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啟示神學中,提到四個很重要的題目︰第一是關于自知的神;第二是關于自啟的神;第三是關于受啟的人;第四是關于能知神所啟示的人。現從這四個方面來看知識論與啟示之間的關系。
首先要提的比較著重于神的特殊啟示和啟示賜給〔人〕的這方面來了解它。
一、啟示之定義
〔啟示〕這個字的意思是什麼?啟示的意思就是打開幕或蓋,把里面的奧秘顯明出來的意思。例如杯子里面有一些作為飲料用的東西,但是這個杯子里面是什麼,只有做的人知道,喝的人還不知道。這個還不知道的「還」字表示我們受了時間的局限,所以當我要知的時候,就應當把這個蓋打開來。而這個打開來,從人這方面來看叫做「發現」;但從神的那個方面來看叫做「啟示」。所以如果從我這方面能夠打開的,那不過是自然界的東西;從神那里能夠打開的那是神的真理,就不是自然的能力所能達到的。所以唯有制作這一杯的人願意打開杯蓋來的時候,我才有辦法知道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也才可以安心喝下去。「打開蓋」,這個舉動就是一個啟示的行動,而這件事對我來說,就成為知識的一個基礎。所以啟示就是打開奧秘的意思,而啟示的目的,追根究底乃是要建立真正的知識。建立正確的知識。知識的基礎不在乎理性也不在乎經驗,乃在于啟示。
在近代哲學發展的歷史中間,英國發展了經驗主義,而法國、荷蘭與德國產生了三個很重要的理性主義的哲學家,這三個思想家就是在阿姆斯特丹的史寶諾沙(Spinoza),在法國巴黎的笛卡兒(Descartes),還有德國的萊布尼茲(Leibnitz),這三個人因為走了理性主義的道路,總認為知識是可能的,知識之所以可能是因為透過一些媒介達到人里面的。而知識的可能是建立在理性功能上,或者建立在感官記號所給我們的知識收集所產生出來的。因此在近代整個歐洲社會產生一個新的動向,就是對大自然有更深、更準確的了解,導致科學非常神速的發展。這樣,人豈不是已經可能在被造界里面得到真正的認識了?從神學更嚴謹的眼光來看,這還是不可能。雖然在自然科學發展上似乎肯定了理性的功能,肯定了人可以領受準確性的知識,但是知識如果單單被解釋為對自然現象的了解,這還不夠深入、還不夠準確。所以聖經所要求于我們的知識論並不是這麼簡單的,換一句話說,哲學無論發展到什麼地步,如果沒有被神的「道」啟發,必定走向一個沒有方向而自以為義、絕對化、人文化、抵擋上帝的路去,這是我們用神學的眼光來看整個世界文化的一個很大的危機。
二、啟示是知識的基礎
知識的肯定是根基于啟示,除了神的啟示以外,任何的知識是不可能的。如果說對自然界的知識就是一個肯定的知識,就連自然界的本身也是神的啟示。所以基督教信仰一個很中心的思想,就是神的啟示是知識的基礎,神的啟示是正確知識的關鍵。神的「普遍啟示」把某一些受造界的知識顯明出來了,神的「特殊啟示」亦把正確認識受造界知識的路線與關鍵賜下來了。所以透過神的特殊啟示,人才能明白神在自然界給人的普通啟示;藉著神的特殊啟示,我們找到一把鑰匙去了解自然啟示。從這樣嚴謹的神學思想來看,我可以告訴你,世界的科學家只能知道物之然,而不知物之所以然;只能知道物的現象,而不能知道物質的被造之因,和以後的目的要達到怎樣的果效。為此基督教的神學,應當在整個文化界里面產生作用,我盼望這句話可以一直扎根在台灣知識份子的內心深處。
我們今天對大學生講道,作傳福音的工作,或是對知識份子做傳福音的工作,這些都是非常好的事情,但是你用怎樣的武器去面對他們呢?你對知識份子講道,他有知識,你也有知識,你有的知識不一定比他的知識高;而一個基督徒的大學生,他們知識與對自然界的知識,可能還沒有比那些反對基督教的功課好,對不對呢?那你怎麼作工?到底怎麼去衡量、去發現他們知識的缺欠在什麼地方?你怎麼知道他們需要你的知識呢?知識與知識相較之下,是不是從分數就可以定奪誰是真、誰是假的呢?如果我們對整個基督教的神學重點沒有抓到,就沒有辦法用神的真理來建造或者重建人文之間的知識論。重建知識論(reconstructionoftheepistemology),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我們應當盡量用神給我們的智慧,在普世大眾的基督徒中間建立起啟示神學對文化的影誓,這一個是很大的盼望,也是很重的責任。但是我們必須先看到這個價值觀的所在在那里?嚴重性在那里?問題的病結在那里?我們應當奮斗的是什麼?否則我們沒有辦法好好去作這件工作。
所以神的啟示成為正確知識的基礎。建立正確的知識,一定要藉著神的啟示,只單單透過神在自然界的啟示去了解一些皮毛的自然現象,並不能使我們真正做一個有真知識的人,因為基督教所提到的真知識是不能把知識界所有範圍分隔開來。什麼叫作「把知識界的範圍分隔開來」?例如說,我對科學的知識是自然知識,但是我對做人的知識是倫理知識,那麼這倫理知識難道在另外一個範圍里面,而與自然界的知識沒有關聯的嗎?是不是在物理界的知識和在宗教界的知識是分道揚鑣,完全沒有關系?基督教的看法不是如此。因為知識的總源頭只有一個,所以知識的各層次應當相連。因為知識的總源頭是一個,所以知識的總層次有一個相連的統一性。而這種統一性,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在里面,一切知識的總和是要叫神得著榮耀。因此,科學家沒有神的道啟發他,他只能看見一些自然現象、被造界中的奧秘,而沒有辦法看見受造是為了要「榮耀神」的這個目的。這就是做為基督徒,所以能在知識論中間,強過一些不認識創造與被造之間關系的非基督徒其原因所在。
