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中有些東西是注定的,沒有人會知道其中的奧秘,若想要明白這些,那只有去問上帝。
鐘琦的父母親都在成都,他和紫瑞是大學里的同學。
那是學校開學的那一天。
學校接新生的校車,停在離報名處不遠的地方。像是一個魔術師,不斷的有人從車箱里被吐了出來。等下得車來,往報名處去的時候,個個都是肩背手提的,許多的行囊,壓著這些稚嫩的肩膀,更纏累著那些廖廖無幾的女生。
紫瑞是最後一個從車里走下來的。她的行囊,除了和其他同學一樣的行李、日用品外,又比別人多了一個提琴盒。在這些理科學生堆里,特別的顯眼和招人注目。
由于暈車,紫瑞的臉色很蒼白,渾身軟軟的,一點氣力都沒有。其他的人都已經走遠了,她還站在那里沒有挪地方,看著那些行李發楞。
“要我幫忙嗎?”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紫瑞回過頭去看。
一輛嶄新的嘉陵牌摩托車,剛好停在紫瑞的身旁。
從車上下來的是個小伙子,個子有1.78米左右高。白皙的皮膚,標準的國字型臉,高而細直的鼻子,很濃的眉毛下,兩只眼楮炯炯有神,邊問著話,微笑著,眼楮盯看著紫瑞。
紫瑞正愁沒辦法把這些東西挪個地兒,她連忙應聲道︰“謝謝,如果您方便的話。”
還沒等紫瑞的話語落音,一只手已經伸過來︰“認識一下,我叫鐘琦,橋梁系的。”
“哦”紫瑞也伸過手去,輕輕地應了聲。
“你是哪個系的?”
邊問著話,鐘琦邊把紫瑞的行李往摩托車上架。
“我是機械系的”紫瑞剛說完,鐘琦停下了手,走得離紫瑞更近些,對紫瑞說︰“天那,你這拉琴的手,怎麼學機械?”
紫瑞笑了笑沒吭聲。
等他們各自注冊完畢,紫瑞要往宿舍里搬行李時,鐘琦說︰“走吧,我好人做到底,你的寢室在哪棟樓?”
“B座,六樓”紫瑞答到。
“啊!你這成心操練我那?呵呵,不過是我自願的。”鐘琦用力盯了紫瑞一眼。
看著鐘琦上樓矯健的步子,那麼多的行李對他來說,似乎沒有什麼重量,可紫瑞手里只拎著個提琴盒子和背著自己的小背包,就已經是氣喘吁吁的了。
等鐘琦把東西都放在六樓的過廳時,紫瑞還在四樓往上吃力的走著。鐘琦又返身下來接過紫瑞的琴盒︰“你沒事吧?”看著紫瑞蒼白的臉,鐘琦問道。
“沒事的,只是暈車來著。”
寢室的門開著,上下八張床分別兩邊靠牆排開,臨窗的兩張下鋪已經有人住了。
“你可算是到家了,自己收拾把,我走了。”鐘琦對紫瑞說。
對鐘琦的幫助,紫瑞心里很是感激。眼看到中午了,她對鐘琦說︰不好意思,讓你做得太多,謝謝你!”
“呵呵,不用客氣,再見!”說完,鐘琦就走了。
開學已經一個多月了。學校組織進行了一次全校規模的外語比賽,說也是巧,大一年級里經過筆試、復賽,最後參加決賽的,就只有紫瑞和鐘琦他們兩個人了。
決賽那天,鐘琦早早來到學校的文化中心,他想熟悉一下決賽環境,讓有點興奮的心情平靜下來。
剛走進文化中心的大門,一種優美的旋律強烈的吸引著他。他放慢了腳步,隨著音樂聲,輕輕地走進中心的演講台。
一個拉琴的背影,對著他在演講台前。
從天窗撒射下來的陽光,把這修長、苗條的背影,連同隨著拉琴而擺動著的連衣裙,勾勒成一幅美麗的剪影。這身影和這音樂柔和在了一起,給他一種震撼。那柔美、淒婉,似在描述、訴說,又似輕風拂過,更似乎是把他帶入一個遙遠的傳說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這提琴聲停了下來。
靜,很靜。
鐘琦看著那背影把琴放下來提在手上,靜靜地站了片刻,轉過身來,拉琴的人眼楮里浸滿了淚水。
紫瑞也看見了站在那里的鐘琦。沉浸在音樂感動里的他們倆,誰都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還是鐘琦先打破這寂靜︰“紫瑞,是你阿!”鐘琦還是在這次的外語比賽中,得知紫瑞的名字的。
紫瑞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兒,就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呵呵,上午決賽,有點緊張,想來熟悉一下環境。”鐘琦答道。
“哦,對不起,我吵著你沒?”紫瑞對著鐘琦抱歉地問道。
鐘琦走到紫瑞的面前,眼楮盯著紫瑞的面孔端詳了好久,直看得紫瑞疑問的眼神在他臉上像要劃出問號時,他才問紫瑞︰“你剛才拉的是什麼樂曲?我好象沒听過。”
“是帕格尼尼的第二十一隨想曲《小夜曲》,現在還很少有人演奏它。”紫瑞接著說︰“我們走吧,離決賽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了。”
他們在學校食堂一起吃了早飯,看著紫瑞還提著琴盒,鐘琦問︰“你要把它帶到中心去?”
紫瑞點點頭︰“來不及送回寢室了。”
“把它交給我,我幫你拎著。”說完,鐘琦拉著紫瑞快步向文化中心跑去。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