏。我亲爱的罗马**,旧约的律法和它的预表必须在新约里应验,这一点有谁怀疑呢?这用不着你的学问证明。但在此处,你可以凭着你的天才大吹大擂,指这应验在彼得或教皇身上。在该说话的一点上,你竟哑口无言,在不需要你说话的一点上,你反叨叨不绝。你没有学过比那更好的逻辑吗?你对没有人怀疑的大前提,尽力去辩论,而对人人怀疑的小前提,反以为不证自明,如是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引出结论来了。
听我说吧!我将教你更好的论理学。旧约里的大祭司所预表的,必定在新约里应验,这是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章所说过的,也是我们彼此同意的。但你继续说,圣彼得或教皇曾为亚伦所预表。我说这不对。然则你怎么办呢?拿出你的学问来,把全体罗马**找来帮助你,只要你从圣经上找到半点根据,我就称你为英雄。你到底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呢?你是以自己的幻梦为基础,你还自夸自大,要依据圣经来和我辩驳。你不必这样特别显出自己是愚人,因为我总是有你这个愚人来作对头。
你再听我说:亚伦是基督的预表,而不是教皇的预表。我说这话不是像你一样,凭自己的发明。但我要证明这话,叫你们,全世界和一切魔鬼都不能**。第一,基督是内在的属灵祭司,因祂坐在天上作祭司为我们代求,在内心的深处教训我们,凡祭司介乎人与上帝之间所应做的事,祂都做了,正如圣保罗在罗马人书三章和全部希伯来人书所说的。亚伦一预表是有形和外表的,但应验是属灵和内心的,这两者彼此联系。
第二、我为求不拿出自己的思想,要提出诗篇一百一十篇的经文:“耶和华起了誓,决不后悔,你是照着麦基洗德的等次,永远为祭司”。关于圣彼得或教皇,你也能提出一个同样的经文吗?我想你不能否认这一节经文是指着基督说的,因圣保罗在希伯来人书五章和其他许多地方,以及主基督自己在马太福音廿二章都如此解明。这样,我们可以看出来,罗马**对付圣经是怎样巧妙,他们任意解释,仿佛圣经是一个腊制的鼻子,可以由人随意拉扯一般。
现在我们已经以新约的经文证明了基督是大祭司。保罗在希伯来人书九章把亚伦和基督作一更清楚的比较,说:“众祭司常进头一层账幕行拜上帝的礼。至于第二层帐幕,惟有大祭司一年一次独自进去,没有不带着血,为自己和百姓的过错献上。圣灵用此指明头一层帐幕仍存的时候,进入至圣所的路还未显明。那头一层帐幕作现今的一个表样。但现在基督已经来到,作了将来美事的大祭司,经过那更大更全备的帐幕,不是人手所造,也不是属乎这世界的,并且不用山羊和牛犊的血,乃用自己的血,只一次进入圣所,成了永远赎罪的事。”
你这顶有学问的罗马**,你对这一点有什么可说呢?保罗说:大祭司是预表基督,你说是预表圣彼得。保罗说,基督不是进入一所属世界的房屋,你说,祂是在罗马属世房屋里。保罗说,祂一次进入,已经成了永远赎罪的事;他认为预表的应验完全是属灵的属天的。你却以它为属世的外表的。现在你能做什么呢?我的忠告是:握紧你的拳头,打他的下颚,骂他为撒谎者,异端分子,破坏道德的,正如你对付我一样,这样你就像你那打米该雅脸的祖先西底家了。可怜的诽谤者,你不知道你的顾问和你自己的狂妄,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吗?那些将我论平信徒领圣餐饼和杯的讲道辞予以禁止的人们,现在在那里呢?他们受该受的报应,因为他们既不容忍福音,也不愿听福音,现在就得听魔鬼的撒谎和亵渎,正如基督对犹太人所说的,“我奉我父的名来,你们并不接待我,若有别人奉自己的名来,你们倒要接待他。”
但你可能说,亚伦所预表的表不只是基督,也是圣彼得,我就答复你,你若必须继续下去,你也能说亚伦是土耳其人的预表了;你若欢喜那些无意识的空谈,并没有人能阻止你。但是你曾允许依据圣经来辩论,现在就干吧,且把你的幻梦留在家里。再者,凡有关信仰的地方,一个人必不可依据那不确实的经文来辩论,而要依据那些确定,明白,简单和切题的经文;否则,魔鬼将把我们抛来抛去,直到最后我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里,正如许多人在马太福音十六章中遇着彼得(Petros)和磐石(Petra)这些小名词所遭遇的一般。
你若是说了亚伦是基督的预表,也是圣彼得的预表,这还可算是次一等的撒谎和诽谤。但现在你竟用尽你的力量高声喊叫说,亚伦不是基督的预表,乃是圣彼得的预表,而且狂妄地打圣保罗的脸。为求使你完全的愚蠢毫无所缺起见,你继续说:摩西是基督的预表。你说这话,不仅没有任何理由,或圣经上的证明——仿佛你超过上帝,凡你所说的就都必是对的。其实这完全与圣经相反,圣经以摩西为律法的预表,如圣保罗在哥林多后书三章所说的。现在无须讨论这一点,否则,你可能再一次放肆无礼打他的下颚。那样的毒素,你是从恩麦色(Emser)那异端和诽谤的出品所吸收来的。当厄克(Eck)装腔作势来发表他的妙文时,我要对这出品予以痛击。亲爱的罗马**,你们不能那样妄为。我不能用暴力加以阻止,但你们不要拿圣经来作支持。赞美上帝,我还是活泼有力。
我想罗马**的第三种论据分明是异端和亵渎,因为它简直违反圣灵上帝,把祂当做一个撒谎者,而且完全伤损圣保罗。因为亚伦既是基督的预表,就不能做圣彼得的预表。那在圣经里所归于基督的,断不能归于别人,这样圣经能以永远有一种简单直接和不可争论的意义,凭着这意义我们的信仰庶可坚定不移。我愿承认彼得是亚伦胸牌上十二宝石之一,藉此表明那在基督里被选,从永恒为神所知的十二使徒,在基督教中是最崇高和最珍贵的宝石,但我决不承认彼得可变为亚伦。再者,我愿意承认彼得是站在所罗门宝座旁边十二狮子之一,但基督在我看来,是唯一的所罗门王。我愿意让十二使徒为以琳旷野中的十二股水泉,不过那云柱应该是基督自己。正如这十二个当中的任何一个并没有神权超过其他的,彼得也没有神权超过其他使徒,而教皇也没有神权超过其他主教和神甫。
亲爱的罗马**,我还要说一件事就罢了。我诚恳地要求你给一个正确的答复。如果亚伦在外表的权威,礼服和身份上是教皇的预表,为什么他不可以做其他外表的和身体的事物的预表呢?若在一椿事上有效,为什么不可以应用到其他一切的事上呢?
