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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助人靈性上完全︰牧養輔導的核心
    由于你不該只醫眼而不醫頭,只醫頭而不醫身,因此你也不應該只醫身而不醫靈魂。……因為除非整個人都是好的,否則,某一部分永不會痊愈。……因此,如你要醫治人的頭和身,則必須先醫好他的靈魂——柏拉圖

    

    在人的一生中,牧者都被稱為幫助靈性成長的人。他們在神學方面所受的教育,幫助他們獲得資格和技能,使他們可以教訓、指導、及領導別人。在他們所有的工作中關懷人的靈性;幫助人得到靈性上的醫治及成長,是所有牧養、關懷、輔導工作的重心。所有輔導工作,若是真正以牧養他人為主,最重要的任務,是使人明白最基本的靈性需要,並且有能力去幫助別人學習如何以更成熟的態度,去滿足這些需要。這一章和下一章的主要任務,是要發現如何幫助他人得到靈性上的完全,及這樣做的方法和性質。

    

    一個明顯的而不明確的神學問題——例如︰相信,懷疑,教義,祈禱的性質和方法等的問題——只佔那些要求牧者幫忙的人所提出的問題中的一部分!有一個研究發現,向牧者求助的人當中,只有百份之十,他們的問題和宗教有關系。這是由于現代社會太世俗化了。靈性上的困難,雖然是流行和普遍的,但是現社會的趨勢,是不再用神學上的名詞去明白描述它們了。當牧者遇到明顯的靈性問題時,他們的反應是從他們的訓練、傳統,及個人的宗教經驗中尋找答案。這樣,他們將要應用所有輔導的一般方法(第四章),特別是有教育性的輔導(第十三章)。在他們的工作中,身為輔導神學家,牧者有一個非常珍貴的功用,可以幫助人深入尋求,並且親自體會他們的宗教傳統的智慧,特別是關乎人生的意義。他們幫助別人,既把自己所體驗的意義,灌注在傳統的宗教象征和故事上;又使他們可以成為新的象征和故事。作為輔導神學家——牧者的作用是培養一個人成長,使他成熟,因而有靈性上的真實的信心,與上帝建立一種更有生機、更長進的關系。

    

    當明確的神學問題,成為輔導工作方面的困難時,牧者應該注意,可能這些只是表面的問題,用以掩蓋更深的心理問題。最適當的做法,往往是在開始的時候,先用神學家的眼光,去應付神學上的問題,但仍要對其他問題提高警覺,這些問題可能是藏在幽暗之處的。我記得有一位中年男士曾來求助,他非常不安,因他的祈禱生活已失去了活力。他這樣說︰“祈禱對我已經死了。”他要求我介紹一本和祈禱有關的書。我介紹了幾本書,但我仍用以下的問話,鼓勵他繼續談論自己的問題︰“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你思想上是否有很重的擔子呢?”這話開啟了水閘。這位男士便吐露他因一位近親的自殺而充滿內疚。他雖然不能理解,但總覺得自己對這人的死亡,應付很大的責任。跟著,我們用幾次輔導時間,把這人的困難解決了;他的祈禱生活,“又活起來了”。他內心冰冷的罪責感,妨礙了他和上帝的交通,使他不再感到上帝的同在;但是由于在輔導中,他體驗到自我寬恕,這冰冷的感覺融化了。

    

    有些心理精神**開始是突然的,好像著魔一般對宗教發生興趣——例如︰“要和上帝修好”及“發現宇宙的奧秘”。這興趣可能有一種偏執獨特的色彩——幻想得到富麗堂煌(一種彌賽亞的優越感),或是充滿**感。在一次研究中,發現精神病院的病人中,有百分之二十在他們的心理精神**癥上,披上了他們心理上的宗教思想的外衣。有百分之十的人以宗教為最後的“希望”。另有百分之十七,發現是基于宗教問題,但其中參雜了許多不曾解決的和父母之間的矛盾。

    

    雖然宗教困難可能遮蓋了心理上的問題,不過,反過來也是可能的。靈性上的矛盾和空虛,是許多精神病問題的主因。喜爾得納(SewardHiltner)說︰“人可能患情緒病不是只因為即刻受到的挫折,也可能因為他們為自己的生存意義及命運而煩惱所致。”弗蘭克爾(ViktorFrankl)的價值空一書,形容了人心的空虛,使許多人容易產生焦慮及和別人發生沖突。在評論彼得‧維亞慈(PeterVierech)所寫不適應的人時,佐菲‧布仁(GeoffreyBrunn)如此寫︰“我們這世代,是一個孤兒的世代,由于技術日新月異,帶來新的意義,使人深深地遠離了過去的歷史。今天,每一個在人群中感到孤單的人,是被一種被遺棄的感覺困擾了,而且感到自己有非常難于和人交流的寂寞感。”另一方面雅瑟‧高士若(ArthurKoestler)說︰“在這充滿期待的時代”,數以億計的人,無法支取力量,以應付馬維所形容的,每一個人都會有的經驗,他不朽的名句︰“在我的靈魂里,只有一個潮濕的、細雨蒙蒙的十一月。”好像等待高佗(waitingforGodot)的劇中人一般,他們是苦悶的,而且因為他們的生存全無意義而感到厭惡,因為他們要等候一個永不出現的神。我們這個“投錯胎的世代”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但我們的作用,卻在為婚姻的悲劇、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及個性上的病態種子,預備肥沃的土地。

    

    幾種現代心理精神治療的思想,正形成了一道強大的潮流,向這種認為所有的宗教問題僅僅是內心深處的心理問題的征兆的觀點挑戰。榮格(CarlG.Jung),亞沙(RobertoAssagioli),弗羅姆(ErichFromm),弗蘭克爾(ViktorFrankl),奧爾波德(GordonAllport)及羅露‧麥(RolloMay),和其他的存在主義心理精神治療專家,都認為這只是片面的說法,而且也缺乏臨床病例的支持。他們認為心理上的問題,往往是源于靈性上的悲劇。榮格認為︰“病人所帶來的宗教問題和他的精神病有關,而且往往是病因。”弗羅姆認為神經官能癥是一種秘密的、私人的宗教。心理精神治療專家,需要知道這個人如何回答存在是什麼的問題;大多數被認為是心理上的問題,在這答案中只佔次等地位——所有這個人致力和同情的秘密宗教都是專心從事的。

    

