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一八八二年至一八八八年)
    肉體和心靈會衰殘,就讓它們衰殘好了!但神永不會使我們失望。多多禱告,不斷禱告,因為撒但正在向我們開戰——令人不安的事實在很多

    戴德生和他的同工們憑著信,等待著來自家鄉的鼓勵之言和增加的奉獻。但他們的信心並沒有收到預期的果效,他們非但收不到更多資源以助他們向前發展,連他們現有的工作也要面對更大的經濟危機。在一八八二年十月,戴德生寫道︰

    “我們當時正圍坐在桌旁,收到了從英國來的信。打開其中一封,發覺信里只有九十六鎊,而非往常的七至八百鎊,作為我們本月的經費。當時我那難過之情是久久不能忘懷的。

    “我把信封合上,然後走回臥房,打開來信,路在神的面前,求問他我拿著這九十七鎊該怎麼辦。這一數目根本不足以分配給那分布在七十個福音站?、九十名宣教士,而這還未包括他們的妻子和超過一百個的當地工人呢,還有在我們學校里那比這些數目加起來還要多的兒童,我們又從何來金錢給他們吃飯穿衣呢!把重擔卸給神後,我就向在澤庫的同工堤起這件事,我們于是同心來到他面前仰望他的幫助,不過我們卻沒有將當時的境況給外面的任何人知道。

    “不久神的答復開始出現了。當地的朋友給我們善意的禮物,他們並不知道這些奉獻對我們是多麼的寶貴。就這樣我們那一個月的需要就解決了,我們

    甚至不需要用一個小時去擔憂。在十一月和十二月我們再度有同樣的經歷。神讓我們的心歡暢快樂,他用當地人的奉獻來供應當地工作的需要。這是前所未有的呢。”

    經過神這次供應之後,那些宣教土們都確信神必會答允他們的禱告,為他們帶來那七十個新工人。不過知道在英國的弟兄姊妹對這事有猶疑,戴德生就和他的朋友們在二月二日一起聚集禱告,求神給他們一些征兆,好證實這件事是他許可的,以鼓勵家鄉那些懷疑者。

    戴德生解釋說︰

    “我們知道父親高興讓他的兒女歡喜,所以我們就求他也使我們歡喜,同時好鼓勵在英國那些信心軟弱的弟兄姊妹們。我們求神感動一些有錢的管家,為著自己和家人特大的祝福,慷慨地為這事工奉獻。”

    在這之後數天,戴德生就啟程回英國去了,所以他直至到達雅典前,一直都不知道這禱告的結果。雖然英國方面並不知道他們這特別的祈禱會,但是在塔蘭路的同工們,即興奮地在二月二日收到一份匿名的大禮物,那是三千鎊!禮物中附有一節金句︰“你求我,我就將列國賜你為基業,將地極賜你為田產。”

    這還不止,這份禮物寄來的手法相當特別。禮物的下款寫著“爸爸、媽媽和五個孩子”。

    “看見神怎樣應允我們的禱告是最令人驚訝的。他帶領他忠心的管家‘為自己和家人特大的祝福慷慨奉獻。’”

    當他在春天抵達倫敦時,他發覺人們開始對中國內地會的工作關心和重視起來。他們在中國拓展新工作一事亦在當地傳開了。倫敦宣教會的韋列為道︰“他們在該國展開工作,這正是我們所願意見到的。其它差會做的工作也非常美善,只是他們並不是做拓荒的工作。”

    麥卡悌當時亦已返回英國過其安息年,他剛從東至西徒步橫過中國,一路上在各大城市傳福音。甦亨利和範約翰是兩位從緬甸進入中國西部的外國人,他們亦在英國分享自己的經歷。所以當戴德生抵達英國,開始向各方面提及那七十名宣教士時,當時的基督教書體都對中國重新關注起來。

    戴德生的妻舅海恩波已負起差會委員會秘書長一職,他為差會介紹了很多新朋友,于是戴德生被邀請前往全國各地介紹內地會的工作。每到一處,當人們听到內地會的發展和中國不斷的需要時,都深受感動。

    一位內地會的新朋友,一位從告士打來的傳道人,對戴德生那長長的講道行程有這樣的形容︰

    “……有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就是無論他講的內容是什麼,他總不會開口募捐。多少次我听見他帶著歉意的解釋,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奉獻不會從支持其它基督教機構轉過來,作為內地會經費之用。正因著這一點,也盡量避免做一些會影響其它差會的工作。他是真心實意為其它機構說話的。……

    “那虛己的心,那帶著尊嚴、憑信心生活的風範,在他身上都是那麼實在!他不會想從你身上獲得些什麼,而是隨時隨刻願意把他所有的與你分享。他的心思意念都存著慷慨助人的思想。有些人雖不曾用言語說明,但他們的表現卻明顯是向你索取資助的,而他就永不會這樣做。”