(一)知識之層次
我們現在來看知識論和知識層次的問題。先從物性來看︰這物性的本身有一些原理被造在其中。在被造界中間,神把被造原理隱藏在受造物中間,而物質的本身,有存在的定義在其中,卻沒有認知定義的本能。這「物」不但沒有認知的本能,連感性的本能都沒有,所以物性是非常被動的。在斯多亞派(Stoicism)的思想里面早就提到這樣的思想,所以他們把物性,感性和理性三個階層分開來,人是屬于有理性又有感性,以理性來控制感性,再超越物性的最高峰。所以物的本身只有物性,但是在生命界里面,你會發現動物強過植物,是因為生物界中間有感受,而且有很強的感性動能,但是到了人的階段,就完全不一樣。因此亞里斯多德(Aristotle)發現人與萬物不同的地方,就是在「理性」這個字里面,所以他說「理性」是人與動物最大的分別。這句話當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現,但是這句話還沒有中國人體認的深,因為中國人不是說人是「萬物之理」,而是說「萬物之靈」,這就更深一層。但是「理性」是什麼,這使西方的世界在研究的系統中發展了非常強的邏輯,但是對靈性是什麼?中國人倒沒有摸得很深。
(二)知之主客體
在被知與知的中間,誰是主體?誰是客體?當你說︰「我知道了!」的時候,「我」是一個主體,「知」是一個動詞,而這個「了」是一個與時間有關連的一個進度,這個是很趣味的事情。你說「我知了」和「我未知」,從未知變成知了,其中你的腦細胞發生什麼變動?從「我知了」變成「我忘了」,又發生了什麼變動?這個是很有趣的事情。你本來不知道,人家告訴你之後,你便知了,但不久之後你就忘了,忘得一干二淨,那麼你怎麼知道你忘了,因為你記得你曾經沒忘,而現在你發現你已經忘了,你忘記什麼了,你忘記你曾經記得的,那麼你怎麼知道你曾經記得呢?因為你還有記憶。
當用「我知了」的時候,你發現這個「知」是個及物的動詞,因為它是及物的,所以你知的本身就牽涉到被知的東西。我知杯子怎麼做的,我知道講道的桌子設計時為什麼要抬高一點,我知道,這個知就有被知的原理在這里面——當我知的時候,我是主體,我知識的對象是被知之物。但是請你注意,我的知識的本身是有層次的,也有準確性的,當我的知識準確性不夠的時候,那麼我雖然是主體,卻也要服在客體的審判之下。
當我知道一件事情的時候,這個「我」是主體。很多人講「我知道了」,是用非常傲慢的口氣講的;特別是當人家批評你,被你發現的時候,你說︰「我知道你是在講什麼。」你是站在主體之審判者的地位來講話,這是很危險,因為當你所知道的是錯的時候,你是要抓去被審判的。所以人的知性錯把知者當作主體,而這個主體就應該是伏在客體的知識下面受審判的。什麼意思呢?如果我所知道的不準確、不真、不深,或者我所知道的是完全錯誤的,那怎麼辦呢?那個被知的就變成真理,我變成非真理了,對不對?年輕人最討厭的是什麼?先誤會我們然後勸告我們的人,那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事。就如︰你不要偷東西。沒有偷呀!我是好心告訴你的。已經錯了還要勸人,氣死我了,對不對?所以被知的準確性若是高過知的準確性,這個主客就調位。
1、知之準確性如果你所知道的準確性與正確性是不對的,你所知道的是錯的,那麼「被知」的準確性就變成審判你所知的標準,因此知就不是主體。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能不能因為知道一些東西而變得傲慢呢?我所知的對不對還不一定,我應當很謹慎,很小心。聖經關于道一方面的知識論提到一句話「若有人自以為知道什麼,照他所知道的,他還不知道。」
這是很重要的話,我想你讀那一段聖經從來不是這麼解釋的,聖經里面所包含的真理太豐富了。神告訴你,因著「告訴」,你就變成知了,而這個告訴就是「啟示」,所以神把自己啟示出來。現在神藉著自然界告訴我們一些事(不是一切),在自然界給我們看一些,如果我們以為一些就是一切的話,我們就太過夜郎自大。那麼我們在這些中間又錯一些、又誤會一些、又不準確一些、又傲慢一些,那就一大堆「一些」,這不能負責的一些,就變成一大堆錯誤。所以我「知」,我知的對嗎?
2、知的進展性我所知的會進步嗎?如果我的知識是有程度的話,如果我的知識是有層次的話,那麼表示我的知識不是完全者的知識。如果我的知識不是完全者的知識,那我是在時間的「知道了」和「還沒有知道」過程中間,因為是在時間的過程中間,這個知的本體是個暫時性的本體、有限性的本體、進展性的本體。這個對知識來說,我的知識的主體是進展的、是有限的、是暫時的,因此總括起來,我的知識本身是相對的。如果我的知識是相對的,而我把它當做絕對的,那麼就犯了取代神的錯誤了,這個是很嚴重的事情。我找不出有任何的理由,當一個人研究科學,對自然界有所了解以後,就可藉著他所知道的一些事,作為他反對上帝的資本。我完全不能了解,不能解釋這個現象的產生怎麼可以否認「罪」的存在呢?這樣,從我暫時的進度和有限的相對里面,我要進到知的完整里,這個是靠什麼呢?或有人說進步既然是存在的,表示歷史使人類的知識繼續進步。豈不是嗎?我們看見這幾千年人類的歷史,一直把人類知識帶到更高、更準確的、更好的地步,一直在進步與發展中。若是這樣的話,我要問一個數學的問題,有限加有限加有限加有限,能不能變成無限呢?有限加有限加有限加有限還是有限,所以進度的本身怎麼進,永遠都是在相對界里面,進度的本身若在相對界里面,就絕對的不能代替絕對。如果是絕對的不能代替絕對,而把相對絕對化是絕對不對。