    我們很容易忽略,一位牧者在輔導時所遇到的、隱蔽的靈性方面的問題。如果,因為任何理由,輔導員只是把他的精神集中在心理一社會方面的個人問題,只吸收這方面的波段,他會傾向于听不見病人靈性方面的需求。這樣的听而不聞,是一個嚴重的不足,特別是如輔導員是一位牧者。另一方面,如果只把注意力偏重于靈性方面,則可能減弱輔導員對復雜的心理一社會問題的注意力。而這些問題,往往左右了這人靈性上的問題。美國的牧養關懷工作,曾正確地強調當我們看人的問題時,不能忽略了他靈性上的需要,但同時也不應忽略了他的心理及精神問題。要做一位有效的牧養輔導員,他必須同時注意到每一個人的問題,包括靈性上的、心理上的和社會上的。

    

    有一位內心自疚臥床的七十八歲的女病人,對她的牧師說︰“雖然我也害怕死亡,但我真的寧願死去也不願意再睡在這兒。”牧師並沒有鼓勵她談論自覺沒用的感覺,及對死亡的恐懼;反而只是簡單地表示,他為她的感受而難過——這是一個最容易使她立刻停止表達自己的感受的方法。在第二次見面時,她再次說及死亡。

    

    牧師說︰“你不再害怕了,對嗎?”(一種打斷她說下去的問話。)

    

    婦人說︰“不完全是——我不敢如此說。也許,許多事情我應該做,但都沒有做到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預備好了。你說,上帝會因為我們所做的錯事而責罰我們嗎?”

    

    牧者回答說︰“聖經上提到會有審判”。然後,繼續清楚告訴她,她是一個好人,不需要有任何擔心。這個婦人明顯的罪疚感,和她對死亡的恐懼,沒有得到認真的處理。她面對的“存在”問題——如何面對死亡——竟然差不多完全被牧師忽略了。大概這是因為他本身也存有焦慮。

    

    

    【所有人類問題中的靈性方面】

    

    在人類某種問題中,宗教一存在主義的問題中,是明顯而迫切的。根據艾理克森(ErikErikson)的理論,在青春後期的少年人,是大大地受到他們的基本身份問題所困擾的。因此,他們會為存在而焦慮。多數的精神**病人,在這時候開始生病並非偶然。靈性上的問題往往在中年遇到危機時發生;當一個人因青春的幻想,隨著身體的增長而破滅了,不再認為自己是長青不老時,則已存在。心理學家海敏‧非浮(HermanFeifel)會經發現“超過五十歲的人,都會有一個基本的、潛意識的恐懼。根據研究所得,這些人都害怕自己死亡。”存在一宗教的因素,往往在危機輔導時,浮現出來;特別在為病人、臨危的人、及死者家屬輔導時。他們的危機的經驗,打破了保護他們的外殼——假裝無所不能的面具,使他們不面對人生的短暫及脆弱,而且迫使他們警覺到時間在殘忍地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使他們一步一步接近死亡。

    

    雖然很多時候不是如此明顯,有時甚至完全隱蔽。牧者和教友在輔導時,極力應付的每一個問題後面,都有存在靈性的方面。這是真確的,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意識到死亡的威脅;雖然大多數時間,它只潛意識地存在。

    

    大致來說,焦慮是一種反應。任何時候人只要感覺到有任何威脅他的不利和危害的事,便會出現。病態焦慮的發生是在互相矛盾的沖動、需要和欲望同時爭取表達和要求的時候。這是內心掙扎的結果。它把自我形像所不能接受的東西壓抑了。相反地,存在的焦慮並非病態,也不是正常的。它因人的存在而自然產生。人是唯一知道自己會死亡的動物。他們因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所以也分擔了自然的命運,受大自然的力量控制,經歷疾病、痛苦、及死亡,卻沒有田納思‧威廉在熾熱屋頂上的小貓劇本中所說的“豬的好處”——因它不知道它會死亡。

    

    正如馬田‧海德格(MartinHeidegger)所觀察的,我們一定會死這事實,在我們一生之中,正像是微聲地演奏著的背境音樂。“有時候我們可能把它掩蓋了,但是有時候它的聲浪和速度都大大增加,而我們不能不覺醒!”

    

    保羅‧田立克指出,由虛無所產生的焦慮,有三種形式——命運和死亡的威脅,虛無和沒有意義的威脅,犯罪感和定罪的感覺。這份焦慮,透過我們整個生命,它是我們“所承受的有限度的生命”之一部分。這黑影遮蓋了所有其他的焦慮,而且給它們威力。

    

    存在的焦慮,是其他焦慮的主要原因,是它們的原型,也是它們的來源。有一位婦人,深知她是私生子,被棄的、遭遇意外的傷害的,向她的牧養輔導員痛哭說︰“我覺得我沒有權利活下去!”她所表達的,是一種纏擾著她的感覺,一種被人拒絕的感覺。而因她出生時的不安定環境,加深了她對自己不知為何存在的焦慮。田立克總括了他所了解的存在的焦慮,指出唯一可以控制它的方法︰

    

    焦慮是由于我們深知自己的生命有限。人……往往生活在死亡的陰影下,不論是潛意識的,或是真正知道有一天他將會死亡。在他一生中,每一分鐘,他都受失去生命的威脅。生存的不斷變過,從各方面威脅了他的生命。痛苦、意外、疾病、與大自然和其他人失去聯絡,寂寞、不安全感、軟弱和錯誤,時常和他同在。最後將會死亡的威脅,成為真正的死亡。他必須負這一切的重擔;而他要承擔這一切,只有藉著這個永沒有人能戰勝的能力——上帝的能力。牧者關懷的作用,是要使這能力和他有交通,而且使他可以產生接受“生命有限”的勇氣。

    

    沒有心理學及心理精神治療學可以回答這存在焦慮的問題。我們承受了這份焦慮,在我們的生命之中,使我們自醒到自己是受造之物。但是它對個人的影響,可以是有建設性的,也可能是充滿破壞性的,要看我們怎樣處理這份焦慮了。無論人用什麼方法去處理他的存在焦慮,從心理學上來說,這就是他的宗教。這可能是許多拜偶像形式的一種——把自己所擁有的東西神化,如健康、成功、酒、國家、一個類似教會的組織,自己的家庭,使這一切都成為我們“最終極的關懷”(田立克這樣形容)。精神問題也可以看為對虛無的抗拒,及逃避存在的焦慮。最有諷剌性的是,我們越用這些防御的方法,最後卻無可避免的,產生我們最為害怕的事——失去生命。這是一個人生存時的精神課程。田立克認為精神上的焦慮,是逃避“虛無”威脅,亦是逃避生命。(用半生不活的生命去躲避生命死亡的恐懼,這是人逃避死亡威脅的自衛方法。)

    