经上记着说,大祭司不应该娶寡妇,或离婚的妇人,只应该娶一闺女。他们为什么不使教皇娶一闺女,使预表可以应验呢?而且教皇为什么禁止神甫们结婚?这不仅是违反旧约的预表,而且是违反上帝,正义,理知和人性。他在这椿事上实在没有任何权柄。教会对此事也向来无权过问,也不应该过问。因此他是由于他个人的放肆,无谓地使教会充满了娼妓,罪人和不安的良心,如圣保罗在提摩太前书四章所说的:“圣灵明说,在后来的时候,必有人离弃真道,听从那引诱人的邪灵,和魔鬼的道理。这是因为说谎的人的假冒,这等人的良心如同被热铁烙惯了一般。他们禁止嫁娶,又禁戒食物,就是上帝所造的。”
保罗岂不是在这一段话中打击了罗马教会的法规吗?这法规不许神甫们结婚,禁止所有的基督徒在某些日子吃牛油,鸡蛋,牛奶和肉类。但上帝对于婚姻和饮食,让基督徒个人自由选择。拘守法规的罗马**阿,你和你的叱责——说旧约的预表一点也不要遗漏,都要应验——现在在那里呢?圣彼得和圣保罗以及其他的使徒都是结过婚的,那继承圣彼得的教皇又怎样呢?
再者,旧约的大祭司是不许有光头的。为什么教皇和所有神甫都要剃度呢?这叫做是彻底应验预表吗?再者,大祭司不许有以色列的任何土地,他的生活完全靠人民的捐献来维持。请问那高踞教皇宝座的人,为什么那样狂热地要占有全世界,不仅盗窃土地,城市,邦国,而且滥用职权,按照他自己的喜怒,废立君主,好像他是那敌基督者一般呢?此处所谓预表的应验,究竟是什么呢?
再者,旧约里的大祭司是国王统治下的人民。为什么教皇要人民吻他的脚,希望做万王之王呢?即令基督也不是这样。这里究竟应验了什么预表呢?再者,大祭司是行了割礼的。最后,若新约要在外表的事上与旧约相同,才算是应验了预表,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变为犹太人,并遵守摩西的全部律法呢?若我们必须遵守律法的一部分,为什么不遵守全部呢?若不必遵守全部,为什么要遵守某一部呢?
若在外表的荣华方面想把新约提高到旧约之上,就假定新约有一个以上的大祭司,好使新约比旧约更荣耀,那岂不是合理的吗?假如理性来判断这椿事情,你想它应该怎样办呢?再者,在旧约时代,有许多圣洁的人,如约伯和他的家属,并不在大祭司之下。还有巴比伦的国王,示巴的女王,撒勒法的寡妇,叙利亚的元帅乃缦,和许多其他东方国家的人及他们的家属也不在大祭司之下。他们在圣经中都是被称道过的。为什么预表不一点一画适用于这些事例上呢?可是教皇不许任何人做基督徒,除非他服从教皇,并任凭罗马**索价,购买教皇的印信和羊皮纸文书。罗马**是不是有权不依据圣经,按照自己的意思解释预表呢?