3、知的滿足性我們處在相對界里面而有絕對觀,這個絕對觀念的存在和求全的心理告訴我們,對知道的要求並不是已經達到了。也就是說,完整的文化使命、知識的絕對觀念和人對完美的思想,與現今已經達到的,在程度上是不一樣的。所以一人被造是為了要知,百人被造能知,研究知識、理性的發展,在這些東西的背後一定有絕對的真理的存在。真理和知識是不一樣的,知識是為了要認知真理,所以知識是為了使我們的知性與真理結合,當我們的知性與真理結合的時候,我們產生了因認知真理而的快樂。而對真理的愈準確、愈忠實的歸向,就產生所謂的「信心」,因此你不必懼怕向知識份子挑戰,你不必害怕去面對他們的問題,當你不能回答,你只能說︰「我不是真理;我沒有辦法。但是我知道你需要真理。」今天我們在校園里面做傳福音的工作,我們在大學教授里做傳福音的工作,我們是憑著那一種架構?那一種知識論?來鼓起我們的勇氣站在他們的面前。
4、知的可能性因著人有「知」的可能,所以人發現他與動物不一樣。但是這個「知真理」的可能性和準確性到什麼地步呢?如果神沒有進一步的啟示,人就沒有辦法憑著被造的一切本能,去認識被造中一切存有的原理,再跳到創造一切原理的總原理——神的本身那里去。神的啟示如果沒有賜下來,人的知識論絕對沒有辦法建立起來。神的啟示如果沒有把人的理性帶回正途的話,人對真理的忠實方向,是不可能建立起來的。如果神沒有啟示,亞里斯多德(Aristotle)所提到的「理性」到底能發揮到什麼地步?神若沒有啟示,你就不能怪康德(Kant)會提到的「不能越過現象界進到本質界」,如果神沒有啟示,你就不難知道今天許多哲學為什麼沒有方向的原因。問題是在這一兩百年以來,差不多整個文化界走上一個非常可怕的路,就是拒絕啟示。拒絕的結果,人就走了知識自殺的道路。所以當所謂現象界的知識,藉著科學的發展,愈來愈多發掘來的時候,整個人類的前途,是愈來愈黑暗。
有一年在阿姆斯特丹會議以後,我在一個火車總站,看到露天布道會。有一個印尼人在講道,他講印尼文,我听得懂,所以我馬上跑過去听他講,我沒有听到前面講些什麼,但後來他講幾句話︰「從前你們荷蘭人到印尼去傳福音,那個時候我們許多人還沒有接受,現在印尼的教會大大發展了,但荷蘭的教會正在死亡的邊緣,你們要快快恢復起來。」非常語重心長,而听的人心里也是感到很沉重、很難受,所以有一個人在群眾中間大喊︰「滾蛋,回印尼去,我們不要的東西你帶回來做什麼?」當我听見那句話,我很難過,難道荷蘭不需要耶穌基督嗎?難道這個從前有許多改革家、偉大神學家的地方就變成這樣冷落嗎?我幾乎可以說,在阿姆斯特丹所見過的那些荷蘭人,我問十個人︰「你是基督徒嗎?」有八個說我不是;那一兩個說是的,我問他去作禮拜嗎?十個里面有九個說我不去。然後我就對那個印尼傳道人說︰「好不好你把麥克風借給我,我要講道。」他說︰「你是誰?」我就把我的名牌掏出來,他看到我是大會的講員之一,他說好,請我講道。我先將一些東方的宗教、哲學,把它慢慢歸納到最後,耶穌基督是唯一的道路。人愈來愈多,就圍了幾百個人在那里,很注意的听,听到一半的時候,我問一個問題︰「當你們的科學愈進步,當你們的知識愈來愈普及,當你們的教育愈來愈高深的時候,我問你們為什麼今天荷蘭變成一個吸毒很嚴重的歐洲國家?你們不要耶穌基督,你們的兒女如何?」我們應當把這個問題深思熟慮後再提出來研究。
5、知的統一性今天人類的知識是真的嗎?人類的真知論已經把人類帶到整個人的統一里面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高級知識份子沒有完整領受神的啟示,會把自己變成一個支離破碎的人。支離破碎的人可能在某一些方面大有成就,但在整個人生過程中間,他是非常段落性、非常片段性、可悲的**份子,這是很可怕的事情。**東是一個例子,他是個支離破碎的人,今天許多科學家也是如此,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知識沒有在神整個真理的總啟示里面產生統一性。
我現在要問一個問題,如果我要追求知識,這個知識的建立就把我自己當作是一個主體,而我個主體因為在進度的不準確中間,又變成另一個客體的話,那麼真理的主體是不是存在的?而真理的主體如果是存在的,這個真理的主體我要怎麼去了解呢?這是人類在歷史中間最大的幾個問題之一——我怎麼知道?(HowcanIknow?)當康德(Kant)年老的時候,他寫給他的朋友一封信,里面說到,我一生所真正要知道的事情不過只有四樣?我是誰?我能知什麼?我應當作什麼?我又有什麼盼望?當這四個問題歸納起來,就是關于人生哲學、關于倫理學、關于宗教、還有知識論。我能知道什麼?我怎麼能知道?我憑著什麼知道?我怎麼知道我所知道的是真知道?當哲學家把所有的問題提出來的時候,神學家應當把答案早就有預備好了。現在剛好反過來,神學家讀了許多哲學,結果連自己的信仰都丟掉了,然後他問了一大堆問題,哲學家說你不懂我也不懂。
(三)知識論之問題
我憑著什麼能知道?如果你想在聖經里發現知識論的混亂,就從創世紀第三章開始。創世記第三章給我們看見神說;也給我們看見撒旦說(或者那一條蛇說);創世記第三章也給我們看見亞當說、夏娃說。亞當、夏娃代表人的語言;神代表神的語言;動物代表自然界及被造界其它的語言,這樣就產生了知識的幾個源頭。