    精神上的和存在方面的焦慮,似乎是互有關連。田立克觀察到,一種極高的精神焦慮,使人非常脆弱,容易受到“虛無”威脅。同時,那些生命毫無意義的人,容易發展為精神焦慮者。每一種焦慮,都有加強另一種焦慮的傾向。

    

    企圖用虛偽的宗教去應付存在的焦慮(例如拜偶像或神經質的),會引致創作力減退,警覺性及其他生命真實性的減弱。存在主義的心理精神治療家伯振徒(J.F.T.Bugental)如此寫道︰

    

    精神焦慮是一種不安的情緒。它的產生是由于我們放棄了我們真正的在這世上的生命,而去追求空虛的希望和安全感,去逃避悲劇。這往往縮減了我們整個的生命,因此這種做法會成為我們身體上的毒瘤,它會日漸成長而威脅到我們的生命……。我們的生活漸漸失去真實感,而我們的焦慮也漸漸增加,因而需要更大的努力去保衛自己。精神上的焦慮,有傾向成為永遠增加的焦慮。

    

    唯一有建設性的方法,可以用來應付存在焦慮的,是真正的宗教生命。由于人是按上帝的形像造的,真正的宗教生命,就可以使人有能力,使這形像真正顯出能力。榮格的作品︰尋找靈魂的現代人中說了一段常被人引用的話︰“在我所有的病人中已走進下半生的人——即超過三十五歲的人——沒有一個不是以尋新的宗教思想、新的生命觀為希望的。”這和田立克的觀察相符,“神的力量”是在每一個人身上,而“虛無的恐懼可以藉這力量而永遠被克制”。能給人生命的宗教能幫助人去面對,而不是逃避遮蓋他們的存在焦慮。田立克清楚地指出,只有在面對這正常的焦慮,而且使它成為“自己身份”的一部分,這焦慮才可以使我們得到好處,而不會妨礙我們的生命。在焦慮成為有意義及可靠的東西時,它才可以好像祈克果所說的,成為一間“學校”。面對焦慮時,他的經驗使他產生了內在的確信。焦慮是一位老師,他徹底地搜索一個人的生命,而把無關重要的錯誤根絕。因此,存在焦慮成為“求知推動力的母親”。

    

    尼高士‧薩贊克(NikosKazantzakis)在他的作品希臘人沙吧中,用一位主教表達了以下的道理︰

    

    即使在我們短暫的生命中,也有一些永恆不變的事,不過只靠自己,我們很難發現它們,我們日常所關心的事,引我們走入歧途。只有一小部分人,即人類的精英,能在短暫的生命中,接觸到永恆。由于其他失落的人,因著上帝憐憫他們,賜給他們宗教,因此群眾都可以生活在永恆之中了。

    

    存在的焦慮因此改變(轉化)到一種程度,可以使我們短暫的人生活出永恆的生命來。

    

    

    【宗教問題的輔導目標】

    

    牧養、關懷和輔導宗教問題的目標,是要幫助人成長得更有深度,而且使他的靈性生活更有力量;而他的靈性生活,可以加力量給他一生中的各方面。當他們學會如何和上帝建立關系時,成長就發生了。人(上帝的兒女),大自然(上帝的世界),及人的內在生命,都和上帝有關系,並且發展起來,能滿足以下九種靈性上的需要。這些需要是︰(一)發展一套可行的人生哲學;一個信仰系統,及一個使他們活得更有意義的生活象征。(二)發展有創造力的形像,及價值觀,去引導他們的生活方式,使之更有建設性。(三)與充滿愛心的上帝建立一種不斷成長的關系,而且真正的信靠上帝,信他可以使我們的生活和諧而又充滿力量。(四)建立更高的自我(Assagioli),或魂生命,作為他們生命的中心。(五)不停而有規律地重申他們基本的信仰。使他們可以在人生的悲劇和損失中,仍然抱持希望。(六)發現一些方法,使可以從與人與上帝隔絕的犯罪感轉到寬恕中。(七)發展方法,使人約束自己的自我評價,使他減少自戀狂(驕傲),但卻深深體會到,他是上帝所珍惜的。(八)有正常的自我超越,奧妙的“巔峰經驗”(馬斯勞的說法),在有限的時間中體會永恆。(九)屬于一個關心他們的群體(教會),可以在他們的靈性旅程中,培育及支持他們。

    

    這些需要,並非“教會化”的需要,而是每一個人的基木需要,包括最世俗化的人,和最與“有組織的教會”隔絕的人。這些需要被稱為宗教的需要是因為它們可以滿足日立克所說的“垂直關系”,即最終的屬靈的真實——上帝建立關系。許多人不會學到如何用健康和不斷成長的方法,來滿足他們宗教上的需要。他們的宗教是病態的——只會產生疾病和阻止成長。有很多其他的人,用比較良好的方法,去滿足其宗教需要——用滋養健康和完全的方法。病態的宗教,產生于人企圖用嚴厲、極權、否認事實、崇拜偶像的方法,去滿足其宗教需要的時候;而良好的宗教的產生,是在人用開明、成長、尊重事實的方法,向生命不斷歡呼的時候。因此,宗教可能使人得不到擴展,但也可以使人充滿創作性;它可以是我們靈魂上的重擔,也可以是使我們高飛的翅膀。使我們超越時間、空間的局限。牧養關系及宗教教育的重心,是培養高度的靈性,使其能得完全——這是使人達到完全和美好的關鍵。我曾深入研究基本的靈性需要。簡單來說,我認為牧養照顧和輔導工作,如要使人有好的靈性生活,必須幫助這個人,使他可以學到成長的方法,以滿足這些需要。

    

    在我們這個星球上,覺察到靈性危機是非常重要。牧者一定要學會輔導那些帶著靈性上的渴慕、迷惑、及空虛來求助的人。這是一個困難的時代,我們不容易積極地滿足人們對宗教深刻的渴求。前所未有的社會改變速度,已經產生巨大的破壞,摧毀了傳統的宗教信仰的系統、象征和意義,及數以億萬計的地球人所抱持的價值觀。傳統的以權威為中心的處理存在焦慮的方法,及滿足宗教需要的方法,已經不再是人所接納的,也不再有意義。但至今仍沒有發明更新、更有創造力的方法。對許多人來說,這一個急進的靈性過渡時期,已經被存在的焦慮充塞了。有些人逃避可以創建更好的靈性生活的自由(和需要),因而走向由假彌賽亞所造成的極權宗教。弗羅姆說,“他們逃避自由”,目的在減少靈性危機所引起的焦慮。但是潛意識中這危機還是存在的,故促使他們去請教從事輔導工作中的牧者。

    