我的好罗马**呀!你岂不知道嫉妒和仇恨是怎样把你和你的同党蒙蔽了吗?若你留在你自己的斗室中,终夜祈祷,直到有人召你或催促你出来参与这事,那不是更相宜一点吗?你不懂得预表是什么,或指什么,你却自夸为全部圣经的教师和专家。其实你是破坏圣经,诽谤上帝和诋毁真理的专家。我亲爱的罗马**,请再来吧!我要用百合花装饰你,把你当做新年的礼物,送还给那些派遣你来的人。
我也要说一椿事,是圣经里所没有的。上帝所定的一切阶级中,总有些人是得救的,没有一个阶级是没有圣徒的,如基督在路加福音十七章所说的:“两个人在一个床上,要取去一个,撇下一个”。如果教皇制是由上帝所定的,教皇就不能受处罚,因为在那个阶级每次只有一个人,谁做了教皇谁就应该一定得救,但这与全部圣经相违反。
现在我们要看,在这椿事上,这些虔诚人对基督的圣道是怎样处理的。基督在马太福音十六章对圣彼得说:“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他们根据这些话,以为只有彼得一个人得着钥匙;但在马太福音十八章马太禁止这种错误的解释。在此基督是对他们大家说:“我实在告诉你们,凡你们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们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很显然,在此处基督是解释祂自己的话,十八章所说的是解释十六章所说的,即是说,那给圣彼得的钥匙并不是给他个人的,乃是给整个教会的。约翰福音廿章也说:“就向他们吹一口气,说,你们受圣灵。你们赦免谁的罪,谁的罪就赦免了。你们留下谁的罪,谁的罪就留下了”。既然在一方有两节经文,在另一方只有一节,所以许多人虽想支持彼得唯一的权威,却是徒劳无功的。福音书说得太清楚了,直到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第一段经文没有给圣彼得个人什么特权。
古代教会许多教父也是这样了解这一节。这也是为基督自己的话所证明了。当祂把钥匙给圣彼得的时候,祂不是问彼得一人,乃是问他们全体:“你们说我是谁?”彼得代他们大家回答说:“你是基督,是永生上帝的儿子。”所以马太十六章的话必须依照十八章的话和约翰廿章的话来了解,因为一节经文不能反乎两节有力的经文,兼以一节经文应由两节经文来解释才合理。两个证据当然比一个证据更强有力,一个应该跟随两个,不是两个跟随一个。
所以在一切权威上,一切使徒显然是和彼得平等的。这是也由他们的行为而不只是由他们的言语表现的,因为彼得从来没有选择或派遣过一个使徒,也没有支配过一个使徒。如果他因神的任命而居于所有使徒之上,他就应该向他们这样行,而他们若不服从,他们就是异端分子了。再者,使徒大家不能立圣马提亚和圣保罗为使徒,这派遣只能由天上来,正如使徒行传一章和十三章所记载的。这样圣彼得怎么能为他们的主呢?这个小小的难题从未有人解决,我相信他们再过些时候也不能解决。
这罗马**夸口说,教皇的权柄虽屡受攻击,还是存在,我也要夸口说,教皇直到现在,常常疯狂般地争取这种权柄,但不曾得着,而且照神的旨意,将永远不能得着。一个人对从来没有得着的东西夸口说他总是保存了,这乃是最荒唐的事,这亲爱的罗马**在来比锡连一栋房子也没有,他为什么不夸口说,从来没有人夺去他的来比锡呢?这样的夸口和前一种夸口同样没有价值。他们便是这样瞎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此我说,虽然罗马的霸主竭力反对福音,夺取教会大家的权利为己有,但基督的话还是不动摇,“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如果这权柄是由神赐给教皇的,上帝就不致作罢了;这权柄就应该在某一个时候臻于完备。因为祂说,“一点一画都要应验。”但罗马的权柄要扩张到整个基督教的说法,却一点也没有应验。
若说,没有应验,错并不在罗马**,而在异端派,这种说法是无济于事的。上帝的命令和应许既不能为地狱的门,更不能为异端派所拦阻;上帝的力量足以实践祂自己的话,并不需要异端派的帮助。不管罗马**怎样用欺骗诡诈,怎样用热心,殷勤,劳苦和工作以推进这权柄,上帝既从来没有使它完备,我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可以确定教皇超乎主教和神甫的权柄,完全是由于人,而不是由于神。基督的国总是常常普遍全地,如诗篇二篇和十九篇所记载的,然而不管别人怎样说,它连一点钟也不完全隶属于教皇。
