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故事时要尽你全力。」
布莱安特〈SarahConeBryant〉
当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以后,我们就要开始我们所真正关心的要务了─即是开始说故事。我们都希望在星期天主日学的那段的时间,每个孩子都会把他们的椅子拉近我们身边,抬起他们的小脸渴望地看着我们,而急切地说:「让我们赶快开始吧!」
这个时刻就是我们一切才能和计划的最后考验了,而就像要干其它许多伟大的事业一样,说故事也须「胸有点墨,始言之有物」。你所要说的故事必是你心中极感兴趣的,因为一个不耐烦的老师也最易引起学生极大的厌烦,而且不管你是否有意或无意,你都会把你的那种厌烦感染给你的学生,就像你也能把你的热情感染给他们一样。
若是一个故事值得叙述,那么它也必值得喜欢,然而假使你不喜欢它,却又硬要叙述它,则那将只是带给人无比的沉闷,对老师或学生也都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发生。也许你很难去喜欢一个故事的本身,但至少你可能因为故事所传达出来的信息而喜欢它。总之,在你能获悉故事的价值之前,你须先能鉴赏故事所要传达的信息,而这对于你此文学的技巧-尽管它的形式是安排得如何美丽和成功─更为重要。
你要知道你的工作并不只是要叙述几段动人的故事而已,更是要传达出故事中的信息,因此对你来讲故事的人物当比故事的形式更为重要。所以当你能重视故事的意义,体会到其信息的价值和启示时,你就会喜欢你的故事;而且当你能对自己说,你并不仅是在叙述一篇故事的时候,你就是正在教导他人永恒的真理了至于你,若想获致那样的器识,你就须先能使自己达到忘我的境界;因为假使你想让故事成为你自己的你就须先要沉醉在故事之中,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沉醉,并且你也须全心、全意、全力、全智地相信故事中的那些信息。
你必常常听到两个人叙述同样的一个故事,虽然他们都有同样的故事情节,或许连措词也大致相同,可是其中有一个人他所说的故事感动且鼓舞了你,但是另一个人在他叙述的时候,你却心不在焉而毫无感受。或许你自己也碰过这样的经验,而奇怪为何同样的一个故事,别人讲来有声有色,自己却说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失败可能有很多的原因,但是其中最常见的一个原因,就是你没有像其它的人那样完全地沉醉在故事之中。因此这个毛病不是出在故事本身,而是在于你的叙述;不过假使你因为第一次的失败,就放弃了那个你所知道的好故事,那你就非常傻了。
当然,惟有在你所喜爱的事物中,你才能得到那最好的,这确是个不易的真理。因为爱能启开你的双眼使你得视美景,并启开你的心灵使你得获能力。在你能真正看到一处的风景之前,你须先学习喜爱它。田尼逊〈Tennyson〉说:在你能适当地鉴赏华德华兹〈Wordsworth〉以前,你须先爱他。因此假使你想充分地发挥故事的效果,你就须先学习怎样喜爱那篇故事。可是,或许你要辩护说:我们总不能被强迫去喜欢每一篇故事;不过事实上,我们却不能随意选择我们所要说的故事,因为我们须要按着预定的课程授课,而不管那些课程是否真能强烈地吸引我们;假使我们能够自己选择所要说的故事,那么我们当然就可以说我们自己所喜欢的故事,可是我们却不能那样做,因此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其实在短篇故事里,只要你愿意寻找且沉醉于其中的话,必都藏有一些能激起你爱意的信息,一些能赢得你的赞赏的美点。许多故事就好象一个平凡而不出色的孩子,起初你在他身上似乎找不出任何的智能和吸引力,可是当你愈认识他时,他就会慢慢引起你更大的喜爱,然后在爱的当中一切不美的地方都将为之改变,使你只看到他那正在闪耀的精神、和美好的心灵。而就请你像那样地来研究你的故事,试着找出一些信息,一些美点来赞赏、喜欢它,然后这一切的工夫都不致徒然的。总之,除非你能先用喜欢的眼睛来寻找,否则你在圣经中绝不能发现许多非常生动的故事,而且粗心的眼睛也将使你错过许多文学的美点。