    當我們帶上成長的鏡子去看事物時,這個靈性上的危機,使我們面對一個空前未有的機會(及需要),去改變人的靈性生活。當我們放棄了令人感到舒服但卻不滿意的答案,我們“就當恐懼戰兢,作成我(你)們得救的工夫。”(腓二12)懷疑由權威人士所確立的有效信仰和價值觀的人,就應接受挑戰,需去尋找有意義的信仰及價值觀。歌林多前書十三章十一節,提到我們經過把一切作孩子的事丟棄的過程。這是痛苦的過程,但卻是靈性上成長最重要的一部分。以靈性為推動力的牧養輔導工作,可以給人珍貴的幫助,使他們在現代的靈性危機中,尋求靈性的完全。

    

    在靈性方面,牧養輔導工作主要的目的,是幫助人學習心理和靈性範圍內的基本原理,即猶太一基督教傳統中所表明的復和原則,使人的生活方式,和他的靈性實況連在一起;就是神學術語所說的“遵行上帝的旨意”的意思。牧養輔導工作希望找到徑路,幫助別人去享受一個開明、成長的人與上帝的關系,使人即使是在充滿損失、矛盾、及悲劇的人生中,仍然可以活得好和不斷成長。牧養輔導工作希望可以幫助他們,明白一個使人興奮的事實——他們是聖靈的同工,被使用于改變這個世界。牧養輔導工作者希望可以幫助人們更新他們基本的信念,藉著與時刻充滿愛心的聖靈的接觸,使他們破碎了的心靈得到醫治。牧養輔導工作的目的,在于幫助一個人去尋找他的使命、呼召和方向,使生命充滿意義、協調、及喜樂。

    

    牧者應該幫助他的受輔導者發現一些方法,使他對超越和新奇經驗的渴求,能得到滿足。使他們也有抵達生命的巔峰的感受——與人類合而為一;與生物及環境合而為一;與聖靈合而為一。當討論到自我實現的人生時,馬斯勞用了“浩如滄海”,來描寫人類與宇宙合而為一的經驗。托爾斯泰所說的,我們“對上帝的渴求”,其實就是我們需要有靈性的實際,這需要在我們這個時代,並不容易得到滿足。今日,有許多人經歷到的祈禱和崇拜是蒼白和沒有血色的,喪失了田立克所說的“使人入迷的時刻”。對許多人來說,聖奧古斯丁的祈禱︰“噢,你已進入我的心,並且使它得到鼓勵”,有充滿渴望的弦外之音。當一個人的宗教失去了它神聖的感覺,很多人希望從虛幻的宗教中,尋找到登山變像的經驗。有些人嘗試用過量的藥物和酒精,使自己有化學的宗教。所有種類的偶像,最終必會出賣他的崇拜者,留下來的是深刻的靈性上的絕望。

    

    當一個人發現及發展其靈性上的能力,使它們成為改變其個性的重要力量——在他們內心成為高過他們的自我——他們的存在焦慮,漸漸轉變為他們生命中一些有建設性的力量。那些把自己看為機器的人,覺得他們是從沒有生活過的人,他們內在的創造力和活力,由于精神上的矛盾受到很大的約束,而他們最害怕的事,就是死亡。相反地,那些學習到為可愛的生命之靈而生存的人,他們和這生命之靈建立了敞開的關系,因此,他們自己也充滿活力,他們發現,對有限生命的醒覺,已被改變為一種推動力,使他們活得更完滿和有意義。當上帝的形像在他們里面漸漸成長時,他們便更加可以參與“生存的慶祝”(伯振徒提法)。作為人類,我們最基本的疏遠是從自我超越而來的。靈性成長最重要的鑰匙,是發現及發展在人里面上帝的形像。

    

    有些中年人突然意識到“我的生命已失去了一大半”時,會體會到一陣存在焦慮的浪潮。(我至今仍記得自己第一次有這感覺時的感受。)如果他們的生命,有一個靈性的真空,他們可能會感到非常難過。但是,在另一方面,如果他們對人生意義的感覺,是受一種能使他們生活下去的信仰,一個強而有力的靈性生命的支撐,他們則可以改變“有限生命”的束縛。即使日漸老去的過程也可以改變——他們並不活在死亡之中,反而充滿活力!很明顯,這思想對輔導中年及以上年紀的人,很有幫助。

    

    

    【收養輔導員應成為靈性的指引和導師】

    

    很多不同的傳統和文化,都認為指引一個人的內心生活,是一件很難但又非常重要的工作。在原始部族中的祭司,印度教的領袖,古希臘哲學的聖賢,古猶太的屬靈領袖(先知、祭司、智慧的男人和女人),全是其中的例子。在基督教里,第四世紀是傳統的靈性上的導師興起的時代。(在沙漠的教父,及東正教的傳統,)這些傳統在中世紀的羅馬天主教中,在其後的聖公會中也都很活躍。雖然,直到最近,基督教才開始有用“靈性導師”的字眼(因為他們懷疑任何減弱基督作為人和上帝之間的復和者的角色)。路德實踐了引導個人的工作,喀爾文(Calvin)非常注意引導一個人的良知,而李察‧巴克士特在他的名著︰改革的牧師(一六五六年出版)中,極力主張牧者不應該對此工作稍為敷衍便算了,他們對牧養輔導工作,要比較認真,要盡力去做。衛斯理會友的聚會,和他們的課堂,都是嚴格地進行靈性輔導及基督徒生活訓練的場所。很清楚,基督徒的傳統認為,靈性上的訓導是牧養關懷工作中重要的一部分。在這傳統中有許多重要的資源,需要我們再去發掘,去使它和牧養輔導學結合,使更為完全,以便可以平衡雖然本身有價值,但卻有些偏差的心理學思想及心理精神治療技巧。

    

    “導師”(Director)一詞,在我們的文化中,似乎傾向于稍重的階級觀念。這詞提議被引導的人,是一位被動的接受者;他的導師卻是有權威的人,正在施教于他。無可否認,這名詞源自以權威為中心的文化;而且毫無疑問,這名詞也常被誤用,好像“父母一孩子”的關系一般(神學上的用詞)。但是堅尼西‧李崔(KennethLeech)卻作了以下的聲明︰

    

    馬克斯‧傳尼安(MaxThurian)的定義,是一個很有用的開始。“靈性上的指引,或醫治靈魂,是在一定的心理和靈性環境下,尋求聖靈的引導。”這要所強調的是尋找,而這尋找的行為是雙方面的。導師和被引導的人,都同時尋找;他們都是一種靈性上的導向中的一部分,同受靈性洪流的沖擊,同處在上帝一人關系的進程中。“精神上”的及“靈性上”的生活,並非只是宗教的一個部門,宗教圈子內的生活;它更是整個人朝向上帝的生活。