虽然,这些乃是业经确定的真理,我们却要进一步消灭他们的空谈。我们要说:即使马太和约翰把钥匙权看为共同禀赋的那两段经文,不能解释马太中那把钥匙似乎是只给了彼得的一段经文,可是这也只足以成立一个疑问,即是用一段经文来解释另外的两段呢,还是用两段经文来解释一段呢。我坚持用那两段经文来解释一段,而他们却坚持用那一段来解释两段。再者,那个疑问使我们得有把握,叫我们可以完全自由决定要不要教皇来做头。因为当一件事有疑问的时候,不管人主张甲说或是乙说,谁也不会成为异端分子,这一点也是他们自己承认的。因此他们的论据毫无结果,且只能产生不定与怀疑。所以他们或是必须认为那三节经文的意义模糊,都不足以证实他们的论据,而把它们放弃,或是必须引用其他明指那两段经文必须用那一段经文来解释的经文。这是他们不能做的,也是不敢尝试的。
但我要引一些经文来证明,那一段经文的意义必须以那两段经文的意义为主。
律法说——这也是基督在马太福音十八章引证的——:“在每一件事上,要凭两三个人的口作见证,不能凭一个人的口作见证将人治死。”我既有两个证人对一个证人,我的案件便应占上风,那一段经文必须依从那两段经文的意义,即是说,彼得是代表教会,而不是为他自己接受了钥匙;前者是马太十八章和约翰廿章明明说了的,而后者不过是马太十六章似乎说了的。
我对他们的狂妄非常惊奇,他们居然把钥匙权变为统治权,他们把这两样合并,正如把冬天如夏天配合在一起。统治权是比钥匙权广泛多了。钥匙权只及于告解礼,将罪捆绑或释放,如马太十八章,约翰廿章明明说的,但统治权也及于那些虔敬而无罪可捆绑可释放的人,而其范围包括讲道,劝告,安慰,举行弥撒,和圣礼等等。所以这三段经文没有一段是指教皇的权柄可以及于整个基督教界,只把他看为是恶人和罪人的听认罪者,或咒诅者,仅对他们施行统治。但这完全不是他们所希望的。如果这些话可以证明教皇有权统治所有的基督徒,我就很想知道,当教皇犯罪的时候,谁能赦免他的罪。他必定是留在罪中了。他也不能为求使自己的罪得解,而把他的权柄转让给别人,因为那会使他违反神的命令,做一个异端分子了。
有人发明了一种幻想,以为教皇的身分与职务是两样不同的事情,他的身份可隶属别人,他的职务就不能隶属别人。这固然可以灿烂一时,但其实是和他们其他所有一样。因为按照他们自己的法规,他们留心不许低级的主教封立教皇,虽然这与职务的成立无关,而只与身份的就职有关。如果身份在这椿事上不在任何人之下,自然在宣赦方面也是一样。但在他们一切的行为和种种解释中,他们的思想是纷乱的,时而说这,时而说那,他们曲解上帝的话,失掉了它的真谛,完全陷入迷惘,但他们还要统治全世界。
所以每个基督徒要相信,在这些绝经文里,基督既没有把高高在上的统治权给圣彼得,也没有给其他使徒。然则祂给了什么呢?我将告诉你。基督的这些话不过是给了全教会仁慈的应许,如上面已经讲过的,可使那良心上觉得有罪的人,当他们得“释放”或宣赦的时候,可以得着安慰。这些话仅适用到那有罪的,胆怯的,和内心苦恼的人;如果他们相信,这些话可增加他们的力量。基督为全教会可怜人得益所说的这些安慰话,若拿来加强并建立教皇的权柄,我就要告诉你,这叫我想起什么来。
这叫我想起一个富足和仁爱的君主,他打开宝库,让穷人自由进去,自由拿走他们所需要的。在穷人中,来了一个痞徒,他独占这特许,禁止凡不完全听从他的人进去,而且武断说,君主的特许是给他一个人的,你试想想看,这仁爱的君主对这痞徒作何感想?如果你猜想不到,就听马太福音里那对私心仆人所说的话:“倘若那恶仆心里说,我的主人必来得迟。
就动手打他的同伴,又和酒醉的人一同吃喝。在想不到的日子,不知道的时辰,那仆人的主人要来,重重的处治他,定他和假冒伪善的人同罪,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看哪,罗马**解释上帝的话,是和这仆人解释他主人的意旨同一方式,而且这还是对他们的解释所下最好的评论。因为当他们完全疯狂的时候,他们的行动比那仆人还坏,他不仅利用主人的仁爱以自肥,而且用糖和稻草来换谷米,用黄铜来换黄金,用铅来换白银,用毒药来换酒。所以他们说教皇有钥匙权,使我们用金钱和我们所有的一切去购买,这还算是一种恩惠。但是当他们宣讲他们的法规,权威,禁谕,赎罪票等项,来代替福音的时候,这就是大祸了。这就是主基督所谓恶仆打他的同伴,按理这恶仆是应该喂养他们的。
我要用一个简单的比喻,使大家对基督这些话解释的真伪都能分辨清楚。旧约里的大祭司,由于神的任命,穿着一件供职的长袍。当希律王统治以色列人的时候,他取了这一件长袍,他自己虽没有穿它,却是擅取了长袍的使用权,强迫他们付钱来买上帝所赐他们的权利。现在的事实正是如此。钥匙是给全教会的,上面已经证明了。但罗马**来了,虽然他们自己没有用这些钥匙,也没有执行他们的职务,但他们僭取钥匙的使用权,叫我们花钱去买那由基督所赐给我们的。他们还不以此为足,又将基督论钥匙的话,不用以指钥匙和钥匙的用法,而用以指他们对钥匙所擅取的权柄,以致那本来由基督所白白赐给我们的钥匙权,现在都落到罗马**的手里去了,并且他们假定钥匙的权威和使用钥匙的权柄都是从基督的这一句话得来的,这好比希律是在说,摩西说到大祭司长袍的时候,乃是指他的权威说的。