    在一次大會上,當他說到中國的需要時,竟然連內地會的名字也不曾提及。盡管沒有募捐,但人們都樂意解囊,甚至自己身上的珠寶手飾也除下來為中國獻上。當時的一個記錄提到︰“聚會結束後,大概有十五、六人願意獻身宣教工作。第二天,有人送來一個珠寶手飾箱。人們從戴德生身上收獲之豐富,令他們覺得可以為內地會奉獻任何東西。”

    有些人只因為听到有關戴德生和他的工作就作出了表示。一位在劍橋的小朋友因為听說戴德生還在世,便願意奉獻自己儲蓄的零用錢,幫助中國的小朋友認識耶穌。”

    南開普敦主教衛伯科寫信給他說︰“有六十人在舍下聚會,請來為我們主領一次查經聚會……並請閣下在舍下留宿一夜。請為主名的緣故答應我們。”

    羅士托勛爵從歐洲大陸寫信來說︰“我在主里向你問好。你對于英國貢獻極多,因為你堅固了我們的信心。”

    般納醫生轉來一百鎊,是一位不認識的長老會弟兄的奉獻,這位弟兄說自己非常關心中國的工作。司布真先生和麥富新小姐都曾邀請他到他們各自的教會講道。

    “我的心仍然關心著你們光明的工作(布迦先生寄來一張五百鎊的支票)。交與你們同心為那七十個工人禱告,但我向神祈求的並不止這七十人!假若我們肯倒空自己,單尋求神的榮耀和靈魂得救,我們必可看見更奇妙的大事。

    戴德生要參與的聚會是那麼多,他似乎已沒什麼時間處理內地會的工作。但一本記錄內地會書信來往的記事簿,卻顯示他在短短十個月內,就親自處理過兩千六百封信——這本記錄簿列明了每封信的收件日期、回復時間、還有一兩句有關信函的提要。

    要做的工作似乎是沒完沒了,但這些工作亦是有收獲的。中國內地會的代表在牛津和劍橋這兩所大學講道,是觸發當時學生復興運動的主要原因之一。這個運動如火燎原,席卷英國,最後又影響及北美。就在這運動初期,已有很多學生願意考慮投身宣教工作。一方面,內地會收到無數的詢問,另一方面他們又收到足夠的奉獻,讓戴德生可以先行返回中國為那七十個要去的宣教士打點一切,而當時距三年期限還有一段時間呢!

    雖然知道內地會在英國的工作有所增長,並且為國人欣賞而心感欣慰,但戴德生卻知道在華的工作擴展,只一意味著有更大的難關擺在前面。

    他在南中國海上寫道︰“我們不久就會在戰場上,但帥領我們的主,我們的神是大能的,所以我們可以信靠他而不用害怕。‘他必能拯救。’他隨時隨刻都會拯救我們于水深火熱之中。”

    幾個月後,他再寫信告訴珍妮說︰

    “肉體和心靈會衰殘,就讓它們衰殘好了!但神永不會使我們失望。多多禱告,不斷禱告,因為撒但正在向我們開戰……令人不安的事實在很多。你不和我在一起,是個很大的試煉,此外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戰事。雖然如此,神的鼓舞是那麼令人驚訝——實在沒有言語可以表達,沒有筆墨可以盡述。沒有人會想到內地會會有那麼奇妙的大事發生。同樣,神也大大地使用其它差會。無可置疑的,神是大大使用了內地會。希望明年繼續是奇妙的一年。”

    當他航行往中國時,他早已決定要在年底前返回英國,但因為工作未完成,他要到一八八六年才能成行,而那年是內地會最豐收的一年。戴德生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到內陸進行一連串的采訪。他到那些新成立的宣教站,給那些宣教士工作上的指導;又參加會議,並和中國基督徒見面;甚至參與新的傳福音工作。有些在偏遠宣教站工作的老同工,已是多年不見,他們和戴德生一起話當年,又興致勃勃地分享內地會的新發展。那些較年輕的宣教士見到這位領袖時,都被他的忠心所鼓舞。當他們和戴德生一起討論工作時,都同時尾將來的工作計劃憧憬著。

    “我們每個人都見到異象,”一位與戴德生同行的宣教士回憶說。“那些日子彷佛天國已降臨人間。沒有難成的事。”

    戴德生的耐力令與他同行的年輕同工驚異不已。因為他們在內陸旅行時,多是徒步進行的。有時在一些偏遠地區,他們可能要騎在驢背上,攀越那些崎嶇的山徑;借宿的旅店都是那麼簡陋,與驢駒同宿一塊亦是在所難免的。有時,那些驢駒為了找草吃,竟把那些宣教士睡在上面的草簾子也吃掉。好多次他們晚上甚至找不到借宿的地方;有時日間的溫度是那麼高,令他們不得不在晚上行路。

    一位年輕的宣教士,在英國是頗有名氣的運動健將,談到在中國往來的艱辛︰

    “夜間走路對我來說是最難受的了,因為在日間我往往不能入睡。有時當我睡著了,醒來時必會發現戴先生在看護著我,他會掛起蚊帳並趕跑那些蒼蠅。在夜間走路的時候,因為睡意還濃,我會邊走邊睡著了。有時因為熟睡而栽倒,于是又驚醒起來走一陣子!