    

    在引導人靈性的歷史上,有些主題健康的文獻。它們強調社會性的過程,及沒有病態的、希望別人成長及得到完全的趨向︰

    

    一位靈性上的導師是非常關心人和上帝的接觸。這接觸是社會或個人,和上帝合而為一的過程。牧者應非常投入其羊群這中,這種靈性上的社交活動是非常重要的。基督徒並非只要求孤單地與上帝同行,這不是一個私人的奧秘旅程,也非一個孤獨的人能逃避的。他要參與共同搜索的行動,他們要求人性、更新、天國,改變的宇宙觀,成為基督的身體……差不多所有傳統中那些偉大的靈性導師,都警告我們,不要只尋求單獨的靈性生活及啟示,以致忽視了人類社會,忽視了人類對公平及和平的要求,因為這會帶來危險。

    

    這種對靈性領導的信靠,對牧養關懷及輔導工作有非常重要的影響。在我們的文化中,個人私自尋求救恩經由宗教及非宗教的途徑都是流行的,我們最好記得,我們和上帝的關系是否健康,往往與我們生活中其他因素是否健康有關;如身體、心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與其他生態及團體的關系。最佳培養靈性生活使其成長的地方,莫過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及共同尋找靈性生活的小組。我們的靈性是否完全,是深受社會團體,及我們和其他生態關系的影響。如果我們生活在那些被稱為不屬于靈性方面的生活不斷完全的情況下,這會使我們的靈性質素大大提高。這非靈性範圍的生活,轉過來影響我們的靈性,因此使聖靈在我們生命中的每一方面都自由運行。

    

    有如露芙‧巴候斯(RuthT.Barnhouse)所指出的,靈性的引導及心理精神治療之間,有非常顯著的相同處和不同點。他們相同的地方是兩者都要有內在的動機,才能有所改變︰兩者都需要有一個外來的,比較客觀的人(心理精神治療者或醫生),幫助他認清自己的盲點,才能有醒覺;兩者也都要處理一個人生命中特別而又獨有的問題;而且兩者都需要接受所規定的技能訓練。但在評估的標準上,他們卻有不同的見解——心理精神治療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這個人的內在生命及他與別人關系的改變;靈性導師卻集中注意這人和上帝關系的改變,和他與其他基督徒團體的關系。靈性導師認為人的靈魂和他的心思有分別。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人價值的完整性,而他的取向是在宗教是否健康的問題︰“一個人怎樣去看他自己和用英文大寫T來代表的時間呢?簡單來說,也就是他和永生的關系。這個人在整個宇宙中又佔什麼地位呢?誰是我?從這一切來看,我又是誰呢?……每一個人對這些問題,都有不同的答案,即使是否定的答案。無論他是誰,這答案,都組成了他的宗教。”

    

    威廉‧巴里(WilliamA.Barry)認為“靈性指導是牧養輔導工作之一,事實上所有其他牧養輔導工作,都該以它為中心。”他發現︰

    

    "人會希望牧養輔導員,幫助他們不但解決婚姻上的困難,對呼召的猶豫,他們的悲傷,同時,最特別的是,幫助他們尋求人生的真義,尋找上帝。牧養、關懷、輔導工作的中心,對我們這世代的人來說,是要幫助他們找到生命的基石,幫他們去听天使微細聲音,並藉看信心去決定這聲音是否來自天使;幫助他們生活在我們稱為奧秘的以上帝為中心的生活中。如果牧養輔導員,不能提供這些幫助,受他們輔導的人,最後可能會認為,他們所得到的是石頭而不是面包。”

    牧養輔導工作要起到真正的作用,必須包含靈性指導的觀點。由于(Director)“主管”一詞涉及管理及階級的觀念,我寧願用“導師”(guide)一詞,來代表領導靈性的人。一位有效的導師,必須有其特殊技能和經驗,但他們和來求助的人談話時,必須把他們看成同工及走“天路歷程”的旅伴。

    

    佔士‧福勒設計了一套非常有用的思想“工具”,可以幫助我們推動靈性方面的成長。他稱之為“信心的階梯”。他發現了形像、信仰、價值及委身演變,明白它們不但引導一個人的生命,也使他活得更有意義。根據皮亞杰(Piaget),科爾伯格(Kohlberg)及艾理克森(Erikson)的思想,福勒發明了靈性生活發展的六個平衡階段——憑直覺投射的信仰,有神話色彩的信仰,綜合的傳統信仰,個人自我檢討的信仰,連接的信仰和宇宙的信仰。要把福勒所了解的不同階段的靈程,用在靈性引導及牧養、關懷和輔導工作上,是今天這個行業所要面對的一種挑戰。

    【分析及醫治靈性上的問題】

    

    在牧養輔導工作中,幫助別人得到靈性上的完全,需要我們認識及了解這個人的困難,然後用適當的方法,去醫治他的缺憾。當人在輔導時提出年老和死亡,生命的意義,對醫治和危機的反應,自己已到危急關頭的想法,有罪感等問題時,他們都是希望別人可以幫助解決靈性上的困難。但通常要求此類輔導的人,很少會明顯地說出來。他們往往把它遮蓋起來,只說人生是何等苦悶,他們所期待的都變為空虛,年復一年都是悶極了,或失去了生命力,活得沒有內心的喜樂。牧者的目標,是引導這個人,使他可以覺醒,在他們左右為難的狀況下,發現靈性的根和價值之源。大部分的輔導工作,都可以有兩個層面——第一個層面是幫助他應付目前的困難或危機,另一個層面是鼓勵他去察看這些問題後面的價值和靈性問題,因為後者才是真正的問題,而他們目前的困難只不過是痛苦的征象。如果牧者只幫助一個人處理他們目前的困難,他只做了一半的工作。另一半是更重要的工作,是要幫助此人面對“沒有意識到更深的問題”,面對被改變或毀滅了的價值觀、及生活方式,因為這一切是我們一生中許多困難的主源,而它卻被掩蓋了。一位來求助的人在靈性方面成長的機會,因這些潛在的問題,往往被忽略了;因為被輔導者常沒有得到鼓勵,去發現他們靈性上的問題及危機的根源。

    

    一位牧者應該勇敢地提出分析性的問題,只要關乎靈性上的困難,及靈性上的成長的,他不應該膽怯。以下是一些廣範的問話,輔導員可以用來邀請別人發掘他靈性方面的問題。例如︰

    “你有沒有把這一個決定,用你認為何為最重要的觀點衡量一下呢!如有,你明白了什麼?”

    "你現在所努力解決的問題,和你個人的信心,及你與上帝的關系,有什麼關系呢?”