正好像一个暴君取得一个人的遗嘱,这遗嘱载明财产是由那人的后嗣继承,但他妄称遗嘱指他有权决定是否把财产无报酬地交给后嗣。钥匙权和教皇的权也是如此,这两件事被罗马**看为是出自圣经的同一句话,实则彼此不仅不同,而且他们所要求的权比钥匙权还更大;他们把这两件事看为是同一的东西。
他们说:教皇外表的权威,是由基督的话:“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所授予的,因这磐石就是圣彼得和他的权威。关于这一论点,我已经驳斥过好几次,现在我只说:第一,他们必须证明磐石是指权威。他们不愿找证明,也无法证明,他们就只凭空捏造,以为他们的一切蠢话都是神的命令。第二,那磐石不能看做圣彼得,或他的权威,因为基督随后有一句话说:“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没有人单凭教皇外表的权威便能在教会中得造就,或抵挡阴间的权柄,这是明如白昼的。因为那些竭力支持并依靠教皇权的人,大都是被阴间的权柄所附着,而且充满了罪恶和卑鄙。还有些教皇本身也是异端分子,颁布异端的法规,但他们依旧掌权。所以这“磐石”不是指那决不能抵抗阴间权柄的权威,而是仅指那任何权力所不能胜过的基督和对祂的信仰。
说教皇权虽受人反对,但还继续存在,这并不证明它已抵挡了阴间的权柄。因为希腊教会和世界上所有的基督徒,莫斯科人和波希米亚人的教会,虽屡受各种攻击,也继续存在,还有波斯国继续存在了两千年以上,土耳其也继续存在将近一千年。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将使你这显要的罗马**觉得惊奇,那就是:即使上帝和众天使与圣徒,继续不断地讲道,著述,工作,反对这邪恶的世界,但这世界从起初直到末日和永远还是存在着。亲爱的罗马**,世界既不顾上帝和天使如何与它作对却仍然存在,你就反抗上帝和天使罢。你这可怜和盲目的罗马**,何不在你匆忙付印以前,先对“胜过阴间的权柄”一意义,加以确定呢?如果任何一种胜过就是指胜过阴间的权柄的话,那么,跟从魔鬼的人比跟从上帝的人更多,这岂不是魔鬼的国将胜过上帝的国吗?所以胜过阴间权柄的意义不是在乎进入有形的社会,或处在外表的权威之下,如同你们关于罗马教会,和它的合一所乱说的那一套,而是在乎建筑在基督磐石上面的坚真信仰,这磐石永不会被魔鬼的权力所推倒,即使他有更多的信徒,并不断使用斗争,狡诈和**来反对它,也是无用的。
现在罗马教会大部分的人,甚至有些教皇已经抛弃了信仰,显然是生活在魔鬼的权下,因此教皇制是常被阴间的权柄所统治。我可以公开地说,这罗马的权威自从要控制整个基督教以来,不仅没有达到它的目的,而且在基督教中成为一切背教,异端,不和,**,不信和痛苦的原因,它从来就没有脱离阴间权柄的捆绑。基督说过,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祂在磐石上所建造的;那么,如果没有别的经文可以证明罗马的权威是**,而不是神权,仅凭这一节经文就够证明了。因为阴间的权柄常常操纵了教皇,有时教皇不是一个虔敬人,而且教皇的位常常被一个没有信仰,没有德行的人所据有。假如教皇是基督所说的磐石,上帝就决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否则,上帝便失信了,没有应验祂的话。所以磐石和基督在其妥善安置所建立的,是一定和教皇的权柄以及教皇外表的教会完全不同的。
我还要说,罗马的主教常为其他的主教所任免。如果他的权柄是出自神的任命和应许,上帝决不许这样的事是发生,因为这是违反祂的话和应许的。假如上帝不忠于自己的一句话,那么信仰,真理和圣经,乃至上帝的本身就将一同毁灭。但是假如上帝的话是很可靠的,我的敌人就必须证明教皇从来没有一次服从过魔鬼或人。我很想听听我那些好罗马**对这一点有什么可说。我相信他们是如歌利亚一样,被自己的刀所杀死。因为我能证明教皇不仅服从过魔鬼,而且服从过其他的主教,甚至服从过世上的掌权者和皇帝。那么这磐石哪里胜过了阴间的权柄呢?我愿意让他们自己选择:或者这些话是指教皇失败了,或者上帝是一个撒谎者。让我们看他们究竟是选择哪一样。
你们说:即使教皇有时在魔鬼之下,但总是有好些虔诚的基督徒在教皇之下,你们想用这种说法逃出这难关,那是不够的。我回答说:在土耳其统治之下有许多基督徒,在全世界也有许多基督徒,正如同在以前的尼禄和别的暴君之下,也有许多基督徒。这对你们有什么帮助呢?如果基督所说抵挡阴间权柄的磐石,是指教皇权和教皇自己,那么教皇任何时候就都不应该在魔鬼之下。试看这些罗马**怎样疯狂地来解释圣经。他们把信仰变为权威,把属灵的感化变为外表的炫耀,他们还不自认是异端派,倒叫别人为异端派。罗马**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引另一节经文来支持他们的论点,那节经文即是我主基督对彼得三次说:“喂养我的羊”。他们说:基督既特别吩咐彼得“喂养我的羊”,祂便授给他权柄,居于别人之上。在此他们达到了真是神学家的地位。