1、源頭的混亂同樣一件事情,用神的眼光說,神就把一種知識的源頭和知識的內容,整個的系統提出來,這個叫做啟示。撒旦從他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的時候,又把另外一種知識建立的系統與源頭也提出來了,但這個源頭與那個源頭不一樣的。而人說,我不要听神的話,我要听魔鬼的話,或者我要講自己的話的時候,人又把自己當作另外一個知識的根源。真正知識的根源是根據什麼?而你的知識是建立在那一個根源上?啟示的重要性、必需性、這是很難的題目。多少的人提到︰「今天上帝啟示我。」我說︰「你什麼時候得到啟示?」他說︰「我昨天做的夢,神啟示我。」那好,請你寫下來,記錄下來,那我們就多一本「啟示錄」了對不對?啟示這兩個字不能隨便亂講。
神作為知識的源頭,來宣告(inform)、來對我們講一些事;而撒旦也要作另一個知識的源頭來作一些事的時候,你就明白知識源頭混亂的程度?知識的源頭如果只有一個的話,那麼其它所謂的「知識源頭」到底是不是真的源頭?如果不是真正的源頭,它們帶來的知識是不是有虛假的可能?在這里,相對與絕對,真與假就開始混亂了。為什麼開始混亂?因為撒旦冒充、纂改神的話語。神作為真正知識的源頭講出一句話︰「你吃的日子必定死。」撒旦回答說︰「你不一定死。」你看見了沒有?這個是絕對與相對的對話。今天你看見文化界里面、宗教界里面許多的困難都是根據這個原理來的,也就是相對與絕對的混亂。上帝說「一定」,是以絕對知識的源頭講出一句啟示的話語;而魔鬼說「不一定」,他就否定了絕對,而以相對代替絕對。而當亞當、夏娃把魔鬼的話當作是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接受一個被絕對化的非絕對,將另外一個源頭代替了真源頭,然後這個源頭和自己的主觀再合起來,就下了一個定論。這個不是信仰,這變成迷信,或者變成錯信了。
神說︰「你不可摸。」撒旦說︰「他不一定這樣說。」神說︰「他必定死。」他說︰「不一定死。」然後關于「知識」這個字,他就提出來了,他提到知識論問題的時候,他把最重要的這個前提勾消,把其它演繹法提出來了。最重要的前提是什麼呢?撒旦對亞當、夏娃說︰「上帝知道,如果你吃了,你就能像他一樣知道,所以他不要你吃。」那麼再把它演繹、把它更完整的分析下來,是這個意思︰「因為上帝不要你知道他所知道的,以致于他可以包含知識,免得你也有同樣的知識。因為上帝不要你知道他所知道的,所以他叫你不要吃,免得你知道。這件事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你才能知道,否則你就不知道。」知識論出來了。關于知識論的問題,撒旦不但是搶奪敬拜權(撒旦搶奪敬拜權的原意,就變成虛假宗教的產生),也搶奪了知識的源頭。因為他搶奪了知識的源頭,就產生了反對上帝的文化。所以魔鬼說︰「我現在告訴你,不是那樣,是這樣。」在這里有個權威的轉移,權威的轉移就是否定啟示產生的結果。
2、重回聖經根據所以當一個基督徒對啟示輕看、忽略的時候,他整個人生的信仰和知識,就走向一個不可收拾、很可悲的道路中去。從這一方面,我看許多的傳道人、牧師,他們苦口忠言所說的︰「你要讀聖經。」就是要表達這一句話。你懂嗎?不要忽略啟示,你可以在神的道中找到真正的源頭。可惜他們怎麼表達就是用那幾句話︰「要讀聖經、要默想。」還有一些人把聖經放在枕頭下面,免得晚上夢見鬼來了,變成了聖經崇拜,把聖經當成宗教的一種儀式。而真正要表達的意義是什麼——真理的源頭在這里,真理的權威在這里,真理所給你的準確性保證在這里,不要偏離神的話。當你對啟示的了解到這個地步的時候,你再看詩篇119篇,你就明白為什麼詩人一直在那里講︰你的話、你的典章、你的準則、你的陳述,你的言語是我的光、是我的燈。為什麼?因為這個光是超過被告世界的自然之光。
到了十三世紀的時候,我們看見繁瑣哲學(或者叫做經驗派的哲學),產生一個偉大的人物,叫做阿奎那(ThomasAquinas)。阿奎那建立「自然神學」。什麼叫做自然神學呢?也就是肯定了沒有特殊的啟示,單單靠著理性之光,人就足夠認識神的存在。我再講一次,到了十三世紀的時候,阿奎那肯定了一件事情,就是單單藉著理性,叫「自然之光」,而不需要藉著特殊啟示,已經足夠使人可以認識神的存在。從這一個前題,他認為已經把基督教的護教學帶到一個新的紀元去發展了;而從整個思想看來他是把基督教的知識論帶到非常落伍的地步里面。
在阿奎那以前,許多人用各樣辦法試試看在與外邦人交往、傳福音的時候,將神的存在用自然界的奧秘講解出來;或者用哲學的名稱叫做「宇宙論證」,想藉著被造的宇宙之偉大,奇妙來顯明神是存在的。這沒有錯,因為被造界實在是把神的奇妙表現出來,聖經也承認了,但是藉著自然的啟示,藉著人的理性已經有足夠的本能去了解,去證明神的存在,這個到底是不是被肯定呢?天主教在那個時代的神學是肯定的,到了第三次梵蒂崗會議還是肯定的,而改教的時候就否定了。為什麼改教時否定呢?因為改教的時候,清楚看見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罪惡習已經連理性都侵犯到。人的理性已經被罪惡侵犯了,表示罪的侵犯範圍是全面的,不是部份的。但在阿奎那的思想里面,「人的意志」是墮落的原因,但理性沒有沾染到,特別在證明神的自然論證里面,人可以達到。但是在改教思想家里面,特別是加爾文就否定這件事情,人是完全墮落,罪性已經滲透到人性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沒有留下任何不被**的部份,換言之,連理性也污穢了。所以我們今天提到真理的認識,除非完全透過神的特殊啟示作關鍵,否則沒有辦法得著真知識的統一。
(四)「見」與「知」