    “你從這可悲的危機中,學到什麼?它有沒有改變你的信仰?”

    類似的問題只可用在輔導員和受輔導者之間已建立了互相信任的關系後;或在應付危機的壓力已經減弱後,才可以問及。如果時間選擇得好,它們可能會開啟門戶,作有建設性的談話,談及在問題後面的靈性生活,例如那些需要解決的犯罪感,及認為一個人應該以更現實的信仰去取代魔術式的信心。如此的對話,可以幫助人找到更有意義的答案去回答以下大問題——“我的生命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和上帝的關系屬于什麼性質?”“我的生活方式,(和它反映的價值觀,)是否摧毀了我所珍惜的一切,包括我的健康呢?”一位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健康危機的人,經過類似的談話後宣布︰“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問及這大問題,所以忽略了;但是,一旦有人問及它,你便不可能把它放下,直到找到答案為止。當他們為這些困難的信仰問題掙扎時,若有一位靈性導師的幫助,會更容易找到有意義的答案。

    

    要分析靈性上的病態,和要認清楚在那些地方更需要努力成長,可以用以下的標準去做分析︰

    這個人的宗教信仰、態度和行為是否

    

    -給他們有意義的生活哲學,使他們可以有信心和希望,去面對人生中無可避免的悲劇?

    

    一給他有創作性的價值觀,及道德的敏感,使他可以有內在的引導,以致他的行為既可向社會,也可向個人負責?

    

    一使他與上帝合而為一,可以從那充滿愛心的聖靈,即我們稱它為上帝的靈那兒支取力量,並且和他建立成長的關系?

    

    一培養這個人不斷轉變的個人生命,使他可以達到更高的自我境界?

    

    一啟迪他,使他對其他生物有愛心,並且尊重所有生命?

    

    一使他可以不斷重申自己的基本信仰;並且每次重申,都是肯定自己和宇宙的關系,深深感到自己是屬于這宇宙的?

    

    一帶給他那從“巔峰經驗”而來的,一種發自內心的豐盛及成長的感覺?

    

    一給他一個可以使他成長,充滿關懷和意義的群體——例如教會?

    

    一為他與其他有不同價值觀和信仰的人之間,建立橋梁,而不是設下阻止他們交往的籬笆?

    

    一在他的內心,建立愛心和自我的感覺,而不是加深他的恐懼和有罪感?

    

    一為他建立自我評價和“受托”的感覺,使他可以把自己的力量,用在有建設性的事情上?

    

    一引發他內在的自由和自主感覺的成長?

    

    一幫助他和別人建立深厚的關系,使他們可以互相承諾,互相成長?

    

    一鼓勵他把那股強大的性和堅毅的力量,用在肯定的、負責的方面;而不是用來壓制或傷害他人?

    

    一給他真實的希望,鼓勵他去接受現實,而不是否定現實?

    

    一給他有效的方法,可以遠離因為有罪感而造成的孤單,使他可以和自己、其他人及上帝和好?

    

    一鼓勵他建立、發展信心及價值觀,使他的一生中都保持良好的質素,而且和他思想上的成長並駕齊驅?

    

    一給他有效的方法可以憑生活上的象征、重要的禮儀,及有意義的神話,去和他的潛意識,特別是那充滿創造性的資源,建立良好的聯系?

    

    一在他的個性和宗教上,鼓勵他們不偏倚︰既有柔軟、敏感、涵養的、接納意見充滿感情的一面;又有自信的、理性、有意向及有道德要求的另一面。

    

    一使他明白有一些個人的傷害是組織的行為。因而鼓勵推動他去工作,以改變這些大量壓抑人潛在的力量?

    

    一給他一種信任、期望,使他可以面對死亡,及那不可能避免的人生路程中的各項損失,並且容許他們醒覺,使生命變得更珍貴?

    

    一使他覺察到生命和成長的神奇和神秘?

    

    一鼓勵他對活著、喜樂生命這些恩賜有高度的警覺,並不斷的去委身于建立有創作性人生——使他成為達致完全的工具,以回應這一切的恩典?

    

    這些標準,是由于我多年以來的觀察演變而來的。多年來,我看到個人宗教之如何建立或摧毀一個人的完全,及他一生中的各方面。作為一個有用的假設,我假設一個人的宗教生活,符合了所有的標準,就可以幫助他有以聖靈為中心的完全。但是,如果他的宗教生活並不符合上述標準,他的宗教生活便會毀滅完全。這些標準可以用來給接受輔導的人作自我檢討,或者用在成長小組中,使參與的人認清他們一生中,有那些方面要注意改善,使他們可以努力于靈性的工作。我們可以提議用這些標準去檢討人的靈性健康情況。這些標準非常廣泛,因此,無論這人的宗教背境和傳統怎麼樣,都可以用它們來衡量他的靈性生活。

    【改變病態的信仰】

    

    在我們的社會中充滿的宗教信仰,其中有不少是可能減低我們對自己的評價,增加我們的恐懼和犯罪感,使我們失去完全的。以認識自己為主的心理精神治療方法,給從事輔導工作的牧者重要的工具,使他可以幫助人,放棄嚴厲和有破壞性的信仰,及發展一些比較合符人道,和使人成長的信仰。論理情緒療法(Rational-EmotiveTherapy),以下簡稱(RET),是由艾利斯(AlbertEllis)所提倡的。它主張我們所見的、感覺的波動,及沖動的行為,是由于我們毫無理智的思想,及不適當的信仰造成的。大部分的心理治療家,都沒有足夠地強調觀念及信仰在這方面的效能,及它們可以令人感情上不穩定和有不穩定的行為。要認識心理精神治療的方法,則RET可以幫助我們去改正它。艾利斯深信我們那些毫無理性的信仰,是由于自我不斷重復那些消極的、自貶的訊息的根源。

    

    這個假設的真實性,可以從宗教信仰是否削弱一個人,或加強他的自我評價來決定;也可以從他是否有足夠的基礎,可以尊重及評估別人來決定。神學思想及個人信仰系統,如果可能加給別人不當的犯罪感、焦慮,及削弱其自我評價的倚賴性,則是不好的。反過來說,如果那些神學思想和宗教信仰,可以使我們感受到已被充滿愛心的上帝所接納,會給我們一種強而有力的神學基礎,使我們可以有好的自我評價及自立感,則是好的。幫助一個人,改變那使他的完全程度下降的信仰,往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不成熟的,以權力為中心的信仰,往往給我們虛幻的安全感,這安全感的來源,是由于我們逃避了在生活上實踐一個開放的、不斷成長的信仰所能做到的自由。要使一個人得到靈性上的自我釋放,往往需要用自己所能掌握的一切輔導能力。在這過程中,我們可能需要直接處理病態的、抑制成長的信仰,懷疑它們的可靠性,用自己的態度和行為去示範有能力的、使人成長的信仰。以下是一個牧養輔導工作的片段,是在第三次面談的後期所發生的。當時,已經建立穩固的互相信任關系了。

    牧者(非常親切地)說︰“我听到你在踐踏自己,我覺得你對自己一點也不留情——但是你是上帝所珍惜的兒女。”

    

    男性教友說︰“我並不真正相信自己有任何價值,不論是在上帝或在任何人的眼中。我時常想︰我是非常沒用的人。”

    

    牧者說︰“這種感覺很沉重。對我來說,感到很難相信。雖然我們的生命是一團糟,上帝仍是真正愛我們的。這正是我們信仰上的福音,不是嗎?即使我們向上帝高呼‘不’字時,上帝仍對我們說︰“是”。真是如此對我們!”