现在我们要看他们是怎样辛辛苦苦求得那结果。第一,我们必须知道他们所谓“喂养”是什么意思。“喂养”照罗马的解释,是使整个基督教担负许多有害的和人为的法规,是以最高的价格出卖主教职,是榨取教士的首年俸,是越权管理各种基金,是强迫主教们宣誓服从,是发卖赎罪票,是以文书,教谕,印信等项刮削全世界的财物,是禁止宣讲福音,是由罗马派遣一班坏蛋到各地去,是把一切诉讼带到罗马,是增加纷争,总而言之,是不许人接受真理与和平。
但是假如他们说,他们所谓“喂养”不是指权威的滥用,而是指权威本身,这与事实并不符合。我可以证明于下:若有人尊敬权威,却很温和地抗议滥用权威,他们就要加以辱骂和雷电一般的威胁,咆哮起来,认为这是异端和大逆不道,是撕破了基督的无缝外衣;他们要烧死他们所谓的异端派,背叛者,反教者和全世界的每一个人。由这一切看起来,可见他们所谓“喂养”不过是这种劫掠和剥削。我们却认为喂养并不是指掠夺别人。让我们来看喂养到底指什么。
他们说:人与职务是不同的,人虽然不好,职务还是存在的,并且是好的。他们这样说,自以为是冠冕堂皇,精明透彻的。他们从此下一结论,以为基督所说的“喂养我的羊”,是指有外表权力的职务而言,这职务甚至恶人也可以有,而职务并不能使任何人圣洁。很好,这个是我们可以接受的,但我们要对罗马**说一说。谁遵守和应验基督的话,谁就是真服从和虔敬的。而且可以得救,因为基督的话就是灵,就是生命。所以如果“喂养”的意义是指坐在很高的地位,而且有一个职务——即使那任职的是一个坏蛋——那么谁坐在最高的位上作教皇,谁就是喂养人的;谁做喂养工作的,谁就是服从基督的;并且谁在一件事上服从的,即是在凡事上服从的,而且是一个圣徒。所以凡作教皇,坐在高位的,虽然是一个坏蛋,或痞棍,或什么,也必定是个服从基督的和圣徒了。感谢我亲爱的罗马**!现在我第一次才知道为什么教皇被尊称为“至圣”。基督的话必须这样解释,好叫恶棍和痞徒变为基督圣洁的和服从的仆人,正如同你们在前面把基督当做一个恶霸和娼主一般。
再者,如果“喂养”是指坐在最高的位上,那么“被喂养”必定是指服从,这样,正如“喂养”是指外表的统治,“被喂养”必定是指被统治,即照他们所说的,隶属于罗马的教会了。进一层也必定是真的,即凡在罗马教会中的人,不论是善或是恶,都是圣徒,因为他们服从基督,而且是被喂养的。因为没有人能够仅在一椿事上服从基督,而不在凡事上服从祂,如圣雅各所说的。在罗马权柄之下只有圣徒,没有一个罪人,那岂不是一个完美的教会吗!但是如果在罗马的教会中,没有人再需要赎罪票,那可怜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呢?那听认罪的神甫还有什么用呢?如果将补赎作废了,怎能劫掠世界呢?如果钥匙不再是必须了,它们还有什么用呢?但是如果他们当中还有罪人,恐怕他们就没有人喂养的,而且是不服从基督的。
我的好罗马**,你们对这有什么可说的呢?来唱你的歌吧。难道你不知道所谓“喂养”并不是指权柄,所谓“被喂养”也不是指服从罗马的权力吗?你们想要加强罗马的权威和它外表的合一,便援引基督“喂养我的羊”一句话,这是何等没有脑筋!
基督又说:“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道。不爱我的人,就不遵守我的道。”我亲爱的罗马**,从起你们的耳朵听这话吧。你们夸口说,基督所说“喂养我的羊”,乃是基督的话和命令。那么让我们问你们,那遵守这命令的人在哪里?你们说,虽恶棍和痞徒也遵守这命令。但基督说,没有人遵守,除非他爱,而且是一个义人。在这椿事上我们且看究竟是你们还是基督在撒谎。所以那既不爱,也不义的教皇并没有“喂养羊群”,也没有遵守基督的道;他既不是教皇,也没有权柄,且与“喂养羊群”一句话所包括的事毫无关系。因为基督是稳立不能动摇的,祂说:“不爱我的人就不遵守我的道”,这样的人也不会“喂养羊群”,那即是说,他完全不是教皇。不料他们所引来支持教皇的经文,倒是反对教皇的;这对那些疯狂地把上帝的圣道看为愚人的闲谈,又随意断章取义的人,乃是公道的报应。
或者你们可以答复说,即使俗世的权柄不好,人民还是可以服从它,一个人为什么不应该服从教皇的权柄呢?所以“喂养”或“被喂养”并不一定包含服从基督的观念。我答复说:圣经没有称俗世的权柄为“喂养”,并且一切权柄虽都是出自上帝隐密的安排,可是在新约中并无上帝公开任命一个人执行俗世权力的例子。因为这个缘故,圣彼得称这种掌权者为“人的制度”,因为他们统治不是照上帝的圣道,而是受上帝的驾御,所以这些掌权者毋须一定是义的。但是我们在这里有上帝的话说:“喂养我的羊”,牧人和羊除非是服从上帝的,义的,便都不能应验这句话。所以我不管主教,教皇和神甫怎样,除非他们爱基督,而且是义的,那么“喂养”一辞便不是为他们而说的,他们与牧人完全不同。为这个缘故,我们不能容许人把基督这一句话当做外表的权力,这权力与服从基督与否毫不相干;“喂养”的意义只能指服从基督。