感謝上帝,從此以後你看見有一個新的方向來了,就是完完全全回到真正大光里面去看小光,否則就把小光當作大光,當太陽出現的時候,你發現蠟燭不過是蠟燭;當太陽沒有上升的時候,蠟燭就像太陽,對不對?當太陽一出現的時候,你發現原來這只是個小光。照樣我們透過特殊啟示去看自然啟示的時候,你才發現自然啟示是不夠的,但若否定了特殊啟示的重要性,你就會將普遍啟示看作已經足夠。自然之光是不夠的,我們要在光中見光,我們要在神的大光中間去認識其它的光。要在神自己特殊的光照之下,看見神在自然界所顯明出來的,所啟示出來的真理。
1、見的涵意如以上所提,我怎能知道?我之所以能知道是因為神願意啟示。我有時候在想︰看、看見、我看了、我見過了、我看見了、我剛剛看過了、我昨天見到他了、百聞不如一見,這個「見」到底是什麼,你說照相機也能見,問題是照相機能見,但是它不知道它能見,對不對?我見、我能見、我看見了。這「看見」和「知道」有關系的!所以外國人講Isee,Isee你應該問他︰Whatdoyousee?當你跟他解釋時,他會回答︰「Oh!Isee,Isee,」他到底看到什麼?所以這里「知」和「見」有一個關系在里面,當我們思想——「見」這個字的時候,很多奧秘在里面。眼楮到底怎麼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為了使人能看見,上帝就造彩色影片,上帝不是造黑白的,從亞當到現在都是彩色影片,多麼貴呀!如果這個世界都是黑白的話,自殺的人一定增加,你不相信就算了,這個也不能證明。上帝造的都是最好的,不是上帝造的就不是最好的,就是這麼簡單。當我們看的時候,為了使你的眼楮看到我的眼楮,上帝一定要造一個不能看見的空氣,所以空氣是看不見的。就因為空氣是看不見的,所以你才能看見,藉著看見看不見的又透過看見看不見的,看見能過看見的。這是很奇妙的事情。
所以這個「知」,是又一些事情我能知的,我怎麼能知?我怎麼能肯定我的知是真的呢?神的啟示是很奧妙的,我能看,為了造一個能看見的,神就造了好看的。現在有些人說藝術不要緊,實踐最要緊,實用主義最要緊,但為什要建漂亮的禮拜堂?只要方形能坐人就好了。照這個理論,你娶的太太不需要有鼻子,只要有兩個洞就可以,還需有會動的眉毛嘛?頭發卷的,做什麼呢?為了使你能看,神就造了好看的,使你順眼;為了使你能吃,神就造了好吃的,使你可口;為了使你能听,神就造了很奇妙的、很和諧的聲音。上帝造了很多很大的動物,但是沒有翅膀,感謝主!否則你每天打掃屋頂就麻煩得不得了,你很少為這個事感謝過上帝。
2、知的反省看能被看的,知能被知的,听能被听的。而這個「能知」是一個很奇妙的主體,那怎麼知呢?大學里說︰「格物致知」。這就是很偉大的話。這一句話遠比法蘭西斯,培根(FrancisBacon)早一千多年以前就講了。格物致和不是簡單的話,格物致知是歸納的方式,格物致知就是如何從各樣物質的科學中和物質所給的知識里面,去找到我們知識的根基。我們怎麼知呢?康德(Kant)發現了知識是有一個限度的,萊布尼茲(Leibnitz)提到單子與總原子之間可以講通,笛卡兒(Descartes)提到人的理性有清晰的觀念,但這個「知的可能」是真的可能嗎?這個「知」到底是什麼呢?這個「知」真的能給我們肯定的答案嗎?
我們從聖經的觀點來看,答案不是的。聖經給我們看見︰在暫時中間是暫時,在有限當中的是有限。這都是相對了,而絕對本身的存在,是知識的源頭。所以知識的肯定是不能被否定的,因為當你否定了知識的肯定的時候,你已在肯定你的否定;也就是說,知識如果只在相對地位的話,那麼知識就不可能有肯定。如果你說知識不可能肯定的話,那麼當你用肯定的語氣來講這句話時,你就用你肯定的口氣來否定肯定。所以知識的肯定是肯定有的,既肯定有絕對界的知識,而這個知識從基督教的眼光來看是神的自知。
3、神的自知與自啟我們的上帝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上帝,並且在神的意志中間願意他知,使人認識他。他的自啟,就變成知識的可能,所以當我們提到知識的基礎是啟示時,我們再看啟示的基礎,是因為神的自知和他的自願啟示(神不但自己知道自己,也願意別人可以知道他)。這樣,自知的神就變成自啟的神。神是自知的,為什麼「神的自知」是可能的呢?當我們看到我們被造的時候,誠如大衛對自己的受造講過一個令人深省的話語,就是記載在詩篇139︰14里的︰「因我受造奇妙可畏,你的作為奇妙,這是我心深知道的。」我受造奇妙可畏(Iamfearfullyandwonderfullymade),我受造是很奇妙的,我這個人里面,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人的知識是非常有限的。人的自知有限到一個地步,以至于我們如果以為已經知道自己很多的話,我們實在是太驕傲了。大衛說︰「我受造奇妙可畏。」我是奇妙的受造物,我是可畏的受造物,可怕到一個地步,我根本無法明白、無法測度,連我是誰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們的自知是在有限里。
那麼我要問一個問題︰神對自己的自知是怎樣的?神是不是知道自己?神是不是知道萬物(神是不是知道自己是人類知識源頭的本身,而且是絕對的自知)?答案是肯定的。這個自知的分享就變成啟示與被知的可能,如果神不知道自己的話,那麼他就沒有辦法把自己介紹給別人。因為當他介紹自己給別人,啟示出來的時候,乃是把自我知識作一個分享。這里我們看見了四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永恆者知永恆者;第二個層次是永恆者知暫時者;第三個層次是暫時者知暫時者;第四個層次是暫時者知永恆者。所有哲學性的神學犯下的錯誤是什麼?就是要從最後一個層次去建立可能性,盼望從受造界去知道創造界,盼望從被造者的有限性去突破,產生對完全無限的上帝的了解。