    “由旅館入夜打烊了,在不得其門而入之余,我們唯有露宿街頭,好讓那些驢駒也有時間進食。我們的食物通常就只有大米和高粱。偶爾我們會買到一只雞、幾個蛋、一些青瓜或少許水果。不過因為我們行止不定時,加上正是雨季,在我們經過的大部分地方,小販都沒有出來擺攤子叫賣。雨下得那麼多,我們常常被淋得渾身濕透,于是唯有把衣服一件一件除下來掛在火前烘干。有一次這竟激怒了‘灶君’,戴先生還得去做和事老呢。我們並沒有帶被褥上路,雖然戴先生自己會帶兩個枕頭,一是用來承托頭部用的,一是用來承托他的大腿。我們每人都多帶著一件披肩。藥箱有時則被用作枕頭用……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來到一條河邊,附近有幾間小屋,那里的人都是靠背負商旅過河生活的。他們見到我們時都說河水太深,不能渡過,不過只要我們肯付一千塊錢一個人,就會背我們過河。那實在太荒謬了,于是我自行走進河里去,這時河水正一寸寸地上升,雨水把河淹沒了。那些人見我們定一直過河,結果都來幫忙,並且賺得一個合理的報酬。當我們都渡到對岸時,河水已開始泛濫。假如我們遲到半小時,就根本不可能過河。這時的河已變成一條滾滾大江了。

    “過了河是一條小村落,不過卻沒有旅店之類可棲身。再前行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唯有找地方落腳,結果只能找著個豬欄借宿。我們把那些豬趕了出去,又借了幾張木板凳,再把門拆下當床板。我們把自己里在披肩里,預備就這樣度過漫漫長夜。不過,才開始入睡,那群豬就跑回來了。它們把那些簡陋的門欄推倒,進來與我們一同分享這棲身之地。回想起來,那晚實在是太冷,我們不能夠就此放棄到外面露宿。

    “第二天天氣仍然相當寒冷——我們是在山中行走,並非橫過西安平原。

    一路上滂沱大雨。道路有多處地方被大水沖走了,不過戴先生仍繼續前進。當河面太寬不能度過時,我們就沿著河邊的峭壁攀行,依著危險的山路向前走。

    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停止前進,雖然他屢次叫我留下來。有幾次我們險些跌下山崖,我們才走過,山路就塌了,石塊和泥土滾滾掉落河里。我們並不懼怕盜匪,也不害怕豺狼,我們見過幾頭豺狼,不過它們並沒有襲擊我們。我們每天大約定四十八至五十里的路。在最後的三段路,我們分兩段就完成了,因為我們想趕上在漢中的船。”

    有一次當整團人走得又累又餓時,他們听見戴德生在唱歌。其中一人留意到他在唱︰“我們為這飯謝恩。”他不禁問,食物在哪里呢?

    “不會太遠的了,”戴德生含笑答道。“我們的天父知道我們的肚子餓了,很快就會送來早點!不過到時你得先等一等,要謝過飯才可以吃呢。而我因為已謝過飯,就可以立刻進食了。”

    果然,就在前面不遠,他們遇到一個賣米飯的人,結果他們可以飽餐一頓。

    與他在一起的人,都發覺戴德生非常注意屬靈的供應。無論往哪里,他必會帶著火柴和洋煙,並他那本分成四冊的聖經。

    “他無間斷地在天亮一小時前做靈修。”他的同伴這樣記述,“然後又再睡去……有時我起來喂那些動物吃草時,會見到他點著洋燭在讀聖經。無論周圍的環境多髒多吵,他都不會忘記這習慣。在旅途上他通常躺下來禱告,因為他禱告的時間非常長,假如路著禱告就會太疲累了。”

    最後一段行程似乎是最容易的,因為那只是一段一千里長的船程,從北部的省分沿漢水直下海岸。但在這最後一段行程中,戴德生卻請纓,照顧在漢中工作那對宣教土夫婦的五歲女兒白安妮。這位體弱多病的女孩子,恐怕只有沿海的氣候才可以使她恢復健康。

    安妮的父母,見戴德生一行人並沒有女性在其中,就擔心這樣做會加重他的負擔。但戴德生卻相當堅決,于是在這四至六星期的旅程中,他都親自負責小女孩的起居飲食,日日夜夜都在看守她,照顧她。