这就是基督所要的,因为祂在对彼得三次说:“喂养我的羊”之前,就三次问彼得是不是爱祂。彼得三次回答说爱祂。所以没有爱就没有喂养,这是很显然的。因此教皇必须爱,否则,就不能喂养羊群,并且如果教皇的职权是依据“喂养我的羊”一句话,那么凡爱基督和喂养羊的人就都是教皇了。这是完全属实的,因为以前所有的主教都称为教皇,现在这一头衔只用于罗马的主教了。
罗马**既不能**基督的话,而且他们虽然不愿意,仍必须照基督明显的话所宣布的承认,除开爱基督的人以外,没有人能够喂养羊。你且看他们怎样办。他们论到基督很愿意撒谎,或不承认祂。现在他们被击中了头部的要害,所以他们的头发晕。且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他们说,基督诚然吩咐教皇的职务要有爱,但并不是要有那引到永生的大爱,只要有仆人对主人那样一般的爱就够了。试看他们这种对爱的发明全是出于他们自己的捏造,毫无圣经的根据。但他们假装是根据圣经来和我们辩论。亲爱的罗马**,就领你们都溶成一堆来告诉我,你们能够在圣经中找到一个爱字是合乎你们的梦想吗?假如你们来比锡的劣酒能够说话,它会很容易克服这种空洞的头脑,讲爱比你们讲的还要好。
但是让我们对这椿事再进一步研究。如果教皇也需要有某种爱,当教皇完全不爱基督,仅追求自己的利益和荣誉的时候,又怎样办呢?自从有教皇以来,差不多教皇都是这样的。你还不能从我逃走,你必须承认,教皇制并不是常常存在的,而是屡屡中断的,因为它屡屡没有爱。但是如果教皇制是在基督的这些话中由神权所建立的,它就不至于中断。不管你怎样曲解,那些话不会产生教皇制;否则教皇若没有爱,教皇制就不能再存在于基督教中。你自己已经说过,人可以坏,但职务是不变的,但是在此你得承认,如果人是坏的,职务也算不得什么;否则,你就不能把“喂养羊群”和教皇制看做同一的东西。这是真理,看你怎样反对。
每个人都要谨防这种曲解爱的恶毒语言,和魔鬼的掩饰。基督所说的,是人所能做到的,最高尚的,最坚强的,和最优美的爱。人不能以虚伪和人心的爱爱祂;一定要以全心全意纯洁的爱爱祂;否则,倒不如没有爱。基督是藉着对圣彼得所讲的话,将使命授予一切传道人;祂仿佛是说:“彼得啊,如果你要宣讲我的道,喂养我的羊,那么地狱,魔鬼和世界的权柄都要起来攻击你,所以你务必甘心情愿冒身体,生命,财产,荣誉,朋友或其他一切的危险。假如你不爱我,不紧紧地依着我,你就不会愿意那样做。在你开始传道,正在草场上喂养羊时,若有豺狼闯进来,你像雇工一样逃跑,不冒生命的危险,将羊撇弃,这样你倒不如没有开始传道,喂养羊群为好”。因为如果那站在前面传道的人跌倒了,每个人都要吃亏,上帝的道要受很大的羞辱,羊所受的损害,比没有牧人还要多,基督很关心羊的喂养,却毫不关心教皇带多少冠冕,怎样荣耀自己,把自己抬高在万王之上。让大家说,教皇是否有这样的爱,基督是否用这些话建立了没有价值的教皇权威。毫无疑问,凡用那样的爱来传道的人就是一个真的教皇,但这样的人在哪里呢?在我的讲道中没有一节经文是像这节经文使我这样忧愁的,因我觉得我爱心太少,我讲道太多。他们责我狂妄,喜好报复;我自己却怕作得太少。他们这些豺狼继续不断地撕毁并扭曲圣经,大大损害基督那可怜被弃的羊,我应该更使劲揭露这些披着羊皮的人才对。教皇和他的罗马**,用他们的法规和空谈及赎罪票和其他愚蠢摧毁了我们的信仰和上帝的道,假如我是很爱羊,我对教皇和罗马**就会完全两样。他们任意给我们制定法规,完全是为网罗我们,然后为得钱又把法规卖给我们,他们为得钱用口织成陷阱,还夸口说,他们是牧人,其实他们是真正的豺狼,盗贼和杀人犯,正如主在约翰福音十章所说的。
我很了解,这一个小小的“爱”字使得教皇和他的罗马**吃惊,而且使得他们软弱和焦虑,他们也不愿意人强调爱,因为爱**整个教皇制。这个爱字在来比锡曾使厄克博士感觉焦虑,它使谁不感觉焦虑呢?因为基督直接命令彼得,除非有爱就不要喂养祂的羊。他必须有爱,否则,就没有“喂养”。我现在等候一会,看他们怎样避开这个击刺。假如他们用“喂养”来刺我,我就用“爱”更猛烈地刺他们,看到底谁占优胜。正因为这个缘故,有些教皇,在他们的教会律例中,对“爱”字灵巧地缄默不言,对“喂养”一辞却大事渲染,他们想这仅是对醉酒的德意志人宣传,德意志人是不会注意到热粥汤他们的舌头的。也正因为这缘故,教皇和罗马**对教皇权的基础,不容许任何人怀疑和查究;如有人不满意他们的陈述,想查问教皇权的实际基础,他一定会被控为是诽谤,僭越,和背教。然而若有人怀疑上帝,要无谓地自炫,要渗透祂的一切神秘,罗马**却处之泰然,毫不过问。这种悖谬是从那里来的呢?这是如基督在约翰福音三章所说的,因为“凡作恶的便恨光”。盗贼哪里会有要求查问的呢?所以恶人不能容纳光,但真理是爱光的,又是黑暗的仇敌,正如基督在同一章说:“那行真理的必来就光。”