4、認知的錯謬所以當我看見那些哲學家在描定上帝的時候,內心深處替他們不寒而栗,怕得不得了。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的膽子太大。當你看見黑格爾(Hegel)用正反合的原理去嘗試解釋三位一體的時候,他的膽子太大了。當你看見懷海德(Whitehead)用他整合宇宙的程序原理,嘗試放在神的身上,連上帝都不知道他未來變成什麼的時候,他的膽子太大了。許多哲學性的神學,想用人的智慧去解釋神的時候,就如費爾巴哈(Feuerbach)寫了兩本書,一本叫做宗教的本質(Theessenceofthereligion),另外一本叫做基督教的本質(TheessenceofChristianity),當你看書名時,還以為可以藉著這樣的題目好好的研究宗教、基督教一番,了解宗教與基督教的本質是什麼,而他的動機與題目剛好相反——當他講基督教本質的時候,是要**基督教;當他講宗教的本質的時候,原是要**宗教。
費爾巴哈成為馬克斯(Marx)的先導,是近代一個重要的無神論哲學家,也是現在許多反對宗教的人所列為先知的一個哲學思想家。他重要的思想是︰「所有關于神的都是人想出來的,所有關于神學的都是人類學,因為神根本不存在。」而所謂神不過是人按著自己的形象、樣式造出來的,這句話多麼相似于創世記第一章關于「神論」關系中最重要的一句話︰神按照自己的形像、樣式造了人。而費爾巴哈轉過來︰人按照自己的形像、樣式造了神。所以他們認為神能看見人,因為人有眼楮,人按照自己的形像、樣式造了神。兩百多年前,伏爾泰(Voltaire)講一句話︰「如果孔雀會講上帝像誰,他一定說神的尾巴和他一樣。」但我告訴你,所謂費爾巴哈的思想是反對基督教的,而他這個思想卻不幸言中了那些自以為可以解釋上帝,而不透過神的啟示的哲學家所犯上的毛病,所以範條爾(CorneliusVanTil)他說了一句話︰「從亞里斯多德到現在,所有哲學家討論神,不過是討論自己想像中的一個影子,而不是神。」
你怎麼可以用被造的理性想出神來?你怎麼可以突破被造的有限性進到無限的地步呢?你怎麼可以突破暫時性到永恆的那里去?唯有神自知是完整的,而他又願意人一同知道他所知的,所以把部份的真理啟示下來的時候,知識才有可能。如果神不願意啟示,知識就不可能——對自然的知識不可能、對神的知識是不可能、對人本身的知識也不可能。
三、結語
感謝上帝,我們的上帝是樂意把自己啟示給人的上帝,「上帝既在古時藉著眾先知,多方多次的嘵喻列祖,就在這末世,藉著他的兒子曉喻我們。」神把自己本體的真相向我們顯明出來,我們的神是啟示的神,感謝上帝!整個基督教的思想是以神為本的,當教會以人為本的時候就開始衰落;當布道以人為本的時候就開始失敗;當神學以人為本的時候就開始妥協。讓我們回頭,回到以神為本的動向、以神為本的情操、以神為本的知識論、啟示觀、宗教、信仰、以神為本的教會生活里。這樣,才有一條新的方向、新的道路把我們建立起來。
這位自知的神,在永恆界里面以完全的、絕對的自知來作基礎,建立了他不但在創造界中間能夠認識我們的基礎,也建立了使我們能夠知道被造界的意義,而回到他的知識里的基礎。所以神的自知與神對受造界的知識是啟示的基礎。神的自知與對受造萬物間真正的知,再加上他願意啟示給人這些知,于是就變成了我們可以建立知識的真正架構的原因了。求主幫助我們在這個思想里面,發現我們應當怎樣建立基督教的知識論,去重整我們怎麼知、怎麼認識、怎麼了解。
我很盼望在以後的十、二十年中間,台灣產生一批能夠影響中國文化的人,不只是作作比較和量的衡量,乃因質的差異而帶出果效來。這要從建立知識論開始,而真正知識論的基礎是建立在準確的啟示觀上面。
問題解答
一、有時神讓人經歷苦難去體驗信仰,例如︰突然喪失親人、朋友,是否神有側面教導他兒女認識他自己的意味?答︰我每次出門的時候,會對我太太講一句話︰「這一次可能不回來啊!可能飛機爆炸,可能我死在路中。我們的關系是神將你借給我,我借給你,你是神的、我是神的,我們的家在天上。」我習慣講這話,她習慣听。起初她很不習慣,講什麼?後來知道這是神學啊!不能不懂的。所以我告訴你,如果親友突然間離開世界,請你大哭,哭完之後,請你靠主的力量擦干眼淚,再走屬靈的道路。從此後把人的兒女當作自己的兒女,人家孩子死了像你死了孩子一樣。你的了解、你的體忍、你的親切,和你真正的明白是超過從前的。你對人的幫助就是從這里面變成實際的,你對人的幫助就藉著苦難的啟發使你更結實,更踏實,使你進到生命中位格與位格真正幫助的力量里面去。
一個不曾牙痛的人,別人「哎喲、牙痛!」,你的反應是︰「一直叫做什麼,要痛明天痛。」這是沒有辦法解釋的。我有時候風濕痛,痛到晚上就把自己的手腳綁起來,因為一動就痛得不能睡,就這樣挨過一個晚上,現在比較好了。那有一個人,他說︰「啊!風濕?」一听他的口氣,他根本沒有經歷什麼叫做風濕。等到最近他貼了一些東西,我說︰「你風濕了。」,他說︰「哎喲,很苦呀!」我才告訴他,我從十六歲開始就有這個毛病,已經三十多年了,他說︰「哎喲,很痛!」他表露感情的時候,我心里知道。但是從前我對他說風濕,他睬都不睬。所以神藉著苦難給人教導、使人體會、給人變成整個位格能投入對別人的了解里,那是沒有辦法代替的,這些經歷要感謝上帝。
二、見異象也是得到啟示的一種嗎?如果不明白它的意思怎麼樣呢?