    他在船上時寫信給珍妮說︰“小女孩的健康進步得很快。她非常可愛,常常小鳥依人般依著我,被那雙小手攬著頸項,這感覺真美妙極了。”

    當戴德生完成這中國萬里行的壯舉後不久,他就召集那新成立的中國委員會,舉行第一次大會。一八八六年年底,那些在各省區當監督的同工都一同聚集在安慶,听戴德生分享他這次旅程的心得,又一同討論內地會面對的迫切需要。戴德生並且向這些在華的內地會領袖挑戰,要他們開始思想將來更大的發展。

    戴德生自己亦非常驚奇,因為經過三期的禁食禱告後,與會的每個人都同一意假若他們的工作要繼續前進,他們就必須立刻有一百位新同工。一百位!當他們再重新估量需要之後,戴德生亦得同意,加上那五十個已經開發的宣教站,一百位新同工亦僅可應付新的計劃發展。于是在戴德生的同意下,委員會就發電報回倫敦說︰“請為在一八八七年我們有一百位新同工禱告。”

    這電報在英國所引起的震蕩是可以想象的。從來沒有一個宣教機構敢夢想同時派出這麼一大隊人作支持。中國內地會只有一百九十名成員。人們都難以想象在一年之內,他們可以祈禱求神為他們增派一半多的宣教士,不過戴德生返回英國向他們講述了那些在中國的宣教土所作的祈禱三部曲。

    原來,在他臨離開中國時,那些在中國的領袖們都同意,他們除了向神求派那一百位同工外,還會求他賜給他們額外的五萬鎊,作為那些新宣教士的開支。而這需要,他們是不會向任何人暗示或募捐的。第三,這筆額外的奉獻,會是整筆而來的,以免在英國那僅有的數名同工,要應付更多復信和記賬的工作。

    一八八七年發生了什麼事呢?那年有六百名男女志願參與內地會的工作。他們從中揀選了一百零二人,經過訓練就差派他們上路了。他們收到的額外奉獻是五萬五千鎊,而非只是五萬錢,于是他們的需要就落實了。更奇妙的是,這些奉獻就只分十一批而來,那些在英國的同工的工作量並未因此而大增。

    雖然如此!這蒙應允的禱告卻大大增加了戴德生的工作。他每天要講二、三次,甚至是四次的道。他似乎要不停地會見那些候任同工,還有每天平均要回復十三至十四封信。這樣子一連過了十二個月。但這“一百名同工”的故事卻是遠近皆知,挑起更多人對中國以至內地會工作的興趣。

    結果在一八八八年,慕迪就請戴德生在返回中國途中時,順道往美國一行。

    “我並沒有想過來美國會為中國內地會的發展帶來那麼大的收獲。我很高興神為我打開這一條路。听見有超過二千名學生願意獻身海外的宣教工作,我就特別想見慕迪先生。美國的宣教差會還沒有準備負責起這二千位工人,或許當我們告訴他們有關神的信實時,他們發覺聖經是講“要去”而並非是“受差派”呢。我相信當聖經受默示成書時,假若神要說“受差派”是可以的,不過神卻說了“要去”。我希望我可以鼓勵一些人出“去”。

    當戴德生在慕迪博土主持的一個大型學生會議講道之後,那些學生都主動地為中國的宣教土收集奉獻。他們所收到的奉獻足夠支持八個宣教土一年的經費之用。

    不過戴德生對這新發展卻並不表示興奮,他反而覺得是另一個重擔。他解釋說︰

    “有宣教土而經費不足對我來說並不是問題,因為神必會照顧他兒女的需要,他不會要我搶過他自己的責任來。但有錢而無宣教士就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我並不認為你們在美國的應把這責任加在我們身上,而不自己差派你們當中的人去使用這些錢。我們有錢,但人在哪里呢?”

    戴德生非常焦急要回中國去。他說,假如他有宣教土而沒有奉獻,他也會立刻起程回去,因為他相信奉獻是會接著來的。他就曾多次這樣做。但他不能拿了錢而不帶著一些新宣教士離開。

    慕迪鼓勵戴德生直接呼吁工人參與他們的工作,他照做了。當有三位年輕人願一意上路時,他就欣然接受了那筆奉獻。不過事情又變得復雜化了,原來每當他接納一名新成員時,這成員的家人和朋友就會表示將完全負起他的費用。結果,當那首八名來自美國的宣教士被揀上時,那筆原來的奉獻都不曾動用分毫。當戴德生把這筆錢獻給神,神就把它變為五餅二魚,使它用之不竭。

    雖然事前沒有想過,但戴德生卻立刻在美國成立了一個內地會的分會。就在他踏足美國三個月後,他就帶同十四位年輕的北美宣教土往中國去了。從那時起,中國內地會就成為了一個跨國的機構,雖然在更早之前,他們已是跨越宗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