现在我们知道,基督对彼得所说的两项,虽被他们认为是教皇制的基础,其实是比其他一切更加反对教皇;罗马**无论作什么,总是把自己变为笑柄。我论这事到此为止,对那可怜的罗马**,在他的书上所呕吐的其他一切,也不再提,因为以前我驳斥过多次,而且现在已有别人用拉丁文作过有效的驳斥。我觉得他的书,除像一个流唾液的小孩污坏了圣经以外,别无所有;他在任何地方都不能言之成理,也不能了解他自己的论题。
对于教皇的问题,我已经得了以下的结论:既然教皇对我们的主教有充分的权威,而且非由神意不克臻此——虽然据我看来,让人高抬自己,压制别人,这是如同世上的瘟疫一般,并不是慈祥的神意,而是震怒的神意——所以我不愿意任何人抵抗教皇,但愿人人服从神意,尊敬这个权威,而且用耐心忍受,仿佛我们是受土耳其统治一般;这样一来,它就不能为害。
我仅为两椿事争论。第一:我不容许人订立新信条,也不容许人因世界上别的基督徒不在教皇统治之下,就糟蹋他们,诬陷他们为异端派,背教和不信的人。我们让教皇做教皇就够了;毋须为他的缘故,使上帝和祂的信徒受诽谤。第二:凡教皇所颁和所行的一切,我愿意接受,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我首先要把它们对照圣经来考验。他必须在基督之下,并且要受圣经的判断。
但这些罗马的恶汉来了,把教皇放在基督之上,并且以他为判断圣经的。他们说他不会错,凡罗马所梦想的,凡他们敢于公布的,他们就都定作我们的信条。本来按照信仰的性质,信仰是人所看不见,感觉不到的,如圣保罗在希伯来书十一章所说的一样,但他们非介绍一种新的信仰,使我们相信那肉眼所能见到的事情不可。罗马的教权和教会是有形的东西,是大家所能看到的。如果教皇真要那样做——但愿上帝禁止——我马上要说,他即是圣经上所说真正的敌基督者。
假如他们同意我这两椿事,我愿意让教皇存在,而且协助把他提高到他们所喜欢的地位;否则,我将不认他为教皇,也不认他为基督徒。凡愿意的人可以把教皇做成一个偶像,但我不愿意敬拜他。
再者,如果君王和贵族把这些罗马来的恶棍逐出国境,使他们无权支配主教和教士职分的任命,我就真快乐。罗马的贪心是怎样从我们祖先的手里夺去了所有的基金,主教区和教士禄呢?谁曾读到过或听到过这样大的抢劫呢?我们当中岂不是也有需要它们的人吗?我们很贫穷,还要拿出钱来增加罗马骡夫和马夫甚至娼妓和恶棍的财富,他们却还要嘲笑我们,骂我们为至愚。
俄国人想参加罗马的团契,但是罗马的圣牧人们是“那样”喂养基督的那些羊,要俄国人答应永远缴纳数百万金币的税,不然就不许参加,这是众目昭彰的事实。俄国人不愿吃那样的“食物”,所以他们没有参加,说道,如果要他们用钱卖基督,倒不如留下他们的钱,等到在天堂和基督相见。你这样做,你是巴比伦穿紫色衣的**,有如圣约翰所称呼你的;你把我们的信仰作为全世界的讽刺,却还要自居那使人人作基督徒的美名。
可怜,作君王的对基督这么不尊敬,对祂的尊荣这么不关怀,以至于让这么可憎之事占了上风,而袖手旁观,同时,罗马人不想别的,只继续他们的疯狂,增加不幸,以至于除了靠俗世当局以外,世上完全没有希望了。
关于这一点,如果这罗马**再来,我还要多说几句,以这为开始,算是够了。求上帝帮助我们终久打开我们的眼睛。阿们。
至于我个人被诽谤,受攻击,遭恶骂,虽然是很多,我不必答复我那亲爱的罗马**。这些诅骂并不困扰我。凡诋毁我个人,生命,工作和行为的人,我对他们决没有报复的意思。我自己完全知道我值不得称赞。但我不让人指责我在拥护圣经时,对人过分激烈,我也不让人使我缄默不言。人可以随意对我的个人和生命痛骂,诽谤,定罪,我已经饶恕了他。但凡使我所传的主基督和圣灵成为撒谎者的,就都不能希望我以好意和容忍对待他们。我算不得什么,但为基督的道,我就要以快乐的心情和活泼的勇气,不徇人的情面,去加以辩护。为这个目的,上帝已经给我一种愉快和无畏的精神,我希望这种精神,永远不会被他们摇动。
我提到了来比锡,希望大家不要以为我是冒犯这可敬的城和大学。我是不得已的,因这罗马**自夸为“来比锡大众的圣经教师”。这样的头衔在基督教中是从来没有用过的。兼之他将是书献给该城市和其参议会,这也是逼使我提到来比锡的一个原因。如果他不是用德文发行了他的坏书,来毒害可怜的平信徒,那么他值不得我和他计较。这愚蠢的驴子还不能作驴叫,竟无端地干预教皇以及主教和学者一千年来所不能证实的事。
我原想来比锡在他的眼中太尊贵,叫他不至于将他的口水和鼻涕流在这样一个有名和可敬的城市上面。但他自以为不是平凡的人物。如果我容许这些蠢人的乖戾,恐怕连浴室下女至终也会写文来攻击我。
但我请凡要来攻击我的,必须用圣经做武器。一个可怜的蛤蟆自己要吹胀,有什么办法呢?即使它胀破,它也不会是一条牛。
我巴不得不必管这样的事,而他们却硬要染指。愿上帝应允我们双方的祈祷,帮助我从其中出来,让他们停在其中。阿们。
天上荣耀归于上帝。
地上赞美直到永远。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