其次,你还须完全了解你所要说的故事,不过这并不是要你把故事完全背起来,事实上那对我们大部分的人,也是件不可能的工作,因此最重要的还是希望你不只要记得故事情节叙述的先后,还要设法让自己能感受到故事中的那种气氛。换句话说,你要使自己能够完全地体会到故事中的那种情感。除非你能那样做,并且能和故事中的主角同情,否则你绝不能很生动地把它叙述出来。
假使你要叙述那个带着五饼二角的小男孩的故事,你就要先使自己真正地与那小男孩浑为一体;若是你要真正地说出他的故事,你不仅要说出一些话语和故事,更要传达出其中的感情,服务和信心。所以在你叙述那故事时,你定要表现出那男孩事事急切而渴望的兴趣,以及他随时渴慕服务他人的意愿,和他那种迫不及待地想将那天一切的见闻告诉别人的心情。总之,你须使自己和故事浑为一体,扮演出故事中各样的角色那才是所谓了解故事的真谛。
摩尔顿博士〈Dr.R.G.Moulton〉说:
「故事叙述成功的秘诀不在遵循某个原则,分析某样步骤,甚至模仿某个典范,虽然这一切仍是需要的,可是最重要的还是在于那种『准备以待的心情』无论是对故事,意境和孩子都要有充分的准备,然后就是实际和心灵一致的要求,而这也是在各样事上获得能力真实的泉源。从这些工夫中,会产生自主,而表达出其中的真义,并且记得要由故事来自我叙述,这样孩子自你充分的准备就将有所得了。」
若当你自己所喜欢的故事,失去了感动你的力量,而不再能激励感动你,且你也不再对它主要的真理感到有新鲜的趣味时,就是该让那篇故事休息的时候了。这也许是因你自己的长大而不再喜欢它,但也许只是因你的精神和情感上的一种厌倦。若是属于后者,那么等到有一天你在叙述上有了新的兴趣时,你就可再次地把它拿起来叙述,否则你还是将它置于一边为妙。若是你已能逐渐鉴赏、喜欢故事中所珍藏的信息,并得与故事中的人物浑为一体,而分享了他们生活中的恐惧和欲望,你就无须再寻找正确的叙述措辞,因为正确的措辞会自动找上你,且正确的叙述音调和动作也将随之而来。
想要故事说得好,则要勤加练习,因为说故事也和其它每一种艺术一样,需要时常地殷勤学习。即如尽管你可能是位天才音乐家,但是在你未龙熟练乐器之前,你的指头在键盘上仍将是手忙脚乱地乱弹一番的;而且在你未学会弹奏优美的奏鸣曲之前,你的指头在练习时,也同样是会盲目地乱弹的。
像这样,你也是不能想要突然学会故事叙述的艺术和技巧,正如其它的每件事一样,惟有熟才能生巧。至于想象力,也是必须经过训练,发展和修养的,可是这一切都要费尽很大的功夫,而且有时更是困难重重。或许,在你叙述第一个故事时,只能看到很少甚至没有增长的可能性,但是请你仍继续孜孜不倦地学习下去,使它不断地深入你的心中。那么,启示的光辉必会照耀在你的心中,因为一个思想的开始就像大梦初醒的马儿大展歌喉啼唱那样,按着黎明的曙光临到,各样的事物由朦胧而清晰;不久天色大白,到处充满了生趣和欢欣,这过程即是故事的增长,而不仅你是如此,就是那些精通故事技巧的人也是如此。
当然,在你真正开始叙述故事时,必然会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情。你可能一开始就显得很笨拙、很愚蠢,而一些你引以为傲的思想又跟你像捉迷藏以地躲避着你,等到它再次狡猾地出现时,已为时太晚了。你也会发现你的舌头不再听你的指挥,并且故事的内容都忘得一乾二净,一些原来显得非常清晰的字画也变得都模糊不清了。不过请你仍然孜孜不倦地练习下去,并留意观察你失败的地方,以免重蹈覆辙。而且还要常常倾听其它比你更老练的人的叙述,以仿效他们成功的地方。
还有,请记住每篇叙述成功的故事较容易叙述的故事更有价值,因为那是不久将来大成功的基石。因为每篇你已试着说过的故事,必会使你得到一些的经验,帮助你再叙述其它一切的故事。总之,奇异的灵感就会愈常且愈正确地临到;而借着实行,我们得看学习。
最后务必记住你的目的,就是你正在从事一件比改编或叙述故事更重要的事情,故事的你工作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重要的是你正在教导永恒的真理;你正在塑造许多有生命的灵魂,而有天那儿会发芽,并得到真善美的丰颁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