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當信仰與愛受試驗時 二十七、經由神旨意而再婚
    轉眼間先夫已過世二個月,我雖然不用再看護先生,卻仍舊是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持續一邊銷售化妝品一邊傳道,由于受洗者一直在增加,我漸漸地深刻感到自己已到達個人能力極限。在那樣忙碌的某一天,當我在布道聚會里,為決志的人按手禱告時,我注意到在禮拜堂的角落,有一位從頭哭到尾的男子,我知道有許多人中于接觸到神的神聖,知道自己的污穢,會流下悔改的跟淚,可是他是第一個這麼清楚被神抓住心的人,雖然我沒有很清楚的看到他的面孔,但是纏在他腰部的藍色新毛巾卻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接著他激起我很強烈的願望,我就邊流淚邊禱告︰

    「神啊!請拯救那一個人,為此緣故,我情願舍棄我的生命。」

    神必定成就一切我們下定決心同神祈求的事。所以絕對不要隨便亂說所下定的決心,明知如此,我在一點也不知道這位男士有什麼內情時,竟然脫口就說這麼重大的話。接著,神確實當晚就拯救了這個人。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我為了清晨祈禱會而開禮拜堂的門時,發現已經有人用很嚴肅的態度跪在那里祈禱著。仔細一看,原來是那一天布道聚會時,從頭哭到尾的那個人。他要回去時,拿了一個信封給我,並且結結巴巴的說︰「這個,啊,雖然只是一點點。」

    信封上寫著「德野」,後來我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三張一萬圓的大鈔。我的教會里有好幾百人來做禮拜,我實在無法一一記得他們的名字,但是由于類似這般情形已經有過好幾回了,我就很清楚的記得住他的名字。

    有一天當我當我在禱告時,神在我的心中告訴我︰「要接納次一個人當作丈夫。」

    我很稀奇的在想到底誰是「次」一個人呢?更不用說長「夫」了。我只要一想起先夫,就全身發抖,我過去不但要看護他,還要做事,好不容易現在我才脫離了那種苦難,我不想再有丈夫了。

    之後又過了三個月,德野弟兄突然都不來參加禮拜或祈禱會了。我從教會的其它會友得知他住在「綠旅館」。實際上我在清晨祈禱會中,神已經指示我︰「要去見住在綠旅館的德野弟兄。」

    既然神這樣引導,我個人的意思、感情已經完全被打碎了,就順服地去訪問他。

    當時,山谷的簡易總鋪旅社,大多數已改建成旅館形式的個別房間了,住宿費也大幅提升了,正因為如此緣故,露宿街頭的人也增加了。德野弟兄卻是經常住宿在那種旅館的人,我後來才知道,他是土木工程作業者,在山谷的勞工中是屬于高所得的那一類群。土木工程作業工早上都很早就要工作,我必須在他未上班之前去見他,所以早上六點鐘時,我就到旅館前等候見他。

    「你最近都沒有來教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這個人真是不易開口的人,要說一句話也要花一分鐘才說︰

    「……在聚會時,有酒醉的來騷擾,所以頭很痛。……我在自己的房間都有很認真地祈禱、贊美,也有讀聖經,所以……」

    「聖經不是告訴我們基督徒第一是要守安息日的嗎?在禮拜天首先一定要來教會,藉由聖經,得到神的話語並接受神的話語和祝福。」

    我發覺到;這番話不是站在路邊就可以談好的,就找個吃茶店來談。但是等到進吃茶店一坐下來,我從未想過的話竟然從我口里冒出來,我跟他說︰

    「請跟我結婚。」

    我自己也嚇一大跳,為什麼我會說出這種話呢?我覺得很訝異,我發現任我內心里面某個地方,有另一個我,她只是很自然而然地把自己該當說的話說出來而已。這是我第一次與德野弟兄個人交談的,居然這麼草率的把人生大事,要跟這個人結婚說出來。……我正在思考的一瞬間,突然想起三個月前神告訴我的︰

    「要接納次一個人當作丈夫。」

    (「次一個人」是指這個人嗎?)我並不是想要拚湊文字,德野弟兄的名字正是「次夫」。

    當听到我的話時,德野弟兄的臉色立即變成青綠色,完全沒有血色,接著邊發抖地說︰

    「啊!啊!啊……你現在說了什麼?……請再說一遍……」

    那是,我也回過神來︰

    「事實上,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但是我是說︰‘請你與我結婚。’我想你一定被嚇壞了,當然,我不會要你現在當場回復我。嗯,向神禱告三天吧!所以三天後的下午三點鐘,到某某公園給我答復即可。」

    後來,他告訴別人說︰「當時,我以為森本牧師終于發瘋了。」

    一點也沒錯,我對于山谷的人們,從來就不會問︰「你在從事什麼樣的上作?」或是︰「你的故鄉在哪里?或是名字、年齡等問題的。若是對方自己說了,我就傾听,因為許多人不願意被問別此類問題,所以對于德野弟兄,除了他的名字以外,年齡、經歷什麼我都完全不知道,然而神竟然要我與他這樣子的人「當作結婚對象來接納」。

    走出了吃茶店,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時,我就不由自主地生氣,因為我已經恢復了原來的自我。

    「神啊!為什麼我要和那個人結婚?你這樣子不是完全漠視了我的想法嗎?」

    追根究底,原來人是再怎麼樣都無法除掉自我的優越感,像我的話,我擁有我是牧師的這份自傲,倘若對象是大學教授等擁有社會地位或頭街的話,一定會說︰「啊!這是天賜良緣。」也許還會立刻去迎合呢!

    神是來探試我如此的內心︰「把你里面所保留的自傲舍棄掉。」

    「是的,若是你的旨意的話,我願意順從。」我發現到自己這麼響應神時,內心就充滿了很大的平安。

    接著我持續三天禱告,都沒有任何猶疑,我住任何事上都是尋求神的︰「主啊!這是你的旨意嗎?」若是得到確信就絕對不猶疑,即使是如何危險的道路,我都會忍耐地通過,因為像這般的祈禱已經常常深深的刻印在我心中了。

    「創造天地萬物的主宰,掌管著萬物生命的主啊!我的命運、我的所有存在、我的全生涯都是在你的掌握中,因此,主啊!只要是你的旨意的話,我都樂意背負任何的十字架來跟隨。」

    三天後的下午三點鐘,到了所約定的公園時,德野弟兄也到了,我指著角落的椅子說︰

    「請坐。」

    他看了一下就坐到椅子的一端,我就坐在另一端,二人從開始坐下來就一直保持沉默,妤像是在演默劇一樣,隔了一陣子,我下定決心地問他︰

    「……對不起,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你的答復?」

    頓時,我經歷了從未經歷過的嚴肅時刻。我們都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听到手表秒針一秒一秒在走的聲音,連對方的心跳聲都可以听得很清楚,毛發好像一根一根都豎立起來的樣子,十分緊張,又好像是在裁判席上,等待判決死刑或無期徒刑般地處在生死交接的狀態。

    像這樣子沉默,不加過了多少時間,終于他開了口小小聲的說︰

    「……我沒有話可以回答。」

    的確如此,二人又再度沉默不語。又一次讓緊張的時間流逝過去……最後他打破沉默地再度開口︰

    「我只能,說若是神的旨意的話,我願意順從。」

    我感到非常詫異,這個人的回答竟然是跟我的一樣,可見這個婚姻是神的旨意的.既然我們想法都一致,就把將來要走的路交托給神,然後我們在一九七七年結婚了,我先生改了自己的姓,取了我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