答︰我听到這樣的問題有一些敏感。第一︰見異象。你在怎樣的情況之下,見怎樣的異象?而這個異象是誰給你的?怎麼知道這是神給你的面不是別人給你的?知識的源頭如果是獨一的,你能證明那是神給你的異象嗎?第二︰你的異象是在必要與需要的中間賜下的嗎?第三︰神在這個時代,在必要的情形賜下異象,而你領受的異象,是神在必要的時間給你的嗎?這個都要很清楚的辨別。我相信神還給人一些很特殊的異象,但是今天福音派很多的人提到異象的時候,是提到「靈里面的看見」,看見某一種需要,看見某一種應當行動的動機,那是一種異象。
世界有一個大運動,叫做主日學(Sundayschool)產生的時代是約翰衛斯理(JohnWeslely)、威特腓德(GeorgeWhitefield)英國大復興的時代,而這個人怎麼有這麼大的異象來建立主日學呢?因為他受一些苦難的教導。當他到某個地方去找印刷廠工人的時候,在半路上有些沒受教育的男孩子們很魯莽、很野蠻的彼此用石頭、雞蛋丟來丟去,丟到他身上,但他不是抓住他們教訓一頓,做一些反擊的行動,而是馬上看見「智慧在街上呼喚」,對他說︰「英國這一代需要教育,而真正能教育他們的是神的道。」所以創辦學校,以真理教導他們。就這樣從小羞辱產生大異象,從個人的經歷產生普及化的運動,將心中的感受變成神的感動。等這個人死的時候,全英國每個禮拜天已經有四十萬個兒童在教會里面接受主日學教育,這是異象。
至于你看見一只龍飛進來再跑出去,或者晚上看見什麼東西,那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不看也不要緊,看了也沒有什麼好驕傲的。有一個人說︰「我不一樣,我摸過耶穌胡須的。」我說︰「你怎麼摸?」他回答︰「昨天晚上,我做夢的時候看見他,我就摸摸,你摸過沒有?」我就翻開一節聖經節,耶穌親自叫多馬來摸他的手,以後耶穌講一句話︰「多馬,你看了才信,我告訴你,你最有福氣,那些沒有看的不夠有福氣。」是不是?不是的。他對多馬說︰「你因看見了才信,那些沒有看見就信我的有福了。」
有一個牧師講一件事,我很感動。他說︰有一天,馬丁路德正在思想耶穌基督受難,很集中精神的時候,忽然間他眼楮打開來,就看見耶穌兩手被釘在十字架上出現在他的牆壁上面,眼楮瞪著他。我想今天許多渴慕有這種異象經歷的人,馬上說︰「主啊!」俯伏下來。但是馬丁路德說︰「退去吧!我不要牆壁上的耶穌,我要聖經中的耶穌。」你同意嗎?我感覺這句話隱藏著很重要的道理——經歷不能超過真理。啟示的真理成為判斷經歷的基礎,而經歷不是判斷真理的基礎。今天教會有一些比較浮淺的,表面的,虛假的復興,乃是藉著經歷超越真理去達到的,這不是聖經的原則。聖經的原則是用神的道建立信仰,不是藉著神跡建立信仰。在特殊的情況中間,正像中國大陸,怎樣傳福音都很難突破,神就許可一些特殊的,在急需要的中間,有神跡的顯現。但是這些神跡不能代替真理所建立的信仰,只能暫時產生好奇的吸引,而如果人是因為在一個很特殊的神跡下歸主,沒有盡快把神的道,神的思想傳給他們的話,很可能信仰垮了後更難傳福音。親愛的朋友,請你注意這些話語︰真理批判經歷,真理定奪經驗的價值。這些是不能反過來的。
三、曾經听到一些真實的聲音,怎樣分辨是否出于神?
答︰可惜那個時候我不在,要不然我就幫你忙。若你听見一句話︰「崇榮、崇榮。」那我就成了近代的撒母耳。我不知道你那個時候是嚇了一跳?還是躲到床下?或者作了一些回答?你也沒有告訴我!
怎麼分辨是神的話語呢?我再說︰「不太重要。」听見聲音,沒听見聲音不太重要,因為神所要啟示給人的心意及所有原理,能夠記下的話語已經完完整整的存在聖經里面。他開恩要你知道的已經放進去了。
四、你所談的啟示神學,我有以下幾問題︰對一個非全職而有心學習的信徒而言,應當怎樣裝備自己?請你給我和大家一些具體的建議。比較有那些途徑或者領域?
答︰我盼望你們以「神本」與「啟示的真理」作為整個知識論的架構,去判斷、衡量,去定位其它所有受造界、生理界、歷史界、時空界里面結晶出來的知識總和。本著神的道高過人的道的眼光,去處理人間一切的知識,這是很重要的?當你領受知識的時候,就在理性與靈性之間作了一個關聯,靈性的要理性化,使你真的了解什麼是「意義」;而理性的應當靈性化,因為給人理性的上帝,也是給人靈性的上帝。這樣,在你個人中間,不單外界的知識不會支離破碎的割裂,在你的性格里也不會支離破裂。過去中國教會犯了一個很大的毛病︰「凡是思想的東西都屬魂的,屬靈的人就不要去想。」那如果這句話是對的,所有的豬都是屬靈的,因為他都不想;牛也是屬靈的,因為他也不想。那麼上帝造你的腦作什麼?你思想些什麼呢?聖經清楚說︰「你們要思念天上的事」(西三︰2)「晝夜思想,這人便為有福」(詩一︰2)。聖靈來了,不是要抹殺你的思想——「但保惠師,就是父因我名所要差來的聖靈,他要將一切的事指教你們,並且要叫你們想起我對你們所說的一切話。」(約十四︰26)看到沒有?這個思想功能不能抹殺;思想功用不能獨立的。但是思想功用絕對不能代替神;思想功用也不能絕對化,思想功用的終極目標就是伏在啟示真理的聖靈與神的主權之下,這個叫作理性靈性化。這條路很穩當的,這條路很重要的,你真正走上這條路,你會成為許多知識分子的幫助,也可成為許多屬靈人的幫助。知識份子你給他靈性的供應;屬靈人你給他理性的供應。
1970年我在台中解答進化論問題,解答完了,有一位弟兄對我說︰「這幾年我一直禱告卻不明白,你一講,我明白了。」我一听,他大概是某一種體系,或者是某宗派出來的,因為他禱告時有那一派的記號顯明出來(不是我證明,是他顯明出來的)。他每次禱告,最後一句話特別重,我想如果他最後一句聲音放小了,他會感覺能力少很多。其實復興和聖靈的工作,不需要用某一種人為固定的形式,而是自然的流露。如果你今天學我講道的方法,可能學得很像,但有點不自然,因為我是唐崇榮自然流露的講道法,而你不是。毛病就在這里對不對?所以各人有各人表達的方式,要好好做你自己,追求神要怎樣把你帶回他自己榮耀里面的每個過程。
