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雁子
高玉涛
诗人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天生的。与其说雁子是诗人,不如说雁子是诗,雁子天生是属诗的,血液中流淌的诗性与身俱来。在这样一个追名逐利的时代,大多数诗人都逃逸了,雁子却一直坚守着她的诗歌王国。
雁子的诗歌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流出来的,如同山涧的清泉,它们来自海拔最高峰的雪山,没有任何污染,读这种诗可以洁净灵魂。
还记得她出版第一本诗集的时候,西安音乐台为她作了一个配乐诗歌专辑,大概是晚上9点半左右,接到她的电话,我正在路上,马上打开收音机,那些极具感染力的句子立即充满了车厢,我把车停在路边,一声不响地倾听了半个小时,其中的一段声音至今还印象深刻∶给男人┅┅
“是男人就不流泪/宁可咬破嘴边的天空/让晚霞淹没昨天/得一夜完整的辉煌/是男人就不叹息/把所有的爱和恨/种进沙漠/长出最坚硬的手臂伸向天堂/是男人就不感伤/把那些诗当作肥料/去培植更精彩的故事/让女人更优美地忧伤/是男人就不缠绵/把长长的吻/收拾进小小的提包/上路就有了可口的干粮/男人没有家/是男人就把女人/通通折叠到枕下/只把今夜抱紧/睡着”。
除了“给男人”的诗,雁子更多的是关于女人、女孩的诗┅┅“女孩从那个梦中走出/在一间很小很小的屋子里/把微笑贴满世界/女孩是梳了许多辫子的太阳/挂在寒冷的事情上/日子便柔暖如三月/女孩夜晚是月亮/一弯笑眯眯的上弦月/把清澈的爱/抛洒得纷纷扬扬/女孩是一枚青青的橄榄/小心托起慢慢品味/口中诞生无数小秘密/女孩是一片绿叶/即使冰天雪地/也立在窗外的枝头/只要屋里真有一双凝固的眼睛/女孩是冬天里第一号台风/从身旁走过/留下高烧40度/女孩是一枚透亮透亮的雨花石/宁静的躯体/记录大海多少 涛狂浪/女孩是一本厚厚的长篇/放在枕边/你便再也无法安眠/直到细细读完最后一页”。
“再次组合自己时/品味全非/笑声吵醒的不仅是秋季/有一面镜子/日子便美丽成女人/擦身走过时/撞响每一只枪孔/梦幻打磨成珍珠以后/拾捡到的/只能是自己/寻不见水时便拿起笔/写一句浪一页海/把明天浸得湛蓝/雨中浪漫的是海鸥吗/疯狂过三次就会知道/岸/不存在”。
真的很感动,也很享受,能写出这样奇妙的句子的女子实在是太稀少了,拥有这样一个朋友是可以拔高和扩张生命的,认识雁子是我一生的荣幸。
我和雁子认识有十几年了,90年代初,我从陕北的山沟沟里一路闯荡来到省城,事业刚刚起步,雁子是一家杂志的记者,省作协会员,认识不少文化名人,像贾平凹、陈忠实等。那一年陈忠实的小说《白鹿原》出版了,要开个研讨会,全国各路文化精英聚集陕西,雁子热心地为他们拉赞助,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我,一拍即合。从此我们成为朋友。
说实话我很欣赏雁子的才能和性格,有意与她合作,请她来我的一个广告公司兼职,她竟爽快地答应了。她的奇思妙想给我们增添了不少亮点,比如西部地区发行量和影响力最大的《华商报》的形象口号“每天第一眼”就是雁子的妙语。还记得有一次我给她看一本我自己收藏的报刊剪辑,上面都是她在各报刊发表的文章,从她吃 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深深的感动,我知道,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了。
后来我开始办杂志,这更是她的长项,我甚至都为她印好了副主编的名片,可惜她舍不得丢下铁饭碗,也可能是对我的不信任吧,我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让她对我刮目相看。当我费尽千辛丌苦终于拿到了刊号,第一个给她打了电话,我知道,我们真正的合作才刚刚开始。
3年前,听说她信了上帝,我一点不吃 ,像她这样执著地追求精神境界的人是必须要找一个坚实的精神家园的,我为她感到高兴,她那颗不安分的心终于有个家了。奇妙的是,信了上帝以后她变得更加勤奋了,思维更加敏捷了,性格更加活泼了,也更加有使命感了。为了传福音,每天不停地写啊写啊,一不小心,又整出一本诗集来。
如今雁子的诗歌和过去大不一样了,过去的诗歌朦胧而忧伤,现在的诗歌将人们带进一个广阔而神奇的世界∶在太阳睡醒的那个早晨/我已在光中沐浴重生┅┅。 洁总是向 洁靠拢/孤独总是同孤独握手┅┅。扬起怎样凄厉的风沙哦/上帝把爱情种进石头┅┅。祈祷是生命的重大仪式,神啊/因你而来所以注定由你的声音/定格我一生的表情┅┅。读她的诗是一种精神享受,会让你浮躁的心沉下来,会感到一种漂浮和上升的感觉,似乎要带你去哪里。我知道是去天堂,她是要人们像她一样直接和天、地、神对话。
雁子一直在给我传福音,我虽然还没有接受,但是我喜欢这种神 而美妙的感觉。我信雁子,信她的真、善、美,从她的身上我感到有信仰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信仰的诗人更是天才诗人,所以我也愿意信上帝,或许我能从她的诗歌中认识上帝,走进上帝吧。一切都是缘。
作者是著名大型艺术类杂志《收藏界》杂志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