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墳場邊搭起的帳篷教會 55、又受騙了,是賊
    周六的一天,一位西裝革履的紳士走進來說︰

    “帳篷教會的教師在嗎?”

    我和趙教師每天面對的不是有病的就是破產後在逃的,要麼就是貧窮的人。今天見到這樣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心里也挺高興的。

    “您從哪兒來?”

    他就遞出了一張填滿什麼會長、代表、干事、顧問等頭餃的名片說︰

    “我是釜山的有八百名孤兒的孤兒院的牧師,事工當中發生了不少傷心事,心里饑渴慕義。我听說漢城佛光洞的帳篷教會特別屬靈,就這麼來了。”

    “原來您是牧師啊!快請進吧。”

    “我參加今晚的通宵禱告可以吧?”

    “當然行了。”

    剛從神學院畢業的教師們能夠接待牧師是受寵若驚的事。我在僅能做一碗飯的白米里小心翼翼地加了點大麥後盡心地做了一頓晚餐。

    “我這就到帳篷里做禱告了。”

    我們以為這位紳士真的太饑渴慕義了,趙教師把自己的毯子借給了他。那天晚上我和十五、六名信徒一起做了通宵禱告。大家在白天做工都很疲勞,到了凌晨二、三點就都睡過去了。

    我也在白天探訪很疲乏,睡得很沉。第二天凌晨醒來一看,那位“釜山牧師”坐著禱告的地方,只見那條毯子,不見其人。再看的時候發現美國人贈送的手風琴無緣無故地被放在帳篷中間。

    (奇怪,手風琴也沒長腳,誰把它搬到那里去了?)

    晨禱開始了,趙教師上台講道.晨禱結束後不久,我正為一起做通宵禱告的病人按手禱告的時候,回屋的趙教師跑出來喊道︰

    “媽媽,媽媽,是盜賊,賊!”

    “什麼?”

    “我房間里的一套西裝和注釋書都不見了。”

    我慌忙跑進去,果然書架上並排放著的那些厚厚的注釋書都不翼而飛了,而那位自稱牧師的人此刻也無影無蹤。信徒們一听我們被盜了,就擁了過來,其中一個人對我說︰

    “凌晨我上廁所回來時,發現那個人正搬動手風琴,他一見到我就走出門外了。”

    “那時你怎麼沒吭聲呢?”

    “我也沒想到那位紳士會干那種勾當啊。”

    結果我是好生接待了一個盜賊不說,還幫他做了一筆好買賣。

    類似的事兒還有過一件。趙教師被辭去神學院翻譯工作後,主日禮拜的奉獻金猛然漲到四千元的時候,來了一個詐騙犯。那是在一個晴朗的春日,禮拜結束後,我正站在帳篷門口滿面笑容地和信徒們握手道別的時候,一位三十五、六的弟兄走過來很謙卑的說︰

    “崔教師,今天得了很多的恩典。”

    那時長期出席教會的信徒有六十多人,都是我很熟識的。可一看,這個人我不認識,可能是新信徒吧。

    “第一次上教會來吧?”

    “是的,我本打算上長老教會,可是一听這里的帳篷教會非常有恩典就奔這兒來了。那位趙教師雖然年青,但是講道講得確實好啊!”

    “那你到那邊去登記吧。”

    “給我拿一張登記卡吧。”

    他很認真地把地址寫在上面。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開車的司機。我想請你們幫點兒忙,第一次上教會說這些話,太過意不去了。”

    “什麼事啊?”

    “我剛搬來不久,妻子生下了孩子,而我剛剛在新開的汽車公司找到了工作,等開支還早著呢。”

    “那你向房東借一下不行嗎?”

    “崔教師,這您可不知道了。誰會想到房東竟是個巫婆,早知道就不住進去了。現在搬走也不是個事兒,再熬一個星期可能就開支了。能不能借給我一點兒買米的錢呢?”

    前兩個禮拜的奉獻金分別是四千三和四千元,我問了一下樸在享執事這個禮拜的奉獻金是多少,他說是四千五百元。我就和趙教師商量。

    “媽媽,把今天的奉獻金都給那可憐的人算了。救濟窮人也是上帝所喜悅的事兒。”

    就這樣把奉獻金都給了他。可是後來我和信徒們按著他所畫的略圖去找那個地址探訪時,才發現那個地址是假的。

    “這惡魔,詐騙貧窮的帳篷教會不怕撐死嗎?”我氣憤已極,但又能怎麼樣呢?只能從中吸取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