五、自知、自啟的神籍著聖經的流傳把啟示帶給我們眾人,可是當聖經真理有不同解釋的時候,我們怎樣分辨什麼是真正啟示?例如︰洪水是區域性的或全球性的?千禧年象征的用意?信與不信不能共負一軛,到底怎樣解釋?答︰請大家注意兩件事︰第一是啟示;第二是對啟示的認知。啟示是出于有位格真理之本體性的分享,要使受啟示的一同明白他所明白的,也願意給人明白一切真理,這是啟示者所要表達的。當這個啟示變成記錄的時候,已經受了文字本身的限制,這一方面巴特(KarlBarth)看到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文字限制的本身只是啟示的〔記錄〕。所以他認為與真正啟示的本身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啟示本身是一件事件,而啟示的記錄變成一個文件。這〔文件〕是事件之後留下來的一個記錄,所以他認為啟示是一個行動,而不是一個文件。但我認為聖經是神啟示的,也就是說聖經是神的特殊啟示而以文字形式表現出來,我非常堅持這一點。今天我不想談太多關于巴特(KarlBarth)的理論,這方面的書你們可以去看。但我與你們所談的,有一些是書里面可能談過的,有一些是沒有的,但我相信原理已經在聖經里。
再推展下去,啟示記錄的解釋與啟示記錄的本身又有了距離。所以神啟示了,人領受了、寫下來了,而寫下來的,因著聖經引證,聖靈自己的啟示,便成了關于啟示的啟示(torevealhowrevelationisrevealed)所以聖經里面有這樣的話說︰〔聖經都是神所默示的。〕全部聖經都是神所默示的,因為神啟示了這一節有關啟示的啟示,所以我們接受聖經是神的道,那麼講解聖經的內容等于神的道嗎?講解神的道與神的道本身還有一些距離的,所以講道時可能發生錯誤,這是大家一定要承認,也要接受的一個事實。為這個緣故,沒有一個講道的人有資格說〔我所講的是絕對性的真理。〕雖然他以絕對的心情,盼望絕對好好的把神的真理講出來,但是他還是要承認有一段距離。再者,當他講的時候,所用的詞句受到自己學問的捆綁與限制;而你听的時候,受了你對那個詞句了解的限制,結果產生了許多許多的隔閡,及對真理了解的模糊,雖然如此,卻不能把我們帶到〔不可知論〕的結局里面,應當還要提到神的靈會幫助我們明白一切真理。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同的牧師對一節聖經解釋完全相背的時候,怎麼辦?所以我盼望你要多看一些偉大的注釋。每一個認真的基督徒應當買一些聖經注釋、系統神學、護教學還有布道這些方面的書,使你對神的道認識的更平穩,也更切合神的原意,才不會糊涂隨便地過基督徒的生活。有一些道理是漸進了解的,好像洪水到底是區域性或者是全球性?聖經好像暗示是全球的,但是不是有可能是區域性的?過了好久以後,很多科學家提出不同的論證,有一本叫做創世記中的洪水(GenesisFlood)的書提到有可能是全球性的,所以這一些不能馬上、即刻給我們得到絕對性權威答案的,我們要忍耐。有許多事情不是馬上可以知道的,我們需要忍耐,但是關于救恩——即刻知道的,那就要持守,絕對不要妥協。
關于千禧年,華神出了一本書是千禧年四觀,最近改革宗翻譯社趙中輝牧師也翻譯了一本千禧年論(Themillennium),而很多改革宗的神學家是相信前千禧年派(ThePreMillennium)雖然有一些不同的觀念,我認為應該列入相對的觀念中間,而不是絕對的信仰中間;換句話說,你怎麼解釋千禧年是在前或是在後,也不會改變以後的發展,雖然這一件事情聖經談得不是那麼清楚。所以很多觀念我們還要好好的再思想。
六、請問怎麼樣判斷啟示,感動是來自神或者來自撒旦?
答︰普遍啟示是繼續的,凡受造之物存在的一天,就會繼續傳揚上帝的榮耀。而特殊啟示的文字記錄已經結束了,所以聖經完全了。這個要分開。那怎麼知道這個感動是來自撒旦?或者是來自上帝?還是有第三樣感動的來源——你的良心自己受感動。那怎麼分別這三樣?
從神而來的與從撒旦而來的,最大的分別是動機後頭的〔本性〕所帶來的影響。換一句話說,感動你(我不用〔啟示〕,因為啟示這個字我不隨便用的),或者給你一些知識的、事跡的,如果你情緒里面感到有一個東西正在刺激你,是使你混亂的。那就不是從上帝來的,因為上帝使人安靜,不使人混亂。這個是哥林多前書十四章33節所提出的一個很重要原則。有一次我在馬來西亞的一個城市,剛開完了布道會,我進到房間里面要休息了,有人來叩門(叩門的時候不太甘願的把門開了,這是不自願的自啟。)我說︰〔有什麼事?〕對方回答︰〔我一定要與你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與你談。〕因為情詞迫切,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事情,我說︰〔請進來,坐下!〕他講︰〔我犯了這樣,這樣的罪,我請問你像我這樣的人會得救嗎?你說耶穌的寶血能洗我的罪是真的嗎?我很沒有把握像我這樣的罪,上帝還要赦免我,上帝還會愛我這樣的罪人嗎?〕他講了以後就大哭,整個身體在那里發抖,我就抓住他的肩膀說︰〔我奉耶穌的名對你說,你一切的罪都可以得著赦免,基督的死,基督的寶血與能力拯救你。〕〔你肯定嗎?你真的肯定嗎?〕我說︰〔我奉主的名對你說,這是真的,這是肯定的。〕一講完,他整個人軟下來,像很小的小孩子需要母親一樣,就躺在椅子上面,我說︰〔現在,我認為你躺的不夠,要跪下才夠。你跪下來,我們禱告。〕于是他一句一句跟我禱告,禱告完了他站起來,眼楮變亮,眼淚擦干,他改變了。〔好了,我一生的問題解決了,再見!〕就這樣,直到今天我沒有再看過這個人,不知道在那里。而我告訴你,他那個時候領受的感動——你有罪了、你有罪了——那給他混亂,給他不安,不是從神來的。聖靈會給你因罪不安,但是不會給你因罪產生的混亂而失去盼望。你懂得分辨嗎?聖靈的感動叫你們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但聖靈感動你,不是使你失去盼望,而是把你帶回平安的主那里,給你享受真正的平安。撒但制造混亂,神給人安靜。然而,神的聲音和良心的聲音怎麼分別?良心的聲音常常是根據受造者受到利害關系所影響。因為人犯罪以後,人的良心已接受了文化、宗教、自己犯錯的習慣與四周道德標準的衡量所影響,這是良心論。為這個緣故,一個回**發現他所吃的面是用豬油煮的時候,他就嚇得不了,心里不平安;而基督徒就會感謝上帝,好在沒有忘記創造豬。所以良心的功用因著宗教的關系而有很大的不同。良心與聖靈的感動,不同的地方在那里?良心是相對的,受了宗教、文化的影響;而聖靈不受這方面的影響。良心的標準是個人的觀念;而聖靈給你感動的標準,是已經啟示的真理原則。良心的功用是相對的;聖靈的感動是絕對的。良心的功用是會變的;聖靈所給你的感動是不變的,可以分別出來的。良心、聖靈、魔鬼給你的啟發、感動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