    

    教友說︰“是的,不過要從心靈的深處相信這些,是非常困難的事。”

    

    牧者說︰“噢,的確是困難的。當我們在與人的關系中,經驗到自己不配、也沒有努力去爭取,卻得到這份愛和接納時,我們相信我們是一無是處便受了很大的挑戰。好像上帝要藉這些人和我們說話,向我們踐踏自己的行為挑戰。”

    

    教友說︰“我估計在這次的輔導中,我也從你身上得到同樣的感受。”

    

    牧者說︰“我非常高興,你從我身上體會到這些。在我忙于審判自己和別人時,這種感受往往不存在。我的確尊重和關懷你,很高興你也感到這些。”

    由于牧者要教友面對別人的關心(用使人成長的方法),使輔導之門大開,讓教友可以用更充滿恩典和自我珍惜的方法,察驗他自己。他漸漸吸收牧者心靈深處的思想;確認他的價值及其他人的價值,因他們都是上帝的兒女。上述個案說明了牧養輔導的很基本工作——先改變一個人的自我評價,然後用不斷的牧養關懷來栽培他。

    【在牧養、輔導中使用宗教的資源】

    

    由于靈性的成長是牧養、關懷、輔導的工作的最終目的,牧者要用神學的字眼、形像、見解及故事,和宗教的資源——祈禱、聖經和禮儀。但使用時必須要準確和充滿關心。這類的象征對許多人會有不同的意義。對某些負擔沉重的、消極的、感情上掙扎的人,用嚴厲和律法的方法去處理,可能引起不適當的犯罪感,以致阻礙了積極的對話,及靈性的成長。威廉‧賀姆(WilliamHulme)評論用這些資源的破壞性︰

    例如祈禱,已經被濫用為一種逃避嚴肅的對話的方法。……宗教的字眼,也曾被誤用,以停止對話。牧者可能尋求方法,以權威人士的姿態,壓制了受輔導者所抗拒的問題,而不願意直接去處理它。他會退到那受保護的地區……他們用“上帝的話”——和這行業有關的宗教術語——企圖控制這個場面。相反地,真正的對話,需要牧者放棄他的控制權,而讓每一位參與這對話的人,每一次的接觸都能冒出意料之外的收獲!

    當我們適當使用宗教資源時,它們可以是非常有用的工具,去栽培靈性上的完全,去作為牧養、關懷、輔導工作的資源。

    

    以下是一些普通的指導方針,使我們在輔導時,知道如何使用宗教資源。

    

    (一)如要用宗教的字眼,必須先了解對方的困難,及他們的背境,他們的感受和對宗教的態度。否則,你可能在祈禱或讀經時,使用了不當的方法,結果只有產生不良的後果,使這個人和上帝更加隔絕,而不能和他建立愛和健康的關系。

    

    (二)在開懷或輔導工作中,使用祈禱及聖經以前,必須先想一想這樣做是否有意義。表現出輔導員尊重對方的感受和信仰。在某此情形下,它可能會開啟討論靈性上的矛盾和阻塞之門。

    

    (三)在應用了傳統的宗教資源後,給受輔導者一個機會,以討論他在這經驗中,所體應到的思想、感情的幻覺。如果可以集中在這些問題上,可能會引發意料之外的及非常必要的反應,並且可以有機會討論信仰問題,他的疾癥所在,和他的困惑與沮喪的問題。

    牧者說︰“我想知道在我祈禱時,你在想什麼?”

    

    教友說︰“在你提及我母親以後,我便很難听下去;我感到一股悲傷的浪潮,而我希望事情不是這樣。”

    

    牧者說︰“讓我們談談這一方面……。其中似乎有很深的痛苦?”

    (四)在需要支持、危機及喪亡輔導時,要多用宗教的資源;但在心理精神輔導時則要少用。用宗教的象征及禮儀,會加強這位牧者的權威形像的傾向,往往激起舊的有罪感,和舊的願望、叛逆,及無助的感覺,因為輔導員挑戰受輔導者內在的“孩童心態”(用交互影響心理學,簡稱TA的字眼)。如果這些感覺可以在輔導過程中一一解決,則領悟輔導(insight-orientedcounseling)可以發生作用。

    

    (五)使用宗教資源時,要用一些不會削弱對方自發性、能力、及責任感的方式,特別對依賴性強的人。

    

    (六)用祈禱及讀經的方式時,要注意不致因為引起對方的有罪感,造成消極的情緒,妨礙而不是激勵他們成長。如果在祈禱或讀經中觸及情緒(包括憤怒、難堪或絕望),一定要向對方指出上帝接納人有這樣的情緒。

    

    (七)用宗教的脊源,去加深、豐富及增強上帝與人之間的垂直關系,但不忽視人際間的關系。

    

    (八)不要認為你非用宗教的字眼及資源不可。上帝是不停在所有關系中活動著;無論在這關系中有沒有正式使用宗教的術語和習慣。不要以為祈禱為唯一的工具,除非牧者真誠地祈禱,否則那位受輔導者可能會因牧者的不協調詞句而感到困惑。

    

    (九)如果受輔導者感到需要,輔導員可以邀請他在輔導時祈禱,這可能更有幫助,雖然這幫助可能和牧者祈禱而得到的幫助有所不同。教他們祈禱和默想的方法,可能對他們很有幫助;因這使他們醒覺到還有未曾解決的靈性問題。

    

    適當地使用宗教資源,可以引發有積極的掙扎,以面對在輔導時所接觸到的靈性生命上存在的問題。這可以幫助一些人,覺醒他們自己更高的靈性,及聖靈改變一個人的能力。

    

    經過一個有意義的輔導時期後,不論是在一個或多個面談結束以前,一次感恩的祈禱,可以適當地表示你對剛發生的醫治和成長過程心存感謝。對有一些人來說,能知道他們的輔導過程的中心問題——隔離、犯罪感、焦慮、復和、重生、尋求完全等——都是重要的宗教問題,會對他們有幫助。對有教會背境的人,如果可以用神學上及聖經上的術語,再加上心理學上的術語,去解釋輔導的目的,可能會很有意義。如果運用得宜聖經上的術語,可以表現在輔導時可能發生的、在言語上難以形容的深刻改變。

    【以成長的態度使用聖經】

    

    有很多不同而有價值的方法,可以幫助我們在牧養、關懷、輔導工作中使用聖經。首先是容許聖經的智慧提供資料,使關懷或輔導的目標和過程與受輔導者的靈性聯系起來。在第三章,我提及為什麼輔導員要時常以聖經的形像和見解為基礎。我的同工和朋友,小約翰‧高巴(JohnB.Cobb,Jr.)說︰“牧養輔導員,不但可以從基督教的最終目的中,也可以從形像及資料所表達的基督教傳統中,經歷到輔導的工作。”另一方面,小威廉‧奧高斯比(WillamB.Oglesby,Jr.)曾經表示,聖經的主題如何可以貫徹于牧養輔導的目的和方法之中。在整本聖經中,他也看到一個連接貫通始終的神學主題——即每一個人是需要復和的罪人,而上帝的行動使復和可以實現。有許多不同的聖經小題目——引發的和自由的,懼怕和信心,歸屬和反叛,死亡和重生,冒險和救贖——全部把光照在輔導時所接觸的復雜的人生問題上。

    

    其次,非常普遍使用聖經于輔導工作,是要用它來安慰人及從它得到力量。這多半用在危機時刻,在處理一些使人震撼的損失時。對有些人來說,能從詩篇二十三篇及九十篇中,得到上帝正在支持他的力量,使他大大得到鼓勵。當他們行過死蔭的幽谷時,會感覺到自己有力量,而且得到上帝的愛和支持。得到這能力的支持,他們就可以處理必須面對的新事實,和痛苦的情緒。

    

    第三方面,我們也可以用聖里作輔導時的分析工具。偉尼‧屋主在牧養關系中的聖經,及加露‧維斯的心理精神神學及聖經,都指出聖經如何可以反映人內心的活動,和受輔導者的困難。保羅‧佩沙在牧師——診斷者一書中建議那些基本的神學思想——天國,悔改,信心,恩典,呼召,交通及聖潔的感覺——應時刻存在牧者的腦海中,成為獨特的指導觀點,使他能用神學去了解輔導。

    

    我發現一個有用的心理分析方法來分析心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及靈性上的成長問題。這方法是請受輔導者,講述他最喜歡的和最不喜歡的聖經故事。有一位婦人,多年以來有受捆縛的感覺,她覆述了出埃及記的故事作為她最喜歡的聖經故事。然後,她繼續說︰“我感到我正在嘗試逃出我自己的埃及,而當我這樣做時,我竟不猶豫地進入曠野。我相信這是找到應許之地的希望,使我可以繼續下去。”教友們的內心矛盾,往往可以由他們所認同的聖經人物中表現出來。例如,大部分的現代婦女,感到她們的內心是**的,她們一方面是順服的,為人服務的馬大,另一方面是比較得到解放的馬利亞,希望在其他“行為中,也同樣被看重”。當勞‧卡斯DonaldCapps)發現︰

    雖然在輔導時用聖經作分析,可能有一個危險,即我們以為聖經是臨床時所用的一件工具;分析可能意味著用聖經的卓見,去取得一個更重點的了解,使我們能明白受輔導者的掙扎和矛盾。我們也可能認為,這是用聖經所記載的,上帝醫治人的行為,來估計這位受輔導者目前的困難……耶穌有遠大的眼光的比喻,是用聖經作分析時,一種特別重要的聖經資源。

    在牧養、關懷、輔導中,第四個使用聖經的方面,是幫助我們醫治靈性上的病態,及改變有病態的信仰。當一位牧者,感到聖經是被用作壓抑憤怒、悲傷、犯罪感及絕望的工具時,便需要直接地改變這個人對聖經的錯誤觀念。當你用聖經處理一位壓制憤怒的人時,你可以說︰“我個人認為憤怒是上帝的恩賜,值得我們去珍惜和善用的。耶穌自己似乎也曾在某些情況中,表現得非常憤怒。但是儲藏憤怒——含怒到日落,它對我們及其他人,會具破壞性。”或者,當你提到被壓制的悲傷時,你可說︰“新約聖經說這是一件好事——哀慟是一件有福的事。耶穌因他的朋友去世而哀哭的故事,在我企圖壓制失落的痛苦時,深深的感動了我……。”如果一位牧者能說這樣的話,可以鼓勵這位受輔導者,向他那麻木的被壓制的感覺挑戰。這些認同性的意見,可以打開一個人的心門,使他在輔導中改變對聖經的教導的感情。

    

    當一個人在輔導時問及聖經的問題,重要的事是要抵制立刻回答的誘惑。好像大衛‧史太沙(DavidK.Swizter)所指出的,當一個人問,聖經對……事有何看法……(如離婚及同性戀等等),最重要的是找出他為什麼要如此問。往往一個簡單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如此問。”會涌出一個故事來。……其中還有不少不同的情緒流露。然後我們可以很快便進入牧養、輔導的談活中,正像這個人一開始,便把問題展明在我們面前一般。在這類輔導中,這位牧者對聖經的學問和認識,可以很有效地用于改正那些被破壞的對聖經的錯誤見解。

    

    除了可以幫助人應付危機和困難外,善用聖經智慧的第五個方面,是它給予以栽培成長及教導為主的牧養關懷工作一個關鍵的資源。有數不清的方法,可以幫助我們用聖經作為成長的資源。它可以在輔導及成長小組中,提高一個人的自覺,使他了解基督徒對生命的見解——生命是上帝的恩典,是他的呼召,要我們為那些有需要的人服務。史太沙建議︰

    人是可以教導的,無論是個人或是小組,都可以教他們用想像去閱讀一些特選的聖經章節。並且要用一種特別的方法,使他們以為自己是再次走回聖經時代,並且進入作者的生活和當時的情況下,或進入被描寫的人的生活和處境中。然後,再回到他們現在的生活境況中,藉著實行這真理,他們會從中得來經驗”。

    瓦特‧榮克(WalterWink)的在人類改變中的聖經,及卡爾‧奧斯信(KarlOlsson)的從聖經中找尋你自己中,描述了不少應用聖經達到靈性上的成